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曜镜/揍他

搬运自老坟头

其实你很喜欢揍他。 不是泄愤或出气，你有很好的理由：他挑战你，你打败他。他不能从你的刃下全身而退，也不会轻轻松松地败给你，他被你揍出一身伤才消停。有时候，你没能拿捏住分寸，他会躺十天半个月。 随着他变强，你的挂彩也只增不少，但你伤得越多，对他下的手越重。有一次你上头了，差点踢碎他的肋骨，那一脚踹上去的感觉很好，酣畅淋漓。 看着他鼻青脸肿踉跄起身，你轻松愉悦。你并不讨厌他，相反，他的每一步成长你都有注意到，你为他自豪。等过两天，你看到他走路一瘸一拐，一笑就捂着肋下疼得龇牙咧嘴时，你才会有一点愧疚。 疼痛是成长的必经，你的成长过程是这样，他自然也逃不掉。 在荒外做雇佣兵，九死一生活下来时，你会想到正在稷下上课的他，他聪明，顽劣，不按道理出牌，气得老师吹胡子瞪眼。他没有危险。或者说，当你回稷下时，你才是他的“危险”。 小时候，他一受伤就哭，你先是会劝他：别哭了。他不听，你又不耐烦地重复一遍：别哭了。最后你会大喊：叫你别哭了听不见啊！他是被你吓得憋住的。他怕痛，更怕你。 父母离世后，你开始怕他。 那个恐惧黑夜和父母不在身边的小男孩任你大吼大喊也止不住哭声，他失控地折磨你的耳朵，还伸手要你抱。 你好怕他，他怎么这么能哭。他怎么这么弱小，他要怎么活下去，而你又要怎么活下去？ 对着爸爸妈妈的时候，你也曾大哭过的。但在他面前，你一次都没哭过。 那时候起你开始打他，逼他练剑，跌倒了让他自己站起来，让他跟你比试。他小小一个，随便折腾两下就不行了，根本打不过你。你打他时心也在痛，这是世上你唯一的亲人了，你为他连命都可以牺牲，但你正在伤害他。 一开始你是很痛苦的。也许趋于某种本能，你想通过熟悉这件事来削弱内心的恐惧感，久而久之，你竟然开始喜欢揍他这件事。 也不是没有理由，对他而言，不断挑战你也好，不断挨打也好，都是磨练。你不会下死手，又绝对够狠，不然他怎会长进如此快？像他的身高蹿升一样快——他打败你那天，你突然发现他比你高一点了。 认输那天，你比你想象得更失落。 他发现你的异常，你想再次打败他的心情像动物的反扑，怒火掩饰不住，胜负欲也掩饰不住。他不懂你在怒什么，也许他懂，但他不敢确认。他一直都不太能确认你。 你质问他是不是在让着你，愤怒使你不停地咳嗽，剧烈运动后你嘴里有铁锈味儿。他脸上变幻着心虚，犹豫，不安，还有对你的担忧。 镜……他怯生生地叫你。 你突然泄气，觉得很难过，无法理解自己在干什么，也烦这样拧巴的自己。你收手了，下定决心，以后不会再有幼稚的情绪。 他又贱兮兮地凑到你面前。 你是不是生气啦？因为我打败你？你觉得面子过不去？哎呀我花了这么多年才打败你，弱鸡的是我欸，你跟我生什么气呀！别生气了好不好，笑一个？ 你还是没忍住，给了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