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座谈|汪小姐说“甩不掉”,纯粹指事业合作,没有第二种含义,进来看分析
来自:生煎馒头
汪小姐打电话给夜东京要来吃饭,玲子一听马上答应了,表情很激动。

汪小姐带来了几个新加坡客户来吃饭。

玲子给汪小姐腾了一个地方。

客户来了之后,玲子才知道是吃生日饭,想给他们换房间,汪小姐说不用了这里很好了,又说:这里只有是老板娘的自家人才会坐在这里。玲子说:汪小姐就是我自家人。显然,这个只有自家人才能坐的包厢,是以前宝总的专属包厢。(玲子虽然一开始斩钉截铁把夜东京全砸了,不破不立。但实际上,她依然在这个新地方保留了跟旧的夜东京相似的角落。 via朱碧)

玲子记得汪小姐最喜欢吃粢饭团,吩咐厨房准备。
接着,包厢里传来了生日祝福歌曲,玲子马上停顿下来循声望去。

眼前是客户唱生日歌的场景,引发了宝总在这里唱生日歌的回忆。

宝总声音响起的时候,汪小姐回眸,也仿佛看到了回忆中过生日的场景。(后面五年之约汪小姐也有个回眸,也是正好宝总旁白声音响起的时候)

旁白通常与剧中角色的意识和行动相分离,是一个独立于角色的维度。然而,当剧中角色听到旁白并总是对其做出反应时,就打破了旁白和角色的分离,产生了一个有趣的叙事效果:汪小姐和阿宝之间有一个看不见的纽带在牵引着他俩。(墨镜:正是在下)。

然后安排了一组对比镜头,汪小姐看到了过去的自己,虽然同样是欢乐的过生日场景,现在的神情稍显落寞。

玲子这里看到了欢聚一堂的过去,(太长了为了压缩有加速),但她脸上的表情从略带不舍到决绝的微笑。

汪小姐要埋单的时候,玲子不让。汪小姐只能说,下次我自己来了以后,你再请好吗?
汪小姐下次还要来,玲子说没有下次。
注意,这是铺垫了两个人对待同一追忆场景的不同表态,他俩后续的行为走向也不同。

玲子说:没有下次,只有今天。然后汪疑惑问:什么意思啦?

玲子说:上个月有两个香港客人来吃饭,想让她去开饭店。(恭喜玲子再次遇到天使投资人了)

汪小姐马上问菱红人在哪,得到回答说去北京了,汪小姐又问夜东京要关掉了?



这里的所有剧情以及台词都有前后因果关系,不是随便写的。
汪小姐视角已知:1.玲子去香港开店 2.玲子说“没有下次”。
那么只有两种结果:1.玲子关闭上海夜东京去香港开店,不回来了 。或者,2.玲子请人照看上海的夜东京,自己去香港不回来了。才能到达“没有下次”。
在她视角里,不相信1.玲子会关闭上海夜东京,所以她会首先问能帮忙照看夜东京的菱红去哪了?
接着,玲子说菱红去北京了,她才会觉得玲子是要关闭上海夜东京了。
但是玲子说继续开,葛老师帮忙看着。


汪小姐低头说:我倒是真的没想到,我去深圳做了张单子,回来退休的退休,走的走,散的散。老早这些好朋友,这下现在全部都不见了。(所以这个时间点已经很明确了,她去深圳做了张单子回上海,一张单子不用做几年,不要再强行扯汪玲见面是几年以后了,甚至扯HK回归以后了)



小汪从深圳回来之后去27号,同事都没认出来她,说她现在是汪总,派头不输宝总。所以,“小汪打扮成熟”,根本不用等到几年以后。


玲子说:人生两只腿,就是为了走来走去,走的巧,五年十年还是一样,走的不巧,三天五天也长过三年五年。
玲子这段话非常重要,间接影响了汪小姐的后续行动。
人生两只腿,就是为了走来走去。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一方面,人生充满了变化和不确定性。另一方面,腿长在人身上,人的主观意志自由选择也非常重要。
走得巧不巧,则说的是“时机”,走巧了就在一起,不巧就是错过。
“五年十年”,无意中对应了阿宝和雪芝的十年之约,阿宝和汪小姐的五年之约。
“三年五年”,无意中对应了阿宝和玲子之间的三年羁绊,阿宝和汪小姐的五年之约。
两者共通点,是都有“五年”——阿宝和汪小姐的五年之约。
也就是说,汪小姐和阿宝之间既可能“走的巧”,也可能“走得不巧”。
汪现在了解到,宝玲不能在一起缺的不是时机,缺的是宝总的主观意志。而自己呢,宝汪曾经缺时机,他俩之间有客户身份红线的问题,现在宝汪之间的障碍没有了。汪知道自己一直具备主观意志(拒绝魏总就是表现),那么最后能否在一起,还得看阿宝这里的主观意志。(具体看此贴:两次拥抱的不同点 https://www.douban.com/group/topic/301146239/)。这也就是为什么之后汪在五年之约那天要考验一下阿宝,具体看此贴:https://www.douban.com/group/topic/301297788/)


汪小姐想着这段话,若有所思。

然后客人要走了,汪小姐追出来要名片,引发了短暂插叙:以前玲子要汪小姐的名片,帮她打开人脉。现在则是汪小姐要玲子的名片,帮她打开人脉。

客户是李嘉诚,暗示房地产行业即将到来,且又出现一位“爷叔”。所以宝汪还有故事,汪有客户李,宝有地。(资料:95年,浦东花木路的一个开发板块被李嘉诚拿下,项目起名——四季雅园。阿宝浦东的地据考据正好是花木。)

这里要引入一个规律,就是墨镜对剧情插叙的时间标注是如何安排的。
剧情→插叙→剧情。
规律是这样: 如果插叙发生的时间和现在的剧情时间跨度大,必然会标注年份(哪怕没有具体的年份,都要会标“若干年前”)。
如果插叙发生的时间和现在的剧情时间跨度不大,则不会标注年份。
此规律全剧通用,不会出现有的标,有的不标。他这方面是非常严谨的。

接下来送走客户,汪小姐说这两个客户实力很强,是范总介绍的。
玲子问起范总,汪小姐说退休了,回杭州,在种花。(之前说“我去深圳做了张单子,回来退休的退休,走的走,散的散。”这里的退休就是指范总。)
在种什么花?玫瑰花。

范总是真的在种玫瑰花,但墨镜在这里有个潜台词,就是范总家里的老太婆是他心里的玫瑰花,意思是范总退休回家夫妻恩爱去了。

因为这部分一直聊的是事业,先是客户,然后范总,所以玲子又问到魏总,你那个搭档呢?还在一起吗,汪小姐说“甩不掉了”,然后又进入一段插叙来补充说明“甩不掉”到底是什么含义。且这段插叙发生的时间和汪玲见面的时间点很近,所以没有标注时间。

一开头就是魏拜招财猫保佑他爱情事业双丰收,但是接下来立刻被打脸。


发生在他们公司开张,第一笔单子成功后算工资的时候,汪小姐说“亲兄弟明算账”,她还是把魏总当“兄弟”,魏总说“关系不能瞎攀,我跟你一起做生意,不是为了和你做兄弟”。

汪的反应百感交集,她曾经经历过类似的情况。

接下来就有了拒绝魏总的名场面。
我跟你一起开公司,是一心要跟你一起做生意,除此以外,我也没其它想法。你要是可以接受,那么我们还可以继续一道做生意。要是不接受,那么这个公司,也没必要继续下去了,话是蛮难听的,但是该讲的还是要讲的。总归比以后说不清楚要好,我老早也是吃过这个亏的,以后也不会了。


魏总这里看了一会儿汪小姐,看到她在想过去的伤心事,马上打圆场,好了好了过去的事不提了。
不是每一条鱼都生活在同一片海里,但我们目标是一致的,明珠不可散。——这句话是说,我知道了,我们感情上目标不一致,但是事业上目标一致。

然后又不死心,说:如果讲哪一天,你真的对我有意思的话,记得跟我说一声。又被汪小姐怼了一次:你在说什么啊?然后他又缩回去了:明珠不可散。意思是好吧,听你的我们只搞事业。汪小姐的性格依然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上面这段插叙,补充说明了汪小姐说的怎么个“甩不掉”,纯粹是指事业上。
镜头一切,玲子说:你还在等宝总啊。
为什么玲子会突然说这一句?就是因为玲子刚刚听了插叙里汪小姐说感情上汪依然拒绝魏总,然后才会得出“你在还在等宝总”的结论。如果不联系上下文,断章取义就会闹笑话。

这里的镜头语言也很绝,表面上是玲子泡了一杯茶给汪小姐喝。但配合上台词“你还在等宝总”,实际上意味着,玲子已经不等宝总了,现在是换成汪小姐在等宝总。
(品一下,玲子并没有打算关闭上海的总店,只是去香港和别人合伙开分店。一般来说,老板娘会让分店运营上正轨了,再回总店。但是玲子却说“没有下次了”,她是真的去开分店吗?她是逃离这个总是能让她回忆起宝总的伤心地啊。这剧经常用物来寄托情思,离开夜东京是玲子对宝总的斩断情丝,十三路公交车是阿宝对雪芝的情思,什么时候下了十三路就是什么时候斩断情丝,剧中是1987年。)
小结时间线理一理:93年12月底,汪去深圳。94年1月,汪在深圳做单。94年3月,汪做完单回到上海,和玲子见面,表达退休的退休(范总,可能还有金花),走散的走散。玲子说下月要去HK开分店。汪拒绝魏总发生在浦东,公司开张第一笔订单成功后算工资,也是94年3月份汪回到上海后,没有时间跨度,所以这个“拒绝魏总”的插叙并没有标注时间。

汪问你见过宝总吗,玲子这里马上放下杯子开始忙活,招呼店员做打烊的工作,一种借着忙碌克制情绪的做法,对应宝总说的“忙碌是遗憾的借口”。

汪只能走进她,接着问,宝总去哪了你知道吗?这里暗示她依然是那个锲而不舍的汪小姐。

店员走了,把休憩中的牌子撞得哐哐作响,配合上台词“他(宝总)已经退房了”,又是一个巧妙的暗喻。

接下来是汪的一段自白:如果不是为了帮我,爷叔也不会走,爷叔要是不走,他也不会出事。这一段犯了逻辑上的“滑坡谬误”。(认为一个小的第一步将不可避免地导致一系列相关的(负面的)事件。这里她把错误归咎于自己,内心柔软善良。)

爷叔如果在会提醒他,而玲子说本来我也想提醒他,但是想想就算了。

汪问你为什么不跟他讲(为什么不提醒他),玲子这里停顿了很久,然后笑了。

然后有了下面封神的一段演技:
大家都讲,宝总做得好,是借了我的运道,我是不相信的。

是我生怕万一这是真的呢。(当一个人极其爱另一个人的时候,就会产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极度珍视和担忧的心态。)

现在我不这样想了,人怎么能一直靠运道,你说是吗?(这句话是说,我没有以前那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生怕宝总失去运道的心态了,所以这也是我不会去提醒他的原因。)

她说完这段,整理好情绪转身,对汪说“我要打烊了”。——这里既是夜东京要打烊了,也是她和宝总这几年的关系彻底落幕。

然后玲汪碰杯告别。

玲送汪出门口,汪本来要上车了,又打回马枪,“会舍不得吗”?她问的既是玲子,问的也是自己。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不然也不会想到这个问题。

玲子回头看了看夜东京,说“对我来讲,没有什么是舍不得的”,其实内心来说她怎么会舍得呢,从她情绪哽咽“万一呢”的时候也能看出,但是玲子个性一直是这么要强。

汪上了车之后,又一个回马枪,“我会再回来的”,这是汪玲见面的场景中第三次表达汪的锲而不舍。也是问自己“会舍不得吗”的回答。

汪玲见面,互为参照,同样都通过生日宴看到了过去,然后不同的抉择不同的结局,玲子问你还在等吗(因为她自己不等了),汪问你舍得吗(因为她自己还不舍得)。

到时候我们再喝一杯,玲子阿姐四个字说得特别轻声和温柔。

玲子目送了汪小姐离开,转头又双目含泪,抬了抬头没有让眼泪流下来,转身进门。

然后镜头扫到招牌上的“上海本帮”字样。(墨镜说过玲子代表的是上海本帮精神)

接下去就是拍汪总恢复成了“汪小姐”的打扮,头发披下来,穿着红色的衣服来黄河路。

当年她要“挖眼珠子”是穿这件红衣服,她离开黄河路也穿这件红衣服,也是她的人物底色。
94年10月两人去赴五年之约,一个穿成阿宝,一个穿成汪小姐和她标志性的红衣服,都以自己的本色相见。
汪小姐如果放下了,就不会穿着红衣服等到了天亮。 阿宝如果没下定决心,就不会去赴东方明珠的约。(之前茶叶蛋、排骨年糕两次,他就是犹豫不决,没办法下决心)(Via Vear)


最后,分析下胡歌印象最深的一场戏的镜头语言,以及大结局的暗示:https://www.douban.com/group/topic/3010487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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