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樹之下,願爲同路人
瑴(Tutto l'amo sara equello.)
最近讀到原著中關於霍克第一次帶蒂姆出游的情節,就是劇中蒂姆匆匆請假後去街角的綠色福特車和霍克會和的那段故事。原著中的描述如下:
蒂姆微笑著把頭靠在後座上。他很快就睡著了,當他們繼續向西行駛時,他如釋重負,疲憊不堪。他一直睡到橘紅色的夕陽透過他緊閉的眼皮,把他從百棵粉色花樹的景象中喚醒,花香從打開的車窗撲鼻而來,就像他姐姐的普契尼唱片中的小提琴聲。他突然泣不成聲。
「我不能——」霍金斯說。
「我知道,」蒂姆說,他儘快恢復了理智,「我知道。你不能這樣。」
但是,是的,他現在確實希望蒂姆不要再哭了,他真希望自己當時能忍住衝動,開車穿過小鎮去找他。他真希望自己現在又回到了那天晚上那個單純的小男孩身邊,一個满脸稚气的男孩,那個不認為和另一個男人鬼混是件噁心的事的男孩,就像在兩份棉花糖之間吃一碗冰淇淋一樣。
然而,儘管如此,他還是想聽聽蒂姆的嘮叨,想享受保護他的間歇性快感;一旦天黑到可以把車停到樹林裡,他還想在車的地板上和他做愛。
他們停下來給他買了牙刷、內衣和第二件襯衣,然後在國王街吃了晚飯,然後逛了一個街區外的舊書店,沿著大學草坪上的房間柱廊走了一圈,在那裡,他們未修剪成平頭的髮型顯得格格不入,還開了白面書生們的玩笑,甚至開玩笑說要帶他們中的一個回酒店。
當他們住進房間後,蒂姆的眼淚又流了下來,來自痛苦和喜悅之間的某個無界之地,他很難相信他們兩個人真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一起了,在公共場合,在餐廳和商店裡。「你知道嗎?這是個同樣的問題!」他大笑著,顫抖著喊道,「同樣的問題!當你不肯回到我身邊時,我整夜一直在問自己這個問題;當你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時,我問自己這個問題!我做了什麼才會有今天?同樣的問題!」
在他尋求霍金斯的所有活潑又笨拙的親吻中,他從未要求過特定的快樂或滿足,他總是小心翼翼地順著霍克的方向,最大限度地滿足他的愛人,因此,他認為,他自己也是如此。但今晚,筋疲力盡的他還沒解開一粒襯衫扣子,就走到牆邊,關上電燈開關,在黑暗中小聲地說:「打我。」
霍金斯看了他幾秒鐘。然後,不是因為興奮,也不是因為惱怒,而只是因為他認為自己明白了,並且被要求表達一種他真正可以表達的溫柔,他舉起張開的手,打了一下蒂姆的臉。
這一段不像劇中表現得那麽戲劇化,沒有叔侄扮演的情節,有的只是兩個相愛卻無法公開的男人的隱忍和在公開場合悄悄綻放的甜蜜。
注意原著中提到的「百棵粉色花樹」,那是什麽呢?你大概猜到了,對,是櫻花。原著中這段故事發生在四月末,正是晚櫻綻放的時節。原著中提到的國王街附近,坐落著喬治·華盛頓共濟會國家紀念堂,那邊也有很多櫻花樹。


每到這個季節,華盛頓也會舉辦盛大的櫻花節。還記得霍克特別珍愛的那枚鎮紙嗎?被封在透明琥珀中的風景正是被盛放的粉色櫻花圍繞的托馬斯·傑弗遜紀念堂。


托馬斯·傑弗遜是美國第三位總統,也是《獨立宣言》的起草者。在對待同性戀方面,傑弗遜在1779年建議維吉尼亞州法律,將雞奸罪的刑罰從死刑減為閹割。雖然這個處罰現在看來實在是非人性化,但在當時還是有些許進步意義的。
這枚鎮紙仿佛將1954年那個充滿櫻花香氣的午後化爲永恆,也在霍克和蒂姆兩人之間流轉。或許他們都心知肚明,兩人之間的愛情不會結果,但至少可以像櫻花一般肆意卻短暫地怒放。
原著的結尾,也是霍克、蒂姆與這枚鎮紙的重逢:
在紙張的下面,他看到了瑪麗的筆跡:「他死前兩周給我寄了這張素描。房子還在。保羅從未把它拆掉。釀酒廠沒拆,房子也修好了。」
這幅畫是四季寳的風格,就像瑪麗的筆跡一樣清晰可辨。他似乎是憑記憶畫的:狹窄的三層磚房,頂上的塔樓有兩扇窗戶。其中一扇窗內燃著蠟燭,另一扇窗後的窗臺上放著一個奶瓶。素描下面是蒂姆寫給瑪麗的字條:
讓他知道我已經很幸福了。別爲難他。
(Let him know that I was happy enough. Make it easy on him.)
T.
富勒拿著這張紙回到辦公桌前,用手拂了一下,然後把它放在國務院的一小疊表格上,上面有一個玻璃鎮紙,鎮紙裡飄著一枝櫻花。多年來,它一直伴隨著他,從一個國家到另一個國家,在這個出乎意料、越來越自由的世界上旅行。
霍克和蒂姆的愛情就如那句俳句:「春天的末尾,在櫻花上,依依不捨。」無論原著和劇集的結尾如何處理,霍克和蒂姆的故事都還在某個地方活著,一如那枚鎮紙中的櫻花一樣完好地封存著,不會因時間而凋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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