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盗墓家族往事》 ——玉松鼠著
哪一刀
2012-06-07 14:00:28
《新疆盗墓家族往事》是作者从高中毕业即高考后为起点,写了在爷爷、叔叔、二叔、小舅、花姐的指引下开始了盗墓生涯,以及随后在四川上大学时拜耗子哥学艺,自己挑大梁盗墓的过程。其中亲情、友情、爱情萦绕于字里行间,让人觉得这不仅是一部小说,更像是一部教科书,让迷途的我们找到自己的信念。 本书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真实,并没有什么恐怖情节,灵异色彩,但是寻龙点穴的阴阳五行说,又不得不叫人称奇。 目前家族智囊团已入驻百度贴吧新疆盗墓家族往事吧和玉松鼠吧,小说最新连载会在贴吧以及即将问世的网站上公布,并且在今年七月初出版发行。 官方群号 158713051 故事很精彩,喜欢大家能喜欢。 家族智囊团
-
哪一刀 楼主 2012-06-07 14:05:59
新疆盗墓家族往事 第一章 往事如斯
1:我的家人 有时候很想写下这些人的故事,有时候也担心他们出事,有时候梦里都怕他们被抓,但是更希望大家能关注到这样一个特殊的群体,我的家人们!他们一直很苦! 爷爷说:“其实人都会死,死了留下的东西是造福后代的!只是(……)土里的就让它留在土里吧!” 叔叔说:“人,这一辈子其实挺快的,照顾好老人,照顾好身边的人,挺好的!” 二叔说:“埋掉的是属于没人要的,没人要的我要,我就算是要饭的,也要做最有钱的要饭的!” 小舅说:“从来都是小打小闹,好不容易遇见个大点的墓地,居然还被人盗过!这辈子咋就这么背呢!” 爸爸说:“他们一群和鬼打交道的,少挨着他们!” 在我儿时,这些亲戚来我家都是半夜三更,半夜一来,地下室里就基本上一夜不灭灯,只是外面的人从来不知道还有地下室,地下室还亮着灯。 有时候他们中午出来吃饭,二叔会对小舅笑嘻嘻地说:“这次还好!赚个几万没问题!” 爷爷那个时候说了句至今都是很时髦的话:“低调点!做人低调点!” 叔叔基本都很沉默的,只是路过我身边时,会拿出胸前的一块玉,在我头上蹭蹭,说:“侄儿,亲亲叔叔,就把这块玉给你,好不好?” 我总是躲过他一脸胡子茬,说:“不要不要,你满身土,谁要你!” 叔叔每次也总是从怀里像变戏法一般地拿出个糖果哄我开心。 我记忆里,爷爷从不说二爷,二爷也只来过我家一次,我也只是知道二爷发了,我目前的工作也是二爷给安排的,但是奇怪的是,二爷从来不和我家来往,但是却每次有求必应。 等我上到高一,才慢慢知道原来爷爷、叔叔、二叔、小舅全是鬼脸,新疆土话的意思就是盗墓的,高三毕业那年,一家人为给我庆祝考到了四川一所不错的大学,好容易全部坐在了一张桌子上。爷爷给了我10万,说:“你二爷才给你5万,我就给你翻一番,嗯!珉儿,咱家族里你也算文化最高的了,要争气,要出头,咱家里人一辈子都见不得人,你要出息,要争气啊!争气……”接着喝了杯酒。 叔叔很低调,直接问:“你想要啥?叔叔把这块玉送你吧!” 父亲看着他:“那你咋办?你下次……” 叔叔通红的眼睛,押了一口白酒,“呵呵!他是咱家的根儿啊!他好就好!” 在父亲的一再推辞下,我接过了那块玉,戴上,父亲看着那块玉说:“你可一定要保管好啊!这块玉快成你叔叔的命了!” 二叔不以为然,说:“那算个球!我给你一块!”说着从腰上解下一块,亮了一下,放在我面前,我定眼一看,和我手掌差不多大,我拿起一看,“这是个啥啊?好大!” 二叔貌似受了委屈,说:“这……这可是令牌啊!将军的!” 爷爷瞪了他一眼,拿起那块玉牌丢给二叔,说:“你们一个个尽拿些土里的东西送人,不怕折了阳寿!” 二叔紧接着讲,“这块玉跟了我20年了,哼哼!也好!换个!小侄!这手机买回来才不到一个月,你喜欢就拿去,爷们没个手机出去连老婆都找不到!你叔是粗人,买了不会用,装饰一个,你拿去玩!”之后丢在我面前。 小舅说:“这孩子机灵,出息啊!家里指望你了!”说话间,放了个大红包给我,又和二叔喝起酒来。 我看着他们说:“爷爷!我也想去做一回鬼脸!带我去看看么!” 爷爷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瞪着眼说:“你怎么知道鬼脸?谁… …谁告诉你的?” 说罢看着我父亲,爸爸吓了一跳,瞪着我,我也吓了一跳,没敢啃声,二叔说:“小孩子,随便听个什么都知道了,多大的孩子了!” 爸爸说:“不行!你去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我说:“爷爷!爷爷!国家发掘都叫考古,我只看看也算学习啊!为什么不要我去?” 爷爷没吭声。 叔叔:“想去就去吧!看看也没什么坏事!孩子机灵,我们几个能照顾好他!” 爸爸:“不行!他不能去!我家就这一个独苗,万一被报应了!你们谁负责?!” 爷爷冷哼一声,道:“我们为什么被报应啊!那国家搞研究的那群人不是要被报应的更多?!让他去吧,咱家这也算一门手艺,能学多少算多少吧!”
2:家族事业 那顿饭后我都忘了这个事,结果没过几天,叔叔来了,进门就说:“你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去南疆!你带些长裤长衣,晚上风沙大!” 我记得那天是2001年7月16日,出了门才发现一共3辆车,我愿意在爷爷的车上,因为那个桑塔纳在01年属于好车了,而叔叔的是个面包车,十分破旧的面包车。二叔、小舅都呆在烂吉普上,但是叔叔却要我坐面包,不许上爷爷的车,面包车里有一股石灰的味道,除了前排,后面都是黑布蒙起来的,我坐在里面难受坏了,一路上叔叔很少说话,就是要我多喝水,免得中暑,到换睡觉的时候,二叔来了,就热闹多了,二叔一上车,就吼到:“小侄儿,会抽烟不?耶!也没看出来,还真会抽哈!”说着把一包红塔山丢在车上,我笑嘻嘻地点了一支,问到:“二叔,这个死人坟里真有宝贝么?” “什么话么!你知道你二叔现在家产有多少么?”说着伸出了3个指头。 “30万?”我瞪大眼睛。 “错!300万!”之后很满足地抽了口烟。 “切!你有300万抽红塔山开烂面包?”我很怀疑地弹了下烟灰。 “小子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一路上什么人都有,你仔细想,要是来个路匪,看这破车根本不会想打劫,你爷爷说的,一切要低调!小子,你要开个好车,到哪儿都扎眼,被人盯上,想死的心都有!哼哼!这大学生当的!”二叔道。 “我还没上大学好么!我才高中毕业!”我狡辩道。 “你上大学少找几个女朋友,先学出来,以后能开个公司啥的,二叔也好入个股份。你看我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的,钱再多,有啥用,你叔我除了挖洞,其他什么都不会!”说着狠狠把烟屁股丢出窗外。 “二叔!你挖到过僵尸没有啊?你们是不是也要把僵尸干掉?”我问道。 “你是鬼片看多了吧?这人一躺下就什么都是死的了,明白?眼力好的挖到个宝贝,你就差不多了,你二叔我就挖到过,一次就是200万卖给边疆的老毛子了,哼哼!不过你这么说倒是有那么一次,但是谁知道是个啥?” 我迫不及待地问:“说说!你快说说!”我摇摇他,来了兴趣。 “别摇,出车祸啦!给二叔先点支烟!”我掏出一支烟,拿着手里的烟就要对,二叔一个着急:“不许对烟!不要对!拿打火机点!” “啊?为什么啊?对烟死老婆啊?” “你小孩子懂什么?对烟不吉利,除了死老婆就是见鬼!你要我见鬼啊!”二叔怒道。 “得得得!我给你点!”二叔接过烟时,好像已经把刚才说的忘记了,抽了口烟,说:“上次和你爷爷他们去掏了个洞,一打开,里面那个湿啊!味道还乖张的很,咱戴着防毒面具都能闻到!按道理吧,里面水分大,除了金属,其他的应该都烂掉了,可是里面人还是好好的,你说怪不怪,那个洞挖了不到一米,就是烂木板,如果当时在上面跳一下,坟就塌了,我们硬是在洞外烧火,烧了1天,火灭了,里面还是潮气很大,味儿还是有,我当时就忍不住了,抄家伙就下去。” 我打断二叔的话问道:“拿了个啥下去的啊?” 二叔似乎对我打断他非常不高兴,“铁锹!军用铁锹!打开头灯,点了火把,就扑下去了,你爷爷当时那个小心呀!说啥,下去没事倒好,万一洞塌了你就被埋了!结果咱还是下去了,洞不大,里面就2米多点,下去才知道,有水,还特么黏黏的,那个棺材连个盖都没有,我当时都怀疑是才死不久的,但是那个木片拿上去,你爷爷就激动了,说至少有300年了,你都不知道,当时绑绳子都快把那棺材绑成粽子,才把它拉出来,哦!我还在下面摸了半天,除了泥巴,啥都没有,就那么一口棺材,你叔我戴着手套扒衣服,那绝缘手套上面的黑色都洗不掉,你爷爷还是老道,说有毒,我们才小心起来!” 说话间,又抽了几口烟,我咽了下吐沫,说:“然后呢?” 二叔看了我一眼,“衣服扒光,吓死人啊!,那个人身上皮肤很有弹性,连血管都看得到,但是是绿色的,我当时直接吐了,那家伙全身衣服都烂成泥了,这人还没烂?你爷当时就说了,这个邪门啊~怕不是碰到鬼了。我直接嚷嚷起来,这人都不带动的,还鬼,鬼毛啊鬼!你叔上去摸了一把,结果那东西动了,你叔吓得呀,哈哈!” “他咋啦?”我迫切问道。 “他直接喊鬼鬼鬼,我们退了好几米,但是没见再有动静么,你爷爷说烧掉,我们点了火把过去,那个死人才几分钟就成干尸了,而且黑得呀,你说怪不怪,那个臭味也没了!”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二叔,你不会是色盲吧,红绿色色盲,把红的看成是绿色?” 我二叔瞬间提高一个八度,“你才色盲呢,色盲可以开车吗?” “呵呵!后来怎么样了?”我问道。 “后来?后来你爷爷一把火烧了那个古尸,说不吉利的东西啊!” “哦!那个古尸身上没值钱的东西么?”我问道。 二叔:“我这么说吧,新疆的坟和内地的都不一样,大多数新疆人在几百年前都是游牧民族,这些人喜欢到处乱跑,不好好在一个地方待,所以呢,一般他们死了,就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家里有点钱的就陪几样好东西下去,没钱的裹着毛毡子就下葬了,一般往深山老林里埋得少啊,因为他们以后可能还要跑到那住,万一住谁的坟上了,那不是大大的不吉利?”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二叔接着说:“不过呢,一般多少还是有些收获的,古人的东西咱不知道值钱不,但是老毛子知道,上次你小舅的那个腰牌。有个老毛子要花100万买,他硬是没卖,这小子从不卖东西给老毛子,倒是拿过一个破瓷碗卖了30万,说那个破瓷碗是他姥姥文化大革命时街边买的,其实是假的,呵呵!他笑了好几天。” 我陪着干笑了几声,随即问道“二叔,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他目光凝望着前方,正了正方向盘说:“应该有吧!不过咱没遇见过,你爷爷说有的!” 我又问:“那些个坟里有没有机关啊?” 这个时候,我二叔看了我一眼,说:“有的有!你看我肩膀那个洞!”说话间很自豪地亮出黑黝黝的肩头,我看见一个老伤,一个菱形的伤口,正想问来着,见爷爷的车停下到了路边,爷爷从车上下来,蹲在路边不断地咳嗽,就在这时,车上下来个女孩,她比我大3岁,家里人只告诉我,这个女孩叫花儿,让我问她叫花姐。记忆里她一直跟着爷爷,是跟着爷爷学手艺的,其余我也没问过。细想起来大概有2年没见过她了,她一边帮爷爷捶背一边看了看我,我被盯得有点不好意思时,才注意到她是盯着我胸前的玉,我下意识地把玉往胸前按了按,她才发觉自己失态。 爷爷咳了半天,终于缓过劲来,对我们几个说:“人老不中用了,你们以后还得靠自己啊!看来老天是要收我了!” 叔叔取了一壶水,轻轻地交给花姐,爷爷喝了几口,在路边吹吹野风,终于是好些了,可以上路了。 我上车时,发现花姐又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我觉得说不出的奇怪。 这次换小舅来开面包,小舅上车,也是话多得很,一会说不许我说这个词,一会不许我说那个词,懒得理他,我问:“小舅,我们这次去哪儿?” 他看了我一眼说:“怎么?你不知道吗?去新疆北部塔城额敏县城!” “不是南疆吗?叔叔不是说南疆么?” 小舅看了我一眼,“你叔叔忽悠人的,一般对不是这个行的人,都要说假的地址,万一屁股后面跟上个捡漏子的,那才叫晦气!” “哦!”我无语了,连我都忽悠,我特么想发飙的很。 车在高速上飞驰,我问小舅,“你们挖宝就没挖出个鬼吗?” 小舅笑了,“要是挖出女鬼,长得漂亮我直接把她日了!” “呵呵,小舅没点啥知识传授一下么?” 小舅说:“没啥!其实都是力气活!”突然间,他像想起了什么,说:“到时候你只许看,不许碰,土里出的家伙事很多说不清的!” 我点点头,“小舅,你挖坟也有些年头了,咋就没见过你发财呢?” 小舅笑了,“嘿嘿!傻小子,钱赚够了!为了你爷爷呗!” “哎!你们挖坟就没出点啥事故?” “你个乌鸦嘴,不要说出事,说起来,还真有那么几次很悬!要不是我,说不定你看你二叔,现在多半都是棺材里躺着的,我呸,什么棺材!” 我兴趣来了,求他给我说说,看看有没有可以以后拿去炫耀的。他说:“前年在南疆戈壁沙滩,好容易发现一个坟,年代有点久远了,我们才下去几铲子,就挖出个石像,石像下面就是个洞,里面怎么也看不清楚,你二叔要下去,我和你叔就说先把石像弄开再下,万一石像倒了,人就是个活埋,你二叔不听,非要下去,我们看也没多深,刚要下去,就听见洞里悉悉索索的声音,我们退开半米,你爷爷打算丢个火把下去,这还没点呢,里面跑出一堆一堆的蚂蚁,那个吓人哦,你二叔被蚂蚁咬得差点死在戈壁滩上,不过你叔真可以,我们还在往前跑,人家开车从后面把咱都接上了,要不多半咱都喂蚂蚁了。” 说话间,不停得往后看,我在一旁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小舅其实算半个文化人,在他那个年代学习成绩超好,也就是爷爷把他毁了,大学第一年考失败,第二年还没去,就被爷爷带进沙漠里。我爸爸和我妈妈是发小,小时候,我妈家穷,我爸爸一家养活了我妈妈一家,所以呢,我妈家里对我爸家很感激,不然 怎么会把我妈嫁给了我爸,还把小舅给我爷爷当牛做马,仔细想来当年,我妈家里希望能攀上高枝,我爸家也希望多个帮手,就这样吧,小舅就和我爷爷的儿子差不多。记得前几年,小舅用一个破石头忽悠了老毛子8万块时,他基本上每天带着酒和肉到我家找我爸喝酒,基本上那段时间每次喝到高兴就开始说那8万块钱的事。小舅居无定所,爷爷给了他一套房子,但是他很少回去,有时候和狐朋狗友喝多了,随便谁家一躺了事,第二天接着喝“回头酒”,这又是一天过去了,可笑的是,他有次家里被盗了,结果发现被盗时,已经是一个月后了,因为贼是破窗而进的,一个月后的家里,床上是老鼠便便,地上一只死猫,把我爷爷气得哦,找人追了他两条街,那场面,当时只许抓,不许杀,我小舅满大街跑得比兔子还快。后来我爷爷带着他做鬼脸,这才算安分下来,安心赚钱。 小舅在车上,不停地接电话,反正不三不四的男男女女都有,和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我把衣服往上拉了拉,歪到一边睡觉,车停下时,惯性太大,我一个没留神,一头撞在车挡风玻璃上,骂道:“啥破车,安全带有和没有是一样的,小舅,你开车技术太差。”
-
哪一刀 楼主 2012-06-07 15:38:41
第二章 沙漠老人
1:纯肉拌面 车一直开到下午5点多了,来到一家小店,店面就在马路边上,非常偏僻,我想一般正常人不会来这落脚,那房子还是土疙瘩垒的,顶子上全是稻草杆,门口放着一张桌子,一个遮阳棚,不远处栓着条杂毛狗。 爷爷从车上下来,走到店门口,扯着嗓子喊:“老伙计,出来啦!你大兄弟来了!” 听到屋子里幽幽地传来一句:“半小时前就闻到你的味了。”说话间,门开了,吓我一条,一个老汉拖着半条残腿,一只瞎了的左眼,就这么晃悠悠地出来了,他看了我一眼,那才叫一个吓人,“这可是珉儿?” 爷爷嘿嘿一笑,“是啊!我们都老了!我这孙子都这么大了!” 我站在一旁,那老汉冲我招招手,“小子,过来!爷爷看看你!” 我看了一眼我爷爷,我爷爷面无表情,我慢慢走过去,他捏了捏我肩膀,那个痛哦,又把我胸前的玉拿出来看了看,笑了:“你大儿子破财了,这玉都送了?” 爷爷笑了,“年轻一辈的事,咱掺和个啥啊!老伙计啊!整点吃的!老汉都饿坏了!” 二叔也附和着:“唐叔!真饿了!速度!拌面拌面!纯肉拌面!” 唐爷拖着半条残腿又进了屋子,我好奇地跟了上去,一把被叔叔抓住,冲我摇摇头,唐爷转而搬了两条长条凳出来,二叔和小舅立马迎上去接过凳子,这时里屋的门开了,一个小丫头一双手端着三碗拌面慢悠悠地出来了,看上去也就是14岁左右的样子,放在桌子上转身又进了内屋,似乎别人都不是很关注这个小女孩,目光都集中在了拌面上,这拌面做的,除了一点辣子皮外就全部是肉,但是所有人都没动,小女孩又端着3盘拌面出来了,摆好后,转身又进去了,爷爷晃到桌边,不知从哪儿弄出两把大蒜,桌子上一丢,大手一挥,“吃吧!” 结果这几个老小子和饿狼一般,说实话,我也饿了,也第一次吃纯肉拌面,肉一过嘴那个实在感,面很劲道,真没想到在这么个地方吃到这么好吃的拌面。 再看爷爷,居然胃口好得过分,很少看他这么吃东西了,“汤!面汤!稍微凉哈!”二叔吃的满头大汗。 唐爷把拐杖放在一边,掏出一包中华烟,点了一支,眯着仅有的一只浑浊的眼睛,看着我们,幽幽地说:“要加面的就举手!” 突然感觉回到了课堂上,叔叔、二叔、小舅、包括那个花姐一起举手,“呵呵!就知道你们这帮哈怂没吃饱!” “妞儿!给这几个哈怂上加面!”里面传出“哦”的一声,一个大盆子端了出来,满是满载的一盆子面。 一阵风卷残云过后,二叔和小舅躺在椅子上打瞌睡,叔叔在那只狗旁边挠着它,花姐躲进桑塔纳里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爷爷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唐爷,唐爷接过钱,打开看了一眼,我琢磨着怎么也有个2000块,2001年的2000块应该比较值钱了。 “老伙计!这么多年苦了你了!”爷爷掐灭了烟,“钱不够我再给你拿点?” 唐爷:“呵呵!你每次来都这么说,我呢?也差不多的人了,哎!和戈壁打了一辈子交道了,我觉得这挺好,我现在就这么个丫头了,回不去了,那戈壁里面的人还在等我下去呢!哦!对了!你存在这的东西这次要用到了吧!我觉得希望不大!这个戈壁就没出过什么好东西,邪性的东西也不少啊!老家伙!你这趟看来十拿九稳了,连孙子都带出来了?” 爷爷看了我一眼“他还小,总要见识一下的,这孩子稳,比他叔大气,比那两个小子强!总要见识的,早点总是有好处的!” 唐爷:“得了!你们休息一会就走吧!天黑前能到戈壁,就能明天开工。” 爷爷:“唐哥,你看我这次回来把妞妞接走吧,孩子总要上学的。” 唐爷:“唉!女大不中留啊!这孩子也聪明,这才多大点,自学都快成才了,我舍不得啊!” 爷爷:“你看吧!啥时候觉得闺女可以出来了,你就叫她来找我,找我家任何一个都找得到我这把老骨头!那我走了!” 爷爷招呼着叔叔到屋后的菜窖里拿装备去了,我一路跟过去,发现别有洞天,菜窖很大,50平米是有了,下面有床,有电视,有个小隔间,叔叔径直走进去,递给我一套紧身衣,呼吸面具,说:“这是你小舅的,你穿着吧,到时候别怕热,能保护自己!” 我就纳闷了,这在陆地上要什么水下紧身衣啊!我仔细看着,做工一般,但是密封性很好,叔叔拿了五套,还有兵工铲、绳索、探灯、火油、钩子、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家伙事。 上去时,发现外面已没有人了,全部在车里,太阳似乎要把地面都点燃了,那衣服挨着我就像着火一般,我放在车上时,叔叔对我说:“我先检查一下!” 接着拿过面具,戴上,我笑了,就像外星人一般,他紧紧面具呼吸带,发动面包车,跟上了爷爷的车,一路上无话,还是多喝水,我不时地拿出玉把玩,这时他说话了,“这个… …要好好保护的!很有灵性的!” 我“哦”了一声,“珉儿,你记住只许看,不许碰,发现什么事就去爷爷的车里,家里都怕你有事。” “叔!能有个啥事,爷爷不是说了么,地下的东西都是死的!” “你不懂!事多了!”
2:忆往事•唐爷 又开始了沉默,我吃饱了就想睡觉,一会就开始了昏昏欲睡,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已经2个小时了,周围的景色变了,一望无际的戈壁,我睡眼朦胧地问叔叔:“到了么?” 叔叔看看我,奔出一个字“没!” 我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发现早就没信号了,车停了下来,一伙人在路边开始疯狂的小便,我比较害羞,找了个远点的位置,至少看不见爷爷的车,就在舒爽的时候,花姐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把我的水差点吓回去,我一下脸红了,支支吾吾“啊!这个不好意思啊!没注意到!” 花姐笑了笑,走开了,我那个舒爽已经荡然无存,回到车里时,还在担心呢,果然,爷爷叫我,不会吧,这么快告状了? 忐忑地走到爷爷车边,爷爷说:“你坐我车上来!” 我拉开前面的车门,正好撞见花姐,花姐看了我一眼,脸一红,爷爷一句话解围,“谁让你坐前面了,到后面来!” 我像兔子一样跳到后面,上车,爷爷说“开车!” 花姐很乖巧地上路了,我注视着车里,爷爷手里拿着个指南针,看着地图,喃喃自语:“快到了。” 我什么都不敢说,默默地坐着。 我鼓足勇气问到:“爷爷!那……那个唐爷是谁啊?你们关系很好吧?” 爷爷没有看我,说:“他呀!他命苦啊!以前可是身价六七百万的人物,西部金三角地区那可是个汉子,自从跟毛子开始做鬼脸后,反而越做越穷!” “啊?这是为什么啊?他应该……应该很有钱,是吧!心善的人啊!他40岁那年在街口捡了妞妞,妞妞得的是怪病,一到晚上就咳嗽,花了几百万硬是没查出是什么原因当年他找了女人,打算洗手的,老毛子给他100万要他去南疆戈壁滩,结果这伙人是要灭口,怕他把盗卖坟头的东西给说出去,正巧你叔叔当年还是孩子的时候,去他家里玩,无意间听说要去南疆,回来给我说了,本以为碰见个大坟,结果发现是在灭口,他老婆死的惨啊!被人活埋了,我们去救他时,他一只眼,一条腿已经废了,硬是给救活了,本想他能回去后就不要再这么折腾了,没想到他却赖在戈壁滩不走了。哎!也是个痴情的种啊!”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爷爷又说了:“如果将来你能来,记得每次进戈壁都要看看他,他不易啊!如果没有他,你爷爷我说不定也没有今天这份家业!” 我急切地问爷爷发生了什么?爷爷浑浊地目光看了我一眼,说:“我们都叫老唐叫蛮子,他一身力气,那还是在98年,我们在沙漠找到一个坟,挖了2天才基本找到洞口,这个坟阴啊!里面居然暗器、毒药啥都有,要不是年代久,很多失灵了,基本上那次进去多少,命就丢多少。那次是蛮子带来的老毛子, 这些家伙进去有一个伤着出来了,他们见不得自己人受点伤,就给蛮子五万,要他先进,我担心他冒失,就自个进去了,蛮子跟在后面,那个洞进去后,里面除了生锈的兵器就是烂羊皮,味道还大,但是有把砍头刀却是攒劲的很,几百年的东西居然没有生锈,老毛子当时就要拿,我喊都没喊住,三个上去抢的老毛子就被坟包下的暗器刺死了,我命背,伤了大腿,蛮子硬是把我背出坟头,跑了几个小时,送到小医院,大夫说再晚一会,我就血流光死了,想起当年,他还真有那么种蛮劲。” 貌似我不是很想知道唐爷当年是怎么力气大的,看如今也貌似没有我力气大了,我想知道的是那把刀,“爷爷,那… …那把刀呢?” “那把刀,蛮子给我了,说我先进去的,发现了应当归我,后来一个暴发户300万买走了!” 似乎故事不像我想的那么曲折,我不甘心,却又不知道该问什么,爷爷说:“现在想来,那把刀卖便宜了,至少也该卖个1000万。” “为什么啊?” “那把刀百年不锈,刀下藏暗器,洞内尽是机关,埋刀的多半是觉得很值钱,不想被人碰,不过3条老毛子的命,加上我的半条命值300万了,没那300万基本上现在咱家还是解放前的样子啦!” 青春期的幻想让我开始想那把刀的主人了,无数种场景开始在脑海一一浮现,那刀的主人或许很神勇,或许杀敌无数,或许指挥千军而攻一城,结果可能他轮回百世也想不到刀落到了暴发户手里。这可能就是造化。
3:梭梭烤蛇 爷爷似乎说累了,闭目养神一会开始打瞌睡,我在车里吹着凉风,开始打量花姐,她手腕上的机械表在阳光下时不时还刺着我的眼睛,军绿色的T桖,下身是一条蓝色的牛仔裤,但是遮不住她完美的身材,我渐渐看得入神,她或许从反光镜里看到我在看她,轻轻地咳嗽一声,我立马回过神来,我尴尬地问了一声:“姐!还有多远?” 花姐动了动头发,说:“大概一小时吧,怎么?坐不住了?” “没有,没有,就随便问一下!姐,咱去的地方危险不?” 5秒钟的样子,花姐说了句:“不知道!”算是对我的回答了。 我自讨没趣,靠着窗子开始往外看,看着窗外的夕阳,感觉这茫茫的戈壁还是很妩媚,我点了支烟,把头伸到窗外,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我家族里,小辈在长辈面前除非同意,不然连桌子都上不去的。大概有2个小时的路程,车下了高速,开始在戈壁滩上狂奔,这个时候才感觉到桑塔纳的省油,烂面包路上加了2回油了,JEEP半道还让小舅踹了好几脚。 天色完全黑了,车在一个低洼处停了下来,我以为是到地方了,那个激动啊,结果爷爷说:“今晚在这睡,明天一早再走!” 说完转进车里就再没出来,叔叔不让我再去爷爷的车里,说就让爷爷在车里睡,你去爷爷休息不好。 我只得应声呆在烂面包周围,花姐下来了,在车边伸了个懒腰,我二叔和小舅到周围找柴火去了,叔叔生了一堆火就不见人影子了,我坐在火边开始了沮丧,这风餐露营的。虽然是我一直很渴望的,但是这满地的风沙,我是躺下呢还是坐着呢,万一一只四脚蛇跑我身上和我同睡,我个人认为十分不安全,花姐丢给我一个瓶子,说:“喝几口吧,暖和些,饿了的话,后备箱里有风干马肉和馕。” 说着从陆战靴里抽出一把短刀,找了块石头开始慢慢地磨起来,我回烂面包里拿了件长衣,二叔和小舅回来了,小舅丢下柴火,就凑我身边,不怀好意地说:“侄儿,见过沙漠蛇没?” 我说:“没有啊!” 接着小舅把一团凉凉的东西丢在我脖子上,我定眼一看是条蛇,吓得我直接一个跳起来,躲到了花姐身后,话都说不出来,“蛇!蛇!快!拿!走!” 小舅笑得快晕倒在地,伸手就抓在了手里,说:“好东西,这畜生就躺在一块枯树上,大晚上的都能捡到宝,这一趟有我赚的。” 说着拿刀一划,那蛇就像开拉链一般被破膛了,小舅在蛇肚子那一划拉,一个墨色的东西被划拉出来落在刀上,小舅和见了宝一样,凑上去,把那个不明物质含在嘴里,拿过酒押了一口,快速咀嚼了几下就吞下了,看得我那个渗啊!我问花姐,“他……他吃的啥?” 花姐望了我一眼,也笑了,说:“苦胆,蛇的苦胆,吃了对你们男人很有好处!” 我咽了一下口水,突然间远处飘来一阵忽低忽高的狼嚎,我一下站起来,往火堆那靠,不自觉地抽起地上的一支火把,记忆里貌似有火在手,狼群不敢靠上来,结果换来的是一群人狂笑,花姐说:“沙漠狼这个东西吧,你听到声音的时候其实还远着呢,它要离你近了,是不会叫的。想吃你的时候一般都好几只呢,安心睡觉吧!” “那万一有那么一只不开眼又极度嚣张的过来,你们不都全成别人的拌面了,小心一点好!”我为自己狡辩着。 结果再次换来一群人的狂笑,花姐走到烂面包后面,从车里抽出一把刀,是英吉沙,维族人的至爱,维族人可以没有老婆,但一定要有一把英吉沙,刀长半米,刀把是黄铜的,上面刻满了小宝石,在火光下格外夺目。花姐递给我,说:“要真害怕,给你把刀防身吧!” 我接过刀,十分喜爱,注意力集中到了刀上,那一刻的美妙就像士兵给发了枪似的,感觉这个世界上没什么我做不到的,那流线型的刀体让人热血沸腾,真想抓起刀对天大喊一声,“狼在哪儿?!!” 远处,狼声又起,听着声音让我瞬间的豪放荡然无存。 小舅哼着歌,倒持着那条沙漠蛇,只见他找了个小指粗的棍,把剥了皮的蛇卷在棍上,蛇身上洒了些盐粒、辣椒、孜然,就像烤烤肉一般地,开始烤,不时地含一口酒喷在蛇肉上,不一会,那蛇肉的香味窜进我的鼻孔,那诱人的焦黄,小舅发现我盯着出神,说:“珉儿,知道什么烤出肉才是最香的?” 我说:“火烤出的!” 他非常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废话!我也知道,我的意思是用什么材料烤才最香?” 我说:“不知道啊!” 他接着用非常鄙夷的眼光看着我,说:“用梭梭柴!那就是现在你小舅用的!嗯!那是一个香啊!” 见我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他开始了继续烤蛇,一会儿,递给我半条,说:“趁热吃,小心它的骨头,和鱼刺差不多!” 我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焦香伴随着佐料的浓烈,肉入口劲道,骨随之而落,回味无穷,焦黄下的嫩白,让人食欲大增。 二叔凑过来,拿着一个馕丢在火上,不时也洒些盐粒和辣椒面,当我面前剩一堆蛇骨头时,二叔给我半个热气腾腾的焦馕,说:“快吃吧!吃了早些睡!” 我接过馕,馕已被烤得焦脆,我接过酒,压了一口,大嚼一口,二叔又给我一块风干马肉,说:“今天你必须把这块肉和馕全部吃完,不然明天没有体力。” 我说:“放心!我长身体呢么,会吃完的!对了!二叔,叔叔呢?怎么一晚上没见他?” 他说:“守夜去了!我们3小时一换,吃了快睡吧!” 我说:“二叔!我……我睡哪儿?” 二叔像看外星人一样,说:“别去车里了,后半夜很冷,就在火边睡,下面垫上几件衣服!睡起来舒服,比不上家里的!” 我心里开始把这个地方骂了100次,嘴上却说:“没事!哪儿都行!” 二叔给了我件军大衣,我铺在地上,又遭来一顿鄙视,说那是让我当被子盖的,不是当铺盖躺的。 我勉强躺下,可是火堆里吱吱啦啦的声音很是闹心,远处还有狼叫,近处刚吃了一条蛇,这如何睡得着啊! 地上铺着从车里带过来的泡沫板,我就躺在上面,看着篝火,想想今天发生的一切,和我以前的生活完全是不一样的一种生活,看着二叔已经开始打呼噜,小舅也四仰八叉地流开了口水,花姐睡得很美,靠在一块大石头上,时不时紧紧身上的军大衣,篝火下甚至看到她轻轻的呼吸,而最难受的就是我,辗转反侧,把身下的泡沫板弄得咯吱咯吱地,正在打算数绵羊时,叔叔过来了,往篝火里丢了几块柴火,我立马坐起来,轻轻地喊:“叔叔!叔叔!” 叔叔靠过来,我问:“你跑哪儿去了?咋没见你吃饭?” 他笑了笑说:“我就在附近,看到你吃蛇了,呵呵!我第一次见蛇的时候也吓坏了!没事!快睡吧!” 我看见他背上背着一把枪,酷极了,伸手就要摸摸,叔叔一把抓住我的手,说:“小心走火!” 我兴趣来了,干脆坐起来,说:“叔叔,你让我陪你守夜吧?” 叔叔说:“今天不行,明天你还要赶路。错过精彩的不负责哦!” 我的兴趣全部在枪上,问:“叔叔,这枪叫啥?哪儿弄的啊?” 他说:“这叫AK-47,老毛子就喜欢这个。” “我可以玩玩吗?” 叔叔背上枪说:“小孩子家家的,玩不了这个,快睡吧。”说罢,便摁倒我,给我盖好了军大衣,消失在夜色中。 我失望地躺下,不知不觉中,已经进入了梦乡。
-
哪一刀 楼主 2012-06-07 15:40:43
第三章 初涉古墓
1:古墓惊魂 可以扩展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二叔的笑声吵醒的,我军大衣上有一层薄薄的水气,篝火已经熄灭了,我掀掉那厚重的大衣,坐了起来,嗓子有点痛,估计是感冒前的预兆,叔叔不知从哪儿端过来一碗姜汤,说:“喝了,吃点东西,就要走了!” 那姜汤真是好东西,喝下去全身冒汗,一直到目的地,我都汗流不止。 早晨吃的是压缩干粮,那东西真是噎人,还不让人多吃,每人给了一块,我三下五除二就干掉了,对叔叔说:“没吃饱!” 叔叔递给我姜汤,说:“你再喝点!这可是美国产的压缩干粮,很顶饿的。” 我压根不信,喝了几口姜汤才知道那玩意不能多吃,那个涨啊!想吐的心都有,从我起床就没见爷爷,除了见他从车里出来小便,就一直没再见到人。 车在戈壁滩上扬起了风尘,后面的景色基本看不清楚,这块戈壁荒凉,我问小舅:“小舅,这么荒凉的地方咋就会有人埋这呢?” 小舅看了我一眼,说:“你不懂,其实很多年前吧,新疆是大海,之后成了草原,接着放牧的出现了,羊把草吃完,牧民就换个地,再放,这就是游牧民族,结果呢。草吃完自己又不会长,这地就慢慢风沙化了,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了。死掉的牧民需要埋葬,在曾经住的地方埋是最好的,有钱的放点陪葬的下去,没钱的裹个毡子也一样埋!所以啊!我们就找这样的墓。”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急切地问:“小舅,我们还有多远?” 小舅说:“上午10点前必须要到,不然就得在那过夜,夜长梦多,天黑前就得撤!” 我来了兴致,“这是什么说法啊?” 小舅说:“你咋这么笨,你想嘛!除非是大坟,小坟当天解决不了?那我们岂不是很不专业?大坟当天不处理,只有退出坟几公里外睡觉。要不晚上哪儿来个不长眼的看到,说出去,那我们全部玩完。” 我哼了一声,:“难道白天就没人发现了?” 小舅提高一个八度,大有要理论一下的架势,说:“他能看到我们,我们就看不到他们么?要不这次把你放到高点的地方去盯梢?” 我被说得无话可说,伸了伸舌头说:“我才不去呢!我要看看古人的坟是个啥样!” 小舅乐了,“白天吧,就是我们在这戈壁上放炮都没个活人知道,但是晚上就不一定了,很多人怕白天热,晚上赶路的!哈哈!小子,多动动脑子!” 我彻底不理他了,也怪咱家是个门外汉,点了一支烟,磨磨蹭蹭地开始抽,小舅似乎故意要折腾我,“你咋这么不开眼呢,就不知道给我点一支?” 我气急败坏地给他点了一支,他像一只得胜的羚羊,头上长角快把脖子仰到天上去了,把车开得和麻花一样。 目的地到了,车停在一处凹地,四周荒凉一片,有的地方有点沙漠化,我突然感觉心跳加速,拉了拉二叔的胳膊,问:“这坟在哪儿呢?咋啥都没有?” 二叔:“笨死了,游牧民族的坟全是立木碑,几百年了,你当那个木头能过那么多年么?” 我不甘心,辩解到:“那坟呢?总不至于把人埋了,再把这坟填得和地球表面一样平吧?” 二叔说:“在那!你看那个土包!就那个!” 我顺眼看去,果然有个不大不小的包,有一处还有塌陷,我帮着小舅他们拿东西,爷爷和叔叔在坟边抽烟,过了好一会,我发现似乎我连劳动力都当得不合格,我知趣地到一边看着这群忙碌的人,叔叔在不远处放了个地质测量仪,我看出来了,这是用来迷惑万一有路过的人,他们好说,“我们是测量地球的!”什么铁锹之类的家伙事全拿出来了,爷爷招呼了一声,“把家伙事都穿戴好!” 我们几个就跑回各自的车里去换防水服,那个感觉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透不过气不说,一运动整个身体都湿透,小舅往头上倒了一壶水,二叔喝了大半壶,我就搞不清楚我是该倒水在头上,还是该喝半壶水了,我象征性地洗了把脸,就跟着他们冲了下去。 这天,除了几朵大白云外就是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和煎熬中的我。 叔叔和二叔开始挥汗如雨,本以为是要把整个坟挖开,却看见他们从那个坟包外围开始斜45度打洞,花姐穿着防水服,身体的曲线是那么的优美动人,一切是那样的和谐、协调。每动一下都感觉那酥胸就像脱兔一般要跳跃出来。我回过神,突然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耻,我赶过去,帮着他们提土,这戈壁上除了石头就是石头,开始的时候速度很慢,一个多小时,才挖了半米,宽度也就一人多,期间二叔开始往头上倒水,小舅开始喝水,这下两人整个换过来了,叔叔就不一样,1个小时基本就没有停过,一开始我还仔细地看看他们挖出的土,别里面藏着几个金币被漏掉了,失望的是除了发现一只屎壳螂外,其余都是石头。 我那个憋屈啊,想死的心都有了,穿着防水服的爷爷一直在周围走来走去,他也在看挖出来的土,每次只看一眼就倒掉了,花姐倒是在一旁对着下面打着灯,时间就在这一桶一桶的土中流逝了,中午我们休息了1个小时,吃了点东西,又继续开始挖洞工作。 下午的太阳更加地炙热了,每一寸肌肤仿佛都在燃烧,但是没人停,我不想说自己多么坚强,但是必须坚持着。就在爷爷最后一次看了一眼土的时候说:“要挖通了!你们当心点!” 我倒土的时候,问花姐,“哎呀!为什么爷爷说要挖通了?” 花姐看都没看我小声地说:“因为土里已经没石头了!就证明要挖到了。这就是夯土层!小子慢慢学吧!” 我哦了一声,二叔开始和小舅轮流替换,他们挖一会听听周围的声音,挖一会听听周围的声音,终于一声闷响从铁锹接触的土层里传了出来,花姐正了正灯头,对准了那块土层,此时二叔停下手里的铁锹,只见他用手摸了摸那块土面,自言自语到:“铁的?” 爷爷换下了二叔,也摸了摸那块铁器,说:“有陪葬?哈哈!” 大家都很兴奋,进展也在加快,慢慢地那块铁家伙已经显露了出来,是个头盔,乌黑的样式在新疆这种干燥的气候下保持的很完好。头盔下的骷髅头也一起拔了出来,古尸此时已经是干尸了,第一次见人的骷髅头,那干瘪的眼窝,若是换了是晚上见得,我估计我得做100次噩梦,从骷髅头披着的毛发看是少数民族,他头上有个箍,是铜的吧,也或许是金的,当时我是确定不了的。 花姐固定好灯头,就回车里拿出几张油纸,将头盔包了起来,箍也包好,放在了一边。 挖掘依然在进行,空间开始慢慢扩大,整个古尸显现出来,身上的铠甲是皮的,已经到了一碰就碎的地步,古尸有1米7不到的身高,下身是褐色材料的裤子,鞋子也是皮的,基本上除了头盔外,对于叔叔和爷爷他们来讲就基本没有什么价值了。一把刀长得出奇,由于时代的久远也断成了好几节。但是可以看出是把腰刀,古尸下葬的时候是抱着刀下去的。本以为这第一次的盗墓就结束了。没想到二叔他们还在挖。 我凑到爷爷身边,问:“不是没了么?怎么还挖?” 爷爷一边看着地形一边说:“这只是刚开始,你没看到才出了一个吗?那个是陪死人下去的,好东西还在后面呢!” 我满腹的疑问,又不好多问,我想知道的是爷爷是怎么确定这个是陪葬而不是全部的呢? 正当我还没解开心中疑问的时候,叔叔喊了一声:“停下!” 四周除了风声,其余似乎都静止了。叔叔换下二叔,只见他带上呼吸面罩,拉了拉防水服就下去了。花姐匐下身子对好灯头,叔叔手里拿了一把小号兵工铲对着那土墙轻轻地刮着,刮过的地方出现了些许朽木,木头发黑,是用火烤过,防止变形吧,那些木头比土层好挖得多,可是叔叔却是不着急一点一点地扣,扣下的朽木被一点一点地送出洞口,我看着叔叔的动作,大气都不敢喘,就在这时,叔叔一铲子下去,立刻停止了动作,对外面轻轻说了一句:“挖通了!” 爷爷示意他继续,就见叔叔的一铲子下去带出来一大块朽木,里面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空间,随着挖下的朽木越来越多,空间的入口也越来越大,里面空气很干燥,也没什么怪味,但是我一靠过去快2米时,爷爷就要我戴上呼吸面具,我十分不愿意戴,那个胶皮味让我想吐,戴上它,看外面的世界像是隔了层玻璃的感觉,夹杂着外面的尘土看得是异常模糊。 我用手擦了擦镜片,尽量想看清里面的空间是什么样,就见得里面有昏黄的灯光闪了一下,叔叔猫着腰从里面爬了出来,那一刻的感觉就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魔。扬起的沙土让整个世界变得浑浊,我在头灯闪烁中貌似见到了里面有个棺椁。 叔叔去掉呼吸面罩,擦了擦头上的汗,我才发现他的头发就像刚洗完澡没擦似的,还夹杂着沙土。 他走到爷爷面前,慢悠悠地说:“这个坟好像被人盗过!” 爷爷吃了一惊,:“不可能!不可能!” 又左右走着,看了看周围,转回到我们身边,狠狠地丢掉烟屁股,说:“这不可能!周围没有洞了,怎么可能被盗?” 说完,抓过叔叔的呼吸面具,猫着腰就下去了。我很想跟下去,但是无奈洞太小,好一会,爷爷爬了上来,手里抓着一个生锈的铁钩,那个铁锈已经发绿,看了看我们,说:“真是见了鬼,哪个混账早我100年盗这个坟!可恨!” 我吃了一惊,戳了一下叔叔,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早100年啊?他怎么盗的啊?” 叔叔轻声说:“你看那块塌掉的地方没?”指了指那个塌了一半的地方,我说:“看到了。” “他就是从那打的洞进去的。与先人碰到一起,难怪老爷子生气!”说着就开始脱防水服。 我着急了,我来一趟还没下去看看呢! 这怎么滴,就要回去?我跑爷爷面前,说:“爷爷!我能不能……能不能下去看看?不然我白来一趟!” 爷爷似乎很没心情和我多说,嘱咐着:“小心点!自己去看看吧!叫你叔叔帮着你点!” 我得了圣旨,撒丫子地去拿呼吸面具,顺便冲叔吼了一句,“叔,爷爷要我下去看看,你帮我啊!” 花姐过来了,“走吧!我陪你!” 我那个激动和着急啊,美女相伴自然开心无比,可是我是菜鸟啊!菜鸟就是菜鸟,万一里面的尸体跳起来,我是跑路呢?还是英雄救美呢?这个很难办啊。但是好奇心战胜了无端的恐惧,我兴冲冲地就要下去,花姐拉住我,正了正我的装备,帮我打开头灯,说:“我就在你后面,呼吸面具只能坚持半个小时,不要随便碰东西,祖宗的身体还是躺在下面的好!” 我点点头,猫着腰就下去了,很快挪到那朽木的门口,看着黑漆漆的洞口,犹豫了,进不进呢?万一里面全是像二叔说的黑泥巴怎么办?花姐在后面戳了我一下,意思要我快点进去,我一咬牙,心一横,探出一只脚,慢慢地着地,脚下的感觉很干燥,这让我胆子大了起来,整个身体处在那种空间里时,我发现我只能半蹲着,我看了看脚下,原来是烧过的朽木,我以为是毛毡呢,那脆脆的感觉原来是踩在了朽木上。 我看了看四周,居然看到了那个100年前的盗洞,从盗洞)落下的尘土已经盖着了半个坟室,兴许是我弓着腰累了,想找地方扶着,看到一处可以扶的,就扶了上去,咦?居然是个棺材,想象力一下子开始丰富起来,电视里皇帝的墓穴那可都是珠光宝气啊,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我伸过头一看,我的娘啊!棺材是打开的,里面正正地对着我的是一个干尸,半睁的眼睛,披着头发,皮肤紧紧地贴在骷髅头上,牙齿很黑,整个衣裳被人从正中解开,兴许是年代久远,衣服破旧的厉害,那个冲击力,我……我转身就要出去,可是身后就是花姐,她没办法让开,我哇一口,吐了!整个面具里全是秽物。我迫不及待地要把面具去掉,花姐一把按住我,飞快地一转身,把我连拖带拉地提溜出了坟地。我趴在地上,去掉面具那一刻,又是一阵嚎吐。花姐站在一旁,看着我,突然间,在我身上给了一脚,把我踢倒在地,怒道:“你叔叔们没教你,不能在坟里去掉面具吗?下面空气里有什么都不知道,吸了脏东西,没人救得了你,你就这点出息!”说罢,转身离开了。 我依旧蹲在那嚎吐,一脸的秽物很快就干在了脸上,二叔拉开烂面包走了过来,拿了水壶,笑嘻嘻地说:“哈哈!我刚才还和你小舅打赌,看你会不会被吓得屁滚尿流地出来,没想到你太出息了,我的天!你看这吐得,哇哈哈哈!来来来!快洗洗吧!” 说着帮我倒水,我开始了狂洗,差不多好了,接过水壶,一口气喝了好几口,接着蹲在地上开始喘气。 二叔一边摸着我的背,一边说:“你在下面看清楚没?死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望着他,接着那恶心的感觉再次涌上了我的喉咙,转过身,又开始了嚎吐,我二叔乐得快倒在了地上。小舅下来了,也拿着水壶,递给我,冲着二叔说:“行了,行了,这以后还要继承咱家手艺呢,看把他吓得,吓坏了咋整!”说罢,点了一支烟递给我。我接过烟, 用力地吸了一口,没想到吸得过猛,呛得我眼泪和鼻涕已经分不清了,二叔和小舅一边安慰我,一边在一旁狂笑。 爷爷在一旁也不搭腔,一会走了过来,说:“收拾收拾,找找下一处坟!”说罢,也不理我,一个人走回了桑塔纳里。
2:推演乾坤 叔叔、二叔和小舅他们去忙活了,我一个人躲回烂面包里,脱掉防水服,换了身衣服,做在副驾上,抱着腿整理思绪,想想那个尸体,一阵反胃的感觉又出来了,但是就是那一瞬间,我觉得有点异样,那个坟怪,就是说不出来哪儿怪,我不敢去想,可又止不住去想,我将整个进去的那段回忆反复在脑海里播放了一次,那个陪葬,那堆朽木,那棺材,那个干尸,我看见那干尸的时候,他脸朝我……不对不对,我们没有看完,只看到了表面,对对,那个尸体下面有东西的,什么东西?除了陪葬还能是什么? 我兴致来了,比发现新大陆还高兴,我冲下烂面包,喊到:“大家别走,别走!下面,下面还有东西!” 几个人全部停下看我,我说:“我刚才下去看的时候,那个人脸离我很近,而棺材到我的小肚子,这个… …这个古尸怎么可能被垫得那么高,说明……说明下面还有夹层,夹层......” 爷爷的车门打开了,冲着我们喊:“你喊什么啊!快帮着去收拾!” 我冲过去,“爷爷!爷爷!那个棺材下面有夹层!我……” 爷爷又看了我一眼,说:“这是谁告诉你的?” 我说:“没人告诉我!我下去时,那个棺材到我小肚子,那个古尸也基本到我屁股位置,垫得这么高,我想下面不该是实心的吧!所以下面肯定有夹层!” 爷爷笑了,说:“还挺动脑子的么!” 我着急,“爷爷!快点下来啊!我……我再下去一趟给你弄几样上来你就信了!” 说出来我就后悔了,真要我下去,我还真有点担心,怕在里面吃不消,估计苦胆都得吐出来。 爷爷笑了,“傻小子!你到车上来!” 我犹犹豫豫的上了车,爷爷说:“其实一下去,我们就发现了,只是下面的东西被顺走了,全部换上了大石头,这古代人怕是也担心有鬼魂这一说吧,拿些石头骗骗死人的。” 我恍然大悟,没看出来这些个老家伙真是精得很那。我又问:“那……那为什么我们不把那尸体挖出来卖掉!应该也可以卖不少钱吧!” 爷爷哈哈大笑,“我的傻孙子,如果真那么容易,你爷爷我早就退休了,尸体没得赚的,谁会拿个尸体摆在家里辟邪?老毛子买了连中国都出不去,他们就算研究也该研究自己国家的,这些个尸体啊,就留给专家去弄吧!” 我恍然大悟,看着外面,叔叔他们正在把那个盗洞填上,我又问爷爷那个头盔能卖多少? 爷爷说:“卖给专门收古董的也就是个10万不到,卖给收藏的15到20万吧,卖给暴发户或者老毛子就不一定了,基本上30万左右了。珉儿,你今天表现还可以的。这行最要紧就是细心!” 我低下头,说:“我今天都吐了。” 爷爷又哈哈大笑,“那个正常,你二叔当年吓得尿裤子呢~哈哈!” 我心里暗骂二叔100遍,尽戏弄我,我又问:“爷爷,还有那把断刀,怎么不拿呢?修好也可以卖钱啊?” 爷爷说:“什么东西最好不要给人拿完了,还有就是那把刀不值钱,懂行一看是个残的,杀价杀到只会白送别人了,与其惹气受,倒不如让它继续在地下躺着,这老东西的修补可是麻烦的很,还容易留下证据的!要是破一点还好,你看那刀都断成几节了,就算修好,卖几千块还不够我修的钱呢!” 我再次恍然大悟,原来这里面这么多道道啊!爷爷今天似乎非常乐于给我说这些,我又问:“爷爷!听小舅说他们有次下去,碰见带暗器的坟是吗?” 爷爷说:“恩。有的,不过在新疆少啊!这一个个放羊的,哪有这样的心思啊。那次……不提了!” 我想想也是,又问爷爷,“爷爷,你们是怎么发现这个坟的,这坟上又没告诉你。” 爷爷说:“要注意看周围的环境,还有你就想这不是戈壁滩,这是草地,有人在这生活,看看这个地方适合人住不,人不会住在上风口,对吧?” 我点点头,爷爷接着说:“你记住,少数民族人的墓坑成长方形,长2米,宽l米左右,深近2米。在坑的一侧要挖一个洞穴,尸体就放在这个洞穴里。死者的头朝西,脚朝东,面朝上。把尸体安放好后,要用土块把洞穴口堵死,然后再埋土。坟的外形大都是长方形,也有圆形的,有的还形成宫殿的样子,顶部有新月,坟地周围要筑成长方形的坟墙,墙头用土块垒成花纹。称为‘麻扎’。” 我点点头,“有一天草地被羊群吃光了,年老的过逝了,基本上就地就这么埋了。在100多年前,流行用石灰撒坟,因为白色好看,还杀菌,尸体保持时间长,很容易出干尸,所以你二叔他们车上石灰味大,就是让他们适应这个味道,拿到货靠味就知道大概是什么年代的。”说话间,从旁边拿出个小油纸包着的东西,打开后我定眼一看,是个造型很奇特的灯盏,只有手掌大小,上面是个小姑娘,端着灯捻。爷爷说:“你闻闻看,能闻出什么?” 我把这个灯盏靠近鼻子一闻,果然有股似有非有的石灰粉味传进了鼻子, “嗯。爷爷,有呢很淡,还有铜的味!” “嗯。这个作假做不来的,作假的石灰味为主,铜味为辅,而真的石灰味和铜味是一样的,还带有些许土星子味!” “爷爷,可是我还是不会看坟啊?” “嗯。这是一种感觉,你大概猜到几百年前有人在这住,只要你能想到他在这住的理由,就能找到他的坟!还有一点就是定位啊~几百年的土疙瘩,肯定没有墓碑了,只有土疙瘩,有钱人的土疙瘩都大,坟和周围的环境有不协调的地方,比如说今天这个坟,你看看周围一马平川,而唯独多了这么个土包。” 我透过车窗,四下望去,果不其然,真是只有这么一个孤零零的小山包,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爷爷又说:“这在百年前可是好地方,草多,地方平,你看那边的拗口,他们就住那,背风,羊跑哪儿都可以看到,这家人能找军士陪葬,看来当年身份还是不错滴!可惜人走的快!应该草没吃完就走了。” 我大吃一惊,“啊?这都能看出来?” 爷爷有些得意,说道:“你看!那处拗口还有块水泡子,如果当年草吃干净了,这块地方不可能留住水的,早成戈壁滩了,只不过这水泡子越来越小了,差不多也到头了!” 我再次震惊了,“爷爷。为什么这么说呢?” 爷爷说:“他们埋人有一点和我们差不多,都讲究坐西朝东,只是我们坐东朝西,还讲究依山傍水,那这个他们挖了离水最近的地方,又很旱,人就保存地比较完整了。” “哦!爷爷!爷爷!还有……” 爷爷笑了笑,闭上眼睛开始养神,说道:“孙儿!你要知道的还多着呢,爷爷今天有点累了!睡会儿~你去帮你叔他们干活吧!一会还要赶路。” 我知趣地退出了车里。
-
哪一刀 楼主 2012-06-07 15:43:38
第四章 乌孙疑迹
1:海螺化石 叔叔他们收的差不多了,我蹭上烂面包,点了一支烟,坐等二叔自投罗网,二叔上来的时候,是憋着一脸坏笑的,我吸了一口烟,说:“我是非常不济哈~不过呢~还没吓得尿裤子哈,某人当年可是比我出息不到哪儿去哦~” 二叔愣了一下,笑容消失了,“你……你听谁说的?” 我哈哈大笑,说道:“二叔,你说说看,在把人家百年坟头当作自家厕所的感觉是不是非常刺激?你就不怕人家古尸跳起来挠你啊?哦!对了!没脱裤子,人家豁达,几滴人家不介意!哈哈哈……” 二叔恼羞成怒,“你小子,没大没小,给我滚后面吉普上去!” 我伸了个懒腰,笑嘻嘻地说:“我不去,我和二叔关系可是最亲的,去后面看叔的脸,不如让我在这和二叔你亲热亲热。” 二叔气得直冒烟,却又无可奈何,我点了一支烟递给他,他才阴转晴,不一会话又多开了。 “二叔,你们这次算不算赔本啊?” “赔本?咱能干赔本的买卖吗?其实我早觉得这个坟是被挖过的!这么多年都好端端的坟!周围也没有畜生的大便,就好好的塌了?那不是明摆着?你爷爷就非得下去看个究竟!” “你事后诸葛亮啊,当时咋不说?” “哼哼~我不说是因为不知道这个坟头到底有多大,万一是个大坟头,只塌掉一个角,那我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子,不过出个烂头盔,只有卖给暴发户了,老毛子不喜欢这东西!” 说话间,狠狠地发动了一下车,说:“咱走。” 车往戈壁纵身挺近,车速很慢,不到50码的速度,我在车上坐的着急,这烂面包连车膜都不贴,人在车里,那个闷热,自进戈壁以来,我的鼻子就没有湿润过,二叔时不时还在脸上挂个湿毛巾,我学着他样儿,着实受不了,鼻子舒服了,气却透不过来。 二叔似乎没留意我的娇气,车开得如同麻花,我回头看了一眼在烂面包左侧的,叔叔开着的那辆吉普,基本上都没人在安心开车,各个东张西望的,小舅甚至挂了个望远镜到处观望,还时不时和我招招手,我也时不时冲他比一下中指,但是同时我感觉奇怪,好好的路不直走,绕来绕去所为何事啊?我问二叔,二叔说:“找坟头。你想刚才发现一个,这附近应该还有,这游牧民族咋可能单独在一个地方呢?病了总要看大夫吧,肯定还有!” 我觉得这个逻辑很有问题,要是刚才那户人是被驱逐的呢?我说出心里的疑问,又遭来一顿蔑视,二叔说:“你看见那个陪葬没?挂军衔的,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随便戴头盔的,你看那头盔,怎么着也是个大户,大户被驱逐,也不会太远,太远的满门都死光了!” 我仔细想想也不无道理,我又问:“那我该找什么呢?” 他再次鄙视地说:“和你说不清楚,总之,找不太对的地方,比如说土包,比如说周围不长草,比如说周围有干掉的水泡子,多了去了。慢慢找吧!” 这… …这算什么答案?我爬在车窗上漫无目的地看着,除了车开过,跳来跳去的蚂蚱能吸引我的眼球外,基本没发现什么值得我注意的地方。 突然二叔把车停住,那一下,我的头再次无辜地撞在了车门上,我大怒:“下次停车前可以先和我打声招呼不?” 二叔没说话,跳下车,在一个小土坡旁边蹲了下来,只见他像只狗一样匍匐在地上,扒开一块土疙瘩,就狂吸鼻子,之后站起身,头也不回地上车,继续开。 我笑了,“我说你改名字吧!不叫你二叔了,叫你八叔!” 二叔擦了擦鼻头上的土,说:“为啥?” 我故弄玄虚,“你知道北京有种名狗不?” “啥?” “京八!” “你小子皮又痒痒了?” “刚才那个不是么?” “不是!” “你咋知道?” “没死人味!” “几百年了,有味也没了吧?” “不会的。土疙瘩不细,而且土堆里还有虫子,还是屎壳螂,怎么可能是呢?” “屎壳螂不在死人坟头搭窝?为什么呢?” “你咋这么多问题呢?屎壳螂搭窝不深,而且要硬地,埋人的土不硬,它把窝搭进去没几下塌了,老婆娃娃死里头了咋整,它又不傻!”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远处,看到了一处小山坡,三辆车不约而同地放慢了速度,车间距开始缩小,我还没问二叔呢,二叔就说了:“你看依山傍水,好地方,绝对有搞头!” 我说:“这小土坡也算是山的话,那公园里的假山对他们就是珠穆朗玛峰了!” 二叔习惯鄙视了,说:“你懂个球!这几百年前,可是大山,就是因为草和树都没了,被风吹掉了上面的土,我估计几千年前这大海里还养了不少好鱼!” 我乐了,“晃点我哈!几千年前的大海里有没有鱼你都晓得,你真当自己神仙?” 二叔说:“一会找到坟,自己周围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几个海螺石头、贝壳石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叔叔。你刚说依山傍水,山有了,水呢?” “你个猪头,刚不是说了么,自己下去找贝壳石头,这不就是水么?” 我直接晕,原来古人找不到海,这有贝壳化石的地方也算水哈。这个靠谱多了,但是我依然不相信有化石,这荒郊野外的,说有化石,我就算不要这坟头的东西,就这化石拿回去换点钱也好么,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化石一点都不值钱,海螺化石新疆戈壁上貌似找对地方到处都是。 爷爷的车停了,花姐从车上下来,在一处地方蹲了下来,拿了个放大镜蹲在地上慢慢地看着,我们也靠了过去,这是在山脚下的一个比较阴凉的地方,我是没兴趣过去看看是不是发现了新大陆,直接开始往小山坡上冲,找化石才是王道,我一路仔细地看,除了大石头就是小石头,10分钟的样子跑到小山坡的顶上了,哪儿有什么化石,我冲着山下喊,“二叔!你个骗子!海螺毛都没一个!” 二叔没好气地说:“你去山坡背面看看?” 我开始怀疑这小子是不是耍我了,但是还是跑了去看看,山背着太阳,到处是芨芨草,一不小心碰到,开始痛,后面痒,一挠就破了。我调整好姿势,慢慢地往下走,快到山坡脚下时,奇迹出现了,那… …那是贝壳化石,好多的贝壳化石,真的有海螺,很小的海螺化石,到处是,惊讶间,发现自己脚下踩的都是,我兴奋极了,把口袋里装了个满,想找大点的,发现貌似是小化石窝,都一般般大,我放牙里咬了咬,全是石头,化石,标准的化石,嗯,回去送朋友,绝对新鲜! 我裤子两个口袋装满了,一边是海螺的化石,一边是小贝壳的化石,心满意足地往回走,我回到爷爷他们身边的时候,他们基本上全部在一处,没人说话,都在左右地看着。
2:古洞怪风 小舅似乎很清闲,散步一般地低头找着什么。二叔也一样,叔叔和爷爷蹲着,一边看一边往后退,花姐在更远的地方蹲下身子看地平线。 我不便去打扰,就凑到小舅身边,说:“小舅,找金子呢?” 小舅喃喃地说:“找!看看有没有树桩子,烧过火的痕迹,或者有人住过的痕迹!”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才算是有人住过的痕迹,但是还是低着头找,大概二十分钟了,一点线索都没有,除了满眼的石头和时不时跳来跳去的蚂蚱外,就没什么值得人留意的。我放弃了,走到爷爷身边,才发现了有些异样,地上有个圈,圈挺大,直径5米的样子,圈是石头围起来的,一半以上的石头都埋起来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难道是坟?可是和地平线基本上一致了,谁会这样埋啊? 我轻轻地问:“爷爷,这难道是坟吗?” 爷爷没说话,花姐从远处走了过来,冲爷爷点了点头,爷爷长吸了一口气,说:“这下面的货硬啊!” 我不知道这个硬是指陪葬的东西值钱,还是指下面有什么东西。我在圈外跳了跳,看会不会感觉很空,结果脚都跳痛了,也没有找到空的感觉,爷爷冲二叔他们喊了一句:“别找了!这儿… …根本没人住过!” 大伙都聚拢过来,爷爷说:“我怎么感觉这像是的乌孙族的坟,怎么着也有个千年的历史了。这不对啊!前面发现的那个坟也才几百年历史,这个隔的也太远了!” 我问爷爷:“有什么奇怪吗?” 爷爷拉着我说:“你看这个圈,其实是个图,并不是单纯的圈,而是代表着太阳,如果以太阳的方式下葬,那这个坟就有点意思了,不过我们离刚才那个坟连40公里都不到,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我愣愣地看着爷爷,摇摇头。爷爷说:“古人有个习惯,不是很喜欢把自己坟和别人的坟靠得太近,也有在坟上建坟的,但是一般情况不会有的!” 我突然有一个设想,“爷爷。会不会是这样,这个坟下面躺着的和40公里外的是一家子,又或者是一辈子就守这个坟的。” 爷爷摇摇头,:“守几百年?那为什么我们没有发现其他的坟呢?” “爷爷,会不会是埋得很仓促啊!也或者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有坟!” 爷爷点了一支烟,说道:“那如果这个标记不是乌孙族的,下面的东西或许蹊跷了!” 二叔一旁听不下去了,“爸!管那么多,先打开了再说!啥东西见了阳光都没事了!” 小舅也在一边煽风点火。爷爷没动,这个时候叔叔过来,说道:“我怎么觉得是个入口,没任何代表。” 爷爷说:“有这个可能!走!我们走吧!” 大家开始上车,我问:“二叔,我们不挖吗?” 二叔说:“挖你个大头!你看看这天,再过几个小时,天就黑了下来,万一来个暗帮,你把命交代在这咋办?!” 我想想有理,“那我们是不是回去啊?” 二叔:“回去?回哪儿?我们在20公里外找地儿睡觉!” 我当场就呆住了,“啊?还要在这荒郊野外睡觉啊?” 我无可奈何地跟着上了车。 我们在一个低洼的地方扎了营,这地方没有第一次那么好。小舅、二叔找柴火也空手而归,叔叔从吉普车后面拿出半袋子木炭,就地开始挖,最下面垫着羊皮纸,找了些枯草,放了些木炭,将汽油往上一倒,随机蓝色的火苗在这茫茫的戈壁着了起来。这木炭不能经风,怪不得要往下挖呢。我心里开始明白眼前的亲戚们各个都是野外生存专家啊。 晚上叔叔下了几包方便面,忙乎一天吃点汤汤水水的真是舒服,等闲下来才发现自己其实已经快虚脱了,点了一支烟都懒得再去抽,刚躺平,叔叔把一块湿毛巾丢在我身上,说:“擦擦吧,从坟里出来难免带出点啥,擦擦有好处。” 我接过毛巾,闻了一下,那毛巾上有股子医院的味儿,我倒!是消毒水,我记得以前给我家狗洗澡就用这个,这真是冤冤相报啊!我侧眼看到了花姐,她倒是像欣赏一场表演一般地看着我,我不好意思了,拿着毛巾跑吉普车后面,把衣服脱到一半,一边擦一边习惯性的四处张望,生怕被人注视,这消毒水擦到腿上被芨芨草蜇过的地方,那个痛啊!腿砍掉的心都有了。 奇妙的事情是在躺下时发生的,全身挺舒服的,完全没有了前面那种全身粘乎乎的感觉,我盖好大衣,仰望着星空,那漫天的繁星似乎是我伸出手就可以抓到的,四周偶尔有蛐蛐时有时无的低鸣,细风吹过,夹杂着暖暖的热浪,令人就想昏昏欲睡。 我翻了个身,正好看见花姐,那嘴里含着一支狗尾巴草,狗尾巴草在她嘴边晃晃悠悠,她理了理头发,也看着星空,我心里暗想她会不会也和我一样,看着同一片星空。就这样眼睛越来越沉,我竟沉沉地睡去了。 早晨被一泡尿憋醒了,看看周围的景色,炭火还在散发着余热,太阳高照,我身上多了件大衣,是花姐的,那淡淡的茉莉花的清香让人精神舒爽,可是我却全身酸痛,口干舌燥地。我揉揉眼睛,脑袋有点涨,花姐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咳嗽了一声,吓了我一跳,却见她端着一碗姜汤送到我手上,说:“快喝吧,一会去吃点馕,会感觉好点,今天还要忙,顾不上你,多看就可以了!” 说罢转身离去,我喝了几口,感觉好很多,跳起来就开始狂奔,那一肚子的尿,再加上姜汤此时此刻,快爆了。我跑出好远,解开腰带开始了嘘嘘,好舒服啊,就在这时,我发现一处不是很协调的事,这一处的地凹陷的很厉害,可是明显不是水泡子的样子,有点像地基下沉,四周长满了芨芨草,如果不是跑来嘘嘘,真没发现这还是别有一番景色。我仔细看了一番, 生怕看错,到时候被叔叔他们抓住笑柄,我试着去踩了踩那快凹陷,很硬的地面,从凹陷的地方可以看出下面是个黑呼呼的洞,我跳了上来就开始大喊:“叔叔~叔叔~我找到一个坟头,快来看看啊!” 此时大伙正在吃早饭,二叔撕下一块风干马肉,说:“你是不是又把水泡子看成坟了?” 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是的!不是的!周围没有水印,长满了芨芨草,围成一个圈,地都塌下去了!” 叔叔听闻,放下手中的馕,提了一把80公分的英吉沙跟了过来,叔叔砍开四周的芨芨草,蹲在外围开始观察。 他试着用刀头插那块塌落的土,几块土就被扒拉下来,他拾起来,闻了闻,用手捏了捏,把最下面的一块土放在嘴里,弄得吱吱响,之后站起身,说:“这是个坟,不过这下面埋得不是人。” “啊?不是人?那是什么?你咋知道不是人!” 叔叔说:“当时这还是大草原的时候,这个地方应该是个塌陷的洞,不少羊、小孩的落下去了,他们又摸不到底,填又填不完,不明真相的古人就以为是神明拿走了,也希望神明不要拿太多,肯定当时还祭拜了!” 我接着问:“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叔叔解开腰带,一边嘘嘘一边接着说:“你把手放在洞口,你感觉一下,是不是有风吹过手的感觉,说明下面是空的,而且这附近应该还有这么个洞,也或者好几个,还有你看外面这个虫子,说明下面住了不止一种小虫子。” 我试着把手放在那个洞口,还拿身体挡住地表风吹过,刚摸到洞口就感觉到凉飕飕的风。 叔叔接着说:“还有这下面应该还有个地方有地下水,洞里的风带着水汽飘上来,把这周围的草都给养了!” 说完提提裤子,走了,留下一个沮丧的我,我真想骂娘,这都什么地方么,你塌陷就塌陷,为什么让我尿尿的时候碰见,你说碰见就碰见为什么还非要搞这么个洞出来,我狠狠踢了一脚脚下的石头,不想这一脚太过猛烈,被芨芨草扎了一腿的刺,痛得我龇牙咧嘴地回到扎营的地方,没好气地拿起馕啃了起来。 叔叔给爷爷汇报了一下刚才的情况,就见爷爷在车边笑眯眯地听着,时不时还哈哈大笑。 我吃了一半馕就吃不下了,这个早晨真是背透顶了,抽出那把英吉沙百无聊赖地看着他们收拾家当。 爷爷一会从车里伸出一只手摆了摆让我们上路。 车一会到了那天的位置,爷爷似乎不着急挖,又开始在这个圈周围踱步,就见他点了一支烟,伸了个懒腰,说:“把这个周围用闭阳棚盖起来,从圈外半米开始往下挖!” 叔叔、二叔、小舅从吉普车后脱出一张黑色的闭阳棚,足有8米长,他们把车开到三个角,分别把闭阳棚固定在车顶,另外一边找了个铁架固定好,包括花姐在内,都拿着锄头开始往下挖,我在一边一会儿倒一桶土,一会儿把锄头递给二叔他们,忙得不亦乐乎,我发觉只要不穿那防水服,我还是很有忍耐力的,这个坟头异常好挖,除了最初的一层碎石头,下面的大小石头基本上没碰见几个,全是土,这个土是被压瓷实了,反而这样的土更容易挖,一镐头下去,一大块土就剥离了。我时不时换下二叔他们喝水、抽烟。 中午吃饭时分,圈外已经被挖成了一道圆形的壕沟,足有半米深,我啃着一段马肠子,吃着馕,还在看着那个壕沟,怎么想象也感觉不到它是个什么样子的,难道真的是个入口?吃饭时,大家都在节约体力,没有人说话,饭吃了不到10分钟,他们又开始往壕沟纵深挖掘,我成了伙夫,开始收拾他们吃剩下的残余。
-
哪一刀 楼主 2012-06-07 16:40:28
第五章 乌孙女尸
1:爷爷的神通 中午一点,一声镐头的脆响,似乎是敲打到了某个硬物上,是块青石,在一旁的爷爷也跳下壕沟,跪在地上,用手摸着那块青石,说了句:“这... ……这是坟奠,照着这个深度,挖开,注意!不要碰着坟壁!” 我奇怪的是,就算以前这是草原,这青石要运到这可是不易啊! 一旦人来了动力往往就能释放出惊人的能量,连我都下去帮忙挖了起来,(。)很快这块地的样子显露了出来,脚下是一片青石,围在中间的地方尚不明显。 爷爷指挥着,“挖!中间那小心点,不要太用力,把整个样子弄出来!一定要注意!小花你上来!看着他们几个!” 花姐上去了,地方也算能展开手脚。让我吃惊的是石头圈正下方就是坟边,不差一毫,古人是如何做到的呢?就在挖到坟包的时候,我惊奇地发现坟包是白色的,只要挖到白色就算是碰着坟包了,最后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就是整个一块白色的坟包。 我们上来后,我跑到那小山坡上往下一看,就像看到一个雪白的圆蛋糕放在一个精致的小盘子里。爷爷围着坟包,摸了摸上面的白色物质,闻了闻说:“这是石灰,二子!去把喷火嘴拿来!” 二叔到烂面包后面拿出了一个喷枪,这个喷枪是改造过的,一看就知道是用的电焊枪的前身,二叔提的桶子就是普通的油壶,我想这能喷多一会儿。 爷爷回到车里戴好呼吸面具,塑胶手套,穿上防水服,连胶鞋都穿上了。随即让二叔也去穿装备,其他人远远地站着,不让过来,叔叔说了句:“爸!你小心点!” 爷爷提了一桶水,拿了一个榔头,就下了坟包。只见他又开始围着坟包转悠,还时不时这敲敲,那敲敲,似乎选定了一处,拿起湿抹布擦了起来,一边擦一边吼向二叔:“二子,你快点!” 二叔急匆匆地戴好面具,提着喷枪、油壶像个黑蜘蛛一般就飞奔过去了。石灰见了水,就如同沸腾了一般,爷爷只擦了几下,周围就生起了白色的雾气,看得出腐蚀性不小啊!而且这石灰里一定加了别的什么东西…… 二叔在打着火的那一瞬间,爷爷从坟包里爬了上来,紧接着就把一桶水泼在了坟包上,冲二叔说:“就烧这!”说着退了出来。只见爷爷将胶皮手套丢在了地上,手套已经开始腐蚀了,他走到我们跟前时,那一身的防水服也在冒着白烟,而且胶皮腐蚀的味道弥漫在周围。爷爷将防水服脱掉,又回到车里拿出一套衣服换上,因为担心爷爷,我一直没注意在白雾中的二叔,连叔叔什么时候穿好防水服进去的我都不知道,只听见里面火苗的吱吱声。 10分钟的时间就在这白雾中飘渺而过,大家都不说话,爷爷表现出从未有过的紧张,10分钟抽了好几支烟,往往点上抽了两口踩灭,就想冲进去;又停下来点上一支烟,又是两口就踩灭。一会儿,二叔从白雾中走了出来,边走还边拍拍身上的白灰,貌似是没事,到了我们跟前去摘掉呼吸面具时,那样子仿佛头上套了个内裤在面粉厂里溜达了一圈。只听他说道:“咋拿火一烧,上面就冒白烟啊?我啥都看不见啊!” 爷爷看了看二叔没事,松了一口气,问道:“是不是烧的泼上水的地方?” 二叔说:“就是啊!其他地方烧了不起烟!” 爷爷点点头回车里凉快去了,我问叔叔:“这普通的石灰见了水,就算是硫酸也没这么大烟啊?” 叔叔说:“里面有麦秆还有其他一些东西吧,用这个糊上,坟头下面就与世隔绝了,空气也出不来,虫子也不往上爬,外面连草都长不出来。” 我不由地佩服起古人的想象力和实践能力了。二叔带了个游泳镜就开始弄那个身上的石灰,小舅拿了长条抹布,一边抽二叔身上的白灰一边说:“一会下去看看是个啥!看把我二子弄得全身这个,这个!咳咳!” 爷爷五分钟后从车里回来了,对小舅说:“快去!拿几个撬棍,还有倒耙!”小舅高兴了,这貌似是他的强项,兴匆匆地跑吉普车上去了,好一会拿了6只撬棍、6个倒耙过来。我仔细看了一下那撬棍,倒很有些特别,头部尖,肚子粗,快到中部的时候就是螺丝的滑道,尾部焊接了一个洞。那倒耙是把6个钢钳焊接在一个铁孔上的。 小舅拿着这些莫名的家伙事哧溜就下了壕沟,我走进一看,刚才用水泼过的地方都已经结晶,阳光下闪闪亮亮的煞是好看。叔叔对准泼水处右上方,对上撬棍,连续砸榔头,那结晶表面瞬间如同龟裂一般。直到撬棍突然往里深滑了一下,才抽出来,又分别在左上、右下、左下、中间分别打入撬棍。忙完这一切,小舅拍拍手,坐在壕沟边上,将倒耙上的铁孔安在撬棍上,铁孔正好卡在撬棍上的大肚子处就纹丝不动了,安好螺帽,又组装下一个,我也搭了把手,问道:“小舅,你这家伙事能拿来做个啥啊?” 小舅神秘地一笑说:“我这是在开门!” 我好奇了:“开门?!” 又很惊讶,问道:“小舅,这个坟万一是实心的咋办呢?” 小舅说:“不可能!别的地方咱不知道,这是新疆,新疆古人下葬绝对有不小的地方的,一是觉得人死后会去太阳上,那在下面躺的地方就要宽敞,这样陪下的东西也可以被下葬的人一起带走,不留地方,人要上天,难道还要刨土挖自己的东西?咱们现在人下葬是怕麻烦都不那么搞了,直接下棺材填土就埋!” 我有了些明悟,怪不得这些个人才搞得很有把握一般,我又问:“那这个坟你怎么看?” 小舅用力地紧紧螺丝说:“怎么看!挖开就看到了!你闪一边,我要开门了!” 只见他拿起一只上了倒耙的撬棍对准前面挖好的眼儿,就是一榔头,接着又一下,直到撬棍进去时将倒耙也一起带进了眼儿里,我一下明白了。原来所谓的开门就是直接用这样的倒耙把坟包硬生生地拉开,撬棍一根根地打入,二叔将钢索连在撬棍尾部的眼儿上,另一头连在了吉普车上,一共6只撬棍,全部安在了吉普车尾上,小舅招招手冲着我们大喊:“快闪开,要开门了!!!!” 我们退到10米开外,只看小舅跳上车,将车往后倒了半米,挂了个档,就狂踩油门。那吉普车虽烂跑起来的张力也是十分惊人的,只见一只只钢索绷直,车在原地打滑了3秒的样子,扬起的小石子和沙土在不断地往后飞,就听得“轰隆”一声,那坟头被硬生生地撕开一个口子,这坟头比我想的要厚实的多,倒在地上的那一块很整齐也很厚实。 爷爷看到这一刻,喜出望外地说道:“要不是我老骨头想到火烤这个办法,说不上这个坟头就塌了!呵呵~!”
2:开坟出棺 我看了一眼爷爷,大家并没有着急上去,而是开始换衣服。我的天,又要穿那防水服,算了我也穿吧,这次不会用很长时间,也算是安慰。二叔似乎不能进了,他的衣服已经在刚才的烧烤坟包中弄得狼狈不堪了,再让他穿估计会要了他的命!他就负责在外解吉普车上的钢索,兼职打扫战场。 穿戴完毕时,坟头里的飞尘已经消散,我跟在爷爷后面,压抑着内心激动的心情。 人有时离真相越近就越害怕,越是害怕就越想去证实真相,当好奇战胜恐惧时,人除了打算随时跑路外,就是勇往直前。 叔叔的装备我是第一次见,腰上是个皮面,皮面上插着老虎钳子、手术刀、细钢丝、小刷子、牙刷之类的,看起来不伦不类。 坟就在眼前,大家戴上了呼吸面具,我们四人在坟包外的口子那停了下来。爷爷似乎并不着急进去,而是跪在地上,仔细地看着被拉出来的坟包内壁,我看见接近于麻布的材料裹在坟包上,麻布材料的物质已经发黑,爷爷用兵工铲试着把那层材料扒拉下来,没想到那东西一碰就破,爷爷研究了一会儿,站在洞门口,冲我们招招手,示意要我们进去,我是第三个进去的,屁股后面跟着小舅,小舅还扛着一卷粗绳子。 黑黑的坟包内部代替了外面的世界,里面的景象在探灯的照射下越发地清晰起来,我看见了三个棺椁,一个大的,两个小的。 大的棺椁底部是一层青石垫起,两个小的是木制的,其中一个小的已经塌了,里面的景象我看不清楚,因为前面堵着爷爷、叔叔和花姐。 映入眼前的这个大的棺椁,是黑色的,材料应该是木头烧过之后刷了层什么胶,干过之后上面坑坑巴巴地。我试着用带着橡胶手套的手去摸摸,那木头的纹理很清楚,没错是木头的。 应该是把一棵大树从中掏空了,截断下葬的,周围没有缝隙,棺椁没有封死,看来叔叔说得没错,这些个古人是真的在等飞到太阳上去,不封棺椁,随时打开哈!如果他们到了今天,是不是还想飞到太阳上呢?这个问题就不得而知了。 黑色的棺椁上面有褐色的干涸的东西,覆盖了大半个棺材顶部。棺椁四周堆着些盆盆罐罐。 只听见爷爷透过呼吸面具传出的声音,“奇怪,这就是乌孙坟头的样式啊,怎么可能?乌孙应该是土墩坟啊!怎么?怎么成了埋在地下的呢?这松木怎么可能是烧过的呢?如果是头人的坟不可能只有一座啊?至少有一排啊?” 我碰/蹭了一下小舅,小舅嗷嗷地叫了起来,冲我大叫:“你别动我行不行,会吓死人的!你有病啊!” 要不是戴着呼吸面具,真会被他这声音吓死,我说:“小舅,爷爷这嘀咕什么呢?” 小舅说:“你看不出奇怪么?乌孙坟一般是建在地上的大土墩,越大代表死的人越老道,死了的一般周围堆很多石头,证明他生前杀了很多敌人,大石头代表杀的人很牛,而这个一块大青石,还有周围没有陪坟,就奇怪在这了!这石头围的坟......” 后面说的话实在听不清楚,爷爷似乎也没有什么头绪,拿起一根撬棍对着大棺椁就是一下子,木头脆生生地响了一下,叔叔跟花姐也用力推,“噗!”棺盖落在了地上,我心生恐惧,迟迟不敢上前。 小舅上前看了几十秒,说道:“怎么?怎么是个女的!?” 女的,女的?我的脑海里美女的长相一下闪过,我的好奇心再次战胜了恐惧,靠上前去,定眼一看,我的娘啊,又是干尸!这女的死时应该不是很舒服,也或者是干燥的环境蒸发光了水分,干尸的嘴咧到了一边,生前貌似头发不多,但是那发饰倒还算漂亮,镶着红宝石,眼睫毛却也修长,指甲长到打卷。她穿着一身似红非红的长裙,身上镶嵌的饰物倒也好看,只是长裙下的黑色裤子倒不是很协调,那皮革做的鞋保存的倒是完好,看着这鞋我倒想起了有段时间非常流行的欧版鞋,鞋尖高跷,莫非古人也知道流行? 爷爷终于说话了,“她怎么不戴帽子啊?” 这可是个奇怪的问题,这古人死了戴不戴帽子关他什么事,可又不敢问,在这坟头里发问我总觉得不是时候。小舅开始打开包裹物将这女尸身上的长裙慢慢脱下,因为棺椁很低,他不得不跪着弄。为了保护好衣服不被弄破,他都快和古尸脸对脸了,我那个诧异啊,你说要是这古尸突然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大男人要脱她衣服,会不会……虽然有过心理准备,可是一阵恶心又袭来了,不能想啊不能想。 爷爷走向坟的深处,正对着那个完整的小棺椁,叔叔在另一边,两人一发力,将棺盖直接抬起,我为了不恶心,闪到了爷爷身边,看看小棺椁里有什么?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却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里面是两个小孩子的干尸。从表面上看,小孩子和睡着了一样,一正一反,孩子们彼此圈着腿,都穿着皮坎肩,一个穿着绸缎的裤子,一个穿着麻布裤子。穿麻布裤子的小古尸腰间还挂着一张小弓,弓弦早断了,说它精致吧,又显得粗犷,说粗犷吧,又是小孩子的兵器,是不是孩子的玩具就不得而知了;穿绸缎的小古尸旁边放着一个卷好的旗帜,旗帜早已分不清楚颜色,更看不到是什么了。 爷爷突然转身,看着我们,冒出一句:“原来是......” 我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不过最后一句我听得很清楚,“快快!把这个塌了的棺材给我抬出去!东西在这里,那些陶器看哪个好点的搬走,咱准备撤!” 叔叔和小舅冲着那个塌了的小棺材去了,我上去想搭把手,他们刚抬起来,我抬中间,接着就听到整个棺材如同朽木一般地碎落在地上,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还伴着尘土,我呆在那儿,心道:“完了,又闯祸了!” 爷爷站在坟口,回头看了一眼,说:“你掺呼个啥!出来!” 我低着头乖乖地往外走,临出去时,顺便看了一眼那具女古尸,就踏出了坟头。可能在坟里的黑暗中待久了,外面的阳光那叫一个刺眼,虽然隔着一层玻璃,眼泪仍止不住地流着,擦又擦不得,毒辣的阳光又开始炙烤我的防水服,我想加快步伐,找地方脱掉它,爷爷却在不紧不慢地走着,我暴躁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3:神职女尸 终于等到爷爷进了桑塔纳,我转身就开始朝烂面包狂奔,一边摘掉呼吸面具一边脱防水服,等脱到只剩下一条裤衩时,才舒了一口气。戈壁的风吹在我身上,那叫一个舒爽,烈日炎炎,我却享受着汗水蒸发的快乐。 穿好衣服时,里面只有花姐在不停地进出,心里暗暗叫喜,幸好刚才穿裤衩的样子没被她看见。 二叔此时正在车背阴的地方抽烟,我讨了一支烟也点上,就开始回忆刚才发生的一点一滴。 二叔似乎对里面的事不是很操心,问道:“里面什么情况?” 我看着他,不知从何说起,我结结巴巴地说:“里面……里面有3个棺材!......” 这个时候,爷爷喊我,我看了二叔一眼说:“回头再和你说!”就向桑塔纳走去。 爷爷盯着车门,正拿一个湿毛巾擦脚,见我走到跟前,头也不抬,说:“我不是和你说了么,只许看,不许碰,你咋不听!” 被说到要害了,我当机立断,生出一计——撒娇! “爷爷!我不是想帮忙嘛!谁知道那个……它不结实,其实我已经抓到底了,哦!……哦!不是,是我还没碰到底,它自己就碎了!” 爷爷开始擦另一只脚,说:“你多看就可以,体力活有你叔叔他们就可以了!” 没看出爷爷要动怒的样子,我“哦”了一声算是答应,思路一转,问道:“爷爷!爷爷!你告诉我这个坟到底什么来头啊!有什么不一样的!” 爷爷把脚擦完了,掏出了一支烟,说:“这是乌孙坟,这坟的主人倒是不简单!” 爷爷点烟,我忙问:“有啥不简单的,那个大的是个女的,我以为有个金头盔什么的呢!” 爷爷吸了一口烟,说:“乌孙族没有金子,打仗能用铜都算好的,他们的兵器很笨。” 我又问:“爷爷你还没说这个坟有啥不一样呢!” 爷爷又吸了一口烟,说:“这是个大毛拉坟!” “大毛拉坟?!”(大毛拉维语里就是神职人员,且地位很高)我吃惊道。 “恩!她死了不能和一般人那样找个土墩就埋了,必须要埋在地下。可能吧,她死是因为得罪了乌孙王,但她又是半仙儿,于是赶出乌孙,给几只羊打发到很远的地方,接着呢,她死了,乌孙王怕惹了神仙,就给她就地下葬了!” 我恍然大悟,我赞道:“神了,爷爷你咋看出来的?” 爷爷说:“乌孙人下葬很大的特点就是不论男女都会在坟里堆石头,石头代表杀的敌人的头,石头越多代表杀人越多,这个没有,有的是大青石,还有那个小坟,里面2个陪葬的小崽子,拿弓的有可能是她亲戚;穿得讲究的那个应该是伺候她的,那个旗帜可能是拿来做法事的。” 我点点头,说:“那另一个小棺材呢?里面是什么?” 爷爷说:“做法事的用具吧,也可能是衣服什么的!一会儿自己看,我休息会,他们搬完,咱们就回去了,这两天老骨头都累坏了!” 我若有所思地回到二叔身边,二叔这个时候居然开始打起了呼噜,我没打扰他,远远地看着叔叔他们。花姐将一些陶器堆在了壕沟外,小舅一趟一趟地跑着,我远远地看,好像是一些碎衣服,有的拿给爷爷看,爷爷看了看只摆摆手,意思是不要了,小舅乐此不疲地继续忙乎着,叔叔上来时居然是两手空空,往烂面包这走来。 我问道:“叔叔,里面有好东西没?” 叔叔说:“没啥了,那一下子摔碎了好多,不过铜器还有两个。” 我撇撇嘴,本以为能弄上来一两件金器,运气好整块金砖,在家摆着玩,结果我只看到些瓶瓶罐罐的,还出个什么铜器,要铜的我可以找一堆,也卖不了几个钱。 最后的清理工作完成了,一共要带走7只陶器,两件铜器。铜器我是看了,一个类似夜壶的罐,一个是鞋盒子大小的鼎,花纹都很简单。 小舅自己拿了一件破衣裳,当宝一样拿油纸包好,放到了吉普车上。 我是失望了,彻底失望了,和那时候流行的古墓丽影游戏里的完全不一样,而且根本连相似的地方都没有。出了两天的汗水,第一天只换来一个黑头盔,第二天几只破陶器,还有一堆废铜烂铁地。我那个没劲哦! 发财没发着,倒是拣着垃圾一堆。 回去时,我没好气,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小舅打着哈哈,小舅问我:“还来不?” 我望着他硬是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回来的路上车开到夜里4点多,终于找到一个小店落脚。老板娘很客气,煮了几碗挂面,搞了几个煎蛋,热乎乎地吃下,就是床不舒服,连洗澡的地方都没有,我很怀疑老板娘也是挖坟的,那么偏僻的地方鬼才会去住,居然还开旅社?!但是第二天我改变了看法,我觉得她就是打劫的,真是一年不开张,开张管三年,我们五个人一共花了560块,叔叔交钱时,我已经骂了老板娘全家无数遍。
第六章 倒脚出货
1、归途 第二天上午11点,我们回到了唐爷的住处,照例是纯肉拌面,这面让我至今难忘。两个老人见面寒暄了一下,唐爷就开始参观爷爷的战利品,唐爷:“这些给老毛子的话,总共50万没什么问题!” 爷爷:“50万少了吧,少了70万门都没有!” 唐爷:“你老小子永远不知足!要那么多钱干啥啊,像我现在不是挺好?你爱钱,咋不分开卖?” 爷爷哈哈大笑:“这东西随便一件被便衣抓到,都够我喝一壶了,没那心,一次卖完,大家都放心!” 唐爷抽烟不语,我们在吸溜着拌面,唐爷用拐指了指我说:“你孙子怎么样?能接你的活不?” 爷爷看了一眼,说:“完全不行!还是让他好好读书吧!这年头干这一行,不死警察手里,就死坟里了!他嫩着呢!干不了这个!” 唐爷笑了,“你老伙计我还不清楚,越是说不行的,越心里美着呢!当年说你家老二,那夸得能通天一样,现在咋样啊!哈哈哈!” 二叔嚼着满嘴的面,不悦地说:“唐叔,你这么说,我不乐意哈!好歹咱养活自己么球问题,你老拿我说事儿,我咋就惹哈你了?” 爷爷和唐爷笑得全身乱颤,爷爷笑骂:“你小子没大没小地,你再练个10年也比不了你唐叔!” 二叔将一头蒜咬得很响算是无声的抗拒。 饭后爷爷照例拿了个红包给唐爷,临走叮嘱道:“老伙计,我的家伙事这次算是差不多了,帮忙给倒持一下!下次来给你带好酒!” 唐爷没说话转身进了屋。 车子上高速后,我就一直犯困,这几天折腾地我那是一个难受,不知不觉尽然睡去,阳光透过车窗暖洋洋地晒在我身上,在烂面包上居然比昨夜睡得要舒服。我梦见很多东西,梦见女朋友变成了古尸,跑来吻我,我吓醒了,结果又昏沉沉地睡了;一会儿又梦见花姐,她穿着防水服坐在我身边,摸着我的头,我想上去抱抱她可是又浑身乏力,却见她拿着一把英吉沙过来了,似乎要刺我,一个抽搐,醒了,发现司机已经换成了叔叔。 叔叔看了我一眼,说:“想上厕所不?大伙刚才下去方便,看你睡了就没叫你!” 我口干舌燥,喝了一大口水才算恢复神智,一摸后背,都湿透了,我点了一支烟,揉揉眼睛,说:“叔!现在几点了?我们还有多久到?” 叔叔说:“下午三点多了,我们估计得晚上才能到。” 我哦了一声,开始回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问叔叔:“我下次还要跟你们来,你们什么时候再来啊?” 叔叔看了我一眼,说:“你不怕吗?” 我抽了一口烟,说:“都是死人,我怕什么?” 叔叔正了正身体,说:“这个行当辛苦啊!你不怕吗?” 我说:“这几天这么辛苦我不是好好的!没事!” 叔叔不再说话,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自顾自地继续开车,我懒得再问,打算下车后把二叔和小舅随便抓住一个,讨好一下,下次准少不了我。 高速路上的车渐渐多了起来,我突然感觉自己回到了现实社会,那加油站和收费站都显得如此亲近。 傍晚8点多,夕阳还有一抹红时分,我到家了,熟悉的家门,自小就没离开过父母的我,此时真想哭喊着进门,不过那样太没出息。 进门的那一刻,我所有的疲倦一拥而上,父亲正在浇花,见我进门,就接过我的行李,倒了杯水,我顾不上喝,就开始脱衣服,“爸!我要洗澡!快!” 说罢就一步跨到喷头下拧开洗澡水来,哇!那叫一个舒服,人自水中来,感觉周身的每一个毛孔无一不舒展。 晚上和同学玩游戏正起劲,手机响了,二叔的电话:“你小子咋一回来就跑不见人影,我怕你爸又生气,直接打给你了,明天要出货,你来不?” 我说:“来呢!几点?什么地方啊?” 二叔说:“早晨10点我来接你,你爷爷猜到你一定会来!对了,明天只许看,一个字不许说,不然你爷收拾你,我帮不了你啊!” 我说:“知道了,知道了,和朋友玩呢,挂了哈!” 晚饭我只吃了一点,虽然老妈做了很多,但是我还在消化中午那会的拌面,爸爸说:“看来在外面没吃上苦,饭都不多吃啊!” 我勉强又塞了几口,就又蹲到电脑跟前和人去联机打《三角洲》,可是一点手感都没有,经常打第一的我结果这次被踩成了菜花,我关了电脑发现老爸还在客厅看球赛。 我坐到旁边,倒了一杯冰啤,喝了一口,问老爸:“爸!你咋没和爷爷他们去做鬼脸啊?” 爸爸说:“他们一群发死人的财,跟去干啥?!这是坐牢的事啊!” 我怎么听出一股狐狸吃不上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感觉呢?我忙问,“爸!你就真的没想过跟着去看看?” 爸爸说:“哎呀!你烦得很,这看球赛呢!当年你老爸身体不好,动不动生病,你爷爷不叫去,说吃不了那个苦,我一气之下,不去了!一辈子不去!别吵!你快去睡觉!这精神头大的!” 经他这么一说,睡意还真的来了,我回到卧室,看见床比看见了亲爹还亲,那个松软的感觉,眼皮就这么沉了下去......
2、心慌慌、忙出糗 第二天大清早,我还在睡大头觉,二叔就把我提溜起来,要我快点,害得我脸都没洗,就跟着上了车,这次车不赖啊——蓝鸟。 上车我就问:“二叔,这是你的车?” 二叔似乎被问到了自豪的地方,“那可不是,你二叔的车怎么样?” 我没心情听他吹,问:“怎么出货啊?到哪儿?” 二叔卖起了关子,“到了你就知道了!” 车出了城,在大路的一边减慢了速度,看到了爷爷停在路边的桑塔纳,二叔招招手,桑塔纳就起步后超到了前面,看架势又要出趟远门,我看二叔不紧不慢地跟着,说道:“二叔,是不是你也不知道去哪儿?故意和我卖关子!” 二叔不满地说:“每次地方都是你爷爷定的!谁知道去哪儿!” 我大概辨别了下方向,是往阿拉山口的路去的,车一直在开,我努力地想记住这些地方,要是换了以后,我自个也能来! 车转了几个弯,过了几座山,我记不清楚了,已经开出3个小时,依然没有要停的意思,我问二叔:“每次你们回来出货,都这么多人?那要费多少油啊?” 二叔说:“哼哼!和人打交道,没个人多,谁都会弄你一下,我们这点人算少的了。” 我说:“那要是这次人家给你搞点小动作,我该做些啥?” 二叔说:“你咋就这么乌鸦?你说点好的行不?要是出状况,你跑路就可以了!其他不用你管!” “那!那爷爷要是有危险咋办?” “没看出你小子还有点孝心啊!你咋就不关心一下你二叔?” 我再次不理他了。车在一处转弯的地方停下了,叔叔从车里下来了,对我们招招手,车又开动了,我看着叔叔在转弯处消失不见,我问二叔:“叔叔他咋下了?” 二叔:“留后手的,万一真出点啥事,就得靠你叔了!” 我说:“你咋不跟着下去,多个人多份安全啊!” 二叔气得冒烟,吼道:“那见了人,发现只有两三个人,外带一个门外汉,不欺负你么?!” 我觉得他的样子很可笑,干脆再次沉默吧,车又转了个弯,在一处松树林下停了,我这才发现车里除了爷爷,还有花姐、小舅。我和二叔紧跟着他们下去了,大伙开始往松树林里走,这山路走的,根本不能叫山路,就没有一个路,真是哪儿好走就走哪儿,20多分钟了连半山腰都没到。 爷爷突然停住了,眯着眼睛看松树,我抬头望去,看见几块红布条,一共4棵树,上面都有红布条,这会不会是暗号? 爷爷就地而坐,招呼大家说:“就在这等等吧!”花姐挨着爷爷坐下了,小舅没坐,扶着一颗松树,找松香,还不停地往嘴里放,二叔倒是不客气,直接躺倒,可能昨天喝得有点多! 不多时,不知从哪儿窜出一个人来,花姐站起身,低声说了几句话。我仔细打量着这个人,是个外国人,穿戴看起来像个登山爱好者,棕黄色的头发下有一双小眼睛不停地眨着,一会外国人点点头,又窜进松树林里。几分钟时间,呼啦啦过来3个人,为首的是个外国人,高鼻梁,浓浓的眉毛,但是头发快谢顶了,个子有1.8米,这么高的个子也没能阻止他挺着个大肚子,另外两个,一个是刚才和我们说话的,一个是小个子,不过肌肉相当发达,穿着件深色的卫衣,腰间挂把刀。 为首的外国人说了几句话,我没听懂,不是英语,是俄语,就见花姐也开始叽里呱啦地说开了,我的娘啊,没看出来这个爱踢人的女生还会说俄语,还这么好,咋平时没看出来啊,顿时让我对她的兴趣大增。 没几句,花姐指了指山下,那3人同时往山下望了望,花姐回过头对爷爷说:“老爷子,他们要看货!” 爷爷坐在一边点点头,站在一边扣松香的小舅冲那几个俄国人招招手,就开始往山下走,最先见面的那个小眼睛外国人跟着小舅下去了,其他人在原地没动。为首的大肚子和花姐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我蹲在松树底下,就看着这几个人你来我往地聊着,心里开始回忆着第一次见花姐是什么时候。是我读初三,第一次见这个女生的时候,她和爷爷一起来的,很紧张的样子,也不说话,低着头就走下了地下室,记得当时见到我时,她是一点表情都没有,我也没和她说过话,爷爷出来的时候就对我说:“珉儿,你叫她花姐吧!” 之后我们彼此点了点头,虽然后面她来得次数也算多,但是我对她第一印象就是不爱说话,基本上不怎么理她,当然她也不怎么理我。几年下来,我们总共没说到10句话,也或许因为当年爸爸告诉我离这些个人远点吧。 正在我寻思着的时候,小舅他们上来了,老远就看到那个小眼睛举着一个手指头,冲高胖子叽里呱啦地喊着。 高胖子俄罗斯人利索地说了一句话,花姐转头对爷爷说:“60万!” 爷爷并不回答,而是冷笑了一声,说:“告诉他,少了80万,没门!” 花姐翻译过去后,高胖子俄罗斯人就一直摇头,突然间,那个小眼睛拉住他说了句什么,高胖子俄罗斯人还是摇头,冲花姐说了句,听语气很坚决,花姐说:“就60万,超过了60万他们没钱!” 爷爷没说话站起来就走,路过在那养神的二叔还在他身上踹了一脚,二叔当时有点丢人,爬起来时差点摔倒。 就在这时,那个高胖子俄罗斯人突然拉住花姐,又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我当时有点紧张,陌生人之间肢体接触,难免担心会出意外,我没动,花姐点了点头,说:“他们说要商量一下!” 爷爷转过身,说了句:“价是死的,没钱别来!少价就不谈!” 爷爷的豪气让我也升华了豪气,我四周看了看,蹲在一处有枯枝的松树旁,那枯枝有我小胳膊粗,万一出什么事咱也要折了树枝上去拼命。突然有些后悔没把英吉沙带在身边。 三个老毛子转到一颗松树后面,压低了声音商量着什么,花姐似乎没兴趣听,就在那抱着手站着,不停地用脚磕地上的土。 他们的争论似乎很激烈,还不时地摆出什么姿势,好一会儿,那个高胖子俄罗斯人走到花姐旁,从他的表情看是很乖巧的样子,还不时伸出一个指头说些什么,花姐转身对爷爷说:“他们说钱是没带够,但是能不能以60万加上等值的金条换!” 我一听这个来兴趣了,20万的金条,因为对金条没概念,就知道上学时学过稀有金属、惰性金属、柔韧性强外,基本就知道值钱,具体有多少还是没概念,虽然老妈也有不少。但是按公斤还是头一次。 爷爷眯着眼想了一会儿,点点头没说话,花姐回了一句,就见老毛子突然把手放进怀里,我一下紧张了,腾一下站起来,顺手就把枯枝折断了,所有人吓了一跳,我怀疑是凶器什么的,价格谈不成,想杀人越货,那个高胖子俄罗斯人也呆呆地看着我,我看周围人貌似没有意识到危险,我突然间有点六神无主的感觉,我指了指老毛子的怀里,突然间那个老毛子好像明白了什么,只见他慢慢地从怀里拿出个铁质酒瓶,之后打开盖子喝了一口,又定眼看看我,之后冲身后的人哈哈大笑,可气的是后面2个老毛子也跟着哈哈大笑,我那个丢人加愤怒,被家人鄙视不丢人,被外国人鄙视那才叫丢人。 我丢了手中的枯枝,坐在地上,低着头,有些沮丧,时不时还抬头看看他们,爷爷似乎没有因为刚才的事而恼怒,而是回到刚才坐的地方,外国人大概笑够了,挥挥手,说了句话,这谁都看懂了,是要去取钱,二叔这次跟了去,大概去了10分钟,这10分钟漫长啊!我感觉二叔似乎被人谋杀了,这几个外国人是不是正在讨论怎么干掉我们?!我下意识又去找那枯枝,就这时二叔出现了,提了一个登山包,手里还拿着一根黄澄澄的金条。 我两眼放光,第一次见金条,我来到二叔身边,他以为我是来接登山包的,没想到拿过金条只顾着傻看,他那个白眼翻的黑眼仁都找不到了,就见他到爷爷耳边嘀咕去了。 我蹲在一边细细地看金条,很重,那金光四射,终身难忘。随即爷爷要我把金条拿过去给他看看,爷爷拿在手里,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取出个放大镜看了看,之后在刀背上敲了敲,就交给了我,冲花姐说:“让他们提货吧!” 说完很礼貌地冲几个老毛子笑了笑,竖了个大拇指,那个高胖子俄罗斯人举起手里的酒瓶也示意了一下,之后冲花姐说了几句什么,花姐笑了笑回了一句,我看得心里很不舒服,就凑上去问花姐:“你们……你们说什么呢?” 花姐说:“他们说每次交易都是这个倔老头做主,能不能换个别人啊!” 老毛子就同我们一起走下山,一路上我们和他们之间没什么交流,他们也各自说着什么,到了爷爷的车跟前,3个老毛子打开后备箱看了看,彼此又说了点什么,之后转身冲我们招招手,还说了句:“写写(谢谢)!包中!(谢谢保重!)” 爷爷倒是开心了,说:“客气!保重!”就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开着爷爷的桑塔纳一溜烟地跑了。 我着急了,“爷爷!你还笑啊!他们把你的车开走了!” 爷爷看了我一眼,说:“他们会停在口岸的!我的车谁也开不走的!” 我当时就纳闷了,刚才谈价格时还像敌人一般,这会还搞出个默契来了,纳闷!非常纳闷! 就见叔叔远远地开着个别克车过来了,我的天!这车啥时候买的,那个牛皮哄哄的车头,我都快爱死了,谁还会去想蓝鸟啊!爷爷一上车我就跟了上去,还没等靠上靠垫,就听爷爷说:“你下去!记住,以后做事不能靠想象,今天不够给我老脸丢人的!” 我自知理亏,乖乖地下车,爷爷又跟着说了句:“把金条留下!”我那时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还是乖乖地给爷爷了。 我噌地上了蓝鸟时,眼泪都快下来了。二叔似乎看出了我的心,说:“呵呵!你今天可以呢!就是有点冲动了,如果你怀疑是搞事的,当时就不要停,直接上去宰了他,还有打人拿树枝你倒是第一个!哇哈哈!” 我狡辩道:“可是我看他拿莫名其妙的东西当然要冲动了!” 二叔笑了:“你想过没,如果人家要动手会只有一个人动手么?而且选最胖的一个出手,那他的目标不是最大的么?他们为了表示诚意,后面2个都躲得远远的!明白?” 我呆呆地看着二叔,二叔哈哈大笑,接着发动车子,追爷爷他们去了。 我在车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自己是多么幼稚了,原来小舅当时在那吃松香,另一只手一直没有看到,可能拿着东西,二叔看似在地上睡觉,可能他根本没睡,万一有情况他是可以跳起来吓着对手的同时还能佯攻,我又想起花姐的位置,她在脚下一直噌土,一旦要是发力,脚下的摩擦力足够使力不泄,爷爷看似坐在那,其实爷爷是在拿自己做诱饵,但是却可以随时反击。 这个不能想,可能是我自己丰富的想象力,也可能真的那么回事,总之越想越觉得神奇无比,包括可能叔叔没有去开车,而是在黑暗的地方一直瞄着远处的那两个人,到最后发现自己已经把刚才的一幕神圣化了,我干脆打断思路坐那抽烟。
3、花姐身世 车上有我和小舅,二叔不紧不慢地开着车,我想了想,问道:“叔叔凭啥可以做爷爷的车。” 小舅说:“你叔年纪大,爷爷和他知心呗!” 二叔说:“切!那是人家水平快赶上你爷年轻时候了,所以嘛!” 我又问:“那花姐呢?总不会因为她是女孩子坐爷爷的车安全吧!”我绕了半天,寓意在这呢! 二叔看了我一眼说:“你花姐她心眼多,能帮着出主意呗!” 小舅说:“你懂啥!你想花姐小时候么,爷爷膝下没女娃!把她当女娃养的呢!” 我说:“那花姐怎么会成爷爷的干女儿呢?” 二叔说:“怎么你不知道么?她是你爷爷捡来的,你爷爷年轻的时候朋友多,爱帮忙,经常到处跑,好像是个生意上的,破产自杀了,你爷爷就把这个女娃带身边了!” 小舅说:“好像是这么回事,这女娃聪明,学啥都快!上次要不是她,咱们麻烦大了,她啊!跟了老丈就什么都学,什么都看!好像她爸爸死的时候,把她托付给老丈了。哎!对了!她家好像谁也是个鬼脸?!” 二叔说:“就是她爸,只不过洗手不干了,专干倒卖这个行当,好像当年做得还行哈!” 小舅:“岂止啊!人家当年在新疆可是排得上号的,老丈和人家做朋友都属于高攀!” 二叔说:“少来!咱家高攀?!你问问她,没我爸,她今天可能饿死100次了!” 小舅不服说:“谁说她家现在了,说的是过去,老丈哪次去她家不是好烟好酒伺候着!” 二叔说:“那是因为出货渠道重要么,那时候谁认识老毛子,就她爸认识!不对人好,对谁好?” 我打断道:“我就纳闷了,怎么说花姐,就扯到人家爸爸身上了!哎!对了她现在都会些啥?爷爷这么看重她啊?” 二叔似乎对我打断他很不满,说:“这女娃基本上除了咱家财务没接管,咱爸的其他所有都接管了!” 小舅说:“咋听你说的那么别扭,搞得好像老丈的情妇小秘书一样!哎呀!人家那是把老丈当爹看!尽心做活!” 二叔点了支烟,没说话,车里一下安静了,我也没说话,我咳嗽了一下,打破僵局,“小舅!给支烟!断粮了!” 二叔说:“你们注意点哈!我的车!这车都快绝版了!一个零件贵啊!” 我笑了,点着烟,说:“你就出息吧,这车和大烟灰缸,没区别!” 二叔说:“你小子敢弄脏我的车,我把你皮扒了!” 小舅笑了,说:“车是个球,你咋就不和老丈学一下,人家把车当箱子,你咋就这么没眼界啊!” 二叔说:“人家车里装了60万,外加金条,你要给一次给我那么多,我这车送你都行!” 我说:“好了!别吵了!对了!小舅,二叔,咱们下次什么时候去?” 二叔说:“大概一个礼拜后,这段时间还有件事要做呢。” 我忙问:“啥事啊?” 小舅在后面拍了一把我的头,“洗钱!笨死,这钱直接拿去花会有人查的!” 这点我倒是不知道了,不过我对钱不敏感,直到现在都不敏感,月光族,可以叫我半个富二代,也可以叫我啃老族,但是死活对钱不敏感,但是每次投资都有得赚,赚得快花得快,想起来,当年问小舅的时候,真该问问明白,记得当时是没吭声打了个哈哈过去了。
-
哪一刀 楼主 2012-06-07 21:11:07
第七章 楼兰?楼兰!
1、家庭聚会 在家的这一周每天除了上网打游戏,就是看看新疆历史,爷爷在交货回来分手的时候说要我多关注一下历史,对以后再碰到会有帮助,我基本上全部找的是故事,什么馕的由来,新疆发现恐龙蛋化石,剩下的我基本上研究到新疆最早是海洋,很多海洋生物……之后就没研究下去,这个东西需要的是一份常人所无法忍耐的寂寞去看,用心去看,像我这样一看就想睡觉,想完睡觉想游戏的人,怕是静不下心。不过第一次关注到玉石,这是个好东西,对人有好处,我一口气看了好多,结果人家在书的结尾说,看玉是需要日积月累地接触玉,我就火大了,我挖出来的古尸也没几个有玉,有了咱认不出来,有什么用?谁能让我找价值几万的玉研究?!当时断言,写关于玉的书的人都是垃圾,自己没接触几块玉就开始写玉,纯粹扯淡! 不过后面在和爷爷的交谈中,我发现很多东西和书里写得一样,甚至还有更深层的东西,我这才知道还是可以作为参考的。 这一周过得快!在这之间给小舅打过电话,千叮咛万嘱咐要是去挖坟叫上我。结果基本每次电话他都是说好,忙着呢,晚点打给我,结果全部没消息了。 直到第八天傍晚,爷爷叫我们吃饭,全家人都去了,从小我就喜欢去爷爷家吃饭,要发红包,每次吃饭从不例外。恩,这次去!爷爷最后才给我!我接过红包时喜出望外,那个厚哦,我找借口去卫生间,发现里面有1000块,外带一张地图,我当时心里嘀咕,我说咋那么厚,原来是地图,本以为这一趟咱也算出力了,和80万比,1000块就是零头后面的后面,我还以为咋样也得给我分个1万呢,我蹲在厕所里没好气地打开地图,一张很普通的新疆地图,我以为这是爷爷给的新地图标记,结果对着阳光看也好,还是眯着眼一个一个看也好,啥也没看出来,就是普通地图。 我收好地图,看看有1000也不错,比以前的200那是多了5倍,回到酒桌上,爷爷似乎很高兴,印堂都喝得发红,说了好多话,后面像二叔他们几个还单独跑爷爷身边去敬酒,(。)我离爷爷近,就在爷爷身边,另一边坐着花姐,我不时地瞄她一眼,她低头吃饭,话不多。 爷爷喝到下半场时,周围的人开始各自为阵,说话的说话,聊天的聊天,喝酒的喝酒。爷爷放下筷子,看着我,低声说:“我要你看的书,你看了么?” 我说:“看了,我对玉石比较感兴趣么!爷爷!你说咱们新疆玉真那么好么?” 爷爷很诧异,看了我半天,擦擦嘴说:“你当真对玉有兴趣?” 我说:“是啊!那个和田玉不是最好的吗?” 爷爷说:“并非最好,最好的叫羊脂玉,要记得黄金有价玉无价,还有比羊脂玉好的玉,就是咱坟里挖出的玉!只要验证过,就可以喊高价的!要是出了个羊脂玉,那就是天价,但是要会看,你当真对玉有兴趣?” 我点点头,爷爷也点点头。一会又把小舅叫身边,小舅像个虾米一般弓着腰,我听爷爷说:“你这几天有没有在外面胡来啊?” 小舅说:“没有没有!我这几天不是忙着睡觉么,人老了!瞌睡多,起不来,哪有精力去想那些啊!” 爷爷说:“得啦!你现在是好多了,可是还是管不住自己,经常有人告诉我你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在一起。” 小舅脸红了,说:“绝对没有,我......” 爷爷打断道:“好了好了,这回要跑得远,你自己多注意,身体调养好,到时重活干不了,别拖后腿哈!” 小舅把胸膛拍得啪啪地保证。 一会儿,二叔也来了,爷爷也差不多地教育了一顿,放回去了。叔叔过来时,爷爷就嘀咕了一阵,因为吵,我没听清楚,接着爷爷转过头冲花姐说起了话,“这几个小子精神头不错,这样吧,就定那了,明天把坐标划一下,我们也准备准备!” 我来了兴趣,我问:“爷爷!我们这次去哪儿?我还要跟你去做鬼脸!” 一边的父亲听到了,不乐意起来。 爸爸怒道:“不许去了!在家好好给我呆着,这马上通知书到了,就要去学校了!你咋就不知道准备准备呢!” 我说:“没事!我在家也就是呆着!我想和爷爷去!我学到了很多呢!你看嘛!比如……反正好多东西都学到了!” 妈妈倒是不介意,说:“孩子大了,他想干嘛你就让他去嘛,你爸又不会害他!” 爸爸说:“这孩子长这么大不好好听话,就是你惯的!一天没个正型。” 我看了看爷爷,爷爷说:“让他跟着去吧,就是要去学校,我们事没完也把他送回来!” 老爸不说话了,给爷爷敬了一杯酒。就和二叔他们几个说话去了。 我心里窃喜,我问爷爷:“我们这次去哪儿啊?” 爷爷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准备去吧!” 我哦了一声,可见爷爷根本没有打算对我说话,只是应付了我一下,我连准备什么都不知道啊! 爷爷对花姐不时地说着什么,就见花姐不时地出门去打电话,爷爷倒是对敬酒也不挡着,有几个人喝几个人。到最后被小舅他们送了回去,我记得我当时非常无聊,找了个借口跑路了。 出门就撞见花姐,我才注意到她今天很漂亮,素颜,我第一次注意到原来素颜的女人也可以很漂亮,一身裙装,打扮的异常脱俗。她看了看我,冲我点点头,说:“怎么?吃好了?” 我慌张地点点头,“是!是的!里面都喝多了,我留着没意思!” 本想多说几句,人家已经进到屋里了,我没趣极了。
2、未雨绸缪 在家的三天,我度日如年啊,我以为叔叔他们又会大清早把我叫起来,每天天刚亮我就睁开眼睛,结果到早晨10点多还没来,我又在床上睡去了,中午12点多醒来,就这个回头觉把脑袋睡难受了,一天精神不对,到了晚上结果睡不着了。那个叫一个恶性循环的郁闷,我想给他们打电话来着,可是又怕人家说我太心急!就在这煎熬着。 终于在第4天中午,二叔他来家里了,说:“侄儿,还得等个一天,有些东西没到!我去接东西,还有你爷爷的桑塔纳接回来了,一个轮胎爆了!把你爷爷气坏了!你有空给他打个电话哈!”说罢就走了。 我呆呆地看着他离去,中午去了趟爷爷家,爷爷正在家里冲叔叔发火,骂道:“这几个老毛子,借他们车给我弄花,真当每次给他们给的便宜就给我上脸,这次我一个轮胎10万,你给我记着这个事!太没教养了!连个电话也不知道打,也不知道说一声!” 爷爷见我进来,还提着些营养品和水果,算是安心了,“咋?这些东西我吃不着,带回去给你爸爸吃去!” 我说:“爷爷!你也上岁数的人了,吃还是要吃的,补也是要补的,人家说吃了年轻,一定要吃哈!” 爷爷:“还是我孙儿孝顺,你们几个白养了,什么时候买过东西给我!” 我说:“爷爷消消气,这车不是回来了么,修好了还能用,要不我给你修?” 爷爷没再提,一个人跑内屋泡茶喝去了。 半天我和叔叔都落了个没趣,我起身要走,叔叔跟着也一起出来了,我说:“爷爷干嘛发那么大的火!” 叔叔说:“本来今天就要走,结果车出问题了,因为车有的东西拉不回来,这下影响了行程,不高兴是正常的!” 我哦了一声,问道:“叔叔,我需要带些啥不?这大概去几天啊!” 叔叔说:“带上3套衣服吧,最好黑白各有一套,再带一套休闲的就差不多!” 分手后,我回家就开始收拾东西,先去买了一双登山鞋,上次去的教训就是穿普通球鞋进去就是找死,出的汗也多!顺便带了一卷保鲜膜,希望再要穿那防水服,我就把保鲜膜裹一身,接着找了几件黑白衣服,外加那把英吉沙,顺便给它做个套,方便带身上,之后打包,再之后蹲那想还要带啥不。 这一天我睡得那是相当好,我梦见自己拿着英吉沙,和一只狮子周旋,可惜的是老妈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说了句:“你斗什么狮子,赶快回家!”结果醒了,发现已经早晨10点多了,我急忙穿好衣服,喊道:“爸爸!妈妈!饿了!有吃的没?” 没人理我,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估计老爸又有工程要接,老妈和老太太打牌去了,我只好自己出门吃饭,饭馆人不多,我进去后,就问老板:“有拌面吗?” 老板似乎吓了一跳,这大清早10点多吃拌面的主儿估计没几个,我看着老板说:“有没有?” 老板说:“有是有,不过要等等,这太早了,我还没买中午的菜呢!” 我突然想起那纯肉拌面,说道:“老板,你羊肉现成的有没?” 老板说:“肉还有!” 我又问:“辣皮子有没?” 老板说:“有!” 我说:“好!那就给我做个纯肉拌面,就肉和辣皮子。这个面我给你20,你看着做吧!” 老板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纯肉拌面?这好吃吗?全是肉的!” 我说:“你做就好!不好吃算我的!” 老板犹犹豫豫地进了后厨,一会端上了一盘拌面,我胃口大开,吃了起来,虽然也算可口,可是怎么也没有在唐爷那儿吃的那么好吃。 我爽快地给了20,后来这老板把这个菜就列到菜谱上成了他小板面馆的特色菜。据说还改良了,又改良出烤肉拌面,这是后话。
3、关于楼兰 我回到家时正遇上二叔在敲门,见了我就问:“你干哈去了?我都敲了3遍门了!” 我说:“哈!我找到一家能做纯肉拌面的,饱口福去了!” 二叔说:“好好说,味咋样?” 我说:“没唐爷做的好吃,但是还可以!” 二叔说:“好!回来带我去!” 我进门拿了背包,做上车就跟着他走,二叔照例开着他的烂面包。 上车我问二叔:“这一趟我们去老地方吧!应该不止那2个坟啊!” 二叔很诡异地一笑,说:“这次咱们可能进沙漠!楼兰古城你听说没!” 我说:“很小就知道了,咋?我们去哪儿?” 二叔说:“哈哈!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楼兰古城,反正国家找到的那个都说是楼兰古城,无非出了个楼兰古尸,可是咱们不承认,你问问你爷,你要说去楼兰,他不笑你才怪!” 我好奇了,这国家鉴定的东西还能假么?“那...那真正的楼兰古城在哪儿啊?” 二叔看了我一眼说:“你这么想,就算楼兰是因为滥砍滥伐没有的,那风沙化的地方绝对不该从城市周围开始,而是应该从城里开始,因为树最先没有的是城里。” 我赞同地点点头,二叔很自豪自己的分析,说:“那就结了,所以按道理城里是最先遭受风沙的地方,人要走了也不会留在楼兰附近,而是举家迁移,那没钱没办法走的,要么留在城里,要么到周边找个风沙小的地方住着,对么?” 我说:“那肯定啊!” 二叔说:“你知道风沙有多厉害么?人都可以刮跑,何况一个土城,那损失最严重的就是城里,其次是周边最后迁徙的地方。” 我有点听不出头绪,我说:“这个很自然啊,这和楼兰有什么关系!” 二叔说:“受损最严重,那么现在的楼兰古城就不是真的楼兰古城了,只能说是附近最后迁徙的那些人住的小地方!” 我想想很有道理,接着说:“可是真的楼兰在哪儿呢?” 我二叔的答案让我直接跌倒,“真的就在那楼兰古城不出2公里的地方!做鬼脸的都知道!就国家不知道!” 我说:“那如果楼兰不是风沙造成的,而是战争造成的!” 二叔说:“屠城啊!你知道一个丝绸之路的要道就是楼兰,一个丝绸之路都被记载得如此详细,那楼兰书里只提到,却没有写详细,如果是屠城的话,我们没找到过埋人堆儿的坟头,而且这么大规模屠城,屠城的人肯定大肆表彰,被屠的人也会写屠杀得惨,可是却一个字都没提到,我们上次去,你爷爷就说这绝对是破坏树木的下场!”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二叔:“你们这是第几次去楼兰了?” 二叔说:“第三次了,那地方还好!只是现在警察越来越多了,管得也是越来越多(严)了!” 我说:“你们咋不一次挖完,挖完了就不用再来了!” 二叔开始鄙视起来,“你咋和你小舅一样,贪得无厌的样子,挖出了东西能一次带完吗?你说吧,挖出20件好宝贝,放咱这车上,那不颠碎也要压碎,还有,你放20件,路上有人看看车里,那不是自寻死路!你咋不动脑子呢!”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要是碰见警察,我怎么说?” 二叔说:“要是有人问,你就说到这锻炼身体,走沙漠来了!” 我不说话了,二叔却说上了瘾,“要是人家说你带铁锹、镐头之类的干嘛,你说搭帐篷用的,还有倒耙,你说修车用的,防水服,你说刚从喀纳斯游泳回来,没来得及放下!” 我的天!原来这些个人才把怎么回答问话都倒背如流了。 车一路上在高速上飞驰,快到乌鲁木齐加了一次油,让我也有机会看看这沿途的小站那来来往往的人群,这让我想到了唐爷,不知道他老人家是不是还一个人守在路边,和那相比这简直就是天堂,什么都是现代化的,也同时让我鄙视了一下,离开那晚的宰人没商量的路边小客栈,女老板那几碗挂面加煎蛋,外加上个世纪才洗过的床单就要了五百多。 车进乌鲁木齐时,我看见了交警,可能都是警,我莫名地有些害怕,果然小舅他们的烂吉普,被人下来查了又查,还让把左右灯都打开看看,没什么问题放行了,我紧张起来,除了上学时法制课外,从没和条子这么近距离过,我问二叔“是不是......是不是被怀疑了?” 二叔没好气地说:“那是交警,怕什么?还没干啥呢?要是真干啥,你还不马上招了!” 我说:“我有那么没出息么?!我最多说我啥都不知道!我是跟着出来玩的,总不至于把一个刚考上大学的学生抓起来吧!” 二叔笑了,说:“要真被抓进号子里,你也能这么说!就很老道了!” 我也不狡辩,因为车进了乌鲁木齐,周围川流不息的人让我觉得很闹心,和家所在的小城比,这里人真多,我看着不停地堵车,不停地有红绿灯,车开开停停,让我好生郁闷。 天开始变得隐晦起来,仿佛像要压在这个城市上空,新疆人总有个习惯,看到天阴,心情也会阴起来,我们两个人都不说话,就在那慢慢悠悠地走着。 我们当天打算在乌鲁木齐过夜,爷爷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口,好像记得叫延安宾馆, 好多老毛子,各种人都有,我抱着我的包,生怕这些高大的老毛子过去会把我撞倒,爷爷开了4间房,他和叔叔住一间、我和二叔住一间、花姐住一间、小舅自己开了一间。 到吃晚饭,我都没见着爷爷和花姐,只有叔叔招呼我们在酒店胡乱点了几个菜吃,我知道这人在外,嘴得严实点,也就没问爷爷他们去哪儿了。当晚我和小舅他们出门转了转,回来我就在宾馆里看电影,听见爷爷和花姐他们回来了,因为爷爷关门关地重,声音很响,我看看表,已经晚上12点了。 我是看着电影睡着的,因为二叔打呼噜,再加上床不舒服,早晨起来腰酸背痛,脑袋很胀。 爷爷倒是很有精神的样子,大清早叫我们起来吃饭,这个宾馆的早餐没肉吃,我一顿不吃肉全身不舒服,随便吃了一点就在车上等他们,爷爷把两个麻袋往他的后备箱里塞,我好奇了,下车一问才知道,原来爷爷去买风干马肉和马肠子去了。这个存量可比以前多了一倍多,我大概知道,这一趟怕是不轻松了。
第八章 楼兰?楼兰!(2)
1、草原黄金 车开出乌鲁木齐时,我感觉到空气开始变得清澈起来,雨水的清香、泥土的湿润,让鼻孔前所未有的舒服。看了看地图,下一站是吐鲁番,我很小的时候去过,真没想到第二次去那居然是去挖坟。看着窗外远处的庄稼地,还有袅袅的炊烟让人心旷神怡。 我不知不觉地开始睡起来,昨晚实在是太不爽了,当我起来时感觉胸闷,呼吸也变得急促,总感觉仿佛胸口有块大石头压着,往往几口气就要长长的呼吸一下,我知道我们已经踏进了世界上最低的盆地,这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燥热,开着的车窗吹进的全是热风,不停地喝水也没办法停止汗水的涌出,吐鲁番和印象里也变化很大,城市的高楼大厦林立,街上也是车水马龙,我睡意全无,看着街边那不同于任何一个城市的景色,时不时地有葡萄藤印入眼帘。 车在一个林荫小道的街边停下了,我不想动,一动就出汗,口干舌燥,喝水都不管用,叔叔下车到街边一个西瓜摊那开始了讨价还价,一会儿买了一麻袋大西瓜跑回车里,又给我们车里的人一人塞了一个,我坐在车上开始捣鼓这只大西瓜,二叔他们就蹲在马路牙子旁开始抽烟,我抽出英吉沙的时候,小舅在我屁股上踢了一脚,说:“你咋不拿个砍刀砍瓜呢?这么大一把刀,让别人看见会咋想?”说话间小舅抱走了我的西瓜,到西瓜摊上一顿切,之后摆在我们面前,我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就啃,甜!想不到这盆地地势低热,种出的瓜却非常甜蜜,我一口气吃了好几块。 二叔对我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三次去楼兰都会停在这吗?”他接着说:“因为你爷爷喜欢这,每次都当是放假,要玩好一会呢,他去看朋友,让我们在这等,你要觉得无聊就吃西瓜吧!” 我听说过无聊了找女朋友的,没听说无聊了找西瓜吃的!我拉着小舅就近转转,感受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见到爷爷时,他有些激动,提着几大桶水冲我们说:“这地下水可甜着呢!你们几个小子有口福了!” 我诧异于爷爷对水的崇拜,实在理解不了,之前一个轮胎让他暴跳如雷,现在几桶水却能让他心花怒放。 再次开始行程时,我问二叔:“吐鲁番有没有古墓啊?” 二叔说:“有!就是你挖不了!” 我很诧异:“还有你们干不了的么?” 二叔用鄙视的眼光看了我一眼,道:“交河古城知道吧!你看看周围住了多少人,虽说那已经没多少坟了,但是这吐鲁番就是建在这过去的旧城上的城,想挖啊?你就算是选好地方从下水道开始往下挖,臭死你也挖不出个好东西!”我现在对他的调侃很反感,又开始吃西瓜,二叔又说:“你吃几块差不多了,这个东西越吃越渴,还不停地上厕所!” 我瞪着他狠狠地咬了口西瓜,不再理他。 下午的车程,我是在香烟和睡眠中度过的,后悔没买几本杂志打发这漫长的时间。还好到了巴音郭楞附近的时候,风景峰回路转,大片大片的绿色草原让我感觉自己与大自然真的是无限的亲近,虽然不时的有热浪扑面而来,但那悠悠的草香也让人开始神清气爽起来,二叔似乎有些疲倦,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窗外的羊群如同绿色绸缎上的点点繁星,远处的山坡上不时地有蒙族人策马驰骋,我的心也在跟着飞,从小就爱骑马,虽然每次骑马之后马镫会把小腿磨破,马鞍子让胯下颤抖不已,但是还是爱骑。 看着窗外天地相接的景色。我突然又问二叔:“你说这会不会有坟头呢?” 二叔再次鄙视了我:“你咋就这点出息呢?首先呢,这草原的年代很长了吧,有草原的地方以后就有可能有人放牧,万一哪个不开眼又没钱的看见个坟直接挖了,这只能怪土里躺的当年没选好坟头,再说就算有坟,这里潮气大,这人怕是已经化成水了吧?这值钱的也怕是早就烂了吧?不值钱的被潮气这么一弄怕也遭殃了!” 我开始狡辩:“这不是有山吗?有山就有石头,有石头就可以建坟,那古人会不会挖个山洞,把人埋起来,再封上?” 二叔说:“你咋这么有想象力,你说他们一群放羊的,跑山上挖山洞,那么硬的石头在过去怎么挖?” 我想想也是,就问:“那难道你们就一直在这戈壁滩、沙漠里找宝贝?” 二叔说:“也不是,反正你爷爷有办法,你要这么说,我倒想起你爷爷说过草原黄金的事,好像是在伊犁吧,修路时在一座已经开发的墓旁边挖出了一堆金器,可是奇怪的是金器周围没有墓,后来在收缴回的80多件金器中,好像有一个金器上面描述了草原黄金,这么一说,好像你爷爷当年还亲自去看过,就是描述的那件金器,你爷爷也看了,的确是那么回事,我们还挖过一回呢!” 我感觉这有一些神奇,一时来了兴趣,就缠着叔叔要他讲讲,他说:“你爷爷去了之后消失了好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车也没了,人也和要饭的一样,我们当时以为出了啥事呢,谁知他回来没多久就带我们去了草原,那个坟挖得辛苦,往下挖了十几米,我们都以为没戏唱了,结果真挖出宝贝了,光金器就好几十样,你爷爷当年回来之后就牛了,就那时候牛的,你爷爷还不让对外说这个事,你这一提醒倒是想起来了。” 我点了一支烟,也给二叔点了一支,问道:“你说我爷爷是不是真的靠一个金器上面的字就能看出哪儿有黄金?” 二叔说:“咱爸是什么人啊!那可是真厉害,至于怎么找到的,我还真细想过,侄儿啊,你要是能学到你爷爷的本事,那可是一辈子不愁了!” 我没说话,感觉爷爷真的很厉害了,靠一个出土的东西就能找到另一个,我又问:“难道你说那上面有什么密码吗?” 二叔笑了:“啥密码,难道古人想以后你挖到一个,还把第二个给你写里头,好让你去挖?” 我说:“那爷爷怎么找到的啊?” 二叔说:“那就不知道了,这样的机会少啊!你小舅那个没出息的就想挖人家成吉思汗的坟,结果到现在不是连一点动静都没有,机会少!明白吧?” 我接着问:“你们难道就是靠那些个瓷器发的家么?” 二叔鄙视起来,“刚才不是给你说了么,赶上一趟就够了,你爷爷这辈子也没赶上多少,就靠这些个瓷器,就足够了,老毛子很希望家里人人都能摆上这土里挖出来的,你说也奇怪哈,这把死人的东西摆家里,他们也不怕折寿。” 我笑了:“对!也不知道哪个人才把土里挖出来的什么令牌,要送人呢!自己还不是也带了那么多年!” 二叔咆哮了:“我这不一样,我这是令牌!” 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干脆一个人抽烟,不理会我了。
2、化扮游客 车依旧在开,我和小舅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进巴音郭楞的时候,我看见好多牛,每只牛都有着自己的悠闲,而且一般情况下,听见车的喇叭声头都不带抬的,我看得煞有兴致。 路途中经过好多的县城,晚上九点时在和硕县停留。这一晚,我自己住,把小舅和二叔赶到了一起,哪管小舅闹腾说受不了二叔的呼噜,一个人在酒店的感觉真美好。这个酒店没有空调,开开窗户尽是蚊子,关了窗户热得受不了,我只穿着一条大短裤就满楼跑,一会去和爷爷聊两句,见爷爷睡意十足,又跑去和花姐说想和她学俄语,却被冷冰冰地说:学好英语就可以了,接着蹲到小舅和二叔的房间斗地主,小舅输得最惨,结果兴致正浓时被爷爷骂了,说:三个老大不小的人大晚上不睡觉,瞎闹腾。我临走了问:“咋就不住个好点的酒店,至少带空调啊?”。 二叔远远地鄙视起我来,说:“知道啥叫低调不!你干事咋不开个新闻发布会呢!” 我一时语塞,回屋子里喂蚊子去了。话说第二天一早,我挠着全身的包下楼去吃早点时,小舅拉住我神神秘秘地说:“这和硕别看它地方小,好东西多,这只要够隐蔽,咱们也能找到宝贝,你好好跟着你爷爷学,学会了,咱来倒腾一笔,给你挣个买车的钱!” 我当时听得两眼放光,连连点头答应,但转念一想,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啊。早饭吃得不带劲,貌似这一趟出门,早饭就没吃好过,我独自到楼下买包子吃,被叔叔叫了回来,说:“不许一个人到处跑,给别人留下印象,很多事以后不好办!”于是乎忍住那难以下咽的食物,将就上车。 我预计今天应该会到目的地,我一直认为目的地就在库车附近,可是我错得很远,车路过库车,还在高速路上狂奔,我这叫一个失望,我原本心里盘算着,如果还是干尸,我不如去库车,那里还有我素未谋面的女网友,或许可以借机叫出来吃个饭。 结果库车离我远去了。这一路的景色变化很大,绿色的草原逐渐变黄,远处连绵的雪山印入眼底,虽是盛夏,那雪山却给了我清凉的舒爽。 我已经不想再说话了,一路上吃西瓜吃到肚子涨,如今这地貌变化也挺快的,不如安心地养养神,我问二叔:“这都两天了,我们还有多远啊?” 二叔说:“今天务必得到!估计下午吧!” 我右侧的雪山忽远忽近,空气里却不时地热浪炎炎。我很诧异,这高速路是沿着雪山脚下修建而成,我想到古人要从这到乌鲁木齐是翻山还是走山脚下,就是这样的蠢问题一直支撑我打发无聊的时间。 傍晚,二叔说:“要到了!注意啊!要是我们停下,你就跑出去摆姿势,我们给你照相!你就笑就可以了!” 我很纳闷,有请人照相还这么说的么?车下高速后,就拐上了草原路,草原的味道扑鼻而来,但是开始了不时地颠簸,我感觉这烂面包快散架了,只要一抖,车后的石灰味就像扩散一般,充斥着车里。 二叔不时地还狂踩油门,貌似他也忍受不了这样的颠簸。 车开出草原,是个小山村,村落不大,现代化的高楼在这是没有的,只有不时地映入眼帘的砖房。 车进村落时,人渐渐多起来,二叔停下车,说:“下去,摆姿势照相。” 我刚下车,吉普车上的小舅就拿着相机下来了,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心里默默地问,咋这么有默契,小舅喊道:“强强!你站那比较好!快快!” 我回头看看没别人啊,我不叫强强啊,小舅冲我使了个眼色,没辙,我先配合吧。 “黑子!我是不是站在那块石头上啊!”我大声问。 小舅说:“对对!站好啊!笑一笑!别晃!” 我很配合地不时摆弄着造型,只见花姐也下车了,她变得很大方,“黑子!我和强强照!你给我们一起拍几张啊!” 我当时那个诧异,诧异间看见二叔转进人群,瞄见他拦住一个很有知识分子气息的人,递了一支烟,说:“老乡,我们是来采风的,你知道这附近哪有景色美的地方吗?” 那个人说:“这就挺好的!” 二叔笑嘻嘻地说:“我们想更接近大自然一点!” 那个人说:“哦!哦!你们往里走,那不错!景色挺美的!” 二叔说:“谢谢哈!老乡!你太热情了,我代表我们登山队谢谢你哈!”打发完那个老乡,招招手要我们上车,小舅蹭到我身边,说:“你特么才叫黑子!” 我哈哈大笑,回到烂面包上,一上车,二叔又开始往里走,后面一路,基本上只要见到人,就上演出同一场景。 车开出草原时,周围的景色已经不再是黄色的草原,而是更多干燥的土地,车开过扬起很大的沙尘,前面的桑塔纳开过,我们跟在屁股后面吃灰,关上车窗,不但要忍受夕阳最后的一抹热量,更多的还有不知从哪儿漂进来的尘土。 天色渐暗时,我看到一个路标—若羌县! 我忍不住问二叔:“为啥我们要在那照相,绕开不就好了?” 二叔说:“呵呵!傻小子,你这就不懂了,如果我们绕开,就形迹可疑了,如果我们直接从这大城直接穿过,人家看到我们就觉得我们是来观光的,你不知道吗?这举报挖坟的是有奖的!”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闹半天我就是个托儿,我不禁暗暗地开始佩服起他们,没见过挖坟的这么明目张胆的。
3、购买装备 我们是沿着若羌县城的边走过的,在一个很小的旅社下了脚,这地方周围全是修车的,爷爷吩咐小舅去买了12只翻新的轮胎,绑在了吉普车顶上,远远地看去就好像这些个轮胎要把吉普压爆一般。 进旅店后,四川老板很热情,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问道:“你们要住好久啊?” 爷爷说:“老板!我们住一天,我们是卖翻新轮胎的,还有房间没?我要四间!” 老板说:“有!有!你们等到,我去拿钥匙!吃饭没得?要不就在我店里叫?” 爷爷笑道:“那感情好!明天我们还要赶路,着急回去啊!” 老板走到内屋,听见他说:“懂得起的!你们生意人时间就是金钱么!”随后给了我们每人一把钥匙,说:“你们这么多人卖轮胎哇?” 爷爷笑了,“这些都是我儿子,孙儿,回去后他们要接班的,唉!我老了干不动了!” 老板说:“你好福气哦!儿子各个很强,孙子的女朋友长得噌头哦!” 我爱听这话,却见花姐羞得一脸红,爷爷说:“你这有好吃的吗?” 老板说:“我这大盘鸡啊!远近闻名,平时没得客人就是卖大盘鸡!给你弄2盘,你看要得不?” 爷爷说:“要得要得,拿瓶酒,喝了好好睡!” 老板一边答应一边就去了后堂。我坐在桌边打量起这个地方,昏黄的灯光,有的地方还有挂着油腻的蜘蛛网。一会儿两盘大盘鸡端了上来,老板擦擦手说:“你们稍等哈,先吃!皮带面一会给你们送上来,面是免费滴,吃饱啊!下回头还来啊!” 我们一个个点头称好,之后便埋头大吃,大盘鸡做得很一般,也许是饿了,我们吃得也很多。 我进房间时才发现,电视很老,电视节目一半是闪着雪花的。床铺倒是干净,难得还能洗澡,我开开水(打开水龙头)才后悔,是凉水,勉强洗完,打着哆嗦就钻到被窝里,这地方晚上有点冷,虽没有戈壁的刺冷,但是也够呛。我在被子里都能感觉到外面可能只有几度,但是就这样的天我却睡得很安稳。 天刚蒙蒙亮,我就被叫了起来,老板很愧疚说:“太早了,还没开始做早饭!” 爷爷很大度,说:“没事!一会还要去若羌,在那吃!” 结账时只收了220,我觉得这个老板真好,折算一间房才30块。出门二叔看见有卖烤包子的,买了40个烤包子,把卖包子的维族老汉高兴坏了,今天开张生意兴隆。 我们绕过小村,就看见了戈壁,这叫戈壁有点委屈它,因为它四处还有很多芨芨草,芨芨草不是一般地多,车不紧不慢地开着,主要是小舅他们的吉普,上面的轮胎要保持平衡。 我纳闷了,问:“爷爷,买那么多轮胎干嘛?” 二叔开始鄙视起我来,说:“这个地方防止盗墓的机构有很多呢,但是他们要先看到车,再回去报警,这些个兔崽子就把你的轮胎弄爆,让你跑不远,后面警察慢慢抓你!这是防止出现意外留得一手。” 我恍然大悟,这绝对是经验。我又问:“你们被抓过没?” “第二次来时被抓过啊,没收我们一辆车,要不是你爷爷把车藏得分散,大家全得玩完。” “哦!那这一路上还是很凶险的么!” 一小时的路程,车开始颠簸起来,我看看路,此处连芨芨草都快没有了,沙土地,我想这应该是沙漠化的地方,这里的小坡非常的多,动不动让人心下沉一下,感觉很不舒服,我不时地问还有多远,二叔总是回答快了快了。 我的五脏六肺就在这颠簸中上下晃动。我问:“这就是你们说的楼兰吗?楼兰要是这样,那马车上的人不被颠死也会走死!” 二叔又开始鄙视我了:“楼兰的主路不在这,在另一面,我们这样是避开人,你忍忍吧!” 我拿出一支烟,点了半天都没点着,大约又走了半个小时,我在车里被颠地快把隔夜饭都吐出来时,路开始变得平整了,但是眼前出现了一片盐碱地,地面白的吓人,这就是大自然的奇观,不过比起那石子路,这算是个小小的幸福。看着那盐碱地,不时地闪动着盐体结晶的反光,在阳光的照射下就像撒落了无数的宝石,宝石光彩夺目让人留恋却不敢停留。大约90公里的行程,让我感受到的除了震撼,就是惊心动魄——地貌的塌陷、缺水,面包车似乎也受不了这热,不时地低声吼叫。 好容易看见了白黄色的土,前面的车扬起的灰尘却让我很难看清楚周围,二叔把车开到一侧,我才看清楚原来进入一大片沙土区,白黄的沙土时不时还夹杂着枯黄的野草,一望无际的白黄色,让人倍感凄凉,这?这难道就是他们说的楼兰? 我看见后面的吉普车上小舅拿着望远镜四处张望着,我开始喝水,口干舌燥的感觉充斥了大脑皮层,热浪又开始席卷我们的烂面包车,二叔干脆把上衣脱了开车,说道:“这真热!告诉你吧,上次来,我们买了一只鸡,结果那只鸡都中暑死掉了,你多喝水!” 我相信这不是开玩笑,立马又喝了几口,二叔丢过来一瓶清凉油,说:“多擦擦提神!这里的文物局的人各个都神经了,呆久了,连人话都不会说了。” 车里弥漫的清凉油味让人不得不打起精神,我问道:“这么热他们怎么守啊!光送补给都要把人累死!” 二叔说:“补给?一次补给跑360公里,你试试?我们这是走近路,他们呢?还不如让我们都挖了,他们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我咋就没从话里听出个幸福来呢?突然眼前豁然开朗,我居然看见一条河,地图上写着:米兰河,水深1米,宽至少有40米,他们就这么从河里直接开过去了,车在对岸停下来,叔叔、二叔、小舅脱得就剩下一条裤衩,冲下了河水,我其实早忍不住了,但是怕花姐看到不好意思,在那磨磨蹭蹭,小舅说:“呦!是不是怕鸟小,见不得人啊!哈哈!傻孩子,下来吧!舒服!” 我没脱衣服到河边,双脚刚挨着河水就受不了了,那叫一个舒服,脱了吧,也穿着条裤衩就扑到水里,如果不是来挖坟,我想我会在这泡一天,舒服地让人不愿意离开。10分钟不到,就见到爷爷摇下车窗喊我们走,我就奇怪了,爷爷一把年纪了,也不怕热啊!花姐也不怕吗?万一出痱子咋办? 穿上衣服时,才感觉自己出汗出得快虚脱了,白色的T桖已经变硬,变黄。二叔说:“这次顺利,车没出事,上次车出事了,那盐碱地太阳一烤,硬得不得了,我和你叔叔走到坟边,我连铲子都拿不起来了!” 我不想说话,我觉得说话都是在消耗体力。叔叔说:“得亏这每年才给拨下几万块的看护费,你要知道我们这一趟光油钱都快上万了,人工什么的都比他们一年要用的多,能守住个啥啊!这罗布泊地方大,哪儿都能进来也能出去,上了高速就由我不由他了!” 我点点头,不想说话,二叔又说:“这个地方奇怪的很,有时候能听见人说话,还有人哭,有大人,也有小孩,但是实际上什么人也没有,偶有火光闪那么一下,然后就消失了,上次我以为是被人发现了,和你小舅绕过去,结果什么都没发现!” 我说:“是你看花眼了吧?还是白天晒晕了!” 二叔说:“你以为咱像你么?反正这个地奇怪!呵呵!不过好东西多啊!” 说话间,一个小石堆出现在了眼前,爷爷的车停在了小石碓旁边,花姐下来,搬开小石碓,用脚一踩,我的天!居然下面有一个小空间,上面垫着木板,叔叔从下面摸出一桶油,给每个车开始加油,我问二叔:“这个,这个你们什么时候放的啊?不怕被人发现么?” 二叔开始鄙视了,“如果不放油,进得去出不来的,里面可没加油站,就这条路可是我们设计了好久,虽然我们只挖了几次,但是光跑这放油就来了不下二十次!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啊?找到地方就不顾一切往里冲!” 二十次,我的天,开始计划就至少应该是在一年前,思考进坟地的路线至少需要几个月,甚至更久,看来他们早就把这当财富发源地了!我十分佩服爷爷的敬业和忍耐力,要是我就是骑自行车,我也要到坟边去挖个什么出去再说,怪不得那么多挖坟的被抓,爷爷的生意却越做越好。 好一会,叔叔把油桶又放进地下,冲花姐摆摆手,自己把木板垫好,石头又堆上,车又开始了狂奔,我回头看看那个石头堆,就那么孤零零地竖在这光秃秃的土地上。
-
哪一刀 楼主 2012-06-08 11:38:43
第十一章 安全撤离
1、“和睦的家人” 夕阳挨着地平线缓缓落下,大约过了几分钟,周围的景色开始变得红润,一切如同披上了霞光。我在古村上看见了那几处坟,除了有些新土,安静得就好像从来没有被人打扰过似的,晚风轻轻的拂过脸庞,我惊讶这造物主的伟大,就算呆在再炎热的地方也能带来凉爽的感觉那种舒服,那种什么都不用去想的感觉真舒服。 今天真的太累了,从未有过的疲倦,甚至连饭都不想吃,爷爷说:“你把这块马肉吃了,不然晚上饿了起来还要打扰别人,影响明天的工作!” 我看着半块风干马肉,无可奈何地吃了起来。一天没见到花姐了,心里只要想到花姐我就莫名地开心。此时花姐正在不远处的一处墙角下休息,微微垂下的脸庞,飘逸的长发,在周围景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夺目。 我咬了一口马肉,看着花姐,一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那个痛啊!痛的我眼泪都流了出来 饭后的时光大家都很放松,我和小舅时不时还说着今天的事,我说:“小舅我觉得那个女尸挺漂亮的,说不定是外国人呢!” 小舅大笑说:“那你去把她挖出来娶了她,说不定她高兴了再封你个楼兰都尉,然后再给你找只象坐坐。” 我说:“好啊!到时候我做了都尉,一定给你个宦官统领!” 小舅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多么美好的晚上啊! 就在这个时候,爷爷急匆匆地跑过来,说:“大家快收拾东西,不需要的东西都扔了,咱们撤!” 我们大吃一惊,急忙都站了起来,爷爷说:“几公里外有车!不清楚干啥的。快!” 我开始手忙脚乱起来,拿哪个都不是,爷爷压低声音说:“干粮留一点,其他都丢了!家伙都藏起来,下次来拿!挖出来的东西全部放吉普车上,吉普现在就走,在若羌村口见,没见到我们不许进村。孙儿,你和小花坐我的车,我们去拖住他们,剩下的人收拾。速度要快啊!” 我听罢有些紧张,但是又有些兴奋,终于要和花姐座一辆车了。爷爷此时已经坐在了车上,爷爷冲我说:“英吉沙给你叔他们,你往前坐什么,和小花坐后面去!快点!” 我和花姐做到了后面,我一边拍着身上的土,一边偷偷打量着花姐,花姐整理了一下衣服。爷爷车开得飞快,我以为我们要跑路,结果却迎着那处的车灯就飞快的开了过去。爷爷又把远光灯也打开,在一棵枯树旁停了下来,太阳已经缓缓地没入了地平线,外面的光线还是可以看见的,花姐跳下车时把照相机丢给我,用命令的口气说:“下来给我拍照!” 说罢就走到那棵枯树旁,摆了个很妩媚的造型,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干些啥,爷爷摇下车窗,趴在车窗口上,说:“闺女!你脖子往后伸,好看!” 我傻傻地站在那,因为远处的车已经越来越近,我已经听到了汽车发动机的低吼,此时此刻,我紧张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花姐低声呵斥:“快照啊!” 我反应过来,“咔咔咔”狂按快门。手还没停下,就见比二叔他们的吉普车还要破旧的两辆吉普车停了下来,我转过头就看见花姐招招手:“你们好啊!天太热了!” 我听到这个声音骨头都快酥了,我回头看她,真是前所未有啊。她从枯树边走过来,到我身边拉着我的胳膊,很天真地看着那两个车里的人。 晚风吹着花姐的长发轻轻地拂过我的脸,让我感觉很舒服,也踏实了不少。这时从车上走下五名精壮的汉子,说:“你们是干啥的?” 我打量了一下这五个人,就象刚从坟头里爬出来的没什么两样,有两名少数民族,其余全是汉族,穿戴相当邋遢,为首的大胡子是个汉族,扛着一只枪站在那儿,那枪倒是很干净。其余的人绕到爷爷的车边。 爷爷这个时候下了车,满脸堆笑,说:“各位!各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知大驾光临!多有得罪,多有得罪!”一边掏出中华烟,开始给他们散。 其余的人都接过了烟,唯独大胡子不接,说:“问你呢?你们干啥的!” 花姐慢慢地藏到我身后,声音不大不小地说:“我害怕!”我想这一声,他们几个都听到了。然后又慢慢地藏了一把短英吉沙在我裤腰后,把我的衣服拉好。 我机灵了一把,反手将花姐搂在怀里,说:“乖!亲爱的,没事!这是和平年代哪儿来的坏人!” 我见花姐朱唇轻咬,手指用力在我腰上掐了一下,把我痛得还不能做出任何表情。 爷爷笑着说:“呵呵,我孙儿高中刚毕业,一直说要见见这大戈壁,这孩子从小惯得,这不就一起带出来见见!各位,老汉儿身上没有什么钱,您看我这还有一千多,要的话全部拿走,行行好,不要伤害我们!” 大胡子围着车转了一圈,说:“你把火熄掉,车门全部打开,我们要检查!” 爷爷唯唯诺诺地说:“好好好!你们看上的尽管拿!不要伤我们的性命就好!” 说罢,很快地跑过去熄了火,又把车的前门和后门全部打开。那个大胡子走到车后,看到半桶水、一个油桶和一个麻袋,说:“麻袋里装的是什么?” 爷爷又老态龙钟地样子,跑过去说:“好汉!这可使不得啊!这是我们仅有的一点口粮了,今天我们走不出去,我们就挨饿了,这……这……。” 说着就要跪下,那个大胡子一把扶住爷爷,说:“你干什么?站好了!”说着走过去打开口袋,看到馕和风干马肉,还有几段马肠子,说:“你们就带这些?” 爷爷说:“小老儿就牙好,还有糖尿病,吃其他的也吃不了,这趟可是苦了我这两个孩子!” 大胡子接着问:“你们从哪儿来的?” 爷爷说:“和田,我从和田来的,我三年没见我孙子了,这次从克拉玛依把他们接过来到处走走,孩子学习也可怜啊!从小没怎么走动过!” 我站在那,又紧紧抱了抱花姐,壮着胆子说:“叔叔,你们不是坏人吧?” 大胡子好像看不出我们有什么异样的地方说:“我们是楼兰保护站驻站人员,不是坏人!在那边发现一辆面包车,就顺着车轮压下的痕迹过来看看。” 我说:“啊?这戈壁滩里是不是有杀人犯啊?” 大胡子见我很天真说:“不是,是盗墓贼!” 花姐睁大了眼睛:“啊?这有死人?亲爱的,这怎么办?有鬼的,我害怕!” 我说:“各位叔叔,这……这是不是真的有坟墓啊?爷爷,爷爷,我们怎么办?” 我更加抱紧了花姐,爷爷走到我身边说:“不怕不怕!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的,不怕!这不是还有这么一大群人呢!” 说着摸摸我的头,我心里那个想笑,却又要装得很害怕的样子。这些驻站人员看了一会儿看不出什么,又问:“你们过来的时候没发现什么异常吗?” 爷爷说:“没有啊,我们就照照相。主要是怕半道上车坏了,开了就不能停下来啊!你也知道,我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出门小心点总是好的!”说完,呵呵地笑着。 大胡子说:“那你们要小心了,这地方不太平的,你们知道怎么出去吧?” 爷爷说:“如果我方位感还对的话,这么一直走就差不多吧!” 大胡子说:“恩,你们走吧,路上小心。” 爷爷说:“各位好汉啊!多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们还真不知道这地方这么危险!”说罢看看我,说:“孙儿,这下死心了吧!还看戈壁滩不?” 我直摇头,说:“不看了,不看了。爷爷,我想回家!” 爷爷立即上了车,说:“走吧,快上车!难道还要玩不成?!”我搂着花姐的腰,将她扶上车,说:“亲爱的,慢点。咱不怕,有我呢!” 车就这么从他们眼皮底下开了出去,我坐在后排松了口气,说:“刚才真玄啊!亲爱……哦,不是,花姐。” 爷爷说:“哼!几个毛头小子还和我过招!” 我点头附和着,看看花姐,又换上了一幅冷冰冰地脸。我想起刚才摸在她柔软的腰上的那种感觉真过瘾。不时地侧过脸傻笑着。 我说:“爷爷,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都被人发现了!” 爷爷说:“不怕,如果不是为了掩护那几个小子,我跑上高速他们还没追一半路呢,这地方,我熟。” 爷爷接着问:“你知道轮胎藏哪儿了吗?” 我说:“知道呢,就在古村旁那个的土包子里,比较大的土包子后面!” 爷爷点点头,:“他们大概已经放气了,面包车应该是没气了。” 爷爷把车开得很慢,直到那两辆吉普车也看不见了,才调转车头回去拿轮胎。到了地方后备箱只放了两个。还留下两个,一个放在了前座,另外一个放在了后座,我心里暗暗窃喜,这是老天保佑我啊,给了我一个和花姐联络感情的机会。我放好轮胎,往花姐那挤了挤,卖起了乖:“花姐,那个……那个不好意思啊!要不我往前坐坐,别挤着你!” 花姐看了我一眼就侧过脸,说:“不用!” 我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怎么刚才叫亲爱的,现在却连个姓都不知道加呢,不过不要紧,能挨着花姐也是幸福的,这样的机会得来三生有幸啊,我把身体往前靠了靠,车时快时慢,我有一下没一下地撞着花姐的大鸭梨,把我心里美滋滋的,花姐似乎也感觉到了,侧过身开始了闭目养神。我正在想再怎么欺负她一下,结果一个急刹车,我直接撞在了前排的椅子上,那个痛啊!真是报应啊,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啊! 爷爷先下了车,左右看了看,便找了一处高地去嘘嘘了,我知道他是在观察周围的环境,看看有没有伏兵,一会儿爷爷提着裤子走了下来,说:“换轮胎,快点!” 花姐把鸭舌帽一戴,挽起袖子,跳下车,打开后备箱,拿起千斤顶,就半跪在了车边,一会儿就换下了旧轮胎,我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是女人么?连换车轮胎的手法都和F1方程式赛车的技师差不了多少,我觉得自己拿轮胎的速度都赶不上花姐卸轮胎的速度。不一会,换好了轮胎,爷爷发动车,一看,这些人连油都抽光了,说:“加半桶,路过补给站再加满!” 我抬过汽油桶,花姐接过去一个人利索地往里倒,我真想上去帮忙,却怕自己会越帮越忙,突然间发觉自己前所未有的没用。
2、辗转 花姐开着面包车,我坐在了爷爷的车里,爷爷开着车,两辆车保持了大约40米的距离,在这深夜的戈壁上不紧不慢地开着。 天已经黑了,爷爷没有开冷气,也没有开窗户,车里就象蒸笼一样,我不停地用舌头抿着嘴唇,干啊!热啊!我越来越没有办法忍受着车厢里的闷热,说了句:“爷爷,我要喝水,口渴了!” 爷爷说:“现在不能停车,你小舅他们现在下落不明,要是被抓了,我们得想办法救他们,所以得赶时间!” 我心中无比的懊恼,还说挖舍利回去,结果就只弄了串珠子,现在又四处逃命,这命苦的,比黄连都苦。 我学着狗一般伸长舌头希望能降下温来,结果没用,我脱的只留下裤衩,还是热,爷爷说:“把衣服穿好,一会温度就降下来了,我现在是在保存温度。” 我不信,这会不会是望梅止渴啊,车开出一个小时了,要不是后面跟着花姐开的面包车,外面黑洞洞的,我还真害怕。我还在不停地用衣服扇着热风,看见爷爷又是一个急刹车,这次我有了心理准备,用手用力顶着前座,但是还是被惯性带离了座位,头差点又碰了! 这黑灯瞎火的爷爷要干嘛啊?我穿好裤子光着上身跟着爷爷下了车,外面有点凉飕飕的,我打了个冷颤,不行,这温度,不穿衣服不感冒才怪,我赶紧上车把衣服穿上,穿上衣服了才发现,根本没有用——短袖。 我定眼一看周围,正是来时的那个小石包,我们刚停车,花姐的远光灯就彻底关掉了,一会儿她的车也停了下来。我搬开石头,掀开盖板,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下面的空间,尽管周围已经黑尽,但是我还是看得很清楚。下面一共放着4桶汽油,外面好像还有一套挖掘工具,只是天色以晚太暗,看不清楚还有什么。 爷爷说:“应该还有2桶汽油,全部带走,这个点废了!以后也不会来这了!” 花姐给桑塔纳和面包车加满了油,就把半桶汽油放在了我们的车上,她车上放了一桶。就这样又开始了赶路,我心想还好晚上还吃了一块风干马肉,要不这会真该饿肚子了,刚才我乘着花姐加油的时候,给爷爷的水壶里倒满了水,我去面包车找水壶,发现这根本就是个空车,什么都没有。 我把水壶递给她,说:“花姐,你留着喝吧!” 花姐打开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几口,之后又把水壶递给我,说:“留给你和老爷子吧!” 说罢转身回到了面包车上,打开远光灯一溜烟地跑了,爷爷还在那个补给点站着,看了一会儿,走到后备箱,拿起半桶汽油,就往补给点的洞穴里倒,大概倒了1/3,就把油桶关好,放在一边说:“你拿石头把油桶盖好,油桶放远一点!”说完走到一边点了一支烟。 我跑出了10步,开始垒石头,垒了一半就没石头了,爷爷看到说:“差不多了,可以了!” 我们上车时,爷爷将烟屁股丢进了那个补给点,就见一阵火光冲天,随后爷爷带着我往远处驶去,我很纳闷,问:“爷爷,你把补给点烧了,为什么还留半桶汽油啊?是不是为了给以后的鬼脸做个榜样啊?” 爷爷说:“放屁!我做了榜样他们也不知道是我,我是给你叔叔他们一个亮子,看到火光尽快找到补给点加油!” 我急忙又问:“那……那他们知道那有汽油吗?” 爷爷说:“当然知道了!老早就告诉他们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我又问:“那万一刚才那几个大胡子先到了怎么办?” 爷爷半天说了句话:“那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我接着问:“爷爷,花姐呢?,她去哪儿了?” 爷爷说:“她必须先走,她的车被盯上了,要是我们一起走,万一被抓了一个都跑不掉。” 我心里那个惊讶,这……这不是拿花姐做诱饵去了么,但是我转念一想,花姐车上没有宝贝,就是被抓了,也问不出什么,大不了说跑远去嘘嘘,回来发现轮胎气被放了,油也被抽了,结果路过几个好心人,一人让了一只轮胎,又给了点油……不对不对,这个借口很混乱,而且牛头不对马嘴。 我不再说话,回过头看着远处的火光,还在亮着,不时地往天空中窜着黑烟,隔了好远依然可以看见,我暗暗祈祷:花姐、叔叔、二叔、小舅你们一定要先赶到到补给点啊!想想还没完,又接着祈祷,那些个宝贝也要顺利回来啊。 还没祈祷完,就听见车哐当一声,接着水花四溅,车身一震,我还在那闭着眼睛,就被震离了座位,一头直接撞到了车顶,倒霉的是居然被碰的地方还是刚才和花姐坐在一起,因为爷爷急刹车被碰的地方,痛得我眼泪都快流了下来了,爷爷看见前面的河水咋就不知道减速呢? 40米宽的河道,就在这上上下下的颠簸中平安的过来了,爷爷把车开到对岸停了下来,站在河边,往远处望着,那点点的火光依然在远处闪烁,爷爷蹲下身子洗着手,我试了一下水觉得很冷,但是我的手已经很脏了,挨着冰凉的河水完全没有了来时的温暖,但是感觉依然很亲切。我洗了一把脸,冰凉的河水透过皮肤刺激着我的大脑,我又狂洗了几把,站起身,夜风吹过面庞,感觉那么刺骨,但是异常地清醒。中暑的感觉也慢慢地烟消云散,爷爷问我:“你身体怎么样了?” 我说:“好很多了!” 爷爷喃喃地说:“这几个小子别有事了!” 我说:“爷爷,不会的!二叔和小舅机灵、叔叔稳重,一定会没事的!” 爷爷看了一眼,赞许道:“恩!看人很准,很好!成事就得先看人!傻小子!走了!” 夜光下的盐碱地从远处看闪闪发亮,就像月夜下的湖泊——平静,远处不时还有一闪一闪的小绿灯泡忽明忽暗,我惊讶道:“爷爷!你看那是什么?鬼灯……” 爷爷看了一眼:“戈壁狼崽子,哼哼!没事!是我们经过它的地盘了,给我们送风的!” 我有些吃惊,我看着那发点点绿色不时地跟着我们跑,夜色下看不清楚样子,这是我如此近距离地靠近狼,狼的眼睛晚上果然是亮的,要不是在车里,我想我会崩溃的。 渐渐地我想睡觉了,今天真叫一个折腾,感觉自己是在拼命,我晃晃头,喝了一口水,可是睡意渐浓,我靠在靠背上,不断地在做磕头机的样子,有一阵没一阵地打着瞌睡,爷爷偶尔回头看看我,说:“别睡!会感冒的!” 可是眼皮已经不听使唤了,一会就沉沉地睡着了,就在车非常颠簸的时候,我也只是换了个睡觉的姿势,可能是因为一次极大的晃动,我朦朦胧胧地醒来了,看了看周围,是凹凸不平的石头地,我脑海里模糊地记得是那天在烂面包车上路过的地方,我第一个印象就是快到了,接着我又开始了睡梦,梦中我梦见我骑着小象,小象很高大,走起路来非常摇晃,但是我努力地控制着身体,让自己帅气一点,路过一处人家,我看见了一家古楼上有个美丽的女孩子,定眼一看居然是花姐,我向她招招手,接着她开始转身就跑,我骑着小象在后面追,怎么追都追不上,接着又看见了叔叔,叔叔说:“她带你去找佛珠!” 二叔、小舅在后面喊加油,我又在小象背上摇晃,却还是追不上花姐,我喊到:“你别跑了,慢点!” 可是就是追不上,又是一阵颠簸,我模模糊糊地又起来了,看了看路,就看见整个车厢在左右摇摆,我说:“爷爷,我们没事吧?” 爷爷换了个档位,说:“没事!你再坚持一下,要出这坑地了,哦,对了,你刚才喊什么呢?什么慢点,什么别跑?” 我哦了一声,又开始犯迷糊,我记不得给爷爷说没说我是在做梦,就又睡了过去,这一次好像我变换了无数次姿势,感觉自己在一艘小船上,时而上,时而下,时而左,时而右。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拉扯着我的身体,我用手托着下巴,手撑着腿,用头顶在前排的座位上,可还是在晃悠,有那么一次还被震到了地上椅子下,爬起来继续打瞌睡,后来想想自己都很无敌,但是庆幸那段该死的路上我是打瞌睡过来的。我记得后来我自己摸到了后排的安全带,迷迷糊糊地扣好,就那么半吊着,依旧和周公划船,我也非常清楚自己的口水流了一地,因为醒来时,我发现自己的周围好像被口水肆虐过,不是爷爷的,那一定是我的。
3、脱险 我没有印象不记得,车是什么时候开出了凹凸的颠簸之地,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回到了那个小村子,只记得那晚在车上睡得很沉,我隐约记得我看了一次表,是凌晨5点,记得那时候车还在开,但是有光,是过路车的射灯。 车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开了暖风,我在车里本是圈着的身体慢慢地舒展,安全带没解开,我就那么地睡着,不知什么时候,我出了一身汗,而且异常尿憋。才发现车已经停了下来,车外黑黑的,爷爷不在车里,我透过车窗看见好像烂面包也在,我开打开车门,还是有点迷糊,喉咙有些痛,怕是感冒了,这晚风一吹,我一个灵激,哦,要尿尿,快爆了,脱下裤子站在路边闭着眼睛就开始了宣泄,那个享受舒畅。我恍惚听见后面有一声咳嗽,吓了一跳,我一转头,是花姐,我结结巴巴地说:“花……花姐,你……你啥时候回来的?” 我有些激动,转身就向她走过去,她看着我,说:“到了快2个小时了,你……你先把你的拉链拉好!” 我低头一看,脸刷地一下就红了,果然拉链敞开,我转过身,结结巴巴地说:“啊!我这个……我不好意思哈!花姐,我……” 我手忙脚乱地拉着好拉链,转身说:“好!好了!” 我脑子转得飞快,问道:“花姐,刚才有段路很颠,你没事吧?” 她说:“还好!” 我问:“爷爷呢?” 她说:“在那边,等你叔叔他们呢!” 我看了看她指的方向,我看到的是一片漆黑,我说:“我们这是在哪儿?” 花姐说:“就是我们照相的地方!”这一句我感觉到了异样,声音很小,我看不清她的脸,我觉得此时很尴尬,这种感觉悠然而起,我找了个借口:“是吗?”我左右走走,终于找到了照相的地方,还真是这,我终于回来了。 花姐不知何时走到我身边说:“你先上车休息吧!说不定明天还要进去!” 我有些恐惧,“不会吧?!还要进去啊?” 花姐说:“怎么?你害怕了?” 我啃啃巴巴地说:“没……没害怕,就是担心你的身体受不了!” 花姐一抹浅笑挂在了脸上说:“没看出来你耍贫嘴的本事不小么!” 我嘿嘿一笑说:“你就当真的听,说实话,还真有点害怕了,你一定也看了不少古尸,你不害怕吗?晚上不会做噩梦么?” 花姐说:“没关系的,刚开始干这行的都这样,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你小舅当年还哭鼻子呢!” 我哈哈大笑:“没有吧?!他这么菜么?” 花姐不答回应,我站在一边,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鼻子好像被塞住了,完蛋了,感冒了,花姐似乎也发觉了,说:“你回车里吧,你感冒了,今天不睡,明天太阳一晒,中暑会更快!快回车里去!” 我感觉是在命令,我又无法去反驳,就钻回了车里,我隔着车窗往外看,结果什么也看不见。 我百般无聊地想着昨天发生的一切,车里开始变得温暖起来,我感觉身体依然很重,干脆躺在后座,脑袋下放了一个水壶,垫上衣服,就开始继续做梦,睡得很舒服,就是腰不舒服,但是极度劳累下的人又怎会在乎那一点点不舒服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门被拉开了,一阵冷风吹进来,我腾地做了起来,我看见一个脑袋从前门伸了进来,我大吃一惊:“二叔!” 他冲我嘿嘿地笑着,我跳起来,扑下车,把他一把抱了起来,他说:“呵呵,小子劲儿还挺大的啊!快把我放下来!” 我放下二叔说“你们怎么跑了那么久啊!我都快急死了!” 二叔哈哈大笑说:“我看你不是急死了,你是睡死了!” 我问道:“你快说说,你们怎么那么久啊!” 二叔说:“你们一走,我们就装了宝贝,开车冲了出去,要不是那个古村挡着,我们早就暴露了。你叔叔车技好,开得不紧不慢,大概出了20公里才加速的,这样就不会扬起灰尘!后面也就看不到了!” 二叔点了一支烟,喝了一口水,我着急了,这老小子又开始卖关子,我忙问:“后来呢?你们看见我们给你们留的油桶没!” 二叔说:“当然看见了,我们是绕着走的,绕出古村好远,一直没停,我们还想着去把面包车弄回来呢,过去一看,那儿还有车车还在哪里,不过那群人应该是发现我们了,一直在后面跟着,只是隔了很远,大晚上他们看不清楚路,容易跟丢,你想我们要在一个大点的地方,车饶个圈,他们不一定找得到路。” 我暗暗佩服起他们来,二叔接着说:“我们看见火光的时候其实还很远,油基本上快没了!当时我们看大概方向就应该是我们的补给点,我们还有2公里的时候,没油了,你叔叔和我一路跑到补给点,在周围侦查了一下,就发现你们给我们留的油桶,加油的时候,那两辆车也快到了。他们里面的一个人会跟踪,看到了我们的脚印,我们那个跑哦,他们车技也不赖,要不是米兰河挡住他们的破车,我们只能比比看谁先没油了!” 我想起那个大胡子,看来还真是个牛人。 我又问:“你们三个过那个颠颠的地方没把肠子震坏吧?”本来我是幸灾乐祸的表情,结果二叔亮出了一个鄙视的表情,说:“你不知道吉普车就是跑那样的路吗?和过平路一样,只不过有点晃而已!” 我拍拍脑袋,怪不得爷爷要用烂面包做诱饵,吉普带宝贝。原来我们的车是挡箭牌,爷爷真厉害,自己亲自上阵啊,我问:“宝贝没什么问题吧?” 正问着,小舅不知从哪儿闪了出来,亮着一对血红的眼睛说:“你咋就不关心一下你小舅呢?” 我一个蹦子跳了起来,喊道:“小舅,小舅,哈哈!看你活蹦乱跳的就知道不需要关心啦!” 叔叔也从一边闪了出来,我直接跳到叔叔身上,我都快哭出来了,说:“刚才就关心你们怎么跑回来的事了,现在看到你们真激动啊!我想死你们了!” 此时我觉得亲情真的是天下间最值得去珍惜的感情,没有了他们我感觉这个世界对我来说都是寂寞的。 我看着他们每个人基本上眼睛都红红的,我知道他们也是到了极限,爷爷过来了,我才注意到爷爷就像老了10岁一样,头发乱糟糟的,眼窝深陷,他来到我们面前说:“恩!这次我们都不错,宝贝都完好,明天一天,我们全部休息,这个地方不能久呆了,我们应该还有八个小时的时间,一个人放风,其他人睡觉,第一个放风就是你!” 我看爷爷在看着我,我激动了,第一次放风。我用力点点头,“二子,一会儿教教你侄儿怎么放风。第二个就二子吧,第三个大力,就这么定了,其他人去睡觉。” 说罢钻进桑塔纳里驱车往村里开去,我们跟了上去,二叔对我说:“你记得哈!放风就盯住那辆面包车,其他的不要看,因为那几个人没见过咱们的车。” 我说:“我就呆呆地看吗?怎么叫有情况啊?” 二叔说:“你傻了么?你要看车周围的人,有没有上来往车里看的,有没有在车周围站着不走的,还有就是有没有警车上下人不走的!” 我哦了一声,车依然是在那家四川人的店面停了下来。 叔叔没有让我进去,而是让我把吉普车停在了相比较隐蔽的地方,丢给我两包红塔山、一块抹布,说:“你在这擦车,记住连发动机都要仔细擦,认真擦,这可是吃饭的家伙事,还有擦车为辅,盯梢才是真!两个小时我来换你!第一次盯梢不要让人看出破绽!” 我说:“你就放心吧!多睡会!” 叔叔点点头,转身进去了,我就那么时不时地看着不远处的面包车,手里在擦着车,心里时不时地咚咚跳,当我回过神来时,发现车盖子就擦了20分钟,我自嘲地笑了一下,会不会是我太紧张了。 我打开车盖子,一看,我的娘啊!里面发动机怎么不是吉普车的,很怪异的发动机,改装发动机啊!看不懂型号,但是里面到处插着电线,我就那么一点一点地擦,还得小心,生怕弄断哪根,发动机其实很干净,就是漂了些浮灰,我擦擦车,回头看看,兴许是天刚亮,四处人不多,烤包子的店老板已经开张,不一会儿烤包子的香味钻进鼻子,这几天就吃温温火火的馕和风干马肉了,这个味道觉得真诱人,我好想过去买上几个,但是想起家人上次告诉我没有爷爷的允许谁都不能胡乱跑的,更不允许随便买东西,我得忍,我回到车里,发现他们的车里就剩下装那些宝贝的油纸包,我知道里面全是我们挖出来的宝贝,很想过去好好把玩一下那串珠子,算了,让人看到不太好,外面烤包子的香味越来越浓郁,恩!肉应该很多,还有皮牙子做辅料,我不能再想了,要坚持,我拉上车门,带上墨镜就在那盯着面包车。 早晨还算温暖,阳光透过车玻璃照进来,浑身暖洋洋的,好舒服,我换了个姿势,看看表,终于坚持了一个小时,原来盯梢也好,放风也好,都是那么枯燥啊,这是耐力和寂寞的一场较量,我看着车,慢慢地开始走神,想起花姐放风那天,就那么拿望远镜看着,厉害,她怎么打发时间呢?看杂志?万一后面也来一条蛇怎么办?她就匐在一处古村的高墙上,远远地张望,啊!是有一条蛇,一条好大的蛇,在她身后,她浑然不知,我想喊却喊不出来,我向她跑去,可是时间来不及,就见那条蛇张开腥白的大嘴,伸着细细的星子舌头,“花姐!!!” 我一下坐了起来,我被惊醒了,仔细一看,是叔叔打开了车门,我拿下墨镜,阳光有些刺眼,我眯着眼睛,叔叔笑了说:“怎么?两个小时都能睡着啊?” 我不好意思地揉揉眼睛,说:“我就睡了一个小时吧,我……” 叔叔大手拍拍我的肩膀说:“你这几天也真累了,回去睡觉吧!”说罢递给我房间的钥匙。 我不好意思起来,说:“叔叔要不我再陪陪你吧,刚才也没注意就睡过去了!” 叔叔说:“不用,回去吧!人多了不好!” 我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转身进店,店里没人,我走进房间,看见小舅四脚朝天地睡得正香,我连衣服也顾不上脱了,直接扑到床上就没有了知觉。 被叔叔叫起来时,我发现我趴下去时什么样子,起来还是什么样子,连姿势都没换,嘴边一大滩口水,老板会不会扣我的房钱啊! 我走到吉普车旁,小舅正把腿翘在车门上大口吃着烤包子,我说:“你杂一个人在这啃烤包子呢,爷爷不是不让随便去和外面人接触吗?” 小舅说:“哦?那就在这饿死?” 我看着烤包子肚子也已经是咕咕叫了,我见车里还有烤包子就抓起一个往嘴里塞,咬了一口就冲着天空直哈气,好烫,但是这个感觉太爽了,如同饿了三天的人给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抓饭如同给了一个饿了三天的人一碗热气腾腾的抓饭一样。
4、烤包子 我们陆续地上了车,爷爷的车先走,大概五分钟后,我们的车也上了路,我看见叔叔还留在村子里慢腾腾地吃着烤包子,我知道叔叔留下来断后了的。 车在慢悠悠地走着,我问小舅,“怎么?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小舅说:“继续挖坟!” 我问:“那咋走得这么慢?” 小舅说:“这不是为了防止有尾巴一窝端吗?我们慢慢开,别人就觉得我们是观光的!明白?” 我点点头,继续啃烤包子。 小舅说:“说你呢,你给我留点儿,我就买了几个,要不是要出发了,我也不会去买烤包子,咋就让你抢先了?” 我递给他一个烤包子,他一边开车一边吃了起来,我问:“二叔,咱们这次算不算收获大啊?舍利不是没找到吗?” 小舅说:“可以了!黑金都挖出来了,就是没有那串珠子值钱!” 我问:“金子还赶不上烂石头?” 小舅鄙视了我一眼说:“金子?要说做金子咱们的工艺赶不上国外,卖给中国人又不敢拿去鉴定,人家就不确定真假啊,所以这个东西嘛,碰到识货的主还好,碰不到就只好按斤两称了去卖!” 我说:“那串珠子能卖多少啊?” 小舅说:“珠子嘛!不好说,老外要是喜欢1000万是有了!” 我说:“啊?才1000万啊!那么多人都是围着这个东西建的坟!” 小舅说:“美金啊!直接美金兑现的!你当那个珠子很普通咋滴?紫色的金刚子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都不知道了!” 他对我咆哮着,我不理他,继续吃起了烤包子。我接着说:“哪些银豆子呢?” 小舅说:“那个啊?要和象胃一起卖!值钱!” 我哦了一声说:“咱们现在去哪儿?” 一直没顾上看二叔,二叔在后座睡觉,这个时候突然跳起来说:“给我来个烤包子!” 着实吓了我一跳,我差点没噎着,我怒道:“你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地!吓死我了!” 二叔没好气地说:“你小舅当时咋都叫不醒,你叔把我叫去盯梢了!你说呢?” 我回头看了一眼小舅,小舅居然很淡定,依然吧唧着嘴吃烤包子。 我看着小舅,这个家伙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主儿。我接着重复了一下问题:“咱们现在去哪儿?” 二叔边吃烤包子边说:“哼哼!小子,这回叫你见识个新鲜玩意儿!” 我靠,还卖起了关子,我问:“什么新鲜的我没见过,连象都能饮弹而亡,还是眼珠镶宝石!哼哼!” 二叔吸了吸烤包子里的油,用油乎乎的手拍拍我肩膀说:“这次叫你见识个高科技!” 小舅在一旁也哈哈大笑,我很纳闷,这两老小子啥时候这么有默契,一起耍着我玩?我不问了,说:“我们这是去哪儿?” 小舅说了句:“不远!我估计你也是第一次听,咱们去瓦石峡乡!” 我惊讶了起来,“这个……这个地名是第一次听!什么意思啊?是不是瓦片和石头很多的地方啊?瓦片?难道也是古村?” 小舅很鄙视地说:“你咋这么有想象力呢?!瓦石峡乡是句维语,是人多还很吵的大城,古代可是个大城市!” 我有点怀疑,“怎么以前从没听过啊?!按道理这应该不比丝绸之路差啊,你想人多还很吵,当年人口应该不少啊?” 二叔吃完了烤包子,摸出一瓶酒,说:“那是因为树被砍光了!人跑完了,我觉得很可能是一夜之间全部玩完?” 我大吃一惊:“不可能!不可能一夜之间玩完的,就是台风,一夜之间也不可能什么都干光啊!” 小舅点了一支烟说:“你爷爷说的,你自己从地图上看,那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树砍光,这些人走哪儿去?走不了多久,水就没了,沙漠里没水什么概念?” 我想想我和爷爷他们跑路的时候,那个难受,我们还没靠双脚走路,当年古人可是除了马车就是走路,没水就基本上定性了。 二叔接着说:“其实在200年前,应该还是有些树的,你去了就知道了,那枯树多得很啊!不过也就是太少了,爷爷估计当年有一场沙尘暴,而且比较空前,沙尘暴之后活着的可能是以为老天发怒,肯定要祭祀,祭祀之后,没有效果,纷纷逃跑,结果基本上全死在沙漠里了,也就是这几年重视了,才好很多!”
我点点头,高速路上一切似乎也在告诉我一切,从若羌县出来的时候,周围的景色就很荒凉,土地沙漠化严重,基本上没什么绿色植物,偶尔的绿草也是和芨芨草长在一起,从趋势看,这些零星的小草也会被芨芨草吞没,这草很厉害,不但生存能力超强,排它性也强,虽然上面只有一点点根,但是土层下面的根须非常发达,小草根本没有空间吸收上一丝水分,除了晚上空气中的水珠,或许也只有苟延残喘吧。 远处的土坡更是如同被老天削减过,棱角分明,不时的沟壑让人触目惊心,看着这一幕幕风景我顿时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或许烤包子吃的太快,胃里又开始了一阵酸胀。 我打开水壶,咕噜咕噜地喝起水来,小舅不着急喝,说:“你小子咋没长进呢?吃烤包子喝凉水,你一会肚子痛,别又叫我们看你的屁股哈!” 我拿着水壶愣愣地看着他,“啊?那咋办?要不我给我自己揉揉肚子?” 二叔说:“半大的小子好养哈,没事!一会拉泡屎就好了!” 小舅说:“咱们这次非得把这坟头给它彻底挖开,看看里面到底有些啥?” 我好奇心来了,说:“小舅,你给我说说,到底有些啥啊?” 小舅说:“其实那个坟头我们当时看见它的时候就很觉得奇怪,咋就那么一个孤零零的坟头,而且有些年头了,要不是我当时找地拉屎还真没看出那是个坟!” 我听得津津有味,小舅说:“那是我和你爷爷去踩点,看看有没有可挖的地方,路过瓦石峡乡的时候,我突然肚子痛,就找地方拉屎,结果我还没蹲下,就感觉有种吸引力,把我往一处带,那种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的吸引力。” 我听着奇怪,这会不会是传说中的鬼引人啊? 我说:“是不是有鬼?” 小舅开始了鄙视,说:“哪里有什么鬼,但是我感觉的确有,我叫你爷爷过来看,问你爷爷有没有被什么拉住的感觉!你猜你爷爷怎么说?” 我说:“他说什么啊?” 小舅说:“他老人家说这附近有坟头!可我看了半天啥都没有!” 我咽了口唾沫,问道:“你们找到了吗?” 小舅说:“找到了!你爷爷凭感觉找到的!” 我大吃一惊,“咋?挖坟还要靠感觉?” 小舅说:“那可不?!你爷爷就凭那若有若无的吸引力找到的!有一处地方那感觉明显吸力略微大了一点!” 我说:“吸力?会不会是坟头下面装了磁铁,你恰好身上有铁制品?” 小舅说:“哎呀!看不出你小子长进了啊!对!是的!我第一次碰见矿坟,这个事真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你说这古人千算万算算不到就是这吸力被我们找到的坟!” 我问:“怎么叫千算万算啊?还有啥叫矿坟啊?” 小舅说:“古人以为能挖开坟头的基本上都只有靠铁制品,所以,不如就把自己放在矿上,你一铁锹下去,想把土挖上来那可是不容易吧,得花好几倍的功夫,所以没有比这更安全的了!而且古人迷信,说不定以为见了真神,跪拜可能都来不及呢!” 小舅点了一支烟,说道:“至于什么叫矿坟,比如古人好容易,也可能不经意间发现一个地段很奇特,可以吸上铁疙瘩,临死前想了个绝的,让自己永远幸福不被挖吧,结果他算不到,也不可能算到,有很多可以挖掘的东西就不是铁的!所以啊!有时候知识决定一切,小子,你要好好上学啊!” 我就纳闷了,咋说着说着就又说到我身上来了?!我说:“你们没挖吗?” 小舅说“我试着挖了几下,结果下面除了大石头啥都没有,你爷爷当时是趴在地上看了一个多小时,说这个地方土坡高出地面,肯定有坟头,你都不知道,那个坟头就是挖个足球大小的石头起来都累了我一身汗。” 我兴趣来了,这世界上还有这么神奇的地方?古人竟然还能想出这么神奇的办法给自己修坟? 车开始慢慢减速,我已经远远地地看见爷爷的桑塔纳下了高速。 高速上感觉不到外面的炙热,下了高速立刻感觉到气热浪的强大,迎面吹过的热风中夹杂着沙土,我关上车窗,小舅说:“你关个屁啊!不到二十分钟的路!打开!热啊!” 我一边开车窗一边问:“啊?二十分钟?不远啊?!” 小舅说:“是不远啊!但是你知道不,就是因为不远所以才危险!” 我说:“离高速不远这不是好事么?有人追就可以直接上高速跑路,别人还追不上!” 小舅十分鄙视,说:“我看你是美国警匪片看多了,你上高速了,基本上条子也可以拦你了,在快能怎么样?而且你所有的底细都曝光了!离高速越近过往的人越多,远远看到你们在挖坟,不好奇吗?不过来看吗?过来看了,你是杀人灭口呢还是分他一杯呢?” 我想了想,是这么个道理啊!,看来咱的工作经验太少了,我说:“那咋办呢?咱们在山头上又不是透明的!” 小舅不说话,说:“你咋这么多问题,一上车就听你在那嗡嗡嗡,头痛!” 二叔说:“大力,你现在好意思了哈!我不说话呢,咋你就开始了?!” 结果二十分钟不到的行程,这两个人忽忽悠悠了一路。
第十二章 矿坟历险
1、步步惊心 车在一个山连山的地方停了,不远处一座山造型怪异无比,就像一朵大大的蘑菇,蘑菇头就是一块巨大的岩石,岩石风化的很严重,下面支撑着的岩石显得很壮观,站在下面的人总感觉这个蘑菇要砸在脑袋上一般,在蘑菇旁边有一个小山,与其说是山,倒不如说是小山岗,山岗上面就是沙子堆。 爷爷叫我们把车都放在蘑菇山下面,我问叔叔:“为什么不把车分散?万一被发现一个还有两个可以跑路啊?” 叔叔说:“呵呵!把车分散不是从哪个角度都能看到?那样才会引起人的注意的!到时候人来了,跑都跑不掉了,放在一起才好跑的!” 我若有所思,随后跟着大伙儿开始穿防水服,这防水服里一股汗臭,知道是自己穿的,小舅在一旁取笑道:“以后自己穿的自己擦哈,挖完坟,都要擦得,不然臭死你!” “我不怕臭!”我怒道。 接着套上,然后就挂呼吸面具,叔叔递给我一片新的呼吸滤网,说:“都两天了,你这样下去,里面的脏东西肯定会进呼吸道的!要勤换,每次都让别人换,这次自己换。” 说着就教我怎么换,我倒是学得很快,好一会儿,大家开始爬小山岗,山岗的石头很磕脚,但是往上似乎都是碎石。 呀!我感觉真的有种若有若无的吸引力在牵着我,我仔细感觉了一下,是身上的铁制品在牵引,尤其是身上的英吉沙,有种似乎想要挣脱的感觉。 我跟着爷爷他们来到一处地势平坦的地方,爷爷说:“就在这搭个帐篷,石头什么的顺着山往下滚,土不要堆,尽快运到山下。” 我看见爷爷他们拿着的是硬塑料的铲头,木柄的把儿,帐篷是黄土色,就是一块巨大的黄布,四周埋好就开始了挖掘,很奇怪上面是不到半米的碎石,还被压砸过,挖起来不容易,没有铁锹使起来顺手,挖了几下,我又开始满头大汗,爷爷说:“你去丢石头和沙土,其他你不要管!” 我拿着两个塑料桶,开始了当搬运工,搬一会休息一会,就这样身上还在不断地出汗,汗水与上次的汗水掺合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的味道很怪异。 不知道是第几桶了,碎石已经开始变成沙土,不时地土疙瘩也混在里面。我不时地往里看看,洞从上往下开,宽度不到1.5米,好像已经下去快3米了,爷爷已经开始搭起了绳索。我时不时抽支烟,正要问是不是挖错了,怎么什么都没有。 突然二叔下面传来了一声:“挖到了!”结果听见了几声“哐哐”的几下声音,突然就好像有木头的破碎了。突然爷爷在上面喊:“二子!二子!你没事吧!二子!” 就听见二叔在下面“呜呜呜呜地!” 爷爷在上面看着,灯头从上往下照,或许是阳光的关系,下面看得很模糊,突然爷爷一拍脑袋,说:“快快!呼吸面具!呼吸面具!” 我把我新换好的呼吸面具递给爷爷,爷爷说:“二子!接着!接着!坚持住!” 说话声中带着急促,大概有十几秒的时间,可是我感觉这十几秒似乎要过去十年像十几年那么漫长,终于下面传来一声:“你再慢点,我就要把衣服尿了,给捂脸上了,这是什么啊?没把我摔着!” 听见二叔说话声,看似平安,我们都松了口气。 爷爷平静下来,突然说:“你个小兔崽子,平时怎么教你的?!关键时刻给老子掉链子!” 说罢往下丢了一块小石子,这石子落地的声音很诡异,很清脆,没有想象中落入土地的感觉。 爷爷似乎也发觉了异样,说:“二子!下面有问题啊!你什么都别碰,我这就下来!” 这似乎不是爷爷的作风,他老人家从不打无把握之仗,以身犯险倒是我这几次挖坟见的第一次,我在想叫二叔上来不就完了,干嘛还要下去,就见爷爷把绳索往自己腰上一捆,不顾叔叔的反对,戴上呼吸面具就要下去,我们都知道他的脾气,没说话把他放了下去,接着绳索上来后,叔叔也下去了,本以为小舅也要下去,结果他冲我说:“你下不下,我不下去了,我和小花在上面照应你们!”说罢点了一支烟就在一边悠悠然地抽了起来。 我很好奇,也奇怪他为什么不好奇,自己绑了绳索也跟着下去了。就听上面小舅说:“一会儿你最后上来哈!你太重了!” 天哪!我176cm的身高,也就65公斤,居然说我重!叔叔比我高点,都80公斤,这么尽捡软柿子捏,我嘀咕着,就重重地落在了地上,我站起身揉揉屁股,才发现下面很大,我站直了身体头顶上部依然有不小的空间,空间是圆形的,四壁干燥切很光滑,里面黑洞洞地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大。 我轻轻喊了一声:“爷爷、二叔!” 就听见不出五步的地方,二叔说话了:“这这,看见灯没!” 我眯着眼晴透过呼吸面具,终于看到他在什么位置了,慢慢地,我开始适应起周围的黑暗,这黑暗很不协调,在头灯的照耀下显得很闪烁,我靠近过去,一不小心撞到了爷爷,爷爷在长长地呼吸,说:“不行!得上去!我老糊涂了,刚才叫你上去就对了!哎呀!呼!呼!这下面缺氧啊!” 我这才感觉到,一直觉得胸闷,原来...原来缺氧是这个感觉! 爷爷说:“你们三个上去,快!” 叔叔一把抱住我,冲上面吼道:“二子!快!下面缺氧!我拉绳子你就往上拉!” 绳索还没解开,就被上面一下一下拉了上去。往下挖了3米,这下面至少也有个2米的样子,妈妈呀!5米! 我被叔叔一推,小舅上面一拉,我脚步悬空,下一脚却实了,还很软,是叔叔的肩膀,再下一脚就是这3米的墙壁,几下就上来了,迎接我的是耀眼的阳光和花姐的搀扶,我很是感激,一上来就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就听小舅骂道:“你站那做石头么?过来拉人!” 我这才反应过来,解开绳索,丢了下去,下一个出来的是二叔,他最先下去的,上来时感觉他已经有些软,但是还有知觉,一上来就见他拉掉呼吸面具说:“快快!下面的人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我开始紧张起来,有些手忙脚乱,甚至带着哭腔,喊道:“爷爷!叔叔!坚持住啊!” 我们再次拉上来的居然是叔叔,叔叔在距离洞口1.5米的时候就不要我们拉了,说时迟那时快,他解开绳索,打了个活结,就丢了下去,十秒的样子,见绳索一紧,他用力往上一撑,抓住洞口,就跃了出来,转身就冲我们喊:“拉!” 我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终于把爷爷拉了出来,小舅去掉爷爷的呼吸面具,把爷爷背到太阳光下,花姐拿着水壶给爷爷喂了一口,说道:“你们让开点,挡空气了!” 我们下意识的闪到一边,水一点一点喂到了爷爷的嘴里,突然一阵咳嗽,爷爷醒了过来,我忙上去帮爷爷轻轻地锤锤背,爷爷仰着脖子喘着气,指着二叔骂道:“你个兔崽子,差点把咱们都交待在这了!你个狗东西!” 二叔低着头往叔叔身边闪,还嘀咕着:“我又没叫你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爷爷嗅了嗅鼻子,安静下来,“恩?不对啊!” 我看着爷爷,就见他反复地在看自己的胶皮手套,胶皮手套不知摸到了哪里,黑呼呼的一块,好像还很油性,爷爷轻轻地搓了搓手指,又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突然间,哈哈大笑:“这古人还挺会保护的么!” 我很诧异,问道:“爷爷!你没事吧!要不再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咱们再想办法!” 爷爷伸了伸腿,斜着眼瞪了我一眼,看来气还没消,说道:“呼吸个屁,你们看这是什么?这是火油!这下面的死鬼以为我们会打着火把进来挖他,只要火把碰见火油,咱们最多只能活一个,其余的不烧死,也憋死了!恩!这老鬼心还挺狠的!想把咱们都弄死在下面,呵呵!” 我惊讶于爷爷喜怒无常的脸的同时,更惊讶于古人的伟大,我问:“那~爷爷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火油也该挥发了吧!应该点不着了吧?” 爷爷说:“错了!这火油是先烧了一遍,把下面空气烧过一遍,墙也烧硬了一遍,再不知道想了什么办法,涂抹了第二层火油,这样!下面空气少,但是第二层火油只有保留在第一层硬土上,再遇见火苗,就只要足够把里面空气烧干净就可以了,恩!” 叔叔摇头说:“爸!不是这样吧,我们以前也碰见过这样的深坟,基本上都是先蜡烛下,蜡烛不灭,我们再下,这次我们没用蜡烛!直接下的!所以没碰到火油,这下面有机关啊!” 爷爷看了看叔叔,没有说话,头偏向一边,一会儿慢悠悠地说:“还是先通风吧!一会儿下去看看!没有挖不了的坟头!” 说罢,喝了一口水,找了个阴凉的地方休息去了,这一趟是把我吓到了,这危险随处有啊!我是下不下呢?突然间碰到了腰间的英吉沙,英吉沙还是偏向盗洞下的地方雀跃,这......我一定要下去看看。 二叔把吉普车开了过来,打开车顶盖,将发动机一头卸下,装在一个很奇怪的装置上,那是个不到两米的小箱子,箱子外面露出个布口袋,只见二叔把布口袋丢在洞口,就跑回车上发动马达,一阵轰鸣后,就见那箱子微微震动,口袋微微鼓起,我好奇地走到旁边,问二叔:“你干啥呢?” 二叔哼着歌说:“没见过吧,高科技,制氧机,这可是国外货,哦!对了!就是和上次那个老毛子换的!专门为挖坟他们改造卖给你爷爷的!看到没!可以和车的发动机连接!” 我撇撇嘴不以为然,我接着问:“二叔!刚下你下去后,有没有发现什么?” 二叔说:“里面吧!花花肠子挺多!你感觉到没,那个地好像很光滑哈!上次那个坟你记得不,也只有一块青石板,而这个吧,也不像青石板啊!里面我走了几步我在里面走了几步,反正我只看到一口棺材,铁的!铁锈都老厚了,还没靠上去,你爷爷他们就下来了,结果他也是看了一眼就吼我们上去了!” 爷爷看了他一眼,说:“狗屁的青石板子,那是磁石板,只是很薄罢了!你掉下去时烂木头都能把那地砸裂,要不是这墙被火油烧过,怕是早塌了!”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二叔:“里面有多大啊?” 二叔不看爷爷,说了句:“我觉得是个圆吧,和一个倒扣的碗差不多吧,好像有4米!你要没说,还真没注意哈!” 我大概估算了一下,如果下面有4米,那么这个磁场的威力不小啊,透过三米的土地都能影响到我们身上的铁器,问道:“二叔,你说这矿坟有那么强么?这么大吸力?” 二叔说:“我下去的时候好像脚下的吸力不大啊?!倒是那口棺的吸力倒是很大!” 我开始思考起来,这古人大费周章地玩些磁铁做什么?是显示另类?还是显示自己与神明很接近?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肚子不争气地饿了,估计是烤包子没吃饱,我回到吉普车上看了看,烤包子早吃完了,又跑下山找烂面包,也是空空如也,完蛋了,这空着肚子挖坟,可是难熬啊!这时花姐走来,看看我,冷冰冰地说:“饿了吧!” 我点点头,他打开桑塔纳的后备箱,我一看,呵呵!居然有苹果,面包,还挺多,我问:“你买的?” 花姐点点头说:“从若羌回来时吃的全部丢了,我只好在小商店买了些面包,你将就吃吧!”说完转身就走了。我拿着几个面包,搂着苹果,就跑回小山岗,给他们几个,自个就蹲在一边吃了起来,面包很甜,接着吃苹果,好酸,不过心里还是很美,不饿肚子就好,也算补充维生素了。 正在我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爷爷突然说:“这是个什么人啊!这个暗器会这样布置吗?” 我塞了满嘴的面包看着爷爷。爷爷看着我们说:“动这棺会不会有暗箭,或者大石头,棺材的磁力很强啊,这暗器怕是会因为这磁铁被引发啊?” 小舅笑了,说:“有那么玄乎吗?咋搞得和看科幻片差不多!” 爷爷说:“你小子就知道吃饱了不饿!还知道个啥啊?你想这下面的老鬼连火油都用上了,应该不会只有这一招吧!这和古人过招,靠的就是感觉!” 我是见识了爷爷的厉害,不说话,爷爷似乎还没什么头绪,一会点点头,一会又摇摇头,好一会说:“一会下去,你们全部都不要动!还没见过这么难搞的坟!怕是这次不简单啊!” 我插不上嘴,但是我倒是很想下去看看,爷爷安排我和叔叔、还有他自己下去,其他人接应,身上都绑上绳索,有事就拉绳索。而且要最快速地拉。
2、取舍一念间 大概半个小时光景,爷爷他们开始下去,接着叔叔,最后一个是我,我搞不懂我是最小白的一个,叫我下去?我想爷爷是要锻炼我吧。我是擦着那个制氧机的布口袋下去的,那玩意吹在身上凉凉的,但是很舒服,这老毛子的东西就是他妈的好用,果然下来之后那种难以言表的憋闷感没了。 我们带了三个灯头下来,每人拿了一个,爷爷说:“不要离墙面太近,珉儿,你就在门口看,不行就拉绳子上去。”果然爷爷是在锻炼我。 我点点头,就见里面两个灯头闪耀,爷爷正在沿着坟头边一寸一寸地摸,叔叔不时拿灯头在周围照着,我这才看清楚,这里面有7米多宽,是个圆形的坟头,顶子上是圆的,整个就像个倒扣着的碗,二叔倒是好眼力,只是范围估计小了。 爷爷花了快近20分钟摸墙角,之后站起身,又开始摸墙壁,还不时地敲敲打打,我知道他是在看如果真的有暗器,这暗器在什么地方,结果好像很失望,什么都没找到,此时两人嘀咕了什么几句,就把灯头对着坟顶一点一点地走着步过去,看着顶上,我从那微弱的灯光闪烁中看见了不少陶器,有几个陶器上还插着好像是字画的东西。 爷爷看了一圈,回到中间的棺椁处,我看见他在摸那棺椁,在灯头的照耀下,有铜绿,看来是铁的,那上面凹凸有致,是年份久远的缘故,其他的看不清楚。 爷爷叫我从上面要下了一块厚塑料板,是透明的那种,爷爷顶着塑料板,双手用力将塑料板折出个弧度,护着叔叔和他,叔叔斜着身子拿了把撬棍,用力往里插,好像是进去了一点,之后往下压,却见那棺椁却纹丝不动,又听见叔叔发出一阵低沉地“喝哬!”,结果撬棍都弯了,那铁棺却一点要起来的迹象都没有,爷爷很纳闷,要叔叔停了下来,又围着这铁棺走了好几圈,之后又在棺材盖上敲了半天,站在那,叹了口气。 我忍不住问:“爷爷!我能来看看么?” 爷爷说:“你来吧!只许看不许摸!” 我走了过去,看着这具长满铁锈的黑棺,表面上的铜绿是由下往上的,这黑棺就像个巨大的吸铁石,铁器靠上去就会被牢牢地吸住。我把英吉沙什么的之类的铁器都丢在门口的盗洞下,又返回来,仔细地看着这个棺,。爷爷不说话,我看了好几圈,这个黑棺上面图案是一面旗帜,很像美国的米字旗,但是又不同,每个中间的交叉处都有个小方块,这个小方块上应该是有图案的,好像是红色的,年代久远的关系已经模糊不清了,我很诧异地摸了摸,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一个深深的孔,孔周围是白色的,在棺材的正面,这个四四方方的棺材前面的孔很明显,我问爷爷说:“爷爷,这个孔你注意到了么?” 爷爷没有答话,叹了口气说:“这个人是个君子啊!真君子,!防贼不伤贼,算了,卖他这个面子!” 我听得是云里头雾里头的,问:“爷爷!你说什么意思啊!” 爷爷走到我跟前说:“你看周围,这陪葬连字画都没有放进棺里,就堆在那,还有那些陶器,;在他们的年代都是好东西了,按道理这个棺材应该装饰地很美丽,才配得上他的规格,但是这棺材却是个铁家伙还装饰得一般,连彩绘都没用多少!” 爷爷围着黑棺转了一圈说:“这个眼儿就是个钥匙孔,钥匙很可能已经传代了,从上面打不开的!而且摆着得很明显,你看这白色就是要你看到的,他想告诉你, :如果你想要东西就拿走,不要动这棺材,中间的红色很可能表示不要随便想打开,或者说中间就是鲜血,不能碰啊!” 我算是听了新闻了,这算不算是相隔千年的对话啊!我看看周围,好像真是那么回事,那些宝贝就像是摆好了等着人拿的样子,连中间方便人过的道都划好了,我拿起一幅古画,正要打开,爷爷说了句:“不要打开,打开会烂的!” 吓得我又放了回去,爷爷好像很矛盾,一会看看那些宝贝,一会看看铁棺,好一会儿,走到一个陶器旁边,对叔叔说:“拿吧!但是他里面的东西不能拿完啊!” 叔叔看了看爷爷,转身打开背包,用保鲜膜把古画卷好,大概有6副,爷爷只让拿了3副,不过都是比较大的,接着又运上去两个陶器,还有一个做工很好看的灯盏,就在我搬灯盏的时候,当啷一个东西掉了下来,我吓了一跳,爷爷闻声走来,我们蹲在地上找了起来,突然间我发现一个巴掌大的物件,我拿起来一看,就像个打火机,我说:“是个铁条啊!爷爷!” 爷爷接过一看,说:“铁条?!”仔细一看说:“这......这是棺钥匙,钥匙啊!这是!” 似乎有些语无伦次,我很纳闷,这古人怎么把钥匙放在灯盏里,爷爷接过灯盏,对着头灯看了起来,说:“天灯啊!这是天灯啊!” 我大吃一惊,问道:“什么叫天灯?” 爷爷把灯盏倒过来,我看了一眼,上面好像刻着篆字,不认识,和蝌蚪文差不多。爷爷说:“这个是喀拉汗文,喀拉汗王当年自己创造的文字,这个该…该不会是他的坟吧!” 我忙问:“爷爷!你还没解释什么叫天灯呢!” 爷爷说:“我们说的点天灯是一种刑罚,但是古人最初开始点天灯就是自己要升仙,如果自己成仙人,仙人从天上下来会进来先点灯,再开棺,把死人复活,再升仙。” 我说:“这个国王好像很奇怪啊!他怎么知道有仙这一说啊?” 爷爷说:“这么说吧,可能和信仰有关系,反正都是虚幻的东西,你就把它当仙!” 我说:“那我们要不要打开黑棺啊?” 爷爷看了看钥匙似乎很犹豫,说道:“这个......?!” 叔叔说话了,:“爸!我看这一趟有这些差不多了!不要节外生枝!” 爷爷看了一眼叔叔,似乎很同意他的话,告诉我:“把灯盏放回原位吧!就当好东西全部在外面了。” 我有些犹豫,这...这可是好宝贝啊,里面万一是些无价之宝,放过了给别人拿走岂不是很可惜? 爷爷似乎看出我不想走,说:“孩子!记住任何事都要有节制,如果真的有老天,要拿了会遭报应的!” 我抱起一卷羊皮书,就往外走,叔叔说:“这个东西见不得风,要捧着!放到避光袋里!” 说着丢给我一个黑色的袋子,这个袋子很奇怪,里面有层棉花,外面就是普通塑料袋,我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还是没不小心抓掉一块羊皮,把爷爷气坏了,指着我就说:“不许再弄坏!我是下了决心拿一点,你给我弄坏了!我卖不掉!你赔不起啊!你上去!换你二叔下来!” 我知道爷爷为什么生气,因为他也是在和自己做斗争。我不说话,默默地接过叔叔递给我的一个小鼎,放进油纸中包好。 回头看爷爷,他此时就像个在闹情绪的孩子,一会拿起这个看看,放在背后,一会儿又把这那个拿起来,摸摸又放下,。感觉他就像是个孩子,一会儿拿苹果一会又拿香蕉,但是就是决定不了吃哪个。 我想上去给他点主意,叔叔把我拦住了,轻声说:“这需要他自己去解决!” 我打定主意上去了,因为看着下面那黑棺我就忍不住想去打开,看着那些宝贝,知道都是价值不菲,就是不拿的感觉真不爽快。 我上去时,背包里有3副羊皮书、一块大玉,外加几把发簪子,我上去的时候,二叔在上面急的和猴一样,小舅却悠闲地抽着烟,见我上来,二叔就接过背包,和狼遇见羊一般翻腾着,看到字画就说:“我晕得很,这下面宝贝不少吧!字画啊!这可是发财的东西啊!我的天!下面不是厅级也是局级干部啊!他们呢?咋不上来啊?” 我说:“他们还在下面选,看要哪些!” 二叔说:“选?你们没注意把宝贝搞坏了?” 我说:“我没注意把一幅羊皮书弄坏一角!” 二叔似乎在期待下文,结果没有下文,“这...这就没了?” 我说:“没了!” 二叔似乎很着急,说:“那还选什么啊?卷包!全部带走!” 我说:“多啊!带不走的!” 二叔几乎激动的要晕了过去,非要下去看看,我没拦住,就见他急死忙活地套绳索,挂上呼吸面具就刺溜刺溜地下去了。 我问小舅:“你咋不下去看看呢?这是我见过的最怪异的坟头了!” 小舅打了个哈欠说:“不去!我还是在上面等胜利的果实吧!这下面危险大着呢!万一有个好歹!我还没享受人生呢!” 我无奈地趴在洞口冲着下面黑漆漆的洞子盗洞张望,顺便把下面的情况给小舅大概说了一下,小舅听完说:“你爷爷不会让你把下面的东西带上来的太多的!” 我说:“说不好!爷爷在那看哪个都喜欢的样子,怕是这次要卷包会了!” 就这个时候下面传来一声呵斥,爷爷拉着二叔到洞口正下方,说:“你...谁叫你给老子下来的,你给我滚上去,啥事你都要掺和一下,滚上去!快点!你听到没!” 二叔说:“爸!咱们这样,这东西拿不拿看你,拿多少也看你,但是咱把这棺材给开开看看行不?就一眼哈!就一眼!不拿东西,你说万一下面出个什么夜明珠或者舍利什么的,咱们这些统统放回去!好不?” 爷爷不由分说,直接就拉他绳子,冲我们喊:“把他给我拉上去!快拉!!” 小舅爬起来,就开始拉绳子,一会儿二叔从洞口上来,一句话也不说,气呼呼地脱了装备,就开始啃苹果。 我远远地看见花姐,她正在岗下面的一处背阴地,摆弄着她的英吉沙,我很想过去和她说说话,但是怕她不理我,也怕爷爷他们下面会出什么事。 我看看表已经是下午6点半了,我知道他们再不上来天就黑了,很多事就会很复杂,我冲着下面喊:“爷爷!六点半了!”
3、雨中掩埋 下面没有动静,过了好一会儿,叔叔也背着宝贝上来了,我看了一下,有把短刀,刀柄上绣着一颗淡黄色的宝石,刀柄锈迹斑斑,还有很多灰尘,但是却掩盖不住它朴实无华的外表,。我用力拔出短刀,带下了一层铁锈,但是刀身却很完好,或许是刀鞘里面惯灌了油,刀身上生锈的不多,刀看着很修长,但是刀身很重,刀尖很窄,且向上弯曲,刀身很宽很厚,刀尾有裂纹,上面刻了或许是蝌蚪文,加上年月已久,这刀看上去饱经沧桑。 还有一个马鞍子,这马鞍子把叔叔累坏了,马鞍子是皮质的,上面刻的花纹煞是好看,;我摸着那亮闪闪的边,发现不同,那线时粗时细,这也不像是绵羊毛织出来的,很黑很硬,几乎镶进了马鞍子的皮革里,更不该是铁丝,我很纳闷,问小舅,小舅看了一眼就跳了过来看了一眼,就说:“我的天,发财了,!这是君主才能用的黄金金线啊!这下面的死鬼来头不小啊!” 我不语,这马鞍子下面的部分很多已经风化,很脆,看上去只是脏,实际上里面已经全部遭糟了,叔叔这样背上来,已经让马鞍子的尾部受损严重。叔叔找了个大的塑料袋,套好,就开始往车里搬。 我这才发现爷爷怎么没上来,我问叔叔:“爷爷他...” 叔叔说:“没事!他在下面看看,一会儿会上来,别去打扰他!” 我点点头,在洞口守着。 好一会儿,我看见下面绳子拉了拉,一会儿爷爷上来了,爷爷什么都没拿,二叔那个失望啊!蹲在一边开始收拾制氧机。看那幽怨的眼神好像是后宫妃子一般。 不过爷爷递给叔叔一个东西,我一看,正是墓主人的那把钥匙,这才看清楚钥匙是个鹰的样子,我很费解,爷爷说:“这个......我们带走吧!这下面的东西!唉!” 我问爷爷:“棺打开了么?” 爷爷摇摇头,并不说话,叔叔给我使了个眼色,我靠了过去,他给我说:“没开是对的!” 我好奇地看着他,“对的?” 叔叔说:“嗯!里面有什么不知道,打开了万一是暗器,谁知道怎么办?而且拿完我们带不走!只拿最值钱的就可以了!” 我说:“万一棺材里的是最值钱的呢?那不是亏了?” 叔叔说:“呵呵!不会的!凭那个棺的样子,我觉得最好的东西在外面,这个死人是为了求仙,金银之物都是身外之物,里面基本上是除了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外,不会有别的!这些都该留给国家,我们知道了也没用,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还容易惹事!不如就拿了外面的走吧!” 我说:“那这个坟我们埋了,就这个磁场外面的人也会知道,也会来的!怎么办?” 叔叔似乎不担心,说:“这个?他们自求多福吧,下面已经进了空气,羊皮书算是保不住了,他们下去要是一点蜡烛基本上活着出来的几率就不大了!防贼不伤贼,但是真的要偷就先君子后小人了,无所谓的!好了收拾东西吧!我们去填洞!” 我抱着这些个宝贝回到吉普车上,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不打开看看呢?直到后来我学了心理学才知道,其实人只要战胜自己的好奇心就可以做到舍得之间的那种境界。 我找了个苹果吃了起来,二叔干了一会儿就跑过来和我一起啃苹果,说:“老古板,好东西不拿!你说他会不会自己打开看了,有什么不告诉我们?” 我说:“不可能,爷爷这把年纪了,为的是谁啊!没必要么!” 二叔不说话了,此时已经快8点了,天色开始慢慢的黑下来,我突然想起了吐鲁番的甜西瓜,杂咋就这么不幸呢,要是有个西瓜在或许现在就不用吃那么酸的苹果了,我胡思乱想着。二叔开始打起了瞌睡,这倒是很少见,按他一般行为的这个时候,他会更卖力。 我见花姐站起来看看远处的云,突然站起来,到爷爷身边说了句什么,爷爷也站起来开始看云,就见他冲我们招手,我叫醒二叔就跑了过去,爷爷说:“不好!不好!最多半个小时,要下暴雨,快点埋!这天气真下雨了,油纸里的宝贝可是要吸收水分的!大家快!埋啊!” 我们一人拿着个塑料铁锹就开始干了起来,爷爷也参与了进来,这个时候他都开始着急了,很麻利地铲着土,一会儿他站起来说:“不行!下面挖空了!埋不完的!得炸洞!” 我大吃一惊!我说:“要是把下面炸塌了怎么办?” 爷爷说:“可能!但是不会!”说着就叫二叔把塑料铁锹收集在一起,叫叔叔下去顶洞,顶洞就是在洞口把铁锹都放上,再放个塑料布,填土的时候墓穴下面不会有多少土,还能很好地密封。 叔叔几分钟就上来了,点点头,爷爷说:“埋!3分钟!速度!” 说罢,又开始填土,刚好三分钟的时候爷爷说:“二子!你下去到土层上踩一踩!不要太用力!” 二叔很不情愿地下去了,一会儿也就上来了。爷爷说:“炸药!” 花姐不知道从那儿找来了一只用黑色塑料布包裹着的黑家伙,很像小西瓜,爷爷说:“你们都闪开!” 说罢在小黑西瓜上绑了个挂绳,又用了个碾子扎了进去,碾子很长,刚好离开洞口,爷爷说:“汽油!” 花姐递给他油桶子!他开始一路倒下来,就在这个时候天上已经压下了滚滚的黑云,空气开始憋闷!风带着土星子开始了肆虐。 爷爷沉着的眼神让我很感动,到半山坡的时候,爷爷说:“你们全部走远!” 叔叔上去说:“爸!我来吧!我腿脚快!” 爷爷推开叔叔,说:“我的话没听到吗?走!” 叔叔听完,不说话,转身就走了,爷爷蹲下身子,掏出打火机,就见从他脚下升起一簇火苗,开始往山上奔去,爷爷开始慢慢地退了回来,大约不到1分钟,我听见轰隆一声,地面微微地震动了一下,我下意识地蹲下,就见那小山岗塌陷下去一块。 我们急匆匆地走上去看,爷爷拉住我们说:“那个下面的铁锹要是落了,上面这就是空心的,上去人多不好,你们等着,我一个人上去就好!” 正说着,豆大的雨点砸在了我身上,天空已经变得漆黑,不远处的高速公路已经开始变得如同盘踞在沙漠里的一条蛇,爷爷跑上山岗,上岗上那塌陷的位置爷爷是看了又看,一会冲我们招手,我们飞也似地跑过去,就见得被炸塌的几处已经被土掩埋,爷爷说:“你们几个用麻布袋给我运土,一定要把它封闭死!” 就看着雨水顺着爷爷的头发流了下来,流过防水服,砸在地上的雨水溅起一片土花,我去拿麻袋,其他人站在原地没动。 叔叔说:“爸!算了!这雨继续下的话,咱们前面挖的那些,损失会很大的!” 我听闻回过身站着不动,望着爷爷。 二叔说:“走吧!这雨下来,一会儿这沙漠和胶水没区别了!” 小舅说:“我们放的那么多炸药,这上面的土应该已经埋上了吧,走吧!” 爷爷没有看我们,而是转身看着那个塌陷下去的地方。 花姐走上前,往下撒了一把土,喃喃道:“自求多福吧!” 接着转身对爷爷说:“再不走可是六条人命啊!一会儿车陷了,咱们就困在这了!找人拉车难免暴露!” 这句话似乎说动了爷爷,爷爷转身,看着她,又转身看看下面,只见他捧着一把土,往下撒着,说:“老伙计,我...对不住了!自求多福!终有一日,我们会见面的!” 叔叔说话了:“爸!走吧!再不走......!” 爷爷大手一挥,打断了叔叔,“咱走!”爷爷吼到,转身的那一刻,我看到爷爷眼圈有些红,不知是汗水、泪水、还是雨水挂在脸上,我上去搀扶爷爷,爷爷一把把我推开,独自走回了桑塔纳中。
4 红柳烤肉 回来时,我一直没有见到爷爷,爷爷也没从车里下来,除了吃饭睡觉,基本上连卫生间都很少见他上。回来的路上比较舒服,但是很潮湿,车里开着凉风,为了使宝贝干燥,但是就是这样的凉风,让车厢里很潮冷,叔叔说:“凉了比热了好!凉了可以让羊皮书什么的保存时间更久!” 我们基本上每3个小时换一次油纸,路过吐鲁番时,天气闷热干燥,叔叔用了很多油纸像包粽子一样把宝贝一个个包裹起来。 回来的路上,我一直问爷爷的情况,叔叔说:“没关系的!这次真不该去挖那个坟,这就是爷爷说的坟里的鬼啊!” 我大吃一惊,我问:“你说坟里有鬼?” 叔叔说:“不是鬼,是魔!” 我不明白,叔叔说:“是心魔啊!” 我不说话,我想了想,这心魔恐怕让爷爷寝食难安了,他在下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到底有没有打开棺材,要是打开了,下面究竟有什么值得他这么留恋的?成了一个永远的谜! 回来的路途依然很遥远,进乌鲁木齐的时候,我们再次分开,爷爷一个人留在了乌鲁木齐,没有带任何人,我和叔叔开始在吉普上,后来,我觉得和他在一起实在是乏味,就换到二叔的烂面包上,本意是和花姐亲近一下,结果花姐跑到了叔叔的吉普上,留下了我和二叔、小舅在一起。也算开心,和他们两个吹牛皮就比和叔叔那个木头在一起好多了,我想象不到叔叔和花姐两个木头在一起能不能说到10句话。 后来我和小舅打赌,我赌叔叔和花姐一路上连10句话都说不到,小舅说他们会聊的很开心。我们的赌注是一件古玩。 结果快到家的时候,我问叔叔:“花姐在车上跟你说什么了么?” 他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说:“没说啊?” 这句话听不出是到底有没有说话,我又问:“你们说话了么?” 叔叔说:“说了!” 我问:“有没有说过10句话啊?” 他直接一个“无聊”把我打发了,我当时那个火啊!怎么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就掉链子!结果我们的赌注流产了。 到家的时候,父亲接的我,看着我就跟看着外星人一样,还从外面拔了两支树枝给我身上拍啊拍的。我看着树枝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漏掉了,直到我洗完澡,上桌子吃着皮牙子炒羊肉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直接蹦跶起来:“我想起来了!我没结婚的羊呢!” 把爸爸吓了一跳,问:“什么没结婚的羊?羊娃子肉嘛!咋啦?” 我忙说:“我不吃了!我要找人吃好的去!”老爸还想问我些啥,见我这么风风火火地说:“咋屁股还没坐热就要出去啊?” 我穿上鞋子就去小舅家,楼下就喊:“大骗子!你个大骗子!我的红柳烤肉呢?你给我弄得没结婚的羊娃子呢?” 接着就擂门,我发现和他们在一起久了,身上那种要低声说话啊,要安静啊什么美好的道德精神不复存在,就知道扯着嗓门喊了:“小舅!给咱开门!你再给我把你的车开出来,咱们去那搞红柳!” 小舅穿了条大裤衩子就开了门,我进门就喊:“你太不够意思了,我没结婚的羊呢!我的红柳烤肉呢?” 小舅看着我表演,眼中充满了鄙视,我倒是还以鄙视,说:“没见过这样做舅舅的,连外甥你都骗!你说吧!红柳呢?没结婚的羊呢?”
小舅说:“么没见过你这么做外甥的,馋了?不承认还说我骗你,自己去厨房把红柳叶子给摘了去!下午5点他们把小羊送来,晚上还想叫你,你自己就跑过来了哈!” 我很意外, 冲到厨房看见黑色的塑料袋里装了一把又红又粗的柳树枝,上面挂满了叶子! 我说:“你啥时候摘的?” 小舅说:“就跑路那会啊!” 我笑了:“你可以啊!逃命你都不忘吃啊?” 小舅鄙视中,说:“也没看出来是谁在那闹腾地要吃,还有咱那叫逃命吗?咱那叫战略转移,好么?行了!既然你来了,去摘叶子,记得把杆子削直,不然肉串不上去!我去睡觉了!不到晚饭不要叫我!” 我那叫一个郁闷,来兴师问罪,结果被人弄去当苦力,算了,认了,谁叫咱好吃那一口,一直到现在,我去一个城市都是先问问哪儿有特色菜,好吃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扑过去吃了再评价这个城市,所以一般只要有好吃的,这个城市我就喜欢去,我就觉得好,可能也是那会养成的习惯吧。 小舅基本上从搬进来就没怎么进过厨房,厨房很干净,我操了把刀,就开始削了起来,直到5点多,听门外车响,接了一只宰好的小羊,那个送羊的维族还说:“大力!不卖到维语:不行哈钱给得多嘛!路跑得远,山上下来一趟嘛,一天的时间没有了!窝讲维语:哎呀” 我陪着笑把人送走了,扛着羊就进了屋子,小舅正好起来嘘嘘,一看厨房,就说:“我的天!你是在拆我房子么?你看这厨房,你看这地!” 我没好气地说:“我给你免费打苦工,又剃树枝,又扛羊!还要咋得!” 小舅在卫生间很响地嘘嘘,说着:“我不管哈!今天厨房不收拾好!你不许动我的羊!” 我笑了:“恩!好呢!你就和这没结婚的羊成一次亲嘛!” 我笑他,他也不理我,一个人去了卧室继续呼呼大睡。我这个时候很想看看英吉沙的力量,小舅的英吉沙抽出来一看,恩?不太一样,英吉沙都是前轻后重,怎么他的刀是前重后轻呢? 我刀拿在手里很重,不对啊,英吉沙应该是以顺手为主啊,我溜达到卧室,把半梦半醒的小舅叫了起来,问:“哎!你这英吉沙什么情况?怎么这个架势?” 小舅不耐烦地说:“这叫英吉砍刀,很早以前,英吉沙的鼻祖,给你说不明白,出去出去,做梦呢!” 我拿着刀又溜达了出去,鼻祖?就这个架势?我试着把宰好的小羊从中分开,发现很容易,中间的肋巴条子都是稍一用力就断开了,我很惊讶,这刀好用啊!为什么要改良呢?先不管那么多,切了再说,我切好肉,又一支一支地穿烤肉,小羊的肉很嫩,红柳一刺就破,接着就开始收拾,等一切妥当了,一看表,得了,小舅你狠,你很精明,正好7点,这工打得的。我叫醒他,他说:“去!给你叔叔、二叔、花姐打电话,叫他们来,我再睡会!” 我发火了。“你搞错没?这都睡一天了,起床了!赶快去烤肉!我回来还没休息呢,你倒好!睡得和猪一样。” 任我怎么闹腾就是不起来,怪不得盯梢的时候,叔叔怎么叫都叫不起来。我无可奈何,为了美味就容忍他一次。 -
哪一刀 楼主 2012-06-08 15:39:11
第十四章
1、见证出货 大约是斗宝之后的第四天吧,我被二叔一个电话叫起来,说:“走!出货了!” 我穿好衣服,说:“全部出货么?” 二叔说:“差不多吧!快点!” 我似乎很不着急,说:“你咋就不能沉稳点呢,买家等卖家那是种面子啊!” 二叔在外面嚷嚷着:“我说你个小兔崽子,咋和你叔说话呢,快点!” 我坐上车,就跟着他们走。车上小舅在看着一份报纸,抽着烟,我不说话,二叔也出奇地安静,各自想着心事。车刚过九公里,远远的就看见路边上停着爷爷的车,我们的车跟了上去。不一会儿,车开进奎屯,一会儿是土路一会儿是石子路的,就听二叔心痛的说:“我的车啊!我的底盘啊!” 我或许已经习惯了也就见怪不怪了,也或许没心情说话,车开了好远,从奎屯出来时路两旁楼房基本上看不到了,路两旁全部是低矮的砖房。爷爷的车在马路的一侧停了下来,车不熄火。我和二叔跟在爷爷后面进了一间半开着门的砖房,我觉得这个地方非常诡异,我加快脚步跟了进去。我顺便回头看了一眼,二叔他们的车也没熄火,小舅没跟进来,而是蹲在门口不远处的大树下,眼睛一直往我们这边看着。 我进了里屋,里屋很暗,这个屋里有个门帘子,门帘子一侧很黑,看得出经常有人进进出出,主人生活习惯很邋遢。里屋有股说不出的味道,好象是柴火味夹杂着一股乡土气息,我当时很纳闷,爷爷怎么会和这种人交易。 不一会儿,进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戴着大金戒指,有点矮胖,脖子基本看不到,全是肉,看得出很没品,上身穿了件红色T恤,下身穿着条板裤,裤子还有点短,没穿袜子,皮鞋有些污渍。一进门就听见他冲身后的两个小伙子喊:“叫鬼爷!” 两个小伙子愣头青一般,喊道:“鬼爷好!” 我在一旁很想笑,咋咋呼呼的弄得和日本B社会一样,那胖子说:“鬼爷!我这找你要点货真难啊!我要打点上面的,现在人家烟酒都不缺,我就打算从您这搞点老东西,您抽烟!” 说着拿出一包中华,很随意地丢在桌子上,又冲着后面的人喊:“你们就不知道给鬼爷打开,点上么?” 后面两个小伙子又急忙翻包找打火机。闹腾了好一会儿,爷爷说话了:“呵呵!我听说你找了好多人要见我,就为了这个事?我已经不干这一行好多年了!” 矮胖子一听这话,愣了一下,“哦哦哦哦 !我明白的!” 说罢,转身对那 两个个小伙子说:“你们先出去,外面给我看好了,出了事你们几个卷铺盖滚蛋。” 那两个小伙子简直像是屁股着火似地就出去了,胖子还不放心地站起来掀开门帘子往外看看,接着转过身,满脸堆笑,转过身说:“鬼爷,这......” 说罢又看看我,话的意思是爷爷要不要我和二叔也回避一下。爷爷没做声,矮胖子马上又说:“鬼爷啊!在整个西北地区说您老的名字没有不竖大拇指的,您可得帮帮小弟啊!我见您一面不容易啊!您老要见死不救,可是拿兄弟的命开玩笑了!” 我听着这话说得别扭,一会叫爷一会叫兄弟的,这关系有点乱么。爷爷看了他一眼,说:“我老汉不干这行已经好多年了,不过东西我可以给你弄到,你想要些什么,我听听?” 矮胖子一听有门了,“哟!鬼爷您这话说的,我哪敢要啊!你帮我看看吧,要是送人,什么能升值,什么能拿得出手?” 爷爷说:“我这儿朋友的陶器倒是有几件,就这个就差不多了,不过我得先告诉你货真价实的东西贵!” 矮胖子听了立马和打了鸡血一般说:“没事!没事!这咱有!咱有!不怕贵得!” 爷爷看着这个满脸堆笑的胖子,点了点烟,说:“好吧!订金60万,提货时70万,送完礼物,没问题了,我再派人找你拿50万。过了三天,你要是没送出去还可以退回来,但是,三天之后不管你送没送出去,我都要收钱,货呢......” 爷爷又点了一支烟,矮胖子马上抓起打火机给爷爷点着,爷爷接着说:“总共3个陶器,一个清代的黄羊鼎器、一个汉代水壶、一个蒙古汗国的陪葬碗,我想什么人见了都知道是好东西,总共市价270万的东西,我给你200万,图个好彩头,只收你180万。全部现金,有一张假钱,我会找你要1000万!” 矮胖子听闻,直搓手,可能他也没想到会有那么多,“这个... ...这个价格有点高,我... ...” 爷爷听罢站起身,说:“我介绍给你的货是看朋友的面子,这个价你出去打听打听,要是你亏了,我分文不取,就是留给后代,你也是赚的!” 说罢,转身就走。 这矮胖子突然身手灵活起来。一下跳到爷爷面前,说:“鬼爷!鬼爷!您先别忙,不是么!有话咱好商量,不就180万么!没问题,我只是想说其实我只有两个上头的人要送嘛。既然您老开口,那还有什么好还价的,不是么?我留给我大儿子传给下一代,您老的眼光,咱不信,谁信?是不!”矮胖子一咬牙,“成交!咱也不会退,都不是外人,这样,鬼爷,我也图个彩头,订金我给您80万,提货时100万。” 爷爷看了他一眼,说:“把你电话写纸上吧,我明天会和你联系,拿订金!见订金的下午取货!有没有问题?” 矮胖子擦擦额头的汗,说:“您老都发话了,怎么可能有问题呢?” 爷爷听罢,点点头,推开门就出去了,我们也紧随其后,矮胖子在门口很恭敬地说:“您老走好,走好!” 我憋着一肚子笑,直到上车我才问二叔:“这人是谁啊?咋这么搞笑呢!” 二叔撇撇嘴说:“正常的,你爷爷在圈内可是很有分量的,谁敢惹咱家,!我这么说吧,就是咱爷爷拿个假的出去,他也必须是真的!” 我问二叔:“这......这3件180万多不?” 二叔说:“不多,他老了,听不得顺耳的话,一听顺耳的话,心就软了,给的价格也低了!要是在老毛子那这三件没有200万是下不来的!” 我点点头,说:“对他们没必要这么尊重吧,你来就可以了呗!” 二叔说:“不是的!爷爷之所以每次都真身,就是不希望咱们出事,不是么。这群人里万一有个警察什么的,爷爷也能看出来的,而且还能提高自己知名度,以后货好出手!” 我又点点头,“那这回要怎么交易呢?” 二叔点了一支烟,说:“明天你就知道了!” 我第一次见这么有意思的交易,比和老毛子交易快乐得多,这也显示了外国人的严谨和中国人的好交情吧。 回去的路上,二叔告诉我,有一次一个浙江人,很喜欢宝贝,家产刚过百万,联系上了爷爷,爷爷也是一次告诉了他三件宝贝的价,总共要了300万,。结果这小子根本没那么多钱,但是他不信宝贝是真的,并以此为理由,找人来验证,结果验证的人看了宝贝两眼放光,说这些在香港至少600万的时候,那小子直接跪下了,说了实情。你爷爷不听,转身就走,这小子拦住你爷爷,掏出刀,直接砍下自己两根手指,说能不能给他两天时间,一根手指一天时间。爷爷心软告诉他,他不能给他留着,如果有人要,他一样会出手,看造化了。结果两天后,他果真带着钱来了,但是货已出手,这小子直接晕倒,你爷爷把他送到医院,后来听说这个人是被黑社会打断了腿,因为他借了150万高利贷,一天50万的利息,还找好了买家,买家不见宝贝就收他100万的违约金,他想跑路,被抓了回来,腿打断了,后来整个人都疯了,现在你爷爷有时间还会去看看他。 我想来,其实这都是人心的可怕,人一定要吃自己能吃得下的蛋糕,如果吃不下,就算给你吃全天下最好吃的食物,反而会伤害自己的身体。学了心理学后,我知道人一定要控制自己的欲望,欲望膨胀就会让自己毁灭,突然想起一位名人的话:“上帝要想毁灭一个人,就会先让他疯狂!”
2 挨揍 我回到家后,老爸把飞机票递给我,说:“后天一早,你二叔送我们去乌鲁木齐机场!你明天好好休息吧!” 我听得目瞪口呆,这一天真的要来了么?可是我... ...我不想走,我还有很多很多东西要学,要去理解,现在我什么都有了,却没了时间,我不想走。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自己的房间里,我发呆了好久,脑海里闪过了这段时间发生的每一件事,每一个情节。 我拿着手机,不停地划着通讯录,一个不经意间划到了花姐的电话号码,我看了半天,下意识地拨了过去。电话通了,那一头响起了一个动人的声音“喂?二子?你有事?” 我突然想起来,这是二叔给我的电话,显然她不知道二叔送给了我,我结结巴巴起来,说:“花... ...花姐,是我!” 花姐愣了一下,说:“哦!珉儿啊!怎么了?有事?” 我吱呜了一声,说:“花姐,我心情不好,可以过去找你说说话么?” 花姐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来吧!四区X栋X号” 我突然有点激动,说:“马上到!”丢了电话,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爸爸看着稀奇,冲我吼道:“咋刚回来就出去了,后天就要走了!早点回来啊!啊!对了!晚上等不等你吃饭啊?” 我说:“不用等我了!” 我打了个车,直奔花姐家,可是到了楼下,我犹豫了,我该怎么说呢?我来干什么呢?突然发现其实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咬牙敲门,花姐开了门,看到她的时候我吃了一惊,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衬衣下摆打了个结,平坦地小腹光滑如丝,洁白的裙子露着一双雪白的腿,尽管胳膊被阳光晒成小麦肤色,但是并不影响她那夺人的魅力。 我低着头进了门,坐在沙发上,她给我倒了杯水,我拿起水一饮而尽,她又给我倒了一杯,她看着我,坐在了我对面的沙发上,依旧是那冷冰冰的面庞,大大的眼睛看着我,说:“怎么了?和女朋友吵架了?” 我说:“没有啦,早分手了!” 她理了理头发,说:“哦?那还有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了?” 我说:“后天我要去学校了!” 她看着我,说:“好事啊!恭喜你了!” 我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说:“可是我不想走!我一点都不想走!” 她没有说话,看着我,我继续说:“我不想去了,我想留下,我想和你们继续挖坟,我不想和你们分开!” 她没有看我,而是看着窗外,目光闪烁,似乎在想着什么,她叹了口气,说:“你该去上学!” 突然间,我感觉口干舌燥,刚才几句话,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和勇气,我端起杯子,又喝光了杯子里的水,花姐拿起水壶,又要给我倒上。我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一把抓住她的手,她本能地缩了一下,但是没有挣脱掉,我站起身,说:“你... ...你们可不可以不要我走!我想跟着你......跟着爷爷!” 花姐就那么怔怔地让我握着,我摸到那柔软的手背,很软很舒服,可是我的泪顺着眼角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一把抱着她,使劲地抽泣起来,花姐的发香在我的周围飘散,柔顺的头发拂过我的脸庞,突然间,我感觉自己好踏实,感觉好有安全感,时间要是能凝固在这一刻,那该多好啊! 就在这时,花姐一把推开我,冲着我就是一巴掌,接着一脚踢在我的小腹上,我没留神,一屁股摔在了地上,眼前直冒金星。花姐冲着我说:“你去上学!你爷爷、你叔叔、你二叔包括你小舅,就是因为没文化,如今干着这个行当,你以为很容易很好玩?” 说话间,又拿起水壶,对着我就是一泼,顿时我全身湿透,但是我却从未有过的清醒,她依旧是那冷冰冰的样子,说道:“你需要的不是刺激,是生活,你如果跟了你爷爷,就是拿着你一辈子做赌注!” 我站起身,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我啃啃巴巴地说:“花姐!我... ...” 花姐坐回沙发上,闭着眼睛,说了句:“你走吧!大学好好上,别给你爷爷丢脸!” 我低着头,不说话,我走向花姐,站在她身边,说:“花姐,你可不可以也不要干这个行业了,我... ...我不想让你受伤害!” 花姐依旧闭着眼,用手扶着头,说道:“不用你管!” 我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低下头在她的面庞上吻了一下,就飞也似地跳开,怕再挨揍,花姐反应很快,也跟着站了起来,她捂着被我亲吻过的脸庞,惊讶道:“你......” 我依旧低着头,但是我可以感觉到我的脸很烫,不知是刚才吻的还是那一巴掌打的,我说:“花姐,我听你的,我永远都听你的!我走了,我会好好上大学,我希望你过得好!保重!” 说完打开门,飞似地逃到楼下,我开始没命地跑,一种长久的压抑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我感觉到了轻松,也有淡淡地忧伤。我岔气了,但是还是在跑,直到感觉肺部快炸了,才停下来,我抱着腿坐在马路牙子旁气喘吁吁。 我望着天,对自己说走吧!真的该走了!
3 惜别 晚上,叔叔叫我陪他吃了一顿饭,叔叔依旧没有太多的话,只说要好好学,认真学之类的话,饭吃得很无味,我就在那埋头扒饭,叔叔也自顾自地吃着,我们喝了点酒,离开的时候我对他说:“后天我就走了,叔叔,其实我不想走,但是大家都要我去好好上学,我去!我一定好好学!” 叔叔摸了摸我的头,说:“想家了就打个电话回来!” 我笑了笑说:“一定!” 第二天一大早,我又被二叔叫醒了,他说:“知道你明天要走,但是你爷爷还是要你去看看!” 我们上了车,车又开到了昨天去到的那个小屋子,我和二叔跟着爷爷进了屋,那个矮胖子已经在那了。从桌上的烟头看,他应该是早就到了,矮胖子见我们进来,擦擦汗,说:“鬼爷,鬼爷,您老可算是来了!这是订金,你收好,还有100万在我车里!您看,咱们什么时候提货啊!”说着,拍了拍手中的黑提包。 爷爷不说话,挥了挥手,二叔接过黑提包,打开将钱倒在桌子上,我还是第一次见80万有多少,那张老桌子上堆满了一扎一扎的钱,二叔又一扎一扎地拿在手里拨了拨再放进提包,大概数过就冲爷爷点了点头。 爷爷对矮胖子说:“你一个人开车跟我来!” 说罢,转身推门出去了,我们跟在后面,却没见爷爷给他拿东西,而是开了车就走,那矮胖子也开着一辆皇冠车跟在了后面,车开出了好远,直到看不见村庄,离开了公路,眼前出现了一大片戈壁滩,爷爷依然不紧不慢地往里开,开到差不多连点绿色都看不到的时候,爷爷停了下来,矮胖子下车就显得很紧张,说:“鬼爷,这... ...这是干什么呀!” 爷爷说:“提货!” 说罢走到二叔的车后面打开二叔的后备箱,我抱下里面的三个纸箱子,矮胖子迫不及待地打开,拆掉油纸,拿出来看,我看见他眼中尽是欢喜,说:“哎呀!哎呀!这宝贝,这古人做得真是好啊!” 一直到三个都看完,这才小心翼翼地合好纸箱子,又费力地站起身,点头哈腰地问爷爷说:“货是真的吧?我这是......” 爷爷看了一眼,说:“假一个,分文不取,倒赔给你我老汉一条命!” 矮胖子急忙摆手,说:“哪敢!哪敢!我就是这么一问,成!你鬼爷一句话,那就是真的!” 矮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打开车后门,一把拉起车垫子,又从里面取出一个大黑包,说:“鬼爷,这是100万,您老点点!” 爷爷打开黑包,看了一眼,递给二叔说:“黑色不吉利,二子,把钱看看包换了!” 二叔麻利地接过黑包,也从车里拿出一个旅行包,一扎一扎地把钱放进包里,做好这一切,冲爷爷点点头,爷爷对矮胖子说:“那我们就此别过了!” 矮胖子看着我们钻进车里,说:“鬼爷,我要是以后还找您老,怎么办啊?” 爷爷看了一眼,没说话,小舅从自己的车里伸出头说:“你这次怎么找的,下次也怎么找!” 说罢头也不回地开着车跑了。 车上,我笑了,我问二叔:“这些有钱人,拼命挣钱,最后还不是全部都为爷爷打工了么!” 二叔撇撇嘴说:“错了,这些有钱人可是拿小钱换大钱,200万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次工程进度款的尾数,但是你要知道宝贝可是挖一件就少一件!而且我们如果不小心,不算周全,我们随时有可能下半辈子要在牢里度过了!” 我想想也是,窗外的风景一闪而过,我靠在车上,突然觉得很乏力,我说:“二叔,明天就你一人送我么?” 二叔说:“恩。是的!开心吧?你是不是钱不够花了?” 我说:“没有。我不怎么花钱,但是我不想和你们分开啊!” 二叔笑了:“呵呵。我们没有分开啊!只是不在一个地方了,放心有什么好事我算你一份!” 我抬头问:“二叔,只有咱们新疆有鬼脸么?四川就没有么?” 二叔看看我说:“有,肯定有。只是咱们这比较多罢了,你问这个干嘛?” 我眨眨眼,二叔说:“哦!我知道了,你该不会要把咱家的事业发扬光大吧!哈哈,有前途,不过我告诉你,据我所知,四川那边......” 我忙问:“你卖什么关子啊!到底怎么样啊?” 二叔说:“我们有个合作伙伴,就是四川的,这小子的东西好,但是他只换不卖,都和你爷爷换了好几次了!你爷爷也挺欣赏这小子的!” 我说:“你说了半天,咋就没说到重点呢!我问有没有鬼脸,该怎么找到他们?” 二叔说:“具体我也不知道了,但是如果你要去,我劝你还是好好学习,等你假期回来,我给你安排么好了,在那边,强龙难压地头蛇啊,你什么都不懂,万一触了眉头怎么办?” 我说:“二叔,我就问问,那儿方法和咱们这一样不?” 二叔说:“肯定有不一样的,你要知道咱们这都是游牧民族,在四川可是常住人口,那边下葬的宝贝可比咱们这边疆的厉害多了!要不怎么那么多小部落,成个大国就想往中原打,还不是冲着资源去的!” 我想想有道理,“那不就是说有很多了哦?” 我又问:“如果我从地图上找,要靠什么方法啊?” 二叔说:“具体我还真没想过,不过你爷爷都是找过去的支流或者有树林的地方,他说那儿以前会有人住,有人住就会有人死,去那周边准没错!四川嘛,我就不知道了!” 突然间,我脑子里闪过一副画卷,我一个人带着金银珠宝,开着好车,回来给爷爷说:“爷爷!这些都是拿来孝敬您的!”爷爷很高兴。就这么一副画在我眼里闪过,不时嘿嘿笑了起来。 二叔看了看我,说:“你咋看上去神经兮兮的呢?” 我笑了笑没说话。 回到家,我就开始在网上找起了资料,我仔细查看了我所在的学校,在四川南充。哇!好地方啊,嘉陵江畔,人杰地灵,要山有有山,要水有水,以前肯定有很多牛逼的人,我想就算城市再怎么扩张,也扩张不到山里去,山里的能人你知道哪个是被流放的大贤?你知道哪个是曾经的贵族吗?你又怎么知道会不会是曾经的藏宝图? 顿时来了兴趣,我开始查看自己带的衣服,我多加了一套迷彩服以及登山靴,之后又在网上开始了解自己的学校,哼哼哼,好地方,有出息!看来我要发财了,就这么想着,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显得异常开心。 爸爸看着我说:“你咋啦?不会想不通脑子坏了吧?我给你说上学重要,你爷爷那边你知道一下就可以了!” 我一边往嘴里扒着饭,一边说:“知道了知道了,我肯定会好好学的!” 之后又一个人在一边傻乐起来,晚饭我个人觉得进行的很愉快,虽然老妈一直唠唠叨叨地说路上要注意安全,在学校不要和人打架,不要恋爱什么的,我都一并接收下来,就等着赶快走人,就好像我去的不是学校,而是一个藏满金银珠宝的坟头一般。 去乌鲁木齐机场的路上,我感觉自己有点癫狂了,送我的二叔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开心,不过就是分手的时候,我才觉得舍不得起来。从小到大没一个人离开过家,现在居然要去一个陌生的城市,身边没了亲人,要自己照顾自己,想到这,我的眼泪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我在登机口抱着二叔就是一阵狼嚎,最后被老爸抓上了飞机。 每次飞机起飞的感觉我很不喜欢,我感觉心口如同压着一块大石头,老爸还在絮絮叨叨地说:“儿子啊!不要把钱放在外面,丢了很麻烦!” 我听得不耐烦,应付了几句,带上耳机开始听音乐,飞机落地的时候,我感觉飞了很久,空姐长得那叫一个一般,飞行餐让我吃得想吐,我真郁闷。
-
哪一刀 楼主 2012-06-09 09:06:10
第十五章 耗子哥
1 初出茅庐 我到了成都,下了飞机,我更加开始郁闷起来,这是什么天,很憋屈,天灰闷闷的,身上呼吸一下都会流汗,7月份的天简直叫一个蒸笼,我感觉自己是蒸笼里的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接机的人说着很别扭的四川话,我突然觉得我不属于这个城市,如此的喧闹,如此密集的人,比乌鲁木齐的人还多。 我不出声,父亲和我取了行李,一出飞机场,就感觉全身潮湿不已,很不舒服,老爸托朋友订好了酒店,我一进房间就打开空调,并且一步也不想动了,这汗出得人连想骂娘的心都没了,就在我还处于混沌状态的时候,我听到耳边嗡嗡的声音,我第一个反应是蚊子,结果我发现房间里不止有一只,有好几只,我的天呐! 第二天一早,尽管我打死很多只,但是我也感受到四川蚊子的不挑食,新疆蚊子咬人会在空中盘旋很久,最后找个可口的地方下嘴,而四川蚊子就不同,不论任何时候,它都会直接下口,并且咬了就跑,所以结论就是新疆蚊子一个晚上会在人身上留下两三个很大的包儿,而四川蚊子是满身都留下包儿,且很小,很痒。 爸爸说:“你要学会用花露水、蚊香,不然后面的日子可是不好过啊!” 我点点头,顺便挠着被咬得红肿的小包儿。 吃完早饭我们转坐从成都到南充的火车,坐的是绿铁皮车,这让我大开眼界,一边的老人时不时掏出一个烟卷,并且还在上面撒上风油精,再点着抽,我问这位爷爷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吗?结果人家告诉我的答案让我很崩溃,这样抽起来凉、舒服。 我第一次看见车窗外的树是多种多样的,而且漫山遍野都是,也看见了在家里爸爸花了不少钱养的好大一盆的蜈蚣草、龟背竹,在四川满山都是,连猪都不吃。 我记得三个半小时的车程,我们到了南充,下了车,到了学校,我一看校门,娘啊!全是树,据说绿化面积达到了96%,我很兴奋,摸着这些老树干,我感觉自己是在探险,我终会有所发现的。我仰天长啸,吓坏了一旁的父亲。 大一的日子,在枯燥的军训、没完没了的自习、新认识同学、卧谈四川等等,在这样的话题中度过了半个月,这半个月时间里我几乎忙于感触大学生活,以及适应新环境。 我记得我学会第一句四川话就是:你嘛卖批!你嘛卖嘛批!骂人的话因为军训时只要楼下喊集合,整个楼道都这个声音。 第二句是:老板,这个好多钱?不学会,人家可是宰你没商量的 第三句是:兄弟伙,问下厕所在哪儿干?内急的时候很管用,外乡人很多人不帮的…… 反正总共10句话,让我适应了语言,到目前我的四川话都很地道,这是后话。 到学校一个月后的一天,二叔给我打了个电话,说爷爷独自跑出去挖坟了,也就是这个电话让我重新燃烧起了挖坟的念头,我们聊了几句,基本上知道大家都过得很好的时候,我才放心下来,寒暄了几句就挂了。 回到宿舍,我躺在床上,没有参加舍友的卧谈会,而是仔细地想着,我下一步的计划,这莽莽的群山,气势磅礴的嘉陵江,我该如何才能做到展开我的计划呢? 就在这混混沌沌中,我睡了过去。就这样在混混沌沌中又度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我有些玩命,除了学习,我基本上泡在图书馆里看《南充志》,决定在10月3日那天,去找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以前发现不了的东西。 那天的早晨很舒服,早晨起来有淡淡的雾,我吃了个一碗米粉外加两个油饼,背着登山包就坐车去大佛岩,我仔细看过了地图,周围除了什么什么山就是什么什么乡,实在没什么头绪,就这个大佛岩还有些去处。 坐在车上,抱着登山包,想起昨晚收拾包包时,仔细盘算着该带些什么,我带了一份地图,一个指南针,一把工兵铲,几块压缩干粮,一只手电,两瓶水,一套紧身衣。关于这紧身衣,我是想当做防水服穿,在西门市场淘来的,还很可笑的问老板防水不,没把老板问晕过去。 车在路上晃晃悠悠,我看着周围的群山就开始心凉,我还在考虑是不是我看错了?是不是按地形上来说这个地方不是一个文化的发源地之一。这里按新疆的说法,靠山靠水,好像这里四处都是山,都是水,奶奶的,这怎么找,这哪儿都能住人还能活好几辈子也不见得整出沙漠来。 我是在成南高速公路上下的车,司机见我下车都很奇怪,这蔓延的大山,这小子在这下去是干哈啊?!我不在乎他怎么看,反正人已经下了,跳下高速的防护栏就一路冲了下去,山路远没有沙漠好走,一会儿要上爬,一会儿要下山,还好地图能看懂,我真是越走越心凉,怎么地图上那么点距离,我咋走了3个钟头了,连一半都没走到呢? 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眼前连绵起伏的山群,让我感觉眩晕,我不得不停下来,已经是中午一点了,我蹲在一处石头上,慢慢地吃起了压缩干粮来,这......这是什么鬼地方,脚下深一脚浅一脚的全是枯树枝和枯树叶,叫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不时地蚊子还骚扰着我。 吃完了压缩饼干,我开始考虑我是不是有些着急了,我拿出手机,见鬼地没有信号,我开始烦躁起来,我突然间有些后悔,自己太冲动了,这种感觉让人萌发了一种恐惧,并且这种恐惧会慢慢地延伸,一直到我感觉周围的树是那么面目可憎。 大概一个小时,我都坐在石头上反思,我意识到自己真的错了,不行!得回去,我做得工作远远不够,我根本不了解这里,根本不知道这里到底有些什么,也根本没有头绪,只是凭着感觉就一路摸索过来了。 下定决心放弃时给人一种失落和前所未有的挫败感,真是失败啊,我一路走一路暗暗地责骂,就在这个时候我一不留神,被树藤绊了一下,摔了一个狗吃屎,没想到这地好软,我低头一看,哇哈哈!上帝救我,土包子! 我喜出望外,找你找了一天,咱也算投缘,我摸摸土质,很松软,两铲子下去,就看到土质很湿,我判断古人是用泥浆糊上去的坟,下面的宝贝应该不少,二话不说,掏出工兵铲就开始挖。 挖了两个小时左右,我站在自己挖开的半米说不上是圆还是方的锥形地洞之上,想死的心都有了,因为我已经挖到了岩石,还是花岗岩那种,这...这不是坟头,这就是个土包子,可笑的我还穿着紧身衣,里面又湿又粘,背上居然还被有穿透力极强的蚊子一顿饱餐。 我收好工具,看着身后那挖开的土包子,填上吧,没力气了。不填吧,好像随地挖山不好,最后在自己一再地自我安慰中,下山。 这走走停停就是五个小时,我一路上想什么大佛岩,我除了自己挖到岩,连佛的影子都不曾看见,当我爬上高速的时候,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车来来往往,却没有一辆停下带我回南充,那感觉,真凄凉啊! 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拨打了110,我说我迷路了,我在哪儿哪儿的,接线的110女警察很客气,用非常不标准的汉语叫我在那等着,结果两个小时后,我坐在警车上回到了南充,并且还做了一份相当完整的笔录。 第二天早晨,旷课一上午,我全身都痛,脚底板如同着火,我忍着痛,溜到医院,大夫看着我脚底的大泡泡说:“小伙子,你是不是参加了长征刚回来?” 更可气的是旁边的小护士还嘿嘿地笑,结果大夫几剪刀下去,涂上了一种让我终身难忘的东西——酒精。那撕心裂肺的痛,让我知道了其实挖坟真的是件异常痛苦的事情,而找不到坟头或者挖错坟头都是件比痛苦还痛苦的事。 我拄着拐爬回了宿舍,躺在床上反复思考,我发现我的计划一大堆的错误,事情又开始没有头绪了,我很懊恼,我的手一不小心碰到了手机。
第二节 初识耗子哥 我给二叔挂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我都快哭出来了,我说:“二叔,我挖坟失败了!” 二叔那边一听,吼了起来:“你咋啦?是不是进去了?” 我说:“没有!拄拐了!我去了一个叫大佛岩的地方,结果在树林里瞎转悠,还挖了个土包子,结果岩石都被我挖到了,就是没有挖到宝贝!结果脚底下全是泡,刚处理掉!痛啊!呜呜呜!” 二叔听完,就听到电话那头一阵狂笑:“你个傻孩子,挖坟那么容易,现在家家都是好东西了,要学会从古人的眼里看东西,而且是从古人的风水师角度看,恩!才有可能找到!” 我说:“我找不到那样的书,而且就算找到了,没个老师指导,万一错了,下次怎么办啊?” 二叔说:“那就好好学习,别挖了!” 我说:“我想着回去给爷爷带件好东西嘛!你帮帮我嘛!” 二叔不说话了,我一着急就说:“二叔,你不希望咱家这手艺以后断了吧!我在这学的应该比新疆多嘛!我要是学会了,以后爷爷身体不能再跑的时候,我还可以啊!对吧?” 二叔似乎也很纠结,我说:“二叔,你想四川这什么地方,人杰地灵,我们现在是挖坟,挖出来的绝对真的,但是你想过没,以后咱们再收宝贝,收了再卖,赚点差价不比挖坟好很多?” 二叔似乎下了决心,说:“行了行了,你就是鬼点子多,说不过你,你想我咋帮你?” 我说:“把四川鬼脸的电话给我一个,我......” 二叔急忙打断道:“不行!不行!你爷爷知道了我可是死得惨!这个不行!” 我说:“二叔!四川鬼脸没有个一千人也有个800人,我不信还能和爷爷搭上关系啊,就算搭上关系了,也不知道我就是他孙子啊!” 二叔说:“那这样吧,我给朋友打个电话,你把这个电话记住,139XXXXXXXX,10分钟后联系他,我说你是我朋友,想学点东西!你自己把握哈,要是人家不教你,别怪我没帮你哈!那儿的水也很深的!” 我当时那个激动,一不小心碰上了受伤的脚,痛得我龇牙咧嘴,挂了电话,我就看着表,等10分钟,心中暗喜:这样也可以?哈哈!比我想得容易多了。我开始想象四川这坟头里都出些什么,终于这难熬的10分钟到了,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拨了电话过去,响了好几下,怎么?没人接?我当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什么嘛!怎么能算得上一个合格的盗墓贼呢?要是这是生意电话,那不是白白丢了。 我挂了电话,躺在床上发呆,就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是个陌生的来电,我接起来,有气无力地说:“喂!哪位?” 电话那头,没有说话,接着一个四川口音的中年男子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想学掌眼?” 我这头一听,“掌眼?”这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我还是回答道:“哦!二子让我找你的!是的!我想学!” 那边说:“有机会见见吧!我在西充,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就来西充找我吧!但是你要一个人来!” 我说:“好好好!我最近就找时间!” 挂了电话我一阵窃喜。这日子才叫有个奔头,心情一好,我这两天的晦气一扫而光,一个人拄拐到食堂点了几个好吃的,要了几瓶啤酒慢慢地喝了起来。 终于我在脚丫子基本上痊愈的情况下,迫不及待地就打了个电话,这次他接了,说:“你来西充,找西充法院,拿两瓶纯净水,一瓶打开喝,一瓶不要开!下午五点!” 说完就挂了,我看看表,恩!貌似来得及,飞到汽车站,就开始了漫长的跋涉,当我赶到西充法院门口的时候,看看表,还差五分钟,我打开一瓶子矿泉水,慢慢地喝了起来,外面相当热,我的汗水也在不停地流,看看表五点二十了,这人怎么还没到,我嘀咕起来,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年轻人走过来,拿起我没开的那瓶矿泉水打开就喝,我一下站起来,说:“朋友!我这水有用的!” 那年轻人并不理会我,一口气喝了一半,接着说:“我就是你要等的人,你叫我耗子哥吧!” 我目瞪口呆,我感觉至少应该是个年过半百的人,身边至少有几个小弟跟着,才有这范,没想到居然是个二十八九岁的小年轻,我二叔是不是为了打发我,把我介绍给牛皮王了吧,还耗子哥,这名号咋听着都没有个能力呢,你看我爷爷,鬼爷!一听就知道来头大了,这耗子...... 我没有吭声,他说:“走吧!来一趟不容易,不过呢,我还有个牌局!我要先去玩会,你是跟着我去呢,还是咋滴?” 我说:“我跟着你去吧!长长见识!” 耗子哥打了个车直奔附近的一家茶馆,一进门,他就咋呼:“服务员!两杯毛尖,送我的包厢里。” 就这一嗓子我对他很反感,这人一点都不低调么,我跟着进了一个包厢,包厢里很古朴,已经有三个人了,一个小伙子起立说:“耗子哥,就等你了!” 另外两个人,一个中年人,带个眼镜,头发梳得那叫一个亮,还有一个是个胖女人,那胖得,还穿个高跟鞋,那跟儿踢死人那种,就听那女的说:“哟!耗子娃儿!最近在哪儿发财,人也见不到,姐姐我的心里可是很想你啊!” 耗子哥也不废话,上了桌子就说:“好啊!看各位这么想我,那我就抢个先!血战到底,50起,上不封顶!” 那个中年男子不说话,那个起身的小伙子倒是说了句话:“就听耗子哥的!” 胖女人说:“哈哈哈!耗子娃儿!你的牌和你的货一样臭,但是你的钱还是很好滴撒!” 接着一阵噼里啪啦,我在一旁看着,虽然玩得不是很好,但是我知道耗子哥是个高手,基本上他丢出去的牌都是丢在别人要碰的跟前,而且基本上没有什么小动作,就不时地喝喝茶,我看了一会很无聊,就坐在一旁摆弄手机,这个时候耗子哥说:“你坐我旁边,继续给我看着!财神嘛!你刚走就输一把!” 我不得不坐在一旁继续看了起来,这一次我感觉到他话里有话,也就打起精神看了起来,这一次我似乎发现了有些不一样,耗子哥每出一圈牌都会碰到那个小伙子手里,而老女人放牌也是放到中年男子手里,而输赢好像一直没有拉开,我懂了,这是2V2的战斗啊!果然他们不时地很多小动作,我也开始看出来了,全部在手上,比如耗子哥这边会吸吸鼻子告诉下家的小伙子放什么牌,而那老女人也就以扶头、理头发告诉那中年男子自己要什么,我当时看得就觉得很诡异,我自言自语道:“哦!这样啊!” 耗子哥看了我一眼,转头说:“不玩了,最后一局,输赢不给钱了,我想起有事情哈!今天你们赢了我200!下次我会赢回来滴!” 打完之后,就说:“包厢费输家不出哈!我走了!” 说罢叫我出了包厢,我们出了茶馆的大门,他把我带到一个串串香店跟前,说:“第一次见面哈!我请你吃个饭么!” 说着就径直进去了,我们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我见他招呼完服务员就自己屁颠颠地拿东西去了,我想了想既来之则安之,也跟着去拿东西了,就见这小子不是一般地抠,基本上拿得都是肉,出了肉就没见几样素菜,我拿的素菜他说:“放下哦!这个东西咋吃得饱么!” 我那个火就蹭蹭地往上冒,请我吃饭还介意我吃什么东西,我十分没有好感地在火锅里涮着肉。他呢,就在那开啤酒,连开了4个,我帮着倒了倒酒,他说话了:“弟娃儿!刚才你看到我们打牌了撒!你告诉我你发现了啥?” 我说:“你们打牌是两个打两个!你要的牌都在你的鼻子,你没鼻炎老吸气所以你要的牌应该是那个小伙子靠你的鼻子放给你,对面那个女的和中年人是一家,女的为主,靠扶扶脑袋和理头发决定要什么牌!你今天其实可以赢的!为什么不继续,你最后那一把做成了龙7对,为什么不等了?” 耗子哥说:“要得嘛!眼光不错嘛!看得出来哈!平时耍不耍麻将?” 我说:“我也是到四川来才看到这个!不是很会!” 耗子哥说:“不错!不错!娃儿可以!要记得!做掌眼得就必须有个好眼力!细心才是关键!懂得起撒懂得吗?” 我这才明白,这小子是试探我,看我这个人怎么样,我的天,拿麻将牌来试人倒是很新鲜,这会锅里的肉也烫好了,他接着说:“其实我们一开始就在试探对手的牌,看哈,每个手势到底是什么意思,全都知道了,再打下去就没有意思了!所以我感觉出她已经猜到我是啥子手势了,就没必要打下去了!” 我听得玄乎,怎么这些人都这么牛,都有那么几手让人捉摸不透的地方,我默默地吃了起来,他吃饭倒是很像挖坟的,吃得很幸福的样子,我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说:“你是不是最近才挖完坟啊?” 只见他张大嘴巴,说:“你听哪个说滴?” 我这才好好注意一下,他的样子,头发在这火锅的蒸汽下显得很油腻,很小的眼睛,鼻梁处有些细小的伤痕,嘴皮很薄,但是这五官都堆在脸上,怎么看也不像一个挖坟的,倒是很有喜剧天分,我说:“猜的!一般只有刚挖完坟回来的吃饭才这么香!” 他看了看我,低下头扒拉了一块肉,说:“这倒是,我就见到吃得巴适,改不了了!对了,以后不许说挖坟啥子滴,要说升棺!懂得起撒?” 我说明白。心里却在笑:“什么嘛!挖坟就是挖坟,什么升棺!” 我笑了笑,说:“那你最近升棺了吧?” 耗子哥看看我,又左右看看,“做是做了一笔哈,没赚头!眼力不错哦!还有!有人的地方不要提!吃饭!” 结果我吃了一肚子肉,他倒是十分舒服地打着饱嗝,结完帐就叫我跟着他出去了。耗子哥打了个车,我跟着他就七扭八拐地,到了一个相当偏僻的地儿,周围全是树,最近的地方我看见的就是麦田,他找了石头就坐了下来,说:“你是喜欢这行呢,还是觉得没事干打发时间呢?” 我说:“我是喜欢这行,我挖过!” 他抬起小眼睛看看我说:“哦?在哪儿挖过?” 我说:“新疆!楼兰古城!” 我想震慑他一下,结果他撇撇嘴说:“那的棺没有技术含量!就是不懂这行的人都会!算不上盗墓哈!” 说罢!撇撇嘴!吐了口痰,点了一支烟,说:“跟我你要拜师的!” 我心里嘀咕,不会要红包吧,我说:“应该的!那师傅在上,徒弟这有礼了!” 他看着我哈哈大笑,小眼睛都看不到了,说:“拜师没那么简单滴!” 我说:“哦?那要什么?” 他抽了一口烟说:“跟我来吧!让你见识一下!” 说罢,跟着他进了树林,他左右看看,将一处草坪一把抬起,我一看,我的天,这下面是个地洞啊!我跟着他进去,他关好地洞,就见他消失在黑暗中。一会儿,里面灯亮了,吓了我一跳,这下面有电啊,我开始打量起这个地方,地儿不大,地上有很粗的电线,电就是从这接了一根,流出的,有一张桌子,很破旧的桌子,上面坑坑洼洼地,有一个台灯,桌子上有几本书,还有些小锤子、放大镜什么的东西,桌子旁边有几个黑塑料袋,看不清楚是什么。 我心里偷笑,这果然是耗子,天天在地洞里活动,我问他:“哇!这个地洞花不少日子吧!” 耗子哥说:“这就是个古坟!正好隔不远就是电缆,坟是盗过的,你看那有盗洞!里面空起的,我觉得不错,就当地下室了!” 我点点头,看了看果然有个半米左右的盗洞,这个洞貌似成了通风口了,拿古坟当家这个想法,也只有耗子能想到了。我回到正题问到:“那如何才能算拜师了呢?” 他没说话,掐灭了烟屁股,说:“你先看书!把这几本书至少要背下来,再说拜师!你拿到就可以回去了,哪天说你背下来了!就可以来找我了!” 我接过一看,唐朝杨筠松撰写的《葬法倒杖》、晋代郭璞撰的《葬书》、《撼龙经》,《阴阳五要奇书》、《黄帝宅经》,我看得头皮发麻,这五本书会要人命的,还要基本背会!我的天啊!背会!背会!这是要我的命啊! 我勉强接过,说:“万一上面不懂了怎么办?” 耗子哥打开盖板把我拉上来,又掩埋好,说:“不懂了!不会问吗?” 说罢转身就离开了,我一个人在大石头旁发愁,这就是五本书,五座大山,我抱着书简直有点垂头丧气啊!
第十六章 拜师学艺
第一节 苦读经书 回南充的车上,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了,怎么拜师拜了五本书回去了!我的天啊!在车上百无聊赖的我随便拿起一本《撼龙经》,翻开一看,我发现了异样,顿时来了兴趣。 原来这每一本上面都有耗子哥的标注。也就是对生僻知识的诠释,字虽然不怎么滴,但是看起来还是可以理解了,再加上高中语文好,基本上看起来不怎么费力了。 这《撼龙经》将山脉分为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左辅、右弼九星,全书即是结合这星象来说地貌。全文分三篇,上篇为干中寻枝,中篇为寻龙到头,下篇为结穴之法,葬法分为了二十四种。 我看着开头:须猕山是天地骨,中镇天地为巨物。如人背脊与项梁。生出四肢龙突兀。 我煞是奇特,这将天地化为人,又将人躯体化为物,这种磅礴怕是同一时期就是现在国外也很难比拟的,看旁边批注:看风识水必先由大为切入。又见这须弥山上打出个折号写着“曼陀罗、宁夏六盘山”。我吃了一惊,原来这山是有出处的啊! 这第二句:四肢分出四世界,南北西东为四派。西北崆峒数万程,东入三帏为杳冥。 这是将人比作一国,而四肢分为国家的东南西北,如此看来,那岂不是心脏或者头颅所处的位置就是好风水了,国都为心脏,那么国首不是也可以找到了?!我看了看批注:将地域看成局,居中有局为即为四相。 我开始闭上眼睛慢慢地领悟,古人没有那么多高科技,也没有非常精密的地图,但是心中有天地,一种浩瀚的感觉油然而生,这古人怕是在这广袤的土地上选一处奇观,而且还必须在国家的心脏处,哦!天啊!那将是一处什么样的美景啊! 我慢慢地看着,慢慢地领悟着,有一种感觉,古人的风水即便是现在也是很有讲究的,而且的确有科学道理,这干中寻枝就是我们说的以面寻点,以点,倒推面的道理。 大概看完上卷,我感觉到这古人对山川的研究真是到了极致,当时我很怀疑诸葛亮能靠天气搞战争,如今看来这世上怕是的确有这么些神奇的人存在,而且这些人怕是比现在的天气预报员要厉害很多哦! 我不知不觉到站了都没注意,回到宿舍,我一个人蹲在床上就开始了研究,里面甚至连奇门遁甲都有写到,看来这坟头里的事怕是不简单那。 就在我看到上篇快结束的时候,一张纸片从书中滑落下来,我轻轻地打开,上面写到:某年某月某日,XXX,XXXX(一串数字),家门死一人,伤两人,死一人于墓中石门,伤两人于棺旁暗石,可恨!可恨! 我不理解这张纸到底什么意思,我猜测怕是他们进行了一场挖坟,结果一个人死在了石门处,两人伤于棺材旁的暗器上了,他是不是在告诫自己,以后处事要小心啊? 这上篇我闭着眼睛慢慢地记,脑子里闪现了那曾经的楼兰古城,那所处的位置,那城与棺的布局,渐渐地清晰起来。但还是很多摸不着头脑,为什么布局在水道旁边,不是干燥可以使尸体保存更久么?也没见用到石灰啊? 我看着《撼龙经》中寻龙到头。以星相位来纵观龙头,讲的就是方法,就我边研究着看,却是很为难的,因为四川没有那么多的晴天,大晚上的都看不到星星长什么样子。我开始了枯燥的死记硬背,还好有耗子哥的注解,这注解中以禄存为引,也就是讲究周围的环境如何打造一个旺财之地,这地以巨门为定穴的方位,再言走势,反观星象,却是解释地丝丝入理,我开始设想一个非常完美的风水之地,要正对禄存,再定巨门,反推这贪狼。哦!我开始慢慢地理解了,这贪狼即可变坏为好,也可让之做为坟头的门神。 看到这,我不禁哑然失笑,这都怎么想出来的,还要把这凶神恶煞也变废为宝倒是非常难得。而这古人却是极其喜欢着贪狼,看这意思看门的家丁必须是些五大三粗的,主人才不被欺负啊?! 我看到《撼龙经》下部的时候,我看到耗子哥的批注居然是以破军、文曲为切入点,延伸其余各星,这延伸到最后就是九星变穴。 如文中所写:贪狼作穴是乳头,巨门作穴窝中求。武曲作穴钗钳觅,禄廉梳齿犁鐴头。 文曲穴来坪里作,高处亦是掌心落。破军作穴似戈矛,身傍左右手皆收。 定有两山接护转,不然一水过横流。辅星正穴燕巢仰,若在高山挂灯样。 落在低平是鸡窠,纵有园头亦凹象。此是剥换寻星穴,寻穴随龙细辨别。 龙若真时穴亦真,龙不真兮少真穴。寻龙虽易裁穴难,只为时人味剥山。 剥龙换骨星变易,识得疑龙穴不难。古人望龙知正穴,盖将识龙寻换节。 识得龙家换骨星,富贵令人无歇灭。 这变穴就是变化,如何让这坟在这天长地久的发展中越来越好,破军就是从戎,这文曲就是做官,而这真或假全在于星象,古人的意思是在变化中存在真,也存在假,假的并不是我们说所的不真,而是不到时候它就是假的,到时候了就是真的,这变化的道理却让我看得一声感叹。 合上书的那一刻,我感叹到古人虽没有高科技,但是就眼前所能了解到的知识能用得出神入化,却是我们现在所不能比拟的。将大自然的各种现象融入到坟墓里,哦!这门学问真是个神奇。 我兴奋地给耗子哥打电话汇报成绩,没想到他根本不听,说“你娃连门都没入,光看么用,你还是全部看完,再给我打电话,我再考虑要不要收你,不说了哈,麻将中。” 我当时全身那个冷,这小子就不会鼓励一下人么。我这看了一周的时间,没耗掉我上亿个脑细胞,高考都没这么认真。 没办法我还得继续看,第二本《葬书》,这本书没有《撼龙经》好理解,不过是讲一些下葬的风俗礼仪,也有一些下葬的时辰及季节。也提到了下葬的选穴,看到这,我发现耗子哥很关注并且做了很多批注,甚至有的页写满了批注。 本以为这无非是一本讲下葬的规矩的书,结果发现他的关注点不同,我又开始从头到尾地看了起来。 《葬书》基本上我全是靠着耗子哥的笔记去领悟,我感觉很多知识及其难以消化。比如为什么下葬时间一定要那么准确,还有为什么土在这个葬书中居然那么重要,最值得注意的就是气。反正短短的几页纸的书我又看了一周。 “气随风走,风走带土,土上入天”这是耗子哥书里着重写到的,我似乎什么都明白了,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但是我看到里面写着“穴有三吉,葬有六凶”到结尾的“穴吉葬凶,与弃尸同”时就彻底明白了。这原来所谓的聚气就是靠这穴来聚,而葬是为了让不吉利的东西沉埋或者消散又或者为我所用。 合上书,我又开始在大脑里幻化出一个场景,三面环水,朝东而旱,旱地有树,枝叶茂盛。中心有山,水过山川,山与山之间如同盘蛇,山之脐处,下葬一户人家,头正南朝北。这就开始符合这古人的说话,这聚气就从这开始,或许这坟真的能吸收天地之精华。 随后我又开始研究《阴阳五要奇书》,可气的是居然是本老书,倒是很像坟头里出土的东西,因为里面的字看不懂,也不知道那个朝代,上面贴满了透明胶带,透明胶带旁边也贴着很多批注。我看着很费力,因为阴阳之间的相互转化似乎很隐晦,而且涉及到金木水火土的演化,其相互资生,相互制约的道理倒是很好懂,但是将其融入到坟头里,好像是要以下葬者下葬时的姿势来决定。 我见批注解释最为慎人的就是:男女互为阴阳,以女童、男童为阴阳代表,将其全身束紧,三日不进食,全身排泄空,将其全身放置与墓主人属性相关的饰物下葬,与棺左右放置,也可自造阴阳。 我天,那不是要将小孩子活生生弄死,看着这本书,我虽懂得了如何判断墓的阴阳及讲究,但是我觉得非常恶心。这本书花费了我五天时间,这五天我上课就画出金木水火土,并进行排列,那感觉就像解题,又像是推演,一节课的时间往往不够我将它们全部搭配在一起,并且自成体系。 接着《葬法倒杖》,这本书是晚上看的,我躺在床上,不时的有别的宿舍的同学来串门,看见我一个人在床上的台灯下看着《葬法倒杖》,基本上快被人看成了怪物。我渐渐也开始发现这个问题,我试着一天不看,和他们吹吹牛,但是心里却依然惦记着这些不同的葬法。结果我们聊天的时候,说着说着就说到古代葬人的事上,貌似还吓得一个同学晚上睡觉做了好几天噩梦,罪过啊! 我下定决心,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房子,躲在里面没白没黑地研究,那几天我甚至在白纸上画了一个坟,一张纸上画棺材,还有什么水流、山川、太阳之类地满地摆放,自己摆来看符合古人的要求不。这样也还好,没人打扰,安静,看书速度也快了很多。 这《葬法倒杖》和《撼龙经》都是杨筠松写的,这杨筠松可真算个人才啊!如果说《撼龙经》写的是选地,《葬法倒杖》写的就是如何下葬,如果分开来看,很可能找到了地方,找不着坟。《葬法倒杖》从批注中写明倒杖就是一种方法,将活人与死人分开,也就是阴阳两隔要注意的事项。看得倒不心惊肉跳,但是想起来,如果你真相信有个鬼神什么的,就心惊肉跳了,因为任何事项不小心都有可能引来鬼神,貌似我要是活在他那个年代,不吓得半死也吓得尿裤子了。看着葬法里所言,很多我们至今都在用,比如什么跳火盆,再比如什么下葬完到人多的地方走一走。 但是耗子哥好像关心的不是这些,而是这《葬法倒杖》中将如何摆放陪葬品的。这里面的门道还真多,这下葬的东西可多可少,多了代表到了阴间人多,因为你下去之后好像不用做个普通老百姓,而是做个小官。你要是带得人多下去,这官也就大,而这些陪葬除了人外,陪葬品都是给下人用的,这棺椁里面的东西才是自己用的。而东西少代表做的官小,随便陪葬个什么东西也能做个官,只要饿不死做弼马温好像也不错。 而这下葬的方式决定了你到阴间做个什么官职,更奇特的是这讲究很多还都有根据可以查,不到8页纸,花了我五个通宵,才看懂学会。 这一天十分不想看书,给家里人挂了个电话,老爸问了很多情况,最让我想不通的是居然问我小舅有没有给我打过电话。 我意识到是不是出事了,接着挂了老爸电话,马上给二叔打了电话,二叔电话没人接,又给爷爷打了个电话,奇怪也没人接,叔叔的,也没人接。这... ...这都怎么了,我给花姐又打,这次有人接了,花姐那头似乎很疲倦,我忙问:“怎么了?” 她说:“你小舅自己跑去挖坟,被抓了!你爷爷正保他出来呢,现在为了防止有人追查,以前的电话都不用了。你叔叔他们去了南疆避避风头,过段时间才回来,你自己在那边也要小心点!” 我连连点头称是。我关切地问:“这回严重么?” 花姐那头冷冰冰地说:“不知道!”我就:“哦。”了一声,电话就挂了。我相当地惆怅。 说实话,我非常担心,因为爷爷手机基本没换过,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心乱如麻,出去走了走,突然我想起了大爷爷和尹三爷,我又给花姐挂了个电话,要他们电话,结果这电话又不接了,我那个痛苦啊,这不是煎熬人么。我跑到学校的湖心岛,点了一支烟,看着小蚊子在我腿上美餐,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天压抑得让人窒息,不行,这样下去不行,我是不是该回去看看,我随即给老爸打了个电话,说:“老爸!我回来看看吧!他们别出什么事了!” 老爸在电话那头咆哮,:“你在那给我好好学习,你回来有什么用啊?帮得了什么忙!” 说罢不由分说,就把我电话挂了。我那个郁闷,想想也是,我帮得了什么忙啊!我茫然地打了个三轮车满城市乱逛,看到一家桑拿,想想好久好久没洗过了,那种压抑很符合我现在的心情。我跳下车,冲进了桑拿馆,令人烦躁的是里面基本上都是小女生,穿得异常暴露,我再次压抑了,这不是传说中的黄色事业么?在小女生们的一片吼叫中,我逃似地离开了那让人烦躁的桑拿馆。 我回到自己的小出租屋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我一点食欲都没有,随即拿起最后一本书--《黄帝宅经》。这是本很厚实的书,看看几十页的书,批注很少,这本书不难懂,里面讲到选宅。看完全书只用了两天,我很纳闷,这挖坟和这选宅有毛的关系,我不解,打给耗子哥,耗子哥好像在睡觉,我看看表,这都中午12点了,他还在睡觉,好像还很不高兴。 我不理会这些,问道:“耗子哥,你看这《黄帝宅经》,是选宅,和升棺有什么关系啊!” 耗子哥说:“你不管哈!你咋不动哈脑子,这选宅有选住宅,还选阴宅吧,这阴宅就是选坟啊!” 说罢,电话就断了,我那个火噌噌地冒,不过想想也是这么回事,阴宅!这个思路开始在我脑海里闪现,不过我发现我很快走入了歧路。我老是会拿咱们现在的几室几厅来考虑问题,而古人所谓的偏室并非是咱们所说的副卧室,而是代表了风水,而正室所放物件代表身份或者送给神仙的物品,因为神仙是要来接他飞升的,而神仙肯定会从正室走进偏室,而正室的东西就是送给神仙的。我理解这些的时候,已经又过了两天。
第二节 小试牛刀 我专门跑了一趟公墓,在群山环抱中我坐在一个坟旁边开始对比,如果这个地方给我来布局,我该如何来布置呢?那几本书里的内容开始慢慢地在心中融会贯通,从选坟到挖坟,再到要不要种树,要不要堆巨石,开始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很难将所有的东西都考虑得面面俱到,因为顾得了这个就得改那个,结果顾此失彼。我想得脑子痛,坐在那开始唉声叹气,就在这个时候有只小鸟吸引了我,那只小鸟落在一棵树杈上,接着又飞了起来,时而迎着风忽上忽下,时而又从一棵树枝飞到另一颗树上,煞是欢快。不一会儿飞得我都看不见了,因为我注意力全部在鸟身上,我侧眼就看见那处远山,我的眉心似乎一动,我为何不借这山水的布局来布坟的局呢? 我环顾着四周,那山那石开始跃入心间,我又爬上另一处坟山,对仗着两座山间,开始了布局。最后布出的局我都觉得很难看,简单地说就是拿这两山做一个漏斗,布局为石,气聚于中,坟东西南北各埋铜镜一面,山口埋垂柳两颗,树下各放断发所谓盘根,米酒一坛为了长长久久,也为克煞气入坟,树旁放大石一块,为震慑。恩!我看看差不多了,但是我惊奇地发现我选的这处,地下面果然有座坟,我看看入口处,倒是没有树和石,如果这么摆就免不了要有煞气入内。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坟按古人的说法应该比一般的坟要热,因为聚气不理气,那就等于像貔貅一样,什么都吃,结果吃了不用不吐,如果走运就是走大运,倒霉那就是倒大霉。我好奇地走下山去摸,又找了入口外的坟,好像......好像可以明显地感觉到有点热,我吓了一跳,赶紧闪到一边。这......这不会是真有这么回事吧,我又跑了一趟,圈外的坟土是冰凉的,再跑回去,这个坟......居然是温的,我的娘啊!还... ...还真有这么回事啊! 我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怎么......怎么?这以前不是骗人的么,不是古人不了解科学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开始慢慢相信起来,可能这个是有办法解释的,只是我现在还没办法解释,不过激动的是我掌握了这些个知识。 我跑到公墓门口,就开始给耗子哥打电话,这小子这次很安静,我吼道:“耗子哥!我学会了!你考验我吧!来啊!” 那头儿耗子哥说:“来锤子!你过来!我就在西充!老地方见!” 说罢!挂了电话!我抱着五本书坐着车就去了,见到耗子哥的时候,他依然是迟到了15分钟以上,一见面就喝了我一瓶水,他叫我跟着他走,我在他后面屁颠颠地跟着,又来到上次那个茶馆。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回我们做在外面的散台上,他接过书,很随意的放在桌子上,掏出烟点了一支,说:“那你能不能做我徒弟,就看这一次了哦!不过关可没下次哈!” 我点点头,他开始沾着茶水在桌子上画了起来,整个八仙桌被他画满了多个图案,他说:“水干之前,给我指出一处这里最好的下葬地方,你就算过关!” 我没有答话,开始看这图,中间一处河,左右环山,太阳的位置正在高照,山与山之间一条小路,小路远处有一片麦田,另一边的山路之间有个驿站,驿站旁有一口井。 我看了一会儿,慢慢开始在脑海里幻化这么一副图,下葬之地,下葬之地……大概10分钟过去了,耗子哥开始点第二支烟,我开始看着他,他说话了,“不好意思!你考试失败了!” 说罢,站起身就走,我心里暗骂,咋和我爷爷一个德行呢?,谈不拢就跑。我说:“等等!能不能让我加东西!” 他倒好奇了,说:“你加加看!” 我说:“坟建在靠麦田那边的山腰上,而且是远离麦田的那座山,坟背朝水,我需要银针81枚,分别插在坟背。就是靠这银针将大山之气聚于坟上,不知道这山周围有没有树,没有树我就要自己种槐树7棵,摆成北斗七星,这就是将破军和文曲都汇集在一起,这样煞气和宝气都能照吃不误。这山腰的好处就是个屏障,人不一定能看见,被盗的机会就少了!” 耗子哥听完,挤一挤小眼睛半天没说话。这不说话,我开始紧张了,半天终于说了句:“这七星倒葬好像五本书里都没写到吧!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好像《撼龙经》里大概描述到,自己总结的!我过没过关啊!” 他没回答我说:“这... ...比我的布局还好啊!可以......可以!” 我着急地问:“过没过关!” 耗子哥看了我一眼,说:“过了过了,走吃饭。” 我大笑起来,“哇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能过。” 耗子哥小心地看了看周围,瞪了我一眼说:“你闹锤子,走老!” 我说:“啊?又吃火锅啊!” 他又瞪了我一眼,说:“瓜徒儿!火锅好吃!” 结果,还是那家店。还是那全是肉的火锅,这满满一锅肉的火锅让我感觉再也不想闻到肉味。结果耗子哥一个人几瓶啤酒全部报销了,出门的时候,他打着很爽的饱嗝让我退避三舍。 (我们)打了个车又回到了那天的坟室,他把书放好,坐在破旧的椅子上说:“既然你是我的徒儿,那么我就教你一些东西吧!四川呢,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这人杰我管不着,但是这地灵却是我可以管得着的,你说你在新疆也是个升棺的,这我相信,但是四川和你们那潜土里的干尸不一样,这的棺材里面的东西可是好得不得了,随便几个,找对买主就是几百万到手!” 我听着心里窃喜,他可能还不知道爷爷基本上出手动辄上千万呢,他接着说:“但是高回报就是高风险!我有几句话要交代给你,第一、外国人生意,不做!就是做也要贵三倍以上的价格卖;第二、皇帝老儿的坟不挖;第三、挖出的东西即可出手,不准过夜;第四、自己绝不动手挖!” 我吃了一惊,哪儿有这样的规矩,第一可以理解,第二、第三、第四绝对匪夷所思。我问:“为什么?”他说:“皇帝老儿的坟,里面东西好,鬼东西也多,想必你也看到了我的那张纸了,就是挖一个垃圾皇帝的坟里出得事,所以皇帝老儿的坟老子不挖!” 我说:“那第三呢?” 他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说:“挖出来的东西很多都是风水的聚气,一见天就要散气,这东西比较凶煞撒,放在家里要是一旦破坏了家里头的风水那就是倒霉了哦!所以必须尽快出手,你没看到吗?我这里一件文物都没得!”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我接着问“第四个,自己不动手挖,那你怎么知道下面有啥子嘛?”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说:“咱们这个行当和别个不一样滴,我们断的是坟,有专门挖的,咱们下去那就是风险,只要咱们不下去,挖的人见不着咱们,就是他们全部被抓了,也抓不到咱们,咱们一样可以继续干这行!”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乖乖,这行业如此地分工明确,我忙问:“是不是买家也不需要你操心?” 他狠狠地踩灭烟屁股,说:“那当然,咱们靠的就是眼界,看到了保证下面有东西,挖出来不管有没有有多少,咱们的钱不会少,明白了吧!” 我突然觉得这个活很好干,只要你告诉想挖宝的人下面有古坟,那么我就只用远远地看,不用下去,结果挖出的东西我照分。就在我浮想联翩的时候,耗子哥又对我说:“别想好事哈!你没有信得过的人,就算你告诉他了,他挖出来全部卷跑球了,啷个办?就算别个不拿,买家没搞妥,这些个就是垃圾了,你要晓得,东西见了光不出手,好多东西就会氧化,那么就掉价了,要不你看看成都古玩市场,好多真东西,不晓得保养,结果呢?都不值钱老!” 虽然没去过,但是可以感觉到是这么个道理,我又问:“你就光看,不下去,心里不痒痒吗?” 他撇撇嘴说:“要注意你的好奇心,不要搞球不好,死在下面老,你娃就开心老!” 我觉得这里面有故事,我试探着问:“怎么可能,我就不信这古尸还能跳起来咬我两口?” 他鄙视了一眼,说:“新疆的坟下面嘛,基本上都是干的,而四川的坟下面基本上都有些潮气,如果布局布的好,潮气出不来,这聚气的目的也就有了撒。但是你要搞清楚,这毕竟是几千年的气,还有这坟里的机关,虽然机关不多,但是只要有一个就能要了你的命!你要晓得,所谓聚气,那是啥子东西都会聚进来的,要是你下去,也被聚了进去,啷个办?” 我好像开始明白了,这聚不光代表聚的是天地之间的气,连人都会聚进去,就好像个黑洞,这正好也很像貔貅的作风,什么都吃! 但是我还是嘴硬,我说:“你见识过吗?还是书本把你教傻了?” 他似乎有些生气说:“常见的机关嘛,流沙积石、暗弩、连环翻板、滚钉板什么的,但是基本上后面几种年代久远就会失效。流沙积石倒是很不容易被破坏,可它的造价太高很少有人用,但是命背啊,我本命年那年就碰见了这么一个见鬼的坟,我兄弟被活埋了,棺椁被涂了毒蛇水,我兄弟不小心划了手指,结果丢了一双手,虽然发了财,但是毕竟死了一个人,人也残废了撒!” 我大吃一惊,“怎么?难道这些所谓的机关真的有么?暗弩会失效可以理解,但是连环翻板是什么样子的啊?这滚钉板呢?” 耗子哥又点了一只烟,看着那面黑漆漆的墙说:“连环翻板说实话,我真没遇见过,我想可能也只是古人的一种设想。就是在进墓道的时候,地面上会有薄薄的板子,正中间是个保持平衡的石梁,石梁上面总共3块板子,分别下面挂着石头保持平衡,一旦人踩上去就会掉下去,被下面刺刀弄死,就是侥幸不死,上面保持平衡的石头也会砸死你,所以叫连环翻板。不过我到现在都觉得是只是个设想,还有滚钉板,是挂在天花板上滴,打开墓门的时候,有一个机关被触动,上面的滚钉板就掉落下来。不过嘛!这个也只是听过,没见过哈!之所以会失效,因为木头过1000年 以后,就算上面的土不毁了它,那石头的重量也会灭了它,所以这个不科学,另一个滚钉板嘛,就好理解了撒,1000年的铁,保持在天花板上,且不说它能保持多久,就是500年,也锈死个球了,所以就是这流沙积石却是可以1000年过去也不会有太多变化的!” 我听他滔滔不绝地讲,对四川古坟的了解在一点一点地加深,看来主要防的不是这机关,而是这湿气。难怪爷爷他们再热都要穿防水服和呼吸面具,原来道理在这啊! 正待我又要问,似乎外面有了些喧闹声,耗子哥一把关掉了台灯,我们处在了一片黑暗中,好一会儿,好像喧闹声不在了,他才又打开灯,我刚要问,他打断了我,说:“这还有几本书,你拿回去看,也是,啥时候学完,啥时候给我打电话!知识就是力量!好好看吧!” 我本以为,我的学习生涯可以到此结束,没想到还要继续看,他见我不高兴,说:“你娃就这点出息哈,你晓得老子到现在还在看书么,就那五本书,有毛用!挖出东西不晓得个价格,你卖个锤子啊!回去,好好看!” 我哑巴吃黄连,拿了书就被送出了这坟室,站在外面,我那个郁闷啊,不过还好,今天也算对家族事业多少有了些了解!
第三节 看书,看书,还是看书 在回南充的车上,我看了看耗子哥给我的书,我挑了最厚的一本,居然是《古玉鉴赏》、接着也比较厚的居然是《古中国编年史》、最后一本是《古玩鉴别》。 我看着《古中国编年史》顿时头大,那密密麻麻的小字在眼前晃啊晃啊!不过可能我还是个学生,学东西喜欢先学难的,我决定先看这《古中国编年史》,如果从下车开始算起,这本书我看了一个月。我才分清楚南宋和北宋是两个朝代,而不是一个南边一个北边,也分清楚了,新疆古国和当年大唐的关系,这一系列的问题开始慢慢清晰起来,我开始明白《撼龙经》的作者是在什么情况下写下了这本书。 这一个月我简直有点疯狂,白天上课就是睡觉,晚上玩命地看书,以至于考试考了个60分还十分高兴,感觉过关就OK(。)《古中国编年史》无数次让我看睡着,睡起来继续看,课堂上也不时拿出来看看,就这么着,黑白颠倒,想我176的身高,由原来的68公斤掉到了57公斤,真感觉回到了高考时代,貌似高考也没这么玩命,不过总算中国发展的编年史在脑海中已成了体系。为了庆祝一下我对中国又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我找了一家不错的饭馆点了几个硬菜,算是对自己这一个月来的补偿。 不过比较郁闷的事情来了,学期末要考试,我不得不放下这些没看完的书,抓起平时很少触碰的课本,开始了漫长的复习考试,考试复习的日子,这样的日子很充实,老师上课给划了重点嘛,考前一晚就开始了挑灯夜战,第二天考试只为60分万岁。 记得考试完那天,很多人开始收拾行李,打算回家,我突然发现自己很不想回家,我这才想起好久好久没有爷爷他们消息了。急忙找了个公用电话就开始给他们打电话,爷爷的电话是通的,接了起来,我心中一阵狂喜,我几乎差点喊了起来:“爷爷!爷爷!” 那头咳嗽了一声,说:“听见了,耳朵没聋呢!” 我忙问:“你们还好吗?” 爷爷说:“好得很,吃得好,睡得好。” 我胡乱咧咧了几句,说了下我的情况就挂了。给二叔打,二叔那电话没人接,又给小舅打,小舅接了起来,似乎很疲倦,我说:“你咋样了?放出来了?想咱儿没?” 小舅那似乎没缓过劲来,说:“谁啊?” 我说:“珉儿啊!哈哈……你咋啦?在里面被人把脑子弄坏了么?” 小舅说:“哦!珉儿啊!我好得很,在里面还算舒服,你爷爷在里面认识几个人,好吃好喝给着,恩!这不出来了么!你在那边咋样?” 我激动的说:“好得很,你说这寒假我要不要回去啊?回去了你们带我去挖坟不?” 小舅在那直哼哼,说:“冰天雪地地,到哪儿挖啊?咱们冬天从来不出去,就在家里养神,你啥时候回来?咱喝酒去!” 寒暄过后,我心中那个难以言表的舒畅啊!只要他们过得好,我就开心了!最后的一个电话,我不知道该不该拨,但是下意识地还是拨了过去,电话那头很快接了起来,我轻轻地说:“花姐!过得还好么?” 花姐还是冷冰冰地声音说:“很好!你呢?” 我:“我... ...我也很好!你... ...问你个事!” 花姐说:“问。” 我:“寒假我要不要回来啊?我其实还是想在这呆着!” 我没敢说原因,就想知道答案,花姐说:“你... ...你不想回来就在那呆着呗!那环境好,冬天也不冷。” 我附和着,不知不觉就挂了电话,我坐在马路牙子上寻思着,谁说这冬天不冷,这冬天比新疆冷,新疆外面冷可是家里到处是暖气,这除了湿气就是冷,又潮又冷。我回到房间开始盘算起来,回家还是留在这。 我斗争了很久,说实话,我很想他们,想着纯肉拌面、想着没结婚的羊、还有爷爷他们是不是都还好、更想小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回去吧,又不甘心,好不容易有点东西可以学到,这下又要回去,再来的时候会不会忘记了。 罢了!不回了,等我再回去的时候可就是胡汉三又回来的时候。我心里暗道了一声,掐灭烟,把铺盖卷一拉,就回到了小屋里。 那几天我没出过门,基本上饭都是叫小饭馆送过来的。最可笑的是房东老太以为我要考研或者失恋了,上来好几次,不是把猫放在我屋子里,就是拿一两个梨子,看看我一天在屋子里搞什么名堂。 书看得很快,我学会了什么叫“望、问、闻、摸、探”,这也是耗子哥自己总结出来的。 这“望”就是宏观的,需要从整个山脉及水流走向来判断古人最有可能把坟埋在哪儿,之后踩踩点子,凭借不同朝代,不同的风水讲究来观察,看看大概是哪个朝代的。 “问”就是进大大小小的村子,找县志或者问些老人这里有没有什么传说,这古代有没有什么关于神啊鬼啊什么的。 “闻”就比较有特点了,要去到勘察好的地方挖些土闻闻,看看有没有古人的味道。说来奇怪,耗子哥的笔记里写古人的土有种细微的味道很难形容,但是那个味道只有在古人的坟里才有,这就是所谓的闻。 “摸”就是要掐土,到大概估算的地方,摸摸周围的石头,或者摸摸土,一般都要半米之下的土才能看出些不同。 “探”就很复杂了,相当于敲定哪块地方下面一定有古墓,那探就是需要知道有多深,哪个年代,一般需要洛阳铲,这真是个好东西啊,铲子下去后,左右一晃,这下面的土就上来了,一般夯土层就是确定的关键。出现夯土层就代表下面的东西靠谱了。 随后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我和耗子哥见了几次,每次我都是一大堆问题。他呢,也不厌其烦,这倒让我不太好意思,我给二叔打电话,问起耗子哥,他却闭口不谈,就说你和他学就行。 就这样,我花在书本上的时间开始大于我的睡眠时间,每次和耗子哥见面完都要去吃火锅,我个人感觉他一定和火锅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但是也可能就是因为那些肉,还有啤酒,每次回去后,我睡得特别好,第二天很早就会起来,开始看书。 我已经记不清换了第四次还是第五次书了,我感觉自己可以把每个朝代的代表性的物件都能说出个一二三的时候,我和耗子哥有了一次长谈。那次谈话是在坟室里,我们抽了好多烟,以至于打开盖板的时候,下面的烟就不断地涌出去。
-
哪一刀 楼主 2012-06-10 15:11:42
• 我会写到2点吧,呵呵!谢谢大家这么晚还和我守着,有人说花姐不是真人,是我杜撰的,其实是有这个人的,我全部尽量写得具体些,但有些还是要改变的,比如上面的老毛子都能叫出名字,但是我不会写,因为这都是证据啊,比如其实花姐这个人我第一次见她就调戏了人家,还被打了屁股,但是我不会写,对我在里面的形象不好,还有就是其实这个人到我最后一次见她 ,她都是冷冰冰的,我就讨厌她这点。呵呵!~不过如果写到那,我看心情或许会改改。 人有时候会YY嘛!~
哈!有点累了!休息一下,看了各位的回复,我看到有朋友说我是不是抄的,那我也讲一下我写它的目的吧,前短时间咱们猫扑有个帖子带照片的,是说曹操墓是假的,我提了下个人观点,结果有人说是真相帝的,有人说要我写下我经历,当时看了很鼓舞,我也觉得如果我再不写出来,随着年龄的增加,记忆就会有被忘记,所以我毅然决定写,也征求过亲戚,他们同意!所以我就开始提笔,希望各位一如既往地支持我写完吧!结局是什么不重要,没有可惜,没有悲伤,因为这就是历史, 这就是人生。 正如我第一次看到坟头里的黑色头盔,看到那个被埋的人,我觉得可惜,好好的人被当祭品了,但是真的可惜了么?那个头盔卖了好多钱!~呵呵~这就是人生吧!~ • 临睡前小知识:如果有块真玉只能恭喜你第一步,但并不代表他就值钱,还需要找个好的雕刻师,有句话:玉必有工;工必有意;意必吉祥。所以雕刻师的好坏决定了玉的价值,现在的雕刻师都很牛的,业内出名的还不在新疆,在四川,很多说在苏州,那成片的雕刻厂,但是我还是喜欢在四川,那的雕刻师比较有创意。我的玉都是发到四川雕刻,呵呵!价格嘛!得看人家怎么说,雕工好的一般开价没有下7000的。而且还得签生死状,就是如果人家把玉给你雕坏了,损失是自己的,雕工钱照给,我2年前赌石,一块足球大小的擦边石要价4万,我还到3万3千2百,买了抛开发现可以值5万多,雕刻师雕,结果雕刻最后一步,雕刻坏了,因为雕刻盘古开天地时最后一下把玉雕穿了,把斧头给刻掉了,本来可以卖10万左右,结果到2年前才以不到2万多出手,亏大了。所以雕工很重要,说了半天没说到重点,呵呵!睡前想的多吧 好吧!简单地说要看雕刻的姿态,我就说一下观音和佛吧!这些大家经常带,观音要看她的嘴唇,和手,能不能把笑容雕出来,手呢最重要的就是指头的流线型和指甲的纤细,还有的带花瓶和树叶的,就要看是否能和玉融为一体了。佛,最主要就是笑容和坐姿,身体要正,姿态要斜,笑容要自然,说到自然这就是雕刻师的造化了,差的笑容雕出来和哭一样,带的人不会倒霉我都不信,一定要自然。 好了睡觉了!~~ • • 我回来了,首先我回答一下问及雕刻太岁的,很久没见有人雕太岁了,一般古代会以在家挖出太岁为荣耀,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也是谚语了,一般家里有将军或者出外打仗的会在家供养太岁,当然我只能说是在新疆,对外面的不了解,而这一说是从清朝过来的,清朝有段时间比较喜欢雕刻太岁,近代就很少了。 • 我现在还在新疆,我大学毕业就回来了,一直没离开过。 • 呵呵 有个事和各位纠正一下,纯肉拌面非过油肉拌面 也非辣皮子拌面 就只用肉加辣皮子 还有一些辅料 其他的都不加 以肉为主,辣香清口,呵呵!~给各位一点小小的感觉啦!~好了!~我继续跟新了!~ • 朋友们给我留言说我大学有没有挖,其实我大学只回去过几次,但是基本还是有去,其实我大学呢,算半个富二代,有自己的小QQ车,到处跑,呵呵!也喜欢带着美女一起飙车,基本大一就没住过宿舍了,还和日本的女孩处过对象,但是没有好结果,也在四川挖过坟,结果。。。。呵呵 后面我也会写!
望大家多些耐心!~
• 呵呵 回复楼上 我爸爸是老大,接下来我叔叔 我二叔 我们家里是这么叫的 按道理我叔叔是二叔 我二叔是三叔,但是我爸有段时间和爷爷闹腾,要断绝关系,那是在我小时候,就把二叔叫叔叔,二叔叫三叔,恢复关系了我叫二叔时三叔回头看我,叫三叔没人理我,所以一直这么叫!~ 我正在更新中 !~
• 呵呵 马上更新,先回复一下1408楼的朋友,其实没见着实物,一般我不做评价,我只能说几个你自己注意哦 1、你玉是多大 2、通过1去了解这么大的玉是做什么的,再分析它出现在这个地方是不是合适 3 色泽、透明度,如果色泽沉,这个沉怎么理解呢,就是有些浑浊,就基本上可以断定古玉,如果有色斑沉淀,或者叫古人身上的东西跑进去,那相对好断定一点 4、 润泽度,古玉比新开出的玉,润泽度高,你带上几天后,摸摸,感觉略有油腻感, 而不是新刻的玉那种油腻感。 祝你好运!~我继续写了!~一会更新!~
• 1465我初步判断你的玉雕工很好,这样的雕工很少了,因为看不到侧面,有时候玉本身不好,要靠雕工来掩盖瑕疵的!所以你要看这块玉各个地方,有米有瑕疵,就是颜色不一样的地方,从造型上是近代的玉,而且应该是2000年后的东西。
• 我得先上班了,各位不好意思了,因为最近事情比较琐碎,关于英吉沙,我知道的就是中国四大名刀之一,甘肃保安腰刀,云南的户撒刀也叫阿昌刀,还有藏刀,连同新疆的英吉沙,为古代四大名刀,出名原因为锋利,修长,可穿刺,可立劈斩,切刀身很顺畅,古英吉沙我倒是挖出来过,手工的英吉沙接缝并不是很严密,且宝石的雕刻都很漂亮,越是位高权重,宝石会越多,但是目前上面基本上都没有宝石雕刻了,刀子并不是现在不锈钢的,而是会生锈的硬铁,因为必须要时不时拿出来磨,所以才会更加锋利,因为英吉沙多种用途,知道手抓肉吧,挑骨头里的缝隙的肉要用,割羊腿把子肉要割,杀敌人还要用,所以有羊油和血保养,刀就会很锋利,所以就四大名刀讲,我个人认为新疆的英吉沙可以名列靠前的。 至于如何鉴别,就要看厚薄程度,越薄的反而是假的,开刃锋利的也是假的,刀和人一样必须要长磨,不锈钢的假的,接缝精密,切手感不舒服的假的,刀尾有挂扣得假的,因为古人是打洞不是挂挂钩,挂钩是为了方便别在钥匙扣上的。 差不多这些吧!
• 呵呵。不好意思各位,今晚我家来了一位很有意思的客人,是我小舅当年的狐朋狗友之一,来借钱,这小子外号“鬼子”,因为他曾经和小舅一起去挖过坟,这小子胆子大,连近代坟头上的酒都敢拿来喝,只要没钱了就跑出去找坟头,他不求多,只求挖出一件就想办法卖掉,这小子曾经把一块黑金带玉当普通玉卖了1000块,自己还高兴很,就是这样的傻帽也会有傻福。 他来给我说了一个故事,是他前段时间发生的,说他约了一个朋友去挖坟,基本上是听我小舅当年喝多了讲的地点,自己摸索着过去的,结果这小子运气还真好,还真的找到一个坟,但是挖到一半就觉得不对劲了,感觉越往下,土就越好挖,终于挖到了棺椁,打开一看躺着的是个近代人,穿着也是现代人的样子,但是从棺椁看是古代的,人皮肤很有弹性,只是开始了尸变,全身恶臭无比,这个人的身下还有一具古尸,古尸的双手交叉抱着上面一具尸体,棺椁里什么都没有了,结果把这个小子吓了一跳,以为见了鬼,连工具都没要就跑回来了,没想到这一回来,问人借了2000块,也打水漂了,过来诉苦,顺便借钱。 如果说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我想有以下的可能 1、 尸体在干燥环境下尸变,是因为所埋不深,封闭不好。 2、 尸体近代,皮肤有弹性,说明才死不久,刚放下去时间不长。 3、 下面古尸交叉抱着上一个人,说明有人故意这么做,为了毁尸灭迹。 4、 土质松软,代表才挖不久。 5、 借尸还魂,鬼脸大族火拼。 6、 东西被盗,分赃不均,杀人灭尸 其余的我也想不到了,不过觉得这个事很有意思,不过我想埋人的人才有意思,死人吓跑活人,呵呵,在业内这可是笑死人不偿命的。也供大家苦等一笑吧! • 谢谢各位支持,其实我现在很纠结,因为我爷爷常说:“说的多,错得多!错得多!就容易被人抓住把柄!”我怕因为我让家族里受到牵连,虽然时过境迁。 虽然大家都鼓励我写下去,写完,我更多的是想把这记忆留下,有的地方我都记忆模糊了,但是很多地方我想起来自己也会笑,自己也很感觉伤心,但是每一件往事,我都感觉历历在目,我很感动有这么多好朋友支持我,我会坚持写下去,纪念我爷爷,纪念曾经的苦难和幸福,纪念那些汗水和戈壁,纪念那些深埋在土里的古人,我想虽然可能我参与的赶不上爷爷的1/100,但是我会把他们都和大家分享,和大家交流,也希望大家不要因为我的文章产生想盗墓的念头,因为他们本该有他们自己的栖息地,而我们除了尊重就是保护。 最后祝大家身体健康,也祝新疆的朋友们天气冷了,多吃火锅,多穿衣服,健健康康! 下午4点前更新。午安!~
• 回复楼上,有种情况不知道你听说过没,叫做定向委培,2001年在新疆,只要你看上的大学,基本上不看分,而是看钱,交得钱越多,相对的就肯定能上,当然品牌大学还是要看实力的,也就是基本上你估算出的分,比如420,你觉得可以上川大,那么你就交 60分的钱,走定向生名额,分数下来基本上稳走,所以呢,会先有庆功宴,后有分数下来,呵呵 也怪我 当时没写清楚,呵呵!~~谢谢你的认真,我下次一定注意!~
-
哪一刀 楼主 2012-06-10 15:13:45
第二十章:出师 第一节:分别 耗子哥摘下墨镜,对我说:“走吧!我送你去车站!” 我说:“啊?我还没看完你们交易呢!这......这就......” 耗子哥说:“呵呵!这就是过程!了今后路自己走!有事打我电话就可以!” 我震惊了,这......这就是结束了?这......就要分道扬镳了?耗子哥发动车冲我说了句:“愣着干什么,利索点!上车!” 我拉开车门,心里那个不是滋味,像是倒了五味瓶在心中闹腾一般。 车在路上晃晃悠悠地开,我却在一点点地惆怅起来,我点了一支烟,也给耗子哥点了一支,说:“你觉得我学完了么?” 耗子哥很平静地说:“学完?还早呢!以后自己慢慢干吧!记住,最重要的就是要学会看人哈!耍单帮比有伙伴危险得多,你一个人别个容易黑你的货,一群人别个不敢!怕遭报复,所以记得要有自己的伙伴!没事干,多看看书吧!” 我点点头,说:“我记下了!那不如我找你出货啊!我继续耍单帮哈!” 耗子哥说:“不可能!以后你就是被警察抓了,找到我,我都会说不认得你!缘分嘛!有事找我!” 我纳闷了,这算什么回答,被抓不算有事?有事还不能找你!我点点头,不再说话。 车离西充车站还有10米的样子,车停了,耗子哥说:“你就在这下吧!好好干!给自己一个目标,差不多就收手,一路走到黑,容易出事!” 说着,转身打开密码箱,拿出两沓子钱递给我,我推脱,他说:“我做你师傅也算开心,你也算聪明,这些钱嘛,一当你是掌眼的辛苦费,二嘛,你买装备也需要钱,三嘛,就当是给你生活费啦!这四嘛,出师了,也要有些礼物撒!拿到起!” 说罢不由分说,塞在我衣服里。 下车后,看着他那奥拓慢慢走远,我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我站在马路牙子旁,就好像我从来没有来过这,我心里也暗暗地告诉自己,就当我从来没来过这,从来不知道这吧,他也不希望我再打扰他了吧。 回南充的车上,我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安慰着自己。可喜的是,下车时的我很有信心,我相信靠自己是可以有所作为的。我必须要有自己的伙伴,或许这也是我性格中比较优秀的遗传吧,我很欣慰于自己出师,虽然前路看不清楚,但是至少有些东西我可以自己去看了。 当天我回到空荡荡地学校,找了个认识的朋友,一起出去喝酒,喝到很晚,基本上是被他扛回了出租房里,那一觉很舒服,我感觉自己睡了一个世纪,起床就感觉饿得前胸贴后背,我在门口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蹲在校外的网吧里开始放松一下,学校外的网吧上网真的便宜,1块钱一个小时,通宵6块,老板也很热情,还有送饭的,5块钱可以吃肉盖饭,我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当时感觉位置挺舒服,我开始在网上查盗墓资料,结果好像只有小说,相关的新闻都很少,我当时认为这行大有可为,同时给自己增加了无比的自信,我为什么要把这个小网吧写得稍微详细点呢?那是因为,记忆里就是这天,在脑海里埋下了很深的决心,也就是这天,我开始脱离书本,靠网络上的知识丰富自己对宝贝的理解,也是这天,造就了我未来的第二个学位——心理学学士学位。这都是后话。 我在网上无意中点开一个网站,是讲关于古董鉴别的,我看得很起劲,文章很短,但是里面有句话写道:“目前,大量文物的出土,也带动了盗墓行业的衍生,但至今尚未查到大规模团伙作案,中国的发展,势必会诞生这个行业,如果这个行业中有人精通地质观测,且具有极高的心理素质,又了解中国历史,那么要想定罪,将会很困难......”作者是个专家。我仔细衡量了下自己,精通地质观测和了解中国历史,不就是掌眼么,这个倒是不难,但是极高的心理素质,我想我还是没有,也是这个关键词让我了解了还有心理学这么一说,为了防止出事,我给自己定了又一个目标:学习心理学。 不知不觉一个下午的时间泡在了网吧,但是我感觉非常地充实,和周围那些叫嚷着打CS蹲坑该死的骂骂咧咧地要幸福很多。因为我开始有目的地定目标了...... 假期就在这网吧中度过了,我跟着几个哥们开始玩起了网络游戏,给盛大赞助了不少钱,记得炼狱买50块RMB的时候,我有一把裁决,记得我屠杀新手村的时候,找人来帮忙的基本都躺在了脚下,记得第一只狗出来把我这个裁决男打得满地找牙的时候,开学了。这是我期待的日子,我把账号卖了1000块,从此告诉自己网络游戏不过是浮云,不过是打发时间的工具,现在想想,很怀念那个冬天,那么自在,那么开心,那么无拘无束。 第二节、组织团队 开学后的日子,让我心里始终有一个结,就是要找一支队伍出来,我首选的第一个,是我们宿舍的,他叫先友诚,学营销的,这小子在别人眼里看来属于五毒俱全。他是四川泸州人,个子不高,人很耿直,高中那会儿,他基本没怎么好好上,每天都和黑社会的混在一起,之所以选他,我是想把他安排在锅子这个角色,当然,我一直很谨慎,也没交底,就在一起喝酒吹牛,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等他缺钱的机会,但是他比较精打细算,这让我很郁闷,那时候没学心理学,就感觉只要能用钱搞定的事都是可以拉拢的,现在想想那时候真叫一个欲望膨胀,有点钱就想入非非。 终于,我的耐心没了,我打算问他借钱,我猜测他那时候一个月的生活费无非也就是几百块钱,我一次问他借了四百,果然这小子有点招架不住了,但愣是没问我要,我又换了个办法,我为了试他的可靠度,从外面找了两个混混,让他们打劫我们。 那天晚上我兜里装了百十块钱,约他去吃饭,我故意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安排那两个混混等在墙角,看到我们来了,他们从墙角跳出来,手里操着一把开山刀,我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当时小先表现地很镇定,他说:“兄弟伙,我们学生没得钱,我身上只有五块,你们要拿去买瓶水,我兄弟外省地,莫给四川人丢脸哈!” 他站到了我前面,听到)这句话,我觉得有点靠谱了,结果没想到这两个小混混不靠谱,直接说:“我也是受人之托打劫你们,把钱都拿出来!” 我看情况越来越诡异了,直接拿出100块钱,说:“哥几个,你们拿钱去喝酒!谁找的你们不重要,重要的是开心哈!” 小先同学倒是耿直,也不知什么时候看见路边的石头,瞬间就操了起来,对准那操刀混混的手就砸了下去,结果刀落地时,小先又一个侧踢,小混混吱哇乱叫的时候,小先拾起地上的开山刀,说:“兄弟伙,面子我给了,你们是拿刀走人,还是搞啥子,自己做主!” 两个小混混倒开始识相起来,说:“走可以!拿一百块钱!我们回去找医生看手!否则,你在明,我在暗!我们……” 我上去圆场,把一百块钱给了两个小混混,说:“哥几个说得在理,钱拿去哈!” 混混们拿了钱就走,我一直拉着小先,小先说:“报警!报警!跑不远!” 我心虚啊,说:“算了!破财免灾!我有事找你说!” 我们折到我房子,我取了五百给他,说:“这是还你的钱!走吃饭!” 他出门时,把100放在我床上,我看见了没说话,心里却暗暗佩服,够意思,这人可用。我随便找了一个饭馆,要了个包厢,等菜上齐,我并不着急喝酒,也不着急吃菜,说道:“小先,你觉得我这个人咋样?” 小先说:“真话还是假话?” 我说:“真话!” 他笑笑说:“那你别生气哈!我这个人比较直,你娃娃有钱,公子哥,帅气,风流不风流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有一点比较好,聪明的很!” 我说:“小先,我有一点形容你,也是我比较看好的一点,你娃娃宁可苦自己,也不会让朋友难做!而且你娃娃胆子大!” 他并不反对,夹了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我下了下决心,说:“我有个营生,需要人帮忙,不知道你乐意不?” 他说:“什么营生?只要不违反我的原则!” 我说:“我想这几百年前的事不会违反你的原则吧?” 他皱了皱眉,说:“你咋越说我越糊涂啊!” 我说:“挖古墓,出了东西拿去卖!你敢干不?” 他瞪大了眼睛,说:“可是盗墓啊?” 我点点头,其实那一刻,我的心都快蹦出来了,这要是传出去基本上我大学四年就算交代了,他突然试探起我,说:“兄弟伙,你豁(忽悠)老子!咋个没喝就说酒话来?!” 我很认真的说:“如果是真的你敢干不,装备和路费我出,东西卖了我分你钱!还有刚才那两个混混,我找的,你别多心,很多事我得考虑周全!” 小先这次开始有点相信了,“啊?你找人打劫你自己啊?我……” 我不说话,我想他需要点时间,我端起酒杯,看着这清澈的白酒,其实更多的注意力在他那儿,他看了看我,说:“敢!这埋下去几百年的东西我倒还真有些兴趣!可是你知道在哪儿吗?” 我没回答,说:“这要是被抓住可是要判刑的,而且我才出师没多久,能不能成功我就不知道了!要是敢和兄弟我放手一搏,其他都好说!” 小先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说:“兄弟,我没得问题!说实话,我也缺钱!我干!” 我举起酒杯说:“我就等你这句话,来!干了!就算为庆祝我们第一次合作,也为我刚才找的混混给兄弟道歉!” 那天我们喝得很晚,我没有告诉他我跟谁学的,也没有告诉他我爷爷他们其实就是做鬼脸的,就把一些常识问题告诉了他,比如他要做些什么,怎么保存宝贝,还有如何和别人套我们想要知道的! 我们点了四个菜,一直吃到店老板打佯,我们喝了两瓶白酒,之后东倒西歪地回到我的出租屋。真佩服那时候的酒量,48度的白酒,一公斤硬是没把我们喝倒,回到出租屋里,他看到我的书和图纸,已经彻底相信我要做的事是真的了。 我们就在一张床上吹着牛睡去了。 我们俩必须得像一个人一样,所有活动必须在一起,这样彼此有事都能照应。我买了很多东西:探灯、军大衣、压缩饼干、背包、防水服、呼吸面具、兵工铲、铁钎、草纸(买不到油纸)还有两套迷彩服,军靴、胶皮手套、胶带、绳索什么的,还有一块半公斤的吸铁石,反正堆了一堆。 并且开始每天围着操场跑上个七八圈,回想起来,那时候漂亮的六块小腹肌还算迷人,当然我的工作没停,我有两项工作:一、继续扩大队伍。二、找古墓。 那时候只要是周六周日,基本上我们俩就开始如同旅游一般把周边地区逛了个遍。本来我以为四川地大,文明产生的早,怎么也能找到几个,可是我错了,正是因为大,结果进展的速度一直很缓慢。 有段时间,我开始变得很烦躁,我查过南充的历史,从汉高祖刘邦那年头开始就有了南充,曾经的川北重镇、川北心脏啊!我知道如果古尸埋在土里,很多会化成土,可是必定会有埋在土里不腐烂变不成土的啊,怎么我就一个都找不到?想我虽是半路出家,可是怎么也比那普通人多些学问啊。 小先也看出了我的急躁,也不催我,但是越是这样,我就越是烦躁,我成天泡在图书馆和网吧里。也就是这个时候,有个人开始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叫李昭,是和我一个专业的,和我一届,他这个人不爱说话,带着眼镜比较斯文,身高大约176,和我一般高,但是他的手一看就知道是一双经常劳作的手,谁说农民就生不出斯文的孩子,在我看来他就属于这样的孩子。我去图书馆经常碰到他,我留意过他看的书,《兵器知识》、《财富》、《中国简史》,因为一个专业,所以上课也在同一个教室,有一次在图书馆撞见了他,我问他:“哥们喜欢历史?” 他看了看我,说:“是的!” 我打趣地说:“要是有个古墓你挖不?” 他说:“当然挖啊!出个和氏璧就发财了!” 我哈哈大笑:“要是被抓了呢?” 他看了我一眼,说:“就说这是我家传下来的,我挖我自家的墓还会被抓?” 我笑而不语,后来我约他谈了几次历史,他开始对我有些崇拜,称赞我历史很好,和我一起聊天很受用,结果这小子好几次都和我说要是有机会找到古墓,一定会怎么怎么样,也就是这个人让我学会了怎么用人,因为他也让我尝到了什么叫失败。明智的是我没有一开始就对他全盘托出。但是就是当时,我心里还在佩服自己,这买卖越来越好干了,自己送上门的还是第一次。 回来后,我当天就把这个人的情况对小先说了,小先没有表态,说:“你是老大,你定!但是我觉得这个人不是很可靠!”
第三节:古镇皇墓
但是我当时没有听进去。运气也就是这样怪,那是一个周末,乍暖还寒的样子,我记得那时大街上有人穿短袖,有人穿小毛衣。我经过南充南部县石河古场的时候,一走进去,突然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因为那古朴的感觉,有些还是清代的房屋结构充斥着我的眼球,潜意识告诉我这里将成为我的处女地。镇子不大,一会儿功夫就有了远山、竹林。山脚下,我看着这漫山遍野的树,有粗有细,但是那突如其来的竹林让我感觉到很不和谐。 尽管如此,我也没有表态,招呼小先爬山,山路不好走,有段路快要把脸贴着地了,一直对锻炼出肌肉的体能自信满满,我们两人也不多话,就这么一路走着。 小先在前,我在后,我一直对小先能加入我的团队感觉很满意,他有着四川人独特的长相,个子不高,170不到,皮肤古铜色,头发有些微黄,天生的。颧骨偏高,双眼皮,但是看上去眼睛却不大,嘴唇很薄,颌骨很宽,背有些驼,但驼得不是很厉害,手臂却很长,正是因为这样的身材,才让他很灵活,他打篮球身手很好,既抽烟也喝酒。这也是我比较喜欢和他沟通的渠道之一。 就说这次爬山,他背着很多东西还健步如飞,而我总是渐渐地有些吃不消,因为负重作业,我两个肩膀总会磨得痛,他也会时不时拉我一把。 好一会儿到了半山腰,竹林尽在我眼前。这半山腰的竹林吸引着我非要上来一看究竟。就在这时,我突然屏住呼吸,我突然发现…… 我看到一块长满青苔的石阶,我叫住小先,他似乎也发现了异样,说了句:“乖乖!我说路咋好走了呢?” 我掏出折刀,将上面长满的青苔刮掉,我看看青苔,有些年头了,又摸到了一节,上面盖满了枯黄的竹叶,最下面一层竹叶已经腐烂,不时地还跑出些潮虫,这些潮虫各个个肥大,感觉都吃得不会走路了,我顾不上这些,抹掉又看,有断痕,再往上就被土所覆盖,我站起身,匍匐在地上继续/前进,这石阶是将这山石一块一块刻好,压在这山上的,这下面的土层明显是夯实的,我们都来了兴致,竹林很快走到了尽头,一些小树出现在面前,这怎么会有小树,树粗的差不多和我的小腿一样,最多不过70年,如果这是小树,必是有人栽过,但是这石阶却是很古老,什么人会在这栽树? 我疑问连连,突然发现竹林尽头的树和山下的树不一样。山下有柳树,枝肥叶茂,而这山上的树却叫不出名字,毕竟在树方面,我的知识是贫乏的,但是这树却生得极好,各(个)个挺拔,我看看却没有人工修理的痕迹。这让我稍稍安心,我搞不懂的是什么原因让我来到这儿,这山不高,却很宽,我们一时也不知身在何处。 我找了片相对开阔的地方,我告诉小先“这山里怕是有些好东西啊!” 小先很纳闷,问我:“就刚才那台阶?会不会也是古人修来上山用的?” 我说:“不会的。这山路如果是普通人家,自己踩踩就是一条,而且山路很多,何必千辛万苦搬石头来,必有古怪!可惜啊!看不到这山全貌!不然我早就看出些东西了!” 小先不着急,点了一支烟,我很想下山,去这镇里打探一下,可是这要下山,累个半死,又有点不甘心,我说:“咱们再看看吧!我感觉离坟很近了!” 我心里暗想,如果没有这山全貌,这变化的竹林如果是天生的,那这柳树和这山上不知名的树为什么又要种不同的呢?还有这小树,明显很久之前人种的?会不会是隐居于此的人?后来呆够了,下山了,再后来成了这小镇? 就在我满腹孤疑的时候,一个庞然大物竖在了我的面前,我定眼一看,乖乖,是好几颗树,有些紧密地被种在了一起。原以为看到的是一块大石头,走进才发现,不是,居然是一个坟头。这坟头上长满了青苔,这山石上因年代久远布满了大小不等的洞,我看看小先,自言自语道:“找到了!” 我飞奔过去,靠近了看,这是好几块石板堆积成的,而这坟旁,正是栽了好几颗树,从山下根本看不懂这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坟头。我凑上去摸着,围着这坟头一圈又一圈地转着,这坟有4米多长,方拱形的,拱形与方形衔接的地方居然还有雨沿,也就是接缝不会进雨水,就好像屋檐一般,拱形顶部有不少枯叶。我正看着,小先说:“这家人聪明啊!你看这树,这树叫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这树会自己长枝儿的,也就是一开始可能只有一株,到最后会长成很多株的!” 我看看他,“还有这样的树?” 我吃惊地看看他,“那不是种到新疆,新疆也变绿洲了?” 小先说:“不是的,这树要环境限制的,雨水不够,这树活不了,冬天零度以下就冻死个球了!” 我点点头,正要看看周围的时候,小先说:“哎!你来看!这有字!” 我刚才已经注意到了,我说:“写着张氏是吧!” 小先说:“不是!不是!好像是皇氏!” 我大吃一惊,凑过去一看,可不是么,侧面的石板发黑,不仔细看,注意不到,上面写着“皇氏一......”下面的字已经模糊不清,无法辨认。没带拓片,带着就可以认出来,看这字迹,必是清代的无疑。从坟的情况看,倒是保护得很好,但是另外一点可以证明,应该是和这坟所处的风水有极大的关系。在这站着,我出了一身的汗,温度的增高,落叶的增加,植被的不同,必是原因。但是人所处风水之中,是看不出这布局的全貌,但是就凭这几个字足以打消了我挖它的念头。 我记得耗子哥说过:皇陵不要挖,命搭在里面,有命赚没命花的事可做不得。我想这皇家的墓怕是今生和我无缘了。 我把想法告诉了小先,小先也赞同,说好东西留给国家也未尝不可。我在周围扩大了搜索圈仔细看了一遍,没有发现盗洞的痕迹,我心里稍稍安了一下心,就让这皇家的人在里面躺着吧,等要是国家把你挖出来,我也好过来看看你,呵呵!或许那天,我们隔着玻璃也能来场千年的对话,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还是很有些伟大的。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另一处景色,顺着这山往上,陡然增高,我的好奇心来了。 那个坡很高,高上去的坡,下面看见了岩石,这时候我发现了古怪,这坟结实啊,我估计下面是将这山的泥土全部挖掉,露出岩石,又在岩石上凿洞,再扩宽成穴,之后埋人。我把这个估计说出来,小先反对说:“如果这个坡是当年挖坟出现的,那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下雨,这就是个脸盆子,全是水,下面的人呢?那不是落汤尸?” 小先的话有个字刺激到了我,“水?” 我围着这个坡走了一圈,看看周围,“没错了!哼哼!这个坟主人如果我没猜错,是木性的!” 小先第一次听,说:“什么?水性?水性杨花?下面埋的是小姐?皇帝身边的小姐?” 我听得乐了,我说:“不是!金木水火土,木属性!靠水养着,你看这周围,共八棵树,八面来风!清朝人比较流行,也可以这么理解,北斗七星,其实在古人眼里一共八颗,自己算一颗,呵呵!也只有皇帝家的人敢这么比喻了!” 小先听的恍然大悟,“可是,这虽说旺了,下面的人都泡烂了,没什么意义吧!” 我笑了笑,走到坡根,冲他招招手,说道:“这旁边肯定有个过水槽,古人坟里这就是大运横流啊!” 说着我踢开坡根的枯枝败叶,果然有一条浅浅的水槽,呈圆形状,出口正对倒塌的坟碑,小先看了看:“兄弟,厉害啊!不挖老有点可惜哇!” 其实我心里何尝不是呢,但是耗子哥说的总有道理,以身犯险划不着,我说:“走吧!别有命赚,没命花!” 我心里开始将从山脚一直走到这的路线回忆了一下,我更想看到的其实是这山的全貌,到底为什么要在这半山腰建坟,不合常理啊,此处被阳,这大运从何而来呢? 我们爬上了山坡,树越来越多,不时地惊起一两只鸟雀,但是我的注意力却在这脚下,我尽量地顺着这雨水流下的坡道直上,障碍物不多,但山体增高,让我走起来还是很费力,就在我想休息时,一块巨石横在了我的面前,整个石头比我人还要高,被阳处落满了青苔,正面光滑,却也有鸟雀停留,我绕过大石,发现了古怪,怎么?这大石头上似乎曾经刻着写些文字,但是年代久远,已经被磨得看不清楚,或许拓片也印不出上面的字体了。 我摸了摸,我知道必然与这山腰的坟有关。我想想就算是清代的,也没理由磨得这么快啊!我费力地爬到石头上,这和下面的坟简直不搭调啊!这石看成是土,土克水,可是这水流下去保的是木,那土不是障碍吗? 如果不是用作相生相克,那必然也应该是一个作用,大石头刻字,要么是用来震慑什么浊气,要么是用来协调风水,可是我怎么一点都想象不到它协调的是什么啊,我站在大石头上往下看去,山体的边缘就是下面的坟上坡。 我看不出端倪,跳下石头,拉着小先又继续往上走,大约没走出多少,我看见一个孤零零的土包子,这土包子生得好生奇怪,右侧不远处是一片竹林,左侧则有不少大石块,而这土包子就在这交接处。我说那不是坟,可能谁都不会信,可是为什么会在这?我走上去,试着扒拉了一下,土包子外表已经结硬,我二话不说,掏出洛阳铲就往下打,似乎小先也看出了些不同,从我手里接过洛阳铲开始挖了起来,刚开始使用洛阳铲的人十分不习惯,这尖要对地垂直往下,不然进得不深带上来的土就是松软的,一下叉进去后,还要往里面倒些水,就是为了打下去能带上夯土层,只要一挖通,就知道下面到底是什么了。 我见挖了老半天,估摸着是看错了?这坟不会是近代的吧,挖上的土松软,却不见夯土层,我不停地问:“有没有切蛋糕的感觉?”锋利的洛阳铲碰到夯土层就会变得异常顺利。可是小先擦擦汗,一直摇头,我其实不用问,只要挖上来的土一看遍知,我正打算放弃,就在这时,就听小先哇了一声,只见洛阳铲一下掉进去半截,要不是小先手快,怕是这洛阳铲就掉下去了,小先愣愣地站在那,我喊了一句:“拉上来,快闪开!” 说罢,一转身取下背包,快速掏出一个呼吸面具丢给小先,小先看见面具,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扯出洛阳铲,带上了呼吸面具,慢慢退到了我身边,之后去掉面具,说:“怎么......怎么了?” 我说:“我不知道这下面到底是不是古人的,要是现代人的,死了没多久有尸臭的,吸了对身体害处极大,你知道古人碰多死人的都活不了太久,为什么?因为尸斑上身那!这玩意就是一种细菌,你说死人身上的爬到活人身上,啥感觉?” 小先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对我说:“你倒是看看啊?是不是古人的?别我费了半天力气,挖出个昨天埋的,你说那不是晦气么!” 我说:“昨天埋的倒不是,我是觉得很奇怪,这一路上这么多怪事!娘的,你说,你说说看,哪个皇帝老儿会允许平民把自家坟建在自己脑门顶上,这是犯忌的事啊?” 小先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就在一旁坐着,我还是没有头绪,对他说:“把盗洞埋了,回头找齐人马,杀回来!” 我们休息了一会儿,埋好盗洞,我在旁边的树枝上绑了塑料袋,恩!方便下次来找,就晃晃悠悠下山了,我们沿着另一侧下山,下山的过程中,我看见一户农舍,屋后有一处农田,很小的一亩地,这一亩地旁边全是树。我回头看了一眼,离山上很远。我们不便进去打扰,怕真要是挖出点什么,这里可就太近了,会被人怀疑。 我们躲在一边观察了一下屋里,土坯房,瓦倒还将就,看不出倪端,也就跟着离开了,路上,我对小先说:“咱们回去得再找个人,争取1个半小时挖开看看!”
-
哪一刀 楼主 2012-06-11 15:50:24
第二十一章、事事难料 第一节:初通盗洞 回去的路上,我们彼此话不多,都在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我将这一路的痕迹都画在纸上,那坟那石头,那小土包的位置,可是,却丝毫没有头绪,难道我错了?一瞬间我感觉很吃惊,不可能啊,这“皇氏”不会是姓“皇”的人家吧? 可是这五行我没看错啊,在清朝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选风水的啊,这墓有些扑朔迷离起来,我再想想走着的那坟,估算了下占地面积,下面好像还挺大啊,算了,保险期间起见,还是不要去碰它了,如果是木性的墓主人,棺椁肯定是木头的,就算挖出来也差不多报废了,我这么安慰着自己,但是手却不自然地开始打点装备,小先点了一支烟进来,看见我忙碌,说:“咱们两人去至少得带3天的干粮啊!” 他这么一说,算是坚定了我的信心,我说:“不用,我把李昭叫上,我们务必在一个半小时内解决战斗,不然就撤!” 小先没有说话,就问了句:“还需要些啥?我去买!” 我看看装备,说:“带上几瓶水吧!我整理好,我们休整一晚,明天下午出发,6点开干,8点半左右掩埋,9点离开那山找地方过夜!” 小先愣了一下,说:“时间......够么?” 我说:“够了!......不够的话我们也撤!我不能拿哥几个的性命开玩笑!” 其实我已打定决心,不挖出点什么绝不回去,只是计划得这么执行!傍晚,我去李昭的宿舍,他正在看《敦煌》,我把他叫了出来。拉到一边,点了支烟,说:“明天你没课吧?” 李昭说:“你没有,我怎么会有?” 我说:“选修呢?” 他嘿嘿一笑,“没有美女,选修不去!” 我说:“后天一早呢?” 李昭说:“我的珉哥哎,有事你就说呗,拐弯抹角的!” 我看看他,又看了看周围,说:“挖坟!去不去?” 李昭似乎没想到,大声说:“啊?你们找到啦?多大?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我皱着眉头,说:“你喊什么呀?低调啊!晚上准备一下吧,明天下午动身,跟同学就说出去转转!” 他抚了抚眼镜,激动地点点头,我说:“这一趟怕是不容易,路上要多辛苦你了!” 他把头点得如同啄木鸟,说:“放心!兄弟开心就好!” 走下楼的时候,我已经听到他在宿舍里大声唱起了beyond的《光辉岁月》。这一路走来,我心里很不踏实,总感觉这个人不靠谱,可是又说不出哪儿不靠谱。 第二天中午12点多,我还在睡觉养精神,手机响了,我一看是李昭,我接起来,他就喊:“珉哥,你在哪儿?我等你们半天了,我看看表,说:“不是1点半吗?这才几点啊?” 他说:“我知道啊!我想看看你们是不是把我丢下,自己跑了!哈哈!我等你们!” 我挂了电话,再无睡意,翻身起来洗了个凉水澡,小先也起来了,我走进他的屋里,他甩给我一支烟,我说:“咱们走吧!那小子猴急得不行!” 小先点点头,此时1点整,我们见面后,我把李昭介绍给小先,小先倒是很客气,配合着大家一起都很开心,我丢给李昭一个背包,说:“记住,哪怕再累,背包不能丢,不然什么都得不到!” 李昭倒是无所谓地接过,背上,还冲我们喊:“再多一个也没事!” 李昭这小子别看一幅斯文相,但是嘴没个把门的,在车上几次都差点说出坟在哪儿什么的话,小先不时冲我摇摇头,我转过头,对李昭说:“你小子要真想挖坟,就给我低调一点,睡觉!祸从口出!” 他听罢,果然乖乖地不再说话了,我又冲小先摇摇头,车晃悠了2个多小时,中途又倒了一次车,才算到了目的地,远远看到那石河古场的白色牌子,李昭倒是不停地往前赶路,我对他们说:“我们绕着走,可能远些,但是安全!” 就这时李昭说:“不会吧,咱们就这么进去,他们就知道咱们是来挖坟的?” 我说:“你是想混脸熟以后被人通缉呢,还是想安全一些多走一些路呢?” 他看看我,又看看小先,不再说话,这一饶就是一个多小时,比预计时间早了半个小时到那皇氏坟头,李昭倒是聪明,看了看那坟说:“乖乖!好大呦!我找几个大石头从上面砸!” 说罢就兴冲冲地去找石头,我一把拉住他说:“靠你了!你猴急什么啊?不是这个!” 他一个惊讶,说:“什么?不是这个?这个是皇氏的啊?下面绝对宝藏无数哇!” 我说:“这个坟动不得!就算这下面埋着黄金也动不得!” 说罢,我转身就往上走,李昭不情愿地问:“为什么呀?” 小先一把拉住他说:“走吧!人家规定,大坟不能碰的!” 我走得快了些,没听清他们说什么。但是一股子悔意上来了,这个李昭我选错了,这小子没有团队协作能力,看上去老实,实则外向得很,这玩意弄不好,是会出事的啊! 但是现在已经是被逼无奈了,用人之际,不拘一格降人才吧! 很快我们绕过大石头,就找到了那小土包,我放下背包,拿出一瓶水,说:“喝水!喝完瓶子一起装走!现在开始一人一轮,李昭先挖,小先第二个,我最后,每人挖15分钟,中间不停,休息的到附近放哨,不许说话!” 我特意把不许说话说得很大声,就怕李昭那嘴,李昭看着那小土包,说:“这?这也是坟?” 我不说话喝了一口水,又把瓶子递给小先,小先也没说话,这好像和李昭想的坟不一样,我就这么看着他,他见我们都不理他,也卸下背包,打开工兵铲开始了挖土作业,不过这小子干活倒是很利索,很快15分钟到了,换下他,我走到他身边说:“喝口水,到附近找个地方猫起来,一会儿我往你那丢石头你就过来,注意周围的环境,有人来就往我这丢个石头,你就迎人上去,问路怎么走,明白吗?” 他又抚了抚眼镜,说:“好主意啊!行!我去!不过我还是想挖那皇氏的坟!” 我等瞪了他一眼,说:“别废话,快去!” 小先,脱下T恤,往手心吐了口涂抹,就挥起了铁锹,外面的土方开始变多,以小先的身高,已经挖下去到他大腿位置了,这土未免有点太好挖了,令我吃惊的是,居然......居然没有一块石头,太奇怪了,就算是清朝的这怎么也该有些石头在上面吧,怎么就光秃秃的一个土包子呢,我按洛阳铲挖通的长度比对了一下,估计得有一轮的样子了,一会儿换我来了,我对小先说:“去把那小子换回来,多喝点水!” 小先换我下来,我开始挖,我发现了古怪,好像这土包子有人希望我顺着一直挖下去,因为有地方挖着挖着就是石头或者岩石了,但是换个角度又全部是土,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了,就在这时,李昭走过来看着我挖,说:“什么情况啊?下面通了么?有没有啊?” 我很反感在我想问题的时候有人打扰我,我说:“不要说话,注意周围!我有分寸!” 说罢狠狠地挖了一铁锨土,换到李昭时,已经挖到我小肚子深度,李昭倒是越来越有兴致,在这浅洞里一上一下,我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干脆到周围再瞧瞧,我开始有些懊悔,为什么当初不把周围情况摸清楚就这么干起来了,为什么当时不问问山下的百姓这山什么样子,失误啊失误,最危险的时刻就是你不知道它是什么就开始干,这也是耗子哥曾经告诉我的,可如今......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换李昭上来的时候,这小子已经有些透支体力的样子,大口喘着气,在一边咕咚咕咚地喝着水,也不再说话,小先换下去了,我看看深度,深度到脖子了,这小子还算卖力啊,我看看洛阳铲当时打的深度,还有段距离,但是我还是嘱咐到:“要打通了,小心点!” 就这时,草丛里咚一声,我下意识地将手摸在腰后的折刀上,我紧张了,是什么?有人偷看?我往草地那摸去,就这时,树林不远处突然跳起个人,我吃了一惊,一把将折刀打开藏在背后,定眼一看,居然是李昭那小子!我回身就往小先那丢了一块小石头,把折刀往腰里一插,就猫在一棵树后,小先见我这样,也迅速地跳出坟头,藏在一片树林后,正在这时,我就听树林那边传来一声轻轻地喊声:“哎!别紧张,我就问问......你们挖着没!” 我暗暗地骂道:“你大爷的!”我虎着脸就走了出去,又冲小先招招手叫他继续,我走过去,说:“你咋啦?吃多了?暗号不能随便发的,搞什么啊?” 他说:“等了很久了哦!我着急啊!” 我骂道:“着急?!着急管屁用,好好盯着,挖到了少不了你,别乱发暗号,会出事的!” 说罢,不再理会他,又走了回去。 我刚走到小先身边,就听见下面土滑落的声音,接着听见铁锹落地的声音,我心里暗道:“不好!” 小先正两手撑着洞壁,脚站在一处土方边上,我说时迟那时快,站在洞口,屏住呼吸,一把提住小先的腋下,硬生生地把他提了上来,我说了句:“别呼吸!吐气!快吐!” 小先反应过来,狠狠地往外吐着空气,脸也憋得很红,大约4秒钟的样子,小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拍拍他肩膀说:“危险啊!下面气体呼吸进去很可能出事啊!” 小先接过水瓶,漱了漱口,也开始咕咚咕咚地喝起水,就听他说:“奶奶的!我就感觉不怎么对,还没想呢!挖通了,要不是有准备,怕是要和铁锹一起下去了!” 我点点头,说:“没事!人没事就好!你这一趟就不要下去了,换李昭放哨!” 小先有些无奈,但还是去了,我说:“你别走太远,一会儿下面要是深,我们摇绳子你就得想办法往上拉,不然我们就是陪葬了!” 第二节:旺坟空冢 小先笑笑,点了点头,就去换李昭。李昭听闻简直是跳到我面前的,他兴奋极了,说:“领导,我下去看看哈!” 我说:“不行!等10分钟,下面空气不对流,得放放空气” 大约10分钟的样子,我在手心里倒了些水,将湿湿的手,放在洞口下,闭着眼睛,感觉着下面风是否形成了对流。好一会儿,我抽回手,对李昭说:“穿装备!我们下!” 说罢打开背包,取出防水服,李昭看着我说:“啊?这么热?穿这个下啊?这…...呼吸面具我没办法带啊,我戴眼镜的!” 我拉上防水服的拉链,冲他说:“下面是死过人的地方,谁知道有什么,你要是不怕就这么下去,出了事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说罢开始带呼吸面具,李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洞口,一咬牙,也开始穿起了防水服,我穿得快,把绳索绑在两棵树之间,打了个活结,带上胶皮手套,试了试绳索硬度,就在洞口等他,他穿得很喜剧,呼吸面具里还套着双眼镜,也弓着背过来了,我知道他是想看清楚下面有什么,但是又很模糊。我到了洞边,对他说:“我不要你点蜡烛,千万别点!” 这让我想起了那磁石坟里的样子,我打开探灯对着下面照去,不深,从上面到底部最多不过2米多。我拉着绳索,慢慢地滑下去,很快踩到了底部,下面地很不平,我打着探灯照了半天,里面必须弓着腰,接近于爬行,我看了看里面空间不大,有四米左右,探灯的范围有限,我照了照顶部,部分地方已经开始塌陷,但是还勉强可以支撑,可是奇怪就奇怪在这下面了,这下面怎么什么都没有?中间有一处黑色的物体看不清楚,挺大个的,这坟壁上好像画着很多画,但是却看不清楚,有的已经脱落了。 李昭也跟着下来了,他也没说话,但是我可以很清楚地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我确定此处和以前布满火油的坟不同时,点了一支蜡烛,这忽明忽暗的烛光,让我感觉下面好生地古怪,这到底是不是坟啊,怎么感觉怪异得离奇,这没见过坟里画画的,而且这么低要怎么画啊?而且画这些有什么意义呢?这和外面那坡上的坟有什么联系么?我慢慢地往最深处爬去,就这时我看清楚了那黑家伙是什么了,居然是...... 我爬近一看原来是块碑,准确地说是一块巨大的黑色石头,这块石头顶部被打磨地很平整,两侧呈椭圆状,但是并不均匀,我很想看看这块碑上有没有写什么字,可是我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摸着,李昭的狗头出现在另一侧,隔着面具说道:“哎!我说?这是个啥啊?” 我没说话,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往下面摸了摸,全是灰尘,就在我手滑下黑石时,我摸到一个凹凸,我凑近一看,乖乖,居然是个字,但是只有一半,我看了足足半分钟也没认出来这是个什么字的一半,从这点我可以断定,这上面原来是有字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抹掉了,我仔细回忆着历史,这种情况一般都发生在改朝换代,一朝替换另一朝,觉得前任夸大了自己的功德,但是又对他比较佩服,就干脆功德抹去,留着碑,可是如果这坟是和下面的坟有关,这应该是清朝的,清朝之后怕就是民国的天下了,没听说挖了坟不打开光抹字的,我知道纠缠下去只会把下面氧气耗光,得赶快要么走人,要么继续看看还有什么,我往里爬去,头顶上的空间越来越小。很快我就摸到了坟的最里面,就在这时我惊讶地发现居然有个封死的门,这个门朝外封死,石头做的,门上泛着白色的碱,我知道这个门安上去的时候拿药水泡过,古人泡棺门有讲究的,一是为了祈福全家平安,二是为了让死去的人通过这个门托梦给活人,让他们能够知道未知世界的事情,用药水泡过后,这个门基本不招虫子,我用力顶了一下门,门纹丝不动,我招呼李昭用力顶,我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仅仅震落了头顶的一些灰尘掉下来,因为我们的姿势是半趴着,所以很难受。 我四角拔插地仰在地上,看着坟顶快要塌陷的地方,突然我意识到哪里有些不对。可是却说不出哪儿不对,我伸手摸摸头顶的泥土,这泥土很奇怪啊,居然在上面灌了一层铁浆,我看看下来的洞口,突然意识到什么。李昭此时还在推那门,我一把拉住他,吼道:“快!快停下!爬出去!快!” 李昭被我的举动吓坏了,我们连滚带爬地滚到了下来的那洞口下。 我蹲在那下面又趴下身子看了看,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拉拉绳子,一把将绳索绑在李昭腰上,他急了,说:“这都要见到希望了,你咋要出去呢!” 我说:“上去再说!” 他急了,一把拉住绳索,说:“你害怕,我不怕,我去!挖出东西我送你一份!”说罢就依然要去推门,还从背包里掏出撬棍,我一把揪住他的领子,说:“你特么不要命了么!你知道那是哪儿么?给老子滚上去,好好看看!” 他见我发火,愣在那里,我吼了一句:“给老子上去!”就这么着上去了,我跳上地面,解开绳子,一把扯掉呼吸面具,就给了李昭肚子上一脚,他吼道:“你踢我做什么?” “你妈的!给老子滚过来!你看看那大石头,看到没!它就压在门上,你他妈推开早特么成肉泥了!”李昭吃惊地看着我,又走到那大石头旁边看了又看,才胆战心惊地回到我身边,说:“珉哥!我......我错了哈!你别生气!” 不过我差不多懂了,真正的好东西在那门后,上面的大石头随着年代的久远已经开始倾斜了,早晚有一天会落下,我开始测算了一下,如果当时我们推开门,石头落下来后,先会砸死我们,因为地势高再顺着门滚下去,这门后的东西全部压得稀烂,就算黑金也会因为这重量破碎,里面的东西变得价格大打折扣,如果滚下山,大石头会跳过下面那坟,这样首先风水不会变,而且上面有了个大石头压出的道,这坏事也变成了好事,如果下面住着守坟的家族,这滚落的大石头算是报警了。奶奶的阴险啊,拿老子祭天了,还好我机灵,不过那黑石头上写着什么呢?我猜想会不会就是墓主人生平?不会,难道是禁牌?告诉你里面危险,不要进去的?看来成了一个谜了! 我又回忆了一下,在我落地时,地面凹凸不平,那么这个地有些高,有两个可能,一、这本来就是个盗洞,进来的人也发现这大石头压人,又没有什么办法,也只有掩埋;二、这是当年画工完工后,留的天门,最初是为了里面的画干得快,在洞外面烧火,热风将里面吹干,之后把洞填上的。 哎!这趟算是白搭了,走吧!我喊来小先,把下面情况对他说了,他和我想法一样,长见识了,不过他要求能不能也下去看看,我把装备脱给他,放着绳子下去了,好一会儿,他拉拉绳子上来了,就见他手里拿着一个锈成镂空的铁钉,说:“这个有年头了吧,留个纪念,自己挖出的宝贝!” 李昭此时脱了装备,站在大石头上往下看,接着又是蹦又是跳的,我收拾东西没理他,好一会他跳下石头,跑过来说:“珉哥,我求你件事!” 我看都没看他,说:“你说吧!” 他说:“我能不能去把下面那坟挖开看看啊?说不定里面也有那么一两件好东西呢?” 我说:“你小子知道什么叫空冢吗?” 他摇摇头,我说:“这空冢,就是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个木头人,或者空棺,里面放了件死人的贴身衣服,这样聚气,也能起到旺财的作用!你去吧!” 李昭听完,目瞪口呆,说:“这古人还喜欢玩这么一手?” 我不理他,其实我心里知道,告诉他的一半真一半假,这其实就是半个疑冢,怕人挖,里面有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是墓主人,这墓主人是个行家,将金木水火土全部凑齐,大石头为土,坟里有块大石碑,土中有土,这大石头靠铁浆支撑,铁浆后面有宝,这就是金中有金,怕是周围在挖坟前将这山烧了一遍,又种上树,前面的树怕是成肥料,在这门背后应有长明灯,这就是火中火,这天上的水落下,到那脸盆坟里,就自然成了水中水,周围的树能落地生根,而墓主人是木性的,就自然成了木中木。 真是得天独厚啊!人为地讲这自然与地理,地理与人结合在一起,这不是旺坟怕是在这么小的地理环境内再难找第二个了。 我暗自赞叹了一下,对小先说:“咱们走!堂堂正正山下吃饭喽!” 我抄起铁锹就开始埋土,这小土包多余出的土好像就是为了埋坑用的,我们先找了些硬木,将下洞口斜插,之后搭上一整块塑料袋和大石头,之后填土,李昭是一点情绪也没有,一直在看着我们干,我吼了一句:“你过来换我!老子要去撒尿!”他才磨磨唧唧地过来,这小子一接过铲子就开始唠叨:“这不是自欺欺人么,这东西早晚一场雨水就漏了,还填个什么劲啊!” 我刚要答话,小先说话了:“这本来就是伤天害理的事!抛人祖坟,你真想被报应是吧!” 一切都安静了,就听着铲子铲土的声音,我一边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物件。 夕阳西下时,我们开始往回头,路过那皇氏坟的时候,李昭突然走到我前面,说:“珉哥,我能求你件事不?” 我说:“可以,你说!” 他说道:“能让我挖开看看么?就一次好不好,让我死心!小先还从下面挖了个钉子,我什么都没有啊!” 我看看他,根本不想搭理他,转身要走,他又一次拦住了我,说:“就一次好么,就一次!” 我心里暗骂无赖,我说:“对不起,我不想费力气挖空坟,你问小先吧,他愿意你们俩挖!” 小先也摇摇头,说:“我饿老!挖不动!没得意思的!下次有好坟再说撒!” 说罢自顾自地往山下走,我也跟着下山,好一会儿,李昭也跟了过来,但是这小子一句话也没有,当时不知道他没死心,但是同时下了个决心,再也不会叫他来和我们一起挖坟了。 我们在附近找了个小餐馆,随便点了几个菜,喝着啤酒,李昭似乎还是没有说话的欲望,这正合了我的心愿,大家都安静。 饭后,我们找了个小旅馆,每人要了一间房,就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晨。 早晨,下起了毛毛雨,雨打在身上很舒服,昨夜没有洗成澡,身上混合着胶皮味和汗味,真是很难受,我和小先商量着一起回学校那巨大的喷头下舒舒服服地洗个过瘾。 我们三个在学校门口分手了,我没有和他们去洗澡,我一个人找了个地方去洗桑拿,我每次进坟洞里总是感觉到压抑,或许桑拿房的闷热能将这心中的晦气一扫而光吧。 这次真邪门,你说这坟吧,不带暗器却带着大石头,让人进坟却不让人挖坟,这天下怎么会有这么烦躁的事呢,就好像明明知道好吃的就在眼前,可只许看不许吃,我胡斯乱想着,又一次把皮肤蒸得白中带红才出去冲澡,或许这一天累了吧,我躺在桑拿椅上就睡着了。一直到傍晚时分,我出桑拿馆时,雨不知何时停了,那柔柔的湿润让我感觉全身一轻,我突然听闻手机响了,掏出一看,小先给我打了好几个,可能在桑拿没看到,我赶忙回了过去,只听他说:“洗澡的时候,李昭给我说他要再去,非常想看看那后面是什么。” 我暗道一声,或许这就是命吧,这小子真的着了魔了,我说:“没事!让他去吧,被抓了他就再不想了!我一会回来!” 挂了电话,总有些心神不宁,我给耗子哥打了个电话,我简单地把事情对耗子哥说了,他正在麻将:“怕锤子,你又没去挖,被抓的也是他,他把你捅出来,你就说到那抓鸟鸟,结果感觉好像坟,个人找了下刺激,好了!我麻将了哈!” 我很吃惊,奶奶的,这样就把老子打发了。 看来耗子哥是一点都不着急,我也稍稍放心了,回到出租屋,小先正在那心神不宁地抽着烟。我对他说:“没事!他不知道咱们住哪儿不是么,还有要是真有什么事咱们就说偶然发现的,过程是去那照照片,听说比较好玩,之后发现这个土包子,感觉很怪,又在一个坟附近,咱们打算挖个洞,以为是山猫的洞,结果不是,就下去看了看,后面的你就照实了说!” 小先点点头,我们坐在院子里,抽着烟,喝着啤酒,说着这次的发掘,周围虽然有些煞风景的蚊子,但是真的开心哦,我们聊了很多,包括这次我是怎么发现的,我也教他一些基本的,那晚我们聊到很晚,后来干脆找了几个鬼片看了一个通宵,2个人看了2张碟,吃了些烧烤,喝了10瓶易拉罐啤酒,外带2包烟。 白天睡了一天,头昏脑胀,出门嘘嘘顺便踹着小先的门,叫他出去吃饭,突然发觉自己变成一只夜猫子,晚上7点起床出去吃饭,我们又是一顿烧烤,我仔细盘算过了,这钱花得如同流水,不行,既然现在宝贝不好找,我决定先找卖家,联系好卖家,才可以谈出货,不过我不打算存钱,我宁可摆在家里的床上睡在上面,也不会去给别人洗钱。 第三节: 货纳玉斋 第二天我和小先翘课,往成都跑,在成都送仙桥晃悠,我突然感觉自己很喜欢这,感觉自己就像进了一个巨大的古坟,最喜欢那大门“容古涵今”。 里面绕来套去,什么物件都有,但是可惜的是真的货倒真没多少。我一家一家看,有几家老板那叫一个热情,仿造的足够以假乱真的,就开始给我讲故事,我承认虽然有的我也看不出真假,但是从老板的故事里就分出了真假,你说,这个故事多失败。 在我打算放弃时,我突然听见一家店铺里闹腾的厉害,远远看见一老爷子拿着拐杖在赶一个客人,客人逃走时,后面骂了一句:“我就说了句看起来像假的,发锤子火哦!瓜娃子!” 这时一个半大的小子也跑了出来,说:“爷爷!进去了!犯不着嘛!” 我看看那家店“玉X斋”(不知道店还在不在,稍微修改一下,不要给别人添麻烦),恩!名字倒是古朴,我看着就想进去,小先拉了我一把,说“别去触霉头!走了!” 我说:“我去看看!你在外面等我!”说罢,大步地走了进去。店面不大,但是很深,老爷子正在靠近门的躺椅上看着报纸,看我进来了,以为是观光的,瞄了我一眼就继续看报纸,我看看他的物件,乱七八糟什么都有,而且规划性很差,不过我倒是没看出假来,难道...... 我不做声,继续看,有几样东西也看不出假来,但是还是看,我就想找件假货来,因为东西实在太乱,味道也有股子发霉的味儿,所以过往没几个人,我倒是可以安心看了,但是同时我有几个疑问,我看着开始问开了自己,这老头子家要么自己做鬼脸,要么就是关系很紧密的人是挖坟,把些没什么价值的都给老头子,老头子也是实成,不会做买卖。 我在店里又转了一圈,目光落在老头子身上,他翻了一页报纸,我看到了他手心里有厚厚的茧,可能很久没有劳动过了,我又转了一圈,终于在门内的一处玻璃柜子里找到了假的物件,是个玻璃珠子,放在一个木盒里,木盒有些年头了,从纹理上看,大约清末的穷人家的物件,我说:“老师傅,你说你没假货,我倒还真找到了一个!你要怎么说?” 那老头放下报纸看着我,说:“有一样假的,店面我送你!” 我哈哈大笑,说:“送店就不用了,就这木盒子,清末的,可是这珠子却是玻璃珠子,现代工艺啊!不知道您老要卖这盒子还是卖这珠子呢!” 那老头报纸都不放下,说:“你说那盒子啊!那是当年我小孙子的宝贝疙瘩,怕丢,放在我的盒子里,后来自己也忘了,小伙子,看不出么,还是行家啊!” 我笑笑说:“行家不行家的,不敢说,但是如果想买这盒子的人,怕是不会看上这盒子吧,一般都会看上这盒子里的物件吧,却不知这盒子真,里面的物件却是个假吧!” 老头子哗啦丢下报纸,站起来说:“你也出去,今天怎么了这是!大早晨就不要我安心看个报纸!” 我笑了,说:“老师傅,你不要我走,我自己也会走,怎么没看出来一把年纪的人,却连个生意都做不好,就你这摆设你挖出的东西怕是一辈子也出不了手吧!怪我多话了!” 说罢,转身就走,我还走出两步,老头子就门口喊:“弟娃!等到!” 我转身看着他,他对我招招手,我在门口给小先使了个眼色,小先也跟着进来了,老头子对里屋喊了句:“果子,你给老子出来,天天上网,出来看会店!我有事!” 里屋应了句,就看见刚才那半大小子就不乐意地出来了,老头子对我们挥挥手示意我们进去,我冲小先点了点头,就跟着进去了。里屋有些暗,同样有一股发霉了的味,有一张老桌,上面摆了个电脑,好像这屋里就这么一样东西算得上现代化,一张席梦思床,棉花都破出来,还有一个柜子,上着锁,旁边一张瘸了腿的八仙桌,旁边2把椅子,不过这感觉很亲切,因为墙角放着油纸,来四川我是第一次见油纸。 老头子坐在床头,示意我们坐在椅子上。 老爷子说:“弟娃,你做哪行啊?” 我说:“老师傅,我不明白啊!我嘛!做的是半个鬼!” 老头子皱皱眉,说:“鬼?鬼脸?” 我点点头,“新疆人?”老头子看了看我,我说:“是!鬼脸算不上!掌眼还是学了些!” 老头子又看看小先,说:“锅子?”小先愣了一下,没说话,我说:“也算不上,入行了,很多说不清的!” 老头笑了笑,我心里一紧,这老家伙不简单那,句句在套我的话,而我对他一无所知,悔不该让小先跟进来,老头说:“几位,不知道老鬼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么!” 我笑了笑,说:“老师傅,老鬼,怕是不谈了!我这呢,想出货!不知道你这怎么说!” 老头愣了,说:“弟娃!出货不能随便找啊!你咋就找我这来了!你问了几家了?” 我说:“只问了你一家,不过我不抱希望了!你货出不动么!” 老头似乎有些急,说:“你还没告诉我,咋就问到我了!” 我说:“我一路转过来,只有你这东西还算真的多,我喜欢和真的打交道,所以来问问!” 老头盯着我,似乎在找破绽,说:“你......什么货!” 我说:“暂时缺货!不过这就是个说头,什么时候有,就不一定了!老师傅,我的人要养,我还要过日子,咱们长话短说好吧!我这个人呢,什么都不缺,就缺个出货的!货离手概不相认!我需要知道你有多大能力吃我的货,有没有能力接货!” 老头盯着我,怕是没想到我这么直接,说了句:“单件没问题!只要货保证!” 我笑了,“老师傅,你在说笑了吧,单件我还需要找出货吗?自己随便搞定,我出货一次全出,不论多少,不论好坏;我说您老也是这道上过来的,怎么就随便张口开玩笑呢!” 老头有些急了,说:“你们有什么能力证明你们能出大单!怎么证明你们不是没事来拿我老头开玩笑的!?” 我笑了,说:“把那铁钉给老师傅看看!” 小先愣了一下,说着从上衣口袋掏出铁钉递了过去,老头子并不接,看了一眼,说:“这个就证明了?” 我站起身,说:“老师傅,口水仗没什么意思吧,既然我来找出货,没有货,我劳什子劲怕是没必要吧!我们打扰了!” 老头子一下跳到我们面前,说:“两位坐,听老头说一句,我也把底和各位交了,出货没问题,但是洗钱怕是要几位自己考虑了!” 我心头一动,说:“老师傅,你没有个千万,我们的活儿怕是只能在嘴上动动了!我的规矩只有两条,接货我说地点你来取,钱见货样给一半,下午提货!” 老头说:“我懂!我懂!问题不大!老头我活大半辈子,钱还是能找来!” 我说:“留个电话吧!我到时候打给你!” 老头说:“我留你们的吧,回头打给你们!” 我皱皱眉说:“老师傅,你没发觉我都没问你姓名吗?我就送货,其他的要看缘分撒!你要不给,诚意不够吧!” 老头笑了笑,说:“好!我给你一张名片,有货通知我吧!” 我接过名片塞在牛仔裤里,回头说:“老师傅,那我们后会有期吧!打扰了!” 说罢,和小先转身就走,我对小先说:“真是命那!搞定了!回南充!慢慢再找!” 小先说:“这老头感觉有些奇怪哈!” 我说:“可以啦!这老头说不来假话,以后小心点,出一趟货就得换人了,这老小子不是长久的料!” 我感觉自从李昭后,我越来越会看人了。回去的路上,我就一直和小先说着李昭,火车晃晃悠悠地走着,我们就这么聊着,也就是从这一刻起,我们决定再选一个人入伙的同时,踢掉李昭。 傍晚时分,我们回到了出租屋,我才看到手机放在床上,没带。我拿过电话一看,居然有十几个未接,打开一看,李昭给我打的,我把手机丢在一边,叫了小先出去吃饭了。 第四节:祸起萧墙,遇人不淑。 时间过得飞快,大概是那天后的第三天,我还在教室后排打瞌睡,就听见辅导员找我,我的天,什么日子啊,这人才从开学到现在总共没和我说过10句话,今天找我,不会出什么事吧,这真是越不想的事就越会发生。 刚和辅导员走进办公室,就看见... 就看见坐着两个警察,小先也在,我知道怕是李昭那出事了,两个警察看着我,说:“你叫X珉?” 我说:“是啊?怎...……怎么,有事?” 警察说:“和我们回去调查一件事吧!” 辅导员眼睛有些炯炯有神,我知道这小子不喜欢新疆人,就听见他问道:“我这两个学生是不是在外面犯了什么错啊?这是我们当老师的工作没做好!” 两个警察说:“没啥子,我们例行公事!” 我说:“哦!能帮助到政府也是好事。” 说着我和小先就跟着警察走了出去,坐在警车里,居然没有一个人跟我们说话。我递烟过去,他们居然都没接,但是也不反对我和小先抽烟,这让我稍稍有些安心了一下。我大脑开始急速运转:没给我们带手铐,应该不严重;调查事情,我应该没有留下什么尾巴吧?难道叔叔、二叔他们出事了?哎,真该给家里打个电话告个平安啊! 我看着车上了高速,隐约知道出了什么事,这反倒让我的心稍微平静了些,我知道多半是李昭那小子出事了。我有些庆幸之前我和小先打了招呼,我拿眼神瞟了下小先,这小子似乎比我还要悠闲。我突然灵机一动,对警察说:“叔叔,是不是我们上次抓山猫,山猫属于国家保护动物啊?” 其中一位警察看着我,很好奇地问:“什么山猫啊?” 我说:“我们新疆的山猫喜欢挖土包子,之后把小动物的尸体放在土包子里,我们那猎户都把夹子放在土包子里!” “哦,有这种事?” 我说:“是啊!有的深有的浅,我爷爷就这么抓)的!” 警察听听没说话,但是气氛总算是缓和了,一路上,他们问起我们的学习情况,大学什么样子等等,我们就漫天胡侃,混个天真。 车到了派出所,我的天啊,就在我们挖坟的附近。警察带我们进去后,让我们在一个办公桌旁坐着,周围有几个警察在办公。刚刚在车里同我们一起过来的警察给我们倒了杯水,就出去了,我给小先使了个眼色,他点点头,我放心了。一会儿进来一个戴眼镜的警察,我在想这么瘦弱怎么当上警察的,我还以为是个女警呢。 这人打开一个文件夹,拿出一张照片,我一看差点笑出来,居然是李昭的照片,警察问我们:“这个人你们认识么?” 我拿起照片说:“认识认识,李昭嘛!” 又给小先,只听小先说:“我认识,我们前几天还一起挖山猫来着!” 那个警察一边记录一边问“你们怎么找到石河镇的?” 我说:“我们平时就喜欢旅游,没事干就到处跑来着,也是无意跑这来的,我们到山脚下看到竹林了,我新疆人没见过竹林,就叫了朋友一起去玩。” 那人又一阵记录,说:“你们几号到这的?” 我心里想,这小子万一把我们装备的事说了就麻烦了,我还得想想,我说:“恩!这个不好说啊,我一个人来过两次,他来过一次!我是上个月月底,几号来着?30号吧,之后2号又来了!还叫了他和李昭一起!” 那人又问:“你们那么多人来这山上就为了看竹子?” 我说:“也不是,探险啊!探险,我们新疆山里有狼,但狼怕人,但是不怕一个人,我叫他们是来壮胆!” 那人问:“你们在山上都干什么了?” 我说:“爬山,挖山猫洞!” 那人问:“什么山猫?”我又绘声绘色地把新疆山猫进行了描述,还说:“我还和小先打赌来着,要是没山猫回去请客吃饭!” 那人看看我说:“为什么李昭这个人却说你们是来盗墓的?” 我心里暗骂一句这个白痴,我说:“啊?盗墓?盗墓!我的天哪!他不会当真了吧?!” 我装作很意外,接着说:“是这样的,李昭是农民家的孩子,我想他生活经验多些可以照顾下我们,但是又怕他不和我们来,就骗他说山上有宝贝,叫他和我们一起来,为了他我还带了两把铁锹,没把我累死!后来没想到这山上真的有个坟,没把我吓死,他说要挖宝贝,我说这样做的话就太伤天害理了,然后和小先先走了。后来见了个土包子,我就和小先打赌,说这是山猫藏的食物,小先不信,非要验证一下,我就给李昭说这下面有宝贝来着,这小子当真了,还真挖了,我们不好意思给他说没有,就跟着一起挖,结果真就挖通了!” 警察有些意外,说:“下面有什么?” 小先说:“啥都没有!像是什么动物以前住的地方,我说不是山猫,小珉说就是,回来我还请吃饭了!” 那个警察又问了些问题,这一问一答,搞得我们人神经有些紧张,但是还好,没什么说错的地方,我说了半天,问:“李昭他怎么了?是不是他看上我们住的那家店的老板的女儿,和人家约会被当坏人了,警察叔叔,我保证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懂得东西比我都多呢!” 警察说:“不是,他挖人家墓了,正好被上山找自家鸡的农民发现,打了一顿,别人把他送到派出所了,我们问他,他说你们一起来挖墓,挖了一个打不开,他自己跑来挖第二个。” 我听了那个火大啊,我说:“第一个打不开?不是打开了么?” 警察又吃了一惊了一下,看着我,我说:“对啊!第一个山猫的洞不是打开了么,就是埋山猫吃的那个,只不过里面没尸体啊,连山猫粪便都没有。好吧小先,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看起来有点像嘛,大不了我回去请你吃饭嘛!” 小先倒也配合,说:“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啥子山猫猫,就你觉得有哈!这下惹事了撒!” 警察不再问我们事,我说:“李昭他怎么样?这小子平时在学校就喜欢看些什么鬼啊怪啊的。我们劝了好几次,他不听,这下被现实教育了吧!我们能去看他么?” 警察似乎也觉得这个事好像没有想像想象的复杂,说:“你们大学生不好好上学,挖什么山猫,吃多了啊?大学上傻了哇?干啥不好,挖墓,天天想发财啊?你们把他带回去,不要骗别人)让他好好学习!” 听到这,我一下安心了,我说:“好好,一定!他在哪儿呢?” 警察说:“他的行为触犯法律了!我们关了他几个小时了,你们带回去,要不是大学生,看他态度还算老实,我们一定狠狠判他,平时你们要好好说嘛,好好学习嘛,乱跑个啥哦!” 我说:“警察叔叔,这个......……这个事你看就不要告诉我们老师了嘛,毕竟他还年轻,路还长,我怕他拿不到毕业证!” 我看出那警察也没有意思要关他,说:“下不为例哈,要是再到处挖别人的坟,我们真按相关法律执行了哈!” 说着,站起身,到拘留室把他领了出来,我看着这个赖瓜子就来气,但是嘴上还说:“李昭啊!你瓜娃子咋就不听话呢,回来不是给你说了么,挖不得,你就不听,这下惹事了撒?回去我要给老师好好汇报!” 此时的李昭耷拉着脑袋,全身发抖不止,脸上还有淤青,看来被人打得不轻,全身脏兮兮的,看看裤腿,这小子还算机灵,穿了双胶鞋,更可笑的是脖子上还用红绳挂着个黄色的护身符。 刚出派出所,我突然又就转身回去,说:“我们……我们没带够路费,能不能麻烦你把我们带回去啊!我……我拜托了!” 警察这下倒是为难了,说:“这样吧,我们把你们送到车站,给你们买好票,你们回去吧!” 小先觉得我有些过分了,说:“珉哥,我这还有些钱,没有事的!” 说着连拉带扯地把我叫出了警察局…… 我走出派出所不时地左顾右盼,心里直打鼓,因为刚才说话有很多漏洞,要不是这些警察叔叔看我们是大学生,属于一时财迷心窍,这次怕是栽了,用人不善呐! 这不开眼的李昭从后面迎上来,对我和小先说:“对不起各位!我也没有办法的!他们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是害怕!” 我正要发作,小先忍不住了,转身就是一脚,骂道:“瓜吗皮地,你娃还知道抗拒从严!那就出卖兄弟伙?老子最见不得你这种人!” 李昭小脸憋得通红,我忍了忍拉住小先,说:“这里人多!忍忍!” 小先咬着牙,被我拉着往前走,我心里还在盘算:这次是个教训,要不是这小子贪得利害,我们早安全脱身了,要不是这次福大命大,怕是要在里头呆一段时间了……李昭跟着我们不敢说话。 路过一条小巷子,周围没人,我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把把这小子给拽了进来,对小先说:“看着外面!” 我抓着他的领口,冲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头,貌似新疆人打架都喜欢先拿脑袋碰脑袋,这小子没留神,眼镜就被碰掉在地,我骂道:“你个XX,没这个本事还吃这碗饭,你特么告诉我,是不是我们全部跟着你进局子,才觉得不亏得很啊?!” 李昭不敢还手,吱吱呜呜说:“我害怕!害怕家里人说!” 我气得冒烟,吼道:“你他娘的挖坟的时候咋不知道害怕,进去的时候就知道害怕了?你咋不想想我们呢?” 说着就开始了一阵暴风骤雨,一边的小先看着似乎不过瘾,把我拉到一边,说:“我踢几脚!刚才真把我吓坏了,还好没事!” 说着如同饿狼遇见了羊似的扑了上去,这小子不亏是混道出来的,全部往要害踹,一边打一边骂,“咋我们四川人就出你这种宝器,你挖别个坟知道要折寿不,你还给老子一个人去,装英雄,我叫你娃装英雄!” 我听他骂的别扭,貌似连我一起骂进去了,我拉住他说:“别闹出人命了,意思一下行了!” 说着就走,这李昭幸亏是农民家的孩子,身子骨硬朗,一会儿就起来了,一瘸一拐地跟上我们。 我们在车上,都不说话,这次他做在我们前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把他打坏了,这小子居然转过头对我们说:“珉哥,先哥,下次我们什么时候再去,小弟知错了!” 这下该轮到我吃惊了,这……都这样了,还能有下次?一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小先听着火冒三丈,冲着他的头就是一巴掌,说:“下次,下次,下次我们就被你害死了!给老子爬!” 这小子转过头,过一会儿又转过来,说:“我......……我想跟着你们,我以后全部听你们的,在里面我都想明白了,是我贪心,是我错!” 这把我搞紧张了,我看看周围有几个人开始注意我们了,小先刚要发作,我拉住他说:“回去再说吧!从现在起,我不想和你说话!” 说罢,闭着眼睛睡觉。 下了长途车,我和小先打了个车就走了,我们打算找个饭馆吃一顿。小先不知从哪儿弄了两个柳树枝,给我一支说:“柳树拍拍,把这小子晦气留下!” 我听着稀奇,照着裤腿一直拍进饭馆,点了几个菜,要了几个啤酒,我一边吃一边说:“我们现在出货渠道暂时算是安全的,人还少至少一个,就算挖到了也没车运回去,我预计得找两个,找个有车的,还得找个能扛事的,不然就得等座山吃空!这一趟咱们赔得利害,我粗算了一下,至少4000,不过前期准备这算节约了!” 小先喝了口啤酒,说:“是啊!这的确是个事,总不能去发个招聘信息吧,而且李昭这小子这次把我吓坏了!要不是有点经验,怕这次是要被教育了!” 我们一起又把李昭数落了一遍,这才算是出了口恶气,我说:“不过话说回来,目前,我们还是先找人吧,找到了人才好,马上暑假了,还要看书,我打算回趟家,暑假啊,家里人得回去看看!” 说着我想起了花姐,很久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一股浓浓的思念从心底蔓延开来在心中就这么洋溢了上来,我呼了一口气,猛得喝了一口啤酒。
第二十二章 第一节:重回新疆 接下来的日子,大约有一个月,感觉自己还是个学生,还能看进去书,还能上得了大课,还能在食堂和几个同学一起看美女。还能在最后的一个月恶补课程,准备冲刺。 接下来大概有一个月,我感觉自己做回了好学生,好好看书,去上大课,当然也会和同学一起,在食堂里看美女。学期里的最后一个月,我狠狠的恶补课程,准备着最后的冲刺。 就是在临考的那几个晚上,我感觉特别兴奋,看书到深夜,躺在躺椅上喂蚊子的同时,总会看看星象,我曾经听耗子哥说过,古人很喜欢星象,这和国外的占星术不同,中国从汉代开始就研究星象,通过位置与变化进行研究,后来就有了二十八星宿,再后来有了四象,据有关史料记载,古人靠星辰的斗转星移决定每天的行程,在行程中注意什么。最早出现的是星象(也就是气象),接着是时辰的好坏,再接着出现了兵法,又出现了卦,再就是四相(四象)。 这些都是耗子哥给我说的,莫名的我却记得这么清晰,有时我觉得很自嘲,古人靠星象来判断明天的运程和天气,这是历史的瑰宝,而我却一窍不通,我懂的怕是这靠星象来决定四象的偏移,再通过四象来看这脉的走向,最后定所谓风水宝地。 而对星象到目为止,我都觉得自己只懂皮毛的皮毛。这是我最佩服古人的地方,反而感觉现在的学问太过于专注,太过于严谨,当然我不反对严谨,但是边缘学是有讲究的,古人在研究星象的同时扩展山脉的走向,同时能发现矿脉,我想这不该都是巧合吧!存在必然有其合理性,当时耗子哥见我没有想研究的欲望,也就只让我学了这四象定脉的本事,到现在有时间了却发现这样的书找不到了,找到的又都不全,自己也不会挑。 (其实现在很多书都带有误导性,因为更多的都是个人的观念,反而没有你自己去看的能力,这都是后话。) 我看着星象,这些个知识如同这漫天的繁星都浮现出来。我看着北斗七星,古人大多数的研究都从这七颗星开始,秋季礼葬成了古人看星象的必须,我看着算着,回过神就发现一个小时过去了。 这推演不能成习惯,耗子哥说过的,因为太痴迷一件事反而容易成了坏事,我理了理头绪,继续看着高数课本。这样的夜晚过去很多个,一直到考试。 考试那几天,我真的感觉幸福快要来了,就好像牛郎快要见织女的心情,别人各个愁眉苦脸,我却要高兴地飞起来。 考试比较顺利,我呢别的本事没有,就眼力好,基本上考试把会的做完,算下分50了,;再靠眼力瞄一瞄前后桌学习好的,;再看看带进考场的纸条,差不多就及格了。每次第一个交卷子的时候,大概分数就能知道了,这或许是目前所有大学生都能做到的吧!还有呢,就是像我这样在班里60(等于100的人不在少数,只求及格回家就算上对起爹娘,下对得起自己了。 考试结束,给家里挂了个电话,家里也盼着我回来,我还专门告诉老爸老妈,不要把我回家的消息告诉爷爷,给他个惊喜。 成绩如我所想,60分万岁。可以回家报喜了!毕竟当年离家时,答应家人以学习为主嘛! 走的那天,给小先一个交代,我回家这几个月,要注意找人。 早晨,小先送我上车,车开了,就听见小先追着车喊“到了给我报平安哈!”我在车里透过窗户,看着小先被车狠狠的甩在了后面,心里真不是滋味。一种难舍的情感在心里盘旋,这就是兄弟之情,一种和亲情不一样的感情,这种信赖是来自骨子里的。 车从成都站出发,往新疆一路开去,出四川前,我一眼未合,手里拿这个本子,不停地画着,就想看看这地貌的变更,要是运气好还能看出个什么,这是个理想,也是这个理想让我没去做飞机。 车上卖的泡面和榨菜成了我的最爱。快出四川时,我真的挨不住了,在卧铺倒头就睡,睡醒就起来吃,吃了接着睡。正值放假的高峰期,车里基本都是学生,也认识了几个朋友,全是新疆人在四川上大学的,这不免让我很感慨,也倍加亲切。大家聊着聊着就这么打发起了时间。 窗外的景色也在不)的变更,连绵起伏的群山变成低矮的灌木,又变成无边的戈壁滩,又看见荒凉的沙漠,感觉越来越亲切,我脑海中晃动着很多人,爷爷、爸妈、叔叔、二叔、小舅还有花姐……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到花姐我都会莫名的激动,我不是懵懂的小孩子,我知道那是种爱恋,可是却不敢说,毕竟她是姐姐,而且每次面对那双冰冷的眼睛,和临走时肚子上的那一脚,让我有种挫败感,我苦笑着摇摇头。 3天两夜就这么过来了,下车我拖着大皮箱,背了个旅行包安排好酒店就开始找地方解馋。 我记得我住在乌鲁木齐鸿福大饭店,环境不错,问了前台接待,附近哪儿能吃到好吃的。她推荐我去五月花,也在附近,我屁颠屁颠地跑去,哇!黑抓饭!真好吃!烤肉!真爽!酸奶!喝得我激动地快哭出来了,出门时我是挺着肚子出去的。 感慨啊!骨子里流着新疆人的血,新疆饭还是那家乡的口感,烤肉啊!抓饭啊!新疆的雪莲王(现在叫雪莲了,我觉得还是雪莲王好抽!)啊,好抽啊! 感觉很复杂,很激动,这就是到家了。 第二天,退房,又问了个地方吃拌面,过油肉拌面啊,过油肉!虽然没有纯肉拌面那么诱人,但是解馋绰绰有余。再次挺着肚子上长途车,回家了!我终于回家了!我胡汉三又杀回来了! 下午三点半,我到家了,接我的是父亲,下车时,一把将老爸抱了起来,父子的感情天下无双啊,哦!我的拖鞋,还是那么舒服,我的床还是那么柔软,一切那么遥远又那么亲切。我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和父亲聊了几句,就开始心不在焉起来。 我问:“爷爷,他们怎么样了?” 老爸说:“老样子!前段时间,出事了!” 我说:“我听你说过,现在没事了么?” 爸爸说:“你小舅也回来了,现在挺好的,又重操旧业了!你爷爷就是这样,也不知道他搞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啊!” 我说:“花姐怎么样了?” 爸爸很意外地看着我,说:“不知道啊,很久没见她了,你怎么突然问起她了?” 我说:“没啥啊,就是问问,恩,我去小舅家了,给他个惊喜!” 说着已经开始穿鞋子了,出门问了句:“老爸,你没给他们说我回来了吧?” 老爸说:“没有啊!” 我开心地点点头,提溜着给小舅带的四川特产就飞快地往楼下冲。 到小舅家楼下时,我给小舅挂了个电话:“小舅,我快来了。” 小舅好像在睡觉,很不情愿,说:“啊……恩!几号回来啊?我接你去。” 我说:“没想好呢,对了,我叫朋友给你送了份礼物。人家到你家楼下了,给人家开门!” 小舅说:“啊?我家楼下!现在嘛?” “恩!是啊!觉得好了记得念我的好。” 说罢就挂了电话,一会儿我听到拖鞋的声音,门打开的一瞬间,我大吼一声:“小舅!” 说罢跳到了他的身上,显然他没想到,睡眼朦胧的他就见一个庞然大物扑在了他身上。 “我X,吓死老子了!天!你啥时候回来的?” 我哈哈大笑:“刚到1个小时,哇哈哈……小舅,想死我了!你想我没?” 小舅摆脱我的熊抱,说:“想了,我说这几天睡觉咋老做噩梦!” 我把礼物码好,说:“个没良心的,亏我一回来先看你。” 之后满屋子转悠,说:“我看看,有没有带爷爷说的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啊!” 小舅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冰镇啤酒,说:“你小子咋一回来就猴急得,就不能好好坐下聊聊天。” 我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把自己丢进沙发里,翘着一条腿说:“我听说你前段时间出事了?咋啦?缺钱啦?” 小舅喝了口啤酒,说:“恩,倒霉啊!我和几个刚入道没多久的小鬼脸去挖坟,结果这几个小子不靠谱。”说着又喝了口啤酒。 我说:“你能不能一下子说完啊?” 他说:“我们在XX发现一个坟,那坟保存得也比较完好,还有墓碑,但是考察得不够,警察在那附近装了地下声纳,结果挖了一半就被发现了,当时我就在下面,他们几个跑得快,结果我就被抓了。” 我说:“那几个鬼脸呢?” 小舅说:“反正我是没招,那几个人现在还在外面东躲西藏的,哼!就这点出息。” 我说:“在里面人家用皮带抽你没,给你灌辣椒水没,里面的混混有没有插你小屁屁?” 小舅一口气没喝下啤酒,呛了一口,咳了半天说:“奶奶的,你当是B社会办人吗?我一人挂了一间房,你爷爷认识里面几个管事的,没受啥罪,最后安了协助犯罪,关了一段日子,交了罚款,就出来了!” 我笑笑说:“爷爷么收拾你么?” 小舅说:“咋没有,老爷子上火得很,差点气出个心脏病,回来拿着棒子追了我好几条街,要不是咱跑得快,怕是腿都打断了!” 我扑哧一下笑了,想想那场景应该挺不错,我说:“后来呢?” 小舅说:“后来嘛,没啥后来了,咱现在不是好好的!” 我说:“你们后来又挖了?” 小舅说:“恩,这一年挖了4个,收获还不错!你爷爷小心嘛,咋能出错!” 我说:“叔叔他们怎么样了?” 小舅拍拍脑袋,“哎呦!我都忘了,给他们打个电话说你回来了!” 说罢给叔叔和二叔挂了个电话,我说:“行了,我晚点来,我去看看爷爷,你做东,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小舅哼哼鼻子说:“你除了会宰你小舅还会点啥?” 我也学着他哼哼鼻子说:“会得多了,到时候你看吧!” 说罢转身出了门。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新疆真好!家真好! 爷爷给我开门后,愣了一下,并未显示出太多的激动,这让我稍稍有些失望。我把给爷爷买的礼物放在门口,就跟着爷爷进了书房,爷爷看了看我的成绩单,哼了一声,“怎么全是60多分,除了体育还有选修课怎么就没见几个90分呢?” 我说:“爷爷,我去没适应环境,后来适应了学起来还算好的,我们新疆考过去的,有几个全部及格的?我算别人羡慕的那种,嘿嘿! 爷爷说:“你可要出息啊!咱家怕是只有指望你了!” 这话我非常爱听,有种宝宝龙的感觉,我差点激动到告诉爷爷我在那都干了些啥,但还是忍住了,想起二叔当时小心翼翼的样子,怕是说了会找些苦头吃,还是忍了。 我们聊了些这一年来的近况,看着爷爷头上的白发,其实心里挺不是滋味,尽孝的人不在身边,想念的人不在身边,其实是一种折磨。爷爷走出书房时,我下意识地上去搀扶了下,我看到爷爷有些意外,也有些开心,但是他还是说:“好啦好啦!回来就好,你去坐吧!爷爷身体硬朗着呢,还没到需要人扶的地步!” 我嘿嘿一笑:“是啊!是啊!我爷爷那是谁,可是响当当的鬼爷,我就是想和您亲近一下嘛,一年不见了,我想您啊!” 我自己觉得说出来有点假,但是中听,恩,老人嘛,这个年纪都喜欢听好听的,果不其然,爷爷很开心,我感觉自己有点坏,估摸着爷爷这会心情不错,说:“爷爷!啥时候带我再去挖坟啊!全身痒痒,要不是想感受下火车怎么跑的,早飞回来了!” 爷爷拿了两个钢珠在手上反反复复地转着,说:“恩!回来就好嘛!先休息一下嘛!你去看二子他们没?” 我说:“没有,回来跑小舅那去了一趟!” 我说出来就后悔了,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果然爷爷说:“恩,你以后和他在一起注意点,那个没脑子的,不把我这把老骨头气死他们不甘心不算是个头儿,这一只只,一头头的!哎!!” 我听着心里直笑,但是嘴上不说话,我说:“爷爷!我听说了,别生气,小舅嘛,就是想锻炼一下,你就当他翅膀半硬不软,没飞好,栽地上了!” 爷爷听了乐了,说:“我看看我孙子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 说罢就去拆礼物,我吓了一跳,说:“爷爷!你慢慢看!我这就找二叔去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跑了,因为那,当时我听了小先的话,礼物里有一些是给爷爷买了些补肾的中草药,这要当面打开看了,不给我骂死!我才不上当,三十六计,跑为上策。
第二节:心系花姐
出了门,我打了个车就往家跑拿礼物,因为这一家我要去花姐家,心里已经罗列出至少10种见面场景,但是好像每一种都要修改。不过我不介意,或许只有见了她,我才能更开心,才好像是我回来的主要目的之一。 (出了门,我就打了个车回家拿礼物,因为接下来我要去花姐家。我在心中罗列出至少10种我们见面的场景,可是又好像这些都不适合。不过我并不在意,或许只有见了她,我才会明白我的开心从何而来,其实这也是我回来的主要目的之一 我给她买了一只金佛,还有一些化妆品,吼!刚流行所谓的SK2,我就买了个全套,把一旁的小先看得是心惊肉跳,把一旁推销的小妹高兴地就差做我女朋友的样子。小先当时还问我是不是给女朋友,我说了句买给一位心仪很久的人,没把他笑死,现在想来他那个笑都很牙痒痒。 我到了花姐家门口,竖起耳朵听了半天,里面没动静,不在家?!我敲敲门,等了一会儿,没人?又敲了一下,没人?稍稍用了点力,里面穿来拖鞋声,问道:“谁啊?” 哇!有些尴尬,我清清嗓子,说:“花姐!是我!珉儿!” 接着门开了,我看见花姐睡眼朦胧,穿了一件宽大的睡袍,我探了头,嘿嘿笑了一下,我感觉笑得很难看,花姐把我让了进来,我把礼物放在桌角,就搓着两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说:“那个……那个,我回来了!啊……啊!那个!我过来看看你,给你买了点礼物!也……也想你了!就……” 花姐理了理头发说:“你小舅刚给我打电话了,知道你回来了!你先坐着,我收拾一下!” “哎!好好!” 花姐从我身边走过,还是那股茉莉花的香味,真好闻!花姐变得比以前更漂亮了,那乌黑的长发比以前好像更长了,一个冬天好像白皙了很多,细长的脖子那么迷人,纤细的手,哦……不能想象! 说着她进了卫生间,我听见水龙头的声音,我看看周围,没什么变化,还是那沙发那桌子,电视换了个更大点的背投。正在左顾右盼时,就听沙发侧面传来瞄一声,着实吓了我一跳,是不是做过鬼脸的就害怕周围突然有个响动,那小家伙突地不知从哪儿窜到了沙发上,冲着我挑逗着它的小胡子。这是只波斯猫,全身雪白无暇,尾巴怒气冲冲地朝着天,我试着去抱抱它,它倒很自觉地噌噌我的手,我轻轻地摸着它,问到:“花姐,你咋养起猫来了?” “恩……一个人无聊的时候找个伴儿!” 我看着它懒洋洋地躺在我腿上,说:“那怎么不找个男朋友?” 花姐说:“没时间!” 我说:“养猫有时间,找男朋友没时间啊?” 花姐没说话,其实我知道的,做鬼脸的,你找个男的,人家问你美女你做什么的啊?你告诉人家挖坟的,我估计10个男的也要吓跑10个。 一会儿花姐出来,走向里屋,她将头发束了起来,那调皮的柔发在身后雀跃不已,可恨了这该死的门,“砰”一声关上了,这才拉回了我的眼神。 我有些尴尬,这猫咪却像是看见了亲人,用那小白爪子不断地和我玩着,花姐出来时,我惊呆了,一条牛仔短裤搭配着一件打结的T桖,修长的腿那么笔直,没有一点瑕疵,T桖是那么柔顺,袒露的小腹上有一道清晰的斜着的伤痕,伤痕...... 我问到:“花姐,你的肚子上...” 花姐用手摸了摸,说:“上次挖坟,棺材板太沉,撬棍支撑不住,弄的!” 我关心地问:“啊!痛不痛啊?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花姐淡淡地说:“没事了!你回来去看你爷爷没!” 我说:“我刚从他那过来,花姐,我……” 花姐:“恩?” 我有些呼吸不畅,“我想你了!” 花姐脸好像又冷了下来,说:“你不好好学习,一天瞎想什么?” 我忙说:“不是……不是的,花姐我是真的想你了,打心眼里想!我……” 我咬着嘴唇,很纠结啊,我鼓足勇气,说:“花姐,其实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花姐站起身,往餐桌走去,说了句:“说吧!”边说边泡起了茶。这是这猫咪也像过年一般,又扬着尾巴追随花姐去了。 这下可真是留我一个人在这煎熬,“我……我在四川也挖坟了!” 花姐:“哦!” 没有我想象中的惊讶,有些沮丧,我说:“我.……在四川拜师了,叫耗子哥,二叔介绍的,对我很好,我学了很多东西,看风水,看星象,段寸(就是看哪块地适合埋人)什么的,算不上精通,但是我还是找到了好坟!” 花姐看了我一眼,端着热气腾腾的茶过来了,放在我面前,我接着说:“是个清代皇室的坟,坟很奇怪,主人在坟室门上放了个大石头,只要推开就会把人砸上!” 花姐抱起猫咪,翘着腿也如同猫咪一般懒懒地靠在沙发里,看着我说:“你挖了?” 我说:“我没有……没有!只是挖到坟口,耗子哥和爷爷都说过,大坟不挖嘛!所以我就没动手!” 花姐淡淡地笑笑说:“记性还挺好么,你爷爷知道么?” 我说:“他?我咋敢告诉他,目前除了你和二叔,谁都不知道,你要给我保密哈!” 花姐又是淡淡地一笑,没有说话,我喜欢看她的笑,看得有些沉醉了,我说:“我有自己的队伍,还有出货也联系好了,我想干这行!” 花姐脸突然变得很冷,说:“这行终究不能长久,你上了大学,还干这行?你脑子没坏吧?” 我有些激动,我提高了声音说:“我想干,是因为我所有的亲人都在做这行,我担心他们!” 花姐说:“你觉得你的担心有用么?” 我说:“没用,所以我不断地在学,我想干,还因为你也在挖坟,我担心你……” 花姐嘴角一动,我看得很真切,说:“你……你担心我什么?” 我说:“我……我不知道,我就是担心,我担心你有事,我想陪在你身边,我……我喜欢你!”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表白,但是我想说出来,突然我发觉就算被拒绝也是种解脱,至少心里这一年来,晚上无数次的做梦,花姐的身影萦绕在我的梦乡,还有小舅出事我担心她的那个紧张,无数次的想念,今天算是给个交代吧。 可令我沮丧的是,花姐就这么冷冷地看着我,既不说我,也不反对,这不说话代表什么啊?代表拒绝?代表认同?我一时间很沮丧。 我很想上去抱着她,可是我不敢,我知道我一上去,就意味着肚子上免不了一脚,我看着她,她冷冷地看着我,我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说出来就开心了!” 花姐终于说话了,说:“喝口水吧!小小年纪,胡思乱想什么?” 我说:“我没有,我没有胡思乱想,这一年来,我一直在想你!我学这些就是为了以后能帮到你,我……” “够了!喝你的水!”花姐说了一句。 我再次陷入了沮丧,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没留神把嘴烫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花姐家的。转身离去时,我回头看了花姐一眼,我明明看到花姐眼神里的异样,但是这就是最郁闷的事,心理学里说:“一件事你不去肯定,就算事实再真,也没有人会知道真相!” 我反复地想是不是我自作多情,或者眼神劈叉了?不过也算小开心,至少我“表白”了,而且没有被拒绝。 站在花姐的楼下,我还不时往她家窗口张望,猜想是不是她在上面能看到我,结果好像没有什么不一样。 傍晚,我带着叔叔和二叔的礼物赶到小舅家,叔叔、花姐、二叔全在。 叔叔看见我,居然很开心地摸着我的头说:“恩!长高了!” 二叔那叫一个激动,给了我一拳,说:“小子!你冬天咋不回来,咱带你去找黄羊!让你看看冬天的黄羊,运气好打只狼,拔牙做项链!哇哈哈!”说着亮出他那结实的胸肌,只见挂着一只尖尖的物件。 我很好奇,说:“这是个啥?” 二叔鄙视地说:“就知道你不知道,哈哈!这是狼的上左牙,最辟邪的!哇哈哈!” 我摸了摸说:“狼牙能辟邪,那我的牙不是连神见了都怕!” 二叔继续鄙视说:“你好歹也是新疆人,咋连这个都不懂呢?男带狼牙,女带狼比石(就是狼的腿骨的关节上一块小巧的骨头)!哈哈哈……还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都是关于狼的,你想听哪个?” 我说:“好消息!” 二叔说:“你的木命,你爷爷说可以带狼牙!说你这动物可以养你命的!哇哈哈!” 我说:“真的啊?那坏消息呢?” 二叔说:“这坏消息吗?哈哈……吃饭时告诉你!” 我着急上桌,二叔说:“先自己喝一杯,再告诉你!” 我端起酒一饮而尽,说:“说吧,我看看有多坏!” 二叔冲小舅说:“这小子一年没见,酒量倒是见长哈!” 我说:“别卖关子,速度!” 二叔说:“坏消息就是狼牙没有啦!哈哈!活该你冬天不回来!” 小舅插话说:“我和你二叔去打黄羊,结果一只狼跟了我们一路,不长眼的被我们拿下了,你没注意到么,你爷爷床上那狼毛毯子么?我做的!要不你爷爷现在都不定能原谅我!哇哈哈!” 我们都跟着哈哈大笑,我问二叔:“我不在的日子,你们在哪儿发财啊?是不是我不在的日子你们很寂寞啊?” 二叔说:“我们发了好几次啦!没有你个拖后腿的,那才叫一个开心,哈哈哈哈!” 叔叔说:“好了好了,吃饭,边吃边说。” 酒过三巡,我们搬了几个西瓜,跑到屋外小草坪上又开始听我讲大学里的事,找了个空和二叔一起去上厕所。 我一进卫生间,就说:“二叔,你猜我学得怎么样了?” 二叔说:“听耗子说了,你学得很用心么,咱家人都聪明!” 我说:“你觉得我学的这些在新疆能用上不?” 二叔用喝得发红的眼睛看着我,说:“不……不知道!”接着开始哇哇地吐起来,我郁闷,我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说:“你咋看见我这么激动呢?喝那么多干哈呢?又不是我的对手!” 他站起身,抓着我的胳膊说:“哇!哇!)不许胡说八道!我是你二叔……二叔,喝不过你,开玩笑,咱们接着喝!” 我忙附和说:“哈!喝得过,喝得过,我就这么说说!” 二叔一听乐了,也不管身上干净不,就直接抱着我,把我的背拍得啪啪响,说:“我的好侄儿啊!想死你了,以后咱家说不定真得指望……指望你了。走!陪二叔出去吃西瓜,醒醒酒!” 伺候好二叔,我坐到人群中,就偷看花姐,今天她说话不多,酒也没怎么喝,晚上她穿了条牛仔裤,一件格子衬衣,映衬着她的曲线,格外动人。她似乎也发现了我的偷看,故意转了转头,我不好意思了,凑到叔叔身边,吐了一口西瓜子,说:“叔叔,我回来可不是白回来的,我想和你们去挖坟!”
第二节:故事
叔叔看着我,笑了笑说:“去,一边去!,谁带你去啊,你知道现在比一年前危险很多了吗?!这警察满天飞,被抓上咋办?” 我说:“哈哈!谁不知道你们一有情况跑得比兔子还快,不行,我要去!” 叔叔看看我说:“你和爷爷说过没?” 我说:“放心!爷爷绝对会答应!而且我是你侄儿哦,我就是学习一下,看看嘛,去和不去就和这吃饭多双筷子没区别嘛!” 叔叔说:“还有五天!你爷爷没告诉你?” 我说:“还有五天干嘛?” 叔叔打了个哈哈,把话题绕开了,我猜绝对有好事,心里有些激动,我又说:“叔叔,你给我说说你们这几次都见到什么了? 叔叔说:“这个你去问你二叔!要回去了,这几天还要准备东西呢!” 我就像得了命令,很激动,我激动了,“哈哈!二叔,我最喜欢你的蓝鸟了,咱们也闪吧!小舅,你做饭太难吃了,哪个女的找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小舅气得鼻子都歪了,说:“臭小子,你刚才吃的时候咋不唧唧歪歪的?没良心的家伙!” 我做了个鬼脸,跟着二叔上车了,二叔这人醉得快,醒得也快,开车那叫一个稳当。 我一上车就问:“二叔,自己交代吧,我不(的时候你又糟蹋了多少良家少女!” 二叔鄙视了我一眼,说:“我忙着赚钱,没空!你爷爷叫我开了个店,卖烟酒商品,没把我累死,其实要真找一个,我现在那叫一个轻松啊!又不缺那点钱,折腾这些个东西!你小舅也被闹腾地去开了个餐馆,平时没饭吃,就到他那去混饭!我们现在基本都这样!” 我哈哈大笑,“我说呢,咋没见他胖,就见你胖了!” 二叔说:“我胖吗?我那叫增加肌肉!”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对了,我今天去看花姐,发现她小肚子上有伤口,咋搞的,还挂彩了?” 二叔说:“哦!那次没把你爷爷吓死,那棺材板子石头的,死重,我们撬起来,就看看棺材里有啥宝贝,结果你小舅着急么,不小心碰倒了棺材板,失去了平衡,没想到,把撬棍给将起来了,撬棍划着她肚子过去了,流了好多血,你叔叔把她抱回车上就飞医院去了,说起来,她还真厉害!” 说罢吸吸鼻子,我忙问:“怎么厉害了,你倒是说啊?” 二叔说:“因为洞子打开了,你爷爷不让我和你小舅走,就叫了叔叔去,她自己在车上用绷带把小肚子给扎起来,反正我是做不到,那个痛!到医院医生说口子再深半厘米,肠子都可能流出来,要不是一路包扎过来,恐怕都要昏死过去!哎!你想想,换了是你!要忍痛还要包扎!你做得到不?” 我闭着眼睛想了下,的确,很难,不由的又多了一层对花姐的莫名好感和佩服。 到二叔家时,我感觉酒劲有点上来了,我说:“二叔,我请你去洗桑拿,咱去奎屯吧?” 二叔说:“好啊!你这么一说,我全身痒痒!正好去洗洗酒味,你爷爷最不喜欢我们满身酒味!” 我问:“为啥啊?” 二叔说:“酒误事,而且你爷爷年纪大了,很多地方需要闻,怕闻不对嘛!酒精这东西刺激鼻子,所以你爷爷很少喝酒,也就你考上大学那会喝点!” 我好像明白了一些道理,不过回头想耗子哥他不是也喝嘛,我想到耗子哥,说:“二叔,前面我问你,你觉得我学得如何?” 二叔说:“什么学得如何?” 我说:“跟耗子哥呗!整半天在小舅家我和你说的你一句没听进去?” 二叔说:“喝酒容易失忆嘛!你和耗子学了多少?” 我说:“多少还是学了点的,对了,耗子哥给你说我学得不错么?嘿嘿!” 二叔说:“是啊!打电话问了下,他说你出山了?” 我说:“恩!有几个月了吧,我还需要锻炼嘛!” 二叔说:“不错!说不定以后到内地发展!哈哈。” 我说:“我就想陪着爷爷和你们,一家人在一起容易吗?” 这30分钟的车程之后又10分钟步行,我泡在舒服的喷头下,那叫一个舒服,但是感觉新疆桑拿业还是远远落后四川,不过和二叔出来那叫一个开心。 我们在干蒸房里汗流浃背,我问二叔:“我走了以后,你们挖坟时有啥见闻没?” 二叔说:“老样子啊!找地方,挖开拿东西,埋好走人!” 我说:“就没点不一样的么!我是在和你学习呢!” 二叔看着我,说:“有倒是有!” 我说:“说说呗?” 二叔抹了一把脸,看看周围,今天人少,干蒸房里就我和他,他说:“我们开春那会儿,不是土软好挖不起灰么,和你尹三爷一起去的一个地方!” 我说:“哪儿?” 二叔说:“哈密魔鬼城旁边,”他往身上撒了把盐,边搓边说:“那是个古墓群!我这辈子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古墓群!” 我咽了口唾沫说:“你们都挖了?” 二叔说:“哪儿啊!尹三爷建议慢慢地一个一个挖,挖上10天,好的拿走,垃圾留下给政府!” 我说:“之后呢?” 二叔说:“你爷爷不干啊!非要找最有价值的,结果两老家伙就差没干起架来,这下好了,一个挨个挖,一个到处跑着看,最后你爷爷选了一处,就开始挖。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忙问:“怎么了?” 二叔说:“我们往下挖了快5米了,连旁边坟头的白骨头都挖出来了就是没看见你爷爷叫我们挖的棺椁!我都怀疑是空坟惆怅人的,结果几铲子下去,你叔叔就踩空掉下去了!那个坟下面真他娘的小。我站直了,到我肚脐眼儿这,就是个方形坟!但是里面又是挂了木板,悬空的,木板早烂了,棺材都倒了!里面的尸体和宝贝滚了一地, 你爷爷当时非要下去看看,拦不住!哎呀!热死了!一会儿外面说!” 听二叔这么一说,我来了兴趣,翻了脑海里所有的记忆也没有见过悬空坟,这是什么坟呢?因为古人下葬要挨着地,这不挨地的说法倒是第一听。我跟着二叔快速出了干蒸房,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就找了个偏僻的位置要了一壶茶开始聊天。 我催着二叔说:“怎么了,怎么了么!” 二叔说:“我以为是地板呢!结果没想到你爷爷下去一支烟的时间就上来了,说继续往下挖!我们哪儿敢不听啊,就又开始挖木头,那木头糟透了,好挖,但是挖开了,他娘的真吓人!” 我点了两支烟,给二叔一支,说:“下面有啥啊?虫子么?” 二叔说:“虫子倒还好了,全是特么的骷髅头,一个个还码得很整齐!” 我想了想那个情况,的确很吓人,我说:“挂半空的棺,拿人脑袋垫底,这什么来头啊,没听过这么埋人的!” 二叔说:“可不是么,你说哪个朝代的流行这个啊?” 我绞尽脑汁硬是没想起来,“你爷爷说可能是个奴隶主,排场大,这悬棺可能是他小老婆的,这小老婆可能他很喜欢呗!” 我说:“发现了啥?” 二叔说:“奇怪就奇怪在这了,这坟头里埋的是个女的,就穿了一身纱衣,之后还有几件首饰,倒是没白来!可是你见过哪家人下葬就穿一件纱,里面全是光的!” 我听着稀奇,问:“是干尸么?” 二叔吸了一口烟说:“新疆干尸满山坡啊!我觉得把个女的脱光得了放进棺材里,亏得想出来!那棺是日子久了,木头朽了撑不住掉下来的,所以那里面的死人一眼看到穿啥了!你猜这骷髅头下面有啥?知道不?” 我说:“这骷髅头我都没猜到,又咋知道这骷髅头下面是啥?!” 二叔说:“四个角,四只牛,牛估计喝了蒙汗药,之后直接埋了!鼻子耳朵全部堵死的呢,我当时以为这牛肚子里有宝贝呢,结果一铲子下去,结果空的,把你爷爷心痛坏了,说这牛挖上来可是好价钱啊!结果到现在我还在后悔干嘛非要给一铲子呢!唉!” 我听着哈哈大笑,我说:“不对啊!这样就算在牛之上建棺材,空气没了牛死了,牛肚子里东西也会腐烂的,这样的话这棺材连一个月都支撑不到的,而且棺材一塌,这坟头也会塌,这地陷一出来,风水也就破了啊!” 二叔不以为然说:“这牛鼎四方,可是好事啊,这牛下去之前就被挖空了,里面就像挂气球一样呗!只不过这东西支撑是靠人脑袋堆起来的,和牛没关系,你就猜要多少人脑袋吧!” 我说:“别说了,说点别的吧,听着一身鸡皮疙瘩!” 二叔哈哈大笑,说:“你说你和小花是不是有点啥?” 我大吃一惊说:“没的啥!别胡说哈!她那块冰谁化得了!” 二叔说:“恩?真的不是么?哈哈哈,你小子那心眼我看不出来么?好好加油吧,这女的你弄到手,你爷爷应该不反对,而且以后挖坟卖宝贝都得指望人家呢!” 我看了看他,说:“不会找她了,我还想找个对我百依百顺的呢,看她的脸我怕我不会笑了!” 我们穿好衣服回家,二叔依然哈哈大笑,可以看出他很开心。我们到了他家时,依然有说有笑,我突然问:“尹三爷他怎么样了?还伪装成要饭的么?” 二叔说:“什么呀!人家那叫深藏不露,知道吧!你看他吧,现在钱也有了,也快退休了,他就想挖个大坟头。这次和我们去人家可是一个一个挖,挖完就把宝贝丢蛇皮口袋,我们走的时候还没人家带走的一半多,你爷爷就认这个死理!” 我说:“我觉得爷爷做得对!”接着我把四川挖坟的事给二叔一五一十地描述了一遍,顺便添油加醋地把自己美化了一遍。 二叔说:“不错啊!眼光可以呢!不过换了是我,我就挖,后面挖出来的东西才是最有价值的,唯一不足就是周围情况不知道啊!” 我说:“是啊!我的确是仓促了,不过感觉还好。对了,爷爷没告诉你,他打算干到什么时候么?” 二叔说:“没有说过,不过我想也快了吧!你知道你大爷爷吗?” 我说:“知道啊!胖乎乎那个,他怎么了?” 二叔说:“人家给孩子留了一笔钱,跑国外定居了!” 我说:“啊?不是吧,那不是我见不到他了!不过他这个年纪有这个想法不错呢!” 二叔说:“那可不是么!人家就是捞够了,给你爷爷打了声招呼就跑了。我记得那还是冬天吧,年后刚过嘛,他带了3辆车过来,我以为斗宝呢。结果没想到人家找饭店吃饭,两个人从晚上7点一直到凌晨2点,就没咋出来,他带来的一个保镖都蹲门口睡着了!” 我们走进二叔家,我边走边问:“他们说什么呢?” 二叔说:“不知道,就是中间砸了一次盘子,保镖冲进去就被赶出来了!” 我说:“哦!怕是两老小子叙旧叙到年轻时候了!” 二叔说:“谁知道呢,反正你大爷爷是先走的,我们进去的时候你爷爷就说喝多了,我们送他回去睡觉了,第二天也没提这个事。” 我说:“去哪国了?走时就没送我点啥东西么?就算提前给结婚礼物也好嘛!” 二叔鄙视了我一眼,说:“你咋这么大面子呢?谁一定要记得你哈?你问你爷爷吧,你爷爷走的时候提东西了,黑布口袋包着的,谁也不知道是啥!至于他去哪个国家嘛,好像是澳门,好像走的时候拍我,叫我去澳门找他!” 我说:“不着急,就是想大爷爷了,不过也不远,有机会一起去找他,叫他带我们去赌城看兔女郎!” 二叔脱成一条内裤,插着腰说:“你千万别叫你爷爷他们听到,要不然皮给你扒了!你爷爷最不喜欢就是色啊!你今天睡小屋,明天早晨我带你去附近转转吧,要不咱们上毛柳沟吃羊去!” 我说:“好啊好啊!叫上该叫的,一起冲。对了二叔,你不给我找个二嫂么?” 二叔说:“我现在那店开得就够气人了,再找个婆娘来受气,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我笑笑不说话,喝了点水就睡了。
第三节:一切就绪 第二天一早,二叔尖着嗓子把我吼起来,说:“吃早饭,吃早饭!都不知道你这大学咋上的,大清早还睡,你们不用上早读吗?” 我光着个屁股说:“我在倒时差,你能不能不喊我!” 二叔咬着根油条说:“你学了很多东西,你爷爷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不高兴,你自己考虑吧,不过别出卖我哈!” 我伸伸懒腰说:“我以你吃的那根油条发誓,我绝对不说!” 二叔看看油条又看看我,不知道我的誓言和这根油条有什么关系,我说:“二叔,今天去毛柳沟还有谁呢?” 二叔说:“我都打电话了,看他们谁去了。吃完饭,我去店里转一圈,你就在家呆着,别给我闯祸,我一会儿回来!” 我“哦”了一句,就收拾起床,我坐下吃饭时,二叔出去了,我叼着一根油条,满屋子转悠,看看二叔这几年生活的如何。书桌上有很多书,我随便看了看,原来二叔也看书啊,有的是专业书籍,出土养护什么的。呵呵,看来二叔懂得不比我少,本来以为我回来是献艺来了,可是却好像回来献丑了。 我看着他的笔记,倒是写得倒是相当用心。一会儿我看入迷了,就着二叔的笔记再来看这些专业书籍,真的学到了很多。这一看就是两个小时,二叔回来后,告诉我:“有个好消息,有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我说:“坏消息!” 二叔说:“上山是上不成了!” 我想想,不差这几天,来日方长,问:“好消息呢?” 二叔说:“好消息是你爷爷叫你跟我们去挖坟!” 我大吃一惊,“真的?什么时候啊?” 二叔说:“后天中午!” 我有些吃惊:“不是都早晨么?为什么是中午呢?” 二叔说:“不清楚啊!你回家准备吧,可能要进山呢!” 我想了想,说:“行!那现在带我去你们店转悠转悠!” 二叔说:“那走吧!但是要想吃零食自己掏钱哈!白吃不给吃哈!” 我哈哈大笑:“不是吧!你那么有钱,一个小商店你给我哭穷!” 二叔说:“恩,这赚钱就要有赚钱的样子,要是没个样子还赚个毛毛钱!” 我们一路到他街边的小店,进去一看,倒也干净,一个和我一般大的女生嚼着口香糖在看一个小小的电视,我一进门,说:“拿包雪莲王!” 那个女的眼睛就没离开过电视,丢了一包给我,我不着急给钱,刚撕开口子,二叔把我拉到小商店后面的一个隔间里,我一看,娘呀,这简直就是个装备店嘛! 我摸着一套迷彩服,说:“这什么迷彩咋是黄色的啊?” 二叔有些得意说:“美式的,我托朋友国外带来的,保暖一点问题都没有,哇哈哈!” 我说:“国民党武装到牙齿都被共产党干掉了。” 二叔瞪了我一眼,说:“你咋就不说些好听呢?你看看我这些装备,你以前用的国产呼吸面具视野不够开阔,你看我这个,哈哈!全视野型的。” 我拿过来带上,果然很舒服,我问二叔:“你咋不给我们全部弄上一套啊?” 二叔有些愤愤地说:“你爷爷死脑筋,不让用,说什么,国产的好,带习惯国产的带国外的不放心,不过他有一句说对了,这装备全,人就娇气,而且被人看到,抓上跑不了的,所以,这都成摆设了,要不我也不会放这了!” 我想想也是,但是还是愿意感受一下这新鲜事物,我急急忙穿戴好,仔细看看,说:“看我和美国兵像不?” 二叔说:“像!像美国败兵!” 这套衣服穿上还算比较舒服,这美式军服,不知道什么型号的,背后还有块垫板,垫板很软,背重东西都不会搁着背,好东西啊!我打算回四川也找找看,看能找到相同的不。 我换下衣服,说:“你的东西是好啊!不过穿着去,估计过路的都看出你是来挖坟的,你看这铲子,你看这探灯,再看这皮靴!” 二叔说:“恩!是啊!真想哪天穿了去挖坟啊!” 我刚要点烟,二叔咆哮到:“不要在我的办公室里抽烟!” 我看了看周围,说:“哇哈哈!这也叫办公室啊?这要叫办公室那我的卧室都能叫美国总统办公室了。” 说着我就转身出去,在小商店里转悠了,看看能再勒索点啥出来,二叔说:“你中午饿了到你小舅那混饭吃哈!不用来找我了,你爷爷叫我去买点东西!” 我说:“要不你带着我去?” 二叔说:“你回来也该见见同学吧!你去忙你的,不过就一天哈!你自己准备哈!” 我想想也有道理,是该和同学联络下感情,回来的匆忙,一个都没联系。我想着不如就现在去,刚要出门,嚼口香糖的小妹说:“哎!你烟钱还没给呢!” 就听着身后的二叔又在咆哮了,“你给老子把钱结了!” 话说我已经在5米开外!哈哈! 我不知不觉晃悠到了花姐家门口,我看看她家窗户有光,是进还是不进呢?咬咬牙(还是上吧,这次要好好表白一番,我蹑手蹑脚跑到她门外,竖起耳朵听里面,只听到悉悉索索的谈话声,还有男的,男的!!!! 我敲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谁啊?” 我说:“我,珉儿。” 门开了,我直接拉开门,说:“我……我来玩,呵呵!这么晚还没睡啊?” 说着探进头,我一看,那男的居然是叔叔,我吃了一惊,说:“呀!叔叔你也在这啊?” 叔叔看了我一眼,说:“是啊!(,)这有事呢!(,)你呢?(,)干哈啊?” 我心里有点疙疙瘩瘩地,说:“我来玩的,啥事啊?挖坟咋不叫我?” 叔叔说:“我们看看地形,怎么去,你要不要一起来!” 花姐给我倒了一杯水,我接过水说:“你们看吧,我就是路过,上来瞧一眼,一会儿就走。”不过我的心算是放下了一些。 叔叔说:“这条路不知道修好没,要是没修好就得绕路,我爸身体老了,不能爬山太久,你看咱们这样…” 我强打精神听了几分钟,实在是叔叔一点走的打算都没有,我索然无味,站起身说了句:“你们聊,我回去睡觉了,今天和朋友喝得有点多了。” 回到家后,我满脑子都是花姐,她怎么可以在大晚上约别的男人呢,还好是我叔叔,换了别人可能早就拳脚相加了,我就这么胡思乱想着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来了,还有一天时间就要出去了,这等待的日子就像黎明前的死寂,一种百无聊赖的感觉在周身翻滚着。还是要准备一下吧,我看到床头挂着的那把英吉沙,我抓过来,一把拔出来,上面有了一些铁锈。我自嘲一番,真是啊,我还未老,宝刀已老啊,但是这浓浓的铁锈味让我有些眩晕,恩,今天上午干脆就处理一下刀吧,叔叔给我的时候,并没有开刃,我拿出磨刀机,开始了一阵星光四射,老爸也被我大清早地吵醒,看见我在给刀开刃,说:“你不会又要出去吧?” 我说:“恩,明天!” 老爸问:“去哪儿?” 我拿起刀看看刀锋,说:“不知道。” 老爸看着我,说:“那……路上注意安。” 我哦了一声,就继续磨刀,其实我已经注意到了老爸的关心,他就那么望了我很久,我猜他是不是感觉到我长大了,翅膀硬了,总有要飞的一天呢? 我磨好了刀,空劈了几下,感觉好极了,刀划过空气的声音能让一个男人热血沸腾。我收好刀,拿出两)冲锋衣,那时候不叫冲锋衣,就是那种很厚实的抓绒衣,外面还写着耐克什么的,很廉价,但是却很好用,穿完就丢,而且还能起到防水的作用,去偏远的地方也不会有人看着觉得像看明星登台一般。我还拿带了一双陆战靴,可能从四川回来就习惯穿陆战靴了,而且总会买比自己脚大一号的鞋子,防止出事被抓上时看看脚型。 收拾好,我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想到又要和亲人们去挖坟,那种莫名的激动就会又从心底翻滚出来,但是很快就平静下去了。可能我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好奇的小伙子了,我觉得越是这种时候,越是需要沉着。 我打开电脑,开始疯狂的飙着CS,一直打到中午饭。下午我感觉自己可以平静地对待小舅他们了,我打车去了小舅家。敲开门的那一刻,本以为能看到他忙碌的身影,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穿着个裤衩在呼呼大睡,我一进来,他就躺倒睡觉了。我到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就到他床边,说:“昨天我去花姐家,叔叔也在,他们商量路线呢,咱们这次去几天啊?” 小舅说:“问你二叔去!我现在就想睡觉,你没别的事赶快回家准备吧,我现在知道的不比你多。” 我笑了说:“二叔和你一样半斤八两的,肯定也知道不到哪儿去啊!” 他没再理我,一会儿开始打开起了呼噜。我索然无味,此时已经是下午5点了,我的好奇心却是很重,我决定去看看叔叔,只要看到他准备的家伙事,我差不多也能知道有多远。打定主意后,我一口气喝光了那罐冰镇啤酒,就去了叔叔家。 叔叔喜欢狗,家也大,那时候130平米绝对是财主。我见门没关,就打算进去)感觉手刚挨上门把手,里面就传来了沸腾的狗叫,我吓了一跳,叔叔在里面喊了一声:“谁啊?进来吧,狗不咬人!” 我颤颤悠悠把门打开,挪进了屋子,喊了一声:“我,珉儿。” 叔叔里面喊着:“哦,有空跑我这来了?快坐吧!”屁股刚挨着椅子,就从里屋窜出一条黑背,吐着猩红的舌头,站在我面前。我吓了一跳,叔叔端着一把枪走了出来,一边擦着枪身,一边说说了句:“我的狗怎么样?纯种黑背,不要摸鼻子哈!” 我突然觉得叔叔开朗了很多,觉得今天的他和平时不一样,有很强的表达欲望我对他说:“我没事就过来溜达一下,顺便问问咱们这一趟去哪儿?” 叔叔说:“不远,黑戈壁,不知道你知道不?” 我好奇了,“我说什么戈壁?我说明天去挖坟的地方啊!” 叔叔说:“对啊!!去的地方就叫黑戈壁!” 我点点头,又想了想,实在对那没什么印象,说:“在哪儿呢?” 他说:“不远,你去了就知道了!但是我们可能要走路将近两)小时。” 我说:“不是吧!车不能进戈壁吗?会不会有吃人坑啊?” 他说:“我们去看过了,没什么问题!你回去记得带口罩,中午走之前多吃点东西。” 说罢摸摸狗就走了进去,我跟着进去了,试着用手摸了摸狗背,这狗儿果然不咬人,真是会叫的狗不咬人哈! 我问道:“叔叔,你去挖坟,狗咋办呢?” 叔叔说:“找朋友养着呗!” 我马上又问:“你咋不给我找个嫂子呢?这样,嫂子养狗,你挖坟嘛!” 叔叔看了一眼,说:“咋这话听得不舒服呢?不会是你爷爷叫你来问的吧 ?” 我连连摆手,说:“不是不是,就自己一个人想来问问,关心一下你私人问题,也好提前准备红包嘛!” 叔叔说:“我没这个打算呢,等你爷爷哪天不干了,我就跟着再说吧!” 我说:“花姐对你不好么?” 叔叔又看了我一眼,实在猜不透我这是哪一出,说:“她一个小姑娘,我三十)几了,没搞错吧!哦,昨天那是谈路线呢,你想啥呢?” 我哈哈大笑,不好意思地说:“没有没有,就随便一联想,没有就好了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个同学要去见,我走了,你的狗很可爱哈!有空我养几天,走了哈!你继续擦。” 说罢头也不回地跑了,一路上那叫一个开心!原来单相思一个人是那么开心的一件事哈! 我回到家开始查阅所有关于黑戈壁的资料,这……这真是的,新疆呆了 二十年了也没听到一个黑戈壁啊,除了小说。我有些沮丧,我比较反感自己不熟悉或者不知道的路,因为等于知己不知彼,最后反而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只能从时间上判断,我知道如果下午走,就算晚上到,也得休息一晚,再……啊?不会是在晚上吧?晚上走路,戈壁晚上凉爽!我的天哪!深夜步行2个小时,万一真有个吃人坑,我…… 其实我个人有时候会放大恐惧,而且是越想就越会害怕,人的缺点中最大的就是恐惧,我开始没有底气了,看着英吉沙心想:如果真的是吃人坑,就是我全身别满了刀子都不管用的。 终于我在百度上找到一个关于黑戈壁的字眼,说风棱石相当普遍,多呈三棱形,表面十分光滑,(。)我开始安静下来,不再胡思乱想,我猜测这黑戈壁不该是像吃人坑(流沙坑)吧,这大石头么,对对!从字面上理解这黑戈壁该是沙子全是黑色吧,这会不会和海南的海边的黄沙很像吧?只不过是黑色的? 不过如果是这样那么就不会有什么吃人坑了,我稍稍有些安心,但是我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自我安慰。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开始放电影,见鬼的是从异形一一直看到异形三我都一直有种不安的感觉,很可能是这电影让人感觉很不好,我晚饭没吃就躺下了,早点休息,不然明天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在哪儿呢。10点半就躺下了,老爸给我端了一碗粥放在桌子上,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么朦朦胧胧地睡去了。 清晨6点,我感觉尿急,起身嘘嘘,就在这时,正是这看不见的四周反而让我有些镇定,我开始站在原地,伸开双手感受黑暗,我想着就算是这深夜,黑沙漫天,我还是可以活着,大不了我站在原地等天亮!正巧的是我摸到了英吉沙,猛的抽出来,接着外面星星点点的亮,刀刃雪白,我突然就有了一种莫名的自信,安慰了下我不安的心,这才发现自己尿急的厉害,冲进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我就再没有睡着,躺在床上就开始了翻来覆去,时而胡思乱想,时而迷迷糊糊地,熬到老爸叫吃早饭,才发现自己眼睛跟大桃子一般。 老爸见我没有要出去的意思,说:“你东西准备好了吧,什么时候走啊!” 我说:“收拾好了,中午走吧!”我看出老爸眼里的担心,说:“老爸,放心吧!我也就去看看,应该不会怎么样的!” 我们默默地吃饭,我快速地吃完,闪回自己的小屋里,给小舅打了个电话,小舅居然又在睡觉,我说:“老舅,我们该走了!你咋不动身呢?” 小舅说:“早呢!昨天就约好了,我不去接你,你跟谁走啊?别拿你舅逗闷子,我再睡会!”说罢就挂了我的电话,我给二叔打了个电话,娘的!居然不在服务区内,我打开电脑就那么干等着,一会儿CS,结果被人狂虐,退出来又开始看电影,咋就一点情绪都没有呢。还好,周公把我叫去开了一会儿会,睁开眼午饭时间。老爸刚喊完我,门外敲门声来了,我这手机也响了,我知道小舅来了,我跨上旅行包就穿了鞋子要出去。门开了,小舅晃了进来,见我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斜着眼说了句:“又不着急去投胎!,我还没吃饭,先混个饭吃!” 我那叫一个火气冲天,我一上桌子在老爸端菜的档问了句:“你算计好的哈!吃饭点来,混了个饭也接了人,咱们路上走多久!” 二叔也不看我,就盯着桌子上的菜狂夹,伸了三个指头,我试探地问:“三天?” 二叔一边吧嗒着嘴一边摇头,我说:“三个月?” 他继续吧嗒着嘴摇头,我说:“你就说吧,三个指头代表什么?” 二叔说:“你咋就不会往三个小时上靠呢?” 我大吃一惊,拿出地图看着,三个小时!没多远啊!我盘算了下路程,恩! 这顿饭吃得没有感觉,我一边运用着自己有限的记忆盘算,一边想着这黑戈壁是个什么来头,没有头绪,我扒拉几筷子就看着二叔在那狼吞虎咽,简直不是在吃饭,而是在折磨我,我说:“二叔,这地图上都没有写什么黑戈壁,你不会又忽悠我吧!” 二叔有些不耐烦,拿过地图,在一个叫博尔通古乡的地方指了指,“就这,自己看去。” 我拿着地图跑进卧室,对着电脑找地方,结果好像连点只言片语也没有写到,我有些郁闷。 二叔在外面与老爸一起瞎聊,我开始查找新疆有关资料,没有头绪,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我到冰箱拿了一罐冰镇啤酒,用力一拧,一仰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就这时,二叔不合时宜地喊:“侄儿!侄儿!走了!走了!时间差不多了!” 我那一口啤酒没咽回去,呛地我眼泪鼻涕一股脑全流了下来,我拿起背包就跟了出去,二叔见我一个大包,说:“你都带了些啥啊?” 我说:“过夜用的衣服,刀什么的!” 二叔拉开一看,随即把衣服拿出来,说:“你这些用不上,就带刀就可以了,你说你要是古人多好,带着出去还不算犯法。” 我没好气,背包一背,登上陆战靴就晃晃悠悠出门了,二叔在和老爸告别,我在蓝鸟里生闷气。
-
哪一刀 楼主 2012-06-12 10:10:02
第二十三章 雷霆之怒 第一节: 黑戈壁 二叔一上车就对我说:“你在后面找件迷彩服,放包里,还有帽子再找一顶!眼镜在你叔叔车上,剩下的一会儿再说吧,咱们还有东西要拿!” 我好奇了,刚才咋就没看出来你着急呢,车开到二叔的店里,他拿了几盒罐头,把商标全部扯掉,往车后一丢,出门前还装了两包雪莲,我嘿嘿一笑,悄咪咪装了一包,开始看风景。 车开进一个小院,小院里满地石子,夹杂着黄土,我的天呐!这烂面包车居然还能开!那辆吉普车依然是老样子,这个感觉就像很久没见的兄弟那样,让人想念。 我刚跳下车,抬眼就看见花姐,她穿了件紧身背心,凹凸有致,一条红色的运动裤,感觉如同一团跳动的火焰,此时她正在看吉普车的引擎,长发盘起,看着她那细长的脖颈,真想上去吻一下,我正打算凑上去,她却已面无表情地合上引擎盖,带上墨镜,转向我,我不知道那墨镜后是看我呢,还是看身后的二叔呢? 爷爷不知什么时候已坐在他的桑塔纳里,探出头来喊道:“检查好就走!时间不早了!” 我纳闷,这时间不早咋就不知道早点准备呢? 我想和二叔坐一起,看他进了烂面包车,就跟着凑了上去,却看见花姐又走到向那辆桑塔纳,我便停下脚步,这个时候是快乐和爱情的选择了,我该何去何从呢,大家都上车了,我还站在原地,那叫一个纠结,二叔冲我按了按喇叭,喊到:“你想啥呢,还不上车? 我一咬牙,现在去花姐的车上不明智啊,还是跟二叔吧。我拉开烂面包的车门,看见二叔正在摆弄他的音响,笑道:“这破车还弄个音响?搞错没!” 二叔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你懂个毛啊!这车就是拿辆“蓝鸟”跟我换,我都不换,结实地很呐!” 我也没有争辩,上了车,二叔的欣赏能力真有限啊,音响放的居然是蔡依林的《舞娘》,一边听还一边跟着哼哼起来,我有些烦躁,后悔坐错车了。 不过老天总是公平的,车刚起步还没走出大院子,那音响就不响了,二叔折腾几次也没出声,郁闷之下,二叔直接关了音响,唠叨到:“什么嘛!还说没问题,到处都是问题,这音乐真难听!” 我哈哈大笑,“这就对了!哪个女人给你推荐的歌儿,真是没品啊!现在流行周杰伦了!” 二叔的脸微微一红,说道:“他唱那歌我听不懂!本以为加个音响可以解闷用,奶奶的,就是个废品!” 说罢闷头开车,我咳嗽了一下,说:“二叔,你好歹给我讲讲这回坟头的情况嘛!” 二叔看了看我说:“你说黑戈壁啊?这个地方怎么说呢,其实我感觉不会出东西的,这次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叔叔和你爷爷去看的,小花去接的,后来又去了一次,这不,没多久没多久咱们就来了!” 我说:“都带了些啥家伙啊!” 二叔说:“都在后面!” 我转过身,铁锹、镐头、撬棍什么的,还有帐篷,以及两个水桶、两个油桶,我看着这些装备,不太明白,这次比以前少了石灰,装备也比以前少了一半,看来任务不重啊,我回过头说:“这都是挖坟头的普通家伙事儿啊,这次不是去戈壁嘛,搞这些干嘛?” 二叔又开始鄙视我,说:“去了就知道了,问那么多不累吗?男人要矜持一点,都大学生了,咋还是个孩子样呢!” 我看着路,车一直在往东走,可以说是绕着大圈子往昌吉跑。这一路上,我趴在车窗上就在想,我长这么大了,周边地区没少跑,咋就不知道还有个黑戈壁呢? 当车路过前进牧场的时候,我有些开心了,这空气还有这情景让我想起了以前,纵马驰骋的那种感觉,直到现在我依然很爱骑马,我的马属于牧羊马,耐力好,不好的是谁都可以骑着它跑,忠诚啊忠诚,呵呵,这都是后话。 我让二叔停下了车,我站在路边,贪婪地猛吸清新的空气。没有了大城市嘈杂,那草香夹杂着淡淡的湿润让我浑身舒畅。 车继续行驶,我看到山坡上那无数的羊群,牧马人不时地将跑散的羊赶回到坡上,突然有种感慨,要是有一天我洗手不干了,会不会也来山上隐居呢?就像唐爷那样,至少没有世间这么多的烦心事。 我闭上眼睛,这湿润的空气让我痴迷,更勾起了我的睡意。凉风扑面,没有了燥热,我开始昏昏欲睡。车时不时地颠簸一下,反倒更能让我睡得踏实,真是不知道啥时候练就的本事,这车一颠簸就想睡觉,或许是以前挖坟时落下的毛病吧,我睡醒时,二叔递过来一支烟,说:“一会儿把另一包雪莲王给我交出来,咋那么不自觉撒!” 我接过烟抽了一口,说:“你就我这么一个侄儿,你说吧,与其以后让别的妖女骗去,不如现在让我这个侄儿开心,哪个好,自己选吧!” 我精神突然很好,摸摸背,已经完全湿透了,看看外面,似乎已经不在主路上了,但是这满眼的绿却让我十分惬意。此时感觉车里就如同监牢,真想下去走走,也算一大快事。 我们的车是在最后面的,中间是爷爷的桑塔纳,最前面开路的是叔叔他们的吉普。到目前为止却怎么也没看出黑戈壁是什么样子。 我问二叔:“你对黑戈壁了解多少啊?” 二叔说:“只有一些耳闻啊!” 我喜上眉梢,说:“那你给我说说,我学习一下!” 二叔说:“我也问过你叔叔,你叔叔说黑戈壁就是满坑满谷的都是黑石头,主要没人住嘛,就成了无人区了!” 我想了半天黑石头的样子,还是没概念,真要命,但是一个念头突然让我发现了不对,我说:“你搞错没,无人区,古代就有人了?没个几百年想要一个地方没人,我觉得不可能吧!” 二叔嘿嘿一笑,说:“你有没有想过,无人区是怎么无人的,我猜吧,要么就是土匪出没的地方,要么就是没人敢来的地方,要么就是邪门的地方!” 我开始仔细地想这黑戈壁,努力想把它定位在一个具体点的年代,这样大概也就知道文明是从哪个朝代开始的。车在路上颠簸着。我在那眉头紧皱,二叔看出了我的心思,递过一支烟,说:“咱们挖坟的最忌讳啥还知道不?” 我说:“不知道!” 二叔说:“最忌讳一天到晚想坟头里的事,你说你一个大活人惦记着死了的人,要说你不倒霉,鬼都不信啊!” 我看着他硬是半天没说出话来,我说:“行啊,我不想了!那我干些啥啊?” 二叔来了精神,说:“给我说说四川妹子怎么样!” 我笑了:“川妹子当然好啦,脾气火爆,长得漂亮,敢爱敢恨,我这么说你就该知道你的发展方向了撒?” 路过阿克布拉克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仿佛上个世纪的村落,土坯房,远处连绵的雪山,山脚下山峦青悠悠的。停车加油时很有意思,都是向当地的牧民买汽油,结果价钱比在加油站加油还便宜。蒙古包随处可见,爷爷一下车就和那些牧民聊得起劲,他们很纯朴,奶茶端上来,酸奶疙瘩摆了一桌子,我的娘啊,我一看到这酸奶疙瘩就头晕,酸啊!孕妇想吃酸的,吃一块你一辈子都不想再吃酸的了。 过了一会儿,爷爷骑上一匹马,溜达到我身边说:“珉儿,你跟爷爷比比看谁快!” 我来了兴致,说:“爷爷,我不是马背上长大,可是也是条汉子啊!您年纪大,您先跑,我追您!” 我的话引起身边人哈哈大笑,爷爷也哈哈大笑地说:“好小子!来吧!”说着扬起马鞭,马嘶叫一声往草原飞奔而去,我接过牧民的枣红马,用力一撑,双腿一用力,大喝一声:“驾!”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两匹马自由驰骋,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马鞭声仍回荡在耳边。爷爷控制马从来不用脚磕马肚子,而我没有马鞭,只有用力磕马肚子,渐渐地我追上了爷爷,和他并驾齐驱,我从没见过爷爷这么开心,好一会儿,爷爷一收缰绳落在我身后,我拉住缰绳回身对爷爷说:“爷爷,你输了!哇哈哈!” 爷爷摆摆手说:“回去的路还没到呢!终点就是蒙古包!” 我不服输的精神又来了,爷爷马鞭未落,我策马而起,“驾!” 马如同一支飞箭冲了回去,爷爷此时马鞭响得勤,我踩直了马镫,双脚也在用力,我喜欢那种人马合一的感觉,不同于开车,我能感受到马的每一次跨越,配合我每一次呼吸,那种感觉只有在大自然中才能真切的感受到。当你感受到自己的马也想超越爷爷的马时,除了专注就是兴奋,爷爷还是先冲到了终点,我没有输赢之间的信念,只觉得全身非常舒畅。到了终点,我拉住缰绳时,顺势抓住了马鬃,马定下时感觉生疼,一扬脖子,前蹄也跟着起来了,本来我希望好好秀一把人马合一的飞跃,结果悲惨的是这马起得太快,陆战靴的底下又太厚,没控制好,直接把我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我倒也机灵,落马一瞬间,顾不上背上的痛,抱着头滚了一圈,趴在了地上,我还没站起来,就听见不远处笑声一片。 我懊恼地站起身,说:“其实我不菜哈!”结果换来了更夸张的笑声。 我直起腰才感觉到两跨之间如同火烧,这是夹着马鞍子太用力,又太专注,两跨之间又一上一下磨着,肯定痛,我走到马侧,摸了摸马头,轻轻地拍了拍它,许是刚才跑得太激烈,马儿的鼻孔一张一合,我笑了,说了句:“你和我心灵相通啊!” 爷爷过来拍拍我的肩说:“恩!不错!这才是我的好孙子!” 我笑了,还没等我答话,爷爷就回到了车里,花姐走过来,我暗自激动,难道被我的马术感动了?我得把握一下,还没开口,花姐就冷冷地看着我说:“你咋这么不懂事,你爷爷多大年纪了?万一从马上摔下来,怎么办?” 说完也走回桑塔纳里,我的心从天堂落到了地狱。小舅过来拍拍我说:“小子!被骂了吧?再让你嚣张!”说着和牧民打哈哈去了。 我懊恼地回到烂面包车上,叔叔给了牧民300块钱,问了问路,跟着也上了车。车再次启程的时候,我看了看那匹马,它悠闲地在吃草,看了看向我们招手的牧民,突然很想过这样的日子。
第二节:暴怒的爷爷
路开始有些难走,柏油马路开始越来越窄,路面还有坑,感觉很不舒服,温度开始有些降低,二叔对我说:“冷了就把窗户关上,过一会儿就该热了!” 车开始爬上坡路,右边就是悬崖,看得人惊心动魄。车速不快,但是这感觉比玩过山车还刺激。随着温度的下降,我不得不把迷彩服穿上抵御寒冷。车不时有些颠簸,是因为路面不平。我很紧张,二叔也似乎有些紧张。山坡上全是松树,空气中有股松枝腐烂的味道夹杂着骤然下降的冷空气,我点了一支烟,递给二叔一支,二叔并不接,我懂了,这是小心为上。二叔见我不停地搓着手,说:“车后有啤酒,冷了喝一口可以挡一阵子!” 车在转弯的时候,我看见了高处的雪山,高耸入云,云绕在山腰,云与雪的浑然天成,让人感觉巍峨壮观。大约半个小时光景,车开始盘山下坡,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两边的山崖上黄色的岩石突兀在车的左侧,但是路好走一些了。二叔拿了一支烟,点着,抽了一口,说道:“你叔叔咋就那么闹心呢,这路不提前说一声,下去可真是车毁人亡啊,娘的,还好老子技术好!” 我不说话,看着地图,说:“我们快到喀拉塔克尔了,这个村子我还真没来过!” 二叔瞄了一眼地图,说:“跟上吧,到了再说!” 车没有直接开进村子,而是绕着村子走,这让我明白一个道理,路原本是没有的,第一个开路的那位绝对是最痛苦的。烂面包车因为这砾石路的颠簸,熄火了两次,二叔有些气急败坏,说:“娘的,老子的发动机多牛,居然给玩灭了!” 温度开始热了起来,似乎是出发以来最热的地方,眼前出现一条马路,看上去不经常有车过往,我们就这么连车速都没减就冲了过去。我有些诧异了,这是哪儿啊?黑戈壁?二十分钟很快过去了,车速已经开到了150,那条公路已经不在地平线上,周围的景色全变了。地面出现了一条很明显的分界线,有一座山黑乎乎的往远处延伸,地面上全是黑色砾石,露出地面的黄土,地上不时有些杂草,感觉这里荒凉到了极致。黑色分界线的另一边是几处岩石山,山峰在太阳的炙烤下泛着白光,山上连能见到的杂草都没有,这应该就是爷爷他们要来的黑戈壁了,真是名副其实,这些是被风化过后的山貌,我想再过个一百年,沙漠必然从此处开始延伸。 车压过地表的黑色砾石发出咔咔的声音,不时有不开眼的小石子敲打着车皮。我感觉到周身如同在被炙烤,迷彩服也不知什么时候脱掉了,车里有些闷热起来,我喝了几口啤酒,感觉好了一些,说:“咱们这是去哪儿?阿里巴巴的宝藏吗?” 二叔也很纳闷,说:“你看啊!这地儿能出啥宝贝啊?”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似乎也感觉到了怪异,这一路上没有任何标志性的东西或者很不协调的事物让我判断是否有古坟,疑问开始出现在脑海里,谁会把坟建这呢?一时间我摸不着头脑。 我开始推理,这里就算在三百年前也不会有一棵树,古人争夺的无非是资源或者主要的通道,有利可图啊,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图个什么呢?埋人埋在鸟不拉屎的地方,根本没有风水,何谈以后啊?我看看那几座岩石山,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搞什么鬼啊?! 车沿着山脚一直往里走,我感觉已经绕山一圈了还在跑,这是在找什么呢?好一会儿,车突然转弯,我才看到山峦之间有一条巨大的缝,缝隙的空间足够四辆车同时进出。车开始减速,里面简直就是传说中的一线天,很凉爽也很干燥,这是自然形成的,我很惊叹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突然爷爷的车突然加速,从中间冲到了最前面,跑出了不远停了下来,他从车上跳了下来,往里面跑了进去,我们的车随即停了下来,都跳下车追着爷爷跑进去,里面有些昏暗,空气中开始有些潮湿,还夹杂着一股怪怪的味道,如果我没猜错,这是古尸的尸臭味,尽管过去百年,但是这味道不是短时间可以散去的,很多老人喜欢管叫这冤魂。 我看到爷爷站在不远处,就跑到爷爷身边,眼前惊人的一幕,令我目瞪口呆,这景象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眼前是个古墓群,至少有十座以上的古墓,因为埋得都不深,而且已经到了一线天的最里面,相对比较潮湿,这些古墓群居然被盗了,到处散落着骨骸,很多头骨随意地丢着,古人身上的衣服早已腐烂,应该是被挖出来时,经过很用力地拉扯后又被踩在脚下,现在和沙土掺和在一起,周围还有皮革的碎片、陶瓷的碎片。我想这原本应该是十几个土包子的古坟,现在已经变得坑坑洼洼,棺椁支离破碎,可以看出是经过野蛮挖掘,棺材是被直接劈开的,根本没有撬,眼前的景象让人揪心。 我望着爷爷,爷爷脸庞通红,额头上青筋直跳,突然他大喊了一声:“这他妈是谁……?!” 我们都吓了一跳,我第一次见爷爷这么大声音,这声音顺着一线激荡。爷爷蹲下身子,拿起一块碎铁片,铁片上铁锈发着暗暗的红,他又抓了一把土,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转过身对我们说:“二子,你去看看门口的车印是往哪儿去的,跑不远!小花,你开我的车追!大力你把枪带上,和小花一起去!” 几个人都没做声,转身就往车里走去,叔叔走到爷爷身边,说:“爸!坏规矩了!不能……” 爷爷大吼一声,“你给我滚开!” 叔叔没说话,站到一旁,向二叔他们招招手,叫他们不要着急,等了一会儿,没见爷爷吭声,这时二叔从外面跑了进来,说道:“往阔斯托别去了!” 小舅一拉枪栓就钻进了桑塔纳,花姐依然站在那没动,爷爷转过身,很苍老地叹了口气,说:“你们都回来吧!罢了!” 花姐他们慢慢地走了过来,爷爷往坟堆里走去,伸手捧起土,说了句:“哎!造孽啊!这哪儿是挖坟,这是掘坟啊!” 叔叔默默地指着铁锹叫我们都拿过来,爷爷站起身,看看手表说:“十分钟!我们只有十分钟,处理好就撤!” 说着独自走回了车里,我接过铁锹问叔叔说:“为啥只有十分钟,时间不是还早么!” 叔叔说:“被人刚挖完的坟,万一他们出去就被人抓了,警察第一时间就会来看现场,咱们不是也就跟着完了!” 我恍然大悟,问道:“这怎么会被人先挖了呢?你们最近一次来是哪天啊?” 叔叔说:“两周前!”说着开始将铲土填埋,我边干边问:“会不会是咱们这里面漏出去的消息啊?” 叔叔没有抬头:“不会的!” 我又问:“是不是大爷爷手下或者尹三爷他们干的?” 叔叔说:“不是他们的手法,我觉得就是一伙新人,你看这棺椁拉出来用的工具,一看就是至少四个人以上,用得最笨的办法,开馆都是劈的,宝贝拿出来还在门口碰坏一个!”说着指了指门口处一个不大的黄陶瓷罐子,“还有你看这个坟挖得,有几处挖了一半没继续挖,是因为他们觉得不可能挖到东西了!” 爷爷从车里探出头,说:“动作快点!有话车上说!” 我们加快了填埋的速度,十分钟的样子,已经填出了一个不大的土包子,虽然有些骸骨还能看到,但是时间紧迫,能这样已经不错了。 我们全部上了车,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土包子,有种莫名的苍凉。这次换叔叔开烂面包车,我们的车照例跟在最后面,爷爷的车到了最前面。 我问叔叔:“这些人都是什么人的坟啊!” 叔叔说:“一个流放的部落,一千年前的坟,也或许是响马的,我和你爷爷来看的时候,基本没有发现有女人下葬的!” 他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我看了看他们支离破碎的物件和骸骨也猜了个大概,这或许真的就是一只响马队伍,如果他们死了,还谈什么风水,保密就可以,这块地方也算是得天独厚了,我苦笑一下,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报应呢? “叔!按道理说,这响马或者流放部落,即便是败兵窝在这,也该有点好东西吧!像他们这样的应该没什么钱,下葬也不会有多少好东西!不过我想多少应该还是有点的,大概藏别的地方了吧,要不咱跟爷爷说说,再找找?” 叔叔没说话,说:“时间不对,不能找!” “咋不对了!难道再来一趟?” 叔叔似乎很不愿意再说话了:“那伙人被抓的话,我们在这危险大!” 我一下明白了,点点头说:“哦哦哦!我忘记这岔子事了!” 我心里很纠结啊,这一肚子墨水,结果到该用的时候,老天却和我开了这么个玩笑,而且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看见古坟,还没挖呢,就埋了,就好像一个饥饿的人看见美食,还没吃呢,却被人说吃饭时间到此结束。 我回头看看那岩石山,还是孤零零的一片,与黑色的戈壁为伍,映照着夕阳的光辉,渐渐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回来的路上和叔叔无话,只是半路上爷爷停下车,在路边抽了一支烟,我们都跟着下了车,谁都不知道爷爷在想什么,就见他一个人插着腰站着,望着远方的草原,叔叔靠在车旁看着爷爷,花姐戴着墨镜不时地理着长发,二叔抽着烟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小舅坐在马路牙子旁叼着一支狗尾巴草,我脑海里海浮现着我们填埋的坟包。 好一会儿,爷爷丢了手中的烟屁股,说了句:“走吧!小花有空到乌鲁木齐几个老朋友那问问,看看有没有最近倒土的,都出什么东西,主要看是不是认识的,不是认识的,举报吧!” 说完上了桑塔纳,我们都上了车。 小舅开车,我一上车就问:“老爷子发飙了?” 小舅说:“恩!这事不吉利啊!好端端的就被人抢了先,还是被菜鸟抢的!” 我又问:“会不会是咱们里面走漏了消息!” 小舅说:“不会的!我们临出发前,你爷爷才会说去哪儿,就怕我们里面飘消息。我哦了一声,问:“你说那坟头是什么年代的!” 小舅说:“响马帮的吧,我也第一次见响马的坟头!” 我问:“你这么确定是响马帮的?” 小舅说:“这鬼地方难道还会是财主的?你说这群垃圾,掘坟也就算了,给人埋好不成么!” 我说:“不会是出好东西了吧!挖出来着急走!” 小舅没说话,安安稳稳地开着车。
-
哪一刀 楼主 2012-06-13 15:07:38
第二十四章 第一节:美味烤羊(花姐情怀) 回到了家里,我抽空就去看看爷爷,有时候他在家,不过看来心情不是很好,和我说不了两句,就打发我走了,每次去书房还关着门,不知道在干什么,去得多的除了小舅那,就是花姐那了,这短短的一周,她跑了三次乌鲁木齐,我去跟爷爷说我也想去,爷爷不让,说什么孤男寡女的不方便,我感觉也没有成全我的意思,这事又不好再提,一时很烦恼,有空就蹲小舅家里和他吹牛,不过我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每次爷爷开始去找坟头的时候,最先消失的是他和花姐,接着就是叔叔消失了几天,再后来一群人就都不见了。我很着急,一是见不到花姐,二是快开学了,现在收获不大,而且爷爷还没看出我的成果,人在想表现的时候,没有舞台是件非常郁闷的事。 小舅回来就给我打电话,说是可能最近又要出去了,我有些高兴,但是没了刚回来时的激动,我也没问去哪儿,就问大概多久走,小舅倒是很直接,说:“不清楚,要准备一下!” 我缠着小舅非要他带我去八音沟消暑,天气实在太热了,一个大老爷们天天蹲在家里吹空调也不是什么好事,小舅拗不过,叫上了二叔,二叔倒是明白我的心思,叫上了花姐,这让我很激动。上山时二叔开着蓝鸟,撒丫子地跑,路倒不是很远,可是很难熬,我和花姐在后座,二叔开车,小舅坐前排,我不知道该找些啥话说,坐立不安又一阵阵地脸红,车开出城的时候,才憋了半句话:“花姐,你……你渴不?我给你倒点饮料?” 小舅不长眼色,说:“给我瓶啤酒,我渴了!” 我在后面白了他一眼,二叔看在眼里,感觉要不是开车他能笑翻到地上去,花姐戴着顶鸭舌帽,看了我一眼,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不要,我们中间隔着半个人的距离,可是在我看来如同天堂和地狱的距离,我试着去抓抓她的手,下了几次决心,都感觉非常不妥当,最后还是放弃了,心中暗骂自己。车里开着空调,我的汗却不断地往外流,我不时地偷看着她,她还是冷冰冰的,难道她就不能笑么? 我看车里基本没什么人说话,连小舅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想着哪个姑娘呢,非常低调,我清了清嗓子说:“调节一下气氛啊,我说个笑话,嗯!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小舅回过头说:“太棒了!你二叔爱听笑话,我也爱听!” 我突然发现自己干了件非常丢人的事,我本来想把这事推到小舅身上,我好乘机看看花姐,没想到落我身上了,我大脑开始光速运转,挖笑话中,可恼的是基本上全是跟宿舍那帮人才讲的黄色笑话,其他的还真没有,我挑了个最安全的笑话,清了清嗓子,说:“恩!有一只蝙蝠,死了,见了上帝,上帝满足它三个愿望!蝙蝠想了想说我要四个愿望,这是我第一个愿望,上帝说好,你说!” 我看了看周围,大家开始注意我了,花姐也看着我,突然有点开心,于是坐直了身子说:“蝙蝠第一个愿望就是我想变白,因为我黑了一辈子了,下辈子不要黑,上帝说没问题,蝙蝠第二个愿望就是我想喝血,一辈子喝血,上帝说可以,蝙蝠第三个愿望就是我要留着我的翅膀,有空还可以飞,上帝说可以,蝙蝠第四个愿望,他考虑了很久,人类都喜欢女人,我一老爷们将来也会有女人,恩 那就要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喜欢我!上帝说满足你!一挥手,把它变成一个物件!你们猜这个物件是什么?” 小舅转身趴在座位上看着我,说:“物件?吃的吗?还是用的?” 我看看花姐,她似乎也没猜到,我这叫一个得意,昂首挺胸地说:“恩!吃不得,用得!哇哈哈!这个答案过来的男人猜得到,没过来的男人猜不到!” 花姐似乎猜到了,说了句:“无聊!”但是我看到她嘴角的笑容,一阵开心,小舅还在那想:“白色的,带翅膀,是什么呢?” 我笑了半天,说:“有个广告,不知道你看过没?” 小舅瞪大了眼睛,说:“啥啊?” 我捂着嘴,押着嗓子说:“安尔乐的保护,体贴又周到,带护翼哦!” 小舅看着我,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说:“护翼?护翼!卫生巾!!!” 我就等这个答案,装作笑得前仰后合,直接扑到花姐的腿上,哈哈大笑,花姐居然没有抽我,这个便宜占到了,我坐起来,侧着身,笑着看花姐,花姐冷冷的看着我,说:“你大学就学这个?” 突然间觉得索然无味,我收起笑容看着她,有些结巴起来,说:“这个……这个,纯属娱乐,纯属娱乐我小舅!哈哈,娱乐!” 小舅看着我,居然说了句:“这个笑话不错呀!以后我去玩的时候给朋友猜!外甥还有没有?再给我说几个”。 我哪里还敢说呀,这形象毁得那叫一个彻底,幸亏目的地到了,凉爽的山间,小溪流淌的是从山顶融化下来的雪水,冰凉彻骨,小舅把西瓜、啤酒丢进河边,自顾自地跑进蒙古包里和牧民谈吃饭的问题去了,我约了二叔、花姐一起去爬山,山上长着茂密的松树,还不时地有旱獭从树洞子里探出头来张望,这感觉真是好得屁爆。 我紧了紧陆战靴的鞋带,就吼着花姐和二叔爬山,小舅远远地喊:“一个小时哈!我带了半只羊,你们玩得差不多就回来!” 这山比较靠谱,说陡峭不陡峭,不陡峭吧坡度还很大,我几乎快和地面挨着了才能往上爬,山林里充满了松香的味道掺杂着松枝腐败的气息,不过感觉好闻极了。我跑最前面,不时地伸手去拉一把身后的人,拉二叔的时候,他冲我挤挤眼睛,我当没看见,拉花姐的时候,那叫一个小心翼翼,其实她根本不需要我拉,自顾自就上来了,女生身材小,反而灵活。 到了山顶,我是真的爱上了这个感觉,山高我为峰!我张开双手眺望远处的山峦,感觉自己快飞起来了,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我干脆躺在地上,枕着大石头,真安逸啊。 二叔也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身边站着的花姐,说道:“小花,你今年多大了!” 花姐看了看二叔说:“25了!” 二叔又问我:“你呢!珉儿?” 我看着他说:“我21了!” 二叔说:“你们也都不小了啊!真快啊!珉儿刚生下来的时候,我才是上小学,如今……老啦!”说着看看我,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二叔接着说:“我有个遗憾啊,上学那会,有个女孩对我特好,结果当年你爷爷带着我挖坟,现在人家孩子都打酱油了,我还是单丁,你们都不小了,也该考虑考虑了啊!对了小花,我们家珉儿一直对你有好感,你应该知道吧,干这行不好找缘分啊!” 说着停顿了下,看看花姐,花姐没说话!但是我看到了她目光有些飘移不定,有戏!我坐直了身子,二叔说:“小花,你对我家珉儿,有意思没?如果没有吧,就说出来,也别耽误了谁!” 花姐看了看二叔,又看了看我,说:“你爸现在天天发火,你还有这个心思吗?” 二叔似乎不担心,说:“他归他,现在我说的是你和珉儿,咱搬救兵不能这么搬啊!” 花姐愣了一下,估计没想到二叔会追问,她想了一会儿,说:“以后再说吧!”说着转身就下山了,我和二叔愣了,这……这算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这太极打得真叫一个厉害,好半天我问二叔:“这算不算答应啊?” 二叔看着我说:“算吧?又好像不算吧……珉儿,这事我看不准了,不过人没拒绝你!也算有戏!我帮你了哈!别以后说二叔不帮忙!” 我点点头,二叔下山了,我站在山顶,看着蓝天白云,心情复杂起来,叹了口气,跟着也下了山。走进蒙古包,迎面闻到扑鼻的肉香,小舅正在烤肉摊前烤着肉,不远处的篝火旁架着一个大铁桶,里面炖着羊肉,蒙古包里的老汉正在凉拌过了热水的蝎子草,二叔和花姐跟着过去帮忙, 我一个人拿着啤酒在溪水边打着水花。 饭吃得很香,酒因为海拔高,怎么喝都不醉,花姐跟没事发生一样,安静地用英吉沙切着一块羊腿肉,我们席地而坐,小舅喝到居然和老牧民跳起了维吾尔族舞蹈,看得我们不时地哈哈大笑。 当晚,我们留在蒙古包里过夜,二叔和小舅已经开始配合着蛐蛐打起了呼噜,我睡不着,总想着今天在山上的对话。我披着一件军大衣,出了蒙古包,借着月光居然看到花姐站在溪旁的一块大石头上,我悄悄地靠过去,本想站在她背后就这么看着她,可是担心她冷,走上前去,刚把军大衣脱下,没想到碰着了地上一块石头,惊扰了她,她突然转身,抽出英吉沙指向我,我一时有些恍惚,花姐看到是我,收起了英吉沙,说:“还没睡么?” 我说:“是啊!睡不着,我看到你在,我怕你冷……” 说着我把军大衣递了过去,她没有接,转过身,说:“我不冷,你穿吧!” 我走上前去,把大衣披在她身上,说:“我都看你半天了,山上冷,别冻坏了!” 花姐回过身,看着我,我们离得很近,月光洒在溪水里,也洒在她柔顺的长发上,感觉美极了。我们都没有说话,我慢慢地扶住她的双肩,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她没有反抗,我心里异常的平静,也许是这份安宁,也许是这份祥和,也许这就是缘分吧,她的头埋在我的胸口,我闭着眼睛,感觉着她的呼吸、她的发香,感觉着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和她的存在,我等待这个时刻,等待了好久,真希望这一刻天长地久,永远不要分开。 我轻轻地抚着她的肩膀,尽管隔着军大衣,我却依然能够感受到她柔软的肌肤,我知足了,真想把她捧在手心里,好好呵护她。就这样就好,让我能够觉得我的付出终得回报,让我觉得这份真实来得太突然,又太能打动自己。 我抬起头,想捧起她的脸,自己却不敢睁开眼,宁可在脑海中想着那冰雪消融的美丽,月光掩盖了我的忽如其来的紧张,也遮住了她的美。我轻轻地低下头,近了,近了,近到我的脸上已感受到了她的呼吸,我依旧闭着眼,冷风中,我寻觅着那唇,尽管是冷夜,我感觉自己被融化了,幸福来得是这样突然。今天那段对话让我在这个夜里无心睡眠,感谢老天让我晚上起来出门走走,感谢这奇迹就发生在眼前! 我似乎就要碰到了她的唇(了),突然花姐用力地推开我,我一个趔趄,从大石头上掉了下去,还好(花姐)用得力气不大,我站稳了,这突然的变化,让我从梦幻回到了现实,我不敢抬头,怕那冰冷的脸庞泛着泪光。花姐转过身,轻轻说了声:“你回去吧!太晚了!” 我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我……我……对不起!我……!” 花姐转身将大衣脱下,搭在我的肩上,说:“我累了!回去睡了!” 我将大衣又递过去,说:“哦!那我送你!” 花姐摆摆手:“不用”我跟了上去:“嗯!大衣晚上盖在被子上吧,冷!” 她没有回答我,转身走了,很快与夜色融为了一体,我痴痴地站在原地,仿佛这一切如同昙花,美丽一瞬又归于宁静。这……这一切是真的吗?我蹲下身子,抚过冰冷的河水,寒冷刺骨,但是这刺骨的寒冷让我知道这一切真的发生过。我站起身,心中复杂,感觉甜蜜而又凄凉,我不知道我是该开心快乐还是该沮丧难过,恍恍惚惚地走回蒙古包,倒下身子就想起花姐。这可真是折磨人啊,哎!一声长叹,对空寂寥,辗转难眠,难断相思。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真的看见了,看见了那冰雪消融的笑容,就在前方不远,模糊,非常模糊,我开始狂奔,我想看得更清楚些,我想抓住,可是光却亮了起来,刺眼,无比地刺眼,我的脸上?下雨了么?这……这是什么啊? 我睁开眼,首先看见的是一只牧羊犬就趴在我的身边,不知道是不是我身上有羊肉的味道,它居然一直舔着我的脸,而且还舔得很有味道的样子,更无奈的是,我挥手想把它赶开,它又摇着尾巴凑上来舔。我挣扎着坐起身,蒙古包的顶毡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拉开了,我退到一处避光的地儿,继续蒙着头睡觉,什么世道!连觉都睡不踏实,刚刚几个呼吸的时间,屁股上被人重重的踢了一脚,我恼羞成怒,一拉被子,刚要发作,就见小舅插着腰,唧唧歪歪地说:“你小子也过长身体的年龄了吧,咋跟老汉一样睡个没完呢?赶快吃饭!咱今中午前要赶回去呢,快起来!” 我不甘心地说:“再睡会!” 小舅一把拉开被子,说:“睡个屁啊!快起来吃饭!一会儿可没人给你热饭哈!” 早晨那叫一个冷啊!我起床没多久就手脚冰凉,到小溪旁抹了一把脸,就晃晃悠悠找地方去嘘嘘,我打了一个很大声地哈欠,刚解开裤子,就听见背后有声音,我一转身,吓得我又憋了回去,是……是花姐……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拿着一个湿毛巾擦着脖子站在我身后,我着急地转身,打着哈哈,说:“花……花姐,早啊!锻炼去了?!” 花姐也愣了一下,随即嗯了一声,转身往蒙古包走去,突然又转身,冲我说了一句:“你拉链开了!” 我赶忙低头,连说:“啊!啊!对不起!我……” 拉好拉链,她已走远。我松了一口气,怎么每次内急的时候,她都在啊!老天作弄人啊!刚走一步才发现内急还没解决,哦!哦!天啊! 饭后,小舅把没吃完的羊送给了牧民,还给了两百块,这车坐得倒很有意思,花姐做副驾驶,我和小舅坐后面,一路上,我想尽了办法要和花姐说上一句话,结果都是徒劳,人家根本不理我,就小舅很厚颜地让我给他讲黄段子,我打死不从,一路索然无味,晃晃悠悠地在后面睡着了。 到家门口的时候,花姐他们都下车了,我拖着极长的口水条被二叔叫醒。 “你回头过来给我洗车哈!你看这口水流的!” 我不好意思,拉着二叔问:“花姐没看到吧?” 二叔说:“她看见你睡觉呢,就没打扰你,看没看到你流口水就不知道了!” 我急匆匆地拿过背包,逃也似的和二叔告别,送走二叔,我舒服地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想美事,昨晚一幕幕浮现在脑海,后悔当时没有睁开眼睛,后悔没有快点吻下去,后悔没有抱紧点,总之在后悔和快乐中沉沉地睡去,这一觉一直到了下午,以至于醒过来也不想起床,还想再继续做梦,梦见花姐。 接下来的两天,我去了爷爷那,爷爷似乎不想和我这个小辈有太多的交流,我想去花姐那联络一下感情,却又没人,这让我十分担心,不过人不在我反而又安下心来,不见或许也是好事,但是我心里总也摆脱不了那个大坟包,每次想来总觉得有太多的遗憾,这不得不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尹三爷。或许从他那能得到些消息,我向爷爷讨来尹三爷的电话的时候,他还提醒我不要将大坟包的事说出去。 第二节:请教高人 回到家里,我先翻了翻新疆地图,给尹三爷挂了个电话,电话第一次没人接,第二次又没人接,第三次还是没人接,一直到晚上,一个陌生的电话打到我手机上,我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一个如雷般的声音:“今天谁给我打电话了?” 我那叫一个开心,就是这个化成灰都认得的声音,我激动地说到:“尹三爷!是我!珉儿!” 电话那头一个沉默,我就知道他没想起我是谁,我说:“我啊!珉儿!” “珉儿?哪个珉儿啊?” 我哼哼了一声,说:“尹三爷,你不会老了吧!我是二爷的孙子,你的干孙子,珉—儿!” 电话那头没等我继续说就炸雷了,“呦!呦!珉儿!我的孙儿!你早说嘛!咋想起我这个老鬼了!” 我哈哈大笑,说:“大爷爷去澳门了,我以为你也跟着去了!这不是打电话问个好嘛!” 电话那头:“哈哈哈…….老汉我好得很,我就是死也不会像你大爷爷没出息,跑国外!你在哪儿呢?” 我说:“我回来好久了!在家呢,这有事要问你啊,您在哪儿呢?我去找你?” 尹三爷:“我啊?我在石河子,恩!有事啊?这个……” 我说:“不方便啊?不方便我去找您?” 尹三爷:“不忙!不忙!明天我回来,中午到!孙儿回来了肯定是要见见的撒,对了!你是不是没钱了!要我给你寄点么?” 我又哼哼了一声,说:“钱有啊!就是想你了么,这一年多不见,想念你顺便提点问题!”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说:“那行!明天中午我给你电话!” 挂了电话,我那叫一个高兴,我实在有太多的问题要问了,这叫一个激动啊,尹三爷人直,直人就要说直话,恩!有戏! 第二天一早,我就给小舅打了电话,想订个包厢,结果直接被他拒绝,说招待不起我,准是猜出我是去混吃混喝的。没办法,我只好找了一家好点的酒店,订了一个包厢,安心地等尹三爷。等待的过程终于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等待的烦躁,果然如同大爷爷他们说的,每次他都迟到,我一直等到下午四点,才接到他的电话,期间饭店给我打了无数次电话,问我几点到,我给尹三爷也打了无数次电话,只说快了快了。见到他时,我已经没了激动和想念了,反而多少有些埋怨,不过还是很开心,尹三爷依然穿得很低调,骨灰版的唐装上尽是五颜六色的油渍,加一条颜色老旧的裤子,裤子屁股部位都磨得锃亮,一双不知道穿了多久的皮鞋,只是这次没带蛇皮口袋,让我感觉他还是很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者架势。 尹三爷在大巴车刚开门时就冲我吼着:“哎呀!孙儿!想死你三爷了!快来叫我看看!” 我走上去,他一把拍在我背上,拍得我那叫一个疼啊。“恩!不错不错!小身板还是很好嘛!哈哈!你还抽烟呐?早说啊!回头给你买条中华带学校抽去!” 我嘿嘿一笑:“中华就不用了,还是先吃饭吧!三爷!你坐一天车也累了,不如吃个饭再到我家休息一会儿再说?” 尹三爷说:“饭是要吃,休息就不用了,晚点还要走!” 我哦了一声,出租车到饭店包厢的时候,领班用一副要杀人的眼神看着我这个忽悠她马上到的人才,我也不解释,点了几个菜,见服务员出去了就开始和尹三爷套近乎。 尹三爷倒是不见外,饭菜没端上来就说:“孙儿,嘿嘿……找老汉有事啊?” 我嘿嘿一笑,说:“三爷!这酒还没喝,说事感觉怪别扭的,要不咱先吃会儿?” 尹三爷说:“不兴这一套,老汉我直来直去!说吧!憋着不说我老汉吃饭没劲!” 我想了想,喝了一口茶,说:“三爷!我吧!对内地怎么看坟还是了解一些,但是新疆太大了,而且这个地方看坟包子看不出个所以然啊,所以嘛!我就想问问三爷,你们都咋看啊?” 尹三爷看着我,就在这时凉菜上来了,尹三爷二话不说,抓起筷子就开始往嘴里扒拉,吃了几口,见服务员出门了,停下筷子,说:“你爷爷没教你么?” 我说:“就跟着去过几次” 尹三爷说:“你都会什么啊?” 我说:“恩……五行、星象什么的,在四川跟了个掌眼,学了些,出师后自己也挖过,呵呵,但是回来后很多地方摸不着头脑,所以一直很惆怅啊!” 尹三爷撇撇嘴,说:“掌眼,找坟头的那种人吧,内地都叫这个,不过我就看不上他们,挖坟一锅端,自己做了事还不敢承认,一样本事分成好几个人做,谁离了谁都活不了,不过你从这最关键的一点学也对的,比起那些出力气的要好得多么,其他的,比如支锅什么的看过没?” 我点点头,他接着说:“那就好么,自己一定要做个明白人,还有要小心啊,现在不比以前,国家管得严了,没有那么多空手套白狼便宜事儿了,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 我晕!“我刚才说新疆那么大怎么找啊?” 这时候热菜都上来了,还没说出个所以然,但是我也没着急。他说:“这个嘛!是要慢慢来的!”说着夹了口菜。 这句话等于没说么,我暗想,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失望,说:“必须要了解新疆的过去,想当年我们那会儿,跟着师傅,第一件事就是了解新疆。现在的书看了没用,你至少要知道两千年内,区域分布情况和朝代怎么变化,经过哪些战争,有战争就会有死人,死了人就要埋,再者说,这发生战争人就会跑,人跑了祖坟什么的就留下了,不出百年,后代连自己祖坟在哪儿都不知道了,这才给你机会要你挖出来看看。”说着又开始吃了起来, 我说:“那之后呢?用什么方法呢?” 尹三爷说:“你不是学过掌眼吗?新疆和内地不同的就是游牧民族不像内地那么多讲究,很多民族都有祭祀,你要了解祭祀想祈求的是什么?而且很多文化和外国的很像,所以新疆坟多,被挖的不少,但是大坟头被挖掉的没几个,为什么呢?就因为不了解嘛,你最好从这方面看看吧,应该会有帮助的。还有你爷爷不愿意去沙漠,其实沙漠里文章大呢,毕竟2000年前是不是沙漠不好说啊,沙堆下面有的都是宝贝啊!呵呵!” 我好像懂一些了,但是又好像什么都不懂。不过我知道该怎么入手就比较好办了,我接着问:“三爷,你去沙漠挖过吗?” 尹三爷倒是比较得意,抹了抹油汪汪的嘴说:“那当然,我一个老头哪儿都可以跑,不像你爷,每次拖家带口的!” 我忙问:“那沙漠里什么情况啊?” 尹三爷说:“你看哈!沙漠这几年热起来了,现在国家重视文物保护,内地重点地段几公里就安个防盗设备,下手的可能性就低了,但是沙漠不一样,地儿大,东西保存的好,而且国家手也还伸不到那去!” 我说:“可是危险啊!碰到吃人坑危险系数大啊,连人带车都会……” 尹三爷哈哈大笑说:“那都是哄小孩的,我最近都在沙漠里,也没遇见个杀人坑,要不吐鲁番也不会成景点吧?” 我说:“我觉得还是存在的,三爷你要小心啊!” 尹三爷:“哈哈!乖孙儿,爷知道的,哈哈!其实都知道有危险的,只是就那还算是片净土了,要是遇见个被人挖得乱七八糟的,是会被气半死的!” 我灵机一动,想起爷爷最近才遇见的那个事,问:“三爷,你遇见过自己看好的坟,结果去了才发现已经被人挖了的经历没?” 尹三爷这只老狐狸啊,鼻子灵得很,马上说:“哦?!你爷爷最近遇到了?” 我愣了一下,说:“没……没有,就是问问!” 他哈哈大笑,“还骗我,你爷我看的人比你见得物都多!哈哈!在哪儿栽了?” 我咬咬嘴唇,还是决定说了:“在……黑戈壁!” 尹三爷喝了一杯酒,说:“黑戈壁……胡子坟啊?老鬼倒是能想哈!看来也是找不到好坟挖了,整了个胡子坟!哇哈哈!什么情况啊!说来听听!” 我把大概的情况说了一下,尹三爷吃了几口菜说:“没事!肯定是几个刚上道的,现在挖坟的除了尸体,其他的什么都能拿来最少卖个三千五千的,掘坟的事只有新手能干!蹦跶不了几天,哈哈!回头告诉你爷爷,还是去沙漠吧,我还可以给他做做向导哈!” 我不知道我该点头还是该微笑,就那么愣愣地吃着饭,我说:“三爷,我还是要说,我想你了,真是有一年多不见了,大爷爷已经跑到澳门了,还是很想念以前三个爷爷都在的时候,我觉得你们那时候特开心!” 说到这,尹三爷放下手里的筷子,喝了一口酒说:“是啊!孙儿,这就是命!想当年我们还是五个人,现在又有谁和谁还在一起呢?” 我仿佛看见了当年五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现在想起来有些悲伤啊!我问三爷:“三爷!你们怎么就不金盆洗手呢?洗手了,你们可以住一起啊,几个人聚在一起,过个晚年多好呢?” 尹三爷说:“哈哈!还是我孙儿好啊,你回去问问你爷爷,我说我愿意,他愿意不?哈哈哈!” 这一顿饭吃到下午6点半,尹三爷倒也不客气,擦擦嘴说:“乖孙儿请吃饭,那我老汉就不客气了!” 我结了帐,送他去车站,分别时,他拍着我的肩说:“爷爷这就要回去了,你长大了,恩,三爷劝你还是不要走这条道,你爷爷不教你本事,怕是也希望你不要走这条道,我和你爷爷就是在这条路上走得太远,回不了头了,你们还年轻,还有得选!” 我点点头,我承认三爷后面和我说的我根本没有听进去。一直等大巴车开动的时候,我才恋恋不舍地回了家。 7.满心期待迎来漫长等待 在家的这一天,我一直在互联网上泡着,连吃饭都是在电脑前度过的,开始着手研究新疆过去的城市分部及朝代,开始时就当是阅览,手里拿着纸笔不时地做些笔记,慢慢地有了些领悟。发现爷爷选的地方大都是一些新疆牧民及曾经活动频繁的小国家,现在基本上人烟稀少的地方,而且主要选在离开都城大概很近的地方,我暗自开心,越是这样就越能明白爷爷的心思,我顺着新疆地图一一比对。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天,第四天早晨,我觉得再看下去基本没有必要的时候了,出门对着太阳,感觉自己就像刚从棺椁里爬出来一般,阳光很刺眼,脑袋不时嗡嗡作响。 我给小舅挂了个电话,就直接去了他家,混了一顿饭,问及爷爷的事,他说这几天一直没见人,不过他给我一份《乌鲁木齐晚报》,上面报道一则消息说抓住一批盗卖文物的云云,我问小舅是不是他们做的,小舅说是爷爷做的,我不禁又想起那个土包子,我估计那伙人如果招供出黑戈壁的地点,再指认现场的时候会吓个半死吧。 我躺在沙发上,眯着眼问小舅:“咱们什么时候还去啊,我都要开学了!这还没去几次呢!” 小舅说:“估计快了!再忙几个月就要休息了,所以呢,我这就得给你爷爷办事去!” 我问道:“办什么事啊?我跟你一起去!” 小舅说:“我去买东西,把上次去黑戈壁用掉的买齐!你去找你二叔或者花姐吧,他们现在应该比较闲!” 这倒提醒我了,我打了个车去了花姐家,我照例竖起耳朵先听听里面,没有动静,我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不大的声音,问道:“谁呀!” 我的天,她回来了,我清清嗓子说:“我!珉儿!” 一会儿,门开了,但是防盗门没开,花姐看上去很憔悴,我忙问:“姐!你怎么了?” 花姐说:“没事!这几天比较忙,你有事?” 我说:“我听小舅说你回来了,来看看你,姐你要紧不?要不我给你去抓几幅中药?” 花姐说:“我没事!你回去吧!我不太舒服!”说着门嘭一声关上了。 我又敲敲门,忙说:“姐!你让我进去,我想照顾你!姐!” 结果里面什么声音都没了,我有些沮丧地坐在楼梯口,这又怎么了?怎么就又开始结冰了呢? 我下楼后,去了二叔家,叔叔的“大猫”在树下摇头晃脑的,二叔坐在车上里开着音响抽着烟,我悄悄摸过去,“啊”的大吼一声。 二叔吓了一跳,一挺身坐起来,看到是我才松了口气,说:“你搞什么鬼,一惊一乍的,吓老子一跳!咋跑我这来了?” 我哈哈大笑,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反问到:“叔叔的狗咋跑你这来了?” 二叔丢给我一只烟,说:“你说大猫啊?你叔叔去南疆了,狗没人照顾丢我这了!” 我来了兴趣问道:“跑南疆干什么去了啊?” 二叔说:“和你爷爷一起去的,还能干什么啊?对了,你和小花咋样了?” 我说:“就那样吧!不冷不热的!” 二叔说:“哈哈!傻小子!慢慢来!” 我说:“这次怕是又要出去了,做完这一趟我可能也就回学校了,要开学了!” 二叔抽了口烟说:“也对呢!早回去好,在这烦心!” 我走到大猫身边,拍拍它的脑袋,冲二叔说:“二叔,我回去以后,你要答应我件事啊?” 二叔坐了起来,说:“你咋啦?在那边惹事了?我给你说哈,你在那边惹事我可帮不了你哈!” 我说:“不是啦!我要你答应我给我找个好婶子啊!” 二叔一口烟没抽下去,呛得咳了半天,我说:“你着急什么嘛!你也可以不答应嘛!要是你看不准的话,可以咨询一下我嘛!如果还拿不准,又想结婚,害怕被人骗钱,你可以把财产全部公证到我名下嘛!对吧!” 二叔鄙视地看着我说:“公证你个头,跟谁学的,连叔的钱都想骗了哈!我不找也不答应你!” 我说:“二叔,我是认真的,叔叔干嘛不找个婶子?爷爷都经常提,爷爷希望嘛,见到二孙子,三孙女什么的,你们各个都不争气么!光想着花钱,不讨老婆!” 二叔看着我似乎有所顿悟,说了句:“就是哈!你这么一说,感觉是有那么点意思!” 我在一旁逗着大猫,不再理会他…… 回家后我就一直在等消息,第四天傍晚,饭后下起了了磅礴大雨,雷声轰鸣。开着窗户听着外面雷雨交加,闻着湿润的泥土的芳香,突然电话响了,我接了起来,一听是小先,我心情一下好了很多,我说:“小先,好久不联系了,过得咋样啊!” 小先说:“还可以!对了!我前几天给你电话,你不在服务区,我这边吧,有个情况给你说说!” 我说:“好吧!你说!” 小先说:“我最近也看了不少关于古代的书,我试着在家附近找找,结果发现好几个,不过我不确定,你啥子时候回来啊?” 我笑了笑,说:“快了!恩!但是找到也不行啊!人手不够,其实找坟头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就是有人!” 小先哦了一会声,说:“我有个从小玩大的兄弟,叫罗璇,你看我这次来学校把他叫来?” 我想了一下,说:“人可靠不?” 小先说:“应该没问题,从小玩大的,人也机灵,这段时间也没事做,要不你看看再说?不行的话,再叫他回去都要得!” 小先都说这份上了,我自然没办法拒绝,我说:“可以,不过他来了之后要找份工作,不要吃白食哈!咱们这个活可是一顿管一年的活,我是有些钱,可是不开张他还得靠自己啊!” 小先在电话那边似乎很高兴,说:“要得!要得!这个我去跟他说!恩!” 挂了电话,我似乎又开始怀念起学校了,回来了感觉似乎根本没有自己在学校那样自在了,而且爷爷他们似乎又太忙了,我觉得很多知识不能光靠书,得在实践中积累,在新疆挖坟学了不少,但是没有一次自己实践是直接找到合适的路子的,闭门造车失败的可能就会越大,我不免有些沮丧。
我打定主意,今天要去和爷爷说说,叫他正式教我,再等下去怕是头发白了还是没把家里手艺学到。 我拿出张纸开始把要说的全部写上,再把爷爷可能要说的全部写上,综合了一下意见,接着给叔叔打了个电话,想他比较稳重,叔叔听完我的想法没说话,问我在哪儿,说罢就开车把我接了出去,车一直往进山的路上开,一直开到坟场,车停下来,叔叔叫我陪他走走,我心里有点发毛,大白天地跑坟地里来。 我们这的坟都是土葬坟,一个个坟包也比较大,叔叔边走边说:“你知道为什么被挖的全是古人的坟包,而现代人的基本上没人理呢?” 我说:“我知道,因为现代人不埋好东西下去,而且全是水泥坟,不好挖,挖了没价值呗!” 叔叔说:“你说的是表征的,因为坟包也会进化的,从最早的直接埋土的坟,到瓦坟、砖坟,到地宫坟,又到现在的水泥坟,这坟也是在进化的!” 我想了想,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他,他抓起一把土往身边一座坟上撒去,接着说:“现代的坟,不好开,没东西,清代的坟也有很多也是这样,什么都没有,挖坟这个行当是越来越不好干了,要记住坟就那么多,挖坟的越来越多,总要给国家和后辈们留点,所以你给你爷爷说,你爷爷不会答应的,其实我早就猜到了,无非是想让我给你爷爷说,你压力小些!” 我有些委屈,说:“叔叔,你咋就说出来了呢!” 叔叔哈哈大笑,说:“你上了大学,你爷爷本来没打算叫你去的,说哪有大学生做鬼脸的,叫人笑话,说这把脑袋别腰上的营生不能叫你继续了!” 我有些失望,但是还是听了下去,太阳很大,汗开始密布在额头,叔叔说:“他是被文革害了,我们都是文革的牺牲品,你不一样,赶上了,有了知识再加上钱,你将来没什么问题,不要有一夜暴富的想法!” 我说:“叔!我知道了!我们回去吧,这挺吓人的!” 叔叔看我似乎也没有说话的欲望,带着我回到车里,开了冷气这算是喘了口气,我说:“好吧!我不去找爷爷了,但是我还是想把这门手艺学下来的!不能到我这失传了,万一将来我没出息,只能靠看宝贝过日子,这也算是门营生啊!” 叔叔看着远方的坟,有些沉默。我说:“叔叔,我不会再去找爷爷了,但是我会自己去学!要是有问题,我就来问你吧,你可要给我说哈!” 叔叔有些惊讶,这180度的转变可能他没想到,他也想不到办法拒绝,点了点头。 我乘热打铁,说:“那叔叔,我还有段时间就要回学校了,不要让我带着遗憾哈!” 叔叔说:“那我看吧!你爷爷回来后,就一直在收拾掘坟的那些兔崽子们!这几天忙完了,我估计他也要做下规划了,不然入冬前,就得闲下来了,你爷爷最怕的就是清闲!” 我点点头,说:“那爷爷有没有说这次去哪儿啊?” 叔叔发动了车,说:“不知道呢,你可以问问小花,她比我知道的早!” 我点点头,心里却很澎拜。 回到家,我思前想后要不要去花姐家看看,但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拿起电话给她打了个电话,花姐好半天才接起来,我一听好像是在开车,说道:“花姐,你回来了吗?我去了好几次你都不在家!” 花姐说:“你有事?我开车呢!” 我说:“哈!没事!就想问下我们下次出征去哪儿啊?” 花姐冷冷地说:“不知道!开车呢!挂了!”说罢,一阵忙音。 我挂了电话,有些懊恼,这不免又让我产生了去看看爷爷的想法。 傍晚,我吃过饭,穿着个大裤衩,拖拉着拖鞋,晃晃悠悠到了爷爷家,爷爷在客厅,(正)在翻地图,还有测绘尺,铅笔一堆地丢在客厅,爷爷不喜欢空调,我觉得应该是在书房热了,把家伙事都搬到客厅来了,显然爷爷没料到我会来,他稍稍理了一下桌上的东西,就点了一支烟,要我给他倒了一杯茶,我倒好茶,站在一旁,爷爷就那么抽着烟,我看到的是一个苍老的老人,头发花白,脸上红光满面,手臂上青筋爆出,精瘦、矍铄,沧桑的脸庞透着慈祥,我并不说话,就看着爷爷,爷爷抽完一支烟,又点了一支。 我说:“爷爷,少抽点烟吧!对身体不好!” 爷爷摸摸花白的头发,说:“哈!我活了大半辈子了,也不差那几支烟了!” 我说:“爷爷。我们下次去的地方是哪儿啊?这个怎么看啊?” 爷爷喝了一口茶,说:“恩!还没定,至于怎么看坟包老三没告诉你么?” 我说:“尹三爷啊?他给我说了些,也只是大概!我......” 爷爷打断我说:“这个就是悟性!你没这个天赋!” 换了以前可能会气馁,不过我跟耗子哥之后,我还是知道了解些自己的,我知道爷爷是想打消我跟他学的念头,说:“恩!我知道呢,嘿嘿,我就是好奇!要不爷爷你带我去踩踩点子?” 爷爷看了我半天,说:“真想去?” 我说:“真想去,就想看看!老挖坟也都还不知道前奏!” 爷爷犹豫了一下,被我看出来了,此时不说更待何时,我忙说:“爷爷!你看哈,我多少还是知道了些,大学也自己学了不少,说不定能帮上您呢?就算是帮不上,也可以给你倒个水,递个毛巾什么的,您说呢?” 爷爷哈哈大笑,说:“你有这份心,不错,也罢!这几天可能就要出去,你就跟着我吧!” 我一下蹦跶起来,说:“哈哈…..那谢谢爷爷了!我就知道爷爷对我最好了!那我先走了!” 临出门的时候,爷爷说:“你小子今天来就为这个事吧?” 我哪儿那么笨,嘿嘿一笑说:“哪能啊!爷爷,我是来看看您的,看您被哪几个不知深浅的菜鸟气得,不知道消气没!恩!就为这!” 爷爷似乎看出我的心思,上来就要踢我,说:“你小子什么花花肠子,我能不知道?” 我一个飞开,逃到了门口,哈哈笑着,一路跑了。
-
哪一刀 楼主 2012-06-17 12:19:35
第二十五章 8.出发! 回家后心情异常的好,坐在电脑前喝了几罐啤酒,当晚做了个好梦。第二天一早,我还在梦乡里,手机响了,我迷迷糊糊接起电话。 “珉儿,起床了么?” 我恍惚中回答道:“恩!……还没有!你有事么?” “珉儿,收拾一下,半个小时后,我来接你!” 我恍惚着回答:“哦!好的!”那头挂断了,我有些纳闷,勉强睁开眼睛一看,我的天哪!爷爷打来的,我一骨碌爬起来,睡意全无,看看手机,这才6点多,再一看号码是爷爷打来的,爷爷打来的,太棒了!我该准备些啥呢?我收拾了一套迷彩服,又感觉不对,这是去踩点,搞那么多事,冷静一下,踩点,手电,英吉沙,抓绒衣,恩!再一看还有几分钟了,慌忙蹬上鞋,就听到手机又响了,我接起来一听,爷爷说:“好了么?下楼吧!” 我在电话里吼叫着:“来了!来了!这就下楼!” 坐在爷爷的车里才发觉自己还没顾上洗脸刷牙,爷爷和我坐在后排,开车的居然是花姐,我的天,她不会和我们一起去吧,我有些高兴,并暗暗祈祷,希望她能和我们一起去。 我恢复了一下心情,问:“爷爷咱们这是去哪儿?” 爷爷看着一本杂志,说:“到了就知道了!你休息一会吧!对了!你没带什么刀枪棍棒吧?” 我愣了一下,说:“带了把英吉沙!” 爷爷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你带那玩意干嘛!放我车上!真是的,踩点又不是去挖坟!观光你明白不?” 我红着脸把英吉沙放在车上。车开到了客运站,花姐买了三张去乌鲁木齐的车票,这车还不是客运车,是专门送早晨到乌鲁木齐进货的店面老板的依维柯车,但是我当时就激动了,花姐和我同行哈!大巴车上,不妙的是我和爷爷坐,花姐做在前排,我尽量地侧着脖子看着她的侧面,无数的遐想在脑海中浮现,就这么想着睡了过去,中间到路过的加油站时,我们都下去呼吸下新鲜空气,我凑到花姐身边一看到她冷冰冰的脸,打了退堂鼓,又看见爷爷在面无表情地溜达着,算了!忍了!就问了下他们喝不喝水,结果自己买了瓶绿茶,一边抽烟一边喝了起来。 我有个习惯,上车就睡觉,一路睡到了乌鲁木齐,下车时10点刚过,爷爷请我们吃了个牛肉面,花姐趁吃饭的当儿打了个电话,一会儿功夫,饭还没完就有个小伙子拿着三张火车票来了,一见面就说:“鬼爷!您要的三张票,我给你找好了!你还要点别的啥不?” 爷爷说:“你辛苦了,其他我们准备了!”那人唯唯诺诺地出去了,我凑过去问花姐:“这是谁啊?” 花姐看了我一眼,蹦出两个字:“朋友!” 我有些无趣,继续吃牛肉面,我算了下,吃饭就用了15分钟,跟打仗一般,我估计我们去乌鲁木齐时,他们俩跟我一样都没吃早饭,饭后打了个车就冲到火车站,我一看到火车就有点头大,我凑花姐身边,接过她的两个皮箱,说:“姐!去哪儿啊?咋不坐飞机呢?” 花姐把另一个皮箱也给了我,说:“你爷爷喜欢坐火车,你都不知道么?” 说着自顾自地进了候车室,一会儿广播里播报去哈密的旅客登车,我才知道这一趟是去哈密,我费力地提着两个皮箱,上了火车。 我们在卧铺车厢,爷爷一上车后喝了点茶,嘱咐我们也注意休息,之后就睡了,花姐坐在座位上用英吉沙小刀在削一只苹果,我坐在她对面,微笑地看着她,真美啊,那如丝般光滑的长发,弯弯的睫毛让大大的眼睛显得越加地妩媚,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的手臂上让我看得如痴如醉,她早就发现我望着她,轻轻地咳嗽一声,我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她熟练地用英吉沙切着苹果,她递给我一块,这让我心跳突然加快了一下,我慌忙接过,咬了一口,嘿嘿一笑,说:“真甜!” 接着又目不转睛地看着花姐,花姐回头看了一眼正在鼾声震天的爷爷,转头对我说:“你在看什么?” 她突然和我说话,我吓了一跳,“没……没看什么,我在看……看你身后那个指示牌!” 说完我就想抽自己一嘴巴,怎么就不说我在看你呢,沉默,彼此间的沉默让我想起一句异常沮丧的话,哀莫大于心死,我在不断地下决心,半天了,我感觉自己小脸憋得通红,刚要开口,花姐站起身去丢苹果皮,这到嘴边的话只好憋了回去,花姐回来时,我对她说:“姐!你要不要去睡会!我在这!没事!” 花姐冷冷地说:“不用,你去吧!我不累!” 我忙说:“那我也不去了!我陪着你吧,我也不累!” 之后又是沉默,花姐在看一份报纸,我在一边不时地看看周围的人,我下定决心,问:“花姐,你咋不找个男朋友啊?” 花姐合上报纸,说:“你说呢?!” 我晕,这个皮球踢得,我说:“我说,我也不知道啊!我觉得吧,是你太漂亮,眼光太高,看不上一般人!” 花姐不说话,我得赶快找个话题,不能沉默下去,我接着说:“花姐,要不咱们家你找一位?你看咱们家要沉稳的有叔叔,要能跑能玩的有二叔,要有点文化还能折腾的有小舅,要是你觉得学历重要的,再加上长得帅气的不还有我么?” 花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我接着说:“你要是觉得都不行,总得给个标准吧,我吧,我的要求就不高,而且也特简单,我心目中的女孩应该有一头乌黑的长发,就这么简单!” 花姐笑了起来,说:“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叫爱啊?” 我说:“知道,当然知道,我们学校里一对对得满地跑,要死要活地天天有,看他们表演也都知道什么叫爱了!” 花姐理了理头发,托着下巴,说:“那你怎么没找一个啊?” 我说:“我啊?我忙学习呗!而且我心有所属啊!” 花姐说:“你忙学习就考了几个六十回来?” 我说:“60分万岁,多一分浪费呗!还有啊,我心有所属了!” 说着回头看看爷爷,爷爷正睡得香,我压低了声音,捂着嘴说:“就在眼前!” 花姐一下不好意思了,一下冷下了脸,我镇定了一下,说:“姐!你看你,我一说这个你就冷个脸,我……我没说错啊,我就是喜欢!” 可能声音大了点,爷爷翻了个身,这个动作吸引了我们俩,我吓了一跳,做了个鬼脸给花姐,花姐似乎并不生气,说:“好了!别胡思乱想了,上去躺会吧!晚上可能要忙!我去躺会!你也早点休息吧!不许胡闹!” 这最后一句话,我感觉出点夫妻的意思了,我跟吃了蜜一般说:“放心,绝不胡闹,看看谁睡得快!” 说罢翻身上卧铺,上去时动静太大,爷爷醒了,迷迷糊糊说了句:“你大学吃得好啊?动静这么大,再闹腾把你踢下去!” 我冲下面的花姐伸伸舌头,嘿嘿一笑,躺着就开始沉浸在回忆中。 下午六点多到了哈密,哈密很热,城市绿化比想象的好,一下火车,就见一个牌子上写着花姐的名字,我和爷爷走在后面,花姐走了上去,接我们的是个女孩子,和花姐一般大,皮肤很黑,是个维吾尔族姑娘,花姐用维语和她谈了一会儿,就冲我和爷爷点点头。我们上了一辆捷达车,司机也是个维族小伙子,维族姑娘一上车就给我们每人一瓶水,说:“鬼爷,一路辛苦,我爸爸知道你要来,安排我们嘛,接你!你们的宾馆我爸爸嘛!也安排好了,要住哈嘛,我爸爸嘛,热情地很!” 爷爷笑笑,说:“我们今天有事,就是缺少个车,给你爸爸打了个电话,饭我们就不吃了,车我得带走用几天!” 维族姑娘忙摆手,说:“不行!不行!哈密嘛!来了嘛!我们要招待。不吃饭嘛!我们的面子没有!” 爷爷哈哈大笑,说:“这样,你回去告诉你爸爸,我们今天赶时间,过几天我们就来,我们大概五个人,到时候再麻烦你爸爸吧!哈哈哈!” 维族姑娘指着前面说:“我爸爸前面等你呢,进去一下嘛!” 爷爷说:“这样吧!我们就不进去了!你把车留给我,你们在这下吧!” 推辞了一下,两个人下了车,捷达由花姐开,爷爷和我照例坐在后排,爷爷说:“他爸爸叫哈拉提,以前在哈密的朋友,有时候能帮着出出货,不过是做正经生意的,对文物就是收藏的热情,我送给他几个小玩意,一直对我们不错!” 我的注意力不在这,我问爷爷:“怎么我要来哈密呢?这儿都宝贝?” 爷爷看了看我说:“这以前是什么地方?你知道不?丝绸之路必须要经过的地方,找到源头,难道就发现不了好东西?” 我说:“可是哈密市里,怎么会有文物啊?” 爷爷说:“我没说在哈密市啊,我这么给你说吧,丝绸之路长,哈密当年作为一个镇,可是要比市大得多,古人可没有现在的楼房哦,所以很多商品到这需要的仓库恐怕就不小,所以嘛,周边没有点东西那恐怕不可能!” 我看着地图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我问爷爷:“那您有没有打算去哪儿呢?” 爷爷对我说,又好像是对花姐说:“我年轻的时候来过,看到过一处,只是当时是跑路,没有看得太仔细,我印象里是坟群,恩!往西北那条道上走!” 花姐带上墨镜,在市里绕了几下就上了国道,在我们的左侧一辆火车在飞驰,我们也在飞驰,跟火车赛跑。 太阳在慢慢地隐去它的光泽,空气里炎热的感觉在一点点地消退,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问爷爷:“今晚住哪儿?” 爷爷说:“看吧!这住的地方好找! 我不再说话,看着周围的风景,出哈密这一路上,景色异常地不错,那倔强的野草在这戈壁上繁衍着生命,爷爷不时地拿着望远镜看着,我特别纳闷,爷爷啊,你说你白天亮亮堂堂地路不好好看,都快没太阳了,拿着个望远镜怎么看啊? 我问爷爷:“爷爷,我觉得吧,咱们白天就该留哈拉提伯伯家,这都快晚上了,就算看到坟头,也不定能认出来啊!” 爷爷说:“谁说我在找坟头了?” 我大吃一惊:“啊?那你在找啥啊?” 爷爷说:“找个地方过夜!” 我听着直吐血,搞了半天,我们在为今天晚上忙活啊,我又问:“那为什么咱们不留哈拉提伯伯家呢?明天一早不也正好可以看看这戈壁里万一又会出现个磁石坟头不是发财么?” 爷爷气不打一处来,说:“发财,发财,你咋就知道发财呢,咋和你那个不成器的舅一样呢?” 花姐速度一直在120码左右,路况倒也好,不时有拉货的卡车经过,外面的温度开始下降了,吹进车窗的风有些凉了。爷爷还不时地拿望远镜望着,我已经不在乎到哪儿了,算了,早睡晚睡都是睡,不如乘机打个瞌睡,我掏出手机看了看,娘啊,这都出来快2个小时了,我看着表才觉得有些饿了,借着还没完全掉下去的太阳光,我只看到了戈壁沙滩,关上车窗,我开始了小眠。 这一觉睡了我一身汗,起来时,外面已经月黑风高了,窗外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车很颠簸,我有些口干舌燥,而实际上外面很冷,我将车窗打开一条缝,阵阵的冷风吹得我一下清醒了,我揉揉眼睛,看看表,我的天,已经跑了4个小时了,我问爷爷:“爷爷,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爷爷看了我一眼,说:“恩!在草原和戈壁的交接了!小花!你往那边开!”我看看花姐,她有些疲倦,脸色有些发白,这让我有些心痛。 爷爷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土坯房,从土坯房外围看唯一标示现代生活的就是土坯房顶有个倒扣的锅子,用来接收电视用。车停在门口,我们下了车,门是木板做的,我上去敲了敲门,尽管隔着木板我都能看见里面昏黄的灯光。 好一会儿,门开了,一个哈萨克族牧民,只是好像不太友好,手里拿着跟木棍,花姐上前把我扒拉开,用维语说了一阵,那人放下棍子,把我们让进了屋,我凑到花姐旁问:“花姐,你跟他说了什么?” 花姐看了看我,没回答,一会儿牧民端着热气腾腾的奶茶给我们,哇!很咸,但却很够味,一会儿又端来自家打的馕,馕很硬,但是就在这寒冷的晚上,我觉得真是美味,馕就着奶茶,整个小屋都洋溢着温暖,看着这个哈萨克老牧民,一脸岁月的沧桑,那皱纹如同刀刻,虽然不到50岁,却显得比70岁还要苍老,花姐在和老牧民聊着,爷爷微笑着对花姐说了句:“告诉他,我们是来买羊的,问他有没有放牧!” 花姐翻译着老牧民的话:“他说现在的羊是不会卖的,说我们是外地来的!” 爷爷眯着眼看着老牧民,说:“你问他往草原走有野羊不?” 我很奇怪爷爷怎么这么问,谁都知道野羊早都绝迹了,还问不是很菜?!果然花姐翻译完,老牧民哈哈大笑,意思也就是说早就绝迹了。爷爷似乎很固执说:“翻译给他,说我是学生物的,理论上是有的!而且你问下,最近听说有野羊的是在什么时候!” 我很纳闷怎么爷爷跟野羊过不去,那老牧民似乎也眯着眼回忆了起来,说:“有!几年前见过!往柳树泉农场方向走!基本上据说每年都还会有,但是谁都没有亲眼见过!” 爷爷递过去一支烟,给老牧民点上,又叫花姐从车里拿出两瓶罐头送给了老牧民,老牧民很激动,说自从老婆走后,孩子也跟着带走了,自己一个人在这放羊,也打算过冬前把羊群都卖了,去城里的弟弟家。又说这太艰苦了,一个人也很担心,反正就这么聊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被人叫醒,叫我到里屋,一进去就闻到很浓烈的羊膻味儿,但是很暖和,我连鞋也没脱,躺着就睡着了,凌晨,不是很舒服地翻了个身,感觉做了一夜的噩梦,我手很随意地往旁边搭了一下,突然我碰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很温暖还很有手感,我的意识开始回到了我的身上,我闻到了羊膻味中还有股淡淡的茉莉花,我一下就清醒了,定眼一看,花姐就躺在我的身边,我们在一张木板床上,与其说床不如说木门搭的台子上。花姐!?就在我的身边,我吓了一跳,赶忙抽回手来,尽管隔着被子摸在了花姐的“兔子”上,但是还是让我很震惊。她是什么时候……我一动不敢动,我微微抬起头就会弄响床板,我怕惊扰到花姐,我就那么僵直了脖子躺在床上,看着花姐,许是昨天开车太累了,依然睡得很沉,弯弯的睫毛,妩媚的唇,轻轻的鼻息,让这我感觉全身血液都快要爆炸了,我慢慢地把头凑过去,想悄悄吻她一下,结果…… 结果该死的床板就那么不争气地响了,我立刻停止动作,算了算了,太冒险了,万一被发现了,就丢人丢大了,我叹了口气,又看了看就在我枕边的花姐,还是那么安静地如同一只睡着的猫咪,哎!天不隧人愿啊!我抬头看看窗外面,东方泛起了鱼肚白,窗户虽是用塑料布包着的,但是大概外面的情况也可以看得清楚,这窗户外面就是羊圈,怪不得屋里羊膻味那么浓烈,我感觉喉咙如同火烧,我尽量轻轻地跳下床,松开鞋带,让紧了一晚上的脚放松一下,我看了看屋里的布局,屋里没有灯,一张破床,上面垫着草垫,盖了一层看不清楚本来颜色的布算是床垫了,有一张桌子,很烂,上面放着一个保温壶,有个杯子,一面破镜,什么的一些零碎,离床不远处有一辆也差不多和古董一个岁数的摩托,但是就这个时候,我发现了一处不一样的物件,土坯墙一处破败,露出里面的土坯,但是土坯中有些碎瓦片,光线昏暗,我有些好奇,伸手将瓦片扣了下来,抖落了不少的泥土,我晃晃悠悠地跑出屋子,看见爷爷正坐在几张椅子拼成的草垫子的“床上”和老牧民抽着烟,啃着馕,倒是很悠闲。 他见我出来,冲我点点头,说:“去叫你花姐也一起出来吃饭!” 我哦了一声,把瓦片顺势塞进兜里,一转身吓了我一跳,花姐居然也起来了,我看着她,她冷冷地看着我,我的天!难道刚才我打算做的什么她一直都知道?她根本没睡着?不对不对,她呼吸均匀啊,不对不对,肯定我转身的时候摸到她的“兔子”的时候,她已经醒了,她......这个根本不能想,越想越觉得自己很可耻。我低声说:“花姐!吃...吃早饭了!” 花姐理了理头发,说:“恩我知道了!”说罢推门出去了。 老牧民看着花姐,冲我竖了个大拇指,说:“巴郎子,羊缸子,亚克西!(小伙子!女朋友,漂亮得很!)” 这我听懂了,我冲他嘿嘿一笑,也跟着出去了,花姐在一旁刷着牙,我到爷爷的车里,打开车门,坐在里面,从口袋掏出那瓦片,细细地看了起来,那瓦片不大,只有半个巴掌大小,但是这分明是件古物,从外面的旧色,到雕刻的花纹,没有几百年的物件没有这个成色,我感觉我离古墓很近了,但是这个物件又怎么会让这个老牧民拿来做成土坯呢?他会不会其实也是个老鬼脸,在这扮猪吃老虎呢? 不像!不像!他绝对不像,可是这东西的确在墙里,只有一个可能,他挖的土做土坯的土就是夯土层的土。恩,打定主意,我回到屋里,我坐在桌子上吃着馕,喝着奶茶,寻思着怎么开口,这时花姐进来了,我灵机一动,说:“花姐,帮忙翻译一下,你一个人住这几年了?这房子当年建得不容易吧,这土要筛出来怕是不容易吧?问他这土哪儿来的,咱们弄一车回去种花。” 花姐不知道我倒什么鬼,爷爷也有些纳闷,我装作一副非常感激的样子,求着花姐,花姐开始和老牧民交谈了起来,好一会儿,她拿起她的背包,对我说:“住了27年了,土是从柳树泉农场拉来的!” 说罢提着包,就出去了,这个“柳树泉农场”对我来说很重要,这是个线索,我吃着馕想着,怕是这次真得会露脸哦。我嘿嘿地一笑。 9.一片陶片发现的古墓 我们告别了哈萨克老人,爷爷给了老人三百块钱,老人非常高兴,拿了半条羊腿要送给爷爷,爷爷拗不过,用英吉沙切了几块好肉,就坚决不要了。车行在草原上,开出了好远,我回头,老人依然在门口远远地目送着我们,多好的老人,心里默默地祝愿他有个好的归宿。 我转过头,对爷爷说:“爷爷!我们去柳树泉农场吧,我感觉那可能有坟头!” 花姐突然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我看了看她,爷爷很纳闷,问:“为什么要去那啊?” 我从口袋掏出那块陶片,说:“这是那(老哈萨墙皮里的陶片,您看看!” 爷爷接过陶片,摇下车窗,看了看陶片,之后就把陶片丢出窗外,我大吃一惊说:“爷爷!您怎么?丢了!” 爷爷笑了一下,说:“那不是古代的,是现代的!” 我说:“不可能,陶片的年代久远,碎片是光滑的裂纹,不是刻意摔坏的,上面还有纹路,那个纹路现代的手艺不会那么沉,还有陶片内部的颜色和外面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土里埋了太久太久,所以……” 爷爷有些吃惊,说:“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看陶片是有讲究的!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说:“大学没事干,自己学的!” 爷爷说:“你不好好学习,研究这土里的东西干嘛!” 从爷爷的话语里我感受不到责怪,有些得意,说:“这是我们家族的手艺么,我就是研究研究,爷爷你还没说对不对!还有为什么要丢掉啊!” 爷爷摸摸我的头说:“这个手艺你就不要学了,你说的对,是古代的,有个两千年以上了,你倒是聪明也算细心,还知道问哈!我从早晨出那屋就看到了他羊圈里就有个陶罐,很有年头了,我估计也是挖出来的,也问了他,知道是从柳树泉农场出来的,这就叫运气,多少年都没碰见宝贝丢羊圈里的了。” 我突然有种幸福感,我偷偷瞄了一眼花姐,看不到正脸,但是眼睛很冷,但是这谜一样的感觉真好啊!哈哈哈哈…… 我说:“爷爷,可是没必要丢掉啊!” 爷爷说:“傻小子,这就是计划,计划外出现的小便宜是不能要的,而且这个东西一旦让人看到,对咱们可是不利的!呵呵!过日子也是这样,小便宜不能要啊!” 我觉得很有道理,不过想象那个能不能卖个几十块也不知道都不一定,毕竟是残缺品的一部分,我又问:“那爷爷我们去不去柳树泉农场?” 爷爷哈哈大笑,说:“你着魔了么,哈哈!我们去的就是那!” 我大喜过望,说:“那你咋不告诉我呢!” 爷爷取过保温杯,喝了一口茶,说:“这个就不一定了,这一路上有很多可能呢!要会看啊!” 我想想也是,打了个哈哈,就开始趴在窗外看,不过突然感觉身上很痒痒,但是在背上,我不停地往车后背上噌,还是不行,我又想办法挠,结果更痒了。 爷爷似乎看出我的不对劲,一把按住我的头,另一只捞起我的衣服,就听他喊了一句:“忍住!”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阵钻心的痛,接着又是一阵,爷爷从怀里掏出酒壶,含在嘴里就喷在了我的背上,顿时我感觉背上火辣辣的,我侧过头,问:“爷爷!怎么了?” 爷爷说:“还有没有哪儿痒痒?” 我感受了一下,说:“没有了!到底怎么了,痛了我一头汗!” 爷爷说:“你被蹩子咬了,昨晚睡觉没喷花露水么?” 我吓了一跳,说:“啊?喷什么?” 爷爷说:“和羊呆久了的人长时间不洗澡就长这个,羊身上反而没有,你睡的是老哈撒的床,估计是被咬了!” 我吓得有些刺激,说:“爷爷!这个东西要不要打狂犬疫苗啊?” 爷爷说:“你咋那么脆么,没事!给你消毒了都!” 我晕,就拿酒啊?!我又说:“爷爷!还会不会有啊?” 爷爷有些不耐烦,说:“这个问你自己啊?还有没有哪儿痒?” 我突然感觉全身无一处不痒,但是花姐在,又不好意思全身脱光让爷爷看,憋了半天,说:“没……没了!” 一会儿,我凑上去,问花姐:“花姐,你没被咬么?有没有哪儿痒啊?” 花姐看了我一眼,冷冷地说:“我洒了花露水的,没事!” 我哦了一声,说:“哦!那样就好,那样就好!” 爷爷看着笑了起来,说:“这都是经验,以后学着点!哈哈!” 突然间我有些不爽了,都不告诉我,都是看笑话的,突然间,感觉背上痛得更厉害了,我转过头,对爷爷说:“爷爷!背上痛得利害,你说这个蹩子会不会像蚯蚓,断了一半,另一半还是活的,我背上会不会还活着半只,往里钻呢?” 爷爷再次哈哈大笑说:“我的傻孙子,不会的,我全部弄死了!” 我才注意到爷爷手指甲上还残留着点点血迹,这又让我无比地痛恨咬我的混账蹩子。 车开了2个小时,路不是很好走,本来以为柳树泉农场应该就是大草原,空气很好,离天也很近,结果我失望了,实际情况是草原一部分,沙化地一部分,看上去就像是得了斑秃的脑袋,我说:“爷爷,这几千年前,可是好地方啊,大片的草场,放羊,放马什么的都是好地方啊!” 爷爷眯着眼,说:“恩!是的!养一支军队都没问题!小花,开慢点!” 车慢了下来,爷爷开始拿着望远镜四处张望,路上沙子夹杂着沙砾,不时地碰着底盘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在车后掀起不少的沙尘,我也有些激动了,毕竟这是在和古人玩脑子。 车在沙砾中,缓慢推进,整个所谓的草场上一个人都没有,但是在很远处有一些若隐若现的树木,这是个分界岭,分开了草地与沙化地的标志。车似乎并不想去到草地上呼吸新鲜空气,而是相向而行。我感觉到这里面有文章,爷爷不时地指挥着车往纵深驶去。
-
哪一刀 楼主 2012-06-23 02:01:53
第二十七章 哈密之行 1哈密见闻 六点,一个人非常困的时候,手机响了,外面黑洞洞的,我穿了套运动服,脚上穿着陆战靴,尽管是夏天,尽管不伦不类,尽管自己也觉得有点瓜,但是只有自己知道一旦进了山,没有件宽松、保暖、防雨的衣服,那简直叫个痛苦。 这次不太一样,只有一辆车,一辆依维柯,恩,好车,发动力好,耐跑,我跳上车,看见大家都在,各个穿得如同出去郊游一般,车上没人说话,小舅躺在最后一排的椅子上打着瞌睡,开车的居然是爷爷,我才想起原来看过爷爷有一张开东风的照片。 我凑了上去,说:“爷爷!你不是吧!你行不行啊?这可是一车人啊!” 这句话惹得一车人开始哈哈大笑,爷爷瞪了我一眼,说:“你小子咋说话呢,想当年你爷爷我下乡到新疆,兵团团长老婆要生孩子,都是叫我开车去送,你不要说话,滚到后面坐好!” 我凑到叔叔跟前,说:“咱们这一车人坐这个车会不会太招摇了啊?” 叔叔小声说:“不会,这样去省钱,而且目标小,不容易被发现!咱们这是去旅游!明白吧?” 我点点头,找了个宽敞的位置把包放好,居然没有发现花姐,我又凑二叔跟前,二叔正在那吃包子,我要了个包子,说:“二叔,花姐呢?” 二叔吃着包子,头也没抬,说:“不知道啊?估计要么先走了,要么垫后了!” 这话害得我包子没咽下去,差点噎着,我好容易咽下包子,阴阳怪气地说:“你不等于没说么!” 我回位置前又抓了2个包子,惹得二叔闹腾,“你别拿了,我都不够吃了!” 我得意地扬扬手中的包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我快速地吃完手中的包子,掏出统一绿茶,咕咚咕咚灌了一肚子,把背包往座位上一垫,鸭舌帽拉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掏出手机给花姐发了条短信,说:“花姐,你咋没和我们一起,你在哪儿啊?要不要帮忙啊?” 我等了二十分钟,居然没回,就这么朦朦胧胧地睡去了,这车晃晃悠悠地感觉回到了童年的摇篮里,但是一觉起来很不舒服,哪儿都痛,手机也不知道掉到哪儿去了,害得我一顿好找,就这么时候,我在找到手机的地方发现了一个编织袋,感觉里面死重,我摸到里面有铁链,好像还有铁棒,虽然不知道干什么用,但是感觉这次是个大手笔。 我坐回到座位看看手机,居然还没有给我回,我看看窗外,天已经大亮,窗外的农田一幕幕地闪过,那麦田是那么的真实,炊烟袅袅,一片祥和,我开始想着要是花姐有一天和我也能过上这田园生活,守着一亩三分地,有一个小不点,还有几只羊,最好还有几只奶牛,等孩子要喝奶的时候,就是最新鲜的,呵呵,真的有一天我喊花姐叫老婆的时候,是不是真的就是一种幸福呢?当一切过眼烟云,我们年过半百,儿孙满堂,我或许会对着长大的孙子说起爷爷,说起叔叔,说起二叔、小舅,甚至说起我们挖坟,那真的是一种开心啊! 我回过头才发现,开车的换成了叔叔,我看看爷爷,正看着书,我悄悄溜到副驾位置,把脚翘到一旁,看着叔叔说:“叔叔,咱们是个什么旅游团啊,要是别人问,我也该有个口号哈!” 叔叔说:“这个我还没想,你说吧,大学生么,起个名字!” 我说:“恩!我想想哈,想想…………” 一时间,我脑子里飞满了各种各样的名称,甚至连“克塞号(很古老的日本科幻片,类似奥特曼)”这样的名字都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 半天憋出个“天山龙旅行团”,结果问及小舅的时候,被一票否决,说太俗气,结果他说叫盲道军团,被爷爷骂了,最后还是我定,我想了半天,就叫 “鬼龙旅行团”,结果又因为太招摇,被否决,一气之下,不要名字了,我在一旁瞎起劲了半天,结果无功而返,干脆一个人坐在副驾位置写日记。 叔叔看了我一眼,说:“又寻思啥呢?” 我说:“写日记,把这些都记下来,免得以后忘记!” 叔叔:“好习惯!坚持下去!” 路线上绕过了乌鲁木齐的时候,我感觉心有点凉,因为如果花姐跟着来,那么一定会在乌鲁木齐汇合,结果就这么错过了。能遇见花姐只有在哈密,可是地图上显示是不会经过哈密就可以到目的地的,当一件事希望越来越渺茫的时候,其实是最折磨人的时候,但是也只好忍耐着。 此时此刻,我睡意全无,干脆坐起来。依维柯开到加油站的时候,我正好下去活动活动,买绿茶的时候才看到这个车外面还贴着旅行团的字样,看来我是多虑了。 十个小时时间就在无聊与空虚中度过,车晃晃悠悠没有思考的条件,我到最后的四个小时,在车上走来走去,闹腾一下二叔,又跑到小舅那叫他给我讲笑话,连叔叔都被我惹得不胜其烦,终于到达了第一个地方---吐鲁番,这个城市我有点偏爱,爷爷又开着车去办事了,我和二叔、小舅在马路牙子上等着,我开始找西瓜摊,好容易找到一个,买了两个西瓜,卖瓜的维族小伙子很热情,还给我们杀好瓜,热气腾腾的感觉立刻在这西瓜过喉的瞬间降了下来,直到吃到肚子发胀,还是忍不住咬了一口瓜,那个感觉西瓜都堆到嗓子眼了。 此时已是下午4点10分,吐鲁番不下雨,空气中的干燥冲着鼻子肆虐着,烈日的暴晒很快让我这个饱汉子头晕目眩,想睡觉,这个天气还好不是挖坟,不然真的会中暑。我抬头看看烈日,连一丝风都没有,树叶上堆着一层细土,毫无生气的摇摆着,倒是不远处的葡萄藤在怒放,心口感觉压着块大石头,时不时还得粗粗地呼吸一口气,我拿起一块西瓜,看了看又放了下来,实在吃不下了。 我们都感觉这个西瓜比较美味,又买了两个,我想了想又多加了一个,或许碰见花姐可以让她解解渴。 爷爷的车如同救星一般,我们上了依维柯,在空调中才算恢复到了正常,但是这突然的降温,感觉身上衣服似乎没有一处是干燥的。 路上,我们在沙漠中前行,这条沙漠道就如同一条长蛇攀援在沙漠中,似乎怎么也没有尽头,我深刻地体会到了人在沙漠中真的太过于渺小了。我凑二叔身边,说:“二叔,你说2000年前,这里是个什么模样啊?” 二叔说:“和现在一个样,你要说宝贝啊,这沙子可都是几千年了,可惜不值钱!” 小舅说:“不可能,这在2000年前吧,应该是个黄土山,或许还有些草皮什么的,天干物燥,最后成沙子了呗!” 二叔也不争辩,掏出一副扑克牌,约我们一起开战,从诈金花打到斗地主,又从斗地主打到跑得快,小舅运气不佳,一路输着,输到外面的风景变成了戈壁,又从戈壁输到荒山,最后一直输到草原的样子显露出来。结果这小子赖皮的本事还真厉害,输给我几百块,输给二叔一千多,最后丢出一千块百百,说了句:“不玩了,输光了,过村不算了!” 我和二叔哈哈大笑,但是我心里是真正的哈哈大笑,因为我们并没有直接进柳树泉农场,而是往哈密开去,我突然感觉花姐就在哈密,这种心理感应我一直很有自信。 我有些激动了,不知算不算自我安慰,但是我很执着地相信花姐就在哈密,我按捺着激动,推演了一下,第一,我们装备基本够了,完全没必要去哈密。第二,哈拉提伯伯在哈密,估计花姐是去打头阵了。第三,我就是觉得每次挖坟少不了的人物啊。 我点了一支烟,把车窗打开一条缝,深深地吸了一口,看着远处的农舍、麦田、小桥,再次开始浮想翩翩。 刚进哈密,爷爷打了个电话,就说了一声“我们到了”就挂断了,车开得不紧不慢,但是我的心却已在千里之外,我不停地抽着烟,坐立不安,真是的!干嘛哈密要这么大呢,要是像我们的小城那该多好啊。 终于……终于,我看见了,看见了那天接我们的维族姑娘挽着花姐的胳膊在马路边冲我们招手,我一颗紧张而有不安的心也算是稍稍安定了下来。 2.哈拉提一家 我算是爷爷下车之后,第二个下去的,我凑到花姐身边,说:“花姐,在吐鲁番给你买了个西瓜,好吃得很!” 花姐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没说话,我跟在他们后面,花姐似乎和这个维族女孩很聊得来,我好像成了最多余的一个,她们走在爷爷前面,我是跟过去不是,不跟过去也不是,就跟在爷爷身后,问:“爷爷,咱们是不是去哈拉提伯伯家?” 爷爷说:“是啊,这个老巴郎子也该去看看了,我是好想他啊,哈哈,说来,第一次合作的时候他还是个小伙子,没什么钱,但是那股子韧劲,恩!很好!” 正说着,哈拉提伯伯从院子里快步地走了出来,老远就看见他哈哈大笑,爷爷也跟着哈哈大笑,两人一见就搂在了一起,我可以感觉到他们真挚的感情,两人相拥着走进小院子,后面跟进来的是他两个儿子,各个都很帅气,刚坐下就闻到香喷喷的抓饭味漂进了鼻子,我这是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了,倒真想好好吃上一顿。 哈拉提伯伯垫着啤酒肚坐在矮炕上,小桌子上放满了瓜果和维族人烤制的糕点,我就看着爷爷他们似乎并不着急吃,我们也不敢动手,就不停地喝着奶茶,吃几个葡萄,要不是哈拉提伯伯招呼我们都吃一点,我怕是今天得馋死在桌子上。 他们一直在聊着当年的往事,哈拉提伯伯每次提及爷爷都显得很激动,时不时还会叫来儿子让爷爷看看,我找了个借口去卫生间,其实是为了找花姐,从吃饭到现在就没看见她人,我溜进里屋,看见了那维族姑娘的闺房,正想猫过去瞧瞧,就见门开了,花姐穿了一身民族服装出来了,那感觉真是美不胜收。 他们飞快地从我身边跑过,我看见花姐看了我一眼,她的脸居然红扑扑的,一会儿,外面想起了热烈的笑声,我跟了出去,哈拉提伯伯说:“鬼哥,你这个女儿啊,怎么就像我的女儿呢?” 爷爷哈哈大笑,说:“我家小花啊,从小就喜欢这民族服装,你别说,还有点那么个意思哦?哈哈哈” 就听那个维族姑娘说:“我带姐姐出去嘛,逛一下,外面巴郎子高兴得很!” 又引来一阵哄笑,花姐和维族姑娘兔子一样跑了出去。 一会儿,清炖羊肉端上来了,那热气腾腾的嫩羊肉上撒着皮牙子片(洋葱),在月光的映射下泛着油光,我有些迫不及待,用英吉沙切下一块腿把子肉就塞进嘴里,香!真香!肉在嘴里流着香浓的肉汁,再有皮牙子的甜味,简直是人间上品啊。 哈拉提伯伯端起酒杯,说:“来!给大伙嘛!接风!干!” 话不多,却很实诚,我也跟着一饮而尽,好酒啊!不挂喉!凉爽的晚上,喝着美酒!人世上最惬意的事不过如此。接着烤肉,抓饭陆陆续续地上来了,肚子吃得发胀,脑袋喝得发晕,哈拉提伯伯真的挺能喝,爷爷也有些不胜酒力了,哈拉提伯伯真会说话:“我们快10年不见了,得喝一个!”“我比你小,鬼哥当年帮了我,我得跟你喝一个!”基本上,喝酒的理由没听过重复的。 酒过三巡,爷爷说:“不喝了,谈点正事吧!” 哈拉提伯伯看看周围,点点头,我们下了宽炕,跟着他走到了一处小桌子旁,桌子上有切好的西瓜,冰镇的啤酒,我坐在一边,醒着酒,听着他们说着话。 哈拉提伯伯说:“鬼哥,你这次出的货比较完整啊!那个镇墓兽至少2万块是有了!那墓里的东西应该比较多吧!” 爷爷笑了笑,说:“不晓得呢,这个你要喜欢就送给你了!” 哈拉提伯伯说:“鬼哥,你太客气了,我想来已经有七八年没碰过这个了,谢谢了,我真怀念 以前的日子啊!没钱就有力气嘛!现在!你看看!”说着拍拍他的啤酒肚,无奈地笑了笑。 爷爷也跟着笑了起来,说:“你还身强力壮,我是没几年日子了,能留给这些儿子辈、孙子辈一点遗产吧!”爷爷顿了顿,说:“我这次是在柳树泉农场发现了宝贝,你要不要跟着一起来?” 哈拉提伯伯有点吃惊,说:“鬼哥,你说真的么?我还可以么?我…………” 爷爷笑而不语,默默地点点头,哈拉提伯伯说:“那…………那我能带上我一个儿子么?让他去见识一下!看看咱们当年是怎么过来的!” 爷爷想了想,说:“可靠不?不要以后我们出事从他这出的,你知道规矩的!” 哈拉提伯伯说:“你放心,我整个家将来都交给他的,嘴也像吃草的羊娃子一样,咩咩叫都不会呢!”说着冲里屋喊了一声:“买买提江!” 一会儿,从里屋走出一个壮实的小伙子,走到哈拉提伯伯身边,哈拉提伯伯说:“我大儿子,买买提江!”又把爷爷和我们给他儿子介绍了一遍。 爷爷眯着眼看了他儿子半天,说:“恩!好!好!好儿子啊!我今天来得匆忙,没带什么礼物!” 说着从包里取出了一沓钱,递给买买提江,说:“来吧!自己喜欢啥就去买点啥!” 哈拉提伯伯说:“这个不行!这个不行!太客气了!”推脱再三,还是给了买买提江,哈拉提伯伯一家很是欢喜,哈拉提伯伯说晚上回去他来安排,明天他带路。 这一晚,月朗星疏,异地的边陲,我睡不着,虽是有些迷离,但是很清醒,想着花姐穿着那美丽的维族服装更让我印象深刻。 我问睡在我身旁的叔叔,小声说:“哈拉提一家可靠吗?我觉得爷爷有些犹豫啊!” 叔叔说:“是啊!带外人挖坟,是很危险啊,这次见面怕是最后一次见啦!” 我有些吃惊说:“啊?为什么是最后一次呢?” 叔叔说:“爷爷身份被知道了,虽是哈拉提也知道,但是毕竟很多年不来往了,这次联系之后,又有他儿子,这怕是最后一次了!” 我说:“啊?这样啊?那哈拉提伯伯知道不?” 叔叔翻了个身说:“知道!要不今晚他也不会这么激动啊,他也不会带路了!”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哈拉提伯伯非要自己带路,这刚刚见面居然成了诀别,世事难料啊,看花姐和维族姑娘这么亲密,却要成今后的陌路人,残忍?无奈?安全? 第二天一早,天麻麻亮,我起得很早,这个床太硬,就是一张大床上铺着一张样式很好看的毛毯,我实在是躺不住,穿着鞋子起了床,外面还算凉爽,我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着实把我吓了一跳,“你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会??” 我听出是爷爷的声音,回头对爷爷说:“爷爷,这大清早的把人吓死了,你咋这么早起来了?” 爷爷正在打太极拳,说:“人老了,睡觉轻,今天要起宝了,睡不踏实啊!” 我点点头,说:“那爷爷我去洗漱一下,你慢慢打拳哈!” 爷爷没有回答我,我转身走到自来水边上,洗了一下头,顿时觉得很渴,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多凉水,这水真好喝,甘甜的地下水,比小城的水好喝多了,我觉得自己好久没这么早起床了,那种安静,那种空灵是那么的自然。 就是这个舒服的早晨,让我看着天慢慢地变化着,直到半个小时后,哈拉提伯伯家也陆陆续续地起床,不一会儿,端上了一大盘薄皮包子,还有大碗的奶茶,哈拉提伯伯坐上桌,先念了一下经文,说:“鬼哥,各位远道来的亲戚们,我这好东西嘛,没有的,但是肉嘛,多多的有,不要客气!” 我伸手抓过一只薄皮包子,好烫,咬了一口,薄皮包子里的汤汁也跟着流了出来,那种皮牙子与羊肉的交相呼应,再加上花椒粉的浓烈,口感真棒,我顾不上那烫,吃了7个薄皮包子。 饭后的天气开始热了起来,太阳开始毒辣起来,远处的地面上,似乎尘土也在沸腾,爷爷与哈拉提伯伯坐捷达,他儿子买买提江跟着我们的车,或许爷爷没有告诉他们要出去几天或者去多久,买买提江扛着一袋子油馕,还有5个西瓜放在了依维柯上,我这才想起来还有我自己买的西瓜,我跑到花姐身边,说:“姐!我给你买的那个西瓜可好吃了,但是刚吃完羊肉吃西瓜容易闹肚子,晚点我杀给你吃哈!” 花姐看着我笑了一下,就把头偏向一边,看着窗外,正当我打算继续小小纠缠一下的时候,买买提江叫我下去帮忙,我有点意外,我和这小子没说几句话啊?或许因为我们年龄相仿,或许我是最小的吧,我只好跟着下去了,我和他来到他家的后院,他叫我等一下,一会儿他拿出八顶牛仔帽,恩?这个东西我倒是很中意,我带上一顶,他叫我拿了几顶,说:“这个帽子在沙漠里比较好的,我嘛,现在出去玩都带它。这几顶就是我送你们的礼物哦!对了你叫啥呢?” 我一边拿着帽子一边说:“你叫我珉儿吧!好记!” 他看了一眼,说:“你叫我买买提江!珉儿!” 我们抱着帽子跑到车上,我给他们每人一顶,我特意给花姐留了一顶黄牛皮颜色的牛仔帽,我觉得这一顶特别漂亮,不过没想到花姐没带,放在了一旁的座位上。 爷爷的车已经出发了,我们的依维柯本是叔叔开车,他却喊来二叔替他,我正好和买买提江坐在一起,打算和他多了解一点哈密的地貌啊什么的,就这时,叔叔拿着帽子走了过来,问买买提江,说:“呵呵!帽子很好看,哪儿买的?” 买买提江取下帽子,说:“街上!年轻人都带这个!” 叔叔接着问:“我在街上没见几个人带啊?” 买买提江说:“哦!是出去旅游的时候,沙漠嘛,风沙多,带上太阳不晒!” 叔叔说:“你怎么知道要出远门?” 买买提江说:“我爸爸嘛,说提前准备好,总会用上,一个星期前买的,说出去玩嘛!” 叔叔说:“你爸爸没告诉你去哪儿吗?” 买买提江说:“没说么!” 叔叔看了看买买提江,没说什么,笑了笑,到前面坐着去了,我有些好奇,也跟到了前面,做到叔叔身边说:“叔!你怎么问他这个?” 叔叔看了看我,我递给他一支烟,他摆摆手,说:“戒了!”我自己点了一支,他说:“你不觉得奇怪么?我们要出去,他们就知道要出远门,还要跟着,还给帽子!” 我说:“关系好呗!或者是哈拉提伯伯上次见到我们的镇墓兽就想着一起跟来呢!” 叔叔说:“希望吧!总觉得这趟不舒服!” 我说:“放心吧!我看着他!” 我回到座位,再次打量起这个维族小伙子,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坚挺的鼻梁,卷卷的头发,但是给人一种信任的感觉,不想玩脑子的那种人啊?!我开始和他交谈起来,他的汉语还算好,没费多大的力气,我们就成了好朋友,但是一想到这也是最后一次和哈拉提伯伯一家进行接触和了解,说话就会有些保留,我问他:“知道咱们干什么去么?” 他说:“恩,懂!去挖死人的东西!” 我听着别扭,说:“你不怕么?” 他说:“怕撒呢!我远远的看嘛,胡大保佑我呢!” 我哈哈大笑,说:“那你爸爸要让你挖呢?” 他说:“那我就挖么,爸爸嘛,在家比胡大厉害!” 我听着这么简朴的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这赶路的时光就这么打发过去了,我记得车很快下了主干道,在草原上开始了狂奔,我试着打开车窗,看看曾经的那个老哈撒的老屋,可是好像没有看到,此时已经过去了4个小时了,期间,我杀了2只西瓜,吃了一盒水蜜桃罐头,我又约二叔和小舅打牌,结果似乎他们都在养精蓄锐,根本没空理我,我有些百无聊赖,干脆躺在最后一排,把书包往头下一枕,也养精蓄锐吧。 3憾弃大坟 终于我听见叔叔在车厢里喊了一句,“要到了!准备下车吧!” 我一下跳起来,结果车正好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我根据惯性原理,往前跌去,万幸也算感谢上帝,花姐正好也出来,我一下扑到了她身上,我一把抱住了她,我刚站稳,脸就红了,我大吼一声:“二叔,你会不会开车啊,停车前,会不会说一声啊!这车里摔倒就残废啊!” 二叔看了我一眼,说:“哈哈哈!那不随了你的心愿?” 我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花姐,他好像没什么反应,我天,这镇定的。 下车后,我觉得老天对我们这一趟真好,天有些阴沉沉的,我记得早晨时还是太阳暴晒,这会儿咋就阴了呢?不过很舒服,阵阵的凉风,让吃了一肚子西瓜的人在嘘嘘后,感觉前所未有的舒畅。 我看见爷爷和哈拉提伯伯正在那土包子前聊着什么,花姐在爷爷身后,叔叔在土包子侧面。爷爷冲我们招了招手,我们汇合后,爷爷说:“我们时间不是很够啊!这次我这个老弟也要参与一下,呵呵!我的大腿有点酸痛,这是要变天啊,我们最好在变天前要么摸清这下面有没有宝贝,明天接着干,要么就是下雨之前全部干完!” 爷爷说:“二子,你和大力去把车停到土坡那边,把伪装网挂上,之后过来帮忙,剩下的人给我炒家伙,就从我脚下打斜洞,小花,你找个高点的地方,看着周围,我老汉不喜欢被人打扰,我计划下雨前回哈密!现在天气好,大家速度哈!” 说罢,每个人似乎都忙了起来,而唯独我成了最空闲的人,但是我似乎成了最忙的人,我打了一会儿下手,可是买买提江似乎比我更适合打下手,我观察了一下周围,这时我突然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但是我说不出来哪儿不一样。 我丢下手中的铁锹,往小土坡上跑,一直站在了小土坡的最高处,我看着爷爷他们挖的地方,又看看曾经找到的那个所谓的水源点,想到了镇墓兽,我看了看远处,远处连绵的山丘,很多凸显着没有了沙土的岩石。不一样,真的有不一样的地方,在哪儿? 我念念有词,这时,突然有块石头砸在了我的脚下,我吓了一跳,本能地抽出英吉沙,喊了句:“谁!” 我一转身,花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我有些激动,“姐!是你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花姐站的地方正好是那干枯的水源处,我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我说:“姐!你别动! “说着绕到另一侧,以花姐为基准点,看爷爷他们挖坟的地方,爷爷他们挖的地方和干枯水源基本距离是一样的,这是巧合吗? 我绕到另一侧,坐在地上,随手抓了一把小土坡上的土疙瘩,恩?这土疙瘩?我似乎想到了什么,顾不得花姐,快速地跑下山,抄起铁锹,跑到小土坡附近,左右着看看,随手就是一铁锹下去了,我不时地左右挖着,远处小舅还在喊我:“珉儿,你吃错药了么?坟头在这呢?” 我不理他,继续挖着,我找到了,我又跑到另一处土坡下方,又开始了挖掘,不一会儿,我又找到了,我有些激动,我大声喊着,“爷爷!爷爷!我找到了!我找到了一个更大的坟包!” 我兴奋地冲到他们跟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爷爷!爷爷!我找到了一处更大的坟包!哈哈!你看,你看!”说着我抬起手,说:“你看那小土坡,那小土坡的位置,还有那边是水源!那其实不是水源,或许是个盗洞!” 因为我是背对着爷爷,爷爷从后面给我的屁股上结结实实地来了一脚,我一个狗吃屎摔倒在地上,一时没反应过来,爷爷说:“你小子一天吃饱了没事干,给我找事啊?!给我滚回车上去!其他人继续干!” 我有点不甘,爬起来说:“爷爷!爷爷!你不信跟我来!”爷爷又是一脚,还好我反应快,躲过了一脚,我为了让爷爷过来,不得不和爷爷保持一段距离,免得被他踢上,我们爬上了小土坡。 我站在小土坡上说:“爷爷!你看远处那山和我们脚下的有什么不一样?” 爷爷似乎有些累,说:“我没看出来什么不一样!” 我说:“爷爷,你看!远处的山上面岩石都爆出来了,而这个土坡!”说着我指了指脚下,接着说:“就是脚下的土坡,却没有一块岩石,而且上面杂草只有顺风坡有,这说明很早很早以前这个土坡就是光秃秃!” 爷爷笑了笑,说:“日子久了形成的!” 我说:“好!爷爷!我站在这,你拿我做参照,对比一下我发现的那个塌陷的洞!再对比一下我们现在挖的那个坟包,距离几乎一样远近,这说明什么?” 爷爷还是笑得很诡异,说:“我没看出什么!” 我有些着急了:“我说这不是巧合,那个塌陷根本不是泉水,或许是个盗洞,也或许是坟穴塌陷!水的地方这么看来,根本就是很远很远!也或者他们有更好的办法能弄来水,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 爷爷坐在地上,看着我,我看着爷爷,我说:“爷爷!你相信我一次!这下面是个大坟头!不挖您要后悔的!” 爷爷说:“我为什么要后悔呢?” 我一下语塞,说:“爷爷!我知道在挖坟上面我比不过您,但是我不差!因为在学校的一年里,我脱关系找了个老师,给我教掌眼,我已经学成!这次我想我没有看走眼,爷爷!你相信…………” 爷爷点了一支烟,笑着摆摆手,又示意我过来坐到他身边,他打断我说:“好了,好了,其实呢,我早知道你学了!” 我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没想到是在这个情景下被问到,我说:“爷爷!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爷爷笑了笑说:“就在上次在黑戈壁,你表现地非常镇定,而且你居然知道什么物件在下,骨头在上,头骨什么方位,这就让我很好奇!”他抽了口烟,接着说:“我大概就猜到你一定是有人教了,跟人挖了,呵呵!” 我还想找机会让爷爷吃惊呢,原来一直都快被人看成笑话了,但是这个时候,我往往比较冷静,如果我判断是对的,那爷爷判断的就是错的,爷爷难道是爱面子,不承认?!我说:“那爷爷!我就问您一句话,你到现在看是不是也看出来下面有东西了?” 爷爷看了我一眼,冷冷地说:“呦!你把你爷爷看成一般的毛毛虫了?我这么给你说吧!我停车的时候就看出来这是个大坟包了,要不我也不会停!” 我心里嘿嘿笑,老爷子到现在还在装哦,我忙说:“那为啥不直接…………” 不说了,留下爷爷自己猜,爷爷丢了烟屁股,又点了一支,说:“珉儿啊,你忘了我的原则么?大坟不挖!这么大的坟包吃不下的,要是花了大功夫下去,下面被盗了,看着都难受,你再看看他们!”说着指了指正在干活的叔叔他们,“我要把他们安全的带回去!老天眷顾,还有陪坟!这下面出宝贝也不会差!” 但是爷爷的眼光却深邃地望着远方,我回想了好久,似乎终于知道为什么爷爷一下车就半趴在地上看什么了?原来看的就是这个大坟头啊,也终于知道爷爷为什么他看到那几个小坟包时的激动了,这么看来,真的是老天眷顾啊! 我站起身,看着不远处那处凹陷,又看看下面干活的叔叔他们,最后转过身,看着爷爷,说:“爷爷,我懂了!我不会再提这个事了!” 说罢就往山下走,我感觉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我体会到说放弃其实真的是一种痛苦,我虽有些不甘,但是还是就此作罢,爷爷在身后喊我:“珉儿!” 我转过身,爷爷很严肃地看着我说:“珉儿!答应我,大坟不挖!” 我愣了一下,看着爷爷,耳边微风吹过,感觉却有些冷,我能做到么?我想起和小先他们,如果那次真的挖了那个清朝的坟。山坡上的大石头滑下来,我们三人估计没一个能活着出来,我又看看依然在挖着盗洞的叔叔他们,回过头,很认真地对爷爷说:“您放心!我答应您,大坟不挖!” 爷爷看了看我,说:“行!下去吧!我一个人呆会!” 说起来真怪!这个誓言,让我想明白了很多,先前那种遗憾,那种失落荡然无存,反而有种轻松感。走到山坡下的时候,我转过身,看着这大坟包,爷爷坐在坟包顶端,那神情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感觉爷爷魁梧,又感觉这坟包似乎就是个小土坡,我冲爷爷招了招手,不知道他看见没,但是我可以感觉到他在冲我笑。
-
哪一刀 楼主 2012-06-25 16:33:50
第二十八章 回鹘宝藏 1坟内惊魂 我拾起一把铁锹,走到叔叔身边帮着他将洞口的土抬到一边,叔叔说:“挨骂了?还是大坟不挖吧?!” 我说:“是的!呵呵!没事!” 叔叔说:“你爷爷是对的,他挖了40多年的坟头,没出过一次事,这不是巧合!” 我看了看叔叔点点头,他接着说:“挖大坟被抓到基本上这辈子都完了,而且下面什么情况谁都不知道,要是费了大半天劲人财两空,不划算的。” 我说:“知道的!” 二叔不知从哪儿也噌了过来,说:“珉儿,你大爷爷,就那个胖子,有次要你爷爷一起挖大坟,你爷爷没去,结果挖下去塌方死了2个,残废了1个,结果挖进去结果是个疑棺!差点没把他气死,赔了不少钱!所以啊!” 我说:“老大们,我知道了,我不会挖大坟的!” 正说着,小舅在下面喊了一句:“挖通了!” 说着,就见地洞子下冒出个戴着呼吸面具,脑袋套着个塑料袋子的人爬了上来,说:“下面坟有点大,空气不好,得把洞扩宽!” 不知什么时候爷爷站在了身后,他说:“我先下去看看!” 说着戴好呼吸面具,戴了一顶防水帽就下去了,叔叔要跟着下去,爷爷说:“你就在这给我打着探灯就可以!” 我问小舅:“下面多深?” 小舅说:“一米多!不深!” 我问:“棺椁大么?” 小舅说:“奶奶的!见鬼了!石棺!而且外围就像涂了层泥巴!还结实得很那!” 我点点头,一会儿爷爷上来了,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去掉呼吸面具,说:“二子,大力,你们两个想办法下去,在盗洞正对的另一边挖,把两边挖通!你们把绳索挂好,挖一筐土就拉一下绳索,让我们知道你们在下面还喘气!” 爷爷回头看了看,说:“哈拉提老弟,你和你儿子从上面往下打!尽快挖通!要保证挖通后1个小时内完活!还有几个要挖!速度!你们只有半个小时!” 我看看那个工作量,刚开始时用了一个多小时,现在要半个小时,几乎不可能,但是二叔和小舅已经穿戴好,下去了,一会儿就听里面传出闷闷的挖洞声,哈拉提伯伯带着买买提江倒也配合地得当,两个一起挖着,还时不时丢一筐土,我看着哈拉提伯伯的汗水就跟下雨一样,顺着脖子不断地流下来,他穿着白色衬衣早已是湿透,我和叔叔拿着个大布片,不时地在洞口倒着些水,又不断地冲洞口扇着风,为了让下面通风。 绳子很有节奏地拉动着,这代表下面的人呼吸和体力都没什么问题,爷爷在外围不停地看着表,还催我们快点扇,一会儿,小舅爬了上来,说道:“不行了!太累了!下面土倒好挖,就是上面扇下来的土,在里面什么都看不见啊!” 爷爷叫叔叔下去,还嘱咐他多带些水下去,还说注意不要弄坏东西,叔叔抱着一桶水就下去了,和小舅的拉动绳索的速度,叔叔的速度就跟打了鸡血一般,过一会儿,哈拉提伯伯吼叫着:“挖通了!挖通了!胡大呦!” 我凑过去一看,洞口能容下两个人,下去的道是上宽下窄,还有点歪,可能上下在挖的时候,也是靠感觉在挖,挖通了再调整的,从上面往下看,就像个滑滑梯一样的土洞子。 哈拉提伯伯伸出手,一把把叔叔拉了上来,叔叔简直是拉扯着二叔上来的,哈拉提伯伯对爷爷说:“你的两个儿子嘛!亚克西(很棒)!” 二叔上来后就躺在地上喘着气,叔叔一把扯掉他的呼吸面具,给他灌了几口水,爷爷走到二叔身边,把他眼睛翻开看了看,拍拍他的肩膀说:“行了!你休息!不错!” 我看着爷爷,爷爷重新套好装备,我也跟着套好装备,爷爷侧着身子,下去了,我从另一头也跟着下去了,我估计目前为止,体力最完整的恐怕就是我了,我是从叔叔他们反打的盗洞进去的,我头朝下进去,因为我记得耗子哥说这样下去后面的人拉你上来,手比脚好用,结果没想到,下去后,里面全是黄土,呼吸面具的眼罩上全是黄土,我擦了半天,娘的!连呼吸面具里都能闻到土星子味! 我看到了,一共有两个棺椁,看不出是那个年代的,居然是石棺,而里面就孤零零的两个棺椁,我打着探灯,左右看着,墙上不知道是因为年代久远还是因为叔叔他们挖得太猛了,只能看到红色的一些印记,其他的就十分模糊了,坟墓的内壁就是黄土,不时还有很多往里凹陷的泡泡,爷爷蹲在一边,冲我说:“珉儿,看好了!如果单打开一边的盗洞,那墙上的东西就可以看到了,要想留着墙上的东西就必须用胶布全部贴下来!但是两边通就没用了,都不见了!” 我点点头,但是我想戴着面具点头应该很可笑,爷爷说:“这个石棺你了解不?” 我摇摇头,真的是没见过,就听耗子哥说了几句,这个石棺又十分怪异,因为根本就不是长方形的,而是圆形的,我说:“这个下葬有点着急吧,你看这棱角都不弄整齐,而且如果是模子的话,这个模子造的壳也真有点烂哦!” 爷爷说:“这不是休整不齐的样子!傻小子,你看这边上,根本就没有修整过,这代表古人根本就没有修的意思!” 我又擦了擦镜片,对着探灯,终于看清楚了,是没有修过,“那,……那为什么呢?” 爷爷说:“我想应该是里面有木槽,陪葬什么的都在棺椁里,傻小子,最早新疆的古人是不埋葬的,让牛车自己拉着尸体,尸体什么时候掉,就算葬哪儿了,牛车谁捡着送谁!” 爷爷挪到两个棺椁之间,我也往那挪去,小一号的棺椁也是个圆的,爷爷接着说:“后来觉得埋了比较安心,但是古人讲究个浑然天成,我想大概是祭祀三天,第一天在棺椁上抹泥,第二天在棺椁上造型,第三天直接下葬。” 我看着奇特,这样下葬倒是第一次听,没见到里面的人就判断不出是什年代的。我说:“爷爷!这个怎么打开啊?” 爷爷没说话,摸着小一号的棺椁,足足饶了一圈,接着说:“给上面讲,送8支撬棍,2只榔头来!” 我费力地爬了出去,给他们转达了爷爷的意思,很快东西顺着我这边的盗洞滑了下来,爷爷接过一支,用手丈量了一下,用撬棍一端顶住自上往下一掌的距离,就听着铛铛铛的声音,顿时灰尘飞扬,连探灯照过去都很模糊,咚,这一声似乎和前一个不一样,爷爷自言自语到:“恩!差不多了!” 接着我学着他往石棺上打撬棍,我论起榔头时才发现,爷爷的力气还是很大的,古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让这泥土的硬度接近石头了,我敲了好几下,才弄出一个小坑,但是不一样的是越往里打越容易,很快这个圆上面就镶嵌着一个“井”的8支撬棍,爷爷说:“走!我们上去!” 我跟着爷爷上去了,叔叔在外面接应着,爷爷一上去就说:“哈拉提老弟,要用你的捷达了!” 哈拉提伯伯对儿子挥了挥手,买买提江就往车前走去,哈拉提伯伯在一旁说:“哈哈!这一趟嘛!我的车算是要报销了!这一路上路真难走啊!” 爷爷笑了笑,让叔叔和二叔从车里拿出装铁的塑料袋,我才想起来里面是什么啊?我凑上去一看,好家伙,全是铁锁,还有一个小臂粗细的铁圈,爷爷随后叫叔叔和二叔下到坟里上铁锁,我担心这坟要是贴合的紧,万一马力足将坟包直接拉出来可咋办呢? 叔叔打好铁锁,很快就上来了,我帮着把另一端挂在捷达屁股上,之后就见二叔找了个宽大的毛毯又下去了,我问叔叔:“这下面要毛毯干哈?把古尸包上来?” 叔叔说:“万一用力过大,这上面坍塌,至少不用清理太多的土!而且毛毯起缓冲,就算拉起来,坟顶也好过些!” 我想了想,好像有点道理,爷爷看了看车屁股,吼叫了一声,“谁!谁不把铁圈套上!” 我大吃一惊,犯错了又,爷爷解下车屁股上面的铁锁,将铁圈套上,就见爷爷一边扯铁锁一边套铁圈,8只铁锁越来越紧,绷成了一道直线,爷爷从铁圈处直接挂在了车屁股上,我才明白这铁圈起的作用就是让下面的撬棍受力均匀啊。 我到一边问叔叔,“叔叔,你觉得奇怪不?你说这坟不到2米,那几百年前,这坟不过离地下也最多一米多,搞这么麻烦的坟,图个啥?” 叔叔说:“原因多了,防盗?仪式?习惯?嘘!别说话!要启棺了!” 爷爷站在离盗洞很近的地方,挥了挥手,开车的是小舅,小舅将捷达的油门踩到了底,屁股后面的燃烧过后的尾气夹杂了扬起的土,顿时弥漫在空气中,爷爷冲着车往上抬着手,意思是叫叔叔让车更用力,轮胎在原地开始打滑,铁锁蹦的很紧,突然车就熄火了,我知道小舅松得太快了。 车又发动了一次,接着空气中开始有胶皮的味道了,乖乖下面的坟包可真是贴得紧啊。突然有一根铁锁松动了,接着第二根,爷爷赶忙示意停下,就在第三根铁锁松动的时候,坟包上端震了一下,我都感觉到似乎地面震动了一下,接着坟包上方扬起了一阵尘土,两个盗洞就跟着喷出一阵土星子,爷爷站在一旁,我吓了一跳,爷爷捂着脸飞快地跑了过来,并冲我们招着手,这…………这什么意思啊? 叔叔眼疾手快,吼了一句:“大家往后退!带呼吸面具!” 爷爷退到离坟包大概十米开外,戴好呼吸面具,把身体压低,说了句:“都别靠过来!” 叔叔把我拦在身后,小舅和二叔也在远处,趴低了身体,往爷爷那张望,我看看哈拉提伯伯他们,结果没想到他们更夸张,已经跑到小土坡下面去了。 我喊了一句:“爷爷!我来帮你!”就撒丫子地往那跑去,我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诈尸了,奶奶的,终于让我赶上了,我顺手抄起地上的铁锹,爷爷手里也拿着个铁锹,站在原地不动,只是不时地低下身去看,我到他身边,也学着爷爷低下身去看,啥也没看到。 好一会儿,硝烟散尽,爷爷站起身,慢慢地走了过去,我小声问了句:“爷爷!咋啦?” 爷爷说:“好像坟塌了!” 我舒了口气,只要不是诈尸比什么都强。想想也幼稚,都不是菜鸟了,还在想菜鸟想的事,就在我思考的这个空当,爷爷已经走到了坟边,我靠上去后一看,铁锁软绵绵地趴在地上,一处盗洞已经塌方了,另一处还好。 2生死探宝 爷爷绕着坟头转着看,也是停在了没塌的盗洞口。不时地往里打着探灯,这时,叔叔他们都凑了过来,谁都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只要下去,一塌方就算是陪葬了,不下去吧,实际情况就是下面的坟盖子是打开了,而且就是打开的盖子碰到了上方的坟顶,导致了一边塌方,这真是赌博啊,赌的就是命! 爷爷几次站起了身,我感觉也是在取舍,几分钟,他站起身,说:“你们给我拿几根撬棍来,我下去!” 叔叔直接说:“不行!爸!我下!” 我说:“爷爷!我去吧!我知道下面具体情况,我能处理!” 二叔说:“好了好了!爸!我下!我身材最小!我下比较适合!” 爷爷看了看,说:“你们几个小子给我上面呆着,老子吃的盐比你们吃的饭多!闹腾个啥!要是有个啥事!你们连坟地都省了!” 小舅看了看,拦住爷爷,说:“老爷子!算了!你养了我这么多年,咋样这次该我下!” 爷爷吼了一句:“你个兔崽子,给我滚一边去!你出事我就开心了?!!” 小舅依然拉着爷爷,说:“我去!上面需要您,有情况您给我说!我命硬!您不要我下去,我也不要你下去!大不了我们都不挖了!” 爷爷脸通红,青筋直跳,伸出手就要打小舅,说了句:“兔崽子,你要造反!” 但是小舅却出奇地镇定,站在一旁,闭着眼,伸着脸,哈拉提伯伯在一旁看着,赶忙上来拉住爷爷说:“鬼哥!算了!孩子嘛!可以呢!要他去吧!” 我看到了爷爷皱着的眉头,手死死拉着小舅,我突然理解了平时那不懂的情感,突然体会到想表达却又表达不出的东西,我走到小舅身边说:“舅!下去后小心点!” 爷爷好一会儿松开小舅,说:“下去自己小心,撬棍上方顶板子,不要勉强!不行就撤!注意找塌方点,还有如果一旦…………不行就往棺材里滚,一定要小心!” 小舅笑了笑,说:“我在局子里都没啥事,下面还收不了我!你们等好!” 因为怕塌方,盗洞口站着我,在洞口打着探灯,小舅准备妥当,戴面具前,就向我们每个人点了点头,下洞子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打好光!我下了!” 我用力的点点头,蹲在洞口,双手握着探灯。小舅半个身子下去了,隔着呼吸面具,他看了我们一眼,之后整个人下到了盗洞里,我的心简直绷紧了,虽然只有不到2米的深度,但是对我来说简直就是生或死的一线之隔,我承认我很违心地说了我下去,如果真的要下去,或许我已经吓得动弹不得,但是就在小舅下去的那一刻,我有种冲动,我想和他换,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爷爷在不远处来回地踱着步,抽着烟。 盗洞下面,光的尽头,依然是漆黑一片,偶尔能看见小舅的后背冒出半个,我时不时向下轻轻了喊一句:“小舅,怎么样了?” 小舅从后面伸出手摇摇,我咬咬牙,向爷爷说了一声:“还没好!” 天空更加的阴晦,我调整了下呼吸,擦了擦呼吸面具上的泥土,接着干脆趴在地上,半个身子伸进盗洞里,尽量让探灯照得下面清晰点,但是这种脑袋淤血的感觉很不好,下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是在撕扯布条的声音,又像是动物在撕扯肉块的动静,我有些紧张,我喊了句:“小舅啊,你怎么样了?要紧不?” 我话音还没落,小舅在一步一步往后退,我赶忙退了出来,一伸手,把小舅拉了上来,小舅的胸部一大块湿漉漉的,我吓了一跳,喊了起来:“小舅,你…………你流血了!” 小舅低头一看,往胸口擦了一把,之后再地上蹭了蹭,站起身说:“不是血,是坟头里的水银!” 我晕,又是水银,水银,至少是楚国之后开始流行的了,我才注意到小舅手上还拿着个物件,小舅走到爷爷身边,把手里的物件放在了地上,说:“看!不要摸!上面有古怪!” 爷爷掏出一块湿巾捂住嘴,低下头去看,这个物件说白了就是一根棍,很奇怪的棍,什么材质的看不出来,虽然没有生锈什么的,但是棍身却发着淡淡的红色,还有些镶嵌物,似乎是石头,但是完全没有光泽,宝石镶嵌之间发黑,是水银长期作用的结果,棍身整个是扁圆形的,长度不到一米,棍头处长了铜绿,而且腐蚀地非常严重,几乎一碰就碎,棍的另一头分开,远看就像是鹿角,我第一个感觉这个是古人叉肉烧烤的感觉,最令人吃惊的是就在这棍身上还残留着一块手指骨,手指骨完全发黑,一颗残破的指甲深深地镶嵌在铜绿处,这也是手指骨被带出坟包的原因。我看着手骨发呆,完全发黑…… 爷爷一边看一边问:“大力,你下去的时候什么情况啊?” 小舅擦了擦汗,抓了把土在胸前抹着,好好的防水服被弄得黄黄的一片,他说:“我们打进去的撬棍直接把贴合的坟撬开了,还有3根撬棍没起到作用,撬开的的石棺里面有套棺,这个棺乖张的很,里面是个方棺,方棺周围的空间里全部是木板!” 爷爷“唔”了一声,小舅接过二叔递过的水,狠狠喝了一口,说:“方棺已经被撬棍弄坏了,整个棺材上面是红黑色,而且味道难闻啊!” 爷爷听完,直接拉过小舅翻开他的眼睛看了看,之后没有说话,小舅揉揉眼睛,说:“撬开的棺材里面,才是最邪门的,里面根本不像人腐烂之后的,而是……” 小舅开始回忆,想想说:“像是就是一个骨头架子放进去的,因为整个骨头一碰就碎,而且全是水银,都黑球了!” 爷爷睁大了眼睛,皱着眉头,我听小舅这么一说也开始皱起了眉头,没道理啊,古人很尊重死人的尸体,就算是战俘的,也会埋掉,鞭尸在古代就像现代的奸尸一样听着吓人,不是变态不会鞭尸的,而淳朴的古代少数民族就更不会了,而且要把人剃成一幅骨头架子,再埋好,试想需要多大的耐性和什么样的心性才做得到,除了用不可思议意外,很难用一个词语来形容。 爷爷把这个棍翻了过来,哦,令人吃惊的东西出现了---蝌蚪文,一直延续到铜绿的腐败处,爷爷对哈拉提伯伯说:“老弟,你看看这个文字你认得不?” 哈拉提伯伯简直是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看着这个棍,看着他一手用湿巾捂着嘴,一边睁大眼睛辨识着蝌蚪文的样子十分滑稽,好半天,他直起身子,擦擦汗,说:“我……我看不懂!这个文已经很老了!很像维语,不过嘛,不是维语!没见过!” 爷爷点了点头,望向小土坡的方向说:“哼!那就清楚了,拿人做守护,重棺啊!” 似乎爷爷知道里面是什么了,这让我来了兴趣,我问:“爷爷,什么是重(chong)棺啊?这个守护是什么意思?” 爷爷盘着腿坐下,说:“这是个权杖,或者叫审判杖,回鹘人的辅政一个级别的喜欢用这个,或者叫皇帝的老师喜欢拿着这个,可以骑马当马鞭,可以在皇帝还是顽童不好好学习的时候,敲皇帝的脑袋,后来慢慢地这个东西就成了权力的象征,只是出现在这里……” 哇!这个东西这么厉害?我问:“这个是金的么?” 爷爷看了一眼,说:“是含有金子的,合金吧!” 我有些吃惊,低头看了半天,爷爷拍拍小舅的肩说:“大力,你敢不敢再下去一趟!这一趟只怕是要比上次还要小心啊!” 3舍命取宝 小舅倒也不推辞,站起身,就往盗洞处走,爷爷说:“记住!下去后,就找方棺周围的木板,木板被腐蚀了应该很好弄开,宝贝都在里面!” 小舅大吃一惊,说:“啊?这样么?那……那我该怎么拿?” 爷爷看了看他,掏出一支烟,塞在他嘴里,说:“不着急!先看看木板的受力点,这东西年月久了没有力道,全靠的是那石棺的贴合力,但是木板没抽好,石棺也会倒,明白?” 小舅狠狠抽了一口烟,说:“好的!抽木板前看受力点!” 爷爷边说边比划说:“在最靠棺壁的木板,那儿是腐败最严重的,应该是这样的,你往那下手,弄个脸盆大小的洞就可以!” 小舅点点头,爷爷说:“看什么好拿就拿什么吧,你只有一趟下去的机会了!天要变了!时间不够了!” 小舅狠狠点点头,说:“我这就下去!” 说着戴起了呼吸面具,爷爷嘱咐到:“千万不要贪心,找最有价值的就可以!” 小舅很快又下去了,这一次还是我在边上,小舅拿下去不少油纸,还有黑色的塑料袋,就看着小舅的后背一点一点消失在黑暗中。我知道要出东西了,回鹘的东西倒是第一次见。 小舅下去不到五分钟,就听着一阵闷响,接着有土星子漂了上来,我大吃一惊,吼了一句:“小舅!你没事吧!” 我第一个反应当然是下面掉落石了,小舅会不会…………正在我着急的时候,小舅从黑暗中伸出一只手摆了摆,我松了口气,接着一块板子丢在了洞口,我知道是棺材内壁上的板子,果然腐烂的程度相当严重,木头已经糟掉了,但是上面还是有着些红色印记,恩,不知道什么颜料,这么久了还保存得这么好?连水银都没有把它腐蚀掉。 接着就听见下面有些声响,我虽然有些紧张,但是为了不让自己紧张尽量不去看下面,我侧过头看见哈拉提伯伯和买买提江两人正在处理那审判杖,包得十分小心,爷爷蹲在地上,叔叔和二叔在抽烟,时不时地往这张望。 我抬起头看着远方,那小土坡的一侧,我看见了花姐,似乎阴晦的威风正在慢慢地疯长,却影响不了那牛仔帽下花姐动人的长发,突然间心情缓解了许多。 就这时,听下面小舅喊了句:“珉儿,打好灯光,对着左边,有东西!我要点光!” 我赶紧把探灯对着盗洞低部,我的手挨着地,防水服里很热,脖子里的汗水夹杂着阴晦的天气,感觉已是在下雨,天空越来越多的乌云,让我感觉随时都可能雷声隆隆,我朝下面吼了句:“小舅,加快速度啊!要下雨了!” 爷爷老远喊着:“快什么快!慢慢弄!下雨怕什么!” 我又朝下喊:“爷爷说了!慢慢弄,不要怕下雨!” 下面大概有10分钟左右静地吓人,以至于我以为是自己太过于着急,一会儿买买提江走到我身边,这小子穿了一身长裤长衣,脸上挂着个毛巾就到我身边了,说:“珉!我来!换你去休息!” 我看看表,果然过去很久了,下面一点声音也没有,买买提江换下我,就趴在地上,不时地往下看,我心里感叹一声,真是厉害,不用呼吸面具就敢在坟头前晃荡,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根本不知道这坟头里的危险,真是不知者无畏啊。 我去掉呼吸面具,拿着一瓶纯净水就倒在头上,接着问二叔要了一支烟,蹲在离洞口不远处就开始抽烟,时间又过了五分钟,我一个灵机,喊了句:“爷爷!他不会是缺氧了吧!天哪!” 爷爷大喊一声:“你扯什么淡啊!你知道他在下面干嘛么?安静地看着!” 话音未落,就见绳索动了一下,哦,起宝贝了,我快步地赶上去,叔叔换下买买提江,二叔拿着个黑口袋,我紧张地趴在洞口,见小舅慢慢地从下面退了出来,双手捧着个物件,油纸包着的,外面还套了好几层黑塑料袋,我接了过来,小舅又低下头进了盗洞。 我掂了掂重量,双手能够抱住,有点沉,但是感觉很软,我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古人的衣服?骸骨?…………感觉都不是,小舅抱着这个物件上来的那个模样不像是个简单的物件,这什么东西过去一千年还是软乎乎的?我递给爷爷,爷爷也表示很诧异,但是知道后面继续有宝贝起上来,他仅用手指了指依维柯,我把黑塑料袋放上车,就又赶到盗洞口,接着出来的宝贝仅拿油纸包着,我凑上去一看,没把我吓死,如果不是从土里出来的东西,我真会以为是小舅在给我们开玩笑,这宝贝长相和男人的下体一样,上面还雕刻着漂亮的花纹,底部平时应该是竖立放置的,很平,宝贝是石头刻的,石头发着淡淡的黑,虽然一只手就能拿住,但是这个东西太匪夷所思了,总不会这下面埋个淫贼吧,我有些好奇,但又不好意思问爷爷,我所掌握的文献资料中,还真没学到过这个物件用来做什么的,我不敢问,怕问对了倒还勉强尴尬接受,要是问错了,不被人看成流氓也得看成色情狂。 接着又上来一双靴子,靴子上面有漂亮的金丝,金丝没有发黑,金丝绣成马的样子,靴子前段翘起,进脚处的开口很大,保存得非常好,靴子里面是皮毡,表面有些小小的红色石头做为装饰,从靴子的样式看下面躺着的是女人,这太奇怪了,这女人的坟头里出个男人的下体,这真有些…… 接着,一条样式复杂的项链,看来小舅那十几分钟在下面就是脱人家项链和鞋子什么的了,我接过项链,因为没带面具,我似乎闻到隐约中有股子松香的味道,但是哪里敢多闻,全部一股脑地放进了车里。 接着一伙人全部上去帮着拿东西,我又一次感觉自己很多余了,再次拿上来的东西都是些比较精致的盆盆罐罐,每一个都是密封起来的,我对陶瓷一直提不起兴趣,我感觉最有兴致的就是哈拉提伯伯和买买提江,两个人感觉什么都想上去看看,什么都想帮帮忙,我脱了防水服,换了身衣服,索然无味。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了花姐,我开始往小土坡上跑,一口气跑到小山坡顶上,我紧了紧牛仔帽,就开始四处张望,终于在小山坡背面一处凹地看见花姐仰卧在那。 花姐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条牛仔短裤,雪白的腿让人浮想联翩,牛仔帽盖在脸上,双手抱胸,怀里是一把英吉沙,我尽量小声地挪到她身边,跟她肩并肩地坐下。 她知道我来了,把牛仔帽往上推了推,问了句:“他们埋土没?” 我说:“还没有!不过已经出宝贝了!” 花姐眨了眨眼睛,弯弯的睫毛真美,我说:“花姐,这一下午你就这么坐着?” 花姐没有说话,我说:“刚才挖出来个好玩的东西!” 花姐还是没有说话,我接着说:“好像是一包肉!恩?也好像是太岁!” 花姐侧过脸看了我一眼,我以为能让她感兴趣一下,没想到什么反应都没有,我接着说:“花姐,恩!我这一趟回去怕是要回学校了!我会想你的!这话说得早吧,我担心呢,回去你们一忙,就没机会说了!所以,想现在说!” 我看看花姐,她闭着眼,微微点了点头,我接着说:“我还想说,花姐,我……” 就听着山背后轰隆一声,该死,我这“我爱你!”还没来得及开口,咋啦啊?!不对!不好!出事了!坟塌了! 我大喊一句:“不好!坟塌了!小舅!”说罢!一个弹起身,飞也似得,往盗洞那跑,就在这时,一颗豆大的雨点砸在我身上,我大吃一惊,这是多么不好的预感啊,就这颗雨滴砸出了我的泪花,我更加拼命地跑,心里暗暗念叨着:小舅,千万别出事啊!
-
哪一刀 楼主 2012-07-31 19:22:31
第二十九章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1.失落的珍宝 我跑到跟前发现所有人都在那该干嘛干嘛呢,就我一个人喊:“小舅!小舅!他在下面怎么样了?” 结果,小舅在一旁,抽着烟,喝着水,说:“你这么着急找我,是要送钱呢还是要送饭呢?” 惹得所有人哈哈大笑,我有些不知所措,我说:“刚才……就刚才那轰隆怎么回事啊?” 小舅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下面那拉起来的棺椁嘛,再用依维柯拉一下整个坟就塌了,你二叔就那么拉了一下!就省去了我们辛苦填埋的过程了!” 我恍然大悟,我在他背上拍了一把,说:“你早说啊!害得我以为你在下面陪葬了!” 小舅一声惨叫,我没用力啊?他怎么?我一把扶住他,着急而又关切地问:“小舅!你不要紧吧!你怎么了?” 小舅捂着头说:“头晕!头晕!” 我说:“你别动!我背你!”接着大喊:“爷爷!爷爷!小舅头晕!” 说着不由分说把小舅背在了背上,其他人似乎无动于衷,我喊着:“你们过来帮忙啊!小舅不行了!” 小舅一声阴阳怪气地说:“你才不行了呢!” 我侧过脸一看,这小子一只手搂着我的脖子,一只手在空中举着个V字,晕死!又被他涮了。又惹的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爷爷说:“行了,行了,下雨了,收拾收拾,撤了!二子!你去把铁锁弄断!在坟里的就留那吧!” 大家又开始忙绿起来,爷爷对叔叔:“你去喊小花!” 接着转身对哈拉提伯伯说:“老弟!可能需要你和你儿子掌灯了!我们看看货!” 小舅紧紧地跟着爷爷,我跟在小舅后面,突然感觉小舅似乎比以前更怕爷爷了,我递根烟给小舅,小舅摆摆手,这倒挺意外,难道……爷爷这个时候回过头看了一眼小舅,说:“大力,辛苦了!” 小舅屁颠颠地说:“哪里!哪里!” 爷爷说:“下面掏空了?” 小舅说:“没有!拿一半!留一半!您老教育过的!” 爷爷看了他一眼,小舅极力表现出真诚的样子,尽管天上的雨渐渐大起来,但是小舅却表现地异常沉稳,爷爷叹了口气,说:“幸好今天是没出事啊,老天有眼啊,这做事啊,就是人在做,天在看。你以前做的那些事,哎!” 小舅殷勤地上去搀扶着爷爷,说:“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您千万别生气了!气坏身子骨我担不起啊!” 爷爷回身就要踢小舅,这小子就近抓了我做挡箭牌,看得出爷爷没有生气,爷爷吼道:“你!一会儿好好蹲车门口吹灰!” 小舅倒是干脆,说:“麻大没有!(小事情)” 爷爷说着就上车去了,小舅似乎得了蜜一般,我点着烟,刚叼上,小舅就直接抢了过去,我凑上去说:“小舅,你今天积极的这个样子,原来是将功补过来了,啊?!倒挺有一手的!苦肉计么?” 小舅很鄙视地看着我,说:“我苦肉计?我告诉你,老子下去的时候就没想过要活着上来!” 我掏了一支烟,刚要点,小舅直接抢走了我一整包烟,说:“哎!把烟给我,刚才在下面验空气把烟给用完了!娘的,可惜了我的中华!” 我说:“你在下面你点什么烟啊?” 小舅说:“废话,废话,空气没了,老子怎么上来啊?而且烟这个东西好啊,尼古丁,焦油在下面杀菌。恩,对了,别和你爷爷说哈,你爷爷反感这个!” 雨大了起来,我掐灭了烟,上了依维柯,乖乖,这里面简直就是个移动的暗室,四周的窗户不但关着,连光都挡死了,看来是有说道了。 这时候大家在车中间的过道上码上棉布单,哈拉提伯伯和他儿子在中间打着探灯,爷爷半跪在地上,膝盖下垫着一个坐垫,花姐换上了一身蓝色的干净工作服,靠在椅背上,叔叔捧着第一个拿上来的软软的物件,小舅在车门口抽着烟说:“这个东西真他娘的怪,您让我把棺椁两边的木板掀开,最上面就是这东西,我以为是什么没见过的蘑菇呢,结果捏了捏一看不是,就没管那么多,直接割了拿上来的!” 爷爷接过物件,将油纸打开一个角,鼻子离物件有半米的时候,用手忽扇忽扇地将那物件的气味往鼻子里扇,接着又靠近一点,继续扇,最后直接放鼻子上闻,之后拿来放大镜对着物件仔细看。 我在一旁伸着脑袋看了半天,说:“爷爷!爷爷!你看像不像大爷爷给我的太岁?这个颜色这么深,应该是土生太岁吧!是不是在下面吸了尸气变色了!” 爷爷说:“不是!不是太岁!这个难道是…………” 说着将那物件用纸擦了擦,之后将油纸完全去掉,我才看清楚这物件的样子,黑褐色的颜色,包裹着物件的外层,靠近中间颜色略微发红,中间层又泛着白,就像一大块发了霉的臭豆腐的样子,大家似乎都没见过这个,尤其是哈拉提伯伯,一只手把探灯举地高高地,另一只手就伸过来,摸了摸那物件。我也伸手摸了摸,果然跟我第一次捧着的感觉一样,这物件是软的,但是却像人的皮肤一般很有弹性,再往下用力似乎就非常地坚硬了,可以感觉出不是太岁。 爷爷说:“这……好像是肉石!” 几乎所有人都有些吃惊,二叔说:“老爸!这肉石不就是长得像块肉嘛!可这个也不像块肉啊,怎么会是肉石呢?” 爷爷瞪了他一眼,说:“你就是被书教坏的!”说着拿起这个被叫做肉石的物件,放嘴边,用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我大吃一惊,说道:“爷爷!小心这是土里上来的!”就见爷爷闭着眼睛,嘴在不断地咕嘟咕嘟,接着睁开眼睛说:“恩!这是肉石!也叫绸石!外软内硬,这个东西具体值钱不值钱谁都不知道!” 我们大吃一惊, 我说:“爷爷!你说清楚啊!我就知道个名字,其他都不了解啊!” 爷爷把肉石拿到探灯下一照,眯着眼看着底部切痕,说:“这个东西啊,老书上写过,倒还没在世面上见过,当年,有人提到过,谁都没留意,要是大的在,也不一定能记得这是个什么,这个东西吧,我知道的也不多,就是很凉,古人喜欢挖个洞把吃的放地下,之后上面盖个肉石,大太阳下,这东西下面的吃的什么的,还是凉凉的!还有大力,你这个刀口切得还行,但是太大了,我想那下面也没多少了吧!” 小舅在车门口看了看,没敢搭腔,爷爷说完,把肉石递给了我,我摸了摸上面,很粗糙,但是很有弹性,感觉很像摸在了四脚蛇的皮肤上,我端起仔细看,很像是绒毛,但又不是,黑褐色的颜色,用力一捏,里面又是硬硬的,爷爷说:“包好吧!这个要么天价,要么一文不值!” 我把肉石递给叔叔,叔叔包好,放进泡沫箱里,接着,二叔又拿过那个很像男生下体的物件,本是黑黑的颜色,在探灯下更显得黑亮,爷爷直接一把抓住那物件,说:“好东西!” 接着用绒布擦了擦,我有点结巴,因为花姐正在整理身后的物件,我不知道怎么问,我说:“爷爷!这个是……是生殖器么?” 爷爷说:“是的!” 我问小舅:“小舅!下面是女人的坟头么?” 小舅说:“恩!至少大坟里面躺着个女的!” 我回头问爷爷:“一个女的坟里放个生殖器模型!爷爷!这女的不会是……小姐吧!” 爷爷瞪了我一眼,说:“你不是学过么,就学成这样,这个在古代象征权力的,古代人都喜欢儿子,拿这个到你家就代表你家有生男子的希望了,就算有神的信仰,能大得过后代的希望么?” 我说:“那怎么不传承给下一任呢?非要埋在坟里!” 我接过爷爷手中的宝贝,我就搞不懂这是什么石头,爷爷说:“这或许代表她当年真的厉害!前无古人了,你没想过么,放在这个坟头里,再看看哪个大坟头!” 爷爷一说大坟头,我明白了,看来这下面躺着的主儿有点自私,死了带个神婆,在阴间也保佑他生的全是儿子啊,我问爷爷:“这个值多少钱啊?爷爷!够买辆车不?” 爷爷说:“早着呢,能卖个2万就不错了!” 我心里有点失望,但是哈拉提伯伯打得灯却晃悠不止,他伸下一支手直接从我手里拿过那石头,看了看说:“鬼哥,你说嘛!这个东西!2万块钱给给吗?欧呦!欧呦!胡大!胡大!这么多嘛!” 爷爷看了看哈拉提伯伯,说:“这个还没放你那的镇墓兽值钱!那个至少10万是可以卖到了!回鹘人的东西,不是金不好卖啊!” 哈拉提伯伯把东西递给了叔叔,二叔递过来一个大包油纸,爷爷放在中间,小心地拆着,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强烈,里面的油纸刚打开一半就有些光闪烁出来,我喜欢那黄澄澄的颜色,有人说男人会为权力和金钱发狂,我想探灯下那金光闪闪的感觉会让任何一个男生都发狂的,我看着眼睛发直,小舅在门口说:“这是从女尸脖子上剥下来的!” 当油纸全部拆开,爷爷就拿起一个角儿,说:“大力,你拿的是项链是什么材料啊!” 小舅说:“当时黑,没看清楚,就看见这么个东西,其他都烂了,那衣服基本上一碰就碎,这项链还被落下的石头砸了一下呢,我没敢动那石头,就把这给顺出来了。” 爷爷说:“这不是金的,至少不全是,有一大部分是铜的!我大吃一惊!果然爷爷翻过来那一边有很多铜绿!但是很密,很少,我有些纳闷,至少千年以上的东西咋没有被氧化呢?就算不氧化,这尸体上的微生物也该弄绿了,可是却没有变绿啊。 爷爷将项链翻了过来对着探灯看了看,说:“天意啊!天意!” 我只能说很费解,小舅倒比我先问了起来,“咋啦?这东西能说出天意么?” 爷爷转过头问小舅:“你下去的时候,正好是石头砸在胸口么?” 小舅说:“不是!不是!要偏一点,这个东西一部分反正已经卡进去了,要不那个权杖也跟着一起砸坏了!我就那么直接拔出来的!” 爷爷说:“最值钱的东西卡在石头里了,呵呵!这是个残品啊!你说不是天意么?” 我们都大吃一惊,我说:“爷爷!你咋知道是个残品呢?” 爷爷很小心地捧起项链,我借着探灯一看,上面的花纹就像只张牙舞爪的怪鸟,嘴朝下,似乎要咬住什么物件,侧面同样一只张牙舞爪的兽,似是在争抢,又似在嬉闹,那无疑下面必须有个什么挂件了,经爷爷这么一说,我顿时有了一些明悟,但是疑团一个接一个来。 首先,那审判杖,专门打皇帝儿子的,这是个辅政大臣,可是那生殖器饰物又是权力的象征,那么她应该是个神婆,可这么重要的一个岗位,这么一个集权力与能力一体的人,居然是个女性,如果这个女性要是再野心大一点,完全有能力去其而代之,说不定中国历史上又会多一位女性国王,可是毕竟她没有,反而成了别人陪葬品,这么想想她倒是可怜,但是至少她曾经辉煌过。 小舅这时候说:“对了!我前面下去后的那个黑骨头架子,我到现在没想明白,如果水银保存尸体,至少面目是可以分辨出来一些的,可是我敢保证那尸体只有个骨头架子,为什么啊?” 爷爷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说:“不错,学会思考了,我下去看了那个坟,不大,棺椁连1米5都没有,一个这么有本事的人只有十几岁的可能不大,说明真身或许失踪了,也有可能秘密处杀掉毁尸了,这个下面的人只是个替代品,就像找了个投胎转世的,之后为了求所谓的真身,将这个女子处死,之后弄成骨架,一起埋了!在古代,这还是个很神圣的事!” 我插嘴:“万一这女子是个傀儡呢?年纪大小好像就不那么重要了吧!” 爷爷看了我一眼,说:“这个可能有,但是如果那样为什么还要剔骨埋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我恍然大悟,很佩服爷爷的心思缜密,接着又看了几个物件,没什么值得推敲的东西了,但是爷爷却很仔细,除了那几个密封的盆盆罐罐没让打开外,其他的都仔细地擦过,看过才算完。 我是探着头都累了,干脆坐在那看看每个人,花姐一直忙绿着将物件一个个打开递给二叔,叔叔忙着往泡沫里装,哈拉提伯伯不知疲倦地举着灯,看着爷爷伺候那些宝贝,不时地还惊讶地问这问那,接着就“胡大,胡大”地感叹。 我干脆凑到门口和小舅抽起了烟,在烟雾缭绕中看着外面下起的大雨和那被掩埋的坟头。 坟头还有几个,要不是这大雨,或许那几个也会被挖开,但是如果打开都这么麻烦的话,估计得在这呆个一星期了,我的眼神开始迷离了,这是个怎样惊心动魄的历史呢?一个女人掌握着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之后心灰意冷地离开,又或者当朝者怕她管得太多,赐死埋在无名的荒野,甚至连名字都不会留下,而属于自己休眠之地却躺着别人。 我又点了一支烟,想那大坟头下躺着的人,陪葬品都搞得这么隆重,或许他也很难,一个国家总该有些秘密,尽管躺在下面,尽管过去千年,守护在你身边的人真的心甘情愿吗? 小舅倒是很神奇地看着我,说:“你鬼上身了么?想什么美事呢?” 我回过神,对他说:“我?想没结过婚的羊呢?我走之前,再弄些红柳烤肉吧!这次我要求不高,结过婚的羊也可以啊!” 小舅丢掉烟屁股,裹了裹衣服说:“羊娃子嘛,吃一次就可以了,大尾巴羊嘛,山上多了,自己抓去!抓来嘛!宰好我给你烤!” 我哈哈大笑!也笑自己感慨良多,这算不算活人在为死人操闲心呢?我丢了烟屁股,又回头看了看那坟包,又看了看阴暗的天空,就在这时,一道响雷划过天边,之后一切都恢复到大雨滂沱中。 2轻松回程 车开在草原上,我有些不舍,或许我喜欢空旷的干净,喜欢那草地的清香,也或许喜欢和花姐两个人的无拘无束,但是越是这样想就会让我越牵肠挂肚地事快要来了,那就是要回学校了,虽然我开创的事业全部在那,但是我更不舍的情怀也留在了新疆。 车上小舅似乎很累,倒头在最后一排呼呼大睡,二叔难得和叔叔坐在了一起,两人低声交流着什么。 我做在花姐后面,花姐似乎戴着耳机在听音乐,我想和她说话,但是插不上嘴,这让我很烦恼,干脆我放弃了,也侧着身子呼呼大睡,车里感觉很潮,在挖坟的时候穿着的潜水服让我一脱掉后感觉很舒服,但是车里一潮,马上感觉到异常的不舒服,我将牛仔帽压在脸上,正打算睡去。一个人坐在了我身边,我一看是买买提江,他倒是很开心很兴奋,凑上来说:“珉儿,你下去嘛,多少次了?” 我胡乱说:“我自己都记不得多少次了!” 他说:“你嘛!亚克西!下次嘛!叫上我,我们嘛,朋友嘛!” 我笑了说:“这个事吧,不能多做!你回去后,忘了吧!” 他说:“忘?!我为什么要忘呢?我会告诉我的儿子!” 我又笑了,他太可爱了,太朴实了,我说:“呵呵!不能说的,很多事不能说的!这个事国家不让干!犯法,明白?” 我看得出他不明白,他还沉浸在一种满足和新奇中,我说:“你在这宝贝里喜欢什么?” 买买提江倒是直接,说:“我嘛,都喜欢呢,都可以卖好多钱呢。我嘛,不卖,留着,我儿子嘛!拿去卖嘛!钱嘛有了,买房子、车都够了!” 我又乐了,说:“老婆你找了?” 他说:“没有呢,你找了?” 我说:“找了,就坐前面那个!” 他说:“窝讲(哎呀)!漂亮的很嘛!” 这时花姐突然转过身,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把耳机去掉了,看了我一眼,说:“不许胡说!” 我面红耳赤,低着头“哦!”了一声,花姐这才坐了回去。这下丢人丢大了,买买提江倒是在一旁看热闹。 聊了一会儿,我找借口看小舅,逃到了最后一排。 依维柯跟着捷达一直开回了哈拉提伯伯家里,我们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又大吃了一顿。 雨在傍晚时分停了,我们全部在院子里纳凉,爷爷叫哈拉提伯伯在院子里聊天,我们都在,爷爷说:“老弟,我们这就走了!临走前,我有几句话要交代!” 哈拉提伯伯有点急了,一再挽留,爷爷摆摆手,说:“晚上安全,必须走,这次出的货,你看上了啥就说!给你留下,也谢谢你一家对我们的照顾!” 哈拉提伯伯说:“你已经给了我一只小动物,我不能再要了,下次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嘛!提前买只好羊!” 爷爷摆摆手,说:“你这样,我过意不去了。二子,你去拿个罐子来!要密封的!” 二叔到依维柯里很快取来一个出土就密封的罐子来交到爷爷手里,爷爷把罐子放到桌子上,说:“这个里面是什么,谁都不知道,就当是个礼物,送给你啦,记住!如果你要有国外的朋友,这个可以卖个好价钱的,还有,你家人不能打开,要打开就在这院子里,衣服穿严实点,嘴巴鼻子都堵上,再开。” 爷爷说话间,有点哽咽,随即又从包里拿出一沓钱,说:“我们这次出来也没带什么东西,这点钱就给孩子们买点什么吧!权当礼物了!” 哈拉提伯伯简直有点生气了,说:“鬼哥,这样不卖到(不好)!我嘛!不缺钱,东西嘛我收下了!钱嘛,你拿走!” 爷爷僵持不过,只好收了起来,我们一行人,陆陆续续地出门了,买买提江跟我走在一起,还在说以后要是再挖坟一定要叫上他,我无奈地点点头,爷爷最后一个上车,上车前,对哈拉提伯伯说:“我老了,怕以后腿脚不便,来得机会也不多了!你要保重啊!” 哈拉提伯伯似乎没有听出里面的意思,说:“你嘛!身体好得很!多走动一下嘛!100岁有呢!” 爷爷哈哈大笑,告别上车时,我看到爷爷的眼圈是红的,其实离别最难受的应该是另一方不知道这就是永别吧。 车在路上,我的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压低了牛仔帽,遮蔽了所有的光,感悟着这诀别。 不知什么时候,我睡着了,起来后就感觉自己感冒了,脑袋发沉,脸很烫,四肢无力,口干舌燥,花姐似乎也在睡,我张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我缓了一会儿,推了推前排的座位,轻轻地喊了一声:“花姐!” 前排的花姐侧了一下身,我又轻轻地喊了一声:“花姐!我……好难受!” 之后我感觉自己失去了知觉,不知过了多久,我首先闻到一阵刺鼻的清凉油味,接着清醒了不少,花姐一只手托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正在我的太阳穴上反复地按着,我张了张嘴,有气无力地说:“花姐,我……” 花姐说:“别说话了,你发高烧了,热的!” 突然心里暖洋洋的,这时头顶上一个声音,小舅的声音:“你小子身体太差了吧,这什么天气都能发高烧啊,睡觉睡出个高烧哈!要不是你花姐,脑子烧坏了,还要你小舅我养你一辈子哈!” 二叔在一旁说:“就这个身子骨还挖坟,做陪葬都不够资格哦!” 我这才注意到身边站着好多人,爷爷看我醒了,粗糙的大手摸了摸我的头,说:“小花,你给他放放血!再给他打一针!” 说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放血……?花姐将我的按住我的头,打着一只电笔,撑着我的眼睛看了看,问:“你好点了么?” 我点点头,她将我的脑袋轻轻放好,说:“一会儿放血的时候忍耐一下!” 我这次是没听错了,这发高烧和放血有什么关系啊,我“哦”了一声,就见花姐将我的手放在她的手上,我微微用了用力,好软的手,原来她是关心我的,正在我洋溢着幸福的时候,她抓起我的中指,从手掌内侧往中指搓着,很用力,有些生痛,大约2分钟,突然她捏住我的中指,掏出英吉沙,又把我的脑袋按向一边,就感觉手指麻了一下,当我转过头,就看见中指在流血,可是奇怪的是血液是黑色的,花姐快速地挤着我的手指,直到挤不出黑色的血后,才拿创口贴包了起来。 我抬起手,问:“怎么?是黑色的!” 花姐掏出一个细长的针管熟练地从药瓶里抽着退烧药,将针管朝上,弹了弹,压了一下药液,说:“那就是热毒,土法子,你转过来,裤子脱掉!” 我有点窘迫,但是还是照做了,为什么每次挖坟都要做出这么尴尬的事情,我露出半个屁股,头贴着窗户,窗外闪烁的路灯似乎都在嘲笑我,我不敢回头,不敢去想,更不敢看,这一次我由衷地知道了碘酒其实沾着皮肤是凉凉的,接着在我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针头刺进了我的皮肤,我不能说花姐扎针的技术需要锻炼,也不能说我怕痛,但是我喊出来了,“哦……!” 整个车厢里回荡了一声我的惨叫,接着针管拔出我的屁股的时候,感觉半个屁股带大腿都不是我自己的了,我回过头,眼里闪着泪花,这标志着我懊悔的泪花,标志着我痛苦的泪花,标志着我羞愧的泪花,花姐倒是很冷,突然我觉得这个冷很可爱,至少比在前排哈哈大笑的二叔和小舅要好很多,我有些不好意思,对花姐说:“我……给你添麻烦了!” 花姐看了我一眼,突然一只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说:“没事的!打肌肉针就是很痛,放心吧,没事了,喝点水就好了!” 说着把她的水壶放在我的座位旁,就开始收拾针管什么的,我摸着她的水壶,好幸福啊,花姐收拾妥当,站起身说:“要是难受了,我就在你前排!” 我点点头,脑袋感觉好些了,小舅走到我座位旁,说:“你咋就这点出息呢,打个针怕个啥,想你小舅我,下塌方的坟都义无反顾的!” 说着点了一支烟,我咽了一下吐沫,嗓子有些痒,我伸手要过小舅的烟,吸了一口,刚吸进去,就感觉难受异常,接着一阵咳嗽,花姐转过头,看见我正拿着烟,有点恼怒:“你大学生咋当的,发高烧你抽哪门子的烟啊!大力,你一边去,珉儿高烧你给他抽烟啊?嗓子废了,你看老爷子怎么收拾你!” 花姐声音有点大,小舅有些诚惶诚恐,抢过我的烟,站起身,做着十分紧张的样子示意花姐不要大声,惹火了爷爷后果严重,接着撤到了最后一排,开了一张小窗,自个蹲着抽烟去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花姐动怒,平时嚣张的小舅居然这么乖,我心里暗喜,要是老婆是花姐,那么无疑小舅这个刺头在我今后的生活中会低调很多。花姐看看我说:“你好好休息!不许抽烟。” 幸福了一路,一直到家,花姐都时不时照顾着我,她真细心,真希望这个时刻永远不要结束。我真纳闷,难道我的身体真的有些不济吗?怎么动不动就感冒呢?看来回四川后要好好锻炼了。
-
哪一刀 楼主 2012-08-09 13:42:16
第三十章 出货学艺 1爷爷授艺 回家后,又洗了个澡,深夜,我出了一身汗,第二天起得很早,车上都睡够了,喷嚏不断,但是精神头很好,老爸给我炖了鸡汤,老妈倒是不管不问地上班去了。其实每次我都知道老爸希望我能给他说说挖坟的事,但是我知道其实老爸知道的越少越好,做鬼脸的以后就算是我出事也不会连累到他。 我一直不想承认自己是鬼脸,但是我心里却早就把自己看成一个不折不扣的鬼脸,我写着日记,中间这样写道:“这次,我感触了,地下的东西不是全都属于一个人或者几个人的,不管是为了过日子,还是为了发财,都是给后辈们留着一些。车上二叔告诉我,如果大爷爷他们挖坟,发现洞被挖过,手法很像爷爷和尹三爷的手法,最多下去看看留下些什么,之后上来哈哈大笑一番,‘咒骂’几句就会填埋离去,或许真的像爷爷说的‘做事就是人在做,天在看’,入了这一行,道德或许比宝贝更重要。” 下午接到爷爷的电话,我有些意外,我当然速度地赶过去,路上给爷爷买了一些水果,见到爷爷的时候,爷爷正在看一本古书,我等了半个小时,猜测了半个小时,搞不懂有什么大事需要我来做的,爷爷从书房出来后,开始泡功夫茶,这东西看过喝过,没自己泡过,也帮不上忙。 爷爷一边泡一边说:“珉儿,你跟咱们家这行也算有渊源了,本来呢,我不打算教你,我是打算带进土里去的,可是,天意啊,你自己却一蛮子就学进来了,而且比你叔叔当年还有出息,你那二叔和小舅现在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不思进取地,你爸就更指望不上了,你呢,不耽误学习的情况下,就跟着学吧!能学多少就学多少,学不会,乘我身子骨还硬朗,能教你多少你就学多少,明白了么?” 我心里一下激动了,这不是要传绝活了么,可能是这好消息来得太过突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点了点头,爷爷呵呵一笑说:“好!遇事稳得住,很重要,也很关键!还有如果你实在学不会,就顺其自然吧,我这些个东西一起带进土里么,也就是天意了,也算今后少糟蹋祖宗的东西了。” 爷爷的茶泡好了,有滋有味地喝了一盅,说:“你知道洋毛子喜欢什么?中国人喜欢什么?” 我想了想,说:“黄金吧?我觉得中国人,洋毛子都喜欢黄金吧!可能洋毛子更喜欢越来越好的东西吧!” 爷爷笑而不语,说:“你掌眼学得算入了门道,可是这东西学问大啊,你买卖通道可是比什么都重要啊!” 我点点头,安静地听着,爷爷接着说:“这样吧,明天下午,你再来,我带你见见,这个东西讲是讲不清楚的,自己学吧。” 接着就打发我走了,本来我以为爷爷能给我几本专业书让我学学,结果还没有,甚至连怎么入手都没有,这算怎么个教啊。 我去花姐家,花姐不在家,又窜到叔叔家躲清静,门开了,大猫正对着我绕来绕去,叔叔在一旁正在给它洗澡,我也戴上手套帮叔叔一把,叔叔给大猫吹风,我在一旁按着,我们两人话不多,偶尔听见大猫不满地呜咽声,把大猫收拾妥当,我也累了一身汗,我坐在沙发上,叔叔拍拍大猫的头,大猫很听话地去窝里舔毛毛去了。 叔叔给我拿了一瓶冰乌苏(啤酒),还问到:“身体怎么样了?能不能喝?” 我拍拍胸脯子说:“没事,高烧都是意外!”接过冰乌苏,我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半,叔叔也喝了一半,坐在我身边说:“你咋有空跑我这来了?” 我说:“没有,过来躲清静来了,叔叔,我想问你,你最打算做些什么呢?以后你打算一直做鬼脸吗?” 叔叔笑了笑,说:“其实有点本事,谁愿意冒风险呢?我吧,打算娶个媳妇,开个宠物店,有个孩子,有空去旅游一下,这就足够了,挖坟这么久,人总要归于土里的,每一天开心吧!” 我没想到叔叔会这么和我说,我以为叔叔可能会说一定要把爷爷的事业做大做强来着,没想到却是个简单地不能再简单的梦想了。我说:“那你现在就可以做到啊?”叔叔喝了一口啤酒,说:“是不是问我为什么还要继续做下去,呵呵,你爷爷啊,他总要有人陪着啊,他要有点什么事,我们一家人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这确实很中肯,我不禁有些惭愧,我和叔叔的孝顺好像完全不是一码事,而是更倾向于兴趣。每次挖坟我很少关心过爷爷,都是在得到别人的照顾,这样下去,怕是一辈子做不成真正的鬼脸,想想尹三爷,更是为他感觉钦佩,独来独往,要是遇上我们那天的情况,或许真的躺在了下面了,可能又得等个上千年才会有人知道,而他却要沦为一个盗墓贼对待,但是他的风格却令我觉得胆大,自信。 从叔叔家出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似乎长大了,知道关心是个什么意思了,男孩与男人之间的差距或许不过是责任和重任吧。我突然也感觉到时间的不够,也发现其实自己了解的挖坟也真的只是个皮毛,还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去了解和学习了。 中午太阳很大,在家里关了空调就冒汗,喝冰啤酒都感觉只能支撑几十秒又会全身燥热难耐,爷爷的电话如期而至,到爷爷家楼下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出汗,那该死的热感冒也好得差不多了,还没敲门,爷爷的桑塔纳就在按喇叭了,我进了车,爷爷照例座在后排,花姐在开车。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花姐,爷爷就说:“今天要卖的东西的资料全部在这,你自己看,一会儿和老毛子谈的时候,你仔细看他们挑宝贝的神态,老毛子很喜欢把喜好都挂脸上!” 我接过爷爷手里的资料,爷爷接着说:“他们之后还有一个买主,你再看看他,最主要留心两种人对什么最感兴趣,听到没!” 我看看爷爷,说:“知道了!” 爷爷不再说话,就对花姐说:“小花,去货仓!” 我看着资料,资料也就是几页A4纸,上面没写是什么,只写了年代,重量,材质,一共二十多样宝贝,但是不知道的人拿着这A4纸却什么都看不懂,要是出点什么事,连资料都不用销毁,我翻了一会儿,把资料轻轻放在一边。 爷爷转过头对我说:“从刚才资料里,你看出些啥?” 我说:“看出了宝贝的年代,重量、材质,还有多少件!” 爷爷说:“废话,那是上面写着的,你还能看出什么?” 这把我问到了,我又拿起宝贝资料,看了起来,真看不出什么了,一会儿我看到年代的时候,我仿佛看出了些什么,我说:“这里面有14件应该是一个坟头里出土的,这个坟头应该就是咱们才挖的那个哦!” 爷爷哈哈大笑,说:“好小子,我不但要你看这个,还有一个,就是重量,看到重量就该大概猜出是什么物件,有多大,不过这个我想你慢慢学!” 这真是差距啊,爷爷懂的怕是我需要拿好多好多年才能明白的。 车子正穿过小城往一区驶去,这一带我很少去,因为再过去一点就是小城最大的医院,而医院背后的太平间方位就在一区附近,打小妈妈就说不听话就把你丢在一区,而且一区所在就在小城坟地下方不到两公里的方位,虽说做鬼脸就是跟这坟头里的东西打交道,但是却打心眼里不愿意去和快死的或者刚死人的地方打交道,或许不吉利,而做为我来说,一个从小就开始被老妈唠叨着不听话丢一区的话长大,自然对这个地方心里疙疙瘩瘩的。 一区也是个贫民窟,因为所有的外来人口都集中在这一带,可能小城为数不多的平房70%集中在了一区,而且非常的破旧,一区的主要交通工具怕就是自行车了,摩托车恐怕都是好车了,当然也有小车什么的过往,但大部分都是路过,爷爷开着车直接就开进了平房区,饶得那是七扭八拐,终于在一处平房前停下了,这栋平房一共3个单元。而门牌号都被抹去了,爷爷下车左右看了看,在门上敲了三下,停了一会儿,又敲了一下,接着又是几下,门开了,叔叔在里面,这让我很惊讶,我以为只有我和花姐呢,甚至一度我以为带我见的应该是爷爷的藏宝地,结果小小的失望,不过也好,多个人多份安全,我才不希望就我和花姐被来买宝贝的人黑一票,那才叫马失前蹄。 叔叔给我们开门,我和爷爷径直进去了,花姐没有跟进来,似乎是停车去了。 2.买家现身 院子里已经有除了叔叔外三个人在等了,一对洋毛子夫妇,还有个中国男子,整个院子里很干净,一处小小的盆栽倒是很怒放,正中间张着一张大的避阳伞,中间放着几把白色塑料椅子,洋毛子夫妇坐着,喝着洋酒,一边的男子并不说话,喝了一杯水,爷爷进来径直朝椅子走去,那男子站了起来,满脸堆笑给爷爷让座。爷爷落座后,男子很客气地说:“鬼爷,老主顾了,都知道规矩,您老不来,都不敢去看货了!”我打量着这男子,有180的个头,但是瘦得如同吸过毒的一样,带着个墨镜,胡子似乎也没有刮干净,穿着一件花格子衬衣,却穿着一条紧身牛仔裤,袜子倒也干净,就是穿了一双不伦不类的布鞋,他喝水时注意到他的指甲很长,有点女里女气的,但是说话却很中听。爷爷点了一支烟,似乎也不买他的账,说:“你和我说话的时候能不能把墨镜去了啊,有啥见不得人的么?”男子嘿嘿一笑,随即去下了墨镜,说:“鬼爷吩咐,就得照办,鬼爷,来您这一趟真难啊,您一个电话就是48小时内到,您知道从境外进来,再到您这基本上路上就没有停过!我这腿都跑细了!” 洋毛子夫妇似乎一点都不着急,男子刚说完,男性洋毛子说话了,居然是标准的中国话,这让我很纳闷,不会是为了买宝贝专门学的吧,男洋毛子也很精干,算不上魁梧也算矫健,手上的戒指倒是很吸引人,有一颗祖母绿的宝石,看上去成色还不错,因为这洋毛子不停地像《赌神》里周润发一样转着戒指,所以对他的戒指的关注胜过关注他本人,那女的身材超好,穿着一条超短裙,那时候穿超短裙的女子大街上都很少,也挺吸引眼球的,男洋毛子说:“鬼爷,我非常开心地又见到你了,我以及我的妻子,和我的搭档一起接到您的通知,第一时间就来了,我代表我公司管理当局对这次购买行动负全部责任。” 我听着这句就觉得倒胃口,爷爷笑了,说:“好好!你每次都说一样的话,但是我就爱听这个,你那什么当局这次也不会失望的,走吧!我们看宝贝!我也是那句话,只允许买家进,其他人外面等。” 之后爷爷吩咐叔叔在门口陪着,爷爷带着洋毛子进去了,我跟在洋毛子后面,屋里有一段过道,之后是客厅,屋里拉着窗帘,我惊讶地发现窗户台下方放着几根很细的铜丝一直连着一个大的瓦缸,后来我才知道里面全是火药,只要破窗而进的基本上和里面的东西一起成灰了。 屋里除了几张长条桌一字靠墙摆着外,基本没有别的物件了,长条桌上密密地铺着油纸,油纸上从大到小放着宝贝,屋里昏黄的灯光还散发着一丝潮气,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洋毛子似乎有点激动,说:“哦!哦!哦!好的!好的!”说着走到那些陶器前细细地看了起来,他似乎很在意那陶器上的花纹,就在这陶器上看着,而对黑金似乎一点都不感兴趣,接着他开始看挖出来的审判杖,看得那是两眼放光,尽管灯光昏暗,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我真想问爷爷老毛子是不是每次都呼吸急促啊,我好像懂了,这洋毛子对代表文明,代表一个时代的东西异常感兴趣,而对金银首饰这样的东西看一眼,赞美一声也就过去了。屋里闷热,我身上开始出汗,洋毛子身上有些狐臭,以至于我不得不忍住那狐狸味跟着他看,好一会儿,他才恋恋不舍地要求出去,我看了看他选的东西,全是陶器,包括权杖和那双金丝鞋,门口那布鞋男很关切地问选好了么?怎么样之类的话,洋毛子没有回答,对爷爷说:“鬼爷!我选出的文物我必须现在装走,并且我会在1个小时内离开,您必须在5分钟内给我个报价!”爷爷拿出先前的资料,扫了一眼,说:“不用那么久,一共470万!支票半个小时内你走,现金,随时走!” 洋毛子看了一眼那洋婆子,洋婆子似乎听不懂中国话,给他抛了个媚眼,洋毛子说:“钱不是问题,但是我需要您给我提供一条绿色通道,保证我们到达边境!” 爷爷说:“最近不太平,往南疆盘查的多,不长眼的也多,的确,这个没问题!我叫我的人护送你,不过车费和路上的开销再加一万!”老毛子听闻很开心,伸出手拥抱爷爷,接着拥抱我,又拥抱了叔叔,说:“鬼爷!和您合作,是我的荣幸,我期待我们下一次完美的合作,钱我这就给您!”说罢冲那洋婆子点点头,洋婆子将身旁的黄色皮箱递给洋毛子,洋毛子将皮箱往桌上一放,一扎一扎的老人头,递给爷爷说:“这是200万,还有271万!在我的车上面,您给我3分钟!”爷爷倒很认真地抬头看了看表,点了点头,顺便将钱递给了叔叔,叔叔接过钱进了里屋,洋毛子给布鞋男点了点头,那男子转身就出去了,爷爷拧开一瓶纯净水,喝了一口,说:“你这几年在我这也发了不少财吧!这批货到你们国家过一年就不是这个价了!对吧!” 这时候我才发现这个洋毛子真算是个中国通,说:“鬼爷!您在抬举我!我这批货要是半路上被贵国公安,或者歹徒拦截,那么我可能和您的下一次合作都很有问题,我承担的风险和我的回报是成比例的!” 爷爷听完哈哈大笑,正在这时,门口又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布鞋男抱着一个同样颜色的黄色包进来了,说:“鬼爷!您点一下!这是两百万!”我接了过去,差点没接住,这两百万真重啊,我简直是拖到了里屋,叔叔在侧屋,里面一张弹簧床,床上铺着纸壳子,桌子上有两台验钞机,刷刷地过钱声感觉很好,床上被拆开的老人头占了半张床,叔叔一边过着钱一边记着数,我把黄皮箱放在了地上,看到叔叔很忙,也没打扰,悄悄地退了出来。 布鞋男在和爷爷打着哈哈,我的目光开始集中在这一对洋毛子夫妇身上,这些家伙身上带着一大笔现金,并且在2天内到这来,想必在国内也不是一般人物,这个布鞋男看似有些不伦不类,也算是个人物,我到他身后的时候,他坐的姿势就会有些改变,而这变化的姿势都会在最短时间内反制我,而且他每次坐在靠矮墙的位置,我认为一旦有什么变故,这家伙凭借180的身高,很容易爬墙逃生。我正想着,叔叔从里屋出来了,说:“有27张钱有残缺,其他没问题!”说完,又转身进了里屋。 爷爷说:“还有71万2千700,送你到边境,把钱给我的人就可以了!”说罢站起身,老毛子夫妇和布鞋男也跟着站起身,说:“鬼爷!那就麻烦您装车?”爷爷说:“8分钟包装时间,6分钟装车!我安排车送你们,你们的车我一周后安排人开到边境,油费路费算我的!” 说罢,叫我跟着他出去了,爷爷刚出门,花姐的车就到了,爷爷一上车就打了几个电话。 大约10分钟二叔开着一辆半旧不新的东风卡车倒着进了这栋平房门口,开始装车,我看看表,真的只用了6分钟,东风卡车上装了半卡车的棉花,棉花两层,所有宝贝夹在中间,爷爷过去嘱咐了两句,就进屋招呼洋毛子开着他们的车跟着二叔离去了。紧接着又招呼叔叔开着一辆皮卡车,嘱咐他要悄悄跟着他们的车。安排好一切,看着叔叔的车也上路了,这才回到桑塔纳里,喝了一口水,闭着眼睛抽了一支烟,说:“小花!开车回去吧!” 我见爷爷没有说话的欲望,也跟这沉默着,一会儿爷爷说:“你看到他们喜欢的宝贝有时候还不能给他们,要不他们会觉得这个宝贝在市面上很多,会压低价格,对老毛子不能客气,今后再有买宝贝的洋毛子,卖一半卡一半!价格嘛只要是真的不要下200万!”我点点头,爷爷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说:“还有比如他很喜欢一样宝贝,那么卖的时候,你就说这个已经有人买了!要他选别的!他坚持要买就说这个人家出的是很高的价格,那么一般情况他们就会说加价,加价嘛就看你自己了!” 我心里暗笑,这样明显的套路恐怕也只有洋毛子上当了,可是呢,卖家只有一家的时候或许也只好这样了,爷爷说:“你叔叔他们这一趟怕是要有个几天了,你回家后,看看书,不懂的问你花姐!等你叔叔他们回来了,还有生意要谈!” 车把我放在了家门口,我下车时,爷爷又说:“还有,你小子少去找你小舅喝酒!安分一点,你们一个个一只只一头头的,没有一个叫人省心的!”我还没来得及点头,车门一关走了,好像最后那句我没有记住外,说我不懂就问花姐的事我是记住了,这么看来花姐这段时间是绝对在家的,恩!好事!我暗道,为了这个必须要找人庆祝一下,好像除了小舅基本上都出去办事了,对!就找小舅去。 3看望小舅 我去小舅家的时候,他正在呼呼大睡,要不是他给我配了一把钥匙,估计我又得砸半天门,我打开门就闻见一股子酒味,整个客厅就像被原子弹轰炸过一般,地上全是花生壳,鸡骨头什么的,这些成了大猫的零食,我刚进门要不是它抬起大脑袋看了我一眼,我还真没分出哪陀是大猫,哪陀是垃圾,晃悠到卫生间一看,里面吐得是一塌糊涂,我皱皱眉,实在受不了,退了出来,好奇心驱使我去看看这小子喝死过去是个什么样子,就在我去他屋子的小道上,地上男生的T桖,女生的花边牛仔裤,女生的上衣,男生的裤子,我有种极度不好的预感,我将卧室门打开一条缝,看见小舅四仰八叉地列在床上,身边还躺着个女子,女子显然喝多了就睡了,因为她的手里还抓着个乌苏啤酒瓶,此女子全身上下一件衣服都没有,只有一条毛巾被搭在她的头上,这卧室里关着门,酒味比外面的还要大,我赶紧关了门,本想打算偷偷摸摸地跑掉,但是看着这一地的垃圾还是……帮着打扫打扫吧。 两个半小时,整整两个半小时,那客厅,那餐桌还有那该死的卫生间,焕然一新,我觉得诧异的是整整两个半小时的丁玲咣当,卧室居然没有一点响动,居然没有一个人起来看看外面有个默默无闻的人在收拾房子,而更让我觉得诧异的是就在我刚收拾完还没停下喝口水的功夫,小舅穿着个大裤衩一晃一悠地从卧室出来了,那女的穿着小舅的衣服也晃悠出来了,小舅看看周围又看看我说:“珉儿!你收拾的啊?” 我说:“是啊!” 他打了个哈欠说:“不脏吧?” 我气不打一处来,说:“不脏?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这屋里啥都有!大猫蹲那,我硬是没看出来!” 小舅揉揉脑袋说:“这样啊!哇!乖!珉儿,让小舅抱抱!” 我瞪了他一眼,接着看到那女子,我站起身说:“小舅,她……她……姐姐你好!” 那女的似乎没有做好准备做我小舅的老婆,那女子看了看我说:“啊?好!对了!我衣服呢?” 我忙说:“啊!在……在洗衣机里!吐脏了!” 还没来得及洗呢,那女的说:“哦!大力,昨天喝到几点啊?” 小舅点了一支烟,说:“我不知道,那几个啥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喝多了,现在脑子不记事了,太奇怪了,你咋会在我的床上呢?你和谁啥时候来的啊?” 那女子抢过小舅的烟,抽了一口,说:“我也忘了和谁了,反正下夜班接了个电话,就来了,头痛!” 女子一会儿穿着小舅的衣服,要我给她打了个车走了,我硬是没想明白昨天晚上小舅家里是个什么情况,难道外星人打劫么?我送完那女子,蹭蹭地上楼,小舅似乎饿了,再啃昨天晚上的鸡大腿,大猫也在抱着一只鸡大腿美味地啃着。 我倒了一杯水给他,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就很有兴趣地凑上去说:“小舅,这女的是不是你老婆啊?” 小舅一口没噎住,说:“放屁,她我就见过几次!啥时候睡我身边的都不着调呢!你小舅我不是胡来的人!” 这话是不是说那女的是胡来的人?我说:“我都看见了,人家可是啥都没穿啊!你可是和人家在一张床上,你不也啥都没穿么,昨天绝对苟且了!” 小舅听我这么一说,说:“哦!那娘们穿了老子的衣服跑了,等等……不会吧!没印象啊!” 我开始厌倦这乱七八糟的事了,我说:“小舅你最好别叫爷爷知道,不然你死惨了!” 小舅说:“我咋一点印象都没有呢?对了,珉儿,你干哈来了!” 我说:“叔叔、二叔都出去押车去了,我一个人没意思,过来找你喝酒来了,不过好像你状况不太好么!” 小舅说:“没事,喝个回头酒就好了,对了,你爷爷有没有说他们去多久?大猫老在家里拉屎,受不了了!” 我说:“你活该,这个猪窝换了我也拉,他们吧去边境!谁知道去多久!” 小舅晃晃脑袋,说:“你等着,我洗个澡,咱们出去吃饭!喝酒就算了!喝点啤酒吧!白酒昨天喝多了!” 我说:“算了,我怕坐你的车回不来了,把命搭在路上了,我走了!” 小舅说:“你小子坐着,我洗洗澡,收拾房子还得感谢一下呢!” 太阳还有一丝余晖的时候,我们坐在了小舅的店里,几个小菜,二十串烤肉,几瓶冰乌苏,小舅咕咚咕咚喝了半瓶,我说:“小舅,你喝酒好像比以前喝得还多啦!悠着点!” 小舅擦了擦嘴,说:“应酬,都是应酬,这小饭馆要开,老主顾面前得喝才有人气,恩!对了昨晚的事别给你爷爷胡扯哈!” 我点点头,一个晚上胡扯了一顿,不过心情出奇的好。这个晚上,我没醉,小舅也没醉,我们说了很多,关于以后,关于爷爷,关于家族未来,感觉小舅很喜欢这行,也想做大,好像爷爷没有教他多少,小舅也自学,懂得比我差不了多少。但是好像对整个布局了解不多,不知道是我阅历浅,还是我理解有问题,我感觉他对坟头的理解有很大偏差。就如同,最近挖的大坟,其实他也看出了,但是他是根据爷爷发现的那个坟,下去看到陪葬品,才感觉到这些东西旁边应该还有个大坟头,望了半天才确定那个土坡是大坟,那么如果爷爷不在,他又如何去找挖的那个坟头呢,所以我想,宏观去掌坟的才算真本事吧,这不禁让我偷偷窃喜,至少目前,我超过小舅了,这是值得庆幸的。 第二天,我开始反思,自己还在欠缺哪儿,我发现人找自己的缺点的时候真的很费劲,基本上感觉一切良好,就算发现一个缺点,也总能找到别的替代来弥补这个缺点,一时间我觉得自己似乎进入了一个瓶颈。 一天后,一个人坐车去了乌鲁木齐图书馆,那时候图书馆还算新疆最好的,我托了朋友的父亲,才算进去找一些我需要的书,遗憾的是我连续2天耗在那里,结果让我更加迷茫,不知道该找什么,不知道该学什么,随意地翻着,就会随意地忘记,无功而返。 第三十一章 拜花姐为师 1、花姐的教导 回到小城,我就开始烦躁,给小舅打电话,没人接,我晃悠到花姐楼下,其实每次我都想上去,可是我却一点勇气都没有,或许这次我是来求学的,而不是来拜访的,总觉得会不好意思,怕自己不用心,不是那块料,让花姐觉得教起来很累,最后不耐烦打发我滚蛋,那么这辈子怕是没机会了,这也是我打算先去乌鲁木齐找点可以学到的东西回来看看的原因,最后能在花姐面前显示自己有过人的一面,没想到的是无功而返,这次站在花姐家楼下更让我犹豫是该上还是就此作罢,最后鼓足勇气敲门进去。见到花姐的时候,她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声音很低,说:“姐!我爷爷说,我不懂就……就来问你,我也不知道我哪儿还不行,还去了趟乌鲁木齐,结果什么也没学到,所以……希望你能……帮到我!” 花姐给我泡了杯茶,说:“你都学了什么?” 我把在四川跟着耗子哥学到的东西添油加醋地给花姐描述了一番,我一边讲一边看花姐的表情,她似乎很有兴趣,一时间,我手舞足蹈外加口若悬河地把自己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学到的,看过的东西一股脑地告诉了花姐,我看到了花姐的笑容,这让我很安心。 花姐听我说完,说:“看不出你很用心哦!”我嘿嘿一笑,花姐说:“那么也就是说你所有的东西都是理论了?”我笑容顿时石化在脸上,花姐说:“书本上的东西有时候好用,但是学多了没用!”我咽了口吐沫,花姐接着说:“实践就多了,就先说这坟头里的东西吧!”花姐想了想,说:“这样吧,咱们从嗅觉开始!跟我走!” 花姐说罢进屋换衣服,我在客厅等着,看着那懒洋洋的猫咪歪在沙发上是那么舒服,心里真的有一种想和它换身份念头,花姐出门时穿得非常女人,虽是浅色的连衣裙,却是那么妩媚,没有穿袜子,却是那么充满活力,一时间,我希望时间定格,能让我把这身衣服刻在脑海里,在花姐的提醒下,我才回过神,和她下了楼。 我很奇怪,花姐跟着爷爷,也会开车,为什么自己不买辆车呢?我们打车去了一区放宝贝的仓库平房,我进去后发现,宝贝早就搬空了,只剩下那潮湿的空气和隐隐约约发着昏黄的灯,花姐在屋里转了一圈,回到院子,将周围围墙检查了一遍,来到盆栽旁边,用力往上一提,我的天哪,这……这小院子里别有洞天啊!!!!原来盆栽下是个非常深的地窖,这盆栽就是上面的挡板,可以说仔细看都看不出这下面还另有天地。 花姐说:“下去!”我看了看花姐,看看那地窖口,有一把梯子,我顺着铁梯子就爬了进去,里面很黑,空气更加的潮湿,因为没有灯,花姐下来后,随手就把地窖的出口盆栽拉上了,随后我听见花姐也顺着梯子下来了,本能地转身看看她会不会跌倒,她最后两级梯子没蹬,直接跳了下来,正好在我的面前,我一张手,花姐跳进了我的怀里,我双手正抱着她的小蛮腰,说实话,我吓了一跳,但是嘴里还说:“花姐,小心点!” 说话间,我似乎都能闻到她那茉莉香味的体香,听到她轻轻的鼻息,陶醉了,花姐说:“恩,可以松手了吧?” 我才下意识地送开手,要不是下面没灯,我的脸肯定和关公有一拼。花姐摸到墙边,按开了墙壁上的灯,我借着白炽灯才看见下面空间很大,差不多有60平米大。一边是那天洋毛子挑剩下的宝贝,全部油纸包好,上面盖着塑料布;另一边是个制氧机,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要没这个,估计一会儿就想睡觉了,睡着基本上就醒不过来了。洞口正对面是些实验室的瓶瓶罐罐放在一张长条桌上,桌子旁边有几把椅子,墙上有医生的白大褂,花姐拿起一件穿在身上,又给了我一件,我穿好后感觉良好,花姐走到那瓶瓶罐罐前,说:“你要想挖坟,必须要让嗅觉灵敏,你平时抽烟,会让你的嗅觉下降,如果这样你就要知道什么气体是可以呼吸的,什么是有毒的!” 我点点头,心里却想起了耗子哥,咋做鬼脸的都喜欢做地老鼠,全部把搞研究的地方放在地下室什么的地方,搞得和在坟头里感觉一样,我回过神,花姐坐在椅子上看着站着的我,说:“还有记忆和细心是最关键的,从我们下来到现在,你都闻到了哪些味!”我这倒没留意,我回忆起来,“恩?有盆栽草味儿,刚下来有消毒水的味,还有泥土的味儿,恩……一股儿发霉的味儿,还有你身上的茉莉香水味儿!”花姐看了我一眼,闪烁了一下,说:“不全,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子淡淡的汽油味儿,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儿?”我抽抽鼻子,感受了一下,又抽抽鼻子,哦!果然有,我有些兴奋说:“是的!是的!哦!有呢!是有汽油味儿,还有一种肉放了几个月后的干枯衰败的味道!”花姐赞许地点点头说:“恩!就是这个味道,是古尸的味道!” 我听着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捂住鼻子,花姐说:“没关系,这是可吸入颗粒!一般我们挖开坟头不会马上下去,因为下面的空气可能是几百年前的空气,而空气中有活跃的细菌,这种细菌是用来分解尸体的,这种细菌生命力比较强大,你打开坟头就下去容易让它附着到身体上,带着呼吸面具还有防水服一点用都没有,最后引起尸斑上身!” 我点点头,用心地听着,花姐接着说:“但是坟头被打开,空气流动,这种细菌没有接触过这么强烈的气流,再加上温度的改变,基本上很快就会死去,但是死去后,就会放出一种很难闻的味道,毕竟它们只能活在尸体上,一般外来空气一两分钟内就可以把他们全部杀死,所以要让下面通气,明白了?” 我点点头,花姐说:“你闻闻这个味道,把它记住!”说着拿着一个瓶子,里面有块软塌塌的黑色的发着点点的褐色的东西,我把鼻子凑上去闻了一下,立马恶心地要吐,捂着嘴在一边干咳了几下,花姐说:“这是一块腐败的肉,已经有4个月了,一直没有打开,在这里面是密闭的,细菌让它开始腐败了,你闻到的就是最活跃的细菌!”我依然在干咳,眼泪夹杂着鼻涕一股脑地流了下来,好一会儿我擦干眼泪,说:“花姐!这个……这个太恶心!” 花姐接着拿过一个瓶子,瓶子里还是淡淡的红,但是有褐色还有白色的斑点,她说:“再闻闻这个!”我这次小心了,在凑上去的过程中就一直轻轻地吸着鼻子,这次的味道不那么浓烈,是一种淡淡的臭味,而这个味道和刚才的那个味道有一丝相同,花姐说:“这个味道不浓,但是这是放了1个半月的味道,你自己对比一下,把这个味道之间的感觉记下来,一般你以后再打开个坟头下面闻到的那个味儿会是种淡淡的味儿,就代表这下面或许死了不超过百年,或者下面已经全部腐败了!”我闭着眼睛,虽然想起那个味道我感到很恶心,但是还是很努力地记下那个感觉,好一会儿,我说:“可以了!我想我记下了!” 花姐又拿过一个瓶子,里面是淡黑色的粉末,还有些淡黑色以及发黄的块状物,说:“再闻闻这个!再抓一点出来摸摸感觉一下!这个要扇,不要用力闻!”我照做,这个味道很难形容,若有若无的味儿,这个味道不恶心,但也不好闻,我的第一个直觉就是这个东西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东西!我把这个感觉告诉了花姐,花姐说:“这是一千年内,古尸的头盖骨的粉末,而且夹杂了水银颗粒,记得这个味道,古尸出土可以靠这个味道来辨别年代!”又是一阵恶心发自内心地涌了上来,我感觉很反胃。花姐给了我一瓶纯净水,我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才算好些,花姐说:“来继续!再闻闻这个!”说着递过来一个瓶子,这次的粉末很白,但是有丝丝淡黄色,我照例扇了几下,“这个……这个没有味道啊?”我又闻了闻,还是没有,我疑惑地看着花姐,花姐说:“没有么?再闻,应该是一种很淡的骨头味儿!”我干脆把鼻子贴在那瓶口上,闭着眼,慢慢地呼吸着,哦!是的,是一种淡淡的味道,和第一种比起来要淡很多,我说:“有!是有种很淡的味道,不仔细闻根本闻不出来!”花姐说:“对!这个就是两千年的骨骼味儿!”我哦了一声,两千年倒也不那么恶心了。我开始回忆起这两个味儿,介于两者之间的感觉,这个不好闻的味道要记忆起来真是困难。 花姐说:“再看看物件的味道吧!”说着打开塑料布,从一块弯刀上取下一小块,丢进培养皿中,倒了些水,开始在酒精灯下加热了一下,递给了我,我闻了一下,说:“这个味道很杂啊,就是金属味儿嘛!现在我都能经常能闻到这个味儿啊!”花姐说:“那是因为我加热了,古人工艺技术不完全,打造的铜器都有杂质,所以这个味道应该不是那么纯的铜器的味道!用心闻!”那温热的铜器味儿漂进我的鼻子,我似乎可以闻到那种铜绿散发的气味,接着花姐不知道在那生锈的铜片上加了些什么,放在酒精灯下开始烧,一会儿,铜片变了颜色,有些发红,花姐将铜片丢进水里,又取出来,我看到这个铜片已经开始变样子了,有些光滑,至少铜片上的绿色已经开始结晶,我凑上去闻了一下,“这是……!”花姐说:“这是千年内的铜片的味道!你只要分清楚是不是千年内的物件,再靠宝贝的长相,基本上可以断定年代了!” 我点点头,随后我又闻了铁器的,木器的,总之我感觉基本上坟头里出土的味道我全部闻到了,我问花姐:“那么!怎么没有金器的辨别呢?”花姐说:“唯独金器的味道是没有的,除了附着在它上面的细菌,金是惰性元素嘛!”我点点头,花姐接着说:“虽说出土的是黑色的,但是用王水一洗,基本上和它曾经的样子没什么差别了!但是一般买家都会要买带黑金的宝贝,因为很多人喜欢自己去擦洗,他们可能觉得这样比较神圣吧!” 我点点头,好一会儿,花姐说:“你都记下了今天的味道嘛?” 我看着她理着长发,面带微笑地说:“基本上记下了!”花姐说:“好!你准备一下,考试!考试不及格,明天接着考,什么时候及格了!什么时候算嗅觉过关!”我的上帝啊! 结果当天我没有过,考试很简单,蒙着眼,花姐拿着一个培养皿,里面放了些骨骼碎片夹杂着铁器,让我闻,并且一一分辨,直到全部都对为止。 2、苦修 当天我感觉自己是逃出那下面的,回家吃了饭就躺在床上推演着那些味道的排列,第二天接着考试,每次考试时间2个小时,结果到第三次考试才算能蒙对一两次。 第三天,基本上开始偶尔出错了,接着每次都能闻对,当花姐说:“恩!嗅觉过关!”当时的那个激动,抱着花姐转了一圈,花姐似乎也有些开心,没有反对,但是她说:“你的嗅觉只能算入门,因为很多情况可能导致你闻错,但是至少要80%才算对!” 我问花姐:“那……爷爷每次能保证多少的正确呢?”花姐笑了笑,说:“你想和你爷爷比啊?他不会出错,因为他还要靠味觉!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学的!”我大吃一惊,“啊?我还要像爷爷那样舔肉石那样去舔啊?”花姐说:“对啊!因为坟头下面的东西浮灰都是会说话的!”我真的有些郁闷了,这些舔过会不会肚子痛啊,会不会把尸斑弄身上啊,而且这舔完都是从内到外,搞不好死透了都不知道啊,要是变僵尸咋办呢?这念头油然而生。 我很用心的点点头,我笑嘻嘻地走到花姐身边说:“姐!我有点担心呢?” 花姐细眉微皱,说:“你担心什么?” 我说:“你看啊,这千年前的东西要千年后的人舔,万一带个远古时代的不知名的细菌,我一不小心成僵尸了,那这个可要担心了,所以我提议吧,咱明天学这个,你看吧,这次我考得这么好,恩!是不是该奖励一下呢?” 花姐似乎有点生气,说:“奖励,你想要什么奖励?” 我嘿嘿一笑,说:“姐!奖励嘛,咱先欠着,陪我聊聊天吧!寓教于乐嘛!” 我真佩服我的聪明,一定要稳得住,我打算先培养一下感情,再混个吻,最后表白,恩!这个计划就这么执行。可是令人气馁的是,花姐说:“聊天?你知道这下面一小时要花多少钱么?就你这样,败家子啊?快学!” 我一时语塞,连忙点头,花姐说:“首先不是所有的宝贝都可以尝的,而且还要会尝!” 花姐拿起一块骨头,边缘发黑,说:“这个就不行,骨头发黑代表骨头表面附着剧毒,一般是水银,香灰,有钱的就是香料,但是香料经过几千年有的也具有毒性。” 我像个学生一般耐心得听着,这一块耗子哥倒是教我了,但是我还是很耐心地听,跟不同的人学不同的东西,这一行需要杂家,果然,学到了,原来舔不是用舌头全部舔一下,而是用舌尖,舔的并不是宝贝表面,而是上面的那层浮灰,味越沉,浮沉细腻的说明年代久远,而味湿,浮沉需要唾液才变细腻的说明年代比较近,而有一种比如腐木舔的是木屑,木屑越软说明年代久远,而初舔上去有种棉絮一般,再过一会儿有种生硬的感觉,那么这个坟一般不超过五百年,金属器上面的浮灰比较讲究,需要先将表面浮灰吹去,再舔时,表面会有些金属颗粒,通过颗粒的味儿重与轻判断年代,开始训练的时候,根本一点头绪都没有,那感觉说起来容易找起来很难,基本两天下来一次蒙对的情况都没有,每次考试前,都要喝大量的柠檬水让舌头变得敏感,每天不光刷牙,连舌头都必须刷到,考试前还要检查,在自己最喜欢的人面前伸着舌头检查一番,实在是一件非常不雅观的事儿,但是忍了,而且要求两天不许抽烟,这要了命了,一想抽就丢一块沥青,那沥青一点儿味都没有,而且感觉怪得很,还必须要嚼到软才算完,结果这成了花姐的法宝,每次舔错就一块沥青,先不说每天回来,腮帮子痛到不想吃饭,嘴里更是淡出鸟来,更可气的是花姐居然没收我所有的钱,给小舅和我爸妈都说不许给我钱买烟,郁闷到晚上回家到处找烟屁股,结果是令人失望的,后来突发奇想,晚上12点,出门找了一堆树叶子,点着坐一边闻,结果第二天早晨就露馅了,虽然洗澡,换衣服,但是树叶不小心蹦起来的火苗燎到了头发,又是嚼沥青,我一边嚼一边问花姐:“姐!能不能给换个口香糖什么的,别沥青啊,这玩意吃多会死人的!” 花姐说:“你就安心的嚼吧,口香糖会扰乱你的味蕾的!” 第三天,我找到了诀窍,舌尖必须保持半干燥,舔完后,将浮灰全部顶在上颌,也就是顶的那一瞬间的敏感来判断,终于一窍通,百窍过,顺利完成味觉的学习,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都有些神奇了,三天,三天时间,让我感觉有点突飞猛进,我没了那么兴奋,只是走到花姐身边,说:“姐!我一辈子不想看到沥青了,可以给我一支烟么?” 在小院里,我坐在椅子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我的神啊,真叫一个幸福啊,但是很呛人,我问花姐:“怎么?怎么这个烟这么苦,花姐,你不会在烟里做手脚了吧!” 花姐坐在一旁笑着对我说:“我没做手脚,因为你的味蕾敏感度提高了,少抽点烟吧,对身体不好,挖坟也会受影响的!” 正当我还在抽第二支烟的时候,花姐对我说:“恩!一会儿开始学习摸!” 我大吃一惊,“啊?还没完啊?这个摸怎么说啊?我摸,我能闻能舔还能看,摸能摸出什么啊?” 花姐美目一瞪,说:“摸的学问可就大了,如果你的灯熄灭了,或者坟头里灯光不全,你靠的就是摸,难道你想去舔么?” 我狠狠抽了一口烟,真是命苦,和耗子哥学习的时候,只想学好,和花姐学的时候,只想和她聊天,所以感觉咋那么费劲,那么多事呢,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我重新回到下面,可是刚下去,花姐就把灯关了,她说:“自己找凳子坐!” 我摸索着,一步一步地靠向印象里凳子的位置,结果可能因为步子迈地太大,小腿碰到了椅子上,痛得我龇牙咧嘴地,花姐不知在什么地方,说:“你熟悉的环境里都被碰着,如果是陌生环境里,你不是寸步难移?” 我气短,不吭声,花姐说:“在你左侧有个箱子,箱子里面是一具完整的棺,你想办法打开,之后告诉我下面有什么。” 我的娘,我问:“花姐,哪个左侧啊,是我的左侧,还是你的左侧啊!” 结果没了声音,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制氧机的哄哄声,我静下心,回忆一下好像下面没什么棺啊,我首先跪在地上,往右边摸去,很快摸到了墙角,之后沿着墙角往前走,如果真的有棺的话,那么应该很容易找到,很快我摸到了那桌子,甚至上面的瓶瓶罐罐都摸得到,接着我往右侧摸去,果然我摸到了一个长方形的箱子,与其说是箱子倒不如说是方棺,一头高另一头低,我摸着边,好像棺材上有一支撬棍,我顺着棺材的边摸闭合缝,在一段终于找到了一个很细的缝儿,我用力推了推棺,很重,比较适合下撬棍,我用力将撬棍顶进去,因为没有木锤,我用了吃奶的力气才顶进去一点,这时候花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个棺是前段时间才拿回来的,还没打开过,里面似乎有些响动,自己小心点!” 我一听,还有响动,我的天,里面是什么?鬼?不可能!世上没有鬼,可是有响动,吸血鬼?不是不是,那是洋毛子的,也可能跑到中国来啊!难道是蛇?又或者是猫?或者是远古休眠的动物?爷爷看上的坟头没几个不乖张的,这次把这个棺材带回来研究肯定有诡异,这,…………这不是要了我的命么! 我有些害怕,我说:“花姐,可以把灯开开,我们一起研究不?这样摸,万一被咬了咋办呢!” 接着听到啪一声,我吓了一跳,花姐说:“你快摸吧,我把制氧机断了,没有制氧机,这下面最多坚持1个半小时,你就会缺氧,我就在梯子边,摸不出里面是什么,我就上去了,你就跟着下面吧,等着别人来救你!” 我由害怕变得极度恐惧,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猛张,我感觉前所未有的热,我摸到棺壁,里面咕咚一声,我力气不大啊,里面有东西,我吓了一跳,松开了手,撬棍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我吓得也坐在了地上。 好半天,我开始习惯了黑暗,虽然伸手不见五指,但是我手里有撬棍,心中的恐惧始终让我感觉这哪里是个棺,就是个封着恶魔的瓶子,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它打开,我拿起撬棍,把上衣一脱,包住手,一手拿撬棍一手顶着,双臂一发力,“喝!” 撬棍硬生生地顶了进去,我松了口气,擦擦汗,我顺势用力往下一压,咔嚓一声,我知道这棺盖起来了,我往上摸了摸,我都快晕过去了,撬棍把棺盖子撬掉了一大块木头,但整个棺盖没有打开,如果有光,我甚至可以感觉到那被撬掉的木板下露出的黑洞洞的裂缝,那恐惧遍布全身,突然我感觉那棺里似乎有东西动了一下,我害怕了,我有些央求道:“姐,好姐,我把棺材盖打开了!你把灯打开吧!” 没有回答,更热了,我知道,这是血液在告诉我,这室里的空气不多了,就在这时,我又听见棺里面有响动,会是什么呢? 人的恐惧到极限的时候,反而有一丝不怕了,感觉反正都是死,也要做个明白鬼,我抓住那一丝勇气,心一横,手摸到了那被撕开的棺材口,顺着棺壁往里摸,什么光都感觉不到的时候,人的各种感觉变得异常灵敏,我轻轻地,或有若无地吸了一下鼻子,有种落叶放久了的味道,我把鼻子离稍微远一点,扇了扇,又吸了吸了鼻子,腐烂的味道,没死多久的味道,我有些烦恼,喊了一句:“缺德啊!这是刚死没多久的啊!”我摸到了底,底下很黏,是人死后,一段时间化出的液体,我搓搓手指,有水银,那种一握一陀的感觉,现代的人不会放水银的,这…………什么情况啊?我跪在地上,摸着棺边,吹了口气,用舌尖轻轻点了一下棺边,这…………这是什么啊,有股子咸咸的味道,我吐了下唾沫,见鬼了,怎么会是咸的,味觉不管用啊。 我静下心,不去受其他的影响,这个……好胖啊!会不会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身体积水,难道这个棺是半泡在水里的?我摸了摸棺底,不像是被水泡过的,我开始在那里面的尸体的全身摸了起来,光滑,有弹性,我的天,真的是……诈尸? 我硬着头皮,往上摸,有切口,挂着个物件,是个铁链,棺材里怎么会有铁链,我拉了一把铁链,镶在棺底,我摸到了一块枯硬的残臂,残臂很硬,但骨骼保存地很完整,接着我摸到了头颅的位置,没有头?!但却有这一些毛发,毛发很硬,很多,这究竟是什么呀! 我的手穿过毛发,居然有一个拉杆,这……有些不对头了,这是什么啊,我怎么感觉都不像是个棺,我又把手伸进去往里摸,除了那光滑有弹性的肉和一条残臂,就是毛发和一支拉杆了,我冲着黑暗喊了一句:“姐!这下面有发胀的尸体,一只断臂,还有头发!” 四周很安静,似乎除了我以外什么都没有,我又仔细摸了一遍,看来只有那只拉杆有问题了,我往裤子上擦了擦手,再次闻了闻手上那液体的味,有点恶心,说不出是什么,只感觉没死多久,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用力一拉那拉杆,哐当一声巨响,我感觉有股恶臭迎面扑来,接着我感觉到有股恶臭的风扑面而来,我往下摸摸,空了,居然空了,什么都没有了! 我抽回头,正要问,这时候,制氧机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白炽灯啪啪地亮了起来,那光很刺眼,我捂住眼睛,透过指缝,我看见花姐正在开关的边上,抱着手坐着,好一会儿,我似乎缓过来了,我抬眼一看,一股无名火悠然而生,这哪是什么棺材,就是个结实的木箱子,我硬生生地撬掉了上面的木板,其实在侧面有个可以打开的槽儿,我上去拉一了把那拉杆,盖子应声而开,木箱子的侧面还有个拉杆,我又拉了一把,也打开了,我想吐了,这木箱子居然是个与地下污水系统连接的垃圾箱。 好一会儿,我适应了灯光,但是心中有股恶气,这不是玩我么,我看看手上摸到的不知是什么的恶心的液体,黑灯时还往脸上擦了一把,居然还用舌头舔了垃圾箱,用撬棍撬开掉了垃圾箱的一角,花姐走过来给我拿了一张纸巾,我看了看纸巾,没有去接,无名火噌噌地冒着,“没有见过这么欺负人的!”我有些责备地说着。 花姐倒是无所谓的样子,抽回纸巾,坐回到座位上。我依然坐在地上看着那垃圾箱,可笑的撬棍撬下的木板居然还很整齐。 花姐倒了一杯水,说:“你做事太毛躁了!” 我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花姐说:“你先去把自己收拾一下再说!”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全身有些臭不可闻,我气呼呼地站起身,爬上梯子,到小院子的水龙头旁一顿狂洗,算是洗得差不多了,我一屁股坐在塑料椅子上,点了一支烟,让我生气的是,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压扁了,那本是很直得身体,就像是被人蹂躏过,我点着,抽了几口,倒是有必要听听她怎么说,也好让我跟她争辩一下,我丢掉烟,又噌噌地爬了下去,我坐在梯子的最下面,看着花姐,花姐也看着我,好一会儿,她理了理头发,说:“现在还在生气么?没看出你这么小心眼!” 我没好气,说:“哪有拿个垃圾桶做考试题目的!” 花姐说:“那想过没为什么你觉得自己已经很厉害了,却连垃圾桶和棺材都分不清楚呢?” 经花姐这么一说,我似乎有些明悟,是啊,按道理我是可以分辨出来的,如果花姐不说这是棺材的话,我强词夺理说:“因为你说是棺材的,我才…………” 花姐看着我一声声地哑然下去,说:“难道你挖坟靠别人告诉你才确定是古坟么?” 我低下头,还是不想承认自己这么丢人,也不说话,花姐接着说:“没了灯,你没了方向感,你难道就什么都丢了?” 这让我想起刚开始的紧张,“你克服不了恐惧,就战胜不了自己,如果真的坟头塌了,你幸存那么你和死了没区别,因为你把自己吓死了!” 我抬起头,看着花姐,这样的比喻让我吃惊,但是何尝这不是正确的呢,花姐说:“你能摸到墙边,确定方位,再找到垃圾箱花了21分钟,其中16分钟你都在克服你的恐惧,打开垃圾桶花了14分钟,为什么你不好好摸摸我所谓的棺材呢,打开垃圾桶之后,你犹豫不决,很多明显不对的地方,你对自己不自信,而且反复验证这到底是什么,结果呢?花了21分钟才找出答案。” 花姐不说话了,我重新低下头开始仔细回忆发生过的种种,刚没了灯光,我有一些紧张,结果制氧机停了,我开始紧张,紧张之后才开始行动,而且行动非常糟糕,意识里知道方位了,还是小心翼翼地摸过去,摸到垃圾箱之后,以为那就是个棺,潜意识里确认那是个棺,之后运气摸到了撬棍,接着盲目地撬着,摸到里面的不正常,不敢确定,接着又反复地摸,最后………… 看来这个摸是有很大的学问的,要不是花姐,恐怕我这辈子还觉得自己已经欣欣向荣了。我又把刚才的经历寻思了一遍,我抬起头看着花姐,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地笑,没想到花姐说:“你不要嬉皮笑脸地,如果是坟下,你最多只有14分钟,你要逃生,还要顺宝贝,你顺宝贝的时间最多不超过2分30秒,剩下的11分30秒,你要闭气,把时间拖到15分钟,这样上面的人才可能把你救出来,如果像你这样的,在下面都死100回了!” 我站起身,说:“花姐,我知道哪儿不对了,我们再来一次吧!” 花姐看看表说:“今天就这样吧,你先回去!明天你爷爷叫你去出货,回家准备下!” 我哦了一声,上去之前,说:“花姐,我是不是很笨啊?” 花姐看着我说:“恩!是笨,像猪一样笨,还不虚心,自大的家伙!” 我愣了一下,我走到花姐身边,突然拉起她的玉手,说:“花姐,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但是我想我会做得更好!” 花姐似乎没意识到我会这么做,就这么让我握着,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一会儿,她抽回手,说:“你快回去吧,全身臭烘烘的!明天早晨9点,你家人接你来这!” 说着转过身,我离去时,发现她的脸有些红,站在平房屋外时,我突然后悔了,“真该抱着她亲一口!”我自言自语到。 回去的路上,那味道被回来的太阳一晒,可怜了拉我的出租车司机,我可以体会到他的无奈,当天回家,在自己屋子里脱了个精光,衣服裤子什么的全部丢垃圾桶了,洗了快一个小时,连老爷子也觉得奇怪,平时十几分钟就出来了,这大夏天的,洗个热水澡弄得满卫生间都是烟雾缭绕的。
-
豆友190047025 2019-01-14 16:22:51
第五章 乌孙女尸 1:爷爷的神通 中午一点,一声镐头的脆响,似乎是敲打到了某个硬物 第五章 乌孙女尸 1:爷爷的神通 中午一点,一声镐头的脆响,似乎是敲打到了某个硬物上,是块青石,在一旁的爷爷也跳下壕沟,跪在地上,用手摸着那块青石,说了句:“这... ……这是坟奠,照着这个深度,挖开,注意!不要碰着坟壁!” 我奇怪的是,就算以前这是草原,这青石要运到这可是不易啊! 一旦人来了动力往往就能释放出惊人的能量,连我都下去帮忙挖了起来,(。)很快这块地的样子显露了出来,脚下是一片青石,围在中间的地方尚不明显。 爷爷指挥着,“挖!中间那小心点,不要太用力,把整个样子弄出来!一定要注意!小花你上来!看着他们几个!” 花姐上去了,地方也算能展开手脚。让我吃惊的是石头圈正下方就是坟边,不差一毫,古人是如何做到的呢?就在挖到坟包的时候,我惊奇地发现坟包是白色的,只要挖到白色就算是碰着坟包了,最后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就是整个一块白色的坟包。 我们上来后,我跑到那小山坡上往下一看,就像看到一个雪白的圆蛋糕放在一个精致的小盘子里。爷爷围着坟包,摸了摸上面的白色物质,闻了闻说:“这是石灰,二子!去把喷火嘴拿来!” 二叔到烂面包后面拿出了一个喷枪,这个喷枪是改造过的,一看就知道是用的电焊枪的前身,二叔提的桶子就是普通的油壶,我想这能喷多一会儿。 爷爷回到车里戴好呼吸面具,塑胶手套,穿上防水服,连胶鞋都穿上了。随即让二叔也去穿装备,其他人远远地站着,不让过来,叔叔说了句:“爸!你小心点!” 爷爷提了一桶水,拿了一个榔头,就下了坟包。只见他又开始围着坟包转悠,还时不时这敲敲,那敲敲,似乎选定了一处,拿起湿抹布擦了起来,一边擦一边吼向二叔:“二子,你快点!” 二叔急匆匆地戴好面具,提着喷枪、油壶像个黑蜘蛛一般就飞奔过去了。石灰见了水,就如同沸腾了一般,爷爷只擦了几下,周围就生起了白色的雾气,看得出腐蚀性不小啊!而且这石灰里一定加了别的什么东西…… 二叔在打着火的那一瞬间,爷爷从坟包里爬了上来,紧接着就把一桶水泼在了坟包上,冲二叔说:“就烧这!”说着退了出来。只见爷爷将胶皮手套丢在了地上,手套已经开始腐蚀了,他走到我们跟前时,那一身的防水服也在冒着白烟,而且胶皮腐蚀的味道弥漫在周围。爷爷将防水服脱掉,又回到车里拿出一套衣服换上,因为担心爷爷,我一直没注意在白雾中的二叔,连叔叔什么时候穿好防水服进去的我都不知道,只听见里面火苗的吱吱声。 10分钟的时间就在这白雾中飘渺而过,大家都不说话,爷爷表现出从未有过的紧张,10分钟抽了好几支烟,往往点上抽了两口踩灭,就想冲进去;又停下来点上一支烟,又是两口就踩灭。一会儿,二叔从白雾中走了出来,边走还边拍拍身上的白灰,貌似是没事,到了我们跟前去摘掉呼吸面具时,那样子仿佛头上套了个内裤在面粉厂里溜达了一圈。只听他说道:“咋拿火一烧,上面就冒白烟啊?我啥都看不见啊!” 爷爷看了看二叔没事,松了一口气,问道:“是不是烧的泼上水的地方?” 二叔说:“就是啊!其他地方烧了不起烟!” 爷爷点点头回车里凉快去了,我问叔叔:“这普通的石灰见了水,就算是硫酸也没这么大烟啊?” 叔叔说:“里面有麦秆还有其他一些东西吧,用这个糊上,坟头下面就与世隔绝了,空气也出不来,虫子也不往上爬,外面连草都长不出来。” 我不由地佩服起古人的想象力和实践能力了。二叔带了个游泳镜就开始弄那个身上的石灰,小舅拿了长条抹布,一边抽二叔身上的白灰一边说:“一会下去看看是个啥!看把我二子弄得全身这个,这个!咳咳!” 爷爷五分钟后从车里回来了,对小舅说:“快去!拿几个撬棍,还有倒耙!”小舅高兴了,这貌似是他的强项,兴匆匆地跑吉普车上去了,好一会拿了6只撬棍、6个倒耙过来。我仔细看了一下那撬棍,倒很有些特别,头部尖,肚子粗,快到中部的时候就是螺丝的滑道,尾部焊接了一个洞。那倒耙是把6个钢钳焊接在一个铁孔上的。 小舅拿着这些莫名的家伙事哧溜就下了壕沟,我走进一看,刚才用水泼过的地方都已经结晶,阳光下闪闪亮亮的煞是好看。叔叔对准泼水处右上方,对上撬棍,连续砸榔头,那结晶表面瞬间如同龟裂一般。直到撬棍突然往里深滑了一下,才抽出来,又分别在左上、右下、左下、中间分别打入撬棍。忙完这一切,小舅拍拍手,坐在壕沟边上,将倒耙上的铁孔安在撬棍上,铁孔正好卡在撬棍上的大肚子处就纹丝不动了,安好螺帽,又组装下一个,我也搭了把手,问道:“小舅,你这家伙事能拿来做个啥啊?” 小舅神秘地一笑说:“我这是在开门!” 我好奇了:“开门?!” 又很惊讶,问道:“小舅,这个坟万一是实心的咋办呢?” 小舅说:“不可能!别的地方咱不知道,这是新疆,新疆古人下葬绝对有不小的地方的,一是觉得人死后会去太阳上,那在下面躺的地方就要宽敞,这样陪下的东西也可以被下葬的人一起带走,不留地方,人要上天,难道还要刨土挖自己的东西?咱们现在人下葬是怕麻烦都不那么搞了,直接下棺材填土就埋!” 我有了些明悟,怪不得这些个人才搞得很有把握一般,我又问:“那这个坟你怎么看?” 小舅用力地紧紧螺丝说:“怎么看!挖开就看到了!你闪一边,我要开门了!” 只见他拿起一只上了倒耙的撬棍对准前面挖好的眼儿,就是一榔头,接着又一下,直到撬棍进去时将倒耙也一起带进了眼儿里,我一下明白了。原来所谓的开门就是直接用这样的倒耙把坟包硬生生地拉开,撬棍一根根地打入,二叔将钢索连在撬棍尾部的眼儿上,另一头连在了吉普车上,一共6只撬棍,全部安在了吉普车尾上,小舅招招手冲着我们大喊:“快闪开,要开门了!!!!” 我们退到10米开外,只看小舅跳上车,将车往后倒了半米,挂了个档,就狂踩油门。那吉普车虽烂跑起来的张力也是十分惊人的,只见一只只钢索绷直,车在原地打滑了3秒的样子,扬起的小石子和沙土在不断地往后飞,就听得“轰隆”一声,那坟头被硬生生地撕开一个口子,这坟头比我想的要厚实的多,倒在地上的那一块很整齐也很厚实。 爷爷看到这一刻,喜出望外地说道:“要不是我老骨头想到火烤这个办法,说不上这个坟头就塌了!呵呵~!” 2:开坟出棺 我看了一眼爷爷,大家并没有着急上去,而是开始换衣服。我的天,又要穿那防水服,算了我也穿吧,这次不会用很长时间,也算是安慰。二叔似乎不能进了,他的衣服已经在刚才的烧烤坟包中弄得狼狈不堪了,再让他穿估计会要了他的命!他就负责在外解吉普车上的钢索,兼职打扫战场。 穿戴完毕时,坟头里的飞尘已经消散,我跟在爷爷后面,压抑着内心激动的心情。 人有时离真相越近就越害怕,越是害怕就越想去证实真相,当好奇战胜恐惧时,人除了打算随时跑路外,就是勇往直前。 叔叔的装备我是第一次见,腰上是个皮面,皮面上插着老虎钳子、手术刀、细钢丝、小刷子、牙刷之类的,看起来不伦不类。 坟就在眼前,大家戴上了呼吸面具,我们四人在坟包外的口子那停了下来。爷爷似乎并不着急进去,而是跪在地上,仔细地看着被拉出来的坟包内壁,我看见接近于麻布的材料裹在坟包上,麻布材料的物质已经发黑,爷爷用兵工铲试着把那层材料扒拉下来,没想到那东西一碰就破,爷爷研究了一会儿,站在洞门口,冲我们招招手,示意要我们进去,我是第三个进去的,屁股后面跟着小舅,小舅还扛着一卷粗绳子。 黑黑的坟包内部代替了外面的世界,里面的景象在探灯的照射下越发地清晰起来,我看见了三个棺椁,一个大的,两个小的。 大的棺椁底部是一层青石垫起,两个小的是木制的,其中一个小的已经塌了,里面的景象我看不清楚,因为前面堵着爷爷、叔叔和花姐。 映入眼前的这个大的棺椁,是黑色的,材料应该是木头烧过之后刷了层什么胶,干过之后上面坑坑巴巴地。我试着用带着橡胶手套的手去摸摸,那木头的纹理很清楚,没错是木头的。 应该是把一棵大树从中掏空了,截断下葬的,周围没有缝隙,棺椁没有封死,看来叔叔说得没错,这些个古人是真的在等飞到太阳上去,不封棺椁,随时打开哈!如果他们到了今天,是不是还想飞到太阳上呢?这个问题就不得而知了。 黑色的棺椁上面有褐色的干涸的东西,覆盖了大半个棺材顶部。棺椁四周堆着些盆盆罐罐。 只听见爷爷透过呼吸面具传出的声音,“奇怪,这就是乌孙坟头的样式啊,怎么可能?乌孙应该是土墩坟啊!怎么?怎么成了埋在地下的呢?这松木怎么可能是烧过的呢?如果是头人的坟不可能只有一座啊?至少有一排啊?” 我碰/蹭了一下小舅,小舅嗷嗷地叫了起来,冲我大叫:“你别动我行不行,会吓死人的!你有病啊!” 要不是戴着呼吸面具,真会被他这声音吓死,我说:“小舅,爷爷这嘀咕什么呢?” 小舅说:“你看不出奇怪么?乌孙坟一般是建在地上的大土墩,越大代表死的人越老道,死了的一般周围堆很多石头,证明他生前杀了很多敌人,大石头代表杀的人很牛,而这个一块大青石,还有周围没有陪坟,就奇怪在这了!这石头围的坟......” 后面说的话实在听不清楚,爷爷似乎也没有什么头绪,拿起一根撬棍对着大棺椁就是一下子,木头脆生生地响了一下,叔叔跟花姐也用力推,“噗!”棺盖落在了地上,我心生恐惧,迟迟不敢上前。 小舅上前看了几十秒,说道:“怎么?怎么是个女的!?” 女的,女的?我的脑海里美女的长相一下闪过,我的好奇心再次战胜了恐惧,靠上前去,定眼一看,我的娘啊,又是干尸!这女的死时应该不是很舒服,也或者是干燥的环境蒸发光了水分,干尸的嘴咧到了一边,生前貌似头发不多,但是那发饰倒还算漂亮,镶着红宝石,眼睫毛却也修长,指甲长到打卷。她穿着一身似红非红的长裙,身上镶嵌的饰物倒也好看,只是长裙下的黑色裤子倒不是很协调,那皮革做的鞋保存的倒是完好,看着这鞋我倒想起了有段时间非常流行的欧版鞋,鞋尖高跷,莫非古人也知道流行? 爷爷终于说话了,“她怎么不戴帽子啊?” 这可是个奇怪的问题,这古人死了戴不戴帽子关他什么事,可又不敢问,在这坟头里发问我总觉得不是时候。小舅开始打开包裹物将这女尸身上的长裙慢慢脱下,因为棺椁很低,他不得不跪着弄。为了保护好衣服不被弄破,他都快和古尸脸对脸了,我那个诧异啊,你说要是这古尸突然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大男人要脱她衣服,会不会……虽然有过心理准备,可是一阵恶心又袭来了,不能想啊不能想。 爷爷走向坟的深处,正对着那个完整的小棺椁,叔叔在另一边,两人一发力,将棺盖直接抬起,我为了不恶心,闪到了爷爷身边,看看小棺椁里有什么?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却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里面是两个小孩子的干尸。从表面上看,小孩子和睡着了一样,一正一反,孩子们彼此圈着腿,都穿着皮坎肩,一个穿着绸缎的裤子,一个穿着麻布裤子。穿麻布裤子的小古尸腰间还挂着一张小弓,弓弦早断了,说它精致吧,又显得粗犷,说粗犷吧,又是小孩子的兵器,是不是孩子的玩具就不得而知了;穿绸缎的小古尸旁边放着一个卷好的旗帜,旗帜早已分不清楚颜色,更看不到是什么了。 爷爷突然转身,看着我们,冒出一句:“原来是......” 我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不过最后一句我听得很清楚,“快快!把这个塌了的棺材给我抬出去!东西在这里,那些陶器看哪个好点的搬走,咱准备撤!” 叔叔和小舅冲着那个塌了的小棺材去了,我上去想搭把手,他们刚抬起来,我抬中间,接着就听到整个棺材如同朽木一般地碎落在地上,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还伴着尘土,我呆在那儿,心道:“完了,又闯祸了!” 爷爷站在坟口,回头看了一眼,说:“你掺呼个啥!出来!” 我低着头乖乖地往外走,临出去时,顺便看了一眼那具女古尸,就踏出了坟头。可能在坟里的黑暗中待久了,外面的阳光那叫一个刺眼,虽然隔着一层玻璃,眼泪仍止不住地流着,擦又擦不得,毒辣的阳光又开始炙烤我的防水服,我想加快步伐,找地方脱掉它,爷爷却在不紧不慢地走着,我暴躁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3:神职女尸 终于等到爷爷进了桑塔纳,我转身就开始朝烂面包狂奔,一边摘掉呼吸面具一边脱防水服,等脱到只剩下一条裤衩时,才舒了一口气。戈壁的风吹在我身上,那叫一个舒爽,烈日炎炎,我却享受着汗水蒸发的快乐。 穿好衣服时,里面只有花姐在不停地进出,心里暗暗叫喜,幸好刚才穿裤衩的样子没被她看见。 二叔此时正在车背阴的地方抽烟,我讨了一支烟也点上,就开始回忆刚才发生的一点一滴。 二叔似乎对里面的事不是很操心,问道:“里面什么情况?” 我看着他,不知从何说起,我结结巴巴地说:“里面……里面有3个棺材!......” 这个时候,爷爷喊我,我看了二叔一眼说:“回头再和你说!”就向桑塔纳走去。 爷爷盯着车门,正拿一个湿毛巾擦脚,见我走到跟前,头也不抬,说:“我不是和你说了么,只许看,不许碰,你咋不听!” 被说到要害了,我当机立断,生出一计——撒娇! “爷爷!我不是想帮忙嘛!谁知道那个……它不结实,其实我已经抓到底了,哦!……哦!不是,是我还没碰到底,它自己就碎了!” 爷爷开始擦另一只脚,说:“你多看就可以,体力活有你叔叔他们就可以了!” 没看出爷爷要动怒的样子,我“哦”了一声算是答应,思路一转,问道:“爷爷!爷爷!你告诉我这个坟到底什么来头啊!有什么不一样的!” 爷爷把脚擦完了,掏出了一支烟,说:“这是乌孙坟,这坟的主人倒是不简单!” 爷爷点烟,我忙问:“有啥不简单的,那个大的是个女的,我以为有个金头盔什么的呢!” 爷爷吸了一口烟,说:“乌孙族没有金子,打仗能用铜都算好的,他们的兵器很笨。” 我又问:“爷爷你还没说这个坟有啥不一样呢!” 爷爷又吸了一口烟,说:“这是个大毛拉坟!” “大毛拉坟?!”(大毛拉维语里就是神职人员,且地位很高)我吃惊道。 “恩!她死了不能和一般人那样找个土墩就埋了,必须要埋在地下。可能吧,她死是因为得罪了乌孙王,但她又是半仙儿,于是赶出乌孙,给几只羊打发到很远的地方,接着呢,她死了,乌孙王怕惹了神仙,就给她就地下葬了!” 我恍然大悟,我赞道:“神了,爷爷你咋看出来的?” 爷爷说:“乌孙人下葬很大的特点就是不论男女都会在坟里堆石头,石头代表杀的敌人的头,石头越多代表杀人越多,这个没有,有的是大青石,还有那个小坟,里面2个陪葬的小崽子,拿弓的有可能是她亲戚;穿得讲究的那个应该是伺候她的,那个旗帜可能是拿来做法事的。” 我点点头,说:“那另一个小棺材呢?里面是什么?” 爷爷说:“做法事的用具吧,也可能是衣服什么的!一会儿自己看,我休息会,他们搬完,咱们就回去了,这两天老骨头都累坏了!” 我若有所思地回到二叔身边,二叔这个时候居然开始打起了呼噜,我没打扰他,远远地看着叔叔他们。花姐将一些陶器堆在了壕沟外,小舅一趟一趟地跑着,我远远地看,好像是一些碎衣服,有的拿给爷爷看,爷爷看了看只摆摆手,意思是不要了,小舅乐此不疲地继续忙乎着,叔叔上来时居然是两手空空,往烂面包这走来。 我问道:“叔叔,里面有好东西没?” 叔叔说:“没啥了,那一下子摔碎了好多,不过铜器还有两个。” 我撇撇嘴,本以为能弄上来一两件金器,运气好整块金砖,在家摆着玩,结果我只看到些瓶瓶罐罐的,还出个什么铜器,要铜的我可以找一堆,也卖不了几个钱。 最后的清理工作完成了,一共要带走7只陶器,两件铜器。铜器我是看了,一个类似夜壶的罐,一个是鞋盒子大小的鼎,花纹都很简单。 小舅自己拿了一件破衣裳,当宝一样拿油纸包好,放到了吉普车上。 我是失望了,彻底失望了,和那时候流行的古墓丽影游戏里的完全不一样,而且根本连相似的地方都没有。出了两天的汗水,第一天只换来一个黑头盔,第二天几只破陶器,还有一堆废铜烂铁地。我那个没劲哦! 发财没发着,倒是拣着垃圾一堆。 回去时,我没好气,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小舅打着哈哈,小舅问我:“还来不?” 我望着他硬是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回来的路上车开到夜里4点多,终于找到一个小店落脚。老板娘很客气,煮了几碗挂面,搞了几个煎蛋,热乎乎地吃下,就是床不舒服,连洗澡的地方都没有,我很怀疑老板娘也是挖坟的,那么偏僻的地方鬼才会去住,居然还开旅社?!但是第二天我改变了看法,我觉得她就是打劫的,真是一年不开张,开张管三年,我们五个人一共花了560块,叔叔交钱时,我已经骂了老板娘全家无数遍。 第六章 倒脚出货 1、归途 第二天上午11点,我们回到了唐爷的住处,照例是纯肉拌面,这面让我至今难忘。两个老人见面寒暄了一下,唐爷就开始参观爷爷的战利品,唐爷:“这些给老毛子的话,总共50万没什么问题!” 爷爷:“50万少了吧,少了70万门都没有!” 唐爷:“你老小子永远不知足!要那么多钱干啥啊,像我现在不是挺好?你爱钱,咋不分开卖?” 爷爷哈哈大笑:“这东西随便一件被便衣抓到,都够我喝一壶了,没那心,一次卖完,大家都放心!” 唐爷抽烟不语,我们在吸溜着拌面,唐爷用拐指了指我说:“你孙子怎么样?能接你的活不?” 爷爷看了一眼,说:“完全不行!还是让他好好读书吧!这年头干这一行,不死警察手里,就死坟里了!他嫩着呢!干不了这个!” 唐爷笑了,“你老伙计我还不清楚,越是说不行的,越心里美着呢!当年说你家老二,那夸得能通天一样,现在咋样啊!哈哈哈!” 二叔嚼着满嘴的面,不悦地说:“唐叔,你这么说,我不乐意哈!好歹咱养活自己么球问题,你老拿我说事儿,我咋就惹哈你了?” 爷爷和唐爷笑得全身乱颤,爷爷笑骂:“你小子没大没小地,你再练个10年也比不了你唐叔!” 二叔将一头蒜咬得很响算是无声的抗拒。 饭后爷爷照例拿了个红包给唐爷,临走叮嘱道:“老伙计,我的家伙事这次算是差不多了,帮忙给倒持一下!下次来给你带好酒!” 唐爷没说话转身进了屋。 车子上高速后,我就一直犯困,这几天折腾地我那是一个难受,不知不觉尽然睡去,阳光透过车窗暖洋洋地晒在我身上,在烂面包上居然比昨夜睡得要舒服。我梦见很多东西,梦见女朋友变成了古尸,跑来吻我,我吓醒了,结果又昏沉沉地睡了;一会儿又梦见花姐,她穿着防水服坐在我身边,摸着我的头,我想上去抱抱她可是又浑身乏力,却见她拿着一把英吉沙过来了,似乎要刺我,一个抽搐,醒了,发现司机已经换成了叔叔。 叔叔看了我一眼,说:“想上厕所不?大伙刚才下去方便,看你睡了就没叫你!” 我口干舌燥,喝了一大口水才算恢复神智,一摸后背,都湿透了,我点了一支烟,揉揉眼睛,说:“叔!现在几点了?我们还有多久到?” 叔叔说:“下午三点多了,我们估计得晚上才能到。” 我哦了一声,开始回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问叔叔:“我下次还要跟你们来,你们什么时候再来啊?” 叔叔看了我一眼,说:“你不怕吗?” 我抽了一口烟,说:“都是死人,我怕什么?” 叔叔正了正身体,说:“这个行当辛苦啊!你不怕吗?” 我说:“这几天这么辛苦我不是好好的!没事!” 叔叔不再说话,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自顾自地继续开车,我懒得再问,打算下车后把二叔和小舅随便抓住一个,讨好一下,下次准少不了我。 高速路上的车渐渐多了起来,我突然感觉自己回到了现实社会,那加油站和收费站都显得如此亲近。 傍晚8点多,夕阳还有一抹红时分,我到家了,熟悉的家门,自小就没离开过父母的我,此时真想哭喊着进门,不过那样太没出息。 进门的那一刻,我所有的疲倦一拥而上,父亲正在浇花,见我进门,就接过我的行李,倒了杯水,我顾不上喝,就开始脱衣服,“爸!我要洗澡!快!” 说罢就一步跨到喷头下拧开洗澡水来,哇!那叫一个舒服,人自水中来,感觉周身的每一个毛孔无一不舒展。 晚上和同学玩游戏正起劲,手机响了,二叔的电话:“你小子咋一回来就跑不见人影,我怕你爸又生气,直接打给你了,明天要出货,你来不?” 我说:“来呢!几点?什么地方啊?” 二叔说:“早晨10点我来接你,你爷爷猜到你一定会来!对了,明天只许看,一个字不许说,不然你爷收拾你,我帮不了你啊!” 我说:“知道了,知道了,和朋友玩呢,挂了哈!” 晚饭我只吃了一点,虽然老妈做了很多,但是我还在消化中午那会的拌面,爸爸说:“看来在外面没吃上苦,饭都不多吃啊!” 我勉强又塞了几口,就又蹲到电脑跟前和人去联机打《三角洲》,可是一点手感都没有,经常打第一的我结果这次被踩成了菜花,我关了电脑发现老爸还在客厅看球赛。 我坐到旁边,倒了一杯冰啤,喝了一口,问老爸:“爸!你咋没和爷爷他们去做鬼脸啊?” 爸爸说:“他们一群发死人的财,跟去干啥?!这是坐牢的事啊!” 我怎么听出一股狐狸吃不上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感觉呢?我忙问,“爸!你就真的没想过跟着去看看?” 爸爸说:“哎呀!你烦得很,这看球赛呢!当年你老爸身体不好,动不动生病,你爷爷不叫去,说吃不了那个苦,我一气之下,不去了!一辈子不去!别吵!你快去睡觉!这精神头大的!” 经他这么一说,睡意还真的来了,我回到卧室,看见床比看见了亲爹还亲,那个松软的感觉,眼皮就这么沉了下去...... 2、心慌慌、忙出糗 第二天大清早,我还在睡大头觉,二叔就把我提溜起来,要我快点,害得我脸都没洗,就跟着上了车,这次车不赖啊——蓝鸟。 上车我就问:“二叔,这是你的车?” 二叔似乎被问到了自豪的地方,“那可不是,你二叔的车怎么样?” 我没心情听他吹,问:“怎么出货啊?到哪儿?” 二叔卖起了关子,“到了你就知道了!” 车出了城,在大路的一边减慢了速度,看到了爷爷停在路边的桑塔纳,二叔招招手,桑塔纳就起步后超到了前面,看架势又要出趟远门,我看二叔不紧不慢地跟着,说道:“二叔,是不是你也不知道去哪儿?故意和我卖关子!” 二叔不满地说:“每次地方都是你爷爷定的!谁知道去哪儿!” 我大概辨别了下方向,是往阿拉山口的路去的,车一直在开,我努力地想记住这些地方,要是换了以后,我自个也能来! 车转了几个弯,过了几座山,我记不清楚了,已经开出3个小时,依然没有要停的意思,我问二叔:“每次你们回来出货,都这么多人?那要费多少油啊?” 二叔说:“哼哼!和人打交道,没个人多,谁都会弄你一下,我们这点人算少的了。” 我说:“那要是这次人家给你搞点小动作,我该做些啥?” 二叔说:“你咋就这么乌鸦?你说点好的行不?要是出状况,你跑路就可以了!其他不用你管!” “那!那爷爷要是有危险咋办?” “没看出你小子还有点孝心啊!你咋就不关心一下你二叔?” 我再次不理他了。车在一处转弯的地方停下了,叔叔从车里下来了,对我们招招手,车又开动了,我看着叔叔在转弯处消失不见,我问二叔:“叔叔他咋下了?” 二叔:“留后手的,万一真出点啥事,就得靠你叔了!” 我说:“你咋不跟着下去,多个人多份安全啊!” 二叔气得冒烟,吼道:“那见了人,发现只有两三个人,外带一个门外汉,不欺负你么?!” 我觉得他的样子很可笑,干脆再次沉默吧,车又转了个弯,在一处松树林下停了,我这才发现车里除了爷爷,还有花姐、小舅。我和二叔紧跟着他们下去了,大伙开始往松树林里走,这山路走的,根本不能叫山路,就没有一个路,真是哪儿好走就走哪儿,20多分钟了连半山腰都没到。 爷爷突然停住了,眯着眼睛看松树,我抬头望去,看见几块红布条,一共4棵树,上面都有红布条,这会不会是暗号? 爷爷就地而坐,招呼大家说:“就在这等等吧!”花姐挨着爷爷坐下了,小舅没坐,扶着一颗松树,找松香,还不停地往嘴里放,二叔倒是不客气,直接躺倒,可能昨天喝得有点多! 不多时,不知从哪儿窜出一个人来,花姐站起身,低声说了几句话。我仔细打量着这个人,是个外国人,穿戴看起来像个登山爱好者,棕黄色的头发下有一双小眼睛不停地眨着,一会外国人点点头,又窜进松树林里。几分钟时间,呼啦啦过来3个人,为首的是个外国人,高鼻梁,浓浓的眉毛,但是头发快谢顶了,个子有1.8米,这么高的个子也没能阻止他挺着个大肚子,另外两个,一个是刚才和我们说话的,一个是小个子,不过肌肉相当发达,穿着件深色的卫衣,腰间挂把刀。 为首的外国人说了几句话,我没听懂,不是英语,是俄语,就见花姐也开始叽里呱啦地说开了,我的娘啊,没看出来这个爱踢人的女生还会说俄语,还这么好,咋平时没看出来啊,顿时让我对她的兴趣大增。 没几句,花姐指了指山下,那3人同时往山下望了望,花姐回过头对爷爷说:“老爷子,他们要看货!” 爷爷坐在一边点点头,站在一边扣松香的小舅冲那几个俄国人招招手,就开始往山下走,最先见面的那个小眼睛外国人跟着小舅下去了,其他人在原地没动。为首的大肚子和花姐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我蹲在松树底下,就看着这几个人你来我往地聊着,心里开始回忆着第一次见花姐是什么时候。是我读初三,第一次见这个女生的时候,她和爷爷一起来的,很紧张的样子,也不说话,低着头就走下了地下室,记得当时见到我时,她是一点表情都没有,我也没和她说过话,爷爷出来的时候就对我说:“珉儿,你叫她花姐吧!” 之后我们彼此点了点头,虽然后面她来得次数也算多,但是我对她第一印象就是不爱说话,基本上不怎么理她,当然她也不怎么理我。几年下来,我们总共没说到10句话,也或许因为当年爸爸告诉我离这些个人远点吧。 正在我寻思着的时候,小舅他们上来了,老远就看到那个小眼睛举着一个手指头,冲高胖子叽里呱啦地喊着。 高胖子俄罗斯人利索地说了一句话,花姐转头对爷爷说:“60万!” 爷爷并不回答,而是冷笑了一声,说:“告诉他,少了80万,没门!” 花姐翻译过去后,高胖子俄罗斯人就一直摇头,突然间,那个小眼睛拉住他说了句什么,高胖子俄罗斯人还是摇头,冲花姐说了句,听语气很坚决,花姐说:“就60万,超过了60万他们没钱!” 爷爷没说话站起来就走,路过在那养神的二叔还在他身上踹了一脚,二叔当时有点丢人,爬起来时差点摔倒。 就在这时,那个高胖子俄罗斯人突然拉住花姐,又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我当时有点紧张,陌生人之间肢体接触,难免担心会出意外,我没动,花姐点了点头,说:“他们说要商量一下!” 爷爷转过身,说了句:“价是死的,没钱别来!少价就不谈!” 爷爷的豪气让我也升华了豪气,我四周看了看,蹲在一处有枯枝的松树旁,那枯枝有我小胳膊粗,万一出什么事咱也要折了树枝上去拼命。突然有些后悔没把英吉沙带在身边。 三个老毛子转到一颗松树后面,压低了声音商量着什么,花姐似乎没兴趣听,就在那抱着手站着,不停地用脚磕地上的土。 他们的争论似乎很激烈,还不时地摆出什么姿势,好一会儿,那个高胖子俄罗斯人走到花姐旁,从他的表情看是很乖巧的样子,还不时伸出一个指头说些什么,花姐转身对爷爷说:“他们说钱是没带够,但是能不能以60万加上等值的金条换!” 我一听这个来兴趣了,20万的金条,因为对金条没概念,就知道上学时学过稀有金属、惰性金属、柔韧性强外,基本就知道值钱,具体有多少还是没概念,虽然老妈也有不少。但是按公斤还是头一次。 爷爷眯着眼想了一会儿,点点头没说话,花姐回了一句,就见老毛子突然把手放进怀里,我一下紧张了,腾一下站起来,顺手就把枯枝折断了,所有人吓了一跳,我怀疑是凶器什么的,价格谈不成,想杀人越货,那个高胖子俄罗斯人也呆呆地看着我,我看周围人貌似没有意识到危险,我突然间有点六神无主的感觉,我指了指老毛子的怀里,突然间那个老毛子好像明白了什么,只见他慢慢地从怀里拿出个铁质酒瓶,之后打开盖子喝了一口,又定眼看看我,之后冲身后的人哈哈大笑,可气的是后面2个老毛子也跟着哈哈大笑,我那个丢人加愤怒,被家人鄙视不丢人,被外国人鄙视那才叫丢人。 我丢了手中的枯枝,坐在地上,低着头,有些沮丧,时不时还抬头看看他们,爷爷似乎没有因为刚才的事而恼怒,而是回到刚才坐的地方,外国人大概笑够了,挥挥手,说了句话,这谁都看懂了,是要去取钱,二叔这次跟了去,大概去了10分钟,这10分钟漫长啊!我感觉二叔似乎被人谋杀了,这几个外国人是不是正在讨论怎么干掉我们?!我下意识又去找那枯枝,就这时二叔出现了,提了一个登山包,手里还拿着一根黄澄澄的金条。 我两眼放光,第一次见金条,我来到二叔身边,他以为我是来接登山包的,没想到拿过金条只顾着傻看,他那个白眼翻的黑眼仁都找不到了,就见他到爷爷耳边嘀咕去了。 我蹲在一边细细地看金条,很重,那金光四射,终身难忘。随即爷爷要我把金条拿过去给他看看,爷爷拿在手里,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取出个放大镜看了看,之后在刀背上敲了敲,就交给了我,冲花姐说:“让他们提货吧!” 说完很礼貌地冲几个老毛子笑了笑,竖了个大拇指,那个高胖子俄罗斯人举起手里的酒瓶也示意了一下,之后冲花姐说了几句什么,花姐笑了笑回了一句,我看得心里很不舒服,就凑上去问花姐:“你们……你们说什么呢?” 花姐说:“他们说每次交易都是这个倔老头做主,能不能换个别人啊!” 老毛子就同我们一起走下山,一路上我们和他们之间没什么交流,他们也各自说着什么,到了爷爷的车跟前,3个老毛子打开后备箱看了看,彼此又说了点什么,之后转身冲我们招招手,还说了句:“写写(谢谢)!包中!(谢谢保重!)” 爷爷倒是开心了,说:“客气!保重!”就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开着爷爷的桑塔纳一溜烟地跑了。 我着急了,“爷爷!你还笑啊!他们把你的车开走了!” 爷爷看了我一眼,说:“他们会停在口岸的!我的车谁也开不走的!” 我当时就纳闷了,刚才谈价格时还像敌人一般,这会还搞出个默契来了,纳闷!非常纳闷! 就见叔叔远远地开着个别克车过来了,我的天!这车啥时候买的,那个牛皮哄哄的车头,我都快爱死了,谁还会去想蓝鸟啊!爷爷一上车我就跟了上去,还没等靠上靠垫,就听爷爷说:“你下去!记住,以后做事不能靠想象,今天不够给我老脸丢人的!” 我自知理亏,乖乖地下车,爷爷又跟着说了句:“把金条留下!”我那时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还是乖乖地给爷爷了。 我噌地上了蓝鸟时,眼泪都快下来了。二叔似乎看出了我的心,说:“呵呵!你今天可以呢!就是有点冲动了,如果你怀疑是搞事的,当时就不要停,直接上去宰了他,还有打人拿树枝你倒是第一个!哇哈哈!” 我狡辩道:“可是我看他拿莫名其妙的东西当然要冲动了!” 二叔笑了:“你想过没,如果人家要动手会只有一个人动手么?而且选最胖的一个出手,那他的目标不是最大的么?他们为了表示诚意,后面2个都躲得远远的!明白?” 我呆呆地看着二叔,二叔哈哈大笑,接着发动车子,追爷爷他们去了。 我在车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自己是多么幼稚了,原来小舅当时在那吃松香,另一只手一直没有看到,可能拿着东西,二叔看似在地上睡觉,可能他根本没睡,万一有情况他是可以跳起来吓着对手的同时还能佯攻,我又想起花姐的位置,她在脚下一直噌土,一旦要是发力,脚下的摩擦力足够使力不泄,爷爷看似坐在那,其实爷爷是在拿自己做诱饵,但是却可以随时反击。 这个不能想,可能是我自己丰富的想象力,也可能真的那么回事,总之越想越觉得神奇无比,包括可能叔叔没有去开车,而是在黑暗的地方一直瞄着远处的那两个人,到最后发现自己已经把刚才的一幕神圣化了,我干脆打断思路坐那抽烟。 3、花姐身世 车上有我和小舅,二叔不紧不慢地开着车,我想了想,问道:“叔叔凭啥可以做爷爷的车。” 小舅说:“你叔年纪大,爷爷和他知心呗!” 二叔说:“切!那是人家水平快赶上你爷年轻时候了,所以嘛!” 我又问:“那花姐呢?总不会因为她是女孩子坐爷爷的车安全吧!”我绕了半天,寓意在这呢! 二叔看了我一眼说:“你花姐她心眼多,能帮着出主意呗!” 小舅说:“你懂啥!你想花姐小时候么,爷爷膝下没女娃!把她当女娃养的呢!” 我说:“那花姐怎么会成爷爷的干女儿呢?” 二叔说:“怎么你不知道么?她是你爷爷捡来的,你爷爷年轻的时候朋友多,爱帮忙,经常到处跑,好像是个生意上的,破产自杀了,你爷爷就把这个女娃带身边了!” 小舅说:“好像是这么回事,这女娃聪明,学啥都快!上次要不是她,咱们麻烦大了,她啊!跟了老丈就什么都学,什么都看!好像她爸爸死的时候,把她托付给老丈了。哎!对了!她家好像谁也是个鬼脸?!” 二叔说:“就是她爸,只不过洗手不干了,专干倒卖这个行当,好像当年做得还行哈!” 小舅:“岂止啊!人家当年在新疆可是排得上号的,老丈和人家做朋友都属于高攀!” 二叔说:“少来!咱家高攀?!你问问她,没我爸,她今天可能饿死100次了!” 小舅不服说:“谁说她家现在了,说的是过去,老丈哪次去她家不是好烟好酒伺候着!” 二叔说:“那是因为出货渠道重要么,那时候谁认识老毛子,就她爸认识!不对人好,对谁好?” 我打断道:“我就纳闷了,怎么说花姐,就扯到人家爸爸身上了!哎!对了她现在都会些啥?爷爷这么看重她啊?” 二叔似乎对我打断他很不满,说:“这女娃基本上除了咱家财务没接管,咱爸的其他所有都接管了!” 小舅说:“咋听你说的那么别扭,搞得好像老丈的情妇小秘书一样!哎呀!人家那是把老丈当爹看!尽心做活!” 二叔点了支烟,没说话,车里一下安静了,我也没说话,我咳嗽了一下,打破僵局,“小舅!给支烟!断粮了!” 二叔说:“你们注意点哈!我的车!这车都快绝版了!一个零件贵啊!” 我笑了,点着烟,说:“你就出息吧,这车和大烟灰缸,没区别!” 二叔说:“你小子敢弄脏我的车,我把你皮扒了!” 小舅笑了,说:“车是个球,你咋就不和老丈学一下,人家把车当箱子,你咋就这么没眼界啊!” 二叔说:“人家车里装了60万,外加金条,你要给一次给我那么多,我这车送你都行!” 我说:“好了!别吵了!对了!小舅,二叔,咱们下次什么时候去?” 二叔说:“大概一个礼拜后,这段时间还有件事要做呢。” 我忙问:“啥事啊?” 小舅在后面拍了一把我的头,“洗钱!笨死,这钱直接拿去花会有人查的!” 这点我倒是不知道了,不过我对钱不敏感,直到现在都不敏感,月光族,可以叫我半个富二代,也可以叫我啃老族,但是死活对钱不敏感,但是每次投资都有得赚,赚得快花得快,想起来,当年问小舅的时候,真该问问明白,记得当时是没吭声打了个哈哈过去了。 ... 哪一刀希望能加入
你的回复
回复请先 登录 , 或 注册相关内容推荐
最新讨论 ( 更多 )
- 阅读记录2025-2026 (清风明月)
- 阅读记录-金瓶梅 (Suchness)
- 首先,销售你自己 (_-Gabriel_-)
- 《斯·茨维格中短篇小说选》 (人间观察)
- 你是从哪本书认识东野圭吾的? (问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