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洱海一夜
来自: 三石
对于那些表现形式高级的事物,我永远保持远观,审慎亵玩。更无法达到真正热衷。 但对于基础性的事物的建设探索与创变却从来都如影随形着。 从前我做过很多年务实的人。但后来生活的变故使我发现能真正剥夺人的生存权和幸福感的却是那些听来很“虚”的东西。除了科学之外,哲学,神学听起来都很虚但它涵盖人类一切生产活动。再如空气,它覆盖所有“实”的物质。 如“精神,权利”,人看得见它是什么吗?你伸手摸得着它吗?但人存活着却不能剥离这些概念,试想一下当一个人失去这些概念时,那人意味着什么。 是的,当生活让我意识到这个价值排序的时候,我便重新思考什么叫做“价值”观。我便开始思考“虚与序”的价值。我便对务实性事务很快降低了兴趣,(这个国家务实的人太多)13年骑完川藏线以后,我开始尝试实践无为状态。一颗种子埋在土里,时间就会让它开出花,我总这样对自己说。取而代之是花大量时间对人类文化的务虚性展开抽象性研习。 价值观,是非观,创造力,唯心或唯物。 爱因斯坦伟大的相对论。 艺术,审美的广义含义。等等充斥着大量烈度概念性的东西,这些概念与我就像空气般意义存在,我一刻也离不开它们。 换言之我可以接受暂时失去很多实质性的拥有。 人们谈论金钱,谈论房产与汽车,谈论婚姻与孩子,这些很重要,对我也很重要。但我很少谈论这些。很少谈论,不是因为多么的清高或脱俗,而是因为它们每一天都跟随着我,就像人需要吃喝拉撒,每一天都在发生。比起那些容易获得的信息,我更愿探索那些被冷落隐藏的事物现象,冷门但激活。 在享乐主义至上的年代我还更热爱思考,关注生产力,创造力和可持续性的问题。 我很早意识到人是离不开那些如钢铁般重量概念性的知识的,我深知我如果不能真正理解那些高维的视野与认知,吃透它们并在现实里应用它们,那样即便我得到任何物质,我都将无法真正立足生活,生活的模式固化而毫无可能性,那才是令人恐惧的根源。 而恰恰是这些务虚性的东西很难理解消化,他是大号儿童的缜密的逻辑游戏。 它比我去创造物质难多了,真正吃透它们,充分的理解并应用它们,花掉了我着实不少的时间精力,也燃烧了很多能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在这世间却活的越来越自在。我知道那是人类智慧的光辉。我认可自己的选择和关注的功课。我深切的感知到我内心对于生活中的安全感的需求在精神建设上得到了很大的满足。那些放逐流浪的日子让我越来越了解自己,知道自己是谁,知道我应该去向哪里。 凭借这些认知的加持在众生皆苦,繁杂的生活里我总算感受到什么是游刃有余的活着的体验了。 冷眼观人间不理是非是我阶段性功课。 我允许自己在恰当的人生阶段活成孩子。我一直不拿这个民族的文化所鼓吹的所谓的高情商太当回事,竟然还能安全存活在这个感性的民族中是多么不可思议!我知道之所以我能保持今天这般高度的自由意志,这都离不开这些沉重深邃人生思考和有力的行动。 今夜在洱海边回忆这些年经历过的心路历程时,对比遇到的很多更加悲苦的命运,我才恍然间意识到我是如此的幸运;命运多舛,但命运磨练了品质与创造。 如今我可以自由行走世界,挥霍着时光,而不用担心画地为牢。 我主动靠近黑暗恐惧的力量,因我曾近距离对峙过死亡。 我深切感受到世界跟个体密不可分的关系。 世界,社会,民族,文化,政治,国家等这些具体的词汇,在以往学生时代谈论它似乎很空泛的概念如今跟我是圆融一体的存在。我不在需要刻意学习他们去修王阳明的“知行合一”。因为反观自己以往的生活线索时也让我意外的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随性的成长轨迹的系统本来就是知行合一最好的诠释。 “随性而欲即我听从内心的声音行事,而并不在意世俗标准”。 我庆幸自己没有完全被体制化和文明規训。还能保持一点思考与野性。 书上的道理始终是别人的道理,而品尝过知识副作用的毒,让我连阅读的欲望都在渐渐降低,但我知道我拥有着旺盛的思考习惯和强劲执行力。 爱因斯坦说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对此我深有体会,我要感谢大脑里那些天马行空丰富的想象力,我没有浪费这份天份,它发挥着比读书效率还要高的作用力,我曾努力把它践行在生活里并收到成效显著的效果。这大概算信念吧。 我深知那些用心活出来的精彩才是臣服我的真理! 我感恩自己在这个伟大的时代是如此幸运! 文/时荒&清道夫 2022.1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