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教爱意不能言,唯送鹫鹰上青天(浅谈辛光)
来自:晚风凉雪
看完《一念关山》后,又找来了剧本看,对任辛和李同光的感情迟迟出不来。国产剧里很少有一对CP让我耿耿于怀。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他们两人的爱意一切早已注定。是付出,是纠缠,是爱不能言。
任辛第一次见到鹫儿时是他这辈子最狼狈不堪的时候,他敏感,自卑,对世界怀有恨意,这样一个孩子别说宫女,男太傅都经常被他咬伤,昭节皇后为他寻来任辛当师傅,不得不说昭节皇后慧眼如炬。任辛身上既有男子的狠辣却也有女子的温情,她所有的耐心温柔,不是给了皇后就是给了鹫儿。他当任辛徒弟时是13岁,半大不小的年纪,在古代过几年都可以结婚了,他却对男女之事还没有开窍,这时遇到了任辛这样美丽强大的女子,也注定了他一生的爱都绕不过她。
任辛是冷情的杀手,她一开始听从昭节皇后让她做鹫儿的师傅时只是遵命,问到他的名字时,昭节皇后说他叫鹫儿,没有姓名,任辛默然。这时就注定了她这辈子都会尽心竭力教导这个男孩,除了昭节皇后的原因,也是因为他让任辛想到了自己,她自己也没有姓名,孤独一人,她看见这个男孩就像看见了幼时的自己,所以她对他一开始就带着心疼和亲密,但因为是杀手不善表达,她只能教他弱肉强食,希望他能像自己一样,有着主宰自己命运的机会。她对他从来都是面冷心软,由着他得寸进尺。
她教他并不是一帆风顺的,他刚开始因为她的强硬教学厌恶她,她让他爱劈剑,罚他抄字,让他卖菜,虽然他骨子里是个小狼崽子,但本质上还是个身娇体弱的小贵公子,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所以他现在对任辛的厌不是假的,直到任辛捅破了自己杀手的身份,告诉他自己杀了282人,温室里的贵公子被吓得一凛,对她拥有了惧意。他骑马逃跑,夜遇狼群,生死一线之际任辛救了他,顺便教训他,“教过你多少次了,对敌之时,不许闭眼”,茫茫夜色任辛的出现仿佛一轮明月,她救了鹫儿,也救赎了他前十几年所有的委屈,至此少年成长,走向未来。前面对任辛的厌,惧都化作对她的崇拜刻骨铭心。这是鹫儿第一次体会到她身上的强势和不凡的能力,而他对她女性温情的体会则是在马上,在山洞里。他在马上抱着任辛哭,半大的少年让她手足无措,她犹豫片刻还是伸手出来拍他安慰他,小哭包越哭越止不住,她只能吓他“最多再哭一柱香,否则我杀了你”,她对他远没有自己想的那样冷硬,其实宠给了他,爱给了他,让她手足无措的也是他。直到山洞里,她便与他推心置腹,告诉他自己的来历,姓名的由来,告诉他变得强大就可以傲于他人,这些事都打破了鹫儿对世界的认知,仿佛也是任辛在告诉他,天下不止你是孤独一人,我也是。两个孤独的人,体会着相同的孤独,仿佛迷路的夜间旅人遇到了独属于自己的明月,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忘。
她与他相处短短几年,却分别六年,分别的时间都比相处的时间多。可鹫儿爱她爱得专一,爱得痴狂,爱得深入骨髓。因为在观众不曾窥见的地方,任辛对他的爱与付出,早已让少年如嗜蜜糖,他人生的苦痛都是任辛一次次给的甜蜜补救回来的,任辛默默放任着他爱意的滋长。
马上她纵容着少年抱着她哭泣;山洞里两人相互挤在一起聊天,她纵容着少年的靠近;今后的相处她纵容少年黏在她身上痴缠;他赢了便送最好的青云剑给他,甚至剧本里他撒娇的一句“就这啊”,让她认真想着把宫里的玉狮子借来给他骑。
两人的亲密让一旁的琉璃都暗暗心惊,证明师徒的爱并非单向,而是那时好风光,爱意于无声处隐晦滋长。此时做过白雀的任辛她看得懂男人的欲,却还不懂爱情,她还是冷酷的杀手,爱情方面懵懵懂懂,却放任着鹫儿对她的靠近。
他爱她早于她,他懂爱晚于她。他爱她,能为她生为她死,为她不顾一切。她爱他,要他做最好的男子,得最好的名声,走最繁华的青云路。可惜,人生无常,双向奔赴的爱意生根发芽却来不及开花结果,便因为安帝无疾而终。她要去刺杀凤翔军节度使,此去生死难料,她要安顿好他,让他去太学学习,他不肯,她也只能心硬放手,杀手能有情但不能弃剑。
说来她两次身负重伤,却都是为了他不顾一切的赶回来,一次是刺杀成功赶来见他,他赌气不见,她的一声“算了,他已经长大了”,轻描淡写掩盖多少因为赶路而重伤撕裂的疼痛,当时她心里的惆怅是无人能体会到的,他说过这辈子都不要与她分开,但她日夜赶路而来他却闭门不见,她当时不懂爱可她确是拿命在爱他。“我们放不下过去但也绝对不会回到过去”这是任如意说的话,所以如意啊,为什么明明知道自己重伤却还是因为沙西部的一个号令就想到鹫儿,又冒死前来马场,因为你也控制不住自己对他的担忧啊,你还是那个面冷心热,重情重义的任辛。
爱他入骨,不求甚解,便将错就错下去。时间错了,此时自己身边有待自己情深义重的爱人,不能辜负,那就以师徒之名待他好,不逾矩不越轨,却常常在爱意边缘压制不住对他的关爱。
“往事已酸辛。谁记当年翠黛颦。尽道有些堪恨处,无情。任是无情也动人。”或许这首词便是张巍赋予“任辛”二字真正的由来,这首词出自秦观的《南乡子·妙手写徽真》,说的是有人为崔徽画了一幅画像,画像的女子美丽极妍,可惜遗憾不是真人,不通情愫。这样的女子尽管不通情愫但也足够动人。可这词里引用了一个典故“邻女窥墙”,说画像里的女子仿佛当年的“邻家女郎在看宋玉,心仪于他。”(不懂我说的朋友可以去查查这首词,这就是为什么我说辛光双向奔赴)。秦观另外一首词更著名,尤其是那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或许也是编剧对他们最早的伏笔。
应该是张巍足够偏爱辛光,所以借用《牡丹花》这首诗来描绘辛光之美,“任是无情亦动人”这也是任如意一生的写照。斗胆用这首诗来注解一下辛光的一生。以下非原剧诗意,我进行了一些更改:
似共东风别有因,绛罗高卷不胜春。(鹫鹰乘东风而来与牡丹之间有着某种特定的联系,绛纱帘卷起来承载不了过于繁盛的春光景色。) 若教解语应倾国,任是无情亦动人。
(若她有能力开口说话,定能令国家陷入动荡,即使她没有感情,也依然会打动人心。)
芍药与君为近侍,芙蓉何处避芳尘。 (芍药[借指杨盈]离她很近成为她的亲近侍从,而芙蓉[借指初月]为了躲避她的美只另寻他处[与十三情投意合]。)
可怜韩令功成后,辜负秾华过此身。(可惜鹫鹰在功成名就之后,却在当初辜负错过了她当年青春貌美。)
“错过了”就是他们他们的写照,若当年不曾错过,也不至于感叹唏嘘,可张巍应该还是惋惜,所以才在结局交代,他们铭心刻骨,错过依然可以追回来,给了他们一个he结局。
哪有什么单相思,从来都是双向奔赴,只是对任如意来说“若教爱意不能言,唯送鹫鹰上青天”。
ps:虽然我是用《牡丹花》这首诗来描绘辛光,但我本人绝对认可女主演说的“如意是一棵树”,因为我觉得“青树鹫鹰共东风”才应该是他们最好的人生,快意江湖,常青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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