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个坑·赛博朋克向】身份

更新两张淡略腾的涂鸦设定画 第一张：机器猴乌孔 第二张：西伯利玛的诅咒之剑

机器猴乌孔

西伯利玛的诅咒之剑

【身份】 杜来把床铺好，准备躺下。他并不需要睡觉，但在床上闭眼遐想一段时间总能让他觉得更轻松闲适。 “咚咚咚！”一阵不合时宜的急促敲门声突然响起。 悬浮监视窗口上显出一个小巧可爱的女子身影。那是洛蒂。杜来把脸凑近窗口，看到她一反常态的紧张神色。 “怎么了——”他一边打开门一边问道。 只听得一声呼啸，两把闪着幽幽蓝光的利刀已经架在他左右两肩上。 “3月17号的囚龙战役中，随机分配给你的战后奖励是什么？”一个窗口跳出，在离杜来双眼几厘米处散发着刺目的白光。 “这到底是——”杜来刚一开口，洛蒂手中的刀立即按得更紧了。 “好好好，我回答，”他额间冒出大颗大颗逼真的汗滴，“西伯利玛的十号符咒。现在可以放下刀了吧？” 窗口上的文字瞬间变成了另外一行：“‘粪池夺宝’发生在何年何月何日？” “Sen-188年，7月16日。你想要干——” “你进入过的‘猎月之宙’拷贝编号是多少？” “好！好！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搞什么，但那狗屁编号是Sen-UMH-99171！” “你还是你。”洛蒂终于开口，长舒一口气，迅速收起手中的刀，钻进门内并重重地带上了门。 “到底发生什么了？”杜来转过身，发现洛蒂用一种他从没见过的眼神望着窗外。 “Sen世界出现了一种病毒。也许是更严重的东西。总之，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失去了自己的身份，变成了那种病毒的傀儡。” “官方评级超过了S-12？”他瞪大了眼。 “我根本没去查，但很显然比那还高。现在它甚至有了个荒唐的名字：‘身份吮吸者’。” “听起来有点下流……”杜来耸耸肩。 “这一点也不好玩，”洛蒂扭过头来瞪了他一眼，“我是从隐蔽的次级备用通道过来的，差点没在检查点那被卡死！” “凭你的本事，那点不同的编码怎么可能难到你啊！不过照这样说，情况还真是够严重的。我好几天没走出个人领域了，也完全没看新闻，一直还在听音乐做按摩什么的，上次的紫巨星爆破战有够呛。可为什么官方完全没有发布任何消息？” “发布消息的渠道恐怕也受到了某些影响。到底是管理者中了毒，还是有别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但Sen世界已经不安全了。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回到‘上层’，要么转移到别的世界去。” “为什么不在个人领域等待？” “按照目前局面的严重程度，你觉得你收到的下一条通知还会是真实安全的吗？想在这等着上钩？”洛蒂不耐烦地朝门口走去，“你到底走不走？我马上要走了。” “行，行。”杜来一边匆忙地调出几个窗口，装载了一些数据，一边调动各种开关把房间里可见的各类设备逐个隐去。 就在这时，窗外美丽的海景突然扭曲了，接着是连续几次闪动，然后变成了一片漆黑。 “危险！赶紧走！”洛蒂尖叫着，拉起杜来的左手往门口奔去。身后传来剧烈的电磁声。杜来下达了紧急指令，闪耀着温暖白光的备用通道瞬间出现，取代了门的位置。他们跃入其中，转身刹那发现几根黑色的丝状物悬停在离鼻尖一厘米不到的位置。 杜来屏住了呼吸。 过了不知多久，丝状物猛地掉落在地，消失了。 “你的个人领域玩完了。”洛蒂用颤抖的声音说。 “闭嘴。”杜来喃喃道。 前方的通道出现了一个个蓝色的光圈。让人安心的标志。 “刚才那到底是什么？”杜来梦呓般地问。 “你不是不想听我说实话吗？” “告诉我！”他猛地一拳砸在身边的白墙上，墙面漾起层层彩纹。 “很可能是‘身份吮吸者’的衍伸物。追踪有身份的个体标识，设法通过各种非主要通道来入侵。你启用的风景窗口肯定是需要保持连线的吧？” “没错。所以它们把我的领域吞掉了？” “或者是异化了，如果这样说你会好受点的话。” “妈的！我还有好多东西没带出来！”杜来几乎要哭出声了。 “白痴！活命重要还是那些东西重要？” “放屁，你做了准备开开心心打包走人，当然觉得无所谓了！” “我除了存款，几乎什么都没能带出来。”洛蒂冷冷地说。 杜来愣住了。他俩相视无言，良久，都缓缓地沿着墙蹲了下来，缩成一团。 洛蒂揪着一头深绿色的长发：“接下来怎么办？” “下一个出口是哪？” “这是一级备用通道，接下来的几个出口都不安全。我们得先转到次级备用通道，然后再想办法找人口密度小的区域出去。” 话音刚落，前方的通道闪现出两个身影。 杜来和洛蒂迅速起身，洛蒂再次抽出双刀，杜来则祭出了刚刚赢来几天的爆弹枪。 两个身影迅速走近了。蓝白光芒交错间，杜来意外地发现那是两个长相、穿着一模一样的人，头发发灰，面无表情，且都手持一把金属弓箭。 “现在竟然有人愿意把自己弄得和别人一模一样？”杜来压低声音说。 “其中一个是被感染的NPC。”洛蒂说。 “什——”还没来得及说完第一个词，那两个灰发男同时举起弓，射出了两支绿色的箭。洛蒂双刀一挥，把箭挡下，但另外四支又接连而至。 杜来毫不犹豫地举起枪，射出一颗爆弹，直逼“双胞胎”。他们迅速闪躲，但爆炸的力量还是轰掉了左边那个的右胳膊。 “双胞胎”同时露出狰狞的表情。他们再次举起弓，紧贴彼此，两把弓在刹那间合为巨大的一把。杜来闻到一阵腐臭味。 一支粗大的箭出现在巨弓尖端。但“双胞胎”没有放手的意思——那箭正在膨胀！腐臭味越来越浓。突然，箭爆裂开来，四溅的碎片大块地沾到“双胞胎”身上，他们立即被溶解了！ “糟糕，我们得往回！”洛蒂闪避着飞来的碎片，和杜来朝通道运行的反方向跑去。他们身后的滋滋声并没有远去——杜来马上反应过来，这与刚才毁掉他领域的东西很可能是同一种。他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有许多绿色的细丝正在身后追赶。 “妈的！我们要怎么甩掉那些东西？”杜来叫着。 “只能朝最近的出口出去了！它们的格式应该还不足以到达Sen世界的主体层面！” 二人同时召唤出一个悬浮标识，它们标记着离这里最近的出口。还有100步就能到达了。50步。30步。出口就在前方！ 滋滋声猛地变大了。洛蒂伸手把杜来向出口推去，自己也纵身朝前一跃—— 杜来重重着地，连着翻滚了十多下，才稳住身子。 光线暗淡。周围出奇地安静。 “洛蒂？”他站起来转身大喊，没有回应。 “洛蒂？” 没有回应，没有出口的影子。 杜来打开了探测窗口。某种力量暂时……或永久地抹去了出口。探测窗口上没有任何显示。 “杜来？” 一个通讯窗口蹦出，吓了他一跳。 “洛蒂，你跑哪儿去了？” “我们似乎被扔到了不同的两个地方。这下可好，连出口也有问题了。我们得赶紧分头找到通往次级通道的隐秘入口。” “你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么？” “一个叫‘没有书的书店’的白痴地方，没听说过，但愿没有多少人在这儿。我可能在它的仓库里。你呢？” “我这儿显示的地名叫‘彩虹游乐园’。” “什么？”洛蒂的声音一下子变得紧张尖锐了。 “怎么了？” “我来的时候经过了那儿。兰特最近在那一带活动，我想我看见他了。但是……” “你看到了很多个‘他’？” “是的。” “我该怎么做？” “要么小心回避，要么消灭被他传染的NPC。但你要是碰上他本人，就得费些功夫把他隔绝了。” “隔绝？你是说冒充高权限用户用凝固包裹抓住他？” “没错，就像你以前在油灯暗穴迷宫里做过的那样。但这次不是游戏，你真的得违反规……啊！” 通讯断了。 杜来咬紧了嘴唇。担心洛蒂也是徒劳，不管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必须得先想办法保全自己。 地图窗口描绘出了前方的大致情况：正在活动的个体有许多，但很可能都长得一模一样——都是兰特的脸，如果洛蒂说的没错。彩虹游乐园……杜来只对这个名字有一点点模糊的印象，似乎某张新闻图片上照出了它令人作呕的、五彩斑斓的愚蠢设计风格。 他把地图窗口固定在视野左前方，然后往左侧的主干道走去。一道闪亮的灯光在远处地面洒下，此时看来却白得分外惨淡。 走过那片灯光所在的拐角，一个看不到尽头的广场出现在眼前。 没错，那些五颜六色的、混乱不堪的游艺设备拥挤地堆放在那儿，留出的过道简直狭窄得让人呼吸困难。这场景就像是有个巨人孩子把各种玩具到处乱扔，然后还猛踩了许多脚。乱七八糟的灯光交织在一起，甜腻而温暖得让人头晕目眩。机械运作的声音低沉而无规律，仿佛几百头睡着的野兽此起彼伏地打着鼾。 没有人声。 人物活动的标识点在地图窗口上迅速远离，仿佛是已经探测到了杜来的到来，而刻意与他留出一段距离。他头皮发麻。这肯定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面前有一个巨大的摩天轮。这似乎就是广场上最高的设施了。杜来发现地图绘制到前方不远处就失效了，他决定到摩天轮顶端去眺望一下。 他走向摩天轮底座，一曲音色怪异的童谣不知在何处响起： “爱丽丝和爸爸妈妈走丢了 森林小路开满了蓝绿色的花 粉红的兔子头顶发了芽 树藤上面结满了紫色西瓜 爱丽丝轻轻说我想回家 兔子笑着说去游乐场吧 摩天轮它转了好几千下 她就这样开心地忘了回家” 接着，音乐循环起来。 地图上的人物标识点正在靠近。 不祥的预感如巨浪般狂涌上来，杜来奔跑着到达了底座，迅速乘上正转到最低处的一个舱位。这时，许许多多的兰特出现在不远处的过道。他们齐刷刷地望过来，眼神一片空洞虚无，杜来猛地打了个冷战。 “啊——”“兰特们”齐声发出软绵绵的、毫无生气的呼喊，迈着迅速却扭曲的步子朝摩天轮袭来。杜来知道他不能直接坐上顶端去了。他已经升到了将近五分之一高度的位置，但那些“兰特”也已经到达下方，开始沿着骨架攀爬上来。他抓紧舱门到了外侧，爬到了与骨架连接的位置。童谣声忽远忽近，有一个兰特已经离他只有几米了。 书架连排倒下，洛蒂狼狈地左右闪躲。这个仓库巨大无比，她已经跑了十多分钟，却看不到尽头。奇怪的是，书架全都是空的，没有摆放任何东西。真的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没有书的书店”。 她边跑边打开地图窗口，上面除了自己没有任何活动个体的标识。更奇怪的是，在这个巨大的空间里，她急促的脚步声沉闷地就像在一个小小浴室里原地踏步。这里的物理参数设置似乎并不符合常规。 难道她看不到尽头也是这个原因？ 一个激灵，洛蒂掏出一支袖珍追踪镖，狠狠扔出去并打开定位窗口。又是左右两排高高的书架同时倒下，她一个后空翻，漂亮地落在离它们只有几厘米的地面，紧接着继续往另一侧的路跑起来。 定位窗口上的飞镖正在一直往前，但运动轨迹十分古怪。 明明是直线运动……看起来却好像在转圈。 她边跑边努力睁大眼，分散一部分注意力来观察飞镖运动的画面。 这个空间似乎有弧度！ 扫过那一排不同寻常的地图参数，她很快明白过来。这里就像一个微缩版的地球表面，实际上并不是一个长方体空间。但设计它的人很巧妙地在视觉、听觉等直观感知方面掩盖了这一点——如果奔跑者不注意地图参数的细节，就会一直徒劳无功地转圈，一次次经过已经到过的地方，却找不到任何出口。 那么……合理的出口位置应该在哪儿？ 她的眼神向上滑去。没错，天花板。 杜来迅速扫描了那些“兰特”。没有一个被标识成有身份者。他的心一沉。 但是这也让他立刻做了决定：直接消灭。 他一边迅速向上攀爬，一边蹬掉已经抓到他腿部的几双手。越来越多的“兰特”在下方聚集，远方混杂着童谣声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响动。 正当他摆脱了脚下的几个，另一个“兰特”冷不丁从左下方一个舱体内钻出来，猛扑过来！杜来立即掏出气流枪，一股强大的推力在空中直击“兰特”面门，使他向后划出一条大大的弧线，飞速向下坠去。 另几个狡猾的“兰特”正在从轮盘另一边穿过来！杜来又赏了几枪，他们全部应声落下。 他从枪里射出一只钩索，命中了头顶十多米处的骨架。他双脚使劲蹬离骨架表面，猛按扳机收紧绳索，被往上迅速拉去。 下面的无数“兰特”几乎已经爬满了大半个摩天轮表面，更多的“兰特”直接踩着其它人的身体往上攀来，轻松到达了摩天轮一半高处。 杜来终于到达了顶端。“兰特”们垒起了将近整个摩天轮四分之三高度的人墙，纷纷发出毛骨悚然的低沉叫喊。 四下张望，那些游艺设备的灯光似乎都变暗了。一条条由人构成的河流正在下方汇集，他们都是“兰特”，他再次扫描，找不到真正的兰特。 他们死的双眼正在释放贪婪的味道。 洛蒂调出了吸盘藻，奋力跃起的同时把它们粘在鞋底。然后，她借助一旁尚未倒下的书架，以体操运动员过鞍马般的姿态朝天花板跃去。用力抬腿，吸住了！ 她开始沿着房顶倒立奔跑。没有重力颠覆的感觉。 均匀平衡的参数。难道这意味着连天花板也并不是正确的出口所在位置？ 正这样想着，下面已经翻倒的书架竟然依次朝天花板“掉”上来。更像是有股无形的力在把它们“吊”上来。洛蒂下意识地连续翻滚，发现自己稳稳地重新“落”回了天花板上。 她眼角的余光瞄到那些或远或近的、正在往天花板袭来的架子。那像是一股旋风……它们旋转着、扭动着，虽然棱角分明，却又混为一个大漩涡般，圆滑而规律。 规律。 没错，这次肯定对了，出口就在那些书架之间。在那阵“旋风”的“风眼”里。 一排排金属或木制的大怪物们彼此碰撞着、翻滚着，约好了要击碎她似的，都在朝这边靠近。她深吸一口气，毫不畏惧地迎面飞奔起来。一个，又一个，她越过了那些怪物，许多都离她的脸不到一厘米。它们彼此挤压得越来越近，空气中爆裂出噼啪的断裂声和兹兹的摩擦声。 一个发光的椭圆形在纵横交错的骨架堆间若隐若现。 洛蒂舞起双刀，将前方重重阻碍切割成七零八落的碎片。椭圆形正在隐去！ 她借助尚未落下的碎片跳向那正在变小的希望之光—— 杜来往更远处扫描过去，反馈的数据却是一片片的死寂。没有活动的出入口，一个也没有。 他一边再次发送扫描指令，一边用炮弹一次次地击退越来越多的“兰特”。摩天轮发出咯吱的金属擦碰声，似乎下一秒就要倾斜倒塌！ 兰特，你们究竟想做什么，兰特—— 那个喜欢屠龙的兰特！ 杜来的眼光扫过离摩天轮两个街区外的巨大标牌——巨龙角斗场。 他当机立断连上售票端口，注入资金，触发了囚禁巨龙的铁门开关。他很轻松地绕过游乐场低级的安保认证，取得了管理权限——平常只有在游园活动等场合下才会释放到角斗场以外范围的巨龙，此时已经因为屏障的消除而获得了自由，顺着喧闹的人声朝这边飞来！ “兰特”们齐刷刷转头望向那条喷着火的、黑压压地盖过了人工星月光辉的巨龙。 他们都没有真正可以用来攻击的武器，所以他们只能张牙舞爪，朝巨龙吼叫或抓挠。 杜来射出钩索，缠上了巨龙的脚。跳上它它沟壑纵横的皮肤表面，他十分轻松地攀上了龙背。龙晃动着翅膀，制造出的狂风吹得“兰特”们纷纷掉下摩天轮。 杜来听见背后传来一阵响动。 是兰特。 是真正的兰特。 因为他手里拿着那把只属于他的、有着独一无二编号的“西伯利玛的诅咒之剑”。 杜来还没来得及取出爆弹枪，那剑划出的白光就呼啸而至。 “洛蒂•兰赛？洛蒂•兰赛？” 一个机械而尖锐的声音在回响。 洛蒂从地板上坐起来。刚才跳出传送门后，竟然出现在了一个高塔的顶部——足有几百米高。她用了几秒来惊慌，又用了几秒来观察上下左右，最后只来得及留出一秒打开一级缓冲膜，就已经摔到了地上。 一只仅有前半截身子的机器猴正呆呆看着她。 “你好，我叫乌孔。”它伸出一只爪子说。 洛蒂有点儿惊讶。它的外形非常复古，简直难以想象在现代的Sen世界里究竟有什么样的人会用这样的宠物外形。可它的表现又很自然，似乎是高级NPC。那就更难解释为什么它看起来如此过时了。 犹豫片刻，洛蒂才谨慎地伸出手：“你好。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被赋予了足够的权限。”它一边说着，一边缩回爪子在笨重的金属脑袋上抓来挠去，虽然那上面一根毛也没有。 “你是这个地方的最高权限NPC吗？” “我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我的数据库随着身体的破坏也失去了一部分，我试着联网查询过了，但是我找不到自己的标识代码，无法查询。” “那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数据显示，它是位于Sen世界N-772层的一个加密领域，名称为‘洁净之塔’。根据数据库没损坏的部分，我并没有来过这里。” “真是奇怪的名字。那么，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对于这个问题，我只能提供一段相关的影像。” 周围是纯白色的、没有任何装饰或污点的墙面。确实很洁净。乌孔的双眼射出光束，在墙面投射出影像——又是一种复古的表现。 “乌孔！快离开！” “我必须保护您！” “那样你会和我一起死！快！” 模糊的画面上，房间远处那个男人的身影扭动起来。左上角的蓝色滚动数据出现了一条红色的重要信息：“与‘汤森’的关联已断开。”然后，整个画面被白光吞噬，接着转为夹杂刺耳噪音的雪花点。 “这个汤森看起来是你的主人。” “数据库中的情感模块告诉我，我应该悲伤。可是我并没有。我还能感觉到或产生情感，可此功能在名为‘汤森’的个体上无法被激活。最可能的情况是数据库中与它的互动信息遭到损坏。同时，我认为下一步合理的行动是离开此处，找到影像中名为‘汤森’的个体。信息记录不完全，只有恢复我的数据库，才能有效地辨别并定位‘汤森’。”乌孔一边说，一边躁动不安地在自己身上抓来挠去。 洛蒂一摊手：“那你有没有找到出去的方法？我糊里糊涂地就随便进来了，但出去好像就麻烦多了。” “是的，出去会更困难。我暂时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只有一条看起来可能相关的：‘洁净之塔的主人并非不近人情，他只是讨厌你的污渍和病菌’。” “这是一个暗示！”洛蒂立刻叫出声，“它被写在这个领域的底层信息里，对不对？” “是的。” “那就没错了！我们得想办法把它变脏，然后让它自觉把我们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