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目前为止全剧最佳片段,简洁动人
来自:Tiff 霁蓝
25集最后,卓翼宸与离仑的对白,是目前为止全剧最佳片段。
这应该是离仑和卓翼宸第二次直接交流,上一次是离仑将卓翼宸打成重伤。在那场暴虐地殴打中,在离仑反复凌虐和重伤对方的时候,他的恶意太过明显和刻意,似乎也是“宣泄内心”。那一刻离仑若只是凡人,应与在天香楼发泄愤怒的民众并无差别,能拿起来的可能也只有菜叶和鸡蛋。
但宣泄之下,他真的渴望的,是交流和理解。他杀人前会问三个问题,因为他迫切希望交流和理解。他试图用武力纠正“错”的理解,在确认卓翼宸重伤、妖化、失去社会认同和人生追求后,离仑迫不及待地盼望与拥有相似经历的卓翼宸进行一场深入的交流。

作为接近过不同时期赵远舟的友人, 离仑和卓翼宸在理解赵远舟这件事上分道扬镳。赵远舟到底在悔恨和痛苦什么,是离仑始终没有与赵远舟达成一致认知的症结,他将这个问题提炼和分解成了若干小的命题,人与妖的立场(做人好,还是作妖好),善恶的区别(人更恶,还是妖更恶),对错的评判(我和赵远舟,谁更强)。他孜孜以求的背后,是对于不被理解的孤独深恶痛绝。
离仑问过很多人,文潇、卓翼宸之外,他甚至绝望到询问路人。因而他一手制造了卓翼宸的面对的困境,想知道相似的人-妖、善-恶、对-错的抉择中,为什么赵远舟和他越走越远。为什么他的苦痛和孤寂,如同永夜一般,无法申诉、无可解脱。
卓翼宸说他永远不会懂,是因为他理解却并不认同。 卓翼宸说“那些辱骂、烂菜、打砸,不会让你变得强大”,是说他知道刻意宣泄内心才是掩饰懦弱。他说“我看到你,就像看到一道深渊”,“只要我不往下跳,就不是深渊”,是说他知道离仑身处深渊却不自知是自己选择了深渊。他说“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人”,是说他知道离仑对于交流和理解的渴望。于是他甚至给了离仑一个机会,真诚地请他再问一次“我是不是懂你了”。
只是可惜,一盏星光、一朵烛火,这个属于离仑的破晓,来得太晚了。

卓翼宸大概是在打更人捡回一条命这里理解了赵远舟的。打更人若死了,会留下一个无解的命题。如果认为赵远舟有罪应死,如同他与赵远舟初次见面时候所坚信的那样,那他自己也应该主动就死;卓翼宸如果认为无意识杀人罪有可恕,如他恳请裴思婧将自己关押起来不继续杀人的时候,那他必须同时原谅杀害父兄的赵远舟。
所幸打更人重伤之下侥幸存活,此时为卓翼宸“杀人未遂”松一口气,就为赵远舟“淋漓血债”捏一把汗。侥幸的“无瑕”,恰好对应了赵远舟可惜的“完美”,一个是“上天的仁慈 ” ,一个是“命运的捉弄 ” 。 卓翼宸因此恰好逃过了立场、善恶、对错的审判,因而可以理解在每一种对立中都无路可逃的赵远舟。

因此25集这里,赵远舟虽然并未出场,但包括他在内的主要角色的的人物形象都立住了。《大梦归离》是一个经典的“梦里杀人”问题叠加在人与妖立场对立之上,因而剧情能够推动问题展开和解读的都相对“好看”,能够参与到问题解读和衍生的人物都相对“精彩”。甚至最开始的三个单元故事的人物,都因为提供了不同视角而反复被想起。相反,群像有些“散”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一些角色在阐释和解决主要矛盾的过程中毫无作为。哪怕最后解决问题的办法是解决带来问题的人,在这个过程中竭力阐释、理解、交流、尝试,才是对于人物形象和人物情感关系最直接的体现。
若说还有神来之笔,可能是置景里温暖的灯火在大雨中也没有熄灭,是流泪的离仑回到孩童的样貌仍然期待一把伞,是密不透风的夜幕里卓翼宸斩钉截铁说“黑夜再长也压不住破晓”,是背景音乐里问“人间草木随风摇摆,命运到底由谁安排”。

(本人非任何相关演员粉丝,非导演、编剧、制作粉丝,非爱奇艺股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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