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的街娃

五、六十年代，成都有很多中小街道，街的两边都是住家的平房，长年生活在这些平房里的居民，被成都人统称为街娃，不幸的是我也是出生在平房里的娃娃，也算是成都街娃之列。那时的成都确实没有太多的楼房，除了人民南路广场边有几幢四、五层高的楼房而外，称得上楼房的就只有东郊大企业才有了，不过那时的楼房都不太高，最多四、五层。在今天看来都不算楼房。锦江宾馆在老成都还是算得上是高楼的。 街娃是成都人看不起成都人的一种叫法，成都人历来都有看不起自己人的传统。再加上成都的街娃在大街小巷乱跑，打进打出，总是惹事生非，特别的讨人厌。但成都的街娃也有好的方面，那就是都很耿直，不耍水。但同重庆人相比还是要温和得多。成都街娃假老练的多得很，提倡打不赢就跑的战略，就是把子是要扯的，打起来是要跑的，扭到闹，不扯票，真要是有什么过岗的东西，大部份街娃比哪个都闪得快，人花花都看不到了。 老成都的街道都没得好宽，街道的两边都是铺面，大部份的铺面都是上木板门，那时还没有形成全社会做生意的格局，铺面都是空的，基本上都是住人为主。所以成都的街娃根据住处的不同分成两种类型，一种是住在大街上铺面里的街娃，他们是层次最低的一种，称为资格的街娃。其特点是胆子比较大，到处惹事生非。还有一种是是生活在小街小巷的街娃，他们好象层次要高点，但是操社会的胆子比较小，大部份只敢在本街码头操，只敢小打小闹，偷鸡摸狗，惹人讨厌。 在青年里，只有小街娃。比较有名的叫跛跛。岁数比我和三毛要大点，他们屋头经济上有点紧张，在巷子里是算吃饭有时都有点恼火的家庭。所以常常惹事生非，打东家，骂西家，不是把隔壁的烽烽煤用水整熄，就是把对门子的泡菜坛子打烂，反正有点费。最坏的事情就是喜欢欺负比他小的娃娃，我们时常都要被他欺负，不是把我的泥巴手枪摔烂了，就是把三毛的二胡的弦扯断。把别人的东西搞烂了，还不准别个说，你如果是把这些事情给大人说了，他还要想更坏的办法来整你，所以好久我们都不敢给屋头的大人说被欺负的事，全部都是阴到的。直到有一天他娃把我的凉皮鞋丢到水井里去了，我才不得不把实情告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