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 最新的一堆,佩服我自己一下下,咋码了这么多呢,最近。
来自:安明(不带怨恨,不带渴念。)
请听言外之意 你能理解的春天 在言词无法触及的方向里打转儿 绚烂、闪烁 一朵无力采摘的花 开在异域宽厚的时间中心 水天一色 不露痕迹的深处 回声百转而余音绕梁 谁轻易打开了包裹 自蕊间捡出石头 欢乐之于孤独 仍有哀伤 当我走过令人愉悦的湖 草地即将返青 柔软而阴郁 怀着记忆的痛楚 无法修补 不能展现振奋的力量 细细打量 源自生活的欢乐 每一次被迅疾打倒的时光 你背负的延迟而困窘的往昔 凝固的姿态,不径而来 频繁、悲苦而孤单 自画像 逃离囚困的石头 沉默与睡意的燔祭 存储羞辱的陶罐 终日充气的球 救赎灌满的过堂风 洗涤污垢的不歇手 搓出荒凉黄昏的雨水 跳跃龙门的鱼 身侧平润犁沟中的谷物 徒劳的波浪 贴近又迅即远离的闪光 跟随河道蜿蜒漂流的木块 旋转不停的陀螺 不尽的鞭打 稀薄而迷惘的云 寻问 你走来,向我寻问 时间中填充之物 哭诉一个形像 膨胀开的心灵 你努力建起的 防御的墙已被拆去 是的。无论填之以风物 填之以空阔 填之以静寂之音 填之以蜚语传闻 并没有谁能将之填充得 一无瑕疵 颜色 我栽结籽的树在溪水边 告诉它不要害怕他们 因为我与你同在 要它开美艳的花朵 按时结出果子 叶子也不干枯 如同你的循循善诱 不从恶人的计谋 不站罪人的道路 不坐亵慢人的座位 然而,并不是这样 没有任何审判 一切已为风吹散 更为严重的问题: 我再无任何颜色可给人观看 等待 经历漫长年代的爱 网罗中有无灯盏 再生的湖水上升 许多个无风的天气 倦怠而慵懒的心 垂着帆,遭受着磨砺 怪诞的时间如雨 泼向我们 还有什么计划可行 还有怎样的聚首 你轻轻点头 而我已向预定的 地点出发 等待如同忧伤的装饰 献诗 你是独特的创造 天外的天体 彻底无中的时间 开启的崭新纪元 四面之墙围堵的黑暗 紧闭的房间渴求的门 一如窗前我枯坐的模样 瞬间将你击中 早春 你终知道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 鹅黄、柔软的柳条 金灿灿的油菜花们 蜂蝶围绕着飞舞的春天 枝条婆娑的灌木 那些无人过问狂欢的植物 搜奇探幽者们的最爱 旁逸的美暗淡而向上 自然,早春也少不得的忧伤、粗鲁与残暴 亦如期而至,铺地的残柳、碎裂的桃花 皴裂的孩童的脸蛋儿 陌头无力回身的农夫 以及楼台上悔青了肠子的少妇 信马由缰 日渐衰老又恰逢春日渐盛 还未来得及忏悔 仍不停向前,信马由缰 到底是谁在前方召唤 说无依的跟我走 填不满的那些缺陷 仍在那里 不可磨平的那些粗钝 仍未磨平 陡峭之路上攀爬 我仍要穿过火焰的山峰 向着死亡欣喜若狂 叫喊着新念想: 你们不敢追上来的 怎见我单薄、孤独的丰茂 我不可修补的愉悦激荡流逝的时光 春 即将盛装 她的黄金、珍珠、诡计与微笑 多少人会盯着她瞧 这俗气的排场 惟独我这顽石之心 它无力照亮 而那些为之献身的 速死于东风的万物 繁华的落英,并不在我的眼中欢乐 凋残也在我的苦恼之外 陋室铭 也许是开着车子 路过山坳间的小树林 突然鬼使神差地停下来 犹如行船搁浅 又得遇景色宜人 就安顿下来 收拾起一所破旧的房屋 花光几乎全部的钱 换得一个舒服的冬天 来访者无论相熟还是陌生 谈及之物无不家常 园中的洋葱与黑豆蔓 捕捉的田鼠与垂钓之鱼 转念 眼见的,不若心灵领会的风景 耳听的,不若灵魂感知的声音 不可尽说的就留给黑夜与梦 开花的树,是在尽享欢乐 还是历经极重的劳苦 一切日光下的劳碌皆为虚空 以智慧之矛戳我愚蠢之盾 明察我的狂妄 以形体之苦救赎我精神的享乐 但灵魂令人烦忧 何曾真正欢愉 一切对于欢畅的鞭打皆为虚空 以大智慧进入愚笨 不加谈论伟大而不存在的人 行走于浸满花香的小径 沐浴山间微弱的光明 以茶代酒使我的肉身舒畅 但这也是虚空 日光之下,做尽的旧事 已有的终将失去 不足的永不能足 山居 ——给安清泉 太窄了。一条山路 人群被山腰拎起 毫无下脚之地 瞧那些密密麻麻的血肉之躯 草包一样梳着长长的辫子 如招人记恨的黄蜂突着利器 青蛙混迹在沼泽 唱歌,唱歌 一群人像一个人似的生活 日复一日 你们建造起山居的生活 将零零星星的晚餐送进嘴里 你们占据的高高台阶上 疯狂的风吹击柔情的雨 人语声自空中清晰的传出 许多人为之毛骨悚然 沿着不同的食物来路 唤醒了古老的纷争 “软蛋”们被踢来踢去 君王 ——给安清泉 就在这里。他们将桃核挖去 丢我在这儿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 不擅待客,缺乏礼数 不懂社交的愉悦 质朴的生活以及风俗习惯 全凭君王自己的心意 一种天真妄为的自然而然 在异乡人的眼中 古怪又令人窒息 命运弄人,假使他唆使你 走出巴黎克洛恩大街 来在这古老黄河的沿岸 薰衣草婆娑的草丛中 尘土浮空,新鲜的植物 也不可打消你旅途的倦意 仍得留心炊烟四起的村镇 保有的不容进犯的敌意 你淡漠路人冰冷的表情 刺伤的黄昏 最适于形容这里君临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