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产出|少年清梦----崔芙李光才同人
桑柘(情不知所以 一往而深)
1、
我是淮阳王的嫡长女崔芙,父亲死在了我谈婚论嫁的年纪。
我只有一个嫡亲的弟弟,本是王位最顺理成章的继承者。但母亲入府多年不得父亲喜欢,也不善与人相争,弟弟想要那个位置,就必须去争去抢,他也必须抢,为了母亲,也为了我。
最后,他赢了,我从来都知道他会赢。
我家小九,从来都不只是飞马上的鲜衣少年,也不只是学堂上的策论能手,他的心中有谋略,有家国天下,有母亲和我。
如果再给他一些时间,淮阳王府在他手里,必定会更近一步。
但我的年龄到了,我必须选择一个合适的夫婿。
母亲是世家嫡女,不仅重门第,在样貌上也十分挑剔,她选中的人是国公府的郭奕。
凭良心讲,郭奕这个人,虽然有几分浮夸,但还是有几分长相的。
最重要的是,以国公府百年积攒来看,崔家算是高攀了。
这样的亲事,我没有犹豫很久。
年少时也同人一起念过喜欢的诗句,期盼过地老天荒不相负,海枯石烂共此生。
但终究落得个他日共淋雪,也算共白头。
2、
最开始的几年,郭奕并不难相处。
他有几分才学,喜好也并不复杂,作为他的妻子,只要在生活上支持他,在父亲面前帮着他,便能得他几分好颜色。
如果没有婆母的纠缠,日子倒也不难过。
婆母来自另一个国公府,母家姓盖,对于国公爷替儿子迎了我这个野蛮人之女颇为不满,常常拿规矩压我。若说百年国公府在她身上有什么体现,就是那套压制儿媳妇儿的规矩了。
笑休高声,说要低语,下气小心,才是妇女。
古分内外,礼别男女,不避嫌疑,招人言语。
一套一套的,她的外甥女与郭奕眉来眼去的时候,这套规矩又不作数了。
我来京城不到两年,她就做主替郭奕迎了盖玉娆进门,说是要替郭家绵延子嗣,说是妾,却可以对正妻无礼。当年她就想让郭奕娶自己娘家的女儿,只是盖家支付不起那么昂贵的嫁妆罢了。
公爹自诩为人持证,在这件事情上也不会站在我这边。
儿子风流对他来说,甚至不算个错误,只要不影响科考,有几房妻妾算什么。
我也不打算争什么,在京城里,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这几年京城局势变化甚快,女子虽不能参与朝政,却也能知道很多朝堂之事,我的手帕交里有尚书之妻、阁老之女,我知道的多一点,就能多帮到行舟一点,这才是我留在京城的意义。
3、
这些日子,郭奕愈发变本加厉了。
他在外为盖玉娆豪掷千金,却让人到后门找我报账。
我虽名义上掌着家里的中馈,库房的钥匙却在婆母手里牢牢握着,当年带进京傍身的嫁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烦闷的时候,我会和周妈妈说,真想有一天回到真州去,若是我开口让行舟辟个院子给我住,他不会不答应。
说着说着,周妈妈就哭了,后来也就不说了。
因为周妈妈太了解我,她知道我啊,是不会让行舟知道这一切的。
吴太后对异姓王颇多忌讳,一日两日都在惦记着削藩,我在京城,他们尚且不放心,我若是走了,行舟的日子就更难了。
4、
原本说不会赴京的行舟突然出现在了国公府,我真的太开心了。
真好呀,他还是那副少年样子。
只是这个和我一起长大的这个少年呀,心里也有了钟情的女子,许了我一年的含香斋香粉也送了心上人。
一个让他拒绝廉家表妹,惹母亲生气也要求娶的女子。
我就祝愿我的小九,得偿所愿吧。
5、
小九第一次带弟媳来见我,却不是我和柳眠棠的第一次见面。
从胡商到北地县主,又从北地县主成了我们淮阳王府的王妃。
初时怕她手段厉害,数日相处,就觉这是一个顶可爱的女子,不怪小九喜欢,漂亮大方,聪慧果决更甚小九。
真真是个极厉害的女子,让我很喜欢。
周妈妈想必也是喜欢的,跟着我上京后,许久未见她那么痛快了。
盖玉娆的脸都被打烂了,郭奕却躲在门口不敢进来,只想让我做这个恶人,我又岂能让他如愿?
不是宠吗?不是爱吗?到头来还不是命都护不住!
看着他们凄凄惨惨对望的样子,我要真切地说一句,真是痛快极了。
最痛快的是,我很快,就能回去了。
谁能想到郭奕能自诩聪明到这种程度呢?
与叛贼勾结,淮阳王府不落井下石,已经是最大的恩情。
我想公爹看得明白。
6、
行舟再次来京城的时候,我终于能和他一起走了。
那个曾经在我身后躲避责罚的少年,长成了一棵大树,在那逐渐溃烂的日子里撑起了一片晴天。
回去的船比来时要轻便许多,当我的嫁妆搬出府的时候,国公爷才作出不敢信的样子,要把嫁妆赔给我。
我和行舟都没要,就当全了最后的体面。
国公府以后的前程,明眼人都看得清了。
今上可不是什么大方的人,不管郭奕当初是愚蠢也好,投机也罢,他已经没有任何承爵的可能。
用行舟的话来说,国公府若还想有点奔头,怕是只能劳烦国公爷再生一个儿子了。
我让他嘴上饶点人,心里却是畅快的。
那家子再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了。
母亲的信上说,早将我以前住的院子腾了出来,以后我就只管读诗作画,再不用替人操心吃穿用度,不用担心有掌柜会敲响后门,替小妾买单了。
人生短短十数年,有太多的时光已虚度。
7、
那个会在玉兰树下念诗的少年,也被时光催老了。
在渡口看到李光才的时候,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一朝分别,原没想过能再见。
行舟没在我面前提起他,他也从未主动来过任何信件。
看到他才发现,那些以为遗忘的年少,竟还在记忆深处。
我们远远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母亲拉着我的手,一会说憔悴了,一会问旅途可辛苦,问着问着,她自己眼泪先流下来了。
她说我肯定吃了很多苦,样子变了许多。
我知道她是瞧见了我头上熬出的白发,不忍说。
我却很开心见到她的样子,她被行舟照顾得很好,就像我未离家时一样。
我抱着母亲的胳膊枕在母亲的膝上,真真切切感受到,这次真的到家了。
8、
冬日的真州不算暖和,但比起京城来说,舒服多了。
穿着锦袄在院子里晒太阳,刚歇下去的睡意便又爬上眉头。
眠棠早早地抱着他们院里那狸花猫过来了,她说今日行舟要亲自下厨,为我做几道真州菜。
看她大着肚子,我赶紧接过她手里的猫揣到怀里,问她怎么会想养猫。
小时候行舟就很喜欢猫,只是父亲从不让他养这些小东西。
父亲虽从未钟情于母亲,对唯一的嫡子还是很看重的,这些会让人心软的小东西从不让他们出现在院子里。
我曾偷偷帮他养过一只,后被父亲发现,求了好久的情,才肯让我们送到镇南侯府。
眠棠笑着告诉我,就是小九要养的,他说有这些东西在院子里,更像家,看它们扑蝶闻花,就觉得心里很柔软。
除了这些小家伙偷捞锦鲤的时候,行舟还是和它们相处的很好的。
这才是生活该有的样子啊,难怪行舟和母亲都喜欢眠棠,我才和她在真州相处几天,我已经爱上这样的生活了。
9、
在家里好好睡了两天,才想起被我搁放在桌子上的信件,细看像是旧日纸笺,还有玉兰花的香气,在这冬日里让人好一阵恍惚。
行舟在饭桌上问我,光才兄的诗可有进步?
我挑眉看了他一眼,说我早就不作诗,不过瞧着是退步了。
这家伙揶揄说,主要是这些年没有可以作诗相送的人,疏于练习必然是要退步的,问收信的人肯不肯个机会?
我瞪了他一眼,让他给我安分点,我才过几天安生日子,可不想搅和到别人的生活里去。
这么些年过去了,别人肯定也早有了自己的生活。
小九这才慢悠悠道:“若是旁人我不敢说,但光才兄确是多年不肯变心。他若是有了其他心仪女子,这些信件我怎会让它们污了姐姐的眼睛。”
“姐姐不必着急思考,这偌大的院子收拾起来也不容易,我和眠棠还想你多住几年,可别太早搬出去才好。”
我轻轻拍了他的手背,笑骂他,都要当爹的人了,怎么还是个促狭鬼。
等他们都离去,我才又摸了摸手里的信笺。
早已过了轻易动摇的年纪,但若真是数年的无声地驻守,谁又能毫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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