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国情事｜34 郑成灿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觉得坐在大厅沙发上的人很像朴元彬
来自：易不容
前篇在这里。憋了很久写不出来的后续，有点磕碜，请吃😿
郑成灿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觉得坐在大厅沙发上的人很像朴元彬，他们已经一个月没见了。当那人抬起头望过来，对上那双黑色的显得迷茫的眼瞳的时候，他才发觉心脏跳的越来越快。
朴元彬等待郑成灿走过来，低头无措地将手机反复锁屏又开机。
郑成灿反复在心里告诫自己，我们已经分手了，他清了清干涩的喉咙，问到：“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嗯……家里停水停电了，房东说是绑定的你的账号…”他的声音嗡嗡的。
郑成灿觉得很无措，他只记得把自己的行李搬出公寓却忘了处理公寓合同和缴费的相关事宜。他手忙脚乱掏出手机：“不好意思，搬出去的太急我忘记了，我现在马上帮你交。”朴元彬一向对日常琐事不上心，原来公寓的租赁合同和每个月的费用都是郑成灿负责。
郑成灿匆忙在线上交上水电费，“什么时候停的水电，怎么不发消息给我？”
“你…上次说以后不要给你打电话了。”
他想起上次颤着手放下的钥匙和转身离去的傍晚，胸腔里被灌满了冷风的铁锈味又涌上喉咙：“对不起，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你不用道歉，分手是什么意思我明白的。”
朴元彬总是在奇怪的地方执拗的一根筋，以前这种时候郑成灿就会把朴元彬一板一眼的脸捏出两坨脸颊肉，笑着和他解释现代社会的成年人法则。而现在他只能低着头觉得很抱歉，说对不起。
“我之后会联系房东把手续都办好的，你不用担心。”
“嗯，谢谢。那我走了。”朴元彬拢拢衣服，起身准备走。郑成灿才发觉朴元彬还是很臭美，零下的天气还是只穿一件低领内搭和一件薄夹克，白皙的锁骨在低温中泛出薄薄的红，他想如果用手摸上去的话一定是冰的。
他恍惚间真的这样做了，右手覆上元彬的脖子，用大拇指的指腹抚过锁骨，是烫的。他错愕地往上看向朴元彬，对上同样惊慌失措的朴元彬。他又把手覆上朴元彬的额头，掌心像被火烧一样炙热。
“你发烧了。”郑成灿很肯定。
朴元彬无措地轻轻推开郑成灿覆在额头上的手，拨弄自己被弄乱的发梢。
“为什么不穿毛衣？”
朴元彬还是不发一言。
郑成灿长叹一口气，看着朴元彬因为发烧微湿的鬓角心里又是一阵酸楚。每年的冬天朴元彬都要生病，体质不好还臭美，郑成灿要说一万遍“我们元彬穿毛衣和羽绒服也很美呀”才能成功哄骗朴元彬勉强穿上厚衣服。
“我送你回家，顺便给你买点退烧药和感冒药。”
“不用了，我自己去买就行。”
“连阿司匹林都会说成奥林匹克的人没资格说这句话。走吧。”郑成灿把朴元彬的夹克拉链拉到最上面，拉着他的手腕往外走。
朴元彬被牵着走，看着郑成灿圆圆的后脑勺，觉得应该把“分手是什么意思”加入疑问清单。
朴元彬出门被风一吹，烧的更厉害了，过高的体温烧的他头晕乎乎的，钥匙孔好几次都没对准，郑成灿接过钥匙开门。
郑成灿又回到了一个月前他下定决心再也不回来的地方，除了厨房里堆积起来的速食，公寓就像从前他下班的每一天一样，冬季转瞬的橘色余晖照进客厅，朴元彬就盘着腿坐在茶几旁处理工作，他看过来的时候郑成灿经常分不清那是落日的光晕还是元彬瞳孔光亮的反射。玄关桌上还放着他留下的那把钥匙。
郑成灿让朴元彬回房间先睡着，自己出去买药。出门的时候他还是拿的元彬的钥匙，曾经属于他的那把钥匙连被丢下的位置都没有变更丝毫。
郑成灿买完药回来打开卧室门，朴元彬缩在被窝里正睡的迷糊。他轻声唤醒朴元彬，让他吃药，又给他贴上退烧贴。重新缩回被窝的朴元彬变得很安静。
郑成灿看着朴元彬被烧得红扑扑的脸喃喃自语：“穿毛衣也很好看，下次不要生病了笨蛋。”
他准备离开卧室让朴元彬好好休息，却被书架上的摆件吸引了注意力，一个玩具机器人。比起他之前在纪念商品店买的那个这个显然精致多了，脸部是一个小显示屏，功能按键也多了好几个，像是小学生的高级玩具。
郑成灿没想到朴元彬竟然很喜欢这个小玩具，早知道自己就不带走了。他拿起小机器人开机，屏幕上亮起两条竖线一样的眼睛对他不停闪烁，发出轻快的机械音：“你好啊，小主人。”他又觉得小机器人像元彬呆呆的样子了，只会眨动双眼、无法辩解的，笨蛋元彬。
小机器人不那么智障，郑成灿觉得很有意思，开始和它对话：“你是谁啊？”
“我是主人的好朋友。”
“你认识朴元彬吗？”
“元斌，1977年11月10日出生于韩国江原道旌善郡。韩国著名男演员...”看来还是个不怎么聪明的机器人。
他想了想又换了个不会得到回答的问题：“那你认识郑成灿吗？”
“郑成灿，生日：2001年9月13日；出生地：江南区开浦洞；星座：处女座；MBTI：ESTP，或许是吧，我不确定......”
小机器人用机械音流畅的报出郑成灿的个人信息惊得他一震，Google怎么会搜到他的个人信息：“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来自主人的备忘录——郑成灿。”
主人？是朴元彬...吗？
郑成灿觉得自己正在打开一个被朴元彬藏匿的秘密花园，可是猛烈跳动的心脏促使他想继续探索下去。“备忘录——郑成灿记录了什么？”
小机器人的显示屏变为字体，屏幕上的字一边滚动它一边朗诵着：“
郑成灿
生日：2001年9月13日
出生地：江南区开浦洞
星座：处女座
MBTI：ESTP（或许是吧，我不确定）
身高：185
血型：AB（不确定）
鞋码：不知道
喜欢：踢足球、早上去健身，吃汉堡，炸鸡应该也喜欢，他经常买...”
郑成灿想起他第一次和朴元彬说我爱你，元彬盯着他的眼睛看的很认真，继而又移开视线，点点头说：“嗯，我知道。”在一起后，郑成灿每次告白朴元彬都点点头又显得好似很疑惑。曾经的郑成灿觉得没有回应的爱没关系，我来说就可以了。直到朴元彬的每一次的疑惑不解让他觉得疲惫。
但直到现在他才明白，朴元彬不是没有情感中枢的机器人，他只是个比较笨的学习型机器人，但不巧没人教过他“我爱你”如何用语言表达。他笨拙的回应郑成灿的爱，一口口吃完郑成灿做的没味道的饭，在拥抱时微微踮起脚尖可以环住郑成灿的脖子，信赖郑成灿的每一个指令，会分手后到处搜集前男友的信息记进备忘录，是个以为记住前男友的生日就可以考到一百分的笨蛋。
“成灿哥，我好冷。”朴元彬有点被小机器人吵醒，发烧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郑成灿躺上床从背后抱住朴元彬，一个月没有好好吃饭的朴元彬连肩胛骨都愈发硌人。感觉到熟悉的人和熟悉的怀抱，朴元彬翻了个身，把整个都缩进郑成灿怀里。
朴元彬冬天会格外黏人一些，因为他说郑成灿很温暖，冬天的时候是热的，把手伸进郑成灿的口袋就会被握在温热的手心，抱住郑成灿的腰就会被裹在暖和的大衣里。
郑成灿紧紧抱着朴元彬，吻他的前额，他想，明早要再说一遍我爱你。
即使朴元彬不回答，他也知道答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