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英雄传同人】国破山河在——18 丐帮帮主耶律齐

与郭破虏将襄阳视为自己的责任一样，耶律齐也将丐帮视为自己的责任。

“在其位，谋其政”，从接过打狗棒那日起，耶律齐就从辽国皇族后裔，蒙古丞相次子，全真亲传弟子，变成了“叫花子”的头头。

人的命运就是如此奇妙！

耶律齐在来到中原前，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汉人的丐帮帮主，如同他从未想过这均州的知州竟然会将一个江湖帮派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

无论是郭靖、黄蓉，还是郭破虏和耶律齐，其实一直谨守着远离朝堂的江湖规矩。虽然襄阳的吕文德、吕文焕两位守将多次提出要为参与守城的义军请功，但郭靖和郭破虏都婉拒了。

岳父郭靖是在草原长大的，耶律齐能理解他为何不愿意做宋官。但耶律齐不太理解从小在襄阳长大的郭破虏为何拒绝，“破虏，你如果有个一官半职，就能统率这城中的正规军，为何拒绝吕将军为你请功呢？”

当时郭破虏刚成婚不久，闻言笑道：“姐夫，有朝一日要是襄阳城不再需要我了，我想带碗儿去看看草原，看看江南，看看爹娘他们去过的地方。要是当了官，就不能这么自由了吧。”

游侠儿天性喜欢自由，不愿被拘束，因此为统治者不喜。这一点从墨家崛起的战国就是如此了。此后的江湖帮派为了避免遭遇与墨家一样的命运，选择远离朝堂，甚至可以说朝堂江湖两相厌。

丐帮作为江湖第一大帮派，能同时立足元蒙统治的北方和宋汉统治的南方，并不是因为丐帮与南北两边的朝廷达成了什么协议，只是因为不管是北方还是南方，战乱多年，流民日多，丐帮自然而然壮大了起来。

虽然元蒙朝廷对丐帮帮助守城不满，但没有丐帮，北方的乞丐只会更乱。而且丐帮行侠仗义，不像其他帮派杀人越货，忽必烈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连元蒙都任由丐帮在北方发展势力，为何这均州的小小知州要除掉丐帮？

均州位于汉江南岸，名义上仍然是大宋的疆土，城中亦有数千大宋官兵守卫。知州谢铮所在的家族位于北方，因此家族已有人身居蒙元高位。丞相伯颜定计让这位谢氏族人说降了谢铮。只是谢铮极好名声，与伯颜约定等襄阳破城后，他再宣布投降元朝。

谢铮要除掉丐帮，正是因为担心一旦自己宣布投降元蒙，会被城中的丐帮弟子刺杀，这才要提前除掉丐帮。

回到均州后，耶律齐从陈长老那里得知谢铮已经投降蒙古，就知道与谢铮绝对没有和解的可能了，这是耶律齐没有预料到的情况。早知如此，他不会在六年前选择在均州发展丐帮势力，将这里作为襄阳物资和情报的中转站。如今出现这样的变故，也让耶律齐有些措手不及。

1221年出生的耶律齐，今年已经52岁了。如果是十几年前的耶律齐，他也许会跟刘长老一样冲动，仗着一身武功，直接冲进知州府，杀了狗官了事。

但已经到了知天命年龄的耶律齐却知道杀人容易善后难。谢铮明面上还是宋廷委任的知州，并未投降元蒙。即使他已经投降，等到蒙古大军打过来的时候，又该如何呢？

他们丐帮可以一走了之，城中的百姓岂不是要遭殃？

如果谢铮是一位心怀百姓的父母官，就凭他能让均州成为襄樊周边唯一免于战乱的城市，就算勾结鞑子，耶律齐也会选择让丐帮退出均州，保全这里的百姓。但如果谢镰并非好官，丐帮自然不能一走了之。

与两位长老和郭芙商量过后，耶律齐决定先向丐帮本地弟子了解一下谢镰的风评再做决定。因为张启明昨日的表现，虽然只是三袋弟子，耶律齐特意让人将他请了过来。

张启明是因为将妻子嫁妆中的十几亩林地捐献给丐帮，这才晋升三袋弟子。其实那些林地无甚产出，往日也只是荒在那里，但这块地对丐帮却非常有用。耶律齐为襄阳筹集的物资，如果运到均州城里的破庙存着，就太显眼了。有了这块林地，可以在城外建一个粮仓，就隐蔽多了。

张启明不过是乡下的一个普通富户，从未接触过知州，能说的也不过是坊间传闻，这些别的本地弟子自然也知道。要是换做别人，帮主问啥就说啥，不知道也就不知道了。但张启明却觉得好不容易跟帮主说上话，总要说些什么才能显得自己不是凡俗之辈。

他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终于一拍大腿道：“帮主，我大哥张启仁曾经是我们张家庄的里正。我记得他有一次喝醉了酒，曾经跟我说过谢知州出身虽好，为人却不如林主簿。”

张启明话音刚落就有些后悔。大哥从小到大，什么都比他强。自己好不容易靠丐帮三袋弟子的身份压他一头，这要是帮主觉得大哥比自己能耐，那可怎么办？

不过张启明后悔也晚了，耶律齐闻言，马上就让张启明带自己去拜访他的大哥张启仁。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耶律齐因为事情紧急，说走就走，压根就没有给张启明拒绝的机会。

身着长袍的耶律齐看上去就像一个儒生，张启仁听说二弟带了个人来见他，本来还有些不喜，见耶律齐仪表堂堂，并非二弟往日交往的狐朋狗友，这才脸色稍缓。

等坐定后，耶律齐开门见山，直接问道：“张兄，我是丐帮帮主耶律齐，听闻你曾是里正，不知你可否了解谢知州的为人？”

张启仁没想到眼前之人就是丐帮帮主，又听他向自己打听知州的为人，一开始还不敢说实话。

张启明急了。这一路上，他已经想通了，这个谢知州要灭了丐帮，帮主他老人家到处打听知州的为人，一定是想着要是谢镰是个好官，就不杀他了，只护着丐帮弟子离开均州。他们走了的倒是无所谓，但他们这些走不了的本地丐帮弟子岂不就倒霉了！

张启明连忙劝道：“大哥，你要是知道什么，赶快跟我们帮主说吧。那狗官勾结了鞑子，你还护着他作甚？”

听说谢知州已经勾结了鞑子，张启仁也是大惊失色，这才一五一十将自己知道的情况道出。

原来这谢镰虽然出身世家，但家道中落，又要维持体面，对钱财上就非常上心，往日便想方设法盘剥乡里。就封城这几日，他还向想要出城的商家收取高昂的出城费，可以说十分贪财。

若只是贪财还罢了，谢铮还嫉贤妒能。均州的通判林钰因为是二甲进士出身，比谢铮的三甲进士略强一些，就被他嫉恨上了。本来通判掌管兵民、钱谷、户口、赋役、狱讼审理等事务，却被谢铮用主簿等官吏架空。

虽然通判有权监督知州，如果知州不法，可以奏告朝廷，但此时的朝廷哪里还顾得上地方官员之间的互相倾轧。林钰本人虽然有几分才华，且为人端方，但家族只是襄阳的一个没落士族，无甚助力，连个师爷都请不起。几个月前被谢铮随便寻了一个错处，就关押到牢里去了。

张启仁因为担任里正期间，与林钰打过交道，知道他是一个好官，因此才会知道名满荆襄的谢铮谢知州不过是个小人。

耶律齐虽然听说过通判下狱的事情，但他忙于为襄阳筹措钱粮，打探军情，无心关注均州城内的官员内斗。听张启仁夸赞林钰是个好官，便起了刺杀谢铮，以林钰代之的想法。

只是这事干系重大，耶律齐也不敢一个人做主，回到丐帮与两位长老商议。刘长老直线思维，听说要杀掉狗官，换个好官，就连声赞同。陈长老多虑一些，担忧这林钰也许并不比谢铮强多少，万一他们走了，这林钰对付留下的丐帮本地弟子怎么办？

三人讨论之时，忽然有弟子进来禀告，说是白平茶楼的葛六兄弟求见。

这葛六自然便是白平茶楼的伙计小六子，他来有何事呢？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