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妍的黑化,是因为体制只筛选这样的人
来自:木禾
张家妍这个人物其实蛮有意思的,她(黑化前)不完全是传统的理想主义者形象,她的正直、原则、理想其实都是来源于她自小接受的精英教育。在这个体制里,她依靠点满能力点,即专业素养,就可以获得成绩、名誉等等正向反馈,而正直、手段要光明磊落这些原则不仅仅会获得奖励,本身也是精英教育下做人/做事要好看、要上得了台面这个要求的一部分。在这些规训下,张家妍把这些准则也内化(或者说自以为内化)成了自己做事的原则。但是,随着剧情推进到20集,她终于发现正直啊原则啊这些原先会得到正向反馈的东西,在snk这个环境里不仅仅是不值一提,反而还会加倍带来打击。于是,她烧掉学位证书,放弃了名校精英这个光环下的骄傲,同时也就放弃了自己过往已经内化成习惯并坚持践行的高道德原则。这也就不难解释这个人物一朝黑化,马上就能180度大转弯地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且还完全不手软的。
当然,我并不是想就此审判张家妍,也不是想为她开脱,而是很好奇剧情最后能不能以这个人物照见一些更深层的东西。在我看来,一个良好的体制,就是一个奖励正向行为、惩戒负向行为的机制。而当正直要倒大霉,耍心机使坏反而被奖赏的时候,每一个生活在这个环境里的人,都只能非常悲哀地顺势而为。张家妍也好,我们大家也好,都只是一个普通人,指望人依靠自我约束在一个恶性环境里为正义殉道,想想也觉得太一厢情愿。所以我从来不认为人应该怀着大公无私的纯道德情操去向善,反而,人性的本能就是趋利避害,如果有人因为向善能够得到奖励(这个奖励可能是钱、名声、自我满足等任何可以归结为自利甚至自私的东西)而去向善,我认为这依然值得大力肯定。而比起讨论体制中的个体究竟出于何种目的去向善,该目的是否纯粹,怎样去建设一个鼓励向善/正向行为的体制才是更重要的问题。这大概也是剧中man一直在提改革的原因?但改革也不可能只靠一个人的一厢情愿,看看编剧后期如何处理吧。
最后,一早看到屠龙者终成恶龙的海报我就开始期待张家妍的黑化,我多么希望编剧最后能通过这个人物的堕落写出制度对人的异化——如果每一个屠龙者都成为恶龙,那错一定不出在恶龙身上,而是这个制度,本身就只会挑选恶龙。说得再直接一点,如果只有先成为了恶龙,才有机会屠龙,我们普通人应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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