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药💊|叔婶短打两则
刀里藏笑
①《烛泪》
清水童话故事一则,ooc预警
“爱你是我的直觉。” 石马修是个靠雕蜡烛糊口潦倒的工匠。他大学学的其实是雕刻,但是做雕刻家会饿死,所以他转行转了个近的,蜡烛至少有人买,尤其是小孩子们特别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价格又不贵,而且雕起来也方便,出货快。马修干了两年生意才慢慢好了起来,除了平常正常的吃食外还能捎带些小酒。他酒量并不好,喝几口就开始上头了,上头了就开始骂骂咧咧,所以人际关系也不怎么样。某一日他酒醉回来,看到客厅正中央一人高的半成品蜡烛人像——这是马修这两年来接的最大的单子,单主是当地的富商,他的儿子马上就要结婚,富商要铺张办一场盛大的晚宴,一礼拜前他找着马修,要他雕一尊美男像用作晚会的装饰,马修留着最后脸的部分一直没动手。这会子他灵感迸发,拿着刻刀又推又削,刻完后把笔一扔,倒头大睡了起来。 次日,马修醒来,被自己的杰作吓了一跳,“...看来艺术还是少不了酒精的催化。”他扯开一瓶啤酒的易拉罐,和蜡烛人像手里质软的蜡烛酒杯轻轻碰了碰,“兄弟,把你造出来我很自豪,如果你能喝的话,我很乐意给你满上。” 下午马修带着单主回家,那富豪看了这尊美男子像十分满意,给了马修一大笔钱——为他的手艺,富豪叫人小心翼翼地把蜡烛雕刻运走了。这尊美男子像亮相于次日晚富豪家的晚会,也成为了石马修的成名作。马修靠它一炮而红,生意也一日日地好了起来。 两年后,马修也从一个穷困潦倒的小年轻变成了一名经济富裕的小富人。他花了比当年原价高20倍的价格又把那尊美男子像买了回来,摆在大厅的正中间。 某天晚上,马修卧在大厅的沙发上喝酒,突然听到有个声音对他说道:“你还是那么爱喝酒。” 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过了两秒,那个声音又开口道:“我蜡生有印象的第一件事就是你拿着瓶啤酒和我碰杯,你还有印象吗?麦都?” 马修四处张望。奇怪,也没其他人啊,他抬头一看,看到了自己雕的那蜡烛人,虽然维持着一动不动的样子,但是他能从它那感到强烈的视线,“是你吗?” “是的。” “...我希望是我喝醉了。” “客观上讲,你确实喝得微醺,但你所能看到...所能感受到的并不是你喝醉导致的。” “听着,伙计。”马修打断他,“你会说话这点,就已经很难说是‘客观上’了。” 他的酒量现在有所长进,再加上本来也没喝多少,现在完全吓醒了。 “或许,哥,我该给你做点关节?”马修突发奇想,“我能感到有一缕蠢蠢欲动的灵魂被束缚在这尊人像里。” “我会非常感谢。”人像的语气还是毫无波澜,“上一次我感到如此欣喜,还是你赐予我生命的时候。” 马修说干就干,第二天他便斗志满满地对蜡像做了全方面的改造。他的雕刻工艺今非昔比,不过没给人像动脸。一个月后,这项复杂的工程全面竣工。 “地云哥,你感觉怎么样?”马修看着对方活动着关节,还是觉得十分地不可思议。 “太感谢了,麦都。” 马修剐了它一眼,“说了多少遍了,是马修,不是麦都。” 那尊人像——或者说地云问道:“你不是也叫我地云么?” “我怎么知道那个老板给你取韩国人名啊?” “所以你该理解,我跟着对方两年,很难改口音了。” “好吧。”马修叹了口气,“麦都就麦都。” 地云哥在家走来走去感到十分新奇,马修受不了他路过自己房门口时的踏踏脚步声,便使唤他干活去了。地云哥没有“累”的概念,干活也很快乐。 到了晚上,马修工作结束,两人便一起坐在沙发上读报看书。有的时候马修会顺便检查一下地云关节的磨损情况。检查完了马修还会对地云说:“谢谢你。” 地云问:“明明是你在帮我,为什么要谢我?” 马修摇摇头,说道:“你不懂的。” “人都是需要陪伴的生物,我脾气一直很差,所以我很感谢你的陪伴。”马修道,“你开口说话前,我一直以为我是一个人,以后也会是。” 地云没说话,马修盯着他看了好久,试图从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来,半晌后也只是笑了笑。 “算了!让我一个人做皮格马利翁也挺好的。”马修咧开嘴冲他笑了笑,随后他起身离开,留下不明所以的地云一个人在大厅满头问号。 地云作为展品在外也见识过芸芸众生。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人类了,但当他真的和马修相处起来后,依旧产生了诸多疑问。 马修说要给他雕一对全世界最漂亮的眼睛,地云安静地看着他,心里微微笑。 但是这双眼睛还没来得及做,马修家就失火了,他在工作室点了一盏灯,走的时候忘记熄灭,风从窗外吹来,把这盏小灯吹翻了。这下好了——工作室里密密麻麻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蜡烛,所有的蜡烛一起燃烧起来,蜡油也顺着地板裹挟着火焰从门缝里溜出来,蔓延到其他空间。地云闻不到同类成分燃烧的味道,当他发现自己开始冒汗时上面已经红彤彤一片火光了。 他没再继续考虑人类感情类的东西,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所幸马修的房间从不锁门,他打滑着汗津津的手打开了门。他拍着马修的脸颊,对方没有反应。地云咬牙,扛起马修就往外冲。烛泪从头上流下,划过他还没被刻刀开拓的眼部,像流泪了一样。 既然没法无师自通地学会悲伤与喜欢,那就借着燃烧生命熔化的泪水,作一份写着“直觉”的答卷——谁说眼泪一定是身外之物呢? 马修在病房醒来,门外八卦的护士还在津津乐道地讨论那场大火:邻居们破门而入时在大门口就轻易地捡到了昏迷的马修。大家都说他命大,把不合情理点轻易地归为马修无中生有的恶习:或许艺术家都有那么一点怪癖,所以马修在家门口的地板上睡觉也不奇怪了。马修在医院大吵大闹了一礼拜后终于被院方放出。 他颤抖着手打开自家的大门,没有熟悉的声音喊“你回来了”,扑面而来的只有一股刺鼻的蜡油味,他在地板上呆坐了一下午,几天后,一块八尺高的蜡块被几个工人抬进了家门。
②《樱吹雪》
现paro,旅友设定。
石马修毕业后不久就被女友甩了。众所周知的,毕业季也叫分手季,这可不是浪得虚名。怎么说也是谈了七年的青梅竹马,父母看马修在家萎靡不振地消极度日也十分心疼,便给了他一笔钱,劝他走出家门,去个人少的地方散散心。马修也很听话,拿了钱拖着大行李箱,忙不迭润了。 他没有做旅游攻略的心思,随手找了个旅行社抱了个团完事,剩下几天自然睡自然起浑浑度日,看差不多要去旅游了才凑合着收拾了东西,攥着机票飞走了。 旅游团很international,囊括多国旅友。导游是个好脾气的韩国人,姓成,大伙都喊他韩彬哥。韩彬哥在大巴上读导游词,马修在大巴最后一排灵肉分离地听他讲着。大巴的最后一排有五个位子,他和另一个男人一人一边共享这一排。那人戴着墨镜鸭舌帽和口罩,耳朵上还捂着副白色的外戴式耳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石马修第一反应“不会是哪个大明星吧!”下一秒又火速打断了念头——大明星那种条件该坐飞机头等舱里,哪需要和他这样平凡的大学生共享最后一排呢。 大巴车摇摇晃晃地行驶着,马修掏出了自己的蓝牙耳机戴上。耳机里越南歌手忧伤地歌唱着,马修越听越心烦,索性就摘下,换成耳塞又戴上了。他模模糊糊睡了很久,突然感到有人摇他,把他从梦里轻轻拽了出来,“呃,喂,醒一醒,到了。” 马修挣扎着睁开眼,视线回焦后和对方四目相对。那人不知什么时候摘下了那副墨镜,浓艳的眉目十分漂亮。他怔怔地看着对方,那人和他对视了几秒,大概是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呆呆的很好玩,便轻轻笑了一下,伸出手指又在他眼前晃了晃,“到啦。” 马修亦步亦趋地跟着那人下车,韩彬哥看到他俩下车,忙走来向他们收身份证。拿到房卡后那人还凑过来看了一眼:“好巧,你就在我隔壁。” 那人的口罩已经挂在手腕间,马修视线向上,完整地看到了对方那张惨绝人寰的帅脸,“你好,我叫金地雄,你叫我地雄哥就行。” 看起来确实像大哥哥。石马修也挺自来熟,他是加拿大亚裔,东亚的那套礼仪规矩还是懂的。于是他从善如流地喊了一声“地云哥”——他韩语其实不怎么样,口语交际上还是会有小磕绊,有些音也读不清楚。此刻马修心想着,既同坐最后一排,这一礼拜能和对方搞好关系是最好的。 接下去几天都是很累的行程,金地雄看着很结实,平常估计也没少举铁。马修除了大臂肌其他都疏忽了,喘着气跟在队伍中游,看金地雄在最前面帮女生们拿东西。金地雄又好看又有男人味,在异性里相当受欢迎,不过倒是没看到他和谁来电的样子。回到车上,他便又变回了那个鸭舌帽配耳机的生人勿近状态。他见马修回来了,冲他打招呼:“玩得如何?” 马修坐下,喝了几大口水,“挺好的,就是有点累。”不过累也是很好的,只要人忙起来就来不及再想其他东西了,爬山的时候马修内心倒是很平静,下山后颓力感才渐渐地又找了上来。 “你的脸色比昨天好很多。”金地雄坐过来,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到,他此刻的表情像在观察,眼神瞅着很无辜,只是离马修很近,叫他有些不自在,“有吗?”“有哦。” 马修张张嘴,看车里还没上来几个人,小声地说,“我失恋了。” 金地雄安静了一会,说,“需要我陪陪你吗?” 马修忍不住笑出来了,他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的,谢谢你。” 两人沉默地并肩坐了一路。马修无言地望着窗外的风景,金地雄在他旁边戴着眼罩闭目养神,手轻轻搭在马修的手上,是安抚的意味,马修没拒绝,任由着两只热手捂出一片薄汗。
——“时常想起孤单的我,旅行只是为了逃脱,拖着疲惫辛苦,不与人联络。”
金地雄感到手里的手轻轻抽回,“地云哥?”对方轻轻喊了他一声,“你睡了吗?” 金地雄取下眼罩,“没有,怎么了。” “韩彬哥说今天下午和晚上自由活动,要一起吃饭吗?” “嗯。” 看到对方点头,马修也不再说什么,他掏出手机,忍无可忍地把歌单换了。动感的音乐震得他的耳屎在耳膜上讲气泡音。 傍晚两人根据软件推荐找了家大众点评度最高的馆子。金地雄看到桌上放的一扎啤酒后就有预感他们这顿饭得吃得很晚。 马修酒品倒是比他想得好很多,也没发疯,只是变得更加迷糊了。金地雄游刃有余地喝了一口酒夹了一口菜,咽下了才问他:“马修,你没事吧?” 马修呆坐着很久了,“我失恋了。”他瓮声瓮气地说道。 啊,是,你白天和我讲过了。金地雄在心里说道。 “我不知道是哪一环出了问题。”马修有些哽咽,“我们...我们都在一起七年啦,平常也很稳定地在谈啊,期末那一会不知道怎么就开始爆发频繁的争吵,等毕业后我再找她低头的时候才发现她早就把我拉黑了。” 金地雄没开口安慰他,他自己在社会摸爬滚打这些年,马修的撕心裂肺在他眼里不过小儿科。 “马修,你要向前看。”他轻轻开口,“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混不到饭吃可比失恋难受多了。” 马修也没笑他老气横秋,只微微低着头,“我知道的,我也不只是因为失恋难过。”他说道,“我现在毕业了,我的未来...老实说我也迷茫,我不知道它在哪里。” “她...她曾经就是我未来的一部分,我,我哪知道...” 他突然就开始嚎啕大哭了,周围人都看了过来,金地雄忙沓着凳子坐过来安抚他。无果后他只好提前结账拖拖拽拽地带着马修走了。 马修被他拉着走,在路上也是哭哭啼啼的。金地雄神色冷静地叫了辆出租车。“你别吐人车里了啊。” 马修靠着他的肩膀呜咽着,金地雄只觉得手臂上凉凉地湿了一片,他叹了口气,摸了摸马修毛茸茸的脑袋,好不容易到了宾馆下了车,马修又嚷嚷着还要喝,要死要活拉不进宾馆的大门。 金地雄头大,好说歹说把马修骗到他自己的房间后才如释重负地转身,然后又转过来:“你澡会自己洗的,对吧?” ...马修次日起来根本记不得昨天发生了什么,脑瓜子儿嗡嗡的,他只知道昨天喝了酒——那一切便不言而喻。他苦着脸骂了句“西八”,迈着僵硬的步伐敲开了隔壁的门。 “哥,我昨天喝醉了,没对你发疯吧?” 金地雄还穿着睡衣,眼下留了两窝新鲜的黑眼圈。 “还算老实啦。”金地雄说道,“抱着我的膀子一直哭呢,疯言疯语倒是没有。” 马修尴尬地用手捂住了眼睛,“...抱歉。” “真没什么。”金地雄笑出了声,“你现在舒服些没有?” 马修冷静下来,想了想他说的大概是指关于失恋的事情,便答道:“谢谢哥,我现在好多了。” 旅程接近尾声,回去的大巴上,石马修和金地雄交换了电话号码。“哥如果以后来加拿大玩的话请联系我,我一定帮得上忙的。” 金地雄嘴角微微上扬,“你没有什么其他的话对我说吗?” 马修一脸茫然:“什么?” 金地雄摇了摇头:“没什么。” 石马修回去后就把金地雄的电话号码删了,几年过去了,也没人电话打来说自己是金地雄的。后来马修长到了金地雄的年纪——其实他甚至都不知道金地雄比自己大多少,这些也不过是凭他自己感觉。有时候他也会回想起这段旅程,那天早上他头晕脑胀地醒来,衣服却不是昨天的那套,他没把地云哥当坏人想过,只是此时此刻,他也无法再能捕捉到那夜的其他可能了。 ——“时常看见当时的我,有些决定不假思索,无端坚持辛苦,不知为什么。”
他点开了那首已经好久没在听的歌,不知听了多久,视线与知觉也变得模糊起来。梦里,他回到了那个酒醉的夜晚,宾馆的房间就床头开着一盏亮黄的小灯,他的地云哥坐在床边给掖被角,用那双深邃的漂亮眼睛安静地看着他。马修一抬眼,金地雄就“嘭”地变成了一股烟尘散去,留在马修指缝间的便只有手机上永远发不过去消息的空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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