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尚推荐】书店,这么近,那么远
来自:海峡旅游(人入风景 心生自由)

时代变得太快,一晃眼,书店似乎已经被边缘到我们生活的远方。电子阅读器势如破竹,网络购书便宜方便,民营书店步步艰辛、风雨飘摇,新华书店早已沦为教辅天地……然而,要真是没有书店了,日子会着实有点糟。哪怕80%的购书是通过鼠标,知道在城中某处有家不错的书店存在着,熟悉它的阅读分区与设计风格如熟知自家客厅,隔三岔五去逛一逛,侦探下书情,喝杯咖啡,听场讲座神马的,总归是让人心安又惬意的——人们对书店的需要,实用功利的属性在减小,精神情感的属性在飙升。“世界这么乱”,更需要书店。 我们退不回前网络时代,书店也没可能“枯木逢春”,在这点上,现实点是个好心态。渐行渐远挡不住,但也要作为“远方”的风景,坚挺住不俗姿态。国内还有“万圣”、“先锋”、“西西弗”、“旧天堂”等等,广州的“方所”,大气魄选择与爱马仕、LV为邻,刚刚把自己的开张搞成一场文化圈、创意业的潮盛典,名流雅士云集;国外,巴黎的“莎士比亚”、旧金山的“城市之光”,皆已将自己活成了时代传奇、城市ICON,不去膜拜下不行的。

书店很近,你若不去,它便就是很远;书店很远,你若心心念念、专为寻访甚至不惜远渡重洋,它便就是很近。辩证法只在自己的心头脚下。 杂志总也算是书店的“关联企业”,这层关系外,作为同样的爱书人,我们特意决定为这场关于书店明天的话题,制作一期专辑。于是便有了这场书店之旅,从英国、日本,到台北、香港、北京、广州、深圳、厦门: 威尔士附近有个乌托邦似的书之王国,现在正在经历易主和重新洗牌的命运;日本古旧书店的繁盛蔚为奇观,是否能够给国内一个参照?台北的诚品书店是棵大树,然小草更善于摇曳生姿。香港卖咖啡、卖创意的新式书店取代了“落书砸死老板”的老式纯书店,个中滋味,你是否有同感?广州“方所”的开张给出了一种复合型书店的样本,而深圳艺术家发起的“30天就倒闭书店”的行为艺术,则在大胆探究书店的另类可能…… 书店一直都在,总会在,哪怕是风景化了的存在,哪怕是在稍远了一点的地方存在,哪怕这只是我们一个最美好的心愿。


【香港:下一站,书房OR厨房?】 Text by 许煜 书店曾是一道道的窗户,让我们看到外面的风景,在今天,互联网将这些窗户换成为了落地玻璃,书店需要找到另一个存在的意义。我只期望这些“小众”的二楼书店,不会最终变成一个个厨房,而书的价值也不会只是文化工业下所呈现的“增值”(Mehrwerk)。 Tags:二楼书店 曙光 阿麦书房 增价 艺鹄 文化工业 实现会社 香港其实是一个很令人窒息的地方,除了商场便是商场,除了购物还是购物,化妆品店Sasa开的分店数目很快就赶上7-11以及OK便利店了。我对这些大商场毫无好感,所以只有将空闲的时间花在“二楼书店”上。 十几年前我还读中学的时候,“二楼书店”对我的意义是一个避难所,洪叶书店、田园书屋,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买折扣书的地方。直至在大学我结识了一位朋友,他念的是比较文学,顺理成章成为我的书店导游。朋友经常提起“曙光”和“青文”——在湾仔庄士敦道两家相邻的书店。曙光的马国明先生是一个很有学识的民间学者,而青文的罗志华先生是一个脾气有点孤僻的人,尽量不要去惹他。

到曙光总要穿过青文,进去的时候会跟面无笑容的罗志华睥一睥。我听从朋友的叮嘱,不去招惹他。直至前年,当我知道罗志华被书压死的消息之后,我才开始去了解他的故事。那时还跟马先生不稔熟,去书店只是看看而已,感觉上像是一间有许多英文人文书籍的图书馆。有一次去拜访,他知道我以前读的是计算机工程,便介绍了麻省理工学院出版的一系列科技、艺术、哲学结合的书给我,才知道马先生卖的书在香港是多么独一无二。临走马先生还送了一本关于接口设计的书(Ben Shneiderman的《Leonardo's Laptop》)给我,言下之意,反正也没有人买了不妨送你,而且他大概也决定书店在不久之后要关门了。曙光在八九十年代是知识分子必到之地,那时生意还好,曙光也做了不少出版工作。但慢慢的,或许是上一代知识分子已经变成没有时间读书的“高层”,年轻一代大多数眼里只有IT业及金融业,生意便渐渐清淡。而且,马先生经历过一次中风后身体大不如前,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搬搬抬抬。 那时阿麦书房才刚开始营业,在铜锣湾恩平道二楼一间小小房间里。阿麦书房跟油麻地百老汇电影中心旁的“库布里克”那样以打造品牌为主,例如他们选了橙色作主色,无论墙、卡片、网页还是书签都是橙色的,各种出版物上写着令人觉得有点肉麻的标语。那时还没意识到,这是小书店朝文化工业发展的开始。说真的,印象中阿麦书房的书许多都是台湾的艺术书,并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反而是这里经常举办的剧场、音乐会更有活力,但无奈空间实在太小。听曾在阿麦任店员的邓正健说起,书实在赚不了钱,连收支平衡也成问题,反而卖咖啡更有得赚。 其后我离开香港到伦敦念媒体及科技哲学方面的硕博,还带着马先生送的书。那时曙光已经关门,而江琼珠制作的纪录片《Why马国明?Why Benjamin?》开始在不同的文化小区播放。像曙光这样的书店,伦敦其实并不少,而且买书的人也不少,但那毕竟是香港怎么也赶不上的伦敦。 有一次回来香港的时候,阿麦书房变成了阿麦厨房,记忆中那个略嫌小资的橙色也渐渐地消失了。后来有一天,收到朋友Kobe的电邮问我可不可以做ACO(艺鹄)的顾问。艺鹄是艺术家冯美华开的书店,她以象征性的几万元将马国明先生的书买下来,在湾仔轩尼诗道的“艺术村”富德楼找到了一个大单位,延续了曙光的生命。艺鹄的顾问名单也包括马国明先生,我一口答应,因为我打心里觉得香港真的需要这种书店,而马先生的藏书根本就是一个宝藏。香港的理论很薄弱,大家看的书来来去去都是些很主流的本地知识分子的二手消化物,书看得少,眼界自然低。每次从英国回来,我都会在艺鹄办一些讲座,我还记得第一次是和艺术家罗文乐讲“文化工业”从德国哲学家阿多诺到现在的转变。但艺鹄的卖书情况并不理想,有时候一天只卖一两本书。其实艺鹄是个很舒服的地方,经理Kobe本身是个很有艺术气质的女孩,在艺鹄无论壁画、小摆设还是两只小猫,都令人觉得这个地方不是香港。现在艺鹄也开始进军饮食业,因为饮食比卖书回报高出几倍。艺鹄会不会重复阿麦书房的命运?

但我也开始觉得,书本在文化工业中的位置已经变化了,就好像艺术品一样。在马先生曙光书店的年代,书还只是以商品的形式在市场里流通(当然书并不只是商品),几乎不需要依赖其它的市场手法。艺术评论家Diedrich Diederichsen说的艺术品的价值并不是主要的经济考虑,而是“增值”(德文为Mehrwerk,直译为更多价值)。例如说,艺术品或博物馆的作用,其实是为它旁边的几家高级餐馆增值,或者为城市的形象服务。虽然艺术品收藏有自己的市场,但面向大众其实并没有多少人去收藏这些东西,换句话说这些艺术品并不是为收藏者而存在,而是一个更广阔、间接的经济模式。再譬如说Lady Gaga,她不再说自己是一个歌手或者歌星,而是一名艺术家,在这个文化工业取代工厂成为新的工业的时代,艺术这两个字有其独特的魔力。书本也是一样,在那些装璜很波希米亚的咖啡店里,书本其实只是陪衬品而已。 这也解释了阿麦书房以及艺鹄生意的不景气,因为大家似乎还将书本作为生意的主要物品。而这也是香港二楼书店初次“工业化”的失败原因所在。但在香港我也见到其它的尝试,与艺鹄同期的是序言书室,由中文大学的几名毕业生成立,以卖中英文学术书为主。序言坐落在旺角西洋菜街的唐七楼,入面见到的是书架,后面则有一个讲台放着沙发以及椅子,以作讨论会以及读书会之用。序言并没有要继承曙光的意思,事实上店主李达宁(Daniel)便自言他从没有去过马先生的曙光。我知道序言曾经有过一段经营困难的日子,但现在已经上了轨道,起码不会亏本,这是一个好消息,总归是多了些人读理论,读成怎么样是另一回事。Daniel最近也跟几个朋友在上环搞了一家叫“实现会社”(The coming society)的二手书店。无论序言或者实现会社都不是我们所认识的书店,他们想要创造的是可以吸引人们讨论、聚集的空间,书其实刚好只是一个吸引人的媒介而已。序言以及实现会社又是向“工业化”走前了一步,或者说是一个成功的开始。这也是书店业要适应当前的创意经济(creative economy)的一个新模式。 我抱着希望:这些尝试或者最后可以带给我们意想不到的惊喜。书店曾是一道道的窗户,让我们看到外面的风景,在今天,互联网将这些窗户换成为了落地玻璃,书店需要找到另一个存在的意义。我只期望这些“小众”的二楼书店,不会最终变成一个个厨房,而书的价值也不会只是文化工业下所呈现的“增值”(Mehrwerk)。

Tips 实现会社:实现会社卖的是二手书,主打文史哲,读者可以找一本书然后静静地花上一个下午。地址:上环皇后大道中222-226号, 启煌商业大厦, LG4/F, 2室。 Aco:艺鹄卖的许多都是曙光留下来的理论书,也有许多艺术书籍。地址:湾仔轩尼诗道365号1楼。

【台北:我的书店之城】 Text by 尹玫瑰 原本,台北人并不会觉得身边的书店有什么,因为,这实在是生活中太寻常可见的构成:下了班到诚品看书兼等人,周末约朋友到附有咖啡馆的书店喝咖啡聊是非,或者特别坐了车,到报纸上介绍的没人看店、买书全靠自己自觉投钱的良心书店探探…… 直到有一天,外地客把24小时营业的敦南诚品列入必逛之处,并且点名要去泡重庆南路书店街,才恍然大悟,台北还真是个书店之城啊。 Tags:诚品 茉莉书店 有河书店 水平书局 阿维书店 台北的书店就像是台北的美食一样,琳琅满目、选择多样,同一品牌书店的不同分店,“味道”也可能不同。以诚品来说,各分店同中求异,营造出不一样的氛围,连摆在平台上的书籍都是特别挑选,最适合该片区的读者。 例如信义旗舰店,每个楼层打着温馨明亮的灯光、精致划分着各国各类书籍和杂志,宛如台北人新的五星级阅览室;敦南分店则是24小时不打烊,越夜越美丽,不在深夜到此买书逛逛,似乎就称不上见识了台北的艺文范儿;而西门町的西门店活泼十分,时尚杂志和漫画、旅行和生活书籍摆在平台,是青少年的地盘;至于台北车站地下街的捷运店,简约复古深沉稳重的气质,又是另一种诚品的感觉。 连锁而不复制,不同分店如不同美食,有的微辣,有的清淡,有的重口,制造不同的口感与享受,让爱书的、不爱书的都能着迷。 不过,诚品是很好,而且也已成为台湾书业的一块金招牌,但,如同大型连锁超市挤压社区小杂货铺,诚品这样的书店大鳄,某种程度上也是小书店生存的巨大压力。如同电影《电子情书》(You've Got Mail)里的情节,男主角汤姆汉克是大连锁书店的经营者,女主角梅格莱恩是当地小书店的老板,连锁书店抢了小书店的生意。电影里,冲突终转变成皆大欢喜的浪漫好结局;现实世界里,好莱坞魔法失效,残酷的结局一点点水落石出。台北现在固然也有不少传统小书店,但其面积已经在急剧收缩。 传统的书店难生存,更主要原因是网络书店的壮大。网络书店新书打折扣,今天订购,明天便送到离家最近的便利商店让你取货,便宜又快速。以前人说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现在是宅男宅女不出门,能买天下书,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若是再加上近年推行所谓的电子书,买书的人就少了,那么有可能致书本于死地吗?或许不会,但是相信传统书店的经营会更加困难。

在台北有条知名的书店街,在数十年前,重庆南路从台北火车站这端到近西门町这头,一间一间的书店林立,每家书店的营业内容都有些不同,走一趟,从教科书、外文书、参考书,到杂志、小说、计算机书和文具都能买齐,但是现在已经盛况不如前,书店不再像积木一间一间紧挤在一起,中间穿插了其它的商店、银行、小吃店。 虽然如此,有空时我总会漫步走到书店街,走过那些有历史的书店,偶而在书店里驻足翻书,虽然书店街里很多的老书店不新颖、不时尚,甚至有些旧旧的气味,但那是一种传统书店的文化及感觉,跟诚品的精致感全然不同,若这条街也随着时光消失,我想很多台北人会哭泣吧。 不过还好,台北还有不少特色小书店,例如一点都不像二手书店的茉莉书店(已经开了好几家分店),温馨干净的装潢,把二手书当新书贩卖,在书店的空间还划了一部分区域给咖啡,在此可以买书、喝咖啡、玩猫。还有一间有河书店,离开了台北市,在淡水河畔开设,卖书和文创商品,书店外的大阳台作咖啡馆,可以慢慢看夕阳沉入海。 如果想买便宜的书或遇到奇怪的老板,可以去师大附近的水平书局,书店里摆在地上没陈列的书和书架上的书一样多,这里新书大部分都有百分之三十的折扣,让学生和爱书者很高兴,老板也会在你所买的新书上盖上店章,卖书的同时,还“啰唆”地告诉你其它新上市的书也很好看,如果钱带不够?没关系,老板自动再降价给你。 这种怪老板的个性你如果喜欢,还可以到台北车站附近的阿维书店,书都有折扣,老板阿维会十分热心地帮你介绍想买的书。心情好时,他会在店里大声唱歌、跳舞,但是小心,若遇到不上道的顾客他会一直碎碎念。 写着写着突然觉得,台北真是一个好玩的城市,奢华与低廉同时交叉平铺在这城市的空气中,精致大型的书店让人们在书香中吸收文化,奇怪小巧的书店打开另类文化的刺激,而带着咖啡香的特色书店让人慵懒放松,随时让台北人都能自取所需,逛当下最想逛的书店。

【北京:对书店的记忆,与成长等高】 Text by 量子熊猫 Tags:探监式书店 一站式书城 书店咖啡 我最初的书店记忆可并不是现在这样的开架式书店。那时北京市民要想买书,主要是去几家新华书店。书店不大的面积,还要被柜台占据。 这种柜台如今已经不多见了,大家还能在大商场的珠宝区看到它们。没错,那时的很多商品都享受如今只有珠宝才能享受的待遇。想要看一本书,你必须和店员说。她拿出来,你在柜台上简单浏览,决定是否购买。遇到态度糟糕的店员,拿给你看之前,就要问问你买不买。很多年后,有人称不开架的图书馆为“探监”式图书馆;而当时的书店,很多都是探监式的。后来,这种模式被开架书店彻底取代了。 初中时代,我家边上有两家书店,似乎预示了后来的两种书店模式。一家叫现代书店,店面比较大,书籍比较全,白亮的日光灯下,摆着一排排书架。另一家是家庭式的小书店,昏黄的小灯,老旧的书架摆满四壁,书籍仿佛要把整家店都压垮了一般。这两种书店一直占据着我对书店想象的两级。多年后我重回那条街,发现现代书店已经不在了。

到大学,我的书店格局和现在便变化不大了,既光顾大型书店,也常去校园边上的小书店消磨时光。前者例如中关村图书大厦,共四层,说起来,那种读书环境算不上非常好,卖书有如卖白菜,但是书籍全面,能满足你一站式的购书要求。尽管当时网络购书已非常方便,我还是时常去补充一下新书的信息。后者我都记不住名字了,它们遍布校园周边。因为大学的存在,所以能销售一些学术书籍,我在它们那里消磨了很多光阴,认识每一家书店的老板。它们就如之前那家邻家书店,四壁书籍直抵天花板,在逼仄的空间里浸满书香。 还有一类是北京的知名书店,如万圣书园。那里常常能碰到几所大学的知名学者,书籍选择上也不是一般书店的口味可比。往往能找到很全的学术书籍,而无需在大量流行小说中寻找那本你需要的。对于深度阅读成瘾的读者,这种书店确实更爽。 而也是从大学时代开始,书店附设咖啡馆的做法逐渐流行起来,我也成了书店咖啡馆的常客,尽管很多时候倒不是去喝咖啡,而是参加各种讲座沙龙。书店已经不仅仅是书的店了,变成了一座城市的文化贴膜。 很多人都在问,传统书店是不是还能开下去。我也同时也是一个电子书的拥趸,购买了电子书阅读器,还自己做了电子阅读类的网站。然而,我总觉得,传统书店是我的能量块啊,特别是那些有着咖啡,甚至养着猫的书店。每每心情不好,我都要去书店获得安宁,如果这样的地方没有了,该如何是好呢?

北京客荐书地图 冯十七,诗人、磨铁图书编辑 “每一家独立书店背后都站着一个独立的、有判断力的个人” 按我的理解,“独立”二字是针对书店的经营者来说的。首先,它强调的是书店经营者的某种理念或精神,选书限定于几个固定的领域,所选能够凸显出个人眼光兴趣与口味;进而,如果这家书店能够不倒掉,能依托经营者、图书及读者形成自己独有的风格并被广泛接受,那么这家书店就“独立”了——每家独立书店背后站着的都是一个个独立的、有判断力的个人。 墨盒子绘本馆 豆瓣小组:http://www.douban.com/group/121869/ 地址:北京海淀区蓝旗营成府路288号 这是中国大陆第一家本土绘本书店,除了出售各种原创、引进的绘本之外,还有店主私人收藏的一些国外原版绘本供小朋友们翻阅。空间不大,但设计合理,有大片的区域可供儿童活动、玩耍。不时举办一些儿童文学作家的讲座,电影放映及手工课、展览等。向一岁以上的所有爱书者开放,属于不想长大和长不大的人的梦想家园。 豆瓣书店 豆瓣小组:http://www.douban.com/group/18587/ 地址:北京海淀区成府路262号(万圣书园对面) 数年前这家以售卖便宜二手书(人文社科为主,略偏学术,品相都还不错)为特色,全国开有数家连锁店。北京这家书店经营得很用心,虽然门脸旧旧的,进门时一方小黑板挂在书架上,常年不变的写着“light in august”——《八月之光》,是福克纳一部小说的名字。在这里我淘到过半价的李零的《简帛古书与学术源流》、《陀思妥耶夫斯基》全集。很贴心地,书店为读者备有精美小巧的免费书签。 万圣书园 官网:http://www.allsagesbooks.com/ 地址:北京市海淀区成府路123号 600百平米的空间里面45000册好书,文学、历史、考古、法律……眼睛根本就不够使,进入万圣书园,买书的欲望会全然被唤起。万圣书院由来据说是店主刘苏里的生日在万圣节,后来店名却由诗人西川的解读衍生出一层新的含义:一万个圣人。“我宁愿把它理解成‘一万个圣人’,这一万个圣人就是万圣书架上的作者,在受益于这些圣人的读者当中,有我一号。”二楼设有“醒客咖啡”,北京文化人最聚集的地点之一。

孙婷婷+曹真,雨枫书女 “实体书店仍能有所作为,有理想就一定要坚持” 因着一份机缘,开始了探访书店之旅。每次采访我都会让书店店主们对拥有“书店”梦的人说些什么,答案虽各异,观点却有些雷同:是不能指望开书店挣钱的,是不像外表看到的那样光鲜的,甚至可以再说很多条反对意见,但再多一条,反对意见统统无效——只要有理想,就一定要坚持。 旁观书社 BLOG:http://blog.sina.com.cn/u/1559897615 地址:北京朝阳区酒仙桥4号798艺术区,798东街拐角 书籍按小主题划分:历史、艺术设计、摄影、电影、日本主题、建筑、人生哲学等。有各种饮品及唱片可供选购,主人尤擅长做各类咖啡。 蜜蜂书店 官网:http://www.beepub.com 地址:北京通州区宋庄镇小堡村尚堡艺术区B-106 为宋庄艺术区的第一家也是唯一一家书店,主营艺术类图书并提供各类艺术服务。也是国内第一家拥有快速印刷机的书店,你可以订制出你想要的任何一本电子书的纸质版。 库布里克 官网:http://www.kubrick-beijing.com.cn/ 地址:北京东直门香河园路1号当代MOMA北区T2座一层 库布里克主要为书店 + 咖啡厅,同时又依附艺术电影中心而生,二者结合,能有从视觉、听觉到味觉横跨数界的感受。书店伴有沙龙,讲座,展览,音乐现场等多种功能设计,店内的音乐都是店员喜欢的歌自己刻录的碟,独一无二。 雨枫书馆 官网: http://www.ladysaloon.com/ 地址:清华馆,北京市海淀区成府路69号;崇文馆,北京市崇文区东打磨厂街7号时尚新世界百货2F;比如馆,北京朝阳区京顺路111号比如世界1F 国内首家女性书店,主要针对人群为20-40岁的女性。会员可从“雨枫”借书回去读,也可参与书店管理。不定时举办读书会,讲座,沙龙,展览,电影放映等活动。店内饮品为“雨滴咖啡”,雨滴谐音reading,也有凝聚雨滴的点点滴滴之意。

【广州:关于书店的两场对话】 《海峡旅游》×博尔赫斯 我乐于处于“事倍功半”的状态 Text by 麦子 提起广州具标志性的独立书店,知情人第一个能想到的就是“博尔赫斯”,它的主人叫陈侗。 1993年,陈侗在广州美院开了这家最纯粹的文学书店,既不卖畅销书也不打折,专门介绍和推广法国新小说。书店借用博尔赫斯这位阿根廷作家的名字,既有致敬之意,也是为了鞭策自身方向不偏离当代文化。书架上的书,品种不多,大多数文本都让普通人感到陌生:德勒兹、科塔萨尔、艾什诺兹、贡布里希、法国新小说派、实验艺术、午夜文丛……都是按拉丁字母分类排列的。 十几年来,陈侗一直没有把书店做大,依托书店出版数十种翻译作品后,反而越做越小。不过,现在他拥有了一家叫做“CANTON BON”的艺术机构。 >>介绍一下博尔赫斯书店吧? 我当时的想法就是为当代文化的传播开辟一个窗口,由于我本人是艺术家而非商人,所以书店被我视为一件作品,它的真正作用是发布另一些作品,就像公路上见到的那些装载汽车的大货车。但是,我要保证其相应的出版物是有价值的,相应的对话是深刻和有意味的。 作为一个小众书店,博尔赫斯亏本经营了17年。这里从事的是不赚钱的商业活动,因此只能用获得个人价值才能解释得通。我理想中的博尔赫斯书店是让人们感觉在图书馆一样,没有时间和金钱上的任何顾虑,为此,我会考虑装修下书店,让它变得更舒适。 >>一家已经亏本,而且现在实体书店受网络书店、阅读的冲击这么大,为什么选择又开一家分店,在小洲村? 我其实并未认真考察过小洲村的阅读环境,只知道这里有很多学生、艺术家朋友,再就是这里没有什么书店。开分店的原意就是来这里做一个榜样。我是认为阅读对学生是相当重要的,大家都在说,却没有人去做,于是我决定用行动去说话。小洲分店的装修和设备投入可能有十万块,这十万块靠这个店肯定是赚不回来的。如果有读者在这里看了书,记下书名,然后到网上去买,我不反对。因为我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样板店。对大多数人来说,到网络上买,便宜一点,换个角度说,书店也不用天天去进书。 至于亏损,在人们看来,我们总是反复地在做同样的事情,收效甚微,但是我们乐于处在某种“事倍功半”的状态中。 >>作为老书店人,您感觉民营书店的黄金期是什么时候? 民营书店刚开始做的时候环境最好。上个世纪80年代的文化复兴和90年代经济基础的提升,类似新华书店这样的国有书店的衰退,正适合小书店的发展。那时候,一方面店面租金低,几百块钱就有地段不错的店面,另一方面,买书的人也多,所以大多数小书店都是盈利的。我在美院附近开第一家博尔赫斯的时候,正是最繁荣的时候,在高校的周围,一般都有二三十家特色书店,比如“树人书店”、考试书店等。那个时候博尔赫斯一天能卖出1万块钱的书。

《海峡旅游》×方所 不是诚品,而是超越诚品 Text by 层出 2011年11月25日,方所在广州现身。 它是一个暂时无法被定义的空间:“一个承载新阅读、新美学、新生活的场域,1800平方米空间——只比楼上的爱马仕小30平方米——包含书店、美学生活馆、咖啡店、展览空间与服装。其中书店包罗超过40000种来自世界各地逾90000册最好的出版品,繁体字书籍比例超过40%……由国内原创服装设计品牌“例外”联合台湾行人文化实验室历时两年打造。” 这是两个实力强劲的团队:例外,用15年打造了清晰传达东方美学观的服装设计品牌;行人文化实验室,执行长廖美立是台北诚品书店创办人之一,其核心成员大多是诚品老臣。 在现实世界里,方所引发了各种话题,被高频率讨论的是:方所是“广州版诚品”吗?在实体书店纷纷败北的今天,方所的风险有多大,理想与商业这一次怎么结盟?方所可复制吗?对于广州这座多少有些文化边缘的城市来说,方所意味着什么?

【定是常住,便成方所】 >>选址在汇聚奢侈品的天河太古汇商场,基于什么考虑?把书店开在大商场繁华区是一种新趋势吗? 在太古汇之前,我们跟上海某顶级商场聊过做方所。最后得到的答复是:老板不做书。我们当时就反问:“难道‘书’不起吗?”为什么在卖奢侈品的地方不能卖书?如果每个人都在分解营运的部分,过分强调高租金和高成本,那就永远没有理想。只考虑银子,就变成了银蛋。 >>看来方所在做一个实验,或者说一个有点冒险的探索。它脱胎于哪里?具体探索的方向是什么? “定是常住,便成方所”,这个名字取材南朝梁代文学家萧统。更深的意味来自佛教。“方”是十方世界——一方世界可能是N个银河系,十方则是无穷多个世界;“所”是此时此刻此地。所以它是虚与实、思想与行动的结合体。方所是一个共修之地,是对倾斜的价值观发出小小声音的地方。方所不是一个单纯的书店,它就像一个当代艺术品,不像很实的传统油画,在这里,你心中有什么,你就能感受到什么。你也大可不必定义它。 >>方所是一个“涵盖了书店、美学生活馆、咖啡店、艺廊与例外服装”的综合空间,这几部分在空间与功能上你们是如何排布的? 用数据来区分是这样的——500平方米书店、400平方米美学馆、250平方米服装馆、260平方米艺廊和90平方米咖啡馆。台湾很早就有句广告词:在书店展示服装,在服装店培养气质。现代人最重要的是做平衡和兼容,你不能单一,单一的力量容易被控制。 又一山人为方所的空间做了七、八个方案,最后大家选用了很中国的“围”:前后书廊把所有人围住,阅读在外层沉静、缓慢、停留,有聚散感,被围住的中央空间里,人与人在咖啡馆交流,人与物在美学生活馆温暖渗透。具体来说,书区有绵延的书廊和书局部分,书局在有嘉宾来时可以变身成有私密感的沙龙;美学生活馆严选了世界50个顶级手工品牌,对顾客做近距离展示;咖啡馆部分严选了四大洲最顶级的咖啡,这里的LOGO是一个冒号,一个陈述在等待另一个陈述;艺廊在空间正中,可以上演包括物品、画作、装置甚至舞台剧等等类型的艺术;例外服装展示空间此次则新加入了山本耀司的Y's for Living系列。空间里布下了韵律和节奏,最理想是能让来者看山非山,看水非水。为了中和空间里3根大石柱的能量,收银台后打造了一块足有3吨重的铜墙,细细端详,像一张有褶皱感的山水画纸。 五个空间结合在一起的方所,像一个大舞台,舞台上很多人在唱戏。这个舞台是属于现代城市的脑力和手工创作劳动者的。

【不做“广州版诚品”】 >>除了例外服装,方所的主力团队是行人文化,他们的大部分成员是台湾诚品书店的老成员。方所借鉴了诚品的哪些模式? 行人文化有诚品的基因,他们为方所严选出40000多种、共90000册艺术设计、人文文学及综合类书,其中外版书有近10000种。曾是诚品书店敦南店店长的罗玫玲说,构建方所的书籍系统就像绣花一样,有太多太多的细工。 在软件上,我们引入的是“书店编辑”概念。我们招募的店员都是大学毕业生,但对他们的定位不仅仅是店员。他们需要自己去熟悉一整个领域的书籍出版全貌,要像做一个专题一样去编辑一个书架。采购就像投稿,每个书架专题,怎么做跨页、怎么放大版面、强调重点,每排书的脉络怎么走,一本书与一本书该怎么衔接,最终都决定了一整个书架的风貌。这很像是古老的学徒式苦练。 但是,选书只是极小的开始。方所开业一段时间之后,书与人真正的互动才开始。哪些书柜意料之外地不动,哪些很贵的外文书在第二天就消失了。方所的数据库,将会成为广州城阅读生态的映射库。书店是流动的飨宴,它会与整座城的风景相呼应。 >>那么相较诚品,方所自己身上的核心优势何在? 方所绝不是“广州版”的诚品。两者出现的时机和背景,决定了它们明显的区分。内地目前的发展处在一个是一个比较极端的状态里,许多事情都在压缩里快速成长。在台湾,一种生活形态或一个生活方式要积累20年才能成熟、安稳,在这里可能只要3年,你马上就要变。而且方所出现在广州,跟充满舞台感的北京、上海相比,这是一个实干的、开风气的地方,它曾经拥有那么大的胆量与文化气质——十多年前,包豪斯是由广州美术学院引进中国的。它又是一个充满活力、能吃爱吃、庶民感强大、讲究平等实干与可能性的城市,方所的水土就是这样,这就是它最大的存在感所在。 >>“要为懂得文化创造生活的所有人,打造一个内在渴望归属的地方”,在实体可见的方所之外,它在文化和软实力上的野心在哪里? 方所想做一个文化人类学者式的探索。以方所书院的形式推进沙龙,首批请来的嘉宾名单上有骆以军、许知远、廖一梅、韩东、张铁志等等两岸三地的知名文化人。但不会只是周期性零散的新书发布和活动。比如用第一年做“回到诗歌朗读的年代”,第二年做“说书人”,最后用一场演讲、一本书或一部纪录片的方式呈现,希望将那些被遗忘或不受重视的老东西,好好整理,重新发光。

【把审美从选修课变成必修课】 >>在方所近两年的筹备里,似乎是极端注重细节打磨的一个过程。呈现出来,从书籍摆放到灯光,从服务态度到店员着装,这是你们运营的一大特色。 我们做的是传统行业,但传统行业不意味着不现代。中国有几代人从小到大,都是上了大量必修的口号课和空洞课,缺乏一个扎实养成的美学体系。你可以想想,你的美术课上到了几年级呢? 方所想让审美从选修课变成必修课。 比如美学体验区,从全球上千个品牌里筛选,初筛出130个,最终选定50多个自然主义及具有相当手工艺功力的品牌,其中20多个第一次进入中国。对手工的严格要求,是贯穿美学用品区的最大脉络。在这里你还能找到500年历史的日本漆和纸、400年工艺传承八代的波佐见町陶瓷碗,出自知名设计师森正洋之手、50年来已经生产320万个的白山陶瓷G型酱油瓶。手和心是相连的,只能在iPad上点和划的时候,有些东西就会失去了。“知”与“行”之间的距离,在于我们手的灵活性,脑和手一起,是不是可以玩过机器手,这是我们对时代的见证。方所可以是一个窗口,广州对世界、世界对广州的窗口,匠人与设计师放在一起,小织布机与大织布机融在一起。 >>方所头两天的销售额达到了意料之外的30万。从长远来说,方所模式怎么走得长远? 方所卖书,但功夫在书外。方所提供礼品订制、出版咨询、书籍代购等图书产业链上的各种服务,服务的触角甚至伸到了构建个人书房的领域。在方所,服装是基础,工业作体系,书是半产品。用一个实业养一个半实业,或促进更多实业的落实,这是更好玩的一个实验。更吸引我们的是形态上的探索。比如H&M,它与那么多知名设计师合作,吆喝得很厉害,最后财务报表上其实是平的。打平就赢了,因为它拥有了自己的体系,那是铁打的营盘,无法撼动。 文章选自《海峡旅游》总第07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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