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分析|沈墨、殷红、丽茹、徐姐…那些70后的东北姑娘们是否拥有过肆意的人生呢?(已全部编辑上传)
来自:That.Michelle
我曾经在去年初看漫季的时候,写过一篇分析母亲角色的文章:《被忽略的母亲角色,正是那个时代的普通人缩影——被指责与被伤害的小人物》(https://www.douban.com/group/topic/289334184/?_i=150826854886672&dt_dapp=1)集中讨论的是出生在50年代左右的东北女性。
我始终认为,《漫长的季节》并没有矮化女性角色,恰恰相反,《漫长的季节》中的女性角色生动鲜活,她们不仅拥有各自的人物弧光,故事线,而且这些角色形象立体,我们几乎很难找出相像或者重叠的两个女性角色,但我们很容易发现剧中男性角色身上的共同点(好面儿)。如果把人物从剧作中抽离出来,我们同样可以看到,无论在生活中,还是在其他艺术作品中,无论是东北女性,还是中国女性,个性差异极大,很难被概括。
不过,我并不想把这篇文章的主题引向性别差异,事实上,我认为以性别作为标准去讨论角色,是一个刻板且狭窄的角度,因此,我也希望走进这个帖子来的朋友,不要把讨论引向性别对立的方向。
我只是想表达一个观点:《漫长的季节》为观众们呈现出了生动多样的角色,巧合的是,她们都是女性。
而在这篇文章里,我想分析一下剧中几个70年代的女性。
沈墨|我对于沈墨这个角色的理解,有一个明显的变化过程。初看漫季,我并不喜欢这个角色,因为她太压抑,太痛苦,太委屈。我对于《漫长的季节》没带有任何预期的时候,遇到了这个故事,跟大多数观众朋友一样,看完之后,极其致郁,甚至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完全不敢二刷。
沈墨是让我回避的一个原因。每每想起她那张不见微澜的脸庞,我都会不忍心与这个角色产生共鸣,因为太沉重了。我的第一印象是:演员对于这个角色的塑造是成功的。李庚希的表演呈现出了沈墨在面对命运时从被动到主动的变化,她是能戳中我的。
但彼时我不喜欢沈墨,因为这个角色让我有被命运扼住咽喉的无力感。就像我同样不喜欢《平原上的摩西》里的“傅东心”和《蝴蝶梦》里的“丽贝卡”。因为这些角色的在表象之外,都隐藏着复杂的内化意识,这与角色所处的时代有关,与社会意识和个体意识之间的角逐有关。有的角色,个体意识被社会意识驯化,也有的恰恰相反,尽管我知道最终的结果是作者表达做出的选择,但是陪同这些角色经历故事本身的过程,让我很疲惫。
沈墨就给了我这样的疲倦。
70年代出生的人,其实很像变色龙。他们在社会转型之前成长,目睹了集体zhuyi的结束和个人zhuyi的形成,他们有的成了弄潮儿,有的成了无名的人,所以70年代的人也很难被归纳总结。
1977年4月20日出生的沈墨,如果没有遇到父母双亡,大概率也会和王阳差不多,生活在一个热闹的熟人社会,有一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家庭。身为姐姐,她会更有责任感,会对天生残疾的弟弟多一些照顾。在那样的故事里,她大概率会选择一所喜欢的大学,离开东北。
我身边就有一些这样的前辈。她们出生在70年代,借助于大学,离开了凛冽的东北,她们不仅聪明,而且性格坚韧、好爽,目标明确,孜孜以求。
讲真,她们都过上了王阳向往的生活,从坐着火车离开东北的那一刻起,她们就走上了更大的舞台。
说是shuang文大女主也不过分。因为她们不仅拥有地利天时,更拥有辽阔的胸怀和无法被限定的气魄。
很难说是谁成就了谁,是时代成就了那一代意气风发的儿女,还是那一代勇于突破限制的儿女造就了时代。
可惜,沈墨什么都没有。她先失去了父母、失去了自己的家、失去了安全感和童zhen、失去了对于生活的憧憬、失去了弟弟,最后连她生命中唯一的一束光——王阳都失去了。
这样的沈墨,我真的不忍目睹。
我是从什么时候,对这个角色的感知发生了变化呢?
是最终有勇气开始二刷,然后三刷…直到看了很多遍之后,一切都变了。
我在沈墨的眼睛里看到过光:她俯身主动跟王阳问路的时候;她听见王阳说“命不是写在你手上,是握在你手上”的时候;当王阳对她说“你现在不是又多了一个亲人”的时候…沈墨的眼里闪烁着光。
那是穿过无边痛苦与黑暗后迸发的光。
当她跟王阳问路的时候,沈墨终于离开了大爷大娘禁锢她的那个囚笼,桦林之于她就是一个前所未遇的自由之地,在这里,她的身份是一个大学生,是一个未来可以做医生的大学生;在这里,她重新做回了姐姐,她可以守护着过去那些年过得十分不易的弟弟;在这里,她有能力自己赚钱,她甚至有勇气憧憬未来的。
一切都变得有希望了。
“同学,请问8号楼怎么走?”她是那个发出问题的人,她是那个做出选择的人。
当我面对跳跃的篝火时,我不会觉得它们耀眼。但是当我面对夏夜里的萤火虫时,那一明一灭的光,却让我觉得滚烫。
那是穿过无边痛苦与黑暗后迸发的光。
再后来,也就是最近,我看了《无限超越班》,看了东施效颦的翻拍,又对沈墨这个角色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没有对比就没有震撼。我看了李庚希的表演之后,又发现了一个细节:
当她杀了卢总,去洗手间狠命地搓洗双手,王阳和傅卫军回来了。沈墨擦了擦眼泪,更准确地说,她用被搓红地双手,“按”住了眼泪。
对,她把眼泪“按”掉了,那是一种决绝,是一种“习以为常”的决绝。我似乎看到了她一次次面对欺凌后无助的流泪,也看到了她一次次擦干眼泪,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恐惧、无助甚至绝望一层又一层地扫过她的脸庞,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最后变成了麻木,才有了那样一张不见微澜的面貌。
她被命运按住了拼尽全力才浮出水平的身躯,她摆手按住了夺眶而出的眼泪。
她化身无名的人,时代的巨浪与她毫无瓜葛。而这恰恰是沈墨的生命力——哪怕她活成了殷红,也是抹去了色彩的殷红。
我曾经以为她代替王阳活着,但是细细想来,并不是。她深知王阳想要活得赤诚浓烈,而她活得只剩下一具影子。
她也许是为了傅卫军活着,等他出来团聚,是她保留下的唯一的火种吧,“憧憬”就像是这微弱的火光里时隐时现的蓝焰是生命无法充分燃烧的焰心。然后,这焰心最终还是被沈栋梁熄灭了。
那火种挣扎着摇曳了一下,化成了烟。
沈墨在那一刻就死了。她获得了彻底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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