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及感悟|我为什么和到处讲人坏话的人做朋友?——对攻击性的觉察
青草山药红枣糕
前两三年的时候,我掉入了一个友情巨坑。现在各种为人处事小策略上都在讲,不要和到处讲人坏话的人做朋友,不要和透露别人隐私的人讲自己的隐私。这是完全正确的,然而非经历不能明白,我为什么在明知道对方在讲别人坏话,知道对方评判别人是不对的时候,还愿意和对方亲近、做朋友呢?以下是做心理咨询以及自己反复思考的复盘~
先剧透一下,到处讲坏话的人也没有放过我,后来她拿着我的隐私添油加醋到处造谣,但是批判它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为什么会做出这么不理性的事情,和一个定时炸弹做亲密好友呢?在我们的生存环境中,“毒人”还是有相当一部分的,为什么我选择靠近“毒人”呢?或者说,如何规避毒人,才是“吃一堑长一智”的重点。
所以分析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个根本的思维转变。如果只是把这次不幸的遭遇归结为,我是个受害者,我被人骗了,我交友不慎,那这个问题就变成了一个不可控的概率问题,而且把过错全部推给了对方。我绝不是批评受害者,但是挖出根源来,找出自己喜欢“毒人”的原因,才能根治靠近“毒人”的惯性。
两年以前,我是自我价值感低,高付出的包子型人格。表现为我必须要对别人好,我才有信心自己会受到别人的喜爱。当我和朋友散步时,天上下了毛毛雨,我绝对是第一个拿出伞挡雨的人,我是那个在照顾别人上反应最快的人。即便我对毛毛雨不以为意,如果是我一个人行走的话,我根本就不会打伞,我是把照顾别人放在自己的需要之前的。我和人相处的时候,我总要付出的更多,我心里才会觉得安全,只要我付出的多,别人就会喜欢我了。
正是这种对别人喜欢、认可的过度在意,删削了我本来的模样。我总是表现出一副亲和的面孔,也积极地帮助别人,做一个善良的人。但是我把善良理解得太教条主义了,佛陀尚且有金刚怒目和菩萨慈眉的两幅面孔,我却只允许自己开朗活泼,我还记得我那个时候特别爱笑,见人就很热情地打招呼,即便见到有些没什么联系的同学,我并没有特别的感受,我也要表现出特别开心、热情的样子。这种对负面感受的压抑,导致我成为了一个没有攻击性的人。
攻击性是动物的本能,我认为攻击、冲突等都是负面的,所以我的自我要求把它们都阉割了。当身边偶尔有一两个朋友说出了让我不高兴的话时,比如一起玩游戏的时候大家相互夸夸,一个朋友说了周边的人都具有各种优良品质,几乎完美的时候,却说我最大的优点就是简单(在当时的语境下,有一种被区别对待的感受),这种让我觉得下不了台的时候,我说不出一句证明自己的话。我不会对这些话,甚至阴阳怪气的话反击。所以别人也可以任意地评价我、对待我,反正我没有异议。我无法向身边的人表达我的正当诉求,哪怕这个正当诉求稍微不合别人的心意。
而我和“毒人”相处的时候,这种压抑感得到了暂时的放松。我看到“毒人”无差别地批判所有人的时候,我内心的毒性也得到了间接的释放。没错,我对它的毒言毒语有一种需要和喜欢。它说出了我不敢说的话。再说一遍,我无意揪着毒人不放,就像自然界有毒蘑菇一样,人类世界有毒人也很正常。问题不是它为什么有毒,而是我为什么需要这种毒性?也就是说,我体内的攻击性,借着毒人的攻击释放了出来。在这里,我无意为自己辩白,我在毒人无差别批判的时候,我也会帮腔,悄悄地释放自己的不满,这让我很舒服。在毒人的剧毒环境下,我也毒言毒语,我的毒性也合理了,这就是我当时的潜在需求。
因此,虽然后来也被毒人咬了一口,我的重点却不是怪罪它,当然也不会圣母心地原谅它。到处说别人坏话的人肯定也会说你的坏话,这是必然的结果。我以毒人为借口释放我自己的毒性,最终被反噬,也算是自食其果了。这就像是《宝莲灯》里面看似是二郎神控制了丁香,但是是丁香自身的邪恶借着这个切面表现了出来。
攻击性是正常的,是我选择了有毒的方式去发泄它。我完全没必要借毒人的刀,当我能够不卑不亢地和别人相处,不渴求别人的认可,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出自己的意见。当我爱自己,我就会把自己的需要放在第一位,而不是瞻前顾后唯唯诺诺,见人就笑,累的要死。
和毒人相处发泄毒性,就像是走歪门邪道修炼神功一样,虽然能让你获得“神功大成”“天下我有”的幻象,终究会走火入魔,自食恶果。与其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批判毒人,或者愤世嫉俗地抱怨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不如想想,自己的内在出了什么问题??境由心造,愿我们能在不断省思中中正持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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