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星座的交响舞剧,以及德中如何同行?
海亮hz
德中同行文化周快结束了。 10日沼泽演完了之后,这些天我们又陆续看了不少其他音乐人的表演。 本来这些天都已经很累了,昨天因为要去参加一个音乐市场讨论交流会,所以晚上干脆留在体育中心,继续看完演出再走。因为交流会还在进行时,我们就不断听到舞台那边传来音响调试的巨大声浪。 这个活动的策划人Udo走来和大家说抱歉,他说的是德语,翻译说:“对不起,旁边的噪音太大了,可能干扰到大家说话,请大家见谅。”Udo赶忙又嘀咕了一段话,只听见翻译笑了更正说:“呵呵是我错了,是音乐,不是噪音。”哄堂笑了起来。 我倒是对那些试音产生了浓厚兴趣,特别是休息时去到舞台边看到,几个架设起来的鼓座,还有好多人在忙活,就知道来者不弱,干脆留到了夜晚。 果然蛮精彩的。 首先是克里斯多夫•哈博乐(Christoph Haberer)击鼓独奏。立刻想到叫海逊出来看,他应该会有兴趣,给电话过去,原来他还在加班,也就算了。 这位Haberer技术蛮不错的。BUT演出本身没什么特别要说的,喜欢的会觉得好,不喜欢的肯定会骂技术派的。 印象最深刻的是他也有用海逊的那个电子手鼓,主要用到手鼓音色,打得很出彩。 接下来的,就是下午看到彩排的了。看介绍说是交响合唱舞剧:中古民谣“Cantus Buranus” 。简介里面说:“乌鸦星座(Corvus Corax)乐队成员研究并模仿中世纪游吟诗人的生活,自己制作仿古乐器,以史诗合唱班加交响大乐团的形式来演绎记录中世纪世俗生活的《布兰诗歌》的华美乐章。” 都是些热闹丰满华丽澎湃密集激昂的乐曲,非常猛烈的声墙,好象整个广场的地面随时给他掀起来的感觉。 是的,的确很震撼,不过接连下来几首,变化不大,节奏也都是中快板,DAVID说旋律几乎都是2分4分音符,有点闷了。 这种旋律一下一下的,的确很有力度,但一直下去容易觉得单调。而且几乎没有独奏的段落,都是急急忙忙地就齐奏起来。时间久了,我也开始有些听觉疲劳了。 他们没有用大屏幕,他们只需要各种制造气氛的灯光,而且都是些惨绿的、暗蓝的冷色调的光,一些段落红光闪烁营造的戏剧怪诞感,还有高潮时白色强光的猛烈闪烁。 一个指挥,3个忙碌的鼓手,好几个吹风笛的,大家都穿上了中古欧洲的服装。 乐曲不时有激动人心的合唱段,有阵子会忽然飙出来一个女高音,又尖又响亮,竟然在如此喧闹厚实的声墙中突围而出。她的打扮也足够夸张,头饰好象孔雀一样。 整个舞台也布置得有些肃杀和森严,加上这样的打扮,这样的音乐,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欧洲人怎么这么喜欢哥特和暗黑的文化,这本来就是他们的传统嘛,本来就一直流淌在他们的血液里了。 所以,有好一阵子,我都幻觉在听死亡金属了,就差一些死吼了。 另外,今晚和他们合作的小型管弦乐团是星海的。有两首,还找来3位星海的老师来演奏古筝、二胡和笛子,中西结合。不过效果不是太好,主要是编曲没有适当留白或者让位一下给这些乐器,作为整个乐队的一个声部,加上中乐器很奇怪的声音都调得比较小,根本就跟那声音的海洋淹没了。 倒数第2首时,因为前面有个独奏段落,情况就要好一些,二胡和笛子好象被赶紧调大了,但古筝还是太小了。 而且很快地,乐队整体的乐器还是迫不及待地冲杀了进来,很快我们又开始了大海上的漂浮。 不过这一首据说是按照在柏林的博物馆找到的中国古代的乐谱记载的古乐曲调改编而成的,这些曲调已经有两千多年历史了。那些中国的音韵的确和这些哥特式的强悍配器产生了化学作用,我似乎看到了一个战国的诸侯步履坚定地走来,或者感觉自己就是那位傲慢的国君。 我固执地想,如果古筝的声音再大一点就好了。 因为我们自己在将古琴融入沼泽原来的配器风格(也就是比较喜欢制造吉他噪音墙)的时候,也遇到了这个问题,也作了很多反省和改变。所以现在看到他们这个情况,也算是有些经验之谈可以说说,并且对自己继续探索也会有个借鉴作用。 不过,整体来说,还是听得相当开心的。难得呀,这样棒的灯光和音响,这样开阔的露天场,广州真的几年才等那么一回啊。实在是不应该错过的。 哭,广州什么时候才能有类似这样规模那样的长期举办的音乐节啊? 见到很多熟人,也给一陌生人认了出来:“咦,你不是沼泽乐队吗?”,我说是的(还好,没做啥不良行为),他就说前两天在这里看到我们演出了。其实回想起来,很多好朋友都是看演出认识的,一来一往就热络了。 其实很多不是专门来看演出的乐迷,可以看得出来,附近不少老百姓都看热闹来了。那他们找对地方了,的确也真够热闹的场面,你想想,这样“古怪”的音乐的这样“架势”的排场,加上中国人喜欢看老外表演的习惯,谁不立刻受到感染啊。 还有个环节,是一踩着高跷的舞者不时加入的表演,其中一次他扮成巨大的白色蝙蝠舞,还吊上舞台顶倒挂下来,张开那巨大的白色翅膀,加上背后的惨绿灯光,相当震撼眼球。 我站在远处,看到舞台背后的夜空,看到高高耸立的灯火闪烁的中信大厦,看到体育馆屋顶上悬挂着的一轮明月,很圆很皎洁,很亮很安静。 此时再看那白色蝙蝠,和不断锤击着耳鼓的巨大声浪,那些德国的中古曲调,那时候,直觉得场面非常荒诞。 这些感受,也许就这样,深深烙印在那些来看热闹的人们心里。至少,他们知道了,音乐还有这么多的玩法,并不只有央视或MTV台上那些流行乐的。 说实在的,这些音乐并不是我的那杯茶,但我在想啊,我今天过去,参加那个德中演出策划人经纪人音乐人的交流会,讨论了一整天音乐市场,其实两地最大的不同,就是我们这里什么都得有个主旋律,不够宽容啊。 一位北京业内人士也说,中国的艺术资助基金一向只投放在古典乐或中国传统音乐上,而听德方的介绍,欧洲许多国家则一直很重视对创意音乐的支持的。 想起广东音像城某负责人被一老外提问:“为什么广州很少演出场所,是提供给一些不知名的年轻艺术家的?”他顿时有点结巴起来。 大家都不在同一个起跑线上,怎么同行呢? 海亮hz 2008.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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