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比特》
覃栅
《巴比特》是一面镜子。 撇开泽尼斯这个虚构的中等城市,或者一股脑算进好些个这样曾在纸张上蓬勃运转的城市,在任何一个有人的角落,你都可以从中提取不妨称之为“巴比特精神”的意识流质。在实业家的泽尼斯,在商业氛围笼罩的泽尼斯以外,即在可寻踪迹的城市原型和象征以外,辛克莱的细笔尖也能闪闪发光,支撑(或供给)这光的,是人(似乎是)永远的悲哀——个体在群体中的叛逆情绪,规则对自由心灵(或觉醒的部分)的束缚。 悲哀在于大多数人一个个小打小闹一番后更坚定地融入周遭环境的世俗同盟,尽管那些同盟也许蠢得无药可救,和历史的车轮唱反调,还以为自己在推动其前进,孤单的身影不会意识到,意识到了也要说服自己去接受。 巴比特的一小段抗争是以和一伙酗酒纵乐的男女为途径,这伙男女被“正经殷实的好公民”看作低级放荡的人,也实在空虚乏味。巴比特是有意识在反抗“好公民”们的规制,但不是有意以这种途径来达到反抗目的,而只是顺从心灵的渴望或欲望。实际上巴比特像闹别扭的孩子终会回到父母的怀抱一样,是“好公民”的一员,从未有过和周围的环境决裂那样让这个“好公民”胆战心惊的念头。 从巴比特身上我们看到了软弱的意志力及和软弱意志力相关的妥协和虚伪,暗自的谴责的声调恐怕不会有多肯定。辛克莱对生活精细的观察呈现在小说中,不时涌出幽默(他的幽默不温不火,流遍全书,也许比精短的爆炸性笑话更耐人寻味)的笔调下的细节于我们似曾相识。 可是什么又该是美好的,人人都有一套说法,不过很多东西都在各个独立的理想世界里找得到。人人都或多或少有一种隐隐的渴望,土生土长的村民渴望到城市扎根,城市居民梦想逃离樊笼,到深山隐居。当然大多数人都未能成行。渴望更模糊一点,也许就是某种类似自然的美的召唤的意识流动。在《巴比特》里,保罗就是巴比特心中那种意识流动的化身,或者是借以使模糊意识清晰的媒介。同时保罗也是泽尼斯氛围的受害者,开枪射伤了妻子进了监狱,巴比特的反抗也由此开始。 什么又该是美好的,除了用新规则取代让人愤恨的旧制,我们别无办法。而没有规则世界就乱套了,那一丁点儿的希望也会被嬉皮士嬉弃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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