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橹杰最近接到一个棘手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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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水库存告急,可人类的愿望却源源不断,这该怎么办才好?财神爷聂玮辰告诉他,可下凡历劫一趟,顺道体会人间疾苦众生不易,待历劫归来,炼药修为大增,炼制千万瓶药水也在须臾。 王橹杰觉得甚妙,当机立断纵身一跃。二十年后,他成为了一名金牌律师,处理一个又一个案子宛如行尸走肉,那他的肤色暗沉与眼下淤青应当是尸斑。 王橹杰最近接到一个棘手的案子———长江锅济的张坤又想要离婚。
王橹杰问为什么,张坤突然瞪大眼睛嚎叫:
“为什么?还不是裤裆子那点破事!”
说完抹了把伤心泪,摇头不语。
王橹杰想起了19年的秋天,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进洗脚店。
上学的时候对这种是非之地嗤之以鼻,毕业后刚实习没多久律所就倒闭,顿悟如今这世道人一旦没钱连呼吸都是错,日子一池死水。
走投无路,王橹杰决定去洗脚店碰运气。
洗脚店开在狭小巷子里,左边烧烤店烟雾缭绕,任何人走近些都会在烟臭味和孜然味里嗅觉失灵,苏新皓仅能从模糊的健壮身型辨别出朱志鑫正张开血盆大口撕咬着烤串。
“慢点吃别噎着了,这些都是你的。”
苏新皓又拿过350串羊肉串牛肉串掌中宝牛板筋烤牛油烤鸭舌烤鸭头鱼片猪脆骨玉米串烤凤爪奥尔良烤翅烤鸡心烤苕皮藕片口蘑五花肉年糕土豆生蚝扇贝鱿鱼板烤肠烤黑虎虾烤茄子烤烙馍烤香蕉放进朱志鑫的盘里,两个人已然被腌入味了。
王橹杰寻着烧烤店的气味七拐八拐地终于找到了洗脚店。破烂的门将洗脚店与外面烟火气隔绝,墙壁斑驳,风扇吱呀,紫色灯光暧昧得令人不安,玻璃胶糊的窗户里锁着摇摇欲坠的灵魂。
“你来啦。”杨涵博从前台起身。
“嗯。你那个治好了吗?”王橹杰悄悄捏紧衣袖。
分手那天,王橹杰带走了公寓里的一切,大到冰箱家具电视机,小到相片牙刷指甲钳,通通伴随两年的回忆被他轻易剥离,只有一样东西被小心地放在杨涵博的枕旁———枸橼酸西地那非片。
杨涵博扯几下嘴角,笑不出来。
“啊啊啊啊———”隔间传来发了疯似的尖叫,王橹杰冲上前,发现一个黝黑的男人斜躺在沙发喘息,起球的粉色睡裤耷拉在跨下摇曳,只露出粗糙的脚踝无意间晃呀晃,杨涵博说他叫张坤。
“别闹了,和我回家。”另一个黝黑的男人扶起倒地的木桶,面对张坤的大脚难掩躁动,那大脚双手也握不住,凑近鼻子只闻见芒果清甜。他将可怜的小坤坤塞进睡裤,试图将沙发上的男人拉起,杨涵博说他叫张哲雨。
“每次我一碰你你就不高兴,憋死我了呀,这里的男人长得好看说话又好听,我不走!”
张坤咬牙切齿地再次将木桶踢翻,洗脚水四溅,打湿张哲雨的心。
“不走就离婚。”
“离就离!我怕你?”
王橹杰狂喜,强压嘴脸保持商业微笑:
“两位晚上好,我是一名专业律师,基于两位双方都同意离婚,我给两位讲解一下目前离婚流程,30天离婚冷静期内如果任意一方不同意离婚可撤回申请,在此期间有任何问题欢迎随时咨询我。”
“这么麻烦?!”张坤急了眼,猛扑到张哲雨背上,嘴里嘟囔着:
“不离了不离了,说什么都不离了。”
张哲雨说好。张坤心里从没有什么弯弯绕绕,像个孩子一样,笨拙却可爱。
这个笨拙的孩子在5年里给王橹杰打过数百次电话,哭着要离婚,说哪有丈夫不给亲不给摸不给口的?
“裤裆子的事?方便细说吗?”王橹杰取下眼镜,疲惫不堪。
张坤说昨天张哲雨带着朋友们来家里开party,酒精浓烈醉倒所有人,张哲雨突然脱他裤子说要口,他平日在床上哭天喊地说想要总是遭到拒绝,偏偏周围这么多双眼睛的时候说来了感觉,怎么的,丢人的是他,被盯着下身的是他,难堪的永远是他吗?
张坤越说越气,说这还不是重点,最过分的是张哲雨带过来的狐朋狗友都不是什么好人。张哲雨醉醺醺脱他裤子的时候,有个绿豆眼还在旁边蹲着提他裤腿。
“你可以让其他人制止他们两。”王橹杰对这个滔滔不绝的男人好心累。
“我喊了!我大声求救了!绿豆眼的老公就坐餐桌那甩吃菜不理我,一桌菜全被他吃了,绿豆眼还挤眉弄眼让他多吃点,恶心死我了。”
王橹杰心神不安,想起了5年前烧烤店的熟悉画面,这个世界果真那么小又那么癫。
“那其他人呢…?”
“你说左航?我都不想提他,做完菜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就躲角落抱着叫厚米的猫狂笑,笑完了对着猫发呆。我让他过来救我,他转过身眼神空洞,说三个男的他不敢,只想要邓佳鑫一人。我才发现他居然是在哭。”
哎。
王橹杰长叹一口气。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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