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室|不是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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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成进组前他的小助理在他耳边絮絮叨叨,“高风险高收益啊,哥你得做好准备。”
张新成嗯嗯哈哈地混过去,他当然知道小助理在说什么:正在上映的那部剧双男主炒的沸沸扬扬,天天在热搜上屠榜。和再之前的两对一样,热度直线上升,从圈子里无人在意的糊咖一朝变得声名大噪。都是在这个圈子里的人,难免有人背后嘴上一句为了火不择手段,但没人能说自己不羡慕。这个地方的规则就是有流量就有资源,有了人气周围就都是好人。至于随之而来的粉圈打架离他们太远反而没什么大影响,甚至换句话来说给他们带来了讨论度和曝光度,怎样都比无人在意好。
接这个剧前张新成也反反复复犹豫了很久,他不缺好资源也有说少不少的粉丝,靠着演技也不是等不到大火的那一天。但是就像小助理说的,高风险高收益,有钱不赚是傻子。
经纪人知道对手演员是谁之后松了一大口气,“定下来付辛博。是件好事,已婚已育,炒不出太大风浪来,不会闹的很难看。”
张新成不置可否,他搞不懂为什么经纪人和小助理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又不是没和女生演过情侣,能有什么区别,都是营业罢了。
进组之后,张新成才第一次见到付辛博。付辛博不像是34岁的样子,他腿又长又直,套了一件卫衣拿着咖啡在和别人说笑,转头看他的时候还未收敛起笑意,“小张老师。”
这句小张老师叫的张新成多少有点尴尬,付辛博再怎么说都比他大,算是他的前辈,“付老师叫我新成就可以。”
付辛博从善如流,“新成叫我付哥就行。”
进组之后安排了一个月的剧本围读,照杨夏的话来说是培养感情。
张新成在心里腹诽:有什么好培养感情的,两个大男人,打把游戏看场球赛不就立马能勾肩搭背哥俩好了吗?这话他也只是想想,倒也清楚演的到底是个什么感情。他对自己的专业素养向来自信,但也没把握自己能对着183的付辛博演出含情脉脉来,对方实在跟女生搭不上半点边。
付辛博则好像完全不苦恼,他的性格很外向,短短几天已经和剧组打成一片,到处都能听见他的笑声。
“付哥不担心吗?”张新成问他,“演和男生。”
付辛博笑着逗他,“弟弟就是弟弟,你哥我和男的炒cp出道的。”不知道为什么,张新成觉得他说这句话带了点自嘲的苦涩,但对上付辛博带笑的眼睛他就认定自己听错了。“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看过你演的剧,你很会演戏。”
张新成这下是真的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付辛博会去看他的剧。
张新成的表情没收住,付辛博很轻易地读懂了他在想什么,“总要先了解一下嘛。”他很认真地道,“你是个很好的演员,所以没必要担心。之前怎么演,现在就怎么演,你能把裴溯这个人物演的很高光。”付辛博顿了顿,问道,“你会爱上之前对手戏的女演员吗?”
“当然不会。”张新成立马反驳。他是个感情很淡的人,不觉得自己离不开谁,好像把谁都放在心上但其实谁都没走进他心里。演戏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真爱上谁。
付辛博冲他摊摊手,“那不就得了。”他冲他狡黠一笑,“还是说你觉得我很帅,担心自己会爱上我?”
张新成被他问的噎住了,他想说怎么有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又想说你确实挺帅的。
付辛博也不逗他,恰到好处地转开了话题,“你知道街角那边那家咖啡店的拿铁真的好好喝,明天我给你带一杯。”
自从张新成知道付辛博看过他的剧之后,他就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愧疚心理,好像自己不够敬业一样,赶紧去连夜考古付辛博。可惜付辛博能看的东西实在太少,只有追光的舞台给他留下了比较深的印象。那些粉丝小姑娘怎么说的来着?——天生爱豆。真是半点不错。
演员们在一起闲聊的时候讨论过为什么要接这个剧。付辛博坦荡的有些过分,“为了火呗,得为了我女儿好好赚钱啊。”张新成想起付辛博在追光那个节目上也这么说,“觉得参加了这个综艺能接到更多的戏吧。”怎么有人出道这么多年,说话还这么直呢?
张新成还考古到有人说刚出道的时候付辛博不会说场面话,要井柏然带他。张新成第一反应是:原来是和井柏然炒cp出道的。第二反应是:那时候真能炒啊,尺度这么大。第三反应是:付辛博真一点都没变。
付辛博是个很会活跃气氛的人,拍戏的间隙里他总是逗张新成玩。杨夏好几次都说他们互动很好,“花絮组都不需要专门的剧本组配合。”
他们俩明明要演针锋相对的剧情,付辛博偏偏在拍摄的空隙凑到张新成耳边让他看脚边新开的一朵小花。
“骆队真是个有闲情逸致的人。”
“我觉得这种花搭在裴溯身上正好。”
张新成还在为这句话愣神,导演组就让他们各就各位。付辛博低头收敛了一下表情,开始说台词。张新成过硬的专业素养让他很快地接上了台词,但是余光一直没离开过那朵花。
这个月份,开的花不多,但是那朵叫不上名字的小花已经完全绽开了,像是一抹淡蓝色的春光。
SID宽大的衣服很好放手机,付辛博每次开拍前都把手机往口袋一塞。裴溯的西装则没有口袋,张新成有的时候懒得喊助理把手机收起来,就也往付辛博口袋一塞。
手机塞进去的时候好塞,拿出来的时候不好拿出来。付辛博总有千百种要求,有的时候要让他喊一句哥,有的时候要他许诺明天给自己带咖啡,有的时候就更无理取闹一点比如让他嘟嘟嘴装可爱。
张新成说了付辛博一百次幼稚,但是把手机往他口袋里放了一百零一次。
都是为了营业嘛,张新成在心里这么说服自己,花絮多拍点东西总是好的。
张新成为了符合裴溯的外形吃的很少,往健身房跑的很勤。有几次在健身房碰见付辛博,付辛博都欲言又止。张新成大概知道付辛博要说什么,也知道付辛博为什么没说:付辛博知道自己不会听他的。
有一次下了夜戏,张新成稍一犹豫还是选择去健身房,他没想到付辛博会跟过来。
付辛博跟他开玩笑,“你也太卷了。我的经纪人天天拿你督促我。”
张新成很累,强打起精神敷衍了一句,“付哥身材已经很好了。”
付辛博没有接他这句话,张新成看到他皱着眉看了自己两眼,隐约听见付辛博叹了口气。
从跑步机上下来的时候张新成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他对付辛博挥了挥手,跟付辛博说再见,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自己的声音有气无力。
下一秒付辛博就站在他面前,手掌覆上了他的额头。昏昏沉沉的张新成飞快的眨了几下眼睛,他几乎分不清站在这里的是他张新成本人还是裴溯。
在张新成反应过来之前,付辛博已经勾住他的腿把他整个抱了起来,并且在他反应过来要挣扎之前警告他,“别动,你发烧了。”
张新成想说发烧又不是腿断了,他完全可以自己走。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付辛博下颚线崩得很紧,像是压抑着火气。张新成立马想到了裴溯,他想裴溯虽然在骆为昭的底线边缘来回试探,但应该从没想过真的惹骆为昭生气。“睡一觉就好了。”他这样说。
付辛博没回答他,也没听取他的意见。
张新成很讨厌医院,付辛博没有同他商量就直接开车把他压来医院这件事应该让他生气的。但是他心底竟然浮现出很轻浅的喜悦,张新成想不通也懒得追究,把这莫名的情绪归结于生病带来的。他打着点滴看付辛博跑前跑后,帮他买了水和小面包。
后半夜的医院空空荡荡,连值班的小护士都趴在桌子上补觉。
付辛博把接的滚烫的水和买来的矿泉水兑在一起,喂到张新成嘴边。付辛博盯着他喝完水又强迫他吃两口面包,理论上这样的时间点再摄入碳水实在不该,但是张新成很乖地张开了嘴。张新成不太习惯被这么对待,他是个很自立自强的人,轻易不麻烦别人。普通的感冒发烧就吃点药睡一觉,就算到了去医院的地步往往也只让小助理跟着,还不太愿意小助理动手照顾他,能自己干的都自己干。乍然被这样照顾,张新成有点不习惯,但是没有半点反抗的念头。他也说不清自己怎么想的,几乎是本能地服从付辛博的指令。
付辛博中间出去了一趟,带了一份外卖的鸡丝粥回来。张新成的眼睛又不受控制地眨起来,他想问付辛博三更半夜从哪里买的粥,又想问付辛博有没有生气。但是向来会读空气的付辛博一反常态地没有说话,把粥放凉一点就喂给张新成吃。鸡丝粥炖的还挺好吃,张新成一边吃一边想:完蛋,今晚吃的东西超标太多了。
但是他不想付辛博停下来。
等张新成喝了大半碗粥,付辛博才开口说话,“我知道你是个很好的演员,也知道你觉得演员就应该敬业。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有个度,你年轻的时候觉得就是发个烧过两天就好了,年纪大了就知道不能瞎糟蹋身体。”
张新成很乖很乖地嗯了一声,又说,“付哥也不老。”
付辛博被他抓重点的能力逗乐了,“我们拍第一场戏的时候,我给你吹头发的时候就在想:头发这么软的人脾气怎么这么倔。”
张新成没太听懂,付辛博给他解释,“老人都说头发软的人心也软脾气也软。”
张新成轻啧一声,说封建迷信不可信。
付辛博也没再说什么,示意他靠在自己肩上睡一下,“明天还有好几场戏要拍。”
张新成沉入梦境前想:裴溯只能爱上骆为昭,他没有选择。
后来张新成又进了几次医院,付辛博每次都陪着他,医院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不知道第几次深夜进医院的时候,付辛博坐在张新成旁边,似乎犹豫了很久才开口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会照顾人吗?因为我女儿很爱生病,小朋友嘛,隔三差五就会发烧。我女儿很爱哭,一边吊盐水一边哭,眼泪比输进去的药水还多。还要撒娇,半刻也不能离开她的视线,还一定要爸爸或者妈妈抱着她,出去买水买吃的这种事我都和我老婆换着做。”
张新成的心在付辛博的叙述里像被刺了一下,又疼又痒,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付辛博又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个对不对?”
张新成想付辛博怎么不会说场面话了?他太会说了,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我知道。”他听见自己这样说,“付哥先走吧,还剩一袋药,我可以自己回去。”
“行。”付辛博很干脆地站起来,又很轻很柔地说,“新成,对自己好一点。”
张新成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回答付辛博的话,他半阖起眼睛试图睡一觉,一颗心却不受控制的缓缓沉下去。
张新成又瘦了很多,腿细的可以一手握住。导演组都看不下去,跟他说也不用这么拼命。张新成只是笑,说自己每天也吃饭了没有那么夸张。
付辛博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张新成真的是个很好很有演技的演员。他很会扮演哥哥的好弟弟,众人哄笑的时候他跟着一起笑,看到花絮组的镜头就很配合地和自己互动,每天见到自己还是很乖地打招呼。
张新成是个很会社交的人,大家都说他很温柔很有耐心,和他相处如沐春风。但张新成不是个爱社交的人,他有自己的小世界,耐心和温柔更像是一种敷衍。之前为了和付辛博多呆在一起,他总乐于混迹于人群中和付辛博一起吹吹水。现在没了这个理由,他就更喜欢呆在自己的房车里,看书煮咖啡。
张新成是整个剧组里咖位最大的人,他呆在房车里就很少有人来打扰他。
所以那天下着暴雨,张新成听到有人敲自己门,还以为是自己幻听。最后他迎进来一个沾了雨水的付辛博。
付辛博大大咧咧地坐到椅子上,抱怨天气,“雨突然就下起来了,一点防备都没有。”他假装看不懂房车主人无声的抗拒,“你是不是在煮咖啡啊,给我煮一杯?”
张新成几乎被他气笑了,心里又泛上来无法言明的委屈,表现出来的语气就格外冷冰冰,“不煮,不会。”他不明白这个人怎么能这么若无其事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看到他坐着这里就觉得安宁。
付辛博对他的语气无动于衷,“到底是不煮还是不会啊?不会我可以教你。”
张新成不说话了,抿起嘴唇表达拒绝。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张新成没有心情伪装,把锋芒不加遮掩地落出来,正对着付辛博。外面豆大的雨滴拍打在车窗上,车里是剑拔弩张的氛围。
付辛博先开口,“你知道我来找你什么意思。”
张新成的火气夹杂着难过一起泄露出来,“你什么也不说,但总让我懂你什么意思。在医院是这样,在这里也是这样。我是很聪明,我也懂你的意思。你想说什么,想跟我做剧组夫妻是吧?没有人围着你转了是不是不满足你的虚荣心?觉得在剧组里有个被你迷的神魂颠倒的小孩也不错?”他说完觉得这样让自己很没面子,又强行想找回些气势,“剧组夫妻是吧,行啊,大家都在这圈子里,有什么不敢说的。哪个剧组没有,多习以为常,又不是之前没干过。”
付辛博沉默的听完,站起来想把张新成抱进怀里,“不是。”他这样说,“我从来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看你不开心我也不开心。一直到你开门前我都没想好自己要不要来,但我已经走到这儿了。”
张新成是很瘦,但是多年来的健身习惯让他推开付辛博并不难,“我没有不开心。我开心的很。”他咬字很重,“你别把自己想的这么重要,我才26岁,我前面是阳光大道,要拍很多电影和电视剧,我为什么要为了你担上自毁前程的风险?你凭什么觉得我不开心?”
付辛博没有反驳他说的每一句话,但是手却强势地抚上了张新成的眼睛,他说:“别哭。”
张新成想反驳说自己才没有哭,但是付辛博没有给他说的机会,很快地接了下去,“你说的就是我想的。你很有灵气,前途光明,你不该担这个风险,所以我跟你讲我的女儿,想让你知难而退。我是个很及时行乐的人,没什么规划也没有很大的追求。如果不是要给女儿赚钱,我甚至不想出来工作。我从来没在一件事情上这么犹豫过,只有在你的事情上进退不得。我不想毁了你,也不想你难过。”
张新成不说话,付辛博试探地把他抱在怀里,“这听起来很假,但是你退回原本的位置之后我也很难过。”他啧了一声,“我跟你说过我是和男生炒cp出道的,不管当时多真心最后也不欢而散,一地鸡毛。我当时接这部戏的时候就告诉自己,不能再像十三年前的毛头小子一样,跌跌撞撞地动真感情。但是我遇到了你。”
付辛博说完又重复了一遍,“可是我遇到了你。我跟自己说人不能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但是命运就是这么搞笑。我来之前没想好怎么说,其实现在也没有想好。但是我想告诉你,”他看着张新成的眼睛,张新成能从付辛博的瞳孔里看到很小的自己,“选择权一直在你手里。康庄大道和悬崖栈道,看你怎么选。”
张新成想开口说话,但是付辛博阻止了他,“前途是你自己的,你好好想一想。”
付辛博说完是想出去的,但是张新成拦住了他,“你让我自己选,可我没得选。我和裴溯一样,从来没得选。”及时行乐吗?张新成知道自己不是这样的人,他从来都是个好孩子,板板整整,会背后被嘴假正经。他长这么大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但偏偏遇到了付辛博。付辛博好长一段话里张新成很赞同那句命运就是这么搞笑。怎么不搞笑呢,规规矩矩的好孩子做这么离经叛道的事。张新成把所有这些想法变成了一句话,“留下来,教我做咖啡吧。”
付辛博给做的咖啡画了个小小的笑脸,睁着眼说瞎话,“你看和你多像。”
张新成不置可否,但是拍了张照片发了微博。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在剧组里总是很开心。大家都知道他们俩演的什么角色,偶尔拍到暧昧的戏份会聚在一起调笑。这种时候张新成往往会害羞到耳尖通红,但仍然望着付辛博笑。
付辛博好像找到了名正言顺管张新成的理由,逼着他多吃一点东西,熬了大夜就把他压去睡觉不准去健身房。张新成很乖,基本都会听话。付辛博想老人说的没错,头发软的人,心都是很软的。
付辛博后来也压着点儿不明不白的醋意问张新成当时说的有过剧组夫妻是不是真的。张新成想逗他看他反应,最终却也只是认真回答道,“没有。我是个对感情很冷漠的人。”
付辛博摇摇头否定他的说词,“你是个对感情很认真的人。”
张新成也在很感性的时候没头没脑地说些傻话,“如果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付辛博温柔地反驳他,“早些时候遇到的我不是现在的我。”他没读过很多书,但是经历过爆红和低谷,倒是很哲学,“所有的经历加在一起变成现在的我,你爱的我。你也一样。”
“所以注定没有结果。”张新成这样盖棺定论。
付辛博说不出话,很久才道了个没有意义的歉,“对不起。”
张新成先杀青,付辛博给他准备了一件杀青礼物。是一个镶着蓝宝石的胸针,看起来很像一朵花。
付辛博跟张新成说,“在我看到那朵花的第一反应是搭你正好看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喜欢你。”
张新成当时没有什么表态,但是付辛博杀青的时候他从另一个剧组赶了回来,顺带抱着一大捧蓝色花束。
拍完戏休息的时候张新成去了趟泰国。
朋友跟他说泰国的寺庙很灵,让他一定去许个愿。寺庙里有求财的求子的还有求姻缘的。张新成往求姻缘的方向看了一眼,朋友笑着逗他要不要去求一个。张新成说不去了,求不得。
求不得求不得,神佛都帮不了他。
张新成最后只规规矩矩许了个愿,和往年一样,希望自己事业顺利。犹豫了片刻又帮付辛博也许了一个:希望付辛博平安喜乐。
剧空降的措不及防。之前风云突变,张新成和付辛博都以为这部剧再没了上映的可能。
张新成走机场的时候突然听见裴溯的名字还没反应过来就先笑开了,裴溯两个字直接把他带回了那湿气弥漫的四个月。来接机的粉丝咋咋唬唬,什么都说,“你和骆队好有化学反应啊!”张新成整张脸都烧红了,含含糊糊地不知道怎么回答,出了机场给付辛博发消息,“她们说骆为昭和裴溯好嗑。”
付辛博回得很慢,张新成猜他在陪小月亮玩。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付辛博回他,“那是应该的。”
张新成和付辛博有联系但不多,似乎出了剧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契机再去联系。但又舍不得断了联系,就没事找事地发发消息。
张新成本来以为脱离了裴溯的影响,慢慢就会把付辛博抛到脑子后面。就像他说的那样,这个圈子里剧组夫妻屡见不鲜就是因为彼此都带着角色滤镜,脱离了角色也就没了感觉。但是不一样,时隔一年,张新成听到和付辛博相关的事情还是会不知所措。
在车上的时候张新成漫无边际的想:剧播出了以后会不会营业?如果营业的话,就又可以和他很长时间呆在一起了。
没想到剧根本没有播完。
付辛博安慰张新成,又笑说自己可能出道的时候把好运气都用完了,后面怎么都有点点背,连带着拖累了张新成。
张新成问他怎么不给自己拜一拜,“你年初不是刚去上过香吗?怎么不给自己求一求。”
付辛博没回答,把话题岔开来。
付辛博年初的时候确实是去上了香,他给女儿许愿身体健康平安成长,又想到张新成。他不知道给张新成许什么愿望,张新成的一生顺风顺水,唯一一点不如意就是自己。最后付辛博请了一炷香,很虔诚地跟佛祖许愿:如果一定会遭报应的话,就让我一个人来吧。希望张新成顺顺利利,事业有成。
剧虽然没播完,张新成却坚持用裴溯的形象营了几次业。他大概猜得到会有人说什么,但他其实不是很在乎。
经纪人翻着微博絮絮叨叨,“早知道这个结局,就不应该接这个戏。”
张新成靠着车窗没说话,今天的上海也在下雨,落在车窗上噼里啪啦。他想到今天拍的撑伞的那一组照片,照片里的张新成自己一个人撑着黑伞站在迷蒙细雨里,他想到的却是在剧组的时候,付辛博用黑色的伞遮挡着,伴随着雨落下来的声音,给了他一个轻柔的吻。
他在瓢泼大雨中轻声说,“会接的。”经纪人没听清,问他在说什么,张新成说没什么。
会接的,他在心里想,重来一次我也会重蹈覆辙。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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