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一天》一部伤感的史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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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nikerchina.com/film/dianyingren/yonghengdeyitian.htm 《永恒的一天》一部伤感的史诗 程华胄&江珊 身处镜像高速运动的MTV时代,安哲罗普洛斯电影的存在,着实是一令人惊叹的异数。他总是用滞缓凝重的长镜头考验我们这个焦躁不安时代的耐心,总有观众在黑暗的影院中迫不及待地冲向出口,甚至有些艺术电影爱好者也难以忍受他“比蜗牛还慢的步速”。然而,留下来的影迷和批评家同时则忙不迭地搜寻诸如“银幕哲人”、“二战以来最美的电影”之类颂扬之辞表达内心的崇敬和仰慕。安哲罗普洛斯的作品没有平庸之作,影片在挑战我们耐心的同时也在挑战我们的精神和智力,凝重的长镜头总是伴随同样沉重的思考,无论影片多长,他从不浪费我们的时间。面对安哲罗普洛斯,我们必须抛弃现代都市纷繁芜杂的节奏,宁静地倾听那些需用一生来解答的困惑。 安哲罗普洛斯在《永恒的一天》里继承着他一贯的感伤诗意的风格,将生活凝练,表现出其别树一帜的艺术境界。人生的真谛以及感悟,以时空交错的叙事手法被表现的淋漓尽致,于是这部史诗作品毫无质疑地获得1998年第51届戛纳电影节棕榈大奖。影片讲述一个年过六旬的作家亚历山大在生命即将终结这一天中的告别和回忆。时间的压迫由始至终牢牢地纠缠着亚历山大,他徜徉于现实和回忆之间,在历史与当下的相互交织中思考。历史和回忆对亚历山大而言永远不仅仅是已经消逝殆尽的过去,正如时间并不仅仅是纯粹单向的连续性,过去和现实同样真切甚至更富于压迫性地呈现于亚历山大之前,时间成了他生命无法摆脱的债务和重压,尤其是记忆刻痕将他驱赶到孤独无助的处境之中。亚历山大在时间均匀从容的流逝中渐渐衰老,慢慢走向死亡,然而时间的重负却不曾因此而有所减轻。片中曾经重复《雾中风景》中一个予人深刻印象的意象,一群身着黄色套服的男子骑着自行车,缓缓地在潮湿的雾气中穿过静止的镜头。时间总是如此无动于衷地看着世人的悲欢离合,毫无表情的流动着。在希腊的爱琴海边,一个老人牵着一只狗,孤独而落寞。全片没有起伏的情节,一切显得寂静而悲凉,老人一一进行着道别的仪式,向女儿、向母亲、向邻居、向自己的狗。有戏剧化的一幕,老人无意在街头碰上被拐卖的阿尔巴尼亚男孩,老人在自己生命无法改变的时刻,改变了另外一个人的命运,两次营救了男孩。时空交错运用的游刃有余,现实与回忆之间并没有界限,生命轮回,或喜或悲。老人回忆起童年、自己的妻子、新生的女儿,昔日有过的温情淡化了沉重的气氛,影片以一句对话结束。男人问妻子:“明天有多长?”消失在风中的安娜轻轻地说:“比永远再多一天。” 安哲擅长用浓雾表现爱琴海的冬天,用诗化的镜头语言表达对生命旅途的思考,用长镜头表现对时间的印象。时空过度自然流畅,几个简单的镜头剪接出了时间的流逝,老人站在旋转台阶下,凝望着台阶上,转眼30多年前亚历山大的妻子站在台阶上,向下面的人招着手,悲凉与温馨悄悄相遇悄悄更替。环境给予了影片生命力,爱琴海冬夏之交、晴雾变化,与人物的穿着、表情和事件的发生连为一体,相互映衬,于是,画面不因影片的沉寂而了无生机。老人忆起女儿出生后不久的一天,亲朋们的喧哗声充满摆放着鲜花的客厅,气氛热烈温馨,人们被邀到海边,享受着阳光的沐浴。祖母一袭黑衣坐在凉棚下摇着白色的摇篮。周围是蓝天、大海和夺目的阳光,婴儿睡着了。妻安娜小心地抱起孩子,脸上漾起幸福的笑。海风吹动着她的秀发,衣裙遮不住少妇的风韵。一切使得影片平静而不缺活力,一种诗情画意蔓延了整部作品。 老人与孩子的相遇在影片中占有足够的分量。一群为了逃离苦难非法移民的孩子们正拦阻过往车辆要求搭车。突然之间,警察出现,孩子们纷纷像小鸡一样落网,只有一个头最小、黄头发的男孩恰巧逃到亚历山大车边,亚历山大本能地把孩子拽上车,快速启动离去。这个才不过六七岁的孩子面无惧色,一语不发。不久,孩子要求下车,坚持又回到他的同伴们中间去。 又是一个清晨,亚历山大发现一名男子将小孩们装进一辆中型货车,觉得可疑,尾随而至郊外的一幢破房内,那个他救过的男孩子也在其中,亚历山大交出仅有的钱,把黄头发的男孩带走了。老人送孩子回家,途经积雪的山路,当他们到达了希阿边境,边境上可怖的情景令老少二人却步。一个个逃亡者的僵尸像攀援的猴子一样高悬在铁丝网上,一种被压制、紧张的情绪在渐渐延伸和膨胀,安哲将每个时空的事件交待的从容不迫,井然有序,永恒的一天里,包容了人类的“一生”。 《江南时报》 (2004年08月30日 第二十三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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