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台大食堂｜一觉醒来，昀智同时变小了（更07）
来自：叶黄素
把之前的产出同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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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共此时
01
他应该感觉到不对劲的。
睁开眼睛，天花板白得一尘不染，睡眠不足导致现在房间里一切都在缓缓旋转。摸到床边的手机，发现闹钟全被关了个遍，所以早起计划再次失败。张本智和只能庆幸今天不是比赛日，即使睡过头也没有造成什么后果。
又是风平浪静的一天。
张本智和用胳膊一撑，从床上坐起来。他先是感觉不对，怎么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再发现床怎么这么大了，不是买的单人床吗。连滚带爬掉下床到洗漱间，惨白的灯带照亮镜子，但只映出他的头顶。
张本智和只来得及尖叫一声，声音稚嫩、沙哑得吓人。他滑到地上缓了好久，才爬过去抓起手机，人脸识别已经用不了，他用密码开了锁。同时给爸爸妈妈美和教练四人发去信息，事态严重，情况紧急，张本智和写：救命！我变小了！！
02
张本智和坐在椅子上，不，准确来说是小·张本坐在椅子上，旁边围着教练和爸爸妈妈，美和坐在床边，时不时用手戳戳他，并发出疑问：我现在该叫你哥哥还是弟弟？
美和——张本智和在破音边缘，爸爸妈妈递来一个别捣乱的眼神，美和吐下舌头，说我这不是调节气氛嘛。她确实觉得好玩，哥哥变作十一二岁的孩子模样，这可不是多得的体验。教练表面上沉着冷静，悄悄用手心抹去头上豆大的汗珠，说我去打几个电话，先问问其他人有没有碰到这种情况。
张本智和还在崩溃，他拍着椅背，要不是想着在美和面前太丢人，以及自己内里已经是个21岁的成年人了，差一点就要嚎啕大哭。T联赛，公开赛，日本一哥的位置，短时间内种种需要他日日打拼才能保持的东西浮到他面前，张本智和又想哭了。
小白球女神，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絮絮叨叨“不想活了，不是夸张，是真的有这么绝望”时教练又走了进来，于是四双眼睛同时盯着他。怎么样，有没有解决办法，张本宇强装镇定发问，其实已经手抖。教练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解决方法目前没有，但受害者又找到一位。
张本智和抬起头，抹去眼角的泪花。
“谁？”
“台北选手，林昀儒。”
03
林昀儒只花了三分钟就接受现状，他揉动尚完好的手腕，又尝试着做了几下拉伸，骨头状态健康良好，就是这细胳膊细腿有些太不熟悉。林爸林妈和韦教练三人站在原地，同时都问他意见，怎么办啦。
“我也不知道嘞。”林昀儒挠挠头，心里面想他的车该怎么办。
好在韦教练毕竟年龄大，经事颇多，仍然有心思露出慈祥笑容，他说没事啦，昀儒就趁着机会好好休息一下也不是不可以。林爸林妈点点头纷纷赞同，原因无他，只是觉得这个年龄段的儿子实在可爱乖巧，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生出惊喜的眼神。林昀儒忍住想要叹气的冲动，那比赛嘞？如果开赛之前我还没变回来怎么办？于是又乱做一团。韦教练手机振动几下，他示意自己离开一会儿。几分钟后他回来，慈祥笑容浮现得更大。
“怎么样？”林昀儒问。
“解决方法暂时没有，”韦教练摇头，眼睛又发亮，“但好消息是，张本智和，也是一样的情况吼。”
大部分人面对未知事物时，都会选择把它们先联系起来，找出共同点，俗称合并同类项，这次也不例外。于是才长到教练腰位置的小林昀儒背上包，两人速速去往仙台。
除开本人，两边都熟得不能再熟。去掉寒暄，长驱直入，然而盘来盘去，也没发现任何突兀事件。意思是，两人莫名其妙没有任何征兆，一觉醒来就变成小时候的模样。张本智和坐在一边，又要哭的样子。张本凌发现了，挤挤美和的胳膊，说你跟哥哥先上楼去。
看见望过来的林昀儒又补充，“小林也一起上去吧。”
看来这是要聊属于大人的残酷话题了。
林昀儒巴不得离开这么多人的会议现场，迈开腿就跟上美和。张本智和被妹妹牵着手，另一只手在揉眼睛，后知后觉自己此刻还没尽过地主之谊，黏糊着补充一句：“林选手……你好。”
林昀儒回应：“呵呵呵……你好你好，美和你也好。”
虽然成年后搬了出去，但他的卧室仍然保持得原样，偶尔打扫也不会动乱物品。美和把两人领进房间，跟哥哥小声说着什么，林昀儒日语不能说是精通，只能说是几乎完全不懂。隐隐约约只能听懂“别担心”“没事的”几个词，他于是把视线放到屋子内打量起来，看到满架子的女团专辑抖了下眼皮。
张本智和回过点神，主要是美和对他说：哥哥！打起精神来！不能再这么下去，不是说乒乓球没有应该吗？张本智和吸着鼻子，想再怎么不应该也不会把人变小啊，他得多倒霉，还好还有一个人跟他一样。想到这里他抬眼去看旁边的人，林昀儒坐在角落，也不吭声，看上去跟自己一样大小。他换作中文，“林选手……呃，你怎么样，你还好吗。”
林昀儒满脑子只有一个疑问，怎么会有人的幼年形态如此像狗。哭红的眼睛像，黏黏糊糊的声音也像。同为小孩时感受不到，成为穿着小孩外表的大人才发现。林昀儒没觉得自己有多喜欢小孩子，更何况是张本智和，他明面上，暗地里的宿敌。但看见对方一副凄凄惨惨戚戚的样子又忍不住软了点态度，宽慰道：也还行吧，蛮新奇的。
张本智和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嗽一声。林选手，你想得挺开的，他说。
那不然嘞，也没办法叫阿笠博士发明变大的药啊。林昀儒晃晃脑袋。
张本智和一直耷拉着的眼睛一亮，他说林选手，你也看《名侦探柯南》！你最喜欢谁？
林昀儒提起的嘴角卡住一秒。都喜欢，他打哈哈，都蛮不错的。
美和旁观了这一切，抱起双手，露出个微妙的笑容。哥哥小时候真可爱，脸圆圆的，脑袋圆圆的，林选手也不错，比大人形态会说话多了。手机响起闹钟，美和拍拍脑袋，练球时间到了。她倒退出房间，一边带上门。哥哥，不要担心，说不定明天就好了，她安慰着，另一边冲林昀儒点头：麻烦你先照顾我哥哥一下，林选手。
林昀儒点点头，张本智和也点点头，片刻他反应过来，明明都一样大，为什么是林昀儒照顾自己。
我比你大啊。林昀儒指着照片墙角落的那张照片，说：你没发现我们俩是倒退到这个时候了吗？
04
照片墙上是张本智和人生中许许多多的时刻。从小豆丁是被抱到球桌上，到刚长过乒乓球台高度时开始参加的选拔赛，再到第一次参加国际赛事，而后站上领奖台的机会越来越多，照片也越来越多，一部分收到相册里，有几张叠起来，可能张本一家都没发觉，那张照片中，小智和左边再左边，是比他大一点的林昀儒。
张本智和只能摸了下鼻子，说哦，要不是你说，我都没发现。而后房间里又陷入一阵沉默，林昀儒乐得如此的沉默，让他好放空一段时间，接二连三的比赛失利，即使是不认同乒乓球是全部的他，也觉得有些压抑到难以消解，或许这正是喘息的好机会。但有人不这么认为。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林昀儒望过去，小小的张本智和吃力地从衣柜里翻出个箱子，吹了吹灰，小心翼翼地打开，而后无比珍惜地，捧出一个拍子。
林昀儒扶着额头，有些无语。他想说至于吗，但没法说出口，因为张本智和拿那种有些期待，有些讨好的眼神望过来，在那张仍然有些婴儿肥的脸上，让林昀儒说不出拒绝的话。
“干嘛。”
张本智和得救一样地开口接话，“林选手就是……我想问……既然现在我们都……可不可以请你陪我练习，不练也没关系的。”
真的没关系？林昀儒看他拿着几根手指头搓衣角就觉得太阳穴痛，自己要是拒绝，对面这人不知道会露出多么可怕的表情。但林昀儒除了外表，内心还是那个林昀儒，他故意装作不解：“为什么？”
张本智和可能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他有些惆怅地抓着小时候的球拍，低声说：如果不练习的话，就会被超过，乒乓球就是这样。你厉害，有人会比你更厉害，我只能做到努力练习，起码比昨天的自己更努力。
说着说着，不知道是不是想到可能无法变回去的后果，他又有点眼圈泛红，但还是努力睁大眼睛，直视林昀儒。
天地良心，林昀儒只是想听到一句“拜托了”谁知道收到这种内心剖析，搞得他都有点后悔。张本智和已经从地上站起来，纤细的胳膊挥动几下球拍，带起一阵风。不想陪我练也没关系的，他撑起一个笑容，酒窝比长大后稍浅一些。而林昀儒看了看对方脸上勉强的表情，伸出手去，说也给我一只咯。
05
多亏这身高和体型，两人一路猫着腰，从楼梯溜到门外。推开院子门的时候前面的人停住了，于是殿后的林昀儒一头撞上梆硬的后脑勺，换得前面的人转过来看他揉着鼻子，压着声音叫：啊林选手！我不是故意的…
林昀儒扫他一眼，心想要怪就怪自己脑子一热，愿意参加这没来由的逃亡。快走啦，他找不到路，伸手推导游张本智和，从身后只能看见他鼓起的脸颊。张本智和伸出手指着前面，猫咪诶。
林昀儒看过去，一只大橘猫横躺在门外，阻挡了俩人的前路。他伸手在猫头隔了一尺的位置停住，判断猫咪没有哈气或者竖起尾巴，果断下手抱过来。张本智和只来得及喊出半句小心——然后眼睛不眨地看完这一串动作。他对猫咪这个物种说不上喜欢或讨厌，反而是恐慌更多。太温暖太柔软，只会喵喵叫的生物，听说有一种病叫可爱过敏，指面对太过可爱的事物会产生破坏欲，张本智和对号入座，选择敬而远之。某次比赛的场馆里闯入一只猫，直直地就要朝热身的他走过来，吓得张本智和连忙换个位置，再拿开自己装有补给零食的包。
林昀儒已经推开院子门，回头看呆住的人，张本智和小小一个，蹲在墙边，像个呆住的柴犬，也像什么吉祥物摆件。林昀儒头也不回，抓紧球拍说跟上。张本智和呆呆点头。怎么回事，他想，林选手比我想象中的，也好说话太多了。
自家的球馆当然去不得，里面一些老员工算是看着张本智和长大，绝对会露馅的，目的地是附近的公园。远远望去，两个小朋友打得有模有样的样子，路人们无不驻足感叹一句卡哇伊内再离开，谁能想到内里是台乒一哥和他日一哥的对决。
这幅身体不熟悉，但小白球很熟悉。体型原因技术的限制全让对面的人补了回来，他可不常有这种水平的对练。张本智和抬眼偷偷打量林昀儒一眼，一张白嫩的脸上努力摆出严肃表情，是林选手没错，但又不太像。虽然自己也变成小孩子的模样，但毕竟自己又看不见，别扭也别扭不到自己。越想越觉得荒谬，然后是好笑，为什么不是筱塚或者沪上，为什么又不是其他任何人，偏偏是他们俩？张本智和脑子里为下一个球想的战术全变成绕口令，林昀儒看到对面那张脸纠结成一团，看来有的人脸上藏不住情绪是从小到大的。他只能放下拍子，示意比赛暂停。
张本智和立马凑上来，抿着嘴露出一个很浅的酒窝。谢谢你林选手，他甚至要鞠躬。林昀儒跟他差不多高，视线无所躲避，只能直视小狗一样下坠的眼睛。他揉着肩膀移开视线，努力维持语气里的平淡。我有点饿了，你叻。
张本智和从地上蹦起来。我、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特别好次的冰淇淋，林选手，我请你吧。
其实林昀儒的潜台词是委婉的该回去了，但面前的人该说不说心智很符合这外貌，对中文语气的理解也处于外貌水平。林昀儒像被噎到，咽下后面几句，眼神有些生无可恋。怎么就从共同受害者变成陪练再到饭友了，他们是这么熟悉的关系吗？还是说这个形态的自己实在是太和蔼可亲，连张本智和，这个多年来站在球台另一边的人也会不自觉凑上来，对他手拿把掐。林昀儒陷入了短暂的记忆混乱，或许还有点怀疑现实，比早上自己睁眼就变小还要怀疑。但张本智和已经不等待回答了，拉着他的衣角就要走，说快一点快一点，晚了的话买不到无花果味道的了。
06
已近黄昏，橙红晚霞在天边晕开大片，在头顶时已变成浅淡金色。光打在林昀儒的草莓味冰淇淋上，像举了个小火炬。旁边的张本智和正苦战两个冰球，还是去晚了，无花果已售罄。林昀儒听他用可怜巴巴的语气跟店家点单，那就要这个和那个吧，哎，好遗憾。
话好多。林昀儒叼着勺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挖冰淇淋。他让张本智和带路，后者嗯嗯答应半天，结果只是把头埋得更深，五分钟过去，两人才路过刚打球的公园。
林昀儒不走了。张本智和走出去几步，才发现人没跟上。忽略嘴角的奶油，可以说脸上疑惑很真诚。他说，林选手，怎么不走？
林昀儒说：还是等你吃完吧。
张本智和真的听不懂人话，有可能他把所有聪明才智都用在了乒乓球上，也或许是跟他一般大的林昀儒很能让他放下戒心。他真的停下来，飞快舔完剩下的冰淇淋，扔进垃圾桶后拍了拍手，说我们走！
林昀儒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他装作不经意，一边揪着路旁的灌木丛一边问：你平时很少吃？
啊，张本智和挠着后脑勺，因为体重管理最近不太敢吃了，说起来还是因为——
因为什么？林昀儒看他。
没有没有。张本智和连连摆手，没什么，就是觉得太重了影响移动，哈哈。不过现在这样更影响……说着说着头又低下去。
林昀儒早就看过那篇报道，当然知道自己是他减肥的诱因，为此还想过要不要顺便把增肌一事提上日程。那篇采访里张本智和很洒脱，甚至还能和记者开玩笑，怎么在自己面前就说不出话来。林昀儒心想，我在他心里到底什么形象。
幸运的是，现实没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一个人影在他们面前停住，蹲下，日常巡视管辖范围的巡警看见两个小朋友单独在街上，且这个时段，当然是要上前看看的。即使已经放慢了语速，林昀儒还是听不懂，张本智和倒是很自然地挡在他身前，仰着个头跟半蹲着的大人交谈。
叽里咕噜一串话之后，巡警直起身，摸了摸小智和毛茸茸的头，补充一句早点回家，叔叔会在这边看着你们走过去的。当然了，这几句话都由张本智和翻译转达给林昀儒，因为林昀儒听不懂，只能眨眼睛表示乖巧。没等他发问张本智和就先开口，这边看到小孩子在外面都会问的啦，不用担心，我之前也被这么问过。
“也”林昀儒抓住这个词汇。嗯，他答应，然后呢。
然后我说我们家就住在这附近，很快就到了。不得不说有些习惯很难改掉，比如当翻译次数多了，就会下意识担心语言不通的人会不会觉得自己被排挤。张本智和又想起什么，补充道，那位巡警，最后说让我和哥哥快点回家，还真是又好心又负责任。
他本意是想夸赞巡警，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叫哥哥在中文语境里算不算冒犯呢。反正除了美和之外没人叫他哥哥，自己也没心思当别人的。仔细想想，这一整天，在对方面前哭得涕泗横流不说，还缠着对方打了球，虽然为了补偿请吃了冰淇淋，但也看不出林选手有无不满，不满积攒到几分。
从前他跟林昀儒，距离最近的时候只在球台上，小白球引线一般穿起两颗心。上旋下旋，正手摆短，眼里的火光比战术更加明晰。那一刻天地都静寂，心跳与乒乓球落到球拍上的节奏共振，啪嗒，啪嗒。
外界把他俩放在一起比较，其实还有更大的坎居高临下蔑视他们。但人在茫茫征途上很需要一个坐标，一个定位系，不要像天边那么遥远，会无法看清；也不要在身后，容易被蒙蔽双眼。从身边临近位置选好了，张本智和想。一个人名此时冒出来，时机好得诡异，明明大他两岁，但偏偏履历里写，没有乒乓球基础，且也比正常发育晚两岁。
太好了，太恰当了，没有无视的道理。于是顺理成章，他先把对方挑选为敌人。
然后周遭一切，外界媒体也仿佛如至心灵般和了他的意，如实报道添油加醋，除了本人没人分得清。只是谁能想到会有如此怪奇的事发生，并且同一天发生到两人身上。被绑在一条绳上的两只蚂蚱被迫面对对方，头一次认真打量起对方来。不是怪物，也不面目可憎，相反，孩童外表下的成人内心，居然也能离经叛道到一起去，至少林昀儒今天一整天，没有拒绝过他的提议。
思绪随着天边的一朵云越飘越远，张本智和早就忘了刚开始的称呼问题。林昀儒眼睁睁看着一只狗在自己面前目移，目移，最后完全陷入沉思状。深沉表情一张小孩儿的圆脸上看着怪不搭配，林昀儒只能又开口，要走到哪里去哦。
话音还未落，另一个声音就响了起来。张本凌站在街对面院子里，看不清表情，只是喊：“小智，去哪里了。”如果不是错觉，声音里有杀气。
长到几岁也害怕妈妈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林昀儒看张本智和身子一抖，整个人僵硬得像在站军姿，一步一步往对面挪过去。有这么严重？林昀儒没法判断，只能努力提起嘴角，尝试露出他万分熟练的装傻笑容。
“去哪里了？你现在这个样子，万一出什么意外怎么办？”
“我——”
“是我说因为没来过，想逛一逛附近，张本选手他、才、才带我去的。”林昀儒心一横，眼一闭，开始瞎编。
张本智和在后面接话：“嗯……啊当时因为你们都在谈正事所以就……没打扰你们。”
要说溺爱没人比得上台乒，韦晴光适时补充一句，蛮好的嘛，昀儒都会给自己休息时间啦，谢谢智和哦呵呵。也不知道是真相信林昀儒还是会看眼色，但总之有效缓解了气氛。两只小土豆站在门前，什么都不做，光低着头的样子就能让人心生怜爱。那你也要提前打好招呼噻，不知道我跟你妈妈多急，爸爸接话了，张本智和感激瞥过去一眼。三言两语聊完进屋，总之算作翻篇。
林昀儒抠着手心，又开始想念车库里的保时捷，可惜目前这样子只能骑一骑脚踏车。他有点悲伤，但更多是茫然，不过很快就没有了，因为张本智和又凑上来，头要抵着他的头，巧克力味儿的呼吸全喷到他脸上。林选手，他说，真是谢谢你了。不过你是为什么——
没什么，林昀儒揪出裤腿上不知何时夹带的一根草，揉碎掉。冰淇淋很好吃，他补充说明。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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