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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探索|了解到这些,我发觉我能与自己和解了
レモネード
昨天晚上十一点多很偶然地点进本组的一个帖子,题名为《我不是公主病》。看了一些评论,我突然意识到原来对有些人来说口红、乳液、指甲油涂在身上是很自然的一件事,不会有被“封印住”的不适。
进到本组之后,看了很多帖子,比如有极高的专注度,长时记忆优秀却很难短期记忆,对玩笑的分辨,对影视剧以及朋友的交流行为模仿,无性恋倾向,情商低,我自己对疼痛的感知也有问题,小学时订书机不小心把钉到大拇指上,我觉得血流出来的样子很有意思,同桌被吓到赶紧拿纸巾。对我来说,疼痛和自己的感觉是分开的,我是会观察疼痛的。我突然意识到我可能是这个群体的一员,于是我就去做了相关的测试。


十二岁,也就是将近十二年前,我妈妈在洗澡时不小心被旁边一个锋利的东西划破了胳膊肘,很深的伤口,我妈妈把我叫进去帮忙,我看到之后忍不住笑了。当时的唯一感觉就是妈妈好笨啊,被妈妈狠狠瞪了一眼,被说是白眼狼。然后我自责难过了很久,一直到现在都很难释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会笑出来,经常怀疑自己,认为自己是个冷漠没良心的人,可能内心深处就是个变态。看到这个结果,我哭了,就感觉能够对自己释怀了。当时的我只是还没训练好自己适当的反应,我不是一个没良心的变态,我可能只是大脑的某些部分发育地不太一样。
这些东西包括我对自己日语音调的机械训练和行为模仿等等,从前我以为大家都是这样,只是有些人做的比较好(比如学日语,同班同学很快就掌握了,我跟读了大量的日语新闻读句子才能够勉强可以,虽然单独读单词还是错)。现在即便知道了这些,我可能也不会去医院尝试确诊什么的,我很害怕自己给自己贴上标签,固步自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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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12:30
又去做了新量表:


其实做这个量表之前我对述情障碍只有懵懵懂懂的字面认识,去查了一下,又看了不少青衫公众号文章的分享,才大致有了一个了解。有的人说自己的情绪分为三档,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我可能更丰富一些,我能感受并描绘出的情绪有开心、焦虑、难过、尴尬、害羞、平静(绝大多数时间的状态)(后补充:还有害怕、惊讶)。开心这一档上其实在我小时候应该还有更开心,但因为表现得过于“癫狂”,不停地被父母老师和同学嫌弃,于是就改掉了更开心的外在行为表现,开心在内心的具体表现就是😄,更开心就是🥳。
我很幸运地能够找到自己的真实特质,一直以为自己可能和别人不一样,但其实我只是这个群体普普通通的一员,绝对音感超高智商意什么的天才特质和我根本不沾边。但这种对自己的了解能够让我更加游刃有余且高效地寻找到在群体中的社交技巧,能够让我找到适合自己的记忆和学习方法,能够让我和过去的自己达成和解,我很感激有这个小组以及青衫公众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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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18:00
又有些无处倾诉的话想写在这里了,话好多真的是。
从小我就很难融入到集体里,让我开始感到这种艰难是在小学。当时我和我的堂妹一个班级,她在班里如鱼得水,也能交到很多好朋友,生日也能收到很多礼物,可是两厢对比下,我就总是那个“闯入者”。因为和堂妹关系还可以,所以她有时候会带着我,但我总是会不经意打断别人的谈话,还觉得没有任何问题。
后来到了比较幸运的初中,遇到两个可以容忍我各种行为的好朋友,其中一个朋友教会我各种礼貌的话语和行为,有很多社交技巧我都是从她身上学来的。
高中和大学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又来了,我又再次感到很艰难,高中还好,学校的氛围就是不停地学习,不去社交也没有任何问题。大学加入了一个社团,遇到的朋友都很好,我也很喜欢社团活动,但是我就是无法把自己当成这个社团的一部分,这个表情包就是那个时候我内心的真实写照:

我觉得我就跟那瓣橘子一样,总觉得某些时刻他们发现我不是大蒜就会把我踢出来。其实我从小到大遇到的同学人都不错,我幸运地没有被校园霸凌(虽然我觉得我就在被欺负被孤立的边缘,可能这也是我看题材相关的影视剧总会哭的不行的原因之一),也交到可以教我很多东西的好友,但除了这一位我很难和其他朋友保持长久的联系,好像我和我遇到的人产生的交集总是有时效的一样。
之前在学校上过一位专攻社会学的日语老师的课,课上老师讲授了一些关于社会学的基本范畴,我觉得很有意思就去看了入门书籍《社会学的邀请》《社会性动物》等等,内容翔实,很有逻辑地验证了人是社会性的这么一个概念。但我抱着“人是可以孤立存在的”的想法去看,又倔强主观地抱着“我觉得我是可以孤立存在的”的想法结束。这种情况也总算有一个缘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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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16:00
今天读到青衫公众号的一篇文章《为了一纸ASD诊断,我等了整整3年》,里面是一位ASD人士写的小散文,我又再次读得泪流满面。里面有一段话:
「一开始我也说不明白,只能笼统地表示这是关于“我是谁”这个问题答案的一个重要部分,是我的一个重要部分。
对他们的奇怪我也很奇怪:
人活着怎么可以不去思考“我是谁”呢?怎么可以放着这么重要的哲学命题不去想而只关注柴米油盐和肤浅的快乐呢?
我几乎是从有记忆以来就开始尝试探索这个问题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重磅发现,怎么可能不为此激动呢?怎么可以就此放弃呢?」
我从很小很小就在思考这个问题,我是谁呢,我的思维是怎么来的呢,如果我的肉体不见了我的思维放在另一个肉体里还会是我吗。我困惑于这些问题,我以为我生来就是为了寻找这些问题的。我没有自杀倾向,也不会自残,但是我经常想如果这些问题我找到答案了我就可以很痛快地去死了,因为除了这个我觉得没有什么值得追寻的。
迄今为止,我读的书我选的专业我为未来所做的规划都是围绕这个主题探索的,我去看社会学是为了明白人的思维是如何被社会影响,是为了否定人是社会性动物的普遍性答案,我看女性主义的书是为了了解女性在这个社会所处的位置,为了了解女性的思维是如何在男权社会被影响的。我未来想读社会心理学,选择的导师都是这个方向,未来想起申请这个方向的博士,所有的规划都是围绕这个主题,我真的只想找到一个答案。
我有跟最亲近的人说过一点点我的想法,他们觉得我很幼稚很理想,我也会想是不是我真的太幼稚了,仅仅为了一个答案,就非得这么固执吗?可是我一旦想放弃,我就觉得我不知道该怎么活着了,我觉得不论是我看的书还是看的剧,还是为了申请学校学的语言考的各种试,我都觉得毫无意义了。
自己作为一个无性恋和恐婚恐育人士,未来是不会结婚的,都打算未来找到答案就加入公益组织或者社工机构过完这一辈子了。看到有同样的人和我一样有这样的追寻,我觉得好快乐,就是那种找到和自己类似的另一片叶子的快乐。另外,也快乐于自己或许可以找到对的方向继续追寻这个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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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12:00
今天突然想到很有意思的两件事。
一是我的耳朵会动,不知道是不是和ASD有关,但觉得好有趣。我的耳朵就跟小猫咪或者小狗一样,比如背后有声音,它就会往后面一下,右边有声音就会往右动一下。它的外在表现是不是往后往右我不清楚,但是我能感觉到肌肉是往那个方向动。小猫小狗的耳朵是自动还是主观控制的呢?反正我是没办法控制,就它会自己动,我十分专心地正在学习,突然哪里有个声响耳朵就会灵敏地动一动,所以我对“竖起耳朵听”十分理解,因为我的耳朵真的会竖起来。
「后补充:

二是我从小就很怕水,就连洗头发时水溅到脸上一点点都会觉得很害怕。初三的盛夏,和好朋友一起去洗脸,我“吝啬”地往脸上拍了一点水之后对旁边还在洗脸的朋友说:我觉得我不适合在地球上生活。我朋友十分诧异,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一脸“你有病啊”的表情看向我:为什么?我说:我太怕水啦!
因为这个怕水,我曾经十分期待快乐星球里乐乐说的那个干洗澡的机器,用某种光一过,全身都会干干净净。怎么还没研制出来呢?我现在都可以捧着水洗脸了,洗头发时也可以闭着眼冲了,洗澡也不会觉得很害怕了。
但那句“我不适合在地球生活”真的感觉有种命中注定,我果然不适合在地球生活,因为我是星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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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凌晨1:40
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是什么呢?自从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是靠模仿去生活之后,我就开始下意识地关注自己的各种行为,然后发现自己的每个行为都可以找到来源,比如打招呼说阿姨叔叔好是好朋友教给我的,我的面部表情如挑眉惊讶是看美剧学的,我的走路方式也是模仿格蕾,即便是我写字我也是有模仿高中写字漂亮的同班同学等等,我的整个人的外在表现就像一幅粘贴画,从别人的画报剪下来贴到自己身上,拼拼凑凑成了现在这个所谓的我,那我其实是什么样子的呢?我感受到了更深的“我是谁”的迷茫。但在一段恐慌之后,反而变得从容起来,我还是会按照如今的生活方式继续社交工作,但我可能需要时间系统化地梳理、查找资料。
另外看了一些阿星球的阿星人的视频,还有一点我觉得我需要注意下。因为和视频作者一样,伴随着述情障碍,我在焦虑和抑郁时很难察觉到症状。按照作者的描述,我回想了一下,相比以前,现在我的各种心理状态不算好,比如几乎没有食欲,在过于吵闹(就像今天路过一个高架公路)的时候胸闷心悸,无缘无故流泪,会觉得死掉也没有关系等等,但因为之前去检查过贫血,所以以为这些都是低血糖带来的不适(也可能的确就是低血糖的症状)。
所以在看过许多人的分享还有相关资料之后,并且为了能够有效及时地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变化,为了更好地了解自己,为了更好地过好未来的生活,我想我会选择去和父母沟通交流,然后去医院进行确诊,希望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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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17:00
今天偶然看到这段话:
「阿斯伯格控诉的都是正常人对自己的排斥,自我的悲伤失落无助,可是人人都害怕没有同情心的人肆无忌惮对自己的攻击,挑衅,冷血对待。阿斯伯格小组里人人都觉得自己全世界最可怜,全世界非阿斯都该死,却不觉得其他非阿斯伯格也有可怜与伤痛。老美造出这么多医疗标签不知道是不是“正常”人的悲哀。」
我有点难过,但因为我清楚地明白人与人之间存在分歧,想要达到共识是很艰难的,所以这种难过也只有一点点。这段话我在去面试的路上偶然看见,心里默默念叨了一路,所以还是想在这里用我有限的认知和语言知识水平稍稍地辩解一下,也算是对自己这点难过的自我安慰吧。
关于对他人的攻击冷漠,我只能说ASD人士的外在表现可能与这样的描述会有交集,而没有同情心会冷漠会攻击他人的群体肯定也会有真的生病或者具有不符合社会一般认识的人格,把这样的描述安在ASD人群是有些草率且不合理的。而且就我这短短几天所看的分享和资料,我不认为ASD人士是不具备同情心、或者是冷漠会攻击他人的,就拿我自己来讲,我是一个极具同理心(而不是同情心因为我个人感觉这是有些居高临下的视角)也乐于参加公益奉献自己的人,而关于冷漠我承认我有过,攻击(和弟弟打架下手不知轻重)也有过,但在我妈妈的指责中我知道那样的行为是不正确的,所以这样的行为在我的记忆中仅仅只有一次。所以被贴上这样的描述,我是觉得难过的。
关于阿斯伯格小组里觉得全世界自己最可怜,全世界非阿斯都该死的观点,我也想说几句。首先从我个人来说,除了青春期时候家庭原因引起的自我怜惜之外,我一直都觉得自己过分幸运了,幸运地只要好好学习就能得到成绩的回报,幸运地在每个学校都没有遇到宿舍里的大纠纷,幸运地遇到我迄今都还密切联系的朋友。而小组里成员的发言,我也没有感觉到大家有这样的想法,我看到的是努力融合努力伪装。阿斯人就像异乡人局外人外星人,孤立的一个人,为了好好生活只能模仿周围的一切。而我不认为NT没有过“全世界我最可怜,其他人都该死”这样的想法。当然,我也看到零星几个相对极端的想法,但是我觉得不管在什么样的群体中,少数或多数,我们都要允许这样的声音存在,仅仅凭着在网络上的只言片语又如何知晓这种声音背后存在着多大的痛苦、发出这种声音的人经历过怎样的不堪呢?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然后非阿斯的可怜和伤痛,我不合时宜地想到了这张表情包或者meme:

在阿星球的阿星人的视频里,我了解到有阿斯伯格综合征的人占比只有0.7%,同时具有述情障碍的人占比50%,有些时候甚至我连自己的痛苦都很难察觉到,又如何去关注非阿斯或者说他人的可怜和伤痛呢?更何况,众生皆苦,或者说人活着就是一种受苦,可这就是生活是人生,我们每个人都在自我探索,用知识、来自他人的关怀和自我疗愈与过去和解,我相信这是不分人群的。
然后关于标签,一开始我怕因为自己刻板的认知固步自封,但随着深入我开始得知了这种标签的重要性,许多被诊断为抑郁焦虑的人在无效诊断中不断挣扎,这种标签就好像一个“病因”,告诉我们自己到底为什么。我对此是十分感激的。而这样的标签也给了我一种归属感。
我在阿星球的阿星人的视频里看到“避免歧视和逆歧视”的观点,NT不要对ASD有刻板印象,ASD也不要认为NT都很讨厌,这种观点其实放到任何群体都是成立的,如果能实现,那么我相信这个世界会更加美好。peace&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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