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理-推】羊羊羊|糊弄流
虫且白哉
· tag:糊弄流、超短篇
· 由于本文的特殊性,先介绍文中涉及的“诡计”:色盲;某角色死亡但掩饰为活着;某角色是他人冒充;时钟诡计;以某个部分或某个器官冒充其整体;方向诡计
“在上个世纪,据说有这样一个广为流传的故事。
三个不同领域的教授共同参加某个学术会议,分别是天文学家,物理学家,以及逻辑学家。”噗噗郎满口唾沫星子的对我聊起了像是营销号会讲的那种故事。
“诶,等一等。”我打断噗噗郎的话,想提出疑问。
噗噗郎似乎一脸不耐烦地催促我“想说什么赶紧说”。
“什么会议需要这么多不同领域的人参加呀?”我提出了一个与故事毫无关系的疑惑。
“我怎么知道。”他朝我翻了一个白眼,不过在他那被肥肉挤压成一条缝的眼睛下,这种表情看起来十分滑稽。
他继续说起了刚才的故事,“在赶往会议的路上,他们发现了一头黑山羊。
大约是在苏格兰境内吧。他们三个开起了这样的对话——”
“等等,他们是朋友吗,一起赶往会议?而且为什么要聊黑山羊这种无聊的事情,他们是学术领域的专家而且要去赶学术会议.....对吧?”我一口气说完我的疑惑。可能听起来像是在针对噗噗郎,我就像一个小家子气而且自作聪明的傻瓜似的喋喋不休。但我的本意并非如此。
噗噗郎瞪了我一眼,没有理睬,继续刚才的故事。“天文学家说道:呀,原来苏格兰的山羊都是黑色的呢。
一旁的物理学家纠正他的话:不对,不对。应该是,苏格兰的山羊至少有一只是黑色的。
逻辑学家趁机也对二人谈了起来:你们都错了,应当说,苏格兰的山羊至少有一只,从这一面看是黑色的。”
“噗——哈哈哈!”我忍不住捂住肚子大笑了起来。我是在嘲笑噗噗郎。这么漏洞百出,无聊至极的冷笑话亏他说的出来。
“这不是冷笑话。”噗噗郎一反常态严肃的对我说。
“哦?那我可就得说,那三个什么学家真是一群傻瓜。就算是全市成绩最差的学生都比不过,比不过呀......啊哈哈哈——!”
噗噗郎油光发亮的嘴唇撇成一个八字,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你自己看看嘛。三个人半斤八两,后面一个说前面一个不对.....就跟小孩子一样,拼命否定大人的话,来证明自己是对的——如果想要否定大人的话,就不应该用大人的逻辑......
说回那个烂笑话,什么一面不一面的,且不论他们清不清楚山羊的概念与定义,他怎么知道那就是苏格兰的山羊?
难不成,他以为在苏格兰的山羊就是苏格兰的山羊吗,那他们岂不也是苏格兰人了?不对不对,那样,他们不也是苏格兰山羊吗——噗哈哈哈哈哈!”我笑的仰面朝地,泪水从眼角滑落。
噗噗郎嘴角微微上扬,“你说不定是对的呢,我确实没指出他们都是人。不过......”
这个故事应该从那辆匆匆驶向格拉斯哥的火车说起。
※
车窗外面延伸出克莱德河宽阔的水面,河川安静的朝远处流去。
火车内也安静的不像话。除了车轮行驶的哐当哐当声音,便只有“咔嗒嗒”的钟表声。
终于,包厢内名叫威廉•̀赫尔特的人打破了这个寂静到可怕的气氛。
“喂,你们瞧,那儿有个黑山羊。”顺着威廉苍白的手指的方向是一头缓慢挪动的山羊。似乎是在吃草。
或许是受到威廉的鼓舞,我也想借机说些什么。可是嘴巴蠕动了一下,又放弃了。
一群互不认识的人挤在一个狭小的包厢里,真的没什么话可聊。
一位头发已经半边稀疏,脸上爬着干巴巴深褐色皱纹的老人开了口。他叫木辛特•菲利普,是某个知名大学的教授。
“真是有趣啊。你们说,苏格兰的山羊竟然是黑色的。莫说我见识短浅,可在我的家乡,只有白色的山羊呵。”木辛特笑了笑。
“先生,这么说可能不对。苏格兰山羊可能也有白色的,所以不当说苏格兰山羊是黑色的,而是苏格兰山羊有黑色的。”方才的威廉不知什么缘故,对好心回应他的老先生挑起刺儿来。
或许是故意的,他属于那种人群里把握着全体氛围的人吧。我心里默想着。
但是,赫迪•威尔逊也加入了进去。
“不对。这位先生,你只能说,这只山羊的一面是黑色的。”
几人听完先后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大约是把赫迪说的当成笑话了吧。
“不过,话说起来,苏格兰的空气真是好啊。不像,我在伦敦,那儿整天烟雾弥漫。偶而吸吸新鲜空气,有助于健康呢。”威廉身子靠在打开一条小缝的窗边,怡然自得般的呢喃。
“就是说啊,还可以闻到扑面而来草的气息。真是令人心情舒畅啊。”木辛特打趣道。他们都从伦敦过来,是第一次来苏格兰。
窗外已经看不到刚才那头黑山羊。我突然想到一个有趣的想法,不过刚说出口就后悔了。
“你们说,刚才的羊会不会其实是一只巨型羊啊?虽然看起来很近,但是火车行驶了这么久的距离才看不见它。这不是说明它实际与我们的距离很远吗。”
啊,空气仿佛凝固了一下。——真不该说出那句话的。
“你的观点挺有趣嘛。不过,从它脚下草丛的大小来看,不太可能。除非那里的草也是巨型草就是了。”木辛特和蔼的笑容打动了我。你就是我的恩人呐。
赫迪也作出思索样态。“或许,这只是因为错觉的缘故.....”
此外他就没有多做解释。
是什么错觉呢,是时间的错觉吗。因为凝重的气氛使得我觉知过去了很久.....吗?我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十点五十分了。还有四五个小时到站。
我拿起了报纸又放了下来。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景色固然美丽,也正是克莱德河畔的生机盎然使我回忆起了我的第二故乡,密西西比河。不过离别几日,竟然已经开始怀念起了故乡。说出去,肯定会被人笑话。
或许正是因为国家不同,在我自己的心里形成了与他们的沟壑。所以即使内心想与他们交流攀谈,却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看着赫迪英俊的侧脸,我竟不由得羡慕起这个孤僻的家伙来。他可以做到与他人保持距离不失自我,而又怡然自得的一人享受着思考的乐趣。这是我短短一个旅程对他的观察与揣测。
但说实在的,主要的目光都是被他俊俏的脸庞所吸引。
后来,他们又谈起了过往的生活,主要是木辛特和威廉两个人在说。而我只是在默默地听着。
什么抱怨福利不够,空气质量差,机器噪音工厂排放污染......或许头一次遇到现实中的学术研究人员,这与我刻板印象相反。他们也会聊这些无聊琐碎的生活小事,喜欢抱怨。——说真的,我很讨厌这样。
从养家糊口又聊到轰轰烈烈的初恋事迹。
木辛特讲着,“那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
她年纪轻轻就赢获数十种奖项。我或许是看重的就是她的那种才华吧,又或许是美貌。也可能是因为她长的十分像我的母亲——我不是恋母啦......你们如果见过她便会知道的。
纤细的眉毛,深邃的蓝色眼睛,还有那小巧而性感的红唇。
....我永远也忘不了,我和她相遇是在巴黎的黄昏。路上的车辆零星点点....
一阵风,吹起她艳丽的连衣裙摆,随着红叶枫香飘起,我对她表达了自己的爱慕之情。
......她没有拒绝。我们交往了起来。回想起来,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时光呐.....可是,自从离开巴黎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报纸上常常出现她的身影。当然是关于她的学术报道......她很少在众人面前亮相。这次会议,说不定我还可以与她重逢.......
......啊,就当是与故人再会嘛。”
木辛特笑了笑。教授大概就是很喜欢笑吧,笑容总会给周围人带来不可思议的力量,那个女人或许就看中了教授这点,我这么猜测着。
撇去这些,他俩也是十足的怪人。据威廉说,他从来不买钟表,虽然观察天文现象时需要用到精密钟,此外他每天只是通过太阳的方向和地球偏转角之类的东西计算时间。而木辛特则是说那些东西会扰乱他研究的自由。两人真是有缘分。
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醒来时,听见“咔嚓”一声。吓了我一跳,原来威廉在拍照。看着春光满面的教授,仿佛精神焕发似的,他们两人已经这么亲密了吗?我如此感叹道。
窗外呼呼的刮来风,不知什么时候打开的窗户。车好像停在了哪个站台,外面绿色的松树待在原地任意由风儿摆弄。
睡醒觉后,嘴唇有点干瘪,我拿起水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大口。然后突然有了尿意,匆忙赶去厕所。
上完厕所后舒畅了许多。可是没发现尿液竟然溅到了裤子上,我慌忙找来湿纸巾擦拭,又拿香水喷洒——毫无用处。
我新买的维尼熊裤啊——
我只能暂且尴尬的回去。
包厢里还是欢快的气氛。我低着头径直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刚才没注意到连赫迪也睡过去了。话说,帅气的人就算是睡容也会令人垂涎欲滴啊。瞧那宽阔的额头,鹰钩鼻,白嫩的双耳,我都忍不住想靠过去舔舐抚摸。听说,耳朵也是人敏感的部位之一。
我开始担心旁边的两人会打扰到他的休息,刚要开口。
“话说,您是到哪一站下车?”威廉突然将话题对准了我,我有些不知所措。
“呃,......我还早着呢,....我到的是....终点站。”我吞吞吐吐的回答他。
“哦,那还真辛苦,要很久吧?——”然后,他话题又转向了木辛特教授。
没明白他问这些为了什么,我叹了一口气,闭目养神。
除了我,其他人都是要到爱丁堡附近的一个地方参加学术会议。据我的观察,他们没有人们口中常说的教授架子,更不是专注于某个领域的呆子。拿威廉举例子,他不仅精通天文地理对数理逻辑与人文科学都很拿手,对话里常冒出一些我不知道的词语。其余两人也是如此。
火车就这样继续向前方驶去...
※
“后来呢?然后呢”我焦急地问着噗噗郎。好像变成了追着父母喊要听睡前故事的小孩子一样。
“后来啊”,噗噗郎模模糊糊的回答。“后来,赫迪就死掉了。”
我愣了一会儿。然后反应了过来。
“你开头讲的故事,天文学家说的话好像和这个故事不符吧。”
“当然,因为口口相传,真实的东西肯定会变样。”噗噗郎如此说。
“还有,其实最奇怪的是 ——为什么只有一只山羊,为什么他们只看到了一只山羊?山羊可是群居动物。我可不认为那只山羊是走丢的。”我提出了最根本的疑惑。
噗噗郎没有回答。
我提出了几种假设,噗噗郎在一旁听着:
从矛盾点开始。山羊为什么可以在车窗里存在很久而且不是巨型山羊。
由于车羊之间距离较远,相对于火车中的人来说,在地面上相同速度移动的同等大小物体,移动速度更慢的,距离越远、图像更小。则有两种可能,一,看到的不是同一只山羊。二,山羊也在与火车同向快速移动。几个人一块看的话,一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我更倾向于可能性二。
其次按照所谓赫迪的说法,既然不知道羊的另一面的颜色,也应该怀疑——那不是羊。羊的概念是什么?难道用一个属种的概念就可以不加证明的运用到每个像“羊”之型的存在物上面吗?说到底,看到的只是图像,并没有严格遵循生物学角度看是否是可遗传的同一物种。所以这点也应该怀疑。
噗噗郎没有为我说明这些矛盾产生的缘由,而是讲述着赫迪的不幸遭遇:
他就那样死掉了。手臂被撕裂,现场没有手臂,警方调查了车上的每个角落也没找到它。
哦,关于那俩人,真好笑。可能是因为聊的太欢,坐过了站。所以不会用耽误他们的会议借口推脱调查了。
聊的有多欢?我是不清楚。案件发生后,威廉的妆都哭花了。是被吓哭的。
至于为什么他们这么亲密,估计就是因为威廉化妆后很像他曾经的初恋吧。
瞧,这张图片。
噗噗郎递给我了一张照片。照片是案件过了几十年,也就是不久前去警方那边要回来的。
照片竟然不是黑白照片。
“这就是木辛特拍的那一张。”
原来不是案件发生后的照片。照片里出现了赫迪和威廉。噗噗郎向我指出二人。
威廉的妆画的十分好笑,特别是嘴巴,就好像小学生化的那种。
赫迪则是静静的坐在那儿,左手自然的托住脸,宛如思考者的模样。不过只拍了大半边,因为照片本来就是木辛特给威廉拍的嘛。
照片底部还有时间和日期——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1978年8.13.12:00
照片里的赫迪左手戴着手表,时间与照片时间一致,左边坐着的是威廉。
“原来如此!”我惊叫道。
噗噗郎好像略显惊讶。
先解释座位问题。我先前是这么设想的:若是整个乘车过程中威廉和木辛特能够交流方便,要么是坐在邻座要么是对面。照方才噗噗郎的描述,威廉靠在窗边,木辛特可以感受到“草的气息”,自然也是同侧窗边。
因为包厢拥挤,所以拍摄不可能离开座位拍摄。
而关键问题在于噗噗郎所看到的赫迪的侧脸。显然赫迪与噗噗郎应该面对面,为什么是看见他的侧脸呢?
赫迪在思索,他并非向窗外看景色。
因为什么,习惯性的动作?不对。因为气味?狭小的空间里,窗户只留一条缝隙,除非是在窗的最边缘。否则扭头没有任何效果。好歹是一个逻辑学家,不会做无用的事情。
既然一直侧面朝一侧,难道是因为他有两个头吗?并非如此。
噗噗郎在欣赏他的睡颜时,看见了“双耳”——合理的推测是,因为噗噗郎。大概是讨厌噗噗郎一直注视着他吧。
现在通过照片(四人包厢)可以确定三人的位置。虽然和我所想象的不符,但是可以由上述基础,导出以下结论。
次级的问题是,他们为何坐过了车?其实,答案已十分明显。——照片的时间与手表时间一致,以及“咔嗒嗒”声音。对,咔嗒嗒,手表从来是咔嗒咔嗒响,为什么会有咔嗒嗒声?另外两人没有手表。所以——那是因为赫迪与噗噗郎的手表声重叠了。因为他的手表要转的慢一些。
——没错,各位,呃不对,是噗噗郎,你应该明白了,因为赫迪的手表转的要慢些!
你从密西西比河到英国已经有几天了,手表肯定是准时的。可是赫迪并非如此。赫迪与你们都不相识,而他的手表转速慢——我的意思是,正常手表转一圈的时间赫迪的手表只转半圈。周期正好在拍摄十二点时重合了。而你去厕所的空档,他们看了睡觉的赫迪的手表,误以为时间还早。(加上后来威廉对噗噗郎说的“要很久吧”?)因为沉醉于“谈情说爱”,根本顾不得用天文学知识计算时间,然后二人依旧乐呵呵的在那调情。
可是后来他的手臂被撕裂带走了,所以导致他们还蒙在鼓里。
当然,这跟案件关系不大。
最后,为什么尿液溅到裤子上要拼命擦掉呢?已经拿香水喷了,真的有必要这么拼命吗?如果是担心尿液的颜色。那拿湿纸巾擦拭只会起相反的效果,让更大面积的纤维颜色加深;如果是担心味道——已经用香水喷过了。
结合嘴唇干瘪以及维尼熊——结论是,你的尿液溅到了维尼熊黄色的部位!准确来说,是血尿。
已经很明显了吧?为什么对奇怪的妆容熟视无睹,为什么对可能是受伤导致的血液没有关心?
——答案是因为木辛特、威廉、赫迪都是红色色盲(至少)!
很奇怪吧?为什么木辛特会是色盲?——他们都长期待在工厂附近加上空气污染的伦敦,而这些化学物质导致了他们后天性的色觉缺失。
为什么威廉明明是天文学家,却是色盲?——他熟通数理逻辑,我想,他现在已经转向了的理论性天文与数理方面。
最重要的那只羊呢?也和手臂没有太大关系吧,那恐怕只是谁套了一层黑生羊皮在那里骑车狂奔吧。只不过在车上的你们你们误以为是真的黑山羊在缓慢移动罢了。
我一口气说完。噗噗郎双眼空洞的望向我。
“还有手臂为什么消失了呢”噗噗郎问到
“还有手臂为什么消失了呢”噗噗郎问到
“还有手臂为什么消失了呢”噗噗郎问到————
噗噗郎的话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回响着。
我没有回答,这点确实是一个谜题。不过时间已经不多了,应该找到侦探本人来解答这个问题,而不是我这位助手——他应该可以解答这个问题。
***
呼噜噜听完我的叙述,“呼噜噜”地笑了起来。
他带着严重的鼻音对我说:“这些很好解释。那天,噗噗郎给你的照片,那张照片上的人不是威廉。”
“不是威廉?”我吃惊地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呼噜噜说:四人包厢的卧铺比较拥挤,你明白吧?
难道是?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些预想......
一开始,从你出发点就已经大错特错了。呼噜噜“呼噜噜”地说道。
那不是噗噗郎本人的经历,至于为什么他要冒充,待会儿告诉你。总之那是他从其他人那里听来的。
我简单区分一下吧。一,故事转述的接受者,你和噗噗郎。二,故事原本叙述者,某人。
三,这是本文的中心点,即某人或某群人想要扮演的某些角色。
可能画图比较清晰。呼噜噜拿起手指,伸进喉咙里,转动着,把吐出的黄色痰液沾在纸上,画起图来。
如下:

为什么会把话的发出者(扮演角色)的研究领域弄混淆,原因很简单。一是由于叙述者本身就没有了解过学术方面的东西,二天文和物理本身就密不可分,如果是天文学理论上面更是如此。混淆也情有可原。
呼噜噜又补充了一句:及他并非没有参与对话的其中一个理由就是,美式口音和在伦敦生活习惯的英式口音差别导致的心理反应。
我产生了一个疑问:“既然那个故事的传播者,即叙述者,不清楚两者区别,那为什么不直接干脆地使用昵称称呼三人呢。”我的脑子一片混乱。
呼噜噜指出专业领域的问题是为了说明叙述者和噗噗郎不是同一个人的理由吗?
“没错,必须首先区分哪个是叙述人原本真实的描述。至于专业领域是否是同一或相反的,无关紧要。”
通过其叙述,我们可以把卧铺的位置列出如下

“我”只能看到A的样貌——“木辛特”的脸,如果赫迪朝窗户坐着,那么“我”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而关于你看到的那张照片,照片是躺倒拍的对吧?
“对,得把日期转一个方向。我以为的’威廉’是正向面朝照片,赫迪则是侧面一手托腮,照片里在’威廉’的右面。”我点了点头。

答案其实显而易见了,照片里的“赫迪”和那个“威廉”联手杀了真的赫迪。呼噜噜说。
照片中的赫迪已经被手挡住了侧脸,而噗噗郎——赫迪的朋友之类——及警方只能通过大概的衣服身材和他的手表推测其身份。
事实上,是所谓的“木辛特”一人饰二角。全部的对话,只是他一个人用腹语类的技巧扮演两个角色完成的。
叙述者看到床铺上方的尸体靠向窗口误以为是他在呼吸空气——‘木辛特’察觉到火车颠簸导致尸体挪动后立即用‘威廉’的声音说出“呼吸新鲜空气令人心情舒畅”这种好笑的话来。
一开始,‘威廉’伸出苍白的手指,就是为了让叙述者以为他还活着,事先将他的手臂绞断,用结实的线做出机关。角度恰好让下铺位置的他看到“苍白的手”。这是第一次让人以为尸体活着的诡计。虽然这是被用烂了诡计,但很有效。(而黑山羊的真实面貌无关紧要。想要找到一个指着窗外的理由再简单不过了)
第二次就是,照片上的威廉。为什么要特地坐在赫迪的上铺拍呢。这不是故意没事找事吗?那是因为所谓的’威廉’其实就是’木辛特’。他不过就是喜欢化那样子的妆罢了(“干巴巴”“深褐色”的皱纹就是长期使用化妆品招致的),也可能是他由恋母情节,性倒错进而转向了自恋。——即使是诡计的不在场证明,毕竟是拍照片嘛——也必须打扮的漂漂亮亮哒~
至于他是不是红色色盲,从叙述里根本看不出来,而且也无关紧要。
照片是把照相机横倒放置在对面,设置为定时拍摄。之后便是等待叙述者离开,立刻将衣服给尸体换上。幸亏叙述人中途上厕所,否则等到终点站,他们来不及给尸体换上衣服了呢。
这是有计划的谋杀,我推测他们的行动是这样。在叙述人上车前把被害人衣服脱光,手表拿掉,由假赫迪穿上并顺便戴上假发伪装死者。绞掉手臂,处理伤口,给尸体撒上防腐剂香水等等——车内有空调尸体不会立即产生尸臭,再设计机关......照片拍摄好之后,叙述者因为尿急上厕所的空挡,他们误以为叙述者在那一站下车,于是趁叙述人离开后,把衣服换回去,再把手臂扔出窗外。在叙述人回来时,没料到这种情形的了。两人将尸体放到原来真正的位置上,假赫迪此时只能躲在被子里睡觉。
或许是不在意隐瞒自己的长相,假赫迪没有在叙述人面前遮住脸。甚至当假睡成真时,殊不知侧卧的他已经完全暴露在叙述人的眼中。
或许这就是缘分吧,正是因为他英俊的面貌,叙述人在接受讯问时隐瞒了部分真相。
再怎么说,毕竟脸已经暴露,把尸体换到假赫迪的位置上肯定会由于叙述人而一功尽溃。
话说回来,一人饰二角的木辛特,“交谈”中多少都是真话呢。或许是他虚荣心作祟又或许是担心警察调查叙述人的证词时暴露,故意透露自己从来不用手表。也正因此,他忽视了时间这个最大的问题。没有料到也无心顾及赫迪的手表竟然速度慢一倍。从而没有即使逃离现场。
听完呼噜噜如梦幻般的叙述,仿佛听了睡前故事一样。我睡了过去。
在梦乡中,我数着黑山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真是一个离奇的故事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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