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the wind》的“构思”(其实是过程)和故事情节(其实是观众编的)
水边吧主人(继续做戏)
创作“构思”(其实是过程) 然我们也做很多“主题先行”的严肃戏剧,我们同时认为:戏,首先是游戏的戏。它一定跟戏剧的起源和本源有关。英语也一样,play,既是戏剧的戏,也是游戏的戏。而我们的经验表明,游戏性的创作方法和游戏性的心态,未必不能创作出像《the wind》这样的严肃戏剧,且看起来好像很高级的样子。 水边吧从2008年开始创作肢体剧,主要方法是从工作坊的游戏性中产生各种动作,然后将动作素材“搭积木”似的进行组织结构。 2013年3月开始做肢体剧《the wind》,仍是沿用以上方法,只是在素材生产的工作坊中应用了李凝的“肢体写生法”,显得更加有效。剧组成立时,没有剧名,没有主题,也没有题材。多日里,每名演员准备各种物件,以身体对这些物品进行“写生”,模仿它们的形状、质地、功能性和非功能性运动,以此积累素材。我们把这些动作和体态材料比作搭积木用的各种不同形、体、色的木块。 在对素材进行整理、爬梳过程中,尝试“积木”的各种搭法,“故事”片段逐渐显形。音乐和音效在“搭”的同时就进来搭配了。当定下了四个场次,就开始构思服装。服装大的块和色定下后,也就自然带出了作为点睛之笔的白手套和白袜子的灵感。 定下服装的那一刻是决定性的,它其实是整个戏真正的架子,其后的补充、修整和点睛,都是由这个架子决定并在其上完成的。而另一方面,整剧也是在动作、音乐音效、服装各元素的互动、碰撞、渗透、整合、交融中完成的,甚至最后演后谈也参与了创作,观众的意见对后续场次要不要字幕起到了作用,观众对感受、体验、理解等的言说都参与了对本剧内容的提供。 剧情和故事结构就是这样完成或未完成的:一个全身红的人,引起了全身分为红白二色者的注意和好奇;它要进入它们的群体,但受到排斥;它还是不死心,还胆敢在红装上穿戴白手套,就被群殴了。在这条主线下,还有二条辅线:男女关系和女女关系。所以,这个戏是复调的,各种交织的,但主线和主题是明显的。 人和人关系之情感的正负两极无非是爱和恨,其它都介于此二者之间。故,我们在网上征集关于爱和恨的各种问题,用作字幕在场次之间投影。但在后几场的演出中,我们取消了字幕,因为不少观众在演后谈中提到字幕会局限此剧在感受、体会和理解上的开放性,虽然也有观众对字幕持很肯定的意见。 剧名是最后定下来的。马上要出海报了,我们还在网上征询。正好此时一个网名叫the wind的网友加入了讨论,灵感因此产生。恰好剧的开场和最后一场都有风声,尤其最后一场,风声一直延续,至少长到令创作者有点感到心慌,尤其有一场在黑暗的风声中演员把一名事先不知情的红衣观众拉上场,她发出那几声恐怖的叫喊……且,字幕的那些问题,虽然有人指它们太简单弱智,但好像也不太有人把它们答好,有点象人类简单而永恒的困境。就想起一首歌叫《the answer is blowing in the wind》,又想起一部小说叫《gone with the wind》。诸如之类。 以下各场演出后被逼问无数后形成的故事: 第一场 它-他们关系 一名全身红人(突然)出现(在世界上)下面的空间。红白二色装人(对它好奇),看它(,观察它,研究它)。红白二色装人走后,全身红人也在身体的某部分穿戴上白色,它选择的是白手套和白袜子。它并且进入了另一个(上面的)空间去,(玩?探索?尝试?)它进入那另一(上面的)空间没一会儿,就出现了风雨声。一名红白装人在风雨声中出现(,像是被风刮过来的)。全身红人就跟她玩。刚开始玩,却来了暴风雨,它只好跑开。 (风雨声,及后来升级的暴风雨,跟全身红人穿戴上白手套白袜子、它进入另一空间—上面的空间玩,以及试图跟那一红白装人玩,剧中客观表现出来的是前后关系,编导不敢说其中有因果关系,若观众看出因果关系来,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一解释成因果关系,其背后又有原因,第二个原因后又有第三个原因,就要解释一辈子了……) 暴风雨停后,全身红人表情丰富起来,要用四肢把自己做成圆,肢体和肢体中间当然是空的(,这时你可能会想象成它有点膨胀如气球)。 但它(气球?)被那红白装人戳爆了。它就滚走了。它走的时候重复发着shisi或sishi的音。 紧接着,另两名红白衣人僵直着出来,他们的行动方式是只身蹦跳和转扭上身。他们三个红白衣人在这个被全身红人进入过的空间(或许这是他们的)玩,抒发着各种(复杂的,观众想得多复杂,就多复杂)情感。有一人在洞箫声和《枫桥夜泊》声中念“天上的星星为什么想地上的人一样拥挤,地上的人为什么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疏远”。她的念白词变成了齐豫的歌唱,唱的也是这两句,唱了两遍。他们就是在这些音乐、朗诵、念白和歌唱声中玩的。 在齐豫的歌唱声中,全身红人又出现了,先在下面的空间玩,后来进到了他们三个红白衣人在玩的上面的另一个空间呆着。他们玩到它身前时,它(试图)用双臂盖住、拢住(、包容住)他们,但他们跳开了。它也跟着他们跳,跟他们站成一排一起玩,但他们中的一个把它推开,推了两次。它就对他们做了一个像生气的动作。 第二场 女-女关系 因为时间关系,还因为我不是女人,这场就不说了;两名角色的关系多复杂,观众可自慢慢体会、解读。这是一条辅线,我只讲主线的故事。 第三场 男-女关系 这也是辅线。 它快速进入下面的空间,带着手机,本剧唯一的道具。它像是在寻寻觅觅、回忆啥的。它拿起手机像是要打电话而没成功,它就用手机反复播着音乐,它沉浸其中。 在上面的空间,一对男女演着一个故事,较通俗的故事,电视剧里常演的:男的欺负女的,女的被搞死后,他又抱着她哭。 值得想象的是下面空间和上面空间同步发生着的故事的关系。这个也不想说,时间太有限了,看过戏的可自己品味、体会,然后想象。 第四场 它-他们关系 它戴着白手套在自己的空间里自摸。一红白衣人吹着口琴(吹口琴?这词有点耳熟哦),出来逛一圈,没理它(有一场是理了它的),走了。口琴声的曲调是怎样的?可拿哪些表达情感的形容词来说它? 它自摸完后,把头转向上面的空间,凝视那个空间良久,向它走去,上去,用自己的脚步慢慢丈量它,在它上面打滚。这时,伴随着的,是不知哪来的声音,大段的说辞,是来自天国的还是哲学家的还是疯子的? 其实那是来自一部电影。那是一部保加利亚导演贝拉.塔尔的电影,讲的是史书上说尼采(这个名字不用解释了吧?)在都灵(德国一地名)见到一匹马不听话被主人暴打后尼采抱着它痛哭后就疯了后史书上没记载的这马离开尼采跟着主人回家后这匹马和主人的故事,电影叫《都灵之马》,黑白,就几个很长的镜头,马主人是一对看起来像父女的人,住在很荒凉的一个地方,那地方风很大,过着非常苦(每顿仅吃土豆)的日子,无话,几乎只有土豆准备好了时才来一两句话,马老了,井也枯了,灯也点不着了,孤苦,无望,唯一的乐趣和刺激是喝一小杯酒……电影中间,一个吉普赛路人突然闯进来,他没酒了,拿酒瓶来想向他们买点酒,他坐下,说了那一大段像是哲学家又像上帝又像疯子说的话,几乎是电影中唯一的台词。当然他说的是外国话(保加利亚语?),我们找到了它的中译版本,请暨大一播音系学生念,演出时就播这个录音。 全身红人上到上面空间后,配的音乐,一直延续到演出结束还在响的,也是采用的《都灵之马》中的音乐,以及音乐中时隐时现、时强时弱的风声。 全身红人跪下了,举着双臂良久,手上戴着白手套。这让我们想起一种叫祈祷者的昆虫。 可一名红白衣人上来,毫不留情地扯掉了它的白手套。它跪着抱他双脚,他把它推倒在地。他一一说出七宗罪的罪名,它用动作模仿这些罪名。他踩踏它,甩它,推它。它终于逃掉了,可被另两名红白衣人拿灯逼逼回来。最后是各种虐。然后就完了。没完。它还是不见了。他们在台上,在风声中,像是在找什么……有一场演出,5月5日的那场,他们在黑暗中把一名全身红衣的女观众拖上台,吓得她哇哇大叫! 2013.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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