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杂谈

作为从小未曾有过梦想的人，生活在这世界上未免有些悲伤。没有梦想，因此曾一度深陷于自己对人生的追讨与思考，却不过是一场黑夜里的迷途，久久未等到破晓。 虽然没有梦想，在高中时代时尚且仍存有一些小小的追求。回顾那三年的时光，即使感叹少年时的茫然，心间却荡漾着年少的美好及许多的喜悦。“就是这么过来的，”我如此想到，一点悔意也没有。 高中毕业后出于对自由的向往，选择了就读外省的高校。占地两千亩，到校后才知道至少有一千亩是荒草和池塘，却由于处于郊区，到也算合我胃口。初来之时，一切懵懂未知，心有向往，但不过是痛苦的开始。 当时发觉自己只剩下了欲望。各种各样的欲望。堕落！堕落！堕落！！！不断地堕落。那时有产生过“大学也许就是这样的吧”的想法。即使偶尔的清醒过来，也由于陷得太深而不能自拔。直到真的累了，厌倦了，想离开了，更大的欲望却拦在了面前。 恐惧——当时只有这么一种感觉。对自身的恐惧，恐惧身体内欲醒来的——另一个陌生的自己。我知道，这一切的根源起源于自己对自己的否定。告别那两个人之后，我以为自己是一个全新的人格，不知不觉忘了曾经有多久是和他们一起走过的。恍若昨日的曾经即使早已不存在早已从记忆里褪去色彩，却仍无法否认曾发生过那些往事。只是欲念蒙蔽了心，迟迟未有发觉。 为了克服这种恐惧。我变回像从前一样孤僻。谢绝了别人的所有邀请。一个人的世界觉得寂寞些，自然也就清静了。我到是记得自己这二十年间未曾进过一次歌舞厅，唱过一次KTV，也不曾进过一次棋牌室，赌过一次钱。 高三时，我对那时坐在前面的章家津讲过自己的三个原则：不吸烟不酗酒不赌博。章对此不以为然，说到她有个哥哥曾经也是如此，进了大学这些坏习惯全染上了。当时很在意，所以记得很清楚，连当时她说这些话时的表情也依稀记得。时至今日，看我不是都没染上嘛。当然这些本没有什么好说道的，不过既然有想起便敷述一笔。 大学那两年间，谈过一次恋爱。算是日语系里最晚谈恋爱的男生（除去早早退学的王虎），那是我第一次恋爱。我很喜欢那个女孩子，直到现在仍是喜欢着。但是那时我却只想着谈恋爱，从没想过如何照顾那个和我谈着恋爱的女孩。只是为了谈恋爱才去恋爱，用这句话形容我再恰当不过了。所以避免不了分手，分了三次，最后各分东西。这样的结果，也是在意料中的。我以为别人都像我，忍受得了寂寞。零九年寒假回云南老家，大山里雾水多，没信号，只短短地通了一次电话;零九年暑假，手机欠费，没联系，七月三十一日，前女友发来短信说分手。短信的内容早忘记了，因为不想记住的话，或许删了没备份也不一定。在一起时，还会细心地把彼此间发生的事记下来的。 到今天为止，距分手有一年零一月十天。在分手后，近一年的时间里一点精神也没有。恍惚间，大二竟然过去了。时间有时候真是不值钱。对于大二，几乎没什么印象。似乎是在网络和泡面之间度过的吧，我想。 无论怀着如何复杂的心情去回忆那时的事，那些在一起过的证据，悲伤和喜悦，如今看来都是美好的。无法说在一起时或不在一起时，每天都有想起对方。只能说，至少在分手后的一年多的绝大部分时间里，追悔也好、思念也好、怨恨也好、怀念也好...这些复杂的心情，我都曾用来想起她。 大三开学之初，好几次看见前女友和一个男生走在一起。当时的心情一下子失落了。虽然心情失落，却仍是一副开心的模样从旁走过。只是路人罢了，彼此。因为在一个班，哪怕尽量避免正面遇上，哪怕前女友一下课就跑得飞快，即使加上自己走路时目不视人的坏习惯，还是难免时不时遇上。遇上时，又难免不换上一副笑脸，生怕对方不知道自己不幸福。这样的强颜欢笑或许只是给对方以及自己造出一副我很幸福的假象，却是半点效果也没有。我算是个很逞强的人了。 前些日子，看过网友分享的一篇日志。第一句是说不要把自己托付给不吸烟不喝酒的人，因为他们大多都很自私。当时我就恼了，哪有这样说的，起了把手机扔进下水道的冲动。气归气，最终仍是看完了那篇日志。冷静的想想，那位已逾古稀的老人说的话未必没有道理。至少不吸烟不喝酒的我的确是一个自私的人，所以不懂得如何去关怀别人。 先前有说到王虎，虽然没什么交集，但对于他的退学，一直觉得蛮遗憾的。或许出于同病相怜吧。王家境不好，成绩也是倒数。但在我看来，家境和成绩之类的不能算退学的原因。毕竟我家境也不好，成绩亦是倒数。甚至连贫困助学金也未曾拿过。我觉得王退学的一大原因在于孤独。没有一个人接纳他，留他一个人，寂寞得受不住了，没什么期待了，便走了。我如此说，是因为当时算和他走得较近的人。他是被间接地赶走的。 王虎走了，但我留下来了。每每想起他时，便会比较他的孤独和我的孤独，谁的更甚一些？ 二十一年，除去双亲，我便是一个人走过来的;二十一年，能被我真心称作当做朋友的人一个也无。所以我很自私。和那些朋友围绕的人相比，我又笑了。因为发现我的自私更多的是对于自己，他们的自私更多的是对于别人。我没有朋友是希望能有一个人能真心相待、无分彼此，而他们呢？ 我时常这样想，自己还能存活世间的原因不是死乞白赖，就是因为有一个蟑螂般的意志吧。 親吧 于7105室辍笔 公元二零一零年九月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