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我所能的善事
来自:还没翻身的咸鱼
这周留在学校过的,很累,非常累。 今天一大早不到七点就醒来,把在宿舍陪着我的菁华小朋友也吵醒了。 匆匆忙忙地洗漱完,打扫好宿舍,用2分钟塞进嘴里一个鸡柳卷,然后就离开了。 去那里的路上我是忐忑不安的,别说父母不放心我,连我自己都不放心我自己。 还好有同行的朋友们,队长带领我们换了两次公交车, 一路上,黑车司机总是怂恿我们打车,幸亏遇见了一位好心的姐姐告诉我们 沙窝 这个地方究竟在哪里。 我太困了,坐上公交车后就一头倒在座位上睡着了,睡眼惺忪中听着一个又一个奇怪的地名, 从来不知道北京还有些这样偏僻的地方,听到 北京 河北镇的时候,我心里一阵嘀咕,非常质疑这个地方的归属问题。 我们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下了车, 公路上的车很少但是开得飞快,公路的两侧,荒芜不堪,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煤烟味,天空是一片黯淡的阴霾。 对面,孤兀着一个可怜的站牌,远处是枯黄色的荒草地。 回过头看去,是连成片的粉煤堆,那里是一座煤粉场。 我们,沿着所谓的 一条宽阔的水泥地 向山坡走去,一架铲土机隆隆地在平旷的土地上工作,我们这些从没去过农村的孩子们看着它,起初都以为那就是 拖拉机。 我们支教帮助的脑瘫儿的妹妹在远处迎着我们,更远处,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我想便是我们要帮助的人吧。 走进,便看清楚他的容貌,与我之前想象的近乎相差无几。他很高兴我们的到来,脸上泛起孩童般似灿烂千阳的笑容。 他妹妹娴熟地 推着他的轮椅。 几米远的地方,传来阵阵犬吠声的平房便是他们的家, 因为我怕狗,便非常小心地走了进去,紧紧攥着队友的手,但还好,狗是用链子拴上的。 一位 矮小慈祥的老人从屋子里走出来(是韩亚兵兄妹的奶奶),把我们带进了屋子里。 如果说刚才所见的一切都还是彩色的话,从我踏进屋里开始,场景瞬间转换成为黑白色调。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破旧的屋子,从来没有。(即便是在 电视上演到逢年过节市政府的领导们去本市的特困户家中慰问时的情景) 走进去以后, 我真的有种想哭的冲动:他们怎么这么可怜。。。年迈的老人在一个都没有我们宿舍大的房子 里守着患了脑瘫的孙子,一年又一年。 屋顶因为年久失修都已经漏了一个洞,门旁放着一个大大的水缸,水舀子斜斜放在水缸的盖子上。 角落处,有一台老式的缝纫机,结了蜘蛛网,想必也已经是多年没有使用过了。 墙上的正中央,挂着红色绒布烫金字的 毛主席画像,那是这间不足10平米的屋子里最亮的一抹色彩。 破的快要塌掉的,溅满油烟的柜子,镜子污浊到无法反光,坏掉的落满灰尘的电风扇。 屋子里用炉子生着火,生锈的锅横在一边,发黑的铝制水壶在炉子上。 老人骄傲地说他孙子有了电脑可以玩,是扶贫机构捐给他们的。 我顺势看去,那是我们这个年龄没有见过,也没法估计型号的一台老式电脑。 泛黄的电脑主机机箱裂开,里面的团团的电线清晰可见。。。也就是那种,旧货市场都不会收的旧电脑。 我环视四周,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上个世纪一样。 那个脑瘫儿童其实比我们还大一岁,但是因为疾病的原因他无法正常与他人交流,无法学习。 终日蜷缩在轮椅上,看不到,明媚的春光,四季轮回,斗转星移。 他的胳膊伸不直,手指叉开而合不到一起。 他一直在笑,大张着嘴,目光迷离(不想用“呆滞”这个有歧视性的词语,他已经太可怜了) 尽管说话很苦难,他还是焦急地向我们介绍自己。 他的奶奶的妹妹帮着我们翻译他的语句, 他喜欢 凤凰传奇,喜欢邓丽君,喜欢满文军,甚至知道满文军 吸食毒品的丑闻。 他告诉我们他爱看 电视,最喜欢《金婚风雨情》,《亮剑》,不喜欢《你是我兄弟》这种无聊的电视剧。 毕竟,他是与我们相仿的年龄,所感所爱所恨也会近乎相同, 只是, 他被束缚在一个孤单的角落里,没有办法表达出来。 看到他吃力地发音,我们无法理解他的时候,他一遍遍努力重复,脸涨得通红, 我感觉内心快要被融化了,鼻子阵阵发酸。 这个世界上,究竟有多少不公平? 一个与世无争的孩子,为什么从他出生的一刻起就注定了悲哀。 我不得不相信 加尔文教的“选民和弃民”的说法。 我想起来了一个故事: 一个穷人,他一直抱怨,抱怨自己的鞋子太破,都露出了脚趾, 直到有一天, 他看到了一个人冲他微笑,那个人没有双脚。 可惜,我们只是学生,没办法帮助他们。 我只希望,他可以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真 善 美, 愿上帝保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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