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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之际》后三章讨论
我想从道家音乐流变来直观感受由巫到礼的变迁,从某种角度讲,方术、巫术是道教的前身。神仙方术信仰由来已久,古代巫、史、祝、卜都是与神打交道的专家。此时巫乐美学特点,重意轻声,追求天人合一的境界,这些都为道家所吸收。早期道家还没有系统的理论。到了东汉末年,天下大乱,民生困苦,于是出现了《太平经》,其中的音乐美学思想是“专以奉天地顺五行为本”、“以阴阳五行为家,而多巫觋杂语”,既带有汉代思潮的共同性,又具有神学的鲜明特色。其中有关音乐的“巫觋杂语”即所有用音乐招鬼神、占吉凶的文字不但是建立在以五音、五行、五时、五方、五色、五常、五脏、五神相配列的阴阳五行基础之上,也是建立在同气相通、同声相应、同类相感的天人感应原则基础之上。期间一系列改革发展按下不表,到唐代时,道家音乐已由最初的脱胎于巫乐发展到与礼乐交融,直接用于皇宫的祭祀典礼之中,成为宫廷音乐的成员之一。这足以表明,《乐记》中所极力夸大的“声音之道与政通”的一面,在唐代得到自然而深入的呼应。帝王、乐工、文人、民间艺人都成了道家音乐的传播者和接受者,并在传播中根据自己的意识和心理改变道家音乐的艺术形态,使之符合自己的目标和利益,经过众多社会阶层群体的参与,道家音乐的形式内容不断膨胀,品味也渐渐发生了变异,道曲俗乐化即是这种变异的表现方式之一。道家在保存神圣的仪典乐以增加其权威感及保留自身传统特色的同时,也并不排挤增加一些较轻松的抒情音乐来营造其亲和力。而这些,是和《乐记》中强调的礼乐的特征和功用有相通之处的。
胡潋月同学前面的梳理十分细致,对于最后探讨的问题,我有一点其它的看法。不是特别赞同庄子一派重道而轻心的说法,庄子认为心的交通机能有些局限,但仍然发挥了交通机能,甚至对心提出很高的要求:心应当排除一切杂质而让清气充盈其间,才能使道更好地集聚于此。轴心突破带来的天-巫-人到天-心-人的模式转换被各派广泛地接受认同,在枝节之处略有不同不太影响大方向的一致。因此在我看来,心道合一与天人合一的概念对应比较自然,指涉一致,可以混用。个人的“心”取代集体的“巫”成为沟通天人的媒介, 个人对“气”的运作也取代了“巫”的法力,天和人因一理相通,心与道凑泊吻合,顺道自然,匹夫也可以与天地合德。天人同气,天人同体,获得形而上的意义。所有关于“天人合一”的分析最后都会容纳到一个普遍的形式中, 那就是:“人”是“心”的物质载体, “天”是“道”的物质载体。“天人合一”实质上就是“心”与“道”的合一。
潋月同学按一一对应的方式观照两个概念,指出天人合一与心道合一的不能完全置换,我认为也是合理的~我想这两个概念如果在书中以并举的方式提出,可能就更严谨了。因为像我刚才发的人是心的物质寄托, 天是道的物质寄托,天人合一和心道合一指涉同一种事象或者说意涵~
老师,第六章有论述巫与礼,我想以道家音乐由巫向礼的转变作为具体例证展示这个变迁过程,可以嘛?还是需要重新发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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