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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进去休息吧。” 看守一推,夫胜宽就踉跄着停在了破旧的草席前。听着背后的牢门毫不留情地关上,他双腿一软,几乎是倒在了地上。 墙边的刻痕意味着今天是他被关押起来的第五十一天。五十天前,在一次营救任务中,他的小队受到了埋伏———整个小队六人除他外全部被处死,只有他因为向导的身份被俘虏,在这里每天为将近一百个哨兵进行疏导,过着早出晚归的日子。 疏导到最后几个哨兵,他头疼得几乎看不清路,因此被边上的看守狠狠地教训了,膝盖留下了一片淤青,走起路来疼得厉害。 抓住难得的休息时间,夫胜宽躺在牢房的地上闭上了眼睛。
被突然的动静惊醒时夫胜宽正在梦里晒着太阳——五十天来他从未见过的东西。他不满地睁开眼,却被眼前的情况吓了一跳。 “进去!”门外的看守大声吼着,声音中有一丝平时没有的忌惮。 进去?进去哪?夫胜宽直起脖子,确认这是在自己的门口发生的事。门外传来一阵大动静,听起来像是在反抗时和铁门的撞击声,然后迅速变得更清晰——因为门被打开了。 夫胜宽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两个门卫想扔垃圾一样把一个人丢了进来,重重地压在了夫胜宽身上。 “硬骨头,真是费劲,真不知道老大留你下来是为什么!我告诉你,哪天要是处决了你老子一定亲手把你大卸八块!” 门卫骂骂咧咧地离开,用力地关上了铁门。
被丢进来的人散发出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夫胜宽试图把他扶起来,却被手上粘稠湿润的触感吓了一跳。借着光打量了一下,毫不夸张的说,这个人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可以说是从血里捞出来的。 “嘿,兄弟,醒醒,你还好吗?”夫胜宽费劲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尽量不让这个血人动弹太多。 血人对这句话做出了反应。他突然用胳膊支起身子,这个动作让他一下和坐起来的夫胜宽对视了两秒。男人的眼睛在被血水打湿的刘海间闪烁着危险的光,眼神像是一只野狼锁定了猎物——对视了两秒后,夫胜宽还没来得及惊呼,男人就扑向了他—— 然后倒在了他的肩上。 夫胜宽屏住呼吸等了一会,确认肩头的人是真的在回光返照后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湿漉漉的头发时不时蹭到夫胜宽的脸颊,有点痒。 这个姿势也更方便检查伤口。夫胜宽叹了口气,伸出精神触手探索男人的图景。 这是一个哨兵。这点出乎他的意料,原以为只有向导才会成为俘虏,哨兵都会被立刻杀死。
直到这时,夫胜宽的感知能力才慢慢回笼。前一天对上百个哨兵进行的精神疏导让他达到了过载状态,身体为了保护自己自动关闭了所有和精神力有关的系统,在这个哨兵到达以前,夫胜宽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但此刻,他和外面的精神世界再次接上了信号。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基地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空气飘着明显的伤员信号,来自至少二十个感官过载甚至失衡的哨兵。 他不自觉地偏过头,受伤的哨兵依然在他的肩头趴着,不易察觉的呼吸带动着精实的后背微弱地起伏。他快速地感知着哨兵的精神力和外面的环境,得出了一个结论:外面那几十个伤员都是这个哨兵所为。 他必定是经历了一场鏖战才落到如此境地。夫胜宽肃然起敬,他扶着墙站起来,几乎是扛着这个比他高比他重的哨兵在牢房里移动。他把他放到更干净的地方,让他仰躺着。 看到哨兵眉头紧皱,夫胜宽知道他的精神图景状态一定很差。马上又要有新的伤员,夫胜宽又要被抓去治疗,但在这之前他决心抓紧时间先让这个哨兵的状态恢复过来。
精神触手慢慢地伸入了哨兵的图景。夫胜宽感觉自己听到了刺耳的尖叫,闻到了浓烈的恶臭,看到了撕裂的血肉——这些都是哨兵发达的五感过载后堆积在脑海里无法清楚的垃圾信息。躺着的哨兵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眉头锁得更紧。夫胜宽屏息凝神,小心地将这些碎片清理到图景的边缘。 他的手指拂过哨兵的眉头,或许是因为疏导奏效了,躺着的人的五官逐渐松弛下来。过了不知多久,夫胜宽感受到身边的人的情况开始好转,他这才睁开眼,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哨兵。 在正气的眉毛下,刚刚还散发着狂野的双眼现在正安静地闭合着,锋利的鼻梁好似能划开黑暗。两片薄唇现在正慢慢恢复着血色。虽然被血污覆盖,但他的大臂肌肉十分饱满,再往下…… 我在干什么!夫胜宽感到脸变热了,他立刻转过头去,拍着脸让自己冷静。不要被美色诱惑了,现在这个人可能使你的俘虏生活变得更糟糕。 他从角落里翻出绷带,现在没办法替他处理伤口,只能先把出血最严重的地方给止住。夫胜宽包扎着他的肩膀,发现几处弹伤都已经被简单的处理过,至少没有子弹留在伤口中。 这是基地医生做的。夫胜宽又生疑问,很明显基地的负责人并不打算让这个哨兵死,不然他们不会为他包扎。为什么这个残酷的基地留下了一个哨兵?这个一个人面对群殴的末路英雄到底是什么来头?
有点写不下去了,因为不知道剧情的走向……能写到哪算哪吧
他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现在就等哨兵慢慢恢复了——牢房对一个重伤的过载哨兵并不是最好的恢复场所,他应该在静音室里特殊材质的床上躺着,让敏锐五感尽可能的放松。好在夫胜宽是一个优秀的向导,海岛出身的他有出众的疏导能力,他已经将哨兵的五感调节到了普通人之下的水平。 外面传来一阵忙乱的声音。夫胜宽叹了口气,知道这是守卫抓俘虏进行劳动的前奏。躺着的哨兵又皱起了眉头,夫胜宽把双手轻轻放在了他的耳边,捂住了他的耳朵。 “接下来的一天就靠你自己了。”夫胜宽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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