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人-茶事
来自: 自由之翼
茶,不是好茶,只是六安瓜片的茶梗,所谓的红棒而已,廉价得不能再廉。 屋,也非华堂,斗室见方,墙壁斑驳支离,窗户已无窗棂,只能用薄膜挡风。室内电灯昏黄,只能依稀照见人影。 具,更是简陋,土窑粗瓷,形制简陋,远远算不上精致。 水,却是好水,出自浍河,曰回龙泉、曰金珠泉、曰饮马泉、曰龙须泉。四泉潺潺,清且泠兮。 淮北临涣镇,2014年1月12日。 几张东倒西歪桌,数堆家长里短人。 还有一个拿着相机的我。
茶掌柜一直在炉边忙着,话不多,完全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八面玲珑的生意人的样子。 茶客说别看他不说话,可是个老高中-现在的人是想不到的,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能读到高中,在地方上真可以算是高学历了。 不由好奇,老高中曾经有过怎样的故事?在这个老茶馆又见过怎样的故事?
临涣人爱喝茶,实际上这里并不产茶,茶来自不远的六安。 这些茶,就是一根细梗加数片残叶制成,按照雅士高人们论茶的法眼,肯定是连等外品也算不上的。不过在临涣,茶人们却最爱这“棒棒茶”,取其价廉,取其耐泡。 实际上,我想,临涣茶人们何尝真的在乎茶的汤色、香气、形制、味道……那些外在的东西,抛开、全抛开。 佛说放下。
茶馆所用之水,取自镇外的浍河。冬天的浍河,两岸树木萧瑟,田里却是麦苗青青,甚至有老乡在河上垂钓。 沿着浍河,四眼泉水成"L"形分布,起先,有专门往茶馆运水的担工,现在,改成了自来水,担夫走卒的形象也就消失不见了。 当年“能一担挑四个大桶”的壮小伙,现在是垂垂老矣的茶客,唯这浍河水,依然不变。
老乡们说今天这天比往年要暖和。 “泡一壶热茶,在冬日的暖阳下,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在小资的笔下,”难得浮生半日闲“是很有诗意的事情,在临涣,这只是生活。我有时想,像这样浪掷光阴,难道没有更值得去做去拼的事?可是转念又一想,忙忙碌碌,不也是为了”难得浮生半日“的那个闲? 于是我迷惑了。
在集市上转了一圈回头,快近午时了,我正遇见这位老客起身离开。 他是今天怡心茶馆来得第二早的茶客,随身带着个话匣子,放着咿咿呀呀的京剧。临涣的茶客来自乡镇周边,每天早上有的老人要骑上个把小时的车才到,就为了这一壶浓浓的茶,还有老哥们的家长理短。
剃头师傅今天的第一笔生意。 老茶客足了茶瘾,便顺势躺在路边的木椅上,修个面,刮下胡子。这种老式的剃刀,锋利还不安全,需要极稳定的手艺,才能避免伤了客人,在现在的美容院、形象设计中心,这等功夫可是没有了。
茶馆隔壁就是铁作铺子。 正是城里人睡眼惺忪的赶着上班的时间,师傅就忙开了,实际也不是什么大活,就是为街边烤红薯的大嫂整修一下烤箱的盖子而已。旁边茶馆里不时有人来招呼,师傅一边应着声,一边继续手中的活计。
相机:RICOH A12 Mount 镜头:KONICA AR57/1.4 and AR24/2.8 这次临涣之行,有意带了Nikon F5和Leica M6两部胶卷相机。 我甚至唯心的觉得:用浮躁光鲜的数码是表现不出临涣的茶人茶事的厚重的,村外的黄土,浍水的沉沙,这些老茶馆,随着老人们一个个渐渐的远去,也会沉淀在记忆里吧,只希望这些小片,能留住了这光阴的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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