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泉青瓷之路（上）

“瓯江两岸，瓷窑林立，烟火相望，江上运瓷船舶往来如织。”那是多么壮观的一副繁荣景象画图。宋、元时的龙泉青瓷出口外销不是零敲碎打，而是有计划装船，延瓯江运到出海口后在漂洋过海的，不是你今天烧好了一窑在等，而另外的窑还没起火。烧窑、装船基本上是有个统一的时间。说烧窑了，大家就一齐点火，说装船了，大家又同时上阵，很难有人想象过场面到底是什么模样。据民间传说，那时，在龙泉大窑一地，就有三十六座大窑七十二座小窑一齐升火。如果是夜间，嵌窑火于朦胧的山光水色之中，那又是一副怎样的美丽装光画图！还是想象吧，想象总比文字描述要丰满要美丽的多。 同样，“江上运瓷船舶往来如织”，人们可以想象成江帆点点左上右下两支见不到头饿船队，仿佛是两条长长的飘带，长年累月地移动漂流在瓯江上，上至龙泉溪，下至温州港，这样仙境般的视觉冲击力，即使是神笔，也难以描述到位。 历史上到底有多少人慕名去过大港头，谁也无法统计。但去过大港头的人，也都会站在大樟树下的埠头上，远望烟云似的瓯江，在来能干绿荫的维护下川流而去，总免不了浮想联翩。 大港头除有一个大埠头，沿江的每幢小屋都有一个石阶的小埠头，据当地老板姓讲，大港头之所以称大港头，自从这里有埠以来，就是过往船只商贾的栖息之地，因为它的位置正好处在瓯江的中游。窑工排工船工，商船官船散船，真可谓是船舶往来如织，人头攒动如梭，热闹程度可想而知。有些排工窑工把货运到温州港脱手后，中途在大港头歇夜，几乎把一年的辛苦收入一夜之间就消费了。灯红酒绿笙歌声声中，埠头在一年年变大变繁荣，以至于当年衙门书记官、墨客们来不及记录当时的盛况，来不及探究多少随时都会发生的悲欢离合的故事。在来访者眼里，那沿江小楼无疑就是沈从文先生笔下的湘西吊脚楼，在某扇打开的阁楼窗户下，穿着红绣鞋的“翠翠”，如今还在翘首盼望着心中的情郎风尘仆仆的奔向她的怀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