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里我们译特朗斯特罗默
魔鬼魔鬼
“这个夜里,我们译特朗斯特罗默……” “不,没有我们,只有我……” 《瑞典偏僻的房屋》 浓密黑云杉 和冒烟的月光。 这里是低处的小块田地 不见生机 露水喃喃到早晨 一个老翁 ——用颤抖的手——开窗 放出一只猫头鹰 远处新的建筑伫立着 洗过的衣物 像蝴蝶扑动 在角落里散出蒸汽 一片垂死的树林中央 腐朽正透过树液的护镜 阅读 钻心虫的进程 夏天亚麻头发的雨 有时在吠叫的狗透顶 有一片孤独的雨云。 籽粒在那里破土生长 被煽动的嗓音和脸 展开稚嫩的翅膀 在电话线里飞行 飞过几里地的沼泽 河心岛上的房屋 在它石头的基础上孵化。 永恒之烟——在焚烧 森林的秘密文件 天空雨云涌动 河中光线在纠缠 山坡上的房屋监视着 瀑布白色的公牛 秋天放出一群欧惊鸟 抵制黎明。 人们在灯光剧院 僵硬地走动 隐性翅膀 不让他们觉察。 上帝的活力 卷缩在黑暗中 《沿着射线》 1 冰河在太阳下放射眩光 这里是世界的屋顶 沉默。 我坐在岸边倒扣的小船上 吞咽沉没的药物 静静旋转。 2 一只轮子不疲倦地展开,转动 这里是中心,几乎静止。 更远处,可感的运动:脚步在积雪中 那沿房屋正面行进拖曳的 书写。 公路上轰响的交通 以及幽灵们那沉默的 交通 更远处:悲剧的假面 迎风呜鸣在高速里——更远处: 奔流 爱情最后的话语在这里蒸发 爬行在钢的 羽翼上的水滴 大声哭喊的侧影——悬浮耳机 彼此喋喋不休—— 自杀的神风飞行员! 3 冰河闪亮而静默 影子们深深地躺着 没有声息 我的脚步是地层里的爆破 沉默 涂抹又涂抹 《十月速写》 拖轮布满锈斑。它在如此遥远的岛屿做什么 寒冷中沉重的熄灭之灯 树木具有狂野色彩:向对岸发射信号 有人想被带走。 我在回家路上看见蘑菇越过草层茁出 它们是地底黑暗中求救的某人 伸出的手指。久久啜泣着 我们,大地的手指 《五月下旬》 开花的苹果树和樱桃树协助市镇高高飞起 在五月惬意肮脏的夜,白救生衣,我的思想 浮游而出。树丛和野草沉默而固执的翅膀在扑打 邮箱静静闪烁,写过的不能收回。 凉风穿过衬衣摸索我的心 苹果和樱桃,对着所罗门默默微笑 在我的隧道里开花。我需要它们 去记忆而非遗忘。 《水手传说》 每当大海和山地血脉衔接 就有赤裸的冬天,在灰色皮毛中蹲伏 漫长的时光瞬间变蓝,像灰色山猫 裹挟着浪涛在砂石中徒劳寻找立身之地 在这样一个日子,失事船只会从海上回来 搜寻它们的主人,停泊在喧闹市镇。 而淹死的水手漂向那比烟还稀薄的渺渺陆地 (真正的山猫在北方,长着利爪 和做梦的眼睛。在北方,白昼 不分日夜地生活在一个矿井下 惟一的幸存人在那,坐在 北方的火炉边,倾听 那些冻死者的音乐) 《愤激的沉思》 风暴在黑夜驱动水磨 疯狂飞旋着,并不磨动什么 ——你因同样的法则失眠 鲨鱼的灰肚皮是你虚弱的灯。 无形的记忆沉入海底 在深处硬化成陌生的雕像 ——因海藻而发绿是你的拐杖 迎向大海的人在走回时僵直。 《写给梭罗的五诗节》 1 有人再次放弃了笨重城市 那贪婪的石头社区。 而水,盐,水晶会在 真正寻求避难的人们头顶聚拢 2 寂静缓慢的涡流 从地心升起,扎根,生长 并用繁荣的树冠遮蔽 一个男人被太阳晒热的门阶 3 无心踢起一只蘑菇。乌云 在天边扩散。丛丛蜷曲的树根 铜号般回响,恐惧中的 簇簇叶片 4 秋天向前越过他轻盈的斗篷 飘动,直到宁静的时光 在霜灰中再度降临 在泉源中濯洗它们的赤足 5 望见憩泉而逃离枯井的 无人信他时,正像梭罗 深潜入内心的绿荫 精明而满怀乐观。 《午睡》 石头是降灵节,迸发火花的舌头…… 城市在正午时间失重 慢慢涌现光芒的葬礼,鼓声溺死 锁住永恒拳头狠狠的一击 鹰在上升,在睡眠者头顶 带着磨轮雷鸣般转动的 睡眠,被蒙住眼睛的马践踏 锁住永恒拳头狠狠的一击 睡眠者垂挂在暴君之钟里 鹰死亡般悬浮,在太阳涌动的白色激流 在时间里回响——在拉扎鲁斯的棺柩里 锁住永恒拳头狠狠的一击 《途中的秘密》 阳光照亮睡眠者的面孔 梦更加生动 但他没有醒来 阴翳落在太阳强光下 一个不耐烦行走 在他人中间的人脸上 光线如暴雨将至般骤暗 我立在容纳每一时刻的室内 ——蝴蝶博物馆 阳光重新变回强烈 它不耐烦的画笔正描绘世界 《四月与沉寂》 春天荒凉 黑绒色的沟 在我身边爬行 没有倒映 惟一闪烁的 是黄色小花朵 被我的影子提携 我像黑盒里的 一把小提琴 我惟一想说的 在无法触及之处 闪烁 如当铺里的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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