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8日Marc Auge文本的导言 (勿做任何转载)
crusader(all that is holy is profaned)
幸蒙皇后博士的不遗余力的组织与联系,在下有幸作为导读者参加了2013年的第一次HKCAGAA的活动,现根据皇后的要求把我当时的导读辞记录下来,有错漏之处请诸位指出。 我首先要阐述的是,从我个人的研究的角度,这个Marc Auge的文本所应该放在的整个后现代都市主义中的位置。Marc Auge是一个人类学家,但是他的nonplace的概念经常被建筑史学家在写作中引用,我们应该回到这个概念的本源去审视它。我到美国密西根大学读硕士时的研究方向是建筑方法论,那是六七年以前的事情了,但是我迅速开始对都市主义发生了兴趣,这是受了密大的著名教授Robert Fishman的影响。Fishman的Bourgeois Utopia一书是皇后博士非常熟悉的,也在她的论文中占据了重要的位置。(皇后插话说Fishman是她的偶像) 但是Fishman常常被美国学者认为是一个右派。我这里不谈左右之争。再说回我的经历。我随后在洛杉矶做了两年商业建筑师,在日复一日的日常职业实践中我开始对商业建筑本身的发展历史研究发生了兴趣。而随后我去了UCLA,我的导师是从事城市的文化研究的(注,cultural study是一个专用词),很多方法都从当代人类学而来。 我们再回过头来看Auge在这本书里讲了什么。在我当时参加的Seminar里,Auge的文本是和德赛都的一起读的。从现在来看,德赛都的日常实践那本书更难读,但是对建筑师来说,Auge提供了许多空间分析的工具,所以Auge的书更适合当代在做空间分析的那些建筑史学者读。Auge试图把他所要推出的当代人类学与一个传统的人类学分开,在Aurge的描述下,传统人类学是关于“他者”的。当然Auge也承认传统的人类学的那种理想对象也是一个Myth,一种建构出来的东西。他者往往是孤岛上的人,独立的中世纪小镇,非洲的什么部落之类的,他们有着理想的共同记忆与公共空间,什么中世纪广场,村落里的一个广场,一个教堂祭祀场所之类。时间空间在这里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对一个群体的定义。在定义他者的同时有一个隐匿的主体那就是我们(we)。我们是现代人,坐飞机开汽车坐地铁,在商场购物在俱乐部游玩去主题公园度假。Auge创造了一种关于我们的人类学。在二战以后的二十年西方城市面貌发生的巨大的改变。欧洲城市程度被无处不在的高层住宅社区,高速公路,机场火车站,地铁,购物中心等前所未见的城市人造物所侵入。这些都是定义”我们“的基础。 相对于传统人类学里所研究的那些人类学场所(anthropological space),在当代我们建造的是无数的non-place。这个non-place和德赛都的nonplace不同,德赛都的那个nonplace是更接近Lefebvre讲的空间的。更接近小尺度的,自发的,未被精英阶层承认的日常空间。但是Auge的nonplace不一样,他讲的是那些被严格控制的”生造“出来的空间——主题公园,大商场,机场候机楼,高速公路,各种城市中的通过性空间。那些空间是基于契约的。在定义场所的同时Auge也定义了space,他认为的space是individual之间所形成的一种关系。是相对区别,独立的个体之间必然形成的一种社会关系。 再说nonplace,人要进这些nonplace空间必须要有membership,什么是membership,上地铁要买票,飞机要买票,进商场要消费。那些票啊消费啊就形成了一种契约,人在进入空间的那一刻获取了一种身份而在走出的那一刻又丢弃了这种身份。这是一种基于契约的身份。人们把自己的真正的人类学身份隐匿了,我是男性,什么什么地方的人,这些都是我的人类学身份,在进入那些nonplace的同时我丢弃了这些真正的身份变成了一个匿名的人,同时获取了一种即时性的身份。在这些场所里我被一种契约的力量推动,我买了一个小时的membership我一个小时之后必须出来,我做天星小轮我就被束缚在一个小空间上我不可能半路跳下水游回去。这里时间与空间又再一次交织在一起了,就像中世纪小镇的广场一样,只是是基于契约的。nonplace是一些无关的空间内容的并置,什么商场车站主体公园都是主观的并置在一起,是一种人工的deployment,manipulation。他们之间其实没有几千年所形成的的那种人类学关系,没有本雅明所说的光晕aura。是资本把他们拧到一起。 在这里人从旅客traveller变成了过客passenger。空间都变成单向的了(oneway space)。traveller是一种自由的身份但passenger是一个基于契约的匿名身份。而这一切的幕后推手都是capitalism。文本的最后Auge在epilogue提到了90年代欧洲所关注的那些问题,移民,东欧的再融入西方社会,欧盟内部的一些问题,种种法左的文本最后九九归一都是要批判资本主义的,什么机器,金融,贸易,生产最后统统是要归结为一个幕后老板资本主义。但是这些reflection所针对的都是国家地区尺度的space。那么建筑学,城市学这些研究近人尺度的研究者该从Auge的文本里获取怎样的方法与工具呢? 香港樹仁大學的两位同学提到了大量的社会学著作都是针对文本和语言的。这涉及到Auge讲的See和Read的关系。在极快的单向的行进中人只能read,没法停下来see。read的对象是一种脚本,是一种已经设计好的图像与符号的组合。 皇后博士也在随后的讨论中提出了一下非常犀利的问题,比如近20年的scholarship的发展,空间分析工具等等,这直接确定了下次我们将读Manuel Castells,由中大的Lau博士导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