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哲学家 波普尔 (Karl Popper) 的著述 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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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1-03 21: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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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楼主 2013-01-03 21:17:40

    卡尔·波普尔   卡尔·波普尔(1902-1994)   波普尔是批判理性主义的创始人。他认为经验观察必须以一定理论为指导,但理论本身又是可证伪的,因此应对之采取批判的态度。在他看来,可证伪性是科学的不可缺少的特征,科学的增长是通过猜想和反驳发展的,理论不能被证实,只能被证伪,因而其理论又被称为证伪主义。50年代后,他的研究重点转向本体论,提出了“三个世界”的理论。著有《历史决定论的贫困》、《开放社会及其敌人》、《科学发现的逻辑》《猜想与反驳》等。 生平   [1]波普尔的一生是一个化绚烂于平淡的故事。这位犹太裔思想家于1902年出生于维也纳,10岁时就开始接触马克思主义和达尔文进化论,17岁时曾为弗洛伊德的弟子、精神分析学家阿德勒工作过。早年崇拜的这些思想大师都成为波普尔后来怀疑与批判的对象,唯有爱因斯坦是一个例外。1919年爱因斯坦在维也纳的演讲对他的一生发生了决定性的影响。   波普尔1928年在维也纳大学获得博士学位,后来与著名的“维也纳小组”成员接触。1932年完成《知识理论的两个基本问题》,手稿在维也纳小组中传阅。1934年在石里克的推荐下,手稿的压缩版《研究的逻辑》以德文出版。后来两年中,波普尔访学英国,结识了哈耶克、罗素和伯林等学者,又到哥本哈根会见了物理学家波尔。在反犹太主义浪潮的压力下,波普尔计划离开奥地利。1936年末,他向英国学术资助委员会提出申请,希望在英联邦地区的学术机构获得工作。他推荐人当中有爱因斯坦,波尔,李约瑟,罗素,卡尔纳普和摩尔。委员会批准了他的申请,在剑桥大学为他安排了一个临时教职,但波普尔同时获得了新西兰坎特伯雷大学的一个永久职位。1938年到新西兰任教,开始写作《历史决定论的贫困》和《开放社会及其敌人》,前者在1944年哈耶克主编的《经济学》上发表,后者1945年在英国出版,使他获得了国际性的声誉。   在哈耶克的帮助下,伦敦大学经济学院授予波普尔高级讲师的职务。他1946年初抵达英国就职,教授“逻辑与科学方法”。1950年应邀访问美国,在哈佛和普林斯顿大学演讲,期间与爱因斯坦等科学家会面讨论。1959年出版英文版《科学发现的逻辑》,这是25年前德文版著作的扩充。1963年出版《猜想与反驳》。1969年波普尔放弃在伦敦经济学院的全职工作,专注于研究和写作。1972年发表《客观的知识》。1974年,由谢尔普(Schilpp)主编的《在世哲学家文库》发表两卷本的“波普尔及其思想”(上卷为自传,后来以《无穷的探索》单独出版)。1977年发表与艾克里斯(John Eccles)合作出版《自我及其大脑》。1980年代出版的主要著作包括《实在论与科学的目的》,《开放的宇宙》和《量子理论与物理学的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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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楼主 2013-01-03 21:18:00

    通俗易懂   在学术界,没有一个希腊哲学和现象学的外行敢于奢谈海德格尔,没有一个不曾潜心研读柏拉图、马基雅维里和霍布斯的学者敢于评论施特劳斯。但是,一个对爱因斯坦相对论、对当代科学基本无知的人却可以完全自信地评判波普尔的学术工作而毫无轻率的感觉。这似乎是不可思议的。   波普尔的主要思想建筑于他的知识论之上,而他在知识论方面的批评性创见则源自他对当代科学发展的深刻洞察和阐释。在20世纪的著名思想家中,没有人像波普尔那样熟悉以至于介入当代科学内部的重要辩论,并与科学家共同体之间保持如此长期和密切的联系。他自己曾经坦言,他的许多工作实际上只是对爱因斯坦思想的一种哲学表达。那么,为什么一个人文学者在理解和评价波普尔思想时似乎不需要基本的现代科学知识准备而不感到困难?   在我看来,这多少是波普尔的“咎由自取”。正是他独特的学术风格——以罕见的清晰表述深奥而复杂的思想,使其著作具有“难以阅读但容易概括”和“论证复杂但结论明确”的特征。因此,人们不需要研读他的著作,就能够方便地将其学说概括为一些简单的论点。这使他变得“通俗易懂”而得以流行,但同时也在流行中被简单化、通俗化进而被曲解。在这个意义上,麦吉(Bryan Magee)的评论是颇有见地的,他说波普尔的清晰性“甚至掩盖了他的深度”。波普尔的学说在获得广泛的传播和影响过程中,流失了其复杂与深刻的部分,其重要意义被低估、被忽视以至被淡忘。而他自己也最终为世俗的声誉付出了世俗的代价。   当然,“清晰”本身至多是一种优异的学术风格,绝不是所谓“一流工作”的充分条件,甚至不是其必要的条件。波普尔的批判理性主义在思想和学术上的价值究竟何在?这仍然需要进一步辨析。 挑战决定论   从对绝对真理(以及各种决定论)的普遍至信,到对其根本性的质疑和警惕,这是20世纪人类思想史上一个最为重大的事件。而波普尔的学说,特别是他在《开发社会及其敌人》等著作中阐发的观点,对这一历史性的转折做出了无可替代的重要贡献。对于只注重波普尔某些结论要点的人来说,这个判断当然是无稽之谈。在挑战决定论的阵营中,波普尔绝不是第一个甚至也不是最激烈的斗士。西方思想史从前苏格拉底开始就有着悠久的怀疑主义和不可知论的传统,也从来没有停止过对绝对真理观和决定论的攻击。波普尔所谓“无可替代的重要贡献”何从谈起?我的观点主要依据以下三个理由。 首先   在波普尔之前,反决定论的批判声音几乎被科学洪流所吞没,完全无力抵御由“现代科学奇迹”所创造的真理神话。这主要是由于人文思想家难以进入现代科学的内部知识结构,无法对科学真理观做出知识论上的有力反驳,而只能从外围发出边缘性的异议,且主要针对的不是“科学真理”本身,而是科学与技术导致的文化与社会的“负面后果”。在公共思想界,科学奇迹造就的绝对真理观丝毫没有被抑制,反而不断走向强盛,成为支配性的意识形态。而波普尔的批判恰恰是从现代科学内部开始,甚至是从其 “硬核”(hard core)——现代物理学——进入,由中心颠覆“科学定律”的绝对确证性和可靠性,然后向外拓展到历史的、社会的和政治的种种“科学”,对各种形式的绝对主义与决定论予以清算。 其次   以往对科学真理的攻击,主要来自非理性主义的思想传统,无论具有怎样的颠覆性,也仍然无法解释科学知识的发展与科学奇迹的“铁的事实”。而波普尔以“猜想-反驳”的试错机制对此提出了新的另类解释,在肯定知识成长的有效性同时瓦解其绝对真理性。这是启蒙传统内部对绝对真理观的一次真正的“解构”批判。在思想史的意义上,是审慎的理性对“理性的自负”的一次胜出。 最后   尤为重要的是,证伪主义学说远不只是一个天才性的逻辑洞见。如果波普尔不具备进入复杂而深奥的科学内部知识讨论的能力,那么“科学陈述不能被证实而只可能被证伪”之类的论述只会被看作痴人说梦,成为一个笑柄,而根本无力对思想史发生任何影响。波普尔反潮流的新科学观念赢得许多自然科学家的支持和肯定。爱因斯坦早在1935 年读到德文版的《研究的逻辑》就写信予以热情的支持,1950年再度予以高度肯定。而波普尔理论最坚定的支持者中包括了多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如梅达华(Peter Medawar,他称波普尔是“无与伦比的最伟大的科学哲学家”)、薛定鄂(Erwin Schroedinger)、波尔、莫纳德(Jacques Monod)和艾克里斯,以及其他著名的自然科学家如Ernst Mayr,Alister Hardy,Konrad Lorenz,Alfred Landé,David Bohm,Jean-Pierre Vigier,John Bell,Herman Bondi,Percy Bridgman,和Dennis Gabor。可以想象,如果没有来自科学家共同体的支持,对绝对真理观的颠覆以及对决定论的批判至多是哲学圈子内部的议论或牢骚,而不可能成为思想史的一次转折。 总结   在学术界,我们习惯于敬畏晦涩的学说,但我们常常忘记:正是通过极为卓越的工作,一些原本复杂的思想谜团才变得清澈起来,一些被许多晦涩的文本反复讨论的问题才获得了可能的解决出路。而波普尔正是这样一类卓越的思想家。一个世纪前,对绝对真理与决定论的批判在公共思想界还是一个异端,而波普尔以他独特的风格(以及近乎偏执狂一般的雄辩热情),推动了思想史上的一次转折,使这种异端学说在今天甚至成为了常识。但这绝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常识,而是改写了人们的科学观、历史观与社会演进观的意义重大的常识。在这个意义上,波普尔可以当之无愧地跻身于一流思想家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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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楼主 2013-01-03 21:18:20

    质疑他的哲学家资格   波普尔作为思想家的意义也许还比较容易澄清,但对他在哲学上的贡献则有非常多的争议。虽然波普尔本人倾向于将自己看作哲学家,但在专业哲学领域中他的声誉是相当可疑的。许多人轻视他的工作,也有人根本不承认他的哲学家资格。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是复杂的。我以下的分析将着重于指出,对波普尔哲学成就的评价是困难的,这与他的研究领域和个人风格的独特性有关。   波普尔的学术生涯开始于对归纳问题的批评性研究,这属于典型的知识论领域。他的证伪主义学说来自于对归纳方法作为知识成长逻辑基础的质疑,但这并不是一个原创性的发现。休谟早在200年前就提出“归纳问题”,罗素也曾以诙谐的方式重提(一只每天被主人照常喂养的鸡,怎么也“归纳”不出终有一天自己会被主人拧断脖子)。而维特根斯坦(这位波普尔一生都耿耿于怀的论敌)在1921年出版的文体独特的《逻辑哲学论》中清晰地重述了这一点:“归纳过程在于此:即我们采取能与我们的经验相协调的最简单的规律(6.363)。可是这个过程没有逻辑基础,而只有心理学的基础(6.3631)。”所以,就归纳问题的发现而言,前有休谟提出,后有罗素和维特根斯坦等人再论,波普尔对此毫无原创性可言。   波普尔的哲学贡献在于对归纳问题提出了一个可能的解决方案。与维也纳学派的基本思路相反,波普尔的证伪主义以经验检测的“可证伪性”而不是“可证实性”作为科学与非科学陈述的划界标准,并以“问题-猜想-反驳”的“试错机制”代替“观察-归纳-证实” 的“实证机制”,为科学知识的成长提出新的解释。波普尔早在1930年代初就明确提出了这个想法,无疑是具有原创性的。但如何在哲学上评价这一创见是可以商榷的。也许,可资对比参照的是维也纳学派的工作。 维也纳学派   以罗素和维特根斯坦为精神领袖的维也纳学派,聚集了许多极为优秀的哲学家和数学家。他们曾在长达一年的时间内,逐字逐句地阅读和讨论了维特根斯坦的《逻辑哲学论》(不是一遍,而是两遍!),当然早就充分意识到归纳问题的困难所在。也就是说,他们和波普尔面对的是同样的难题。但逻辑实证主义学派的主要成员仍然坚持在实证的方向上予以解决。其中,卡尔纳普(R. Carnap)以概率诠释来拯救归纳方法的路径起初看来颇有希望,但后来遭遇到许多(包括波普尔在内)有力的反驳,看不到更有希望的进展前景而放弃,卡尔纳普本人最终转向语义学研究。维也纳学派也因为多种原因(特别是石里克被刺身亡)而终于解体。   波普尔在其思想自传《无穷的探索》中声称,正是他“扼杀了逻辑实证主义”,虽然他不是有意的,但还是要对当时这个重要哲学流派的破产“负有责任”。这虽然有自夸之嫌,但以下结论还是可以成立的:对于科学知识论中的归纳难题,没有人(包括维也纳小组的成员在内)完成了足以与波普尔证伪主义相竞争的可能的解决路径。这在哲学上是一个重要的贡献,虽然可能难以称作“第一流的成就”。 失去哲学家青睐   波普尔人格倾向中的偏执与固执可能多少影响到哲学家对他的评价。比如,他坚定的声称自己已经完全解决了200年来困扰着哲学家的休谟难题,这个被布劳德(C. D. Broad)称作“哲学的家丑”的问题。但这个自信的论断受到许多哲学家和一些科学家的质疑。特别是波普尔难以解释为什么人们在日常经验中仍然依赖归纳方法的问题(在艾耶尔看来,这才是休默难题的关键所在)。波普尔为此作了大量的自我辩护,包括对科学发现的心理过程与逻辑基础做出区分。许多辩论的确带来了理论的完善,但如果波普尔能够更为谦逊,或许会获得更多的肯定。   在“猜想-反驳”机制的实践有效性问题上也是如此。拉卡托斯后来发展出的精致证伪主义或“科学研究纲领方法论”对此做出了更好的解释,虽然这更多的是技术性的修正和补充而不是在哲学上另辟蹊径,但波普尔不能容忍学生对自己的批评性继承,最终导致他们友谊的破裂。而对专业哲学家来说,或许最难以接受的是波普尔对维特根斯坦的攻击。他傲慢地宣称,维特根斯坦后期的研究,以及由此发展出的语言哲学完全是误入歧途。无论如何,波普尔的人格中有着与他自己倡导的开放与宽容精神十分矛盾的独断特征,以至于有人戏谑波普尔是“开放社会的敌人”。   波普尔对柏拉图的公然冒犯可能是他失去哲学家青睐的另一个原因。他在《开放社会》上卷中对柏拉图的阐释,从希腊文的翻译细节,到具体文本段落的理解,到对柏拉图意图的整体把握,都受到了许多激烈的批评。希腊哲学专家R. B. Levinson特别发表专著《保卫柏拉图》,对波普尔做出了全面的抨击。而波普尔在第4版中特别加了一个附录对此予以反驳。当然,也有哲学家支持波普尔对柏拉图的解释。牛津大学著名分析哲学教授赖尔(Gilbert Ryle),自己曾发表研究柏拉图的专著,他在《心》(Mind)杂志上发表书评指出,波普尔“对希腊史和希腊思想的研究显然是深刻而赋有原创性的。从此对柏拉图的解释不再会是老生常谈了”。而罗素也说,波普尔“对柏拉图的攻击虽然有悖于正统,但在我看来完全是成立的”。要对这样的争论做出恰当的评判,没有对柏拉图和希腊哲学深入的专门研究是不可能的。况且,怀特海有句名言,“整个西方哲学都是对柏拉图的注脚”。不同注脚之间的争论也很难有明确的结论。但有一点事实几乎是可以肯定的:在专业哲学的研究中,波普尔对柏拉图以及黑格尔的阐释不会被当作一种重要的观点予以认真讨论。 综上   总的来说,波普尔在人文学术界最热衷的赞赏者(如哈耶克和伯林),多半是“思想家”而非严格意义上的专业哲学家。波普尔在一次访谈中曾指出,哲学的任务是反省我们不自觉的偏见,并明确反对哲学在专业化的问题上“仿照现代科学的模式”。在现代的学科建制中,波普尔的专业身份是颇为暧昧甚至尴尬的。这也对评价波普尔的学术成就造成了一定的困难。他在伦敦经济学院开设的“逻辑和科学方法”方面的课程甚至不设教授席位。这在当年使这位“国际知名”的高级讲师晋升教授的问题都颇费周折。直到1948年(《开放社会》一书出版三年之后),在哈耶克的动议下,校方同意为波普尔专门设立一个“逻辑与科学方法教授”席位,才最终解决了他的“职称问题”。   波普尔的研究主题大多处于专业哲学与自然科学之间,尤其反映在他那些不太著名的专门性研究中。例如,在 1958年威尼斯国际哲学大会上,波普尔提交的一篇论文,分析了莱布尼斯对笛卡儿的批判如何影响了物理学从原子论到“法拉第-麦克斯维尔场论”的发展。这篇论文在极小的圈子里获得盛赞,但大多数哲学家几乎不知所云。他与艾克里斯合作的《自我及其大脑》一书也有类似的命运。波普尔更像是莱布尼兹时代的学者,在自然科学与哲学之间的地带展开工作。在这个意义上,他在当代是没有多少同行的,也难以在专业哲学界获得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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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楼主 2013-01-03 21:18:46

    主要思想 科学哲学   波普尔的哲学体系,重点在于批判的理性主义,这即与经典的经验主义及其观测-归纳法泾渭分明。波普尔尤其反对观测-归纳法,他认为科学理论不适用于普世,只能作间接评测。他也认为,科学理论和人类所掌握到的一切知识,都不过是推测和假想,人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掺入了想象力和创造性,好让问题能在一定的历史、文化框架中得到解答。人们只能依靠仅有的数据来树立这一科学理论,然而,此外又不可能有足够多的实验数据,能证明一条科学理论绝对无误。(例如,人们在检测100万头绵羊后得出“绵羊是白色的”这一理论,然而检测之外,只要有一只黑色的绵羊存在,即可证明前面的理论错误。谁又能无穷无止地检测绵羊,以证明“绵羊是白色的”理论的绝对无误呢?)这一“可错性”原则所推演出的“真伪不对称性”(真不能被证明,只有伪可以被证明),是波普尔哲学思想的核心。   波普尔高度评价了休谟对归纳法的批判,虽然他对休谟和归纳逻辑主义的批判是牵强的,但他对基础论的批判是相当有力的。基础论是指人们普遍相信,知识需要一个坚实的基础,经验科学的基础是感觉基础。这也正是归纳法的根源所在。他指出经验基础论将科学分为两部分,一是观察和实践所得到的基础。二是建立在这一基础上的理论。而人们普遍忽略了,观察和理论不是独立的两种理论,任何观察都受理论倾向的影响。这里可以发现测不准定理对他的启发。波普尔认为寻求知识基础是一种错误,但不是偶然的失误。这是一种基于人本性中寻求安全感的需要。 证伪原则   波普尔同意对偶然真理的界定,但他强调这样的经验科学应该服从一种证伪主义。证伪主义至少存在两个优点。第一,科学理论的表达一般为全称判断,而经验的对象是个别的。所以,经验如果用来证实理论,那么它将是无法穷尽一般的理论的。比如,再多的白羊也不能证明所有的羊都是白的, 而只要一只黑羊就能证明所有的羊都是白的这个理论是错误的。所以,经验的真正意义在于可以证伪科学理论。第二,证伪主义可以避免对错误理论的辩护和教条。如果坚持实证主义,那么一旦出现与理论相悖的经验,人们便会做出特例假设或特殊的限制以使得理论能满足经验。但实际上这样的设定往往是极不科学的。证伪主义使人们相信所有的科学都只是一种猜测和假说,它们不会被最终证实,但却会被随时证伪。   证伪主义应采用试错法。这是指人们应该大胆地提出假说和猜测,然后去寻找和这一假说不符合的事例。根据事例对假说进行修正,不断重复这一过程,乃至将最初的假说全盘否定。试错法对理论的修改和完善是没有止境的,试错法的结果只能是一个较好的假说,但不是最好的假说。最好的假说是终极真理的代名词,和科学精神相悖。   波普尔同样想整合唯理论和经验论的冲突,但他同时批判唯理论和经验论。唯理论和经验论都承认,知识起源于一个不变的基础。唯理论认为这个基础是普遍必然的原则,而经验论认为它是人的经验感觉。波普尔的科学哲学核心在于,一切理论和原则都可以被证伪,而经验虽然不是知识的来源和基础,却是检验知识的标准。他将这种观点称作理性批判主义。   于是科学和非科学的划分在波普尔这里得到了明确界定而且是一反常识的。非科学的本质不在于它的正确与否,而是在于它的不可证伪性。于是数学和逻辑学便被划分为非科学的。同样,心理分析学说,占星说,骨相学,马克思之后的“马克思主义”也都是非科学的。它们都不可被证伪。数学和逻辑学之所以被划分到了非科学的原因在于他们并不需要经验去检验它们,他们被休谟称为必然真理。而科学和非科学一样,都既包含着真理,又包含着谬误。 知识的增长方式   波普尔用这样一个模式来描述科学知识的积累。   P1->TS->EE->P2,对于问题1,人们提出假说尝试解决(tentative solution)它。然后通过证伪来消除错误(error elimination),进而产生新的问题2。随着问题的深入,对问题作尝试解决的理论的正确性也就越来越高。科学知识的积累不仅仅是数量上的增长,而更应该是新理论代替旧理论的质变。   由于波普尔所处的时代,他的学说受到了达尔文主义和量子物理很大影响。他认为,在上面这个模式中,TS并不只有一个,对于一个时代的P1来说,同时存在着多个解释方案,而最后能脱颖而出的只有一个。只有通过严格的检验,才能被保留在知识体系之中,而其它的方案都被淘汰。此外,他反对机械决定论。即通过足够的知识,我们可以断言下一时刻的每一个事件。他认为科学知识的增长模式既是开放性的,也是非决定论的。人们不能完全预测科学知识的未来状况。最后,他还认为理论的革新和进化论中的突变一样,存在某种非理性因素,虽然这些理论本身是理性的产物。 理性或是非理性   波普尔的主张其实是一种对于理性的批判。真正的理性在于它可以接受批判,不迷信,不盲从的批判和探索是理性真正的精髓所在。波普尔的理性态度是,我可能错,你可能对,通过努力,我们可以更接近于真理。科学之所以科学在于它既可以被证伪又不服从任何权威。这不是一种完全的理性主义,他不坚持理性能够解释包括理论自身在内的一切现象。在他看来,证明各个学科其固有的价值预设是没有确定把握的,而且不免落入循环论证的圈套中去。如果一个人坚持理性主义,那么他本身就是有非理性主义因素的。因为他存在这样一种价值预设,那就是,理性主义比非理性主义更有优越性。波普尔也承认,非理性主义比理性主义在逻辑上更具有优越性,那是因为它不需要对自身的存在提供合理辩护。但同时波普尔否认彻底的非理性主义,他说,完全的理性主义只会给人带来思维上的困惑,而完全的非理性主义却会造成社会的祸害。所以,理性和非理性主义之争,逻辑上不能提供答案。但在伦理道德关系上,在价值判断的领域上,理性主义比非理性主义的优点多的多。所以,波普尔没有过多地在科学哲学上突出两者的对立,但在社会政治哲学中,他以理性批判主义和非理性主义的对立作为矛盾的焦点,猛烈抨击了开放社会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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