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璟同人】随风(已完结,be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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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小夭把冰晶球用北地的妖熊皮包好,交给涂山氏的车马行寄送给相柳。 从车马行出来,小夭走在轵邑的街道上,看着人来车往,一片繁华,与自己和玱玹第一次来时已大不相同。
苗圃跟在小夭身后,缓缓走着,看着身前的王姬,总觉着这一派繁华景象都没有真正落在王姬眼里。 小夭停下脚步,沉默了一会,轻声对苗圃说“陪我去趟青丘”。 苗圃愣住,却没有再问,默默准备了云辇。 因为涂山氏,青丘城的人生活富裕,有一种慢吞吞的悠闲。小夭也不知道自己要来做什么,漫无目的地走着,
这条街,他是不是也走过许多次? 天渐渐黑了,小夭深深看了一眼亮起灯的街道,对苗圃道“回去吧”。 2. 彼时,涂山璟正从辰荣府中走出来,他听说了赤水族长与皓翎大王姬婚期的消息,但是他想亲自再问一问丰隆。
“璟,三位陛下都任小夭做主,想来并不需要再有什么顾虑,她愿意嫁给我。”
丰隆的话仍在脑海里轰鸣,冷意在全身蔓延,他如行尸走肉般,行在轵邑的街上。 静夜亦步亦趋地跟在涂山璟身后,看着他走得摇摇晃晃,数次想要伸手扶住他,却见公子定在了一间琴铺前。 “公子若是想买琴,奴婢。。”,话未说完,眼前的身形一踉,喷出一腔的血来,又重重地摔在了血污中。 “公子,公子。。。” 3. 小夭在五神山时,收到了防风邶寄来的信,寥寥几字,“祝你有人相伴,有人可依”。 小夭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们终究,都在命运的摆弄下失去了想要的自由。 4. 仲秋之月,皓翎送亲的队伍从五神山出发,由水路驶向赤水。 在蓐收对行程的精确控制下,二十二日清晨,送亲的船队恰恰驶入赤水。赤水氏迎亲的船在前面护航,喜乐奏得震天响。 小夭在侍女的搀扶下,袅袅婷婷地走出船,一身华丽的曳地大红嫁衣,满头珠翠,面孔却十分干净,只唇上点了绛红的胭脂,再加上额间的一点绯红,真正是艳如桃花合春露,娇似海棠卧秋水。 丰隆呆呆地看着小夭,在众人哄笑声中红了脸。 鼓乐声中,丰隆搀扶着小夭下了船,只觉掌中握着的手小巧玲珑,却不像其他女子一样柔软细腻,指节很硬,指有茧,带着冷意,让他心生怜惜。 人群之后,涂山璟身着青色长衫,长身玉立,鬓角早生的华发不知何时养好的,面容不见病色,只略微瘦削了些,绝不能搅扰了她的婚礼,他心想。 小夭和丰隆将在古老的赤水氏祖宅内举行婚礼,能在祖宅内观礼的人都是赤水氏的亲朋挚友,祖宅外有人在唱名记录礼单,一个个名满大荒内的名字,一份份贵重稀罕的贺礼,凸显着这场婚礼的尊贵显赫。 “青丘涂山氏:东海明珠九十九斛,北极冰晶风铃九十九串……” “冰晶风铃,冰晶风铃。。。”小夭心中暗忖着,“他仍以为我喜爱这冰晶风铃吗”,清水镇时的一幕幕在眼前回现。 “不会再有第二次,不会让你再想要倚靠一下时,却找不到我” “凡我所有,你皆可拿去,若我没有的,我帮你去寻” “你给涂山璟15年,15年后,涂山璟还你一个叶十七” …… 难言的苦涩弥漫心头,丰隆轻捏了一下她的手指,才将她从回忆中唤醒。余光瞥见涂山璟坐在西陵族长身边,一身青衣,瘦削清逸,脸上是含蓄得体的笑容,眼中却无喜无悲,只有深不见底的沧茫。
世间再也没有叶十七了,世间本就没有叶十七! 5. 涂山璟端坐着,双手微微颤抖,紧捏着身上的衣衫,指尖泛出白来,强忍住喉间的痒意,努力不叫任何人看出异样来。 这样的场景,他曾幻想了无数次,她比他任何一次想象中的都更美,只是这次,身旁不是他。 自我惩罚般,他贪婪地盯着台上身穿红色嫁衣的女子,一秒钟也不忍错过,似要将她的每一根发丝都深深篆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吉时到!一拜天地——” “二拜尊长——” “夫妻对拜——” “礼成————” 成婚的新人被引领着向后堂走去,台下观礼的众人三三两两地站起,准备去往庭院用席。 涂山璟却久久没能站起,双手颤抖的幅度快要控制不住。 突然,有人搭上了他的肩,暗暗向他输送着灵力,是离戎昶。“涂山族长想必是婚礼前多饮了些酒,现下有些醉了,我带他去休息”。离戎昶向四周发现涂山璟异样想要上前的人解释道。 离戎昶拽着璟的胳膊将他扶起,“昶,带我走”,涂山璟传音道,离戎昶心下了然,拖着他走出了赤水的府邸。 没行多久,涂山璟强忍多时的痒意再也忍不住,玉立的身躯轰然倒下。 6. 丰隆在众人的调笑嬉闹中被推进了屋里,莲帐中,小夭安安静静地坐着,见他进来,又款款拿起了团扇遮住面庞。
小夭变了,如今身着嫁衣,手拿团扇,端坐在莲帐中等他到来的小夭,与他初识的小夭,已不是一个小夭了。
那时他觉得能与小夭做兄弟,两人掷骰子、猜拳、喝酒。。。如今,如今他看着她,却不想再与她做兄弟了,他想拥住她,想爱护她,想,叫她心中有他。 7. 这场天下瞩目的婚礼后,涂山族长病了很久,大荒内却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所有人只听说,涂山族长为扩展涂山氏的商业帝国,亲自到大荒各地去考察。
此时,涂山璟的傀儡确实奔走在大荒四处,而真正的涂山璟,被离戎昶带走后安置在了离戎府的别院内,除了来照顾的静夜和胡珍外无人知晓。
昏睡时,涂山璟总是在无边的梦里,梦到许多人。
梦到母亲将他拢在怀里,为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说,“璟儿,来尝尝母亲新做的糕点”
梦到他练琴,大哥舞剑,他没控制好灵力,琴音震下了屋顶的瓦片,大哥冲过来将他护在怀里
梦到清水镇的小六,总是唤着他的名字,“十七,十七。。。”
梦到小夭,轻吻他腿上的疤痕,对他说,“涂山璟,你是皎皎明月,暗夜不染,清辉常在” …… 后来更多的时候,他梦到那抹红色的身影,与丰隆许下不离的誓言,他被禁锢在台下,一动也动不得。 8. 涂山璟转醒已是大半年后,彼时大荒内正流传着皓翎大王姬实是蚩尤孽种的传言。 璟醒后,未有停留,拜别离戎昶后飞速赶回了青丘涂山府。
之后的时日,涂山璟除了与族中长老议事和教导涂山瑱族中事务外,成日里将自己关在房中,闭门不出。
静夜知他心中悲苦,却无可奈何,更无从劝起,世间的道理,公子又何尝不懂呢。只是爱恨痴怨,从来就是这世间最难愈的。
只有在奉茶侍药时,静夜能默默看看公子,有时同他说几句话。
涂山璟总是坐在桌前,桌上摆满了信笺,一瓶野花是这桌上唯一的装饰。
静夜不知公子是要写给谁的信,只是看他常常在写,有时信笺沾上了咳出的血沫,便叫她拿去焚掉。
不写信的时候,公子总是手中轻抚着一块紫色石头,抑或是一个破旧的香包,直勾勾地盯着,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日,涂山璟差静夜请了离戎昶过来,二人在房中密谈了许久。
静夜只听着“砰”的一声花瓶碎裂的声音,随后传来离戎族长怒不可遏的一句,“涂山璟!你这几年就是在做这些劳什子事吗?!”。
静夜赶来时,只见离戎昶摔门而去。
她进门,见涂山璟正拾起地上的野花,对她说道,“静夜,将这些花换个瓶子装起来”“过几日,再去请离戎族长一趟”。 纵使前几日摔门而去,离戎昶还是来了。 这次他们密谈了更久,有两日都未曾出门。
离戎昶再走时,带走了很大一箱东西,只是整个人仿佛失了精神。
静夜进门,奉上一晚汤药,见桌案上的信笺已经收拾干净了,只余一瓶野花,显得无边寂寥。 过了几日,涂山璟召集族中长老议事,他道,“我已属意瑱儿为下任族长,这些年来尽力教导,他虽是稚子,尚无力执掌涂山氏,但如今族中生意稳固,各行都有责掌的大掌柜,加上各位长老的指导,想来不会成什么问题”。
“我本就无意涂山氏族长,而今只想去四海云游,恳请各位长老能允准我卸任族长”。 长老们当然不会同意,有的长老甚至拍案而去。
却不想,没过多久,涂山璟突然离府,自此失去了踪迹。
只后来,他身边的静夜和胡珍回来,说族长已去云游了。
九尾狐族善幻形,他这一走,自是没人再找得到他。 9. 几十年间,大荒内风起云涌,小夭接受了一切的变局,接受了自己是蚩尤的女儿,接受了自己不再是皓翎的王姬,接受了大荒的一统和皓翎的覆灭,也接受了,丰隆。
丰隆是什么时候走进自己心中的呢?
也许是,洞房花烛夜,她与丰隆对饮合卺酒,努力扯出甜美的笑意望着他,却在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时不可扼地向后躲闪了一瞬,她看见丰隆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刚想开口解释,丰隆却说,“小夭,也许我不是你心悦之人,你不愿,我绝不迫你,我相信终有一天能叫你心中有我”。
也许是,大荒内四散她是蚩尤的孽种,皓翎王宣告天下她不再是皓翎的王姬时,丰隆说,“小夭,也许我当时娶你有一部分缘由是看中你皓翎大王姬的身份和能给赤水族带来的助益,但如今你已是我的妻子,是赤水氏的族长夫人,无论你身世如何,我定会护好你”。
也许是,丰隆明明事务繁多,又爱好交友,却在婚后常常来陪她,春天时陪她赏花,夏天时带她捉鱼,秋天时带她狩猎,冬天时陪她踏雪。
她与丰隆在一起时,笑容终于又多了起来,一颗心好像真的,算是安定下来了吧。 10. 听到相柳的死讯时,小夭正在园中饮茶,手不可扼地一抖,滚烫的茶水顺着手缓缓滴下,“嘀嗒,嘀嗒。。”
“相柳,你这一生都被恩义桎梏,如今,你报了你的恩了吗?全了你想要的结局了吗?”
“我这一生呢?又在被什么桎梏?”
小夭想起那个带她在海底自在遨游的身影,忽觉有些累了。
起身回屋,却起的突然,脑海中一阵晕眩,仿佛又看见了明媚灿烂的阳光,勃勃生机的鲜花,还有一位君子,青衫玉立,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这一生,是不是多做点什么,或者少做点什么,现在就会不一样了?她曾无次数在夜里悔恨,当初没向那人多走一步,终是让他在向她走来时掉进了陷阱。
可是,可是,一切早已来不及了。。 11. 涂山氏族长继位仪式,赤水氏族长与族长夫人受邀出席。
小夭看着台上的人,分明还是稚子模样,她很迷茫,涂山。。上一任族长呢?
小夭开始觉得有些慌乱,这十数年间,因着过去的事,她从未向丰隆打听过涂山氏的消息,也从未有人,向她递过涂山氏的消息。
人群中有一个略熟悉的身影,小夭晃晃神,是静夜!她冲过去扯住静夜,静夜转过身来,看着她额间的桃花胎记,盯了一瞬,向她见礼,“见过赤水氏族长夫人”。 “涂山璟呢?”小夭急忙问。
“族长十数年前就怠于打理族中事务,外出云游去了”,静夜答完,向她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骗人!涂山璟怎么会怠于打理事务!”小夭不相信,望向身旁的丰隆。
丰隆冲她点点头, “你生晗儿时,璟曾来信祝福,还托离戎族长送来了十七串冰晶风铃” “皓翎王退位后,他也曾来信劝我,让我带你去找皓翎王问清你的身世” …… 小夭没有再听,轻靠在丰隆怀里。 12. 静夜看着离去的二人,思绪开始飘忽。。
那一日,涂山璟突然对静夜说,“静夜,我想去清水镇,别让任何人知道”。
自桑甜儿去世后,涂山璟为他们的子孙安置了更好的去处,回春堂自此空了下来。
来回春堂后的好几天,涂山璟就每日坐在院中的躺椅上,白天晒太阳,晚上看星月,表情是多年未见过的安然,他在这里,总是能轻易地睡着。
却不肯再喝药,他说,“静夜,这药太苦了,我不想再喝了”。
静夜跪下,泪流满面,她眼看着公子昼夜难眠,形销骨立,也许,也许这样活着才是最煎熬的,可叫她,如何看着公子就这样。。
“静夜,你与胡珍是我难得的亲信,我知你们二人有情,若你们想回涂山府,拿着我的令牌,可以我的名义做事,若你们不想回去,这些年我在大荒内有些私产,部分已转到了你的名下,其他的,拿着我的令牌再去处理,也可保你们生活无忧”
“这鱼丹紫和香囊是我这一生唯一属于我的东西,我死后,将它们与我一同焚化,骨灰撒在清水镇的河里,不可立碑”
“若有人问起,只说我去云游了”
静夜再也支撑不住,伏倒在地,悲泣出声。 13. 涂山璟深知,死去的人太容易被篆刻在心里,无论如何也无法散去,他已经太多次让小夭为她心软,却又,伤了她的心。
最后一次,这一次,哪怕小夭已经放下他,
他不愿她再为他伤心。
既是从清水镇的河里来,他也想,
在清水镇的河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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