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索瓦·徐琥·“梵澄”印章
石头开花
在《上海书评》第22期上,看到扬之水女士写的《日记中的梵澄先生(之一)》,感觉很好。友人aller对我说,徐老晚年得扬女士为他记录这些口义,就好像歌德遇见了爱克曼一样。和扬女士这些日记相比,陈波先生(《徐梵澄文集》编者)那些大力弘扬“徐学”的文章,未免稍显愿心有余而才气不足。 徐先生是留德学生,熟悉当时德国的学术和文化。他对扬女士提到一位德国美学家德索瓦,说他“一个人办了一份艺术杂志,一办就是三十年,最后自己也成了一位美学家,大师级的美学家,并且到大学授课”。德索瓦就是德国哲学家、美学家Max Dessoir(1867-1947),他创立的那份艺术杂志叫《美学与普通艺术学杂志》(Zeitschrift für■sthetik und allgemeine Kunstwissenschaft),属于美学一科的“核心期刊”。德索瓦的主要著作和他的杂志同名,也叫《美学与普通艺术学》(■sthetik und allgemeine Kunstwissenschaft,1906),后来还有英译本(Aesthitics and Theory of Art,tr. by Stephen A.Amery,with a foreword by Thomas Munro,Detroit:Wayne State University Press,1970),有兴趣的人真可以找出来看看,说不定能够由此弄清楚徐先生究竟为什么觉得“听他的课,是听不厌的”。 扬女士在日记里还提到,徐先生的学名叫“徐琥”,但他不喜欢这个“琥”字。自己不喜欢,自然就不会经常在别人面前使用,结果一旦某人猛然提起或者某书突然出现“徐琥”二字,能立刻反应出“徐琥=徐梵澄”这个公式的人恐怕不会太多。数月前读佛教史学大家水野弘元的《佛教文献研究》,见他考证汉译本《义足经》和巴利文《义品》的异同,提到印度学者Bapat曾把汉译本《义足经》翻译成英文,刊于《国际大学年报》(Visva-Bharati Annals)上面。我当时立刻从国家图书馆把相关《年报》复印回来细看,发现Bapat在翻译的过程中曾经得到国际大学中国学院(Cheena-Bhavan)一位同事“Hsü-Hu教授”的帮助。现在当然很容易就知道这个“Hsü-Hu教授”就是“徐琥教授”,徐梵澄先生了,但当时的确让我愣了老半天。 早就听说徐先生去世时家里很乱,有一些藏书由此就散失了。扬女士日记提到某一天徐先生“说起昨天恰好去看望贺麟。‘他看去气色很好,也有精神,但只是在床上躺着。’先生写了一本谈王阳明哲学的书,他认为只能请贺先生为他看一看,提意见,但显然已不能,不免慨叹”。我曾听贺师母黄人道女士说过,徐先生从贺先生那里借走过一套线装的《王阳明全集》(也许是为了写那本谈王阳明哲学的书作参考用的),还有若干种洋文哲学旧籍,可惜随着徐先生的往生,这些“贺麟藏书”现在均已不知下落。今年9月,我偶然在孔夫子旧书网上从石家庄买到徐先生译作初版六种,都是南印度捧地舍里(Pondicherry)室利阿罗频多修道院印刷所(Sri Aurobindo Ashram Press)华文部出版,香港室利阿罗频多哲学会(地址在香港亚历山大厦二楼一一二室)发行。这六本书按出版时间顺序分别为:《伊莎奥义书》(1957年5月)、《行云使者》(1957年7月)、《由谁奥义书》(1957年9月)、《瑜伽的基础》(1958年1月)、《瑜伽书札集(一)》(1960年4月)、《社会进化论》(1960年9月)。每本书扉页左下角都盖着“梵澄”二字的小章,无任何题赠之语,品相极好。这六本书是不是散出去的徐先生藏书呢?我希望是。就算不是也无所谓,因为光这六本书本身,就可以和国家图书馆、北大图书馆与社科院图书馆的相关库藏较较劲了。 http://www.dfdaily.com/node2/node31/node2433/userobject1ai141357.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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