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出饭堂|《让他降落》
来自:JDG-郝富申
让他降落
*rps
*我流牛麦
01
张凌赫第一次见到赵今麦的时候不做声地将自己这次的合作伙伴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从他的角度,他能看见她的发顶,和被长发遮住的白净侧脸。
日光下,她像被钉在地上一样一动不动,但微微颤动的睫毛还是暴露了她的内心。
很晒吧,晒得已经睁不开眼了,怎么都不遮一下阳,怎么这样傻傻的?
张凌赫想到最初接下这部戏时团队给他找来的赵今麦的采访,小女孩一本正经地说,不上学的时候在拍戏,不拍戏的时候在上学,逗得他在屏幕面前笑了好一会儿。
怎么这样,怎么这样,他又在心里感叹。好吧,好呆的一个小朋友,那给她挡一挡太阳吧。他举起剧组发的红包,如愿地看见身侧的发顶上聚起一道阴影。
02
后来他们熟了许多,等戏的时候这个呆呆的小女孩并不是三好学生的样子,一度让张凌赫在内心愧疚了很一会儿,觉得把人误解了,以貌取人真的不好。
彼时赵今麦就坐在他对面,正拿着剧中的道具棋子翻来覆去研究,又捅捅他:“五子棋,来吗?”
他们正在等一场剧组的人工降雨,窗边院子里来来去去的工作人员无暇顾及这一处的两个主演,张凌赫收了剧本,扬了扬嘴角,“咱们玩什么游戏都是我赢,还不服?”
剧中应该是暴雨倾盆,这洒雨车造的却是飘飘细雨。
赵今麦毫无被怼了的自觉,反而笑着收了棋盘上之前的棋子,真做出一副下棋的样子,看着他笑:“服不服的……喏,”她指指棋盘,“来一局再说吧。”
怎么还是呆呆的,嘴仗也不会打,欺负她都要少用点力气。
张凌赫也笑了:“我可不让你啊。”
“不用你让。”
窗外的细雨飘进来了,张凌赫被细细的雨丝激到打了个寒颤,但对面的女孩好像毫无感知,正皱紧眉头盯着棋盘,仿佛这不是什么五子棋,而是国际围棋大赛。人造的大灯让雨丝更加明显,细雨打湿了她一侧的额发,要提醒她吗?提醒她有雨?提醒她再发现不了,下一子就要输了?
张凌赫默默地看着她,撑着头的手慢慢向对面移去,宽大的袖子挡住密密的雨,结果她却先一步抬起头笑起来:“哎我太聪明了!看!”
她的手指捏着棋子堵住他即将连成一线的棋局,明明只是五子棋,也能笑得这样开心。
怎么这样,他又感叹。
“……那怎么了,离你赢我还远着呢,”张凌赫把身子也斜过去,掩饰自己抬着袖子的奇怪动作,不知不觉弯了眼睛,“继续!”
03
度华年剧组好像和雨过不去,又是一场深冬的人造暴雨,但这次他要站在雨里,开拍前导演正仔仔细细地给他们走戏,赵今麦却坐在马车里,看着车外的他皱起眉。
但很快,她的小表情消失了。
这是在想什么,张凌赫忍不住琢磨。
助理拿走他身上搭的羽绒服,远远退开,马上就会响起场务“action”的声音,赵今麦却突然对他小声说:“你是不是感冒还没好?”
张凌赫还没来得及回答,又见她双手合十,飞速说:“一条过一条过。”
“嗯。”他这才反应过来,小声地应了下。这次是鼻炎的老毛病和轻微感冒导致的鼻塞,其实他感冒并不严重,但是赵今麦不但记住了,还好像很认真地认为这是大事。
张凌赫看着她的侧脸,听见“action”的提醒,也在心里默念了一下“一条过”。
但无论怎么说一条过,这场雨中的戏还是很长,下一个场景便是两人一同在雨中的对手戏,张凌赫裹紧了毛巾和羽绒服,一边由化妆师整理淋湿的头发,一边跟着导演走戏。
拍这样的重头戏就是如此,全剧组的人好像都聚在这块不大的地界上奔来走去,整个世界都在吵吵嚷嚷、忙忙碌碌,导演、制片、场务也忙,一面轮着番地给他们讲戏,一面调度着现场的工作,好像打了一场又一场的仗,毫无喘息的空间。
厚重的古装戏服沾了水紧紧地贴着身体,张凌赫吞了吞口水,努力压下冷颤的身体反应,正听着导演的要求,忽然有一只手碰了碰自己的脸颊。
是赵今麦,这位老戏骨一边听着导演的话,一边自然地收回手,又从身上拿出两个刚拆的暖宝宝递给他。
那双黑又亮的瞳仁看着他,好像在说:快收着。
张凌赫还在回想刚刚脸上的触感。
好像只猫,怎么这样,关心人时这么认真,怎么这样,既不是三好学生,也不是老戏骨,原来是只会伸爪子的小猫。
他想起第一次碰赵今麦的手掌的感觉,那次是为了拍戏,开拍后他像每次和对手演员合作一样自然而然牵手身旁人的手,感觉这只手很温暖,cut以后他又自然地松开手,这种温暖短暂地停留在他手心中,很快就被他抛之脑后。
但原来他还记得。
04
和赵今麦拍戏越久,越有意料之外的变化。
张凌赫接下度华年之前,曾有过一段时间的低谷期,他入行以来最为用心的角色却超出了自己的掌控,好像他越是在角色上倾注心血,越无法得到好的效果。于是在拍情感爆发的场景时,他会下意识想,要这样吗?是这样吗?我感知的角色是这样想的吗?
这样的不自信其实只有一瞬,但还是被赵今麦发现了。
这时候她又是老戏骨了,女孩捏着剧本,仰头认真地看着他:“你最初对这里是怎么想的?”
“……痛苦、心碎。”张凌赫说,“他很愤怒,但愤怒之下是掩盖不住的心碎……这样的吧?”
“别用疑问句呀,”赵今麦撞了撞他手臂,露出一个笑,“我觉得也是这样,他怎么可能只有怒意呢,得不到回应的气愤只有一瞬间,剩下更多的应该是无止境的难过……你演吧,我接着。”
好自信的样子。
张凌赫看着她眼角的笑意,却能看出她静悄悄的关心,“把你神气的。”他敲了敲赵今麦的头,“请接着对戏吧,前辈。”
这场戏正如她所说,开拍后,张凌赫没有顾忌,凭着感受而动,他看着面前的李蓉,明明应该极愤怒的,可是质问的开口很快便又败在了对方的眼神下。
李蓉,李蓉怎么能……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心碎呼啸而至,几十年得不到回音的爱来回穿梭他空荡的心房,鼻尖的酸涩涌至眼睛,在泪水模糊视线前,他看见李蓉惊慌失措、也盈满纠结爱意的眼神。原来我这么委屈,原来哪怕委屈,我看她一眼就会心软,原来爱情这样五味杂陈。
Cut。
下一秒张凌赫闭上眼睛,泪水倾泻滑落,却有一只手轻轻盖在他眼皮上。
“好了好了,别哭。”
张凌赫不由得想象此刻需要微微踮起脚尖才能盖住他眼睛的赵今麦。
怎么这样,有这样一副不应该存在在娱乐圈的通透心肠。
“你也红着眼睛呢,还叫我别哭。”
“噗嗤。”
那双手移开了,张凌赫看到她红红的但笑着的眼睛。
赵今麦说:“出戏这么快,早知道不安慰你了。”
“那还是安慰安慰吧。”他微微弯下腰,作讨打状,“比如我想吃龙记水饺。”
“我哪里说请客啦?!”赵今麦如他所想地叫起来。
张凌赫忽然心情很好,转身便走,听见背后小动物一样急急的脚步声。
傻子。
05
其实赵今麦并不傻,她的小聪明体现在晒的时候躲张凌赫的阴影里,打嘴仗的时候先激起张凌赫的胜负欲再轻飘飘认输,采访遇到不会答的问题就正大光明让隔壁学霸帮着答……
当然这些也逃不过聪明的隔壁学霸的眼睛,但张凌赫本人并不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小忙。
临近杀青,剧组上下都透露出一丝大事将成终于可以松口气的轻快感。
又是一场大夜戏,从本子上看,已经不剩几场大夜戏了,经常熬大夜的一群人熬成了革命战友,又在等戏的时候凑到一起。
“玩什么玩什么?”张凌赫摇摇旁边折叠椅上的赵今麦,提醒她别睡。
正巧剧组拍花絮的机位过来了,张凌赫用手指勾了勾摄像,“来拍花絮。”
虽然摄像心里想这花絮也不是非拍不可,但还是兢兢业业开了机。
一群人就这样玩起了快问快答。
轮到张凌赫时简直是群起而攻之,他不得不摆摆手,告诉大家一个个来,于是场面热闹极了。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全剧组最帅的?”“是。”“你觉得剧组谁最聪明?”“我。这还用说吗。”
“3482加746等于几?”“……4428!不痛不痒!”
该赵今麦提问了,张凌赫带着笑意,眼睛都笑得眯在一起,赵今麦也靠在躺椅上笑得正欢,半晌才憋出一个问题:“你最喜欢哪场戏?”
张凌赫却罕见地卡壳了一下:“……这么简单,要不换一个?”
“欸?”赵今麦惊讶地直起身子,仿佛抓到了他的把柄,“不可以啊不能耍赖!”
“我哪里耍赖……好吧,花船那场。”
话音刚落便看见赵今麦瞪圆了眼。
面对眼前赵今麦因为他一句花船而惊讶的眼神,张凌赫笑了笑,无辜地冲她眨眨眼,慢悠悠倒下去,吐出一句:“裴大人当然喜欢啦,下一个问题。”
赵今麦推了他一把,移开视线,张凌赫笑着闭了嘴,静静看着她又扬起笑意,在这个嘈杂的角落里参与进下个游戏。
她脸颊笑起来时有个像梨涡的小洼,从侧面看过去能看见这个可爱的小洼和亮亮的眼睛。
这才是他“在意”的。明明笑着又不敢看我,这才是他在意的。
06
花船那场……张凌赫想起他们当初拍这场戏时,明明开拍前,赵今麦还像个对吻戏游刃有余的成熟模样,真走起戏来却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地不知道看向哪去。
本来这就是场普通的吻戏嘛,可她这个样子,却让张凌赫感到也有一丝紧张。
他照着剧本里的动作轻轻用手掐着她的脖子,拇指刚刚贴合上去,就看见那双眼睛忽然弯起来:“好痒呀。”
痒吗?张凌赫感受着掌下女孩动脉的搏动,愣了一秒才撒手,“哦,哦,你痒吗?怕痒吗?”
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又见到她也一样,眼神悄悄移开,东张西望地说:“对啊。”
“别紧张。”他小声说。
“谁紧张?”
不大的船舱挤满了摄像和工作人员,张凌赫又把手掌握上去和她走戏,从船舱角落再站起来,推着她倒在船头,倒下去的那一刹,小船不堪重负地晃悠起来,水声潺潺,她轻轻搡着他的胸口,说:“裴文宣你干嘛?!”
神气的公主殿下在强硬的手段下会失去镇定,老戏骨赵今麦也会盯着他的鼻尖不敢对视。
为什么她不看我眼睛,张凌赫有些不满地想。
于是正式开拍时,他固定住她的颈,把唇凑过去时并没有闭眼,掌下的人轻轻挣扎起来,他们鼻息交缠在一起,张凌赫吻得更用力一些。
Cut。
他抬起身子,余光看见赵今麦唇上的口红已经蹭掉了,才后知后觉想,我这么大力吗,他叉着腰仰起头不敢再看,却感觉腿上一痛。
“……干嘛?”
“不干嘛。”始作俑者收了脚,这回倒是敢和他对视了,那双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弯起来,抱怨似的对他说,“亲的我要晕船了。”
两秒后张凌赫才反应过来赵今麦这是在拐着弯地说他力气太大,这次倒换他哑口无言了。
下一条开拍前,张凌赫又提前把手放在她脖子上,赵今麦躲了躲,没躲过,只能笑着说:“拿开拿开,我好痒。”
张凌赫才不管,自顾自地把脸凑过去,面前的笑脸也慢慢收起来,他又如愿看到躲闪的目光。
哦,原来不是紧张,是在害羞。他吻下去时想。
07
一月底,从不下雪的横店居然下了雪,张凌赫拿出手机拍来拍去,收到身旁赵今麦不解的眼光。
“拍什么呢?”
“雪啊。”
“雪有什么好拍的。”
“不想和北方人说话。”
“欸欸,你说的啊,”她笑了, 转头和导演告状,“导演你看他!”
张凌赫举着暖手就打:“干嘛?又来这招。”
赵今麦藏进导演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拖着长音学导演的语气:“凌赫麦麦别闹了,来对戏。”
张凌赫无奈地叹口气,提着她差点踩在脚下的长披风,拿起剧本:“来吧。”
这又是场吻戏,吻脸颊的吻戏,导演认真地教着赵今麦:“你要悄悄地、轻轻地亲上去,蜻蜓点水。”
赵今麦连连点头,结果刚一开拍,张凌赫正等着身侧的人亲上来,却突然听见一声轻笑。
“啊……我亲不到!”她笑着跺脚,“你太高了!”
张凌赫转头去看监视器,画面里赵今麦带着羞涩笑意踮起脚,却只能够到他的下巴,她嘴角的笑容就这么一点点扩大,终于笑了场。
张凌赫也笑了,小雪洋洋洒洒地飘过来,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要快点拍,谁知道雪还能下多久”,又有人说“上热搜了诶,微博说横店下雪必有爆剧”……
熙熙攘攘的片场一如即往,他却有一种少有的、轻快的心情,像刚落在地面的雪,到鼻尖能闻到一种清冽的气味,什么爆剧此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后知后觉地想,刚刚手机里拍了这么多下雪,他居然才反应过来,这是横店十年难遇的雪。
导演还在苦恼:“垫个苹果箱吧。”
张凌赫笑意未收,把伞向她那边倾斜:“矮子,別淋到了。”
“是你太高了满意吗?”她在苹果箱上跳了跳,不满他撑伞的动作,“谁下雪打伞啊!”
“那你淋着吧。”他作势收伞。
她又跳起来:“错了,错了,这雨夹雪还是挺冷的,给我撑一点吧。”
再次开拍,身高倒是够了,但赵今麦又没掌握好力度,张凌赫只觉得有个温软的东西触碰了下自己的脸颊又飞速离开,但cut后在监视器里一看,她亲上去的动作结结实实,好像盖章一样。
“哎呦,”他笑她,“怎么像拔火罐,要蜻蜓点水!”
她也有点不好意思,目光又移走了,嘴上倒应得大声:“知道啦!”
张凌赫摸了摸被她亲过的地方,有一点口红留在指尖,雪还在细细地落,这股雪后凛冽的清新中又好像夹了什么味道,他不自觉地笑起来。
怎么最近笑了这么多。
不知道。
他看了看身侧的人,赵今麦又不知道在想什么,半个身子都悬在苹果箱外,他只好拉了一下,把她塞进自己的伞下,两把伞面轻轻相撞,带下一点零星的雪花。
于是他们又笑起来。
那时候张凌赫分辨不出这究竟是什么心情,直到后来才细细分辨出,原来是幸福。幸福是这么难得又少有,以至于它突如其来地降临时他并没有察觉到,只是觉得雪这么凉,风这么清爽,监视器的画面这么好笑,如此而已。
08
张凌赫杀青的最后一场戏是很普通的一场戏,公主府内两人对坐商讨政事,李蓉向裴文宣提议让他孤身沿着当年军饷运往黄平镇的路线,抄录所有县衙里军饷过境的粮草记录。
早在一个月前拿到通告单时赵今麦就很惊喜地对他说:“你杀青的戏是我们的对手戏诶!”
那时候张凌赫也轻轻松松地应了一句“是啊”。
直到真的拍到这最后一场戏,才发现好像没办法轻轻松松。
一般来讲,杀青戏都很简单,基本上一条轻松过,而后工作人员便会蜂拥而至,拿着花推着蛋糕来庆祝主演杀青。
这场戏也不意外。
对戏时其实也没什么好对的,张凌赫跪坐在窗边,一边念着台词,一边分心想着这一幕好熟悉。哪里熟悉呢?
他想到了,很久以前一场雨戏,他们也是这样临窗对坐,他给她挡了很久的雨,可能杀青后、播出后,甚至一辈子,这呆呆的赵今麦都不会知道有人为她挡了很久的雨。
但不知道好像也没什么,因为他单方面记得赵今麦亮亮的眼睛和弯弯的嘴角,那些雨也变得不是无法忍受了。
开拍前,赵今麦向他伸出手。
“……什么?”张凌赫没懂,只能也伸出一只手。
赵今麦便击了上去:“一条过!提前预祝你杀青大吉。”
一条过。
“Action”的声音响起,张凌赫最后一次看着她的眼睛笑着说:“殿下。”
李蓉不紧不慢地为他斟了杯茶,开口直入主题。
一杯茶见底,政事聊过,裴文宣站起身向她告辞,月明星稀,横店今日是个好天气,明日也应当是。
镜头跟随裴文宣的起身而动,他广袖一张,就要转身,赵今麦却也突然起身。
剧本里李蓉应当是坐着目送他出门的,但此刻镜头里赵今麦却站起身,张凌赫与她对视一眼,忍不住眼中的笑意,终于慢慢转身而去。
一步,两步,三步。他知道赵今麦正盯着他的背影,像是告别,其实本来也是告别。
Cut。
那道视线还没离开,周围却响起此起彼伏的“恭喜张凌赫老师顺利杀青”,他下意识想转身看她,但一瞬后又忍住这股难言的冲动,一一拥抱面前的工作人员。
来来往往的人潮,聚光灯和摄像机追随的中心,他挂起笑容,想赵今麦怎么还不过来,又躲到哪里去了,却忽然看见她正站在摄像背后。
“杀青快乐。”她扬起笑脸,轻轻说。
09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很在意,最初总是在想她怎么这样,怎么这样调皮又呆,怎么这样真诚又温柔,后来在想为什么,她为什么看我,为什么不看我,为什么笑,为什么不笑。
飞机冲上云层时会有一瞬间的失重感,像漂浮在云端,张凌赫就在这一瞬间想起了所有被自己放在一旁的想法。
他记得被她第一次肯定演得很好时心里的熨贴,记得被雨水刺进眼睛时轻轻拂开他睫毛的手指,记得休息后醒来看到身边的一盒头痛药和温水,那么多的小事,她是怎么发现,又是怎么记住的?
好像第一次见面还在昨天,但不知不觉的,她的手触碰过他的掌心、脸颊,也接住过他的眼泪。
张凌赫不由得默默念了句“麦麦”。
这词好像也有魔力,只是张开嘴做出口型,笑容就不自觉爬上来,哦,他知道,那是因为麦麦本人就有一双爱笑的眼睛。
她总像小孩子一样弯起眼角眉梢,什么打趣的话都能逗笑她,笑她技术很菜的游戏,逗她不会再长高的身高,她只会假装跳起来,然后笑着说我说不过你。
好像躲不过的雨,撑伞无用,他早已经淋湿了。
离降落还有一小时,一小时后手机会不会滴滴地响起那个人的消息呢,毕竟走的时候他可是特意提醒了要“保持联络”。
张凌赫关掉头顶的阅读灯,拉下遮光板和眼罩,在飞机的颠簸中安心地闭上眼。
没关系,雨、飞机、信息都没关系。
因为他已经知道该往哪里,那个地方能够容纳他的笑和泪,能够让他降落。
END.
其实就想写个我心中的小动物味牧场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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