斗胆贴一个全篇烂得浑然天成的小说
来自:无情程序员
不知道怎么改才能变好一点,求一些建设性的意见🥺
如果被难看到了提前滑跪🙏🏻 BL
《玫瑰雏菊》
两个小孩互相舔舐伤口的故事。
❶
孤儿院里野花开了遍地,不鲜艳也不显眼,就像这群被抛弃的孩子。可是野花中间偏偏就种了一支玫瑰,红得真挚又纯粹,突兀地挺立。黄金玄就尊贵如那玫瑰,所有孩子都得拥簇着他。
据说黄金玄是极富极贵的家族的小少爷,为了躲避家族纷争才寄居在偏僻的孤儿院。孤儿院的一应费用几乎都是黄家出的,黄金玄自然逍遥如小皇帝。
可是他还是不快乐。被囚禁在这方小小的空间,连空气都是逼仄的,人也不自觉地染上些颓唐的戾气。就算是有一群小弟听他差遣,大人们也对他谄媚讨好,他也还是不快乐。
李云馥被送来的时候,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湖水,却在黄金玄心里掀起了一场海啸。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一眼望去分明清澈透亮,深究却发现他又不看进任何人眼底,像是一颗密不透风的玻璃弹珠,任何好意或恶意的目光,都被原封不动地反射回来,无人可窥探到他的情绪。
黄金玄头一次见到这么宁静的美,透明的,却让最冶艳的玫瑰看痴了去,自愧不如。
骄傲的王子被海啸浇灭了气焰,竟生出了主动讨好的心思。
“欸,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黄金玄。”小孩声势浩大,却掩藏不住尾音紧绷绷的颤抖。
“李云馥。”
“啊……好好听的名字……李云福。”
湖面被微风轻抚,李云馥礼貌性地笑了笑,转头走向了院长办公室。
黄金玄有点吃瘪的挫败,对着小弟问,我说错话了吗?
小弟啜嚅了半天,那个,他,好像是叫李云馥。
……恨自己是个文盲。
是夜,星星撒了漫天,闪烁而捉摸不定,月亮游荡着,藏在云层后半明半暗。黄金玄一整天追随着李云馥的轨迹,终于换来了一次主动的搭话。
“请问,你知道有能看星星的地方吗?”语调恭顺而平静,视线似乎飘散在飞尘里。
“天台!我带你去天台。”黄金玄终于漏出了原始的孩子气,把小少爷的架子抛诸脑后,抓着李云馥就走。李云馥的瞳孔振荡了一瞬,却被他隐藏得太好,只是顺从地跟上黄金玄兴奋的步伐,乖乖地让黄金玄炽热的手掌暖融了那一截冰冷细瘦的手腕。
天台没有护栏,自然该是锁着的,但小少爷可不用守规矩,顺利地带着李云馥站在了浮满灰尘的天台上,还让人搬了两个椅子。
“谢谢,但我可以自己待一会吗。”
黄金玄没有拒绝的理由,可又舍不得离开,只好一步三回头地退后,就看到李云馥直直地向前走,坐在了天台边上。
黄金玄被他果断的动作吓得一惊,大喊:“你干什么!”
“谢谢担心,只是这里看得更清楚。”声音像是从远方的山洞里传出来,平静得空旷。
李云馥坐在天台边上,衣角纷飞能看到他单薄的脊背,有些不合身的衣物衬得他过分地纤细,好像风可以直接从他身体里穿行而过,不像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孩子。白色的衣衫透露出风的去向,天气似乎作怪,风向飘忽不定,几番摇曳后,向后飘荡的衣摆兀地随风向前飞去。黄金玄本就在门边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瘦小的身影不忍离去,看到纷飞的衣摆突然就心慌起来。天色太昏暗了,月亮也不清明,四周静得压抑,好像没有什么能留住他,黄金玄疯了般冲上去发狠地攥住了他的手腕。
“怎么啦?”李云馥安静地转过头,还是如水一般的神色。
长久地对视,黄金玄低头望着李云馥,撇开头不争气地红了耳朵,却不肯松开那截手腕。
“……你这样显得我很蠢欸。”
黄金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地心跳如擂鼓,急切地要抓住李云馥,望着这张毫无波澜的脸,他半天就憋出这一句傻话,头一次感到不被顺从的慌乱。不是气愤,他甚至不敢生李云馥的气。
“你,你先下来行吗,你想看花吗,我带你去看花好吗”,黄金玄目光殷切,竟也不逊色于今夜的星星。
"好啊。"一直沉默着的李云馥牵出一个笑容。
两个人同时泄了口气。
夜色中的草丛更显荒芜,玫瑰那一抹艳丽的红几乎要夺走人全部的目光。黄金玄本拽着李云馥的袖口,磨蹭磨蹭地,就把人家的手指包进了手心里,兴冲冲地越走越快。李云馥也没反抗,他好像什么都不会反抗。
刚走到花园的外沿,李云馥就轻轻摩挲了黄金玄冒汗的手,示意他停一下。
"是雏菊。"李云馥蹲下身子,缩成矮矮的一团注视着地上,毛绒绒的黄色头顶搭在白色的衣服上,跟地上的小花撞了配色。
"好像你,我说颜色,不是不起眼什么的。"黄金玄小声念叨着。是跟喜欢的人说话,人就会丧失语言能力吗?
李云馥抬头,玻璃弹珠里映着小小的黄金玄,"像你。"
"哈哈,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不是都说我像那朵……"黄金玄反应过来,突然噤声。
第一次有人这么说,真的。原来我也不是所有人的玫瑰。
"那,你喜欢的是哪一朵呢?"
风把声音吹的柔软。
"……我不喜欢花,走吧,风大了。"
却吹不走黄金玄心底的叹息。
❷
转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是黄家已经连续四个月没有寄钱了的时候。活在目光中心的人一向敏感,炙热的目光松散了多少,自然是再明显不过了。
四个月内,黄金玄真就靠着一股死缠烂打的韧劲成了李云馥的朋友,在黄金玄的纠缠下,李云馥竟再没机会独自坐上那个孤高的天台。有黄金玄罩着,李云馥的生活也算平静惬意。可随着炙热的流散,黄金玄暗暗地心慌起来,他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如果不能再护着李云馥该怎么办。
等到整整半年黄家都杳无音讯时,黄金玄成了一个普通人,周身的温度从热带跨到了寒带。他不是昔日众星捧月的小少爷,也不再是任何人心里或真或假的玫瑰。平时暗暗不平的声音激荡起来,海浪般汹涌地扑向他。黄金玄十六年来最大的撑腰就是他的特殊,底气突然被抽走,他无所适从,先熄灭了心里的那团火。
倒真的像那朵不起眼的雏菊了。
黄金玄独自一人坐上了那个孤高的天台。他发现他其实不恐高,可每次李云馥坐在天台上,他就心慌地不行,李云馥不在,他倒是没牵挂了。星星有那么好看吗,总说要来看星星。我看就是想躲我吧。
在黑色几乎要把他吞噬完全时,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呻吟,轻轻的脚步重重地踩在他的心上。瘦小的身影一言不发地爬上天台,坐在了黄金玄身边。一黑一白的袖子轻轻地摩擦。
真的是李云馥。
李云馥抬手,描摹过黄金玄的眉眼,左边额角是为李云馥打架留下的旧伤,右边眉角有些青紫,是白天起冲突时留下的痕迹。
黄金玄躲不及的目光撞到李云馥的眼眸,还是那个小小的自己,却好像映得更深了些。
“你不开心吗?”
这个问题其实每次看向李云馥平静透明的眼睛时黄金玄都想问,可没想到却先从李云馥口中说了出来。
玫瑰想哭诉自己的凋零,可对着本就不把自己当玫瑰的人,黄金玄也不知从何说起,于是沮丧无措从眼睛里冒出来,悉数被李云馥看进眼里。小小的手带着热度钻进黄金玄的手掌,风吹来温柔低沉的声音:
"那天我说你像雏菊,不是因为觉得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每一种花都有它的美,玫瑰美的张扬,雏菊美的坚韧大方,无关乎被不被拥簇。众人皆知你是玫瑰,但你是我的雏菊。玫瑰浑身都是刺,我一定躲的远远的。我的雏菊就没有刺,只有满腔的柔软包裹我,纯白的却有力量的,彻彻地打碎了我去死的决心。"
黄金玄这时才感觉到,紧握的手掌中,是一朵盛开的雏菊。他望进李云馥的眼眸,这次不再是没有情绪的玻璃弹珠,他看到李云馥眼里的海啸,涌动着积攒了十六年的炽烈的情绪。
"你知道吧,你救了我很多次,妈妈说在有星星的夜晚从天台跳下去就会变成星星呢。但因为你这个黏人精,我做不成星星了。"李云馥声音平静,细听却能听到尾音的颤抖。
原来平静湖面下是绝望的决心,是对有着酗酒的爸爸和自杀的妈妈的绝望家庭的最后唯一反抗,纷飞的衣角不是黄金玄大惊小怪的心慌,而是老天爷馈赠的心灵感应。他真的差一点就要失去他了。
"那就做我的星星吧。"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嘴角传来轻柔的触感,李云馥主动扬起脖子回应,脸颊相贴,滚烫的泪珠混在一起,黄金玄的声音从喉管传入李云馥的胸腔。
"可你已经是我的星星了。"
两颗星在冷风中依偎着,黄金玄终于可以留住他了。
十几天后,迎来了黄金玄的生日,之前的生日想到要跟讨厌的大人和看不顺眼的小孩呆在一块就令人生厌,黄金玄就从没认真过过。第一个有人在乎的生日,在盛大的十七岁,有李云馥陪着他,只可惜没了少爷的优待,要不来精致的蛋糕。大概人生难有两全吧。那黄金玄也开心。
李云馥在花园里播了一片雏菊种子,作为给铉辰的生日礼物,每日悉心浇水锄草,经历了一次旱死一次涝死,终于在三个月后开出了花。开花的那天阳光烂漫圆满,李云馥趴在窗户上一看见就兴奋地把黄金玄拍醒,抓着手奔向了花园,黄金玄起床气大得呲哇乱叫,却就是不甩开李云馥的手,后果是跑丢了一只拖鞋。
等看到一片雏菊花海时黄金玄就不吱声了,直愣愣地往里走,挑着摘了开得最灿烂的一把,悉数插在了李云馥头上。插着野花的李云馥却笑得那么美,像是童话书里的小花仙勿入了人类世界,阳光在他的雀斑上跳跃飞舞,洒落在发梢上随着跳跃的动作起伏波澜,晕出金色的光环,整个人被暖意熏蒸着,眉眼都染上阳光的味道。以后的无数日夜黄金玄每每想到这一幕,他都一遍遍坚定李云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黄金玄看得恍了神,李云馥玩心大起,一个飞扑撞进了黄金玄怀里,双臂缠上脖子不撒手,黄金玄毫无防备,两个人扑倒在花海里笑做一团,压倒了一片向阳的雏菊。
黄金玄觉得自己好快乐,活了这么久头一次这样发自内心的快乐,他转头看李云馥的笑眼,像是湖面上波涛肆意荡漾,太好了,李云馥大概也觉得快乐。
在十七岁的那个夏天,阳光和花,明媚的少年,温暖的拥抱和踩在泥土里的脚丫,切拜,这一切请永不褪色地保存在黄金玄的脑海里吧。
❸
命运若是那般尽遂人意,便也不叫人生了。
黄金玄走得猝不及防,甚至没有和李云馥说再见,尽管他们前一天还一起为雏菊花海浇了水。
李云馥小心翼翼赌上全部的勇气,终于换来了救赎他的星星。趟着爱意的心还滞留在半空中热烈地跳动,他飞奔着找遍每一个房间,花园的每一个角落,问遍了迎头撞上的每一个人,终于把心脏又重新摔在了地上。黄金玄真的走了。
李云馥想奔到天台上,却发现陈旧的木门落了锁。他恍然想起来之前在黄金玄身上摸到的奇怪钥匙,没想到那小子还是不相信他真的决定好好活下去。
是早就料到分别所以早有准备吗。李云馥猜不到,但他要等这个答案。
等着吧黄金玄,我李云馥会好好地活下去,活到重逢的那一天,大声地质问你的不辞而别,然后重重地砸进你的怀中。
黄金玄走后消息全无,仿佛是被人劫走的。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与其相信他是抛下自己去享受荣华富贵了,李云馥也不愿意相信这种可能。他宁可他的雏菊变成别人的玫瑰,也不愿他的雏菊被人撕扯欺凌,过得不幸福。
封闭的孤儿院里透不进任何声音,李云馥又实在想念,于是他敛去一身清冷,抓住一切学习技能的机会,从孤儿院走出去。李云馥没有身份靠近黄家的人,所以他从服务员做起,在社会上摸爬了五个年头,做到了高端会所的经理。穿梭在权贵的名利场里,听着包厢内的醉鬼偶尔的吐露真言,一路收集着黄家的消息。一开始只听闻黄家内部发生了一场权力变更,却因消息封锁得太好,李云馥无从得知黄金玄是死是活。但是在黄金玄离开的第二年,孤儿院又开始收到资助费,署名是——雏菊。
半年前李云馥似乎看到了黄金玄的身影,他身边跟着好多人,李云馥想冲上去抓住他的手,就像从前一样,可又太害怕是幻觉,所以就只是深深地注视着,把那个身影刻进脑海里。
凭着这些零星渺茫的希望,李云馥走过了一年又一年。
带着牵挂的五年真的太久了,那些轻柔的吻,缱绻的拥抱,滚烫的两颗心脏,曾那么温热而鲜活的,也在记忆里漂洗得不那么清晰了。黄金玄就剜出了心尖尖那一点血,也够李云馥甘之如饴,抱着珍视着走过这么多个黑夜。他呢,凭着那一口小孩子般的赌气和较真,从来也没敢动摇过爱他的决心。
在梦里,会有两个小孩仍依偎在那片雏菊花海吗。
❹
听到黄家专机失事的消息时,李云馥兀地被钉在原地,身后的小孩躲闪不及,撞在他背上酒水碎了一地。小孩一个劲地说着对不起,平时最是好脾气的李经理却充耳不闻。溅起的玻璃渣划破细嫩的皮肤,红色的酒液在地上蜿蜒流淌,和小腿上落下的血珠交相辉映。痛,好痛,被拽着头发刁难时,被醉鬼推倒在地时,独自一人摔倒在瓢泼大雨的街道上时,无数个凌晨的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为自己点燃时,都未曾这么痛过。包厢内激烈的议论并未停息,各种声音潮水般地向李云馥涌来。黄金玄,黄金玄,黄金玄。黄金玄会出事了吗。
原来五年来的生存信念绷断的瞬间,竟然这么痛,仿佛是要用尖刀把黄金玄熔进李云馥心口的那点血剜出来,痛得李云馥眼泪倒流,咸水将心脏淹没。其实李云馥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他们之间没有海誓也没有山盟,没有作为对方唯一的承诺,甚至不曾与对方亲口确认爱人的关系。只是那只抓住纷飞衣角的手和那只描摹伤口的手紧紧的交握,只是两颗滚烫的心脏被利箭划得伤痕累累后用力的贴近,只是纯粹如风的少年心底那段最真挚的柔软,只是为了一个偏执的答案。可岁月如歌,记忆蒙尘,爱人错过逝去,那个幼稚的问题,如今还能问出口吗。
时间好像过去了太久,血已凝固成一道血泪滞留在小腿上。李云馥用尽力气才勉强清明了视线,靠在墙上机械地低头看着实习生还卖力地擦拭着地上的狼藉,让他想起当年的自己。
会所门口一阵喧闹,李云馥条件反射地要去处理,却腿一软坐在了地上。摔在厚重地毯上一点也不痛,李云馥却哗地落下泪来。他是在为谁而哭泣呢。
凑热闹的人群涌向门口,酗酒滋事扰了权贵的雅性,服务员保镖各司其职,半刻后会所内就安静了下来。等到会所几乎清场,李云馥还蜷缩在角落默然地流泪,似乎把这些年淋过的大雨咽下的血泪全都交付了出来。
墙壁上的光源被轮番遮挡,变换出忽明忽暗的剪影,一个高挑的身影逆光而来,直挺挺地闯进李云馥的视线,他穿着跟记忆里的背影一样的大衣,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李云馥看到他捧着的花束,看到他眉角的旧疤,是雏菊,是黄金玄。
站在会所顶楼的天台上时,李云馥的腿还是颤抖的。短短一个晚上,好像把他二十一年来的最激烈情绪都体验了个遍。从恐惧失控到失而复得,一切变化得太快,让李云馥恍惚。黄金玄的确没死,也的确没忘记自己,只是身体抽条得更加高挑挺拔,眉眼也比少年时更添深邃。一切变了太多又好像全然没变,他们俩还是靠在天台上看着星星,一黑一白的两只袖子摩擦出窸窣的声响,有好多话想说,反倒又都说不出口了。
“…过得还好吗”“…你有受伤吗”
“…你先说”“…你先说”
怎么长大了反倒小心翼翼了。
二人默契地沉默起来,在冗长的黑夜中只是静静地并排坐着。凉风吹来对方身上的气息和温度,为曾反复咀嚼过的掉色的记忆补上色彩。看到对方逆光而来走进自己生命里的那一刻,李云馥就知道答案了——黄金玄不会丢下他的。
天上斗转星移,时间久到李云馥迷迷糊糊地快睡着了,黄金玄才似乎终于找到勇气开口了。
“李云馥,我每一天都在想念你,你有想念我吗?”
肩上重了重,是李云馥在点头。
“因为被叔叔监视着,我实在想联系到你又怕联系到你,怕我伤害你,更怕他伤害你。上天助我,我有幸遇到过你一次,在这里,在半年前,我用尽了毕生的力气才不去拉住你的手。就只是那惊鸿一瞥,我就在梦里构想了无数次盛大的重逢。”
李云馥脑中又浮现那道被拥簇着离去的身影,大概被囚禁的玫瑰也想做回一个人的雏菊,决绝离去的脚步也有片刻的停顿挣扎。李云馥伸手掰开了黄金玄无意识中攥紧的手掌,而后十指相扣。
风把影子吹得亲密,无人说话也不觉寂寞,星星似乎沉溺在这片静谧中,嵌在漆黑的天幕中,为他们打落一片月光。
“他为了财产杀了我的父母,他做的太干净了,我找不到足够的证据。
……现在我报仇了,我们都自由了。”
又是一段长久的沉默,是耗竭了袒露真心的勇气吗。
“但是李云馥,我也变成恶人了,你还愿意来爱我吗。”
没有回答,李云馥好像靠在黄金玄肩头睡着了,只有李云馥眼泪濡湿了的零星肩头布料,知道他沉默的答案。
黄金玄,你痛不痛啊。
李云馥,风大了,我来接你回家了。
不会痛了,不会再痛了,再也不会痛了。
End.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