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读专区｜你我何罪之有，受此业火焚身！——《柔风》领读
十六号月亮
你叫李柔风，是一个死/人，或者说，是一个活死人。。。你出身澂州李家，两个兄长都入仕为官，而你虽无心世俗，但与澂王萧焉也一向交好。。 不过倒霉的是。。。几个月前，吴王萧子安用计大败澂王，血洗建康城。兵败如山倒。。为全名节，你被家人用一杯毒酒毒死。。。 但当你恢复意识的时候。。却发现，那杯毒酒虽然弄瞎你的眼睛，也带走了你的生命。。但也许是因为你心中仍然存在着无法忘怀的执念。。你没有彻底死成，而成为了一种名叫“阴间人”的东西。。在万人坑中，被一个瘫子捡去了。。 他是一个阳魃。。这个瘫子告诉你。。作为一个阴间人。。如果长久的离开阳魃，身体就会腐坏。。 他认出你是一个阴间人，又发觉你容貌俊秀。。。于是希望把你卖一个好价格，以此为自己捐一座七级浮屠。。。与此同时，你得到了萧焉已死的消息。。
乱世之中，阴间人常有，阳魃却不常见。。如果不想死。。你就不能离开他。。
你决定把这一具阴身送给萧焉，你知道，澂王性情宽厚仁慈。。若能夺舍重生。。。聚集旧部，东山再起，不在话下。。对于天下百姓。。也是幸事。。。 为此你忍受这瘫子的殴打驱使，一路向建康而去。。这是因为萧焉在建康被吴王杀死，你认为他的魂魄，应当仍在建康徘徊。。。 在几个月的奔波过后。。你终于到达了建康。。。只是，还未等你找到萧焉的魂魄。。。那个瘫子就病死了。。。 失去了阳魃，你一日日的腐朽下去。。但你仍不甘心，也为报这瘫子的救命之恩。。假做要卖身葬兄，日日在鬼市徘徊不去。。 这天，你双手双脚已化作白骨，一个被称为毓夫人的女人说要买你。。。 就在这时，你看见一团蓬勃炽烈的火焰远远飘来（虽然目盲，但因为你已不属于阳间世，所以每到夜晚可以看见阴气盘旋，也可以看见阳魃身上的火。。。）。 你听见那团火焰说话，语音如乌鸦一般粗噶难听，她问身边的掮客，这个瞎子能卖多少钱？ 掮客回答“一贯钱”，你忽然听见她嘲讽地一笑。。。 随后毓夫人和这女人吵了起来。。你听见毓夫人叫她的大名：“张翠娥”。 你知道了，这个女人就是鬼市里鼎鼎大名的抱鸡娘娘，传说她能掐会算，在克死了第一任夫君后，就嫁给了吴王宫里的大太监冯时，在他手下做事。。 她们两人吵完架，张翠娥似乎准备离开了。。
你扑上去用腐朽的双手紧紧抱住了张翠娥。。 “求夫人买我。”你说。。。 毓夫人厉声呼喝，她说她愿意出两贯钱买你。。。但那并不是你要的。。 你又听见抱鸡娘娘轻轻一笑，她叫你跟毓夫人走。。
你抬起自己苍白可怖的骨爪，对她说：“若夫人不肯买我，我宁可插喉而亡。” 抱鸡娘娘又笑了一声，声气中竟似有几分恶毒，她说：“买你？你一文钱都不值！” 你被她骂得垂下头去，但仍不肯松手。。 也许是因为你死缠烂打。。而且还免费。。。张翠娥终于肯要你了，但她告诉你，她一文钱也不会给你，只能给你柴火，供你兄长火化升天。。 你同意了。。 张翠娥叫你背上你的兄长和她一同离去。。由于此时你的双脚已经腐朽，你无法走路，只能把瘫子绑在背上，用手肘在地上爬行，循声紧跟着她。。 张翠娥把你带到一处院落，在此烧尸。。此处高风薄露，阳魃温暖而清洁的火正在缓缓修复你的伤口。。 你身心俱疲，感觉好像从炼狱爬到人间。。 抱鸡娘娘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呆了半晌，告诉她，自己无名无姓，请她为自己赐名。。 “赐名？叫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 “既然夫人收留了我，自然全凭夫人处置。” 你这么说，抱鸡娘娘重复了一遍你说的话，嘲讽道：“那就叫李柔风吧。” 你顿时如遭雷击。。她是谁？为什么会知道你的名字？你连连诘问着张翠娥。。她却不以为意。。 “我是个无足轻重的人，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她说：“倘若有朝一日你能记起，那便记起了；倘是记不起，那也不打紧。” 你极力回忆，但无论对于这个人，还是这个声音，仍然没有一点印象。。。你又问她为何要收留自己，张翠娥没有正面回答，她只告诉你不要担心，她不会拿你去向吴王邀赏。。因为吴王根本不知道你是谁。。 她怀里抱着的大公鸡啼叫了一声，她把你推上马背，自己也坐了上去。。马蹄颠簸，偏离了来时的方向，你问她要往何处去，她依旧不答。。 直到停马时，张翠娥才告诉你，此处是建康官驿，吴王手下将军杨燈昨日下榻之所。。她推算他命不久矣，但不能准确看出何日毙命，叫你帮她看看。。。
你告诉她自己是个瞎子看不出来。。 “你休得再骗我！”张翠娥厉喝道，她反手一掀，你就摔落马下。。她也翻身下马，用布鞋在你胸口狠狠碾过。。 “我看你还是不识时务！”张翠娥道，她蹲在你身前，似是完全不在乎你身上的脏病一般，将你腐烂的双手握在掌心。。马上。。你双手上的血肉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了回来。。 “像你这样的阴间人，总是像飞蛾一样扑到我身边，令人厌恶。”抱鸡娘娘冷冷地说道，“你果然做阴间人的时间太短，还不懂得，阴间人最不应该欺骗的，就是阳魃。” 你还想活，于是妥协了。。。张翠娥又肉了你的一双足，她告诉你，大公鸡啼叫三声，阳气浮生后，你就不能再看见阴间世，叫你不要拖延。。 她还对你说，数个月前，是杨燈作为敢死先锋突入澂王营帐，他是你的仇敌。。 张翠娥总能精确得拿住你的软肋，她常使你剧痛，但却也是寒夜里唯一的暖热。。 你挣扎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往驿站走去，直至被抱鸡娘娘拉紧。。 你看见某处大团阴气如车盖凝结，你甚至能在其中看见许多熟悉的面孔。。那就是杨燈所在的地方，他多行不义。。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冤魂围绕不去。。。 你告诉张翠娥，七日之内，杨燈必遭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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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翠娥带你回到了冯时的宅子。。安排给你许多琐碎的工作，还告诉你，冯时脾气极差。。无论何种情况下。。都不要开口说话。。。你一一答应。。。 巳时将尽时，冯时回到宅院。。张翠娥前去伺候。。你做完自己的工作以后。。就一直在耳房待着，直到听见张翠娥的呼唤。。 厅中花香浓郁，空气寂静，冯时用一根鞭子缓缓滑过你的脸颊。。你感到浑身发毛。。。 冯时忽然大笑起来，你还未反应过来，马上就听见马鞭撕裂空气发出的震鸣。。。张翠娥闷哼一声，痛得在地上闪躲求饶。 冯时一边羞/辱张翠娥。。一边鞭/笞她，你。。
你想起张翠娥说过无论如何都不要开口说话，当即低垂了头，隐忍不言。。 这一场殴/打持续了很久。。你听见张翠娥被打得向桌角倒去，血//腥气弥漫在室内。。 “我为何从你的眼睛里从来看不到害怕呢？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的眼神，我打你越狠！” 张翠娥却以微弱的声音道：“公公有气郁结在心，自然是全部发泄出来才好。公公打奴家越狠，身子越康健，奴家越是高兴。” 冯时态度顿时软化。。他还想和张翠娥说些安慰的话，这时吴王宫里的一名小内监宣他入宫。。 冯时离开了，你。。
你膝行到她面前，试图帮她包扎伤口。。。张翠娥却只是让你去收拾狼藉的桌子。。。她的声音麻木而生冷。。。这让你想起她曾说过。。她和你都不过是乱世中的一只蝼蚁。。。 不知过了多久，你忽然听见有人扣响门扉。。张翠娥告诉你。。杨燈来了。。 他是来找张翠娥算/命的。。。准确而言。。他是来算自己的死/期的。。。你只知道抱鸡娘娘长于算/命测字。。。寻人觅物。。。却不知道。。她算得最准的。。就是死/期。。。 张翠娥道自己身上带伤，魂魄不在正位，无法为他测算。。。杨燈大为失望。。。但他本来就不信命理。。因此只是嘲讽了几句。。没有为难。。很快，他就准备离开。。出门前。。张翠娥叫住他。。。告诉他七日内不要接近水边。。。杨燈嗤笑一声。。。似乎没有相信。。 然后张翠娥才叫你为她包扎。。此前你一直认为张翠娥应该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现在却发现。。。她的年纪。。应当很小。。
张翠娥先前把你像条狗一样使唤，但在你为她上药时。。偏偏一声不吭。。你感觉。。。这又是一个拉近距离的好机会。。
抱鸡娘娘说她并不是澂州人，不过在澂州待过几年而已。。你高兴起来。。愿意和你说话就好。。你接着问她是不是在澂州见过自己。。。 张翠娥嗤笑道。。不要因为她在澂州待过。。。就以为她会是澂王的人。。。她让你死了这条心。。。 你哑口无言。。你忽然发现她也许是故意叫冯时殴/打。。。因为她不愿意为杨燈算/命。。。 杨燈只有七天能活了。。。 她不能对他说谎。。那样会砸了她的名声。。但如果据实以告。。。像她这样地位低微的人。。。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张翠娥是个聪明到让你感到有些害怕的人。。。 你辩解道，你只是觉得奇怪，你的两个哥哥当然是名声在外，但知道你的人却实在不多。。。 张翠娥冷笑道：“你今年二十四岁，二月初二花朝生辰，是吗？” 她说的没错，这正是你的生辰，你问她如何知晓，张翠娥却又不说话了。。。 这天夜里。。。你饿得饥肠辘辘。。。去厨房里摸出一个冷馒头。。跟随院中几个鬼/魂的指引。。爬到老樟树的最高处。。。你看见整个建康已成鬼城。。到处是漆黑的阴魂四处游荡。。。 你想，魂魄要借用阴间人的身体并不困难。。。你又想。。。萧焉比你厉害得多。。。区区一个阳魃。。如何能奈何得了他？ 吃完了馒头
你折断一根樟树枝做拐棍。。。但刚刚抽动门栓，就听见抱鸡娘娘鬼/魅一般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她问你要去哪。。。 你害怕她看出自己的目的，只说是来看看门是否栓紧了。。。下一刻。。你的拐棍被从手中抽走。。张翠娥鞭打你。。但不是因为你想要出门。。而是因为你用拐棍。。你学着她白天的样子向她求饶。。。但无济于事。。她问你是不是耳朵鼻子不好使了才要用拐杖。。在她厉声质问下。。你开始感到羞愧。。因为成为阴间人之后，你的耳鼻身触都变得灵敏无比。。拐棍确实不是必须。。你只是想省些力。。。 你一羞愧。。就不再求饶。。张翠娥也不打你了。。你闻到淡淡的血/腥气。。是张翠娥的伤口裂了。。但她不以为意。。只是用木棍敲着地面。。让你跟着她。。你不知道她要干嘛。。 张翠娥没有让你疑惑太久。。。她叫你你去修屋顶。。还说免得你半夜起来操心门有没有栓好。。。 你大惊失色，连连推拒。。。这样一来，你哪还有空去寻找萧焉的魂魄。。。但张翠娥根本没有给你拒绝的机会。。。你看见一团火焰升到半空。。如同烟花绽放。。从她的身上。。不断散落出萤火般幽绿的尘埃。。那是你们从浮屠祠中带回来的骨/灰。。 这些粉末勾勒出了冯宅的样貌布局。。。莹莹发光。。仿佛真/正的神/仙宫殿。。你又重新看见了这个世界。。而当这些发光的尘埃飘落地面时，你眼尖的发现。。这座老屋的地基。。都是由古碑石砌成的。。。 这些东西。。对他人来说如敝履。。对你而言却是可遇不可得的珍宝。。。你保证自己不会耽误工时。。恳求张翠娥允许你半夜拓碑。。 正在此时。。你看见有些细微的灰尘被风一吹。。黏在了阳魃的身上。。蓬勃的火焰中。。露出了一个细腻、瘦弱的人形。。。你确定了。。她的年纪肯定不大。。甚至比你还要小。。。 张翠娥说随便你。。话声仍然那么平淡。。你却在她的脸上。。看见了一个细微的笑容。。其中夹杂着某种克制而复杂的情绪。。。但当你准备细看的时候。。这笑容却又消失了。。 你又问她。。。她究竟多少岁。。想要借此推算张翠娥究竟是怎么认识你的。。却被张翠娥发现你竟然正在盯着她看。。她摸了摸脸。。一棍抽在你的膝弯处。。你被打得跪倒在地。。听见她说。。不管她到底几岁。。。就算才三岁。。你也得向狗一样听她使唤。。。 你碰到张翠娥的逆鳞。。被她赶上屋顶做工。。稍有懈怠。。便是乱棍相加。。就是天亮也不许你下来。。。不过她告诉你那是因为冯时性/情暴虐。。白天必须要看见你在屋顶干活。。 这日夜间。。你仍然在屋顶做工。。张翠娥守在一旁。。四更时分。。她忽然用木棍挑起了你的下巴。。你吓了一跳。。只听她问道。。一个人什么时候会说谎。。。 你不明白她的意思。。张翠娥自顾自说。。比如你。。明明想要出去寻找萧焉的魂魄。。却不得不一直在此处和她虚以委蛇。。这是为什么。。 你被她说中心事。。惊得差点滚下屋顶。。被她拦住后连忙表示自己没有这个意思。。张翠娥却又说。。别有用心？心怀鬼胎？。。是了。。因为你的目的不仅仅是找到萧焉。。还要把自己的躯壳送给他。。 这番话让你感觉好像被闪电击中心扉。。惶然恐惧。。不知所措。。为了这个计划。。你计划良久。。用心良苦。。期间更是折尽了君子清节。。你怎能容忍有人对它造成威胁？怎能容忍有功亏一篑的可能性？ 盯着张翠娥沾上骨灰的背影。。你忽然意识到。。只要轻轻一推。。就可以让她跌落屋顶。。不/死即伤。。你毕竟是个成年男人。。要杀她简直轻而易举。。张翠娥死后。。你还有一两天的时间。。或许你可以找到新的阳魃。。或许你能直接找到萧焉。。
你看见她走到了屋顶最东侧垂兽的边上。。夜风吹着她发出微微荧光的裙摆。。仿佛乘风欲仙。。声音仍然是迷惑不解的。。她问道。。。通明先生的功力远在我之上。。。为什么还要同我一般说谎。。 你最终没有动手。。
—— 这是你入冯府的第六天。。。这几天中你想方设法地打探情报。。但得到的消息却越来越坏。。你开始感到焦躁。。终于决定要在冯时身上探一探消息。。。
你坐在浴房的墙根下偷听。。张翠娥在内服侍。。。你听见从中传来冯时越来越大的呻/吟声。。。你如坐针毡。。。竟然从来不知道阉人还能从这种事中得到这么大的享受。。。 不过很快。。这样的声音变为了他对张翠娥的训斥、侮辱与殴打。。。一阵厮打声过后。。张翠娥冲了出来。。她躲在你身后。。对你说。。。帮帮我。。。
你没有来得及下决断，事态急转直下。。。张翠娥已被冯时推出外院。。。冯时勒令她出门为他办事。。今夜不许回来。。 然后，他站到了你面前。。问道。。。你想活吗。。 你答想。。。冯时拿出了一罐油脂。。塞进你的手中。。。 你终于得到了一个机会。。。 你问他：“萧焉在哪里？” 冯时浑浑噩噩答道：“萧焉在城——”，随后，他马上反应过来，开始挣扎。。。你扼住他的喉咙。。。威胁到。。。不答就杀了他。。。也是在这时。。。你听到盘旋在他四周的阴魂喊冤呐喊。。。忽然意识到。。。也许萧焉根本没有死。。。 冯时知道他在哪里。。。可是他不肯开口。。。眼看他就要挣脱你的钳制。。。万念俱灰之下。。。绝望也化作孤注一掷的杀气。。。你的理智渐渐抽离。。。指甲暴长。。。五指穿透皮肉与骨骼。。紧紧攫住了他的心脏。。。 冯时死了。。。你得到的却不过“萧焉在城”这四个字。。。就算你做尽一切、折杀一切、沾满血腥。。也无能为力。。。 你想起兄长曾经告诉你。。。你们李家人。。。就算死也要死得风流雅致。。这在你身上。。。却仿佛一个邪恶的诅咒。。。
张翠娥不会再回来了。。。而一个目盲的阴间人，要怎么逃出禁卫军的抓捕？ 你感觉失去了一切希望。。用刚刚杀死冯时的五指插进了自己的喉咙与胸膛。。投进浴池。。。 很显然。。你没有死/成。。。张翠娥去而复返。。。她把你从池子里捞了出来。。。抱在怀中。。强悍的阳气丝丝缕缕透进尸身。。。你渐渐活了过来。。。 她说第一次鲨人当然很不习惯。。。但很快就会习以为常。。又用剪刀剪去了你的“变甲”。。。你听见她说话。。。却仍然失魂落魄。。。只觉了无生趣。。。 张翠娥把冯时的尸/身投进浴池。。。熟练地用柴刀斩做数段。。。就像曾经做过千次万次一样。。。你问她是不是经常杀人。。。她答“杀人如麻”。。。 张翠娥把你带进浮屠祠。。这里满是佛气醇厚。。筑满了佛塔与佛像。。。与你们同行的还有一个失去亲人的六岁幼童。。名叫小丁宝。。。 这夜张翠娥枕在你膝上。。。她很快睡着了。。。呼吸低沉。。十分安静。。。你觉得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人。。。 次日清晨。。官兵即将查到此处。。你慌忙把张翠娥推醒。。。她一跃而起。。把你和小丁宝推进残破的佛塔中。。。 她摸出一张黄符纸交给小丁宝，嘱咐道。。。如果次日此时，她还没有回来。。就带你去找通明先生。。。又告诉你，通明先生不会看着你亖。。。他会为你找到一个新的阳魃。。。 仍不放心，对小丁宝说，“你一定得盯着这个人不许他出佛塔，倘若他非要出，你就说：‘你要去送死，那我和你一起去！’明白了吗？” 她离开了。。。你这才意识到这话竟似有一去不回的意思。。。慌忙去追。。却一头撞在坍塌的佛塔上。。小丁宝紧紧环着你的腰。。学着张翠娥的声调说，“你要去送死，那我和你一起去！” 外面传来官兵的呼喝。。张翠娥被带走了。。。你还想出去。。。被小丁宝死死拦住。。。 你不得不在塔中待了一天一夜。。。期间听见幽魂们窃窃私语。。他们说。。。张翠娥知道冯时太多秘密。。恐怕难逃此劫。。。 无聊又看了一遍柔风。。。于是爬上来更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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