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娱记的诞生

自打住进这二环以里，钟鼓楼畔南锣鼓巷，就有好些朋友问我，搬来这儿是为了看mm方便的吗？问这话的都是了解我的主儿，北京城美女云集的地方，燕莎国贸王府井西单新光三里屯，都是高档场所，有钱人混的地儿，我一山（东）里来的孩子哪有那造化，所以也就只好往寻常巷陌、胡同人家里扫听。早就听说这儿是文化旅游区，城里小资出没的地界。小资啊，小资产阶级，常听老人们说过去资产阶级腐化堕落的生活如何如何，有钱人家的大小姐生得模样俊俏个个水灵，所以为了开眼界兴许还能开洋荤，我就千寻摸万打听的，终于在这找了个房子住下。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每天我就跟胡同口墙根一蹲，晒着太阳，看着眼前走过的人，专挑漂亮姑娘瞅，您别说，这地儿真好哎，从中午开始，姑娘们就像上班儿一样陆续出现一直到傍晚时分达到高潮，高的矮的瘦的胖的、黑的白的红的绿的，中国的外国的都能在这瞅见，要是赶上周末有旅游团，一天下来在这儿遇到的不同国籍的人，我说您还别不信，把联合国大会挪这儿来，都能从游客中凑够192个国家和地区的代表。 要想了解本地风情，必须得找胡同土著。没几天功夫，我就和一人混熟了。谁啊？胡同口修车的张大爷，好人哪，爱国，甭看人家从事的行当有点那什么，可是伟大领袖毛主席不是说过职业不分高低贵贱都是为人民服务嘛。出来混的，要与人为善，保不齐哪天就谁帮了谁呢。您说话了，我开的是汽车，不骑车，认识个修自行车的干嘛。那好，您那车哪天要是坏了，您不还得重新换上俩轮的代步工具不是。您又说了，我打车。好吧，咱不扯远了，谁说修自行车的不会修汽车，我就曾亲眼目睹张师傅把一辆开着开着掉了轱辘的汽车，给鼓捣好了。咱接着说，话说张师傅爱国是有缘由的，在这鱼龙混杂的地儿，看到中国小妞挎着洋鬼子胳膊的概率好比山东人的煎饼卷大葱东北人的猪肉炖粉条西安人的羊肉泡，天天少不了。有一回看到此情此景，张师傅拍着沾满机油的黑手极为不屑，撇着嘴对我说，看看，看看，还抱着还亲呢，现在这女孩子怎么就没羞没臊呢，你说这鬼子的年纪能当她爹了都，能和这小丫头真心相爱，还不是各有所需嘛。我就不明白，现在这女孩子放着中国的好小伙不找，找一老外有啥好的，有几个能有善终的，老外也不一定都有钱，到头来要是染上一身脏病不就毁了嘛。你看看你，挺好一孩子，长得虽然不算帅吧可也不丑啊，不就是钱少了点嘛，我也没钱我不是活得挺好嘛，你怎么就找不上对象呢。苍天，我听到这话时眼泪围着眼眶打了几个转好悬没掉下来，觉得这老头特善解人意，说的话也特温暖人心，直接就说到我心坎里了，当时我想说您家闺女就挺好看，嫁给我您同意嘛。可我又怕他口是心非，也就作罢。 后来没事的时候和老头山南海北的聊天，也向他打听这附近的去处。老头善侃不输赵本山，经常随手一指，就能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说出此处何人曾经住过谁谁曾经来过某某曾经打这路过，都是近现代乃至当今有名有姓的主儿。听的我常常云里雾里又不好打断，就只盼着有修车的人来给我解围。有天听他说起，前面不远处有所大学，大学我见得多了也就没在意，老头有点挂不住，加重了语气就说这可是中央戏剧学院啊你知道嘛，中国的明星从这里出去的可多了去，什么姜文巩俐章子怡，亚鹏学兵龚蓓苾，梅婷海璐和夏雨，云云。哎呦喂，原来这帮子幺蛾子是打这修炼成精的，那些个男明星没几个出息的，可女明星都是个顶个的大美人儿，也不奇怪，阴盛阳衰在中国演艺界和中国足球都一个德行。 自从听张老头说罢中戏，我就上了心了。当晚回屋打开浏览器爬上了百度，不是有那么句话嘛，内事问百度外事问谷歌。国家外交事务还轮不到我管所以我一向与百度走的热乎。这一查不打紧，当时我就震惊了。感情中戏在肩负着培养国家演艺人才的同时，还为国内先富起来的那部分人做着输出小蜜和二奶的贡献，中国教育与时俱进啊，与中国社会发展并驾齐驱。谁说中国教育落后，谁说的，说这话的人肯定不是大款。 对于美女出现的概率，重点捕捞肯定胜过全面撒网，所以我就基本告别了胡同口的守候，告别了张大爷的修车摊，把观察哨所设置到了中戏大门的斜对面，一个院落门口的门墩边儿上。为此我专门把家里的马扎拿来，打算做持久战。刚好那儿还有个象棋摊儿，时不常有三五人群围观看棋，也算在“校门无战事”的时候陪我解闷散心。三天下来，不禁感叹，祖国，我的母亲啊，您怎么就没把我培养成中戏的老师呢，天天有美女相陪，日日有靓妹作伴，而且质素一流，品貌不凡，什么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出水芙蓉美如冠玉倾国倾城国色天香眉清目秀卓约多姿。。。我所能够想像的到的形容相貌的褒义词都在这里了，还是描述不尽这里女娃娃们的美。可也发现一事儿，下棋的俩小子似乎心不在焉，每当有学姐学妹从校门口出入他们抻着的脖子比我都长，眼珠子瞪得跟自行车铃铛似地，噢，闹了半天原来是同行，还是前辈。难得在此遇见革命同志，可也不奇怪，前沿阵地也不一定都是匪军。可这事儿，众乐乐不如独乐乐，我还是离他们远点不跟他们凑近乎。 这天儿眼瞅着越来越热，姑娘们的裙子可是越来越短，中戏的女学生多是高挑身材，这美腿哎一双双的赛过莫文蔚不输林志玲，看得我时常哈喇子就流一地。什么？您说我没出息。得了，那我也比那俩下棋的哥们强，他们的口水能流两摊，赶上看棋的人多点，一天下来地面上仿佛下了场局部小雨。还好，这南墙根凉快啊，也晒不着，我天天在这扎着，阅美人无数，观佳丽万千，这劲头就跟吃了萝卜似地，心里美。 方才说到这中戏对社会的一大贡献，还真让我这土鳖开眼，常言说，有市场就会有需求，有需求就会有人提供需求，合着市场营销学放这儿也是存在着并合理着。供销两旺使得一到周末，东棉花胡同从西头算起这小汽车就能排到交道口，本来就不宽的小胡同人山人海车水马龙。人模狗样的大款、贼眉鼠眼的财主、气焰嚣张的保镖、毕恭毕敬的司机、帅呆了酷毙了以及既不帅也不酷却浑身上下透着时髦的男青年，奔驰宝马法拉利、兰博基尼保时捷，知道的是这帮人在等女友接小蜜找小三，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这开车展呢。每回看着一个个花枝招展、妖里妖气的小姑娘发着嗲钻进车门绝尘而去，我就在心里狠狠地说，老子也要成为有钱人，老子也要开着好车来中戏，不光是中戏，什么北电、广院、解放军艺术学院我一个礼拜换辆车，一个礼拜换个妞，哼哼。 有天过午，太阳挺高，中戏门口也没什么人，我歪着脑袋琢磨着怎么才能成为有钱人，是去山西探个矿还是找找北京海关的熟人合伙走个私啥的。正想着呢，远远看到从南锣拐进一伙人，走前面那位我认识，祖德孙，一胡同串子。也不知道这孙子有什么路子，常常领着港澳台同胞们在后海鼓楼锣鼓巷一带转悠，美其名曰私人导游，纯粹一混子，就他那水平我是见识过，有修车的张大爷给我上的民俗速成班垫底，我带个旅游团都不成问题，那孙子就会蒙人，在给那些怀有赤子之心想感受一番大陆传统文化深蕴的同胞们讲解的时候，时不时乱讲一气或是张冠李戴，也就看人家的钱儿好糊弄，对这位我是既气愤又羡慕。后面跟着的仨丫头片子，看扮相绝不超过二十，倒是旁边一位长得黑矮矬粗既不像曾志伟又不像姜文既不像张小强又不像臧天朔的主儿挺扎眼，这四不像戴一墨镜一脸严肃有点那看家护院的打手那意思。人越走越近，我心里嘀咕，祖德孙这小子时不常能领着些港台三流歌星到处晃荡，保不齐这仨丫头片子也是唱歌的？快到跟前，我就盯着他们，咋就瞅着一个尖嘴尖下巴的孩子眼熟呢。他大爷的，是黑涩会，这仨丫头是个叫黑涩会的组合的成员，我说呢越瞅越眼熟。平时我一向爱看娱乐小报热衷明星绯闻传奇八卦，所以对这些个哪怕是三流四流不入流的演员歌手都了如指掌，是他们丰富了我们群众的业余文化生活及饭后谈资，再说了没事儿看看图片也赏心悦目不是。 我站起身来，往前迈步，祖德孙一看是我，顿时就怒目圆睁。话说起来我们俩有点小过节，前一阵，这孙子带一个台湾过气女歌手来此游荡被我慧眼识破，记得上小学那会儿，我挺喜欢这女的唱的歌儿，转眼间我都快奔了三了，这大姐的年纪也得40+了吧，可人家保养得好，巴掌大的小脸还是和清纯少女似的，一捏准出水。我迎上前去，别误会，我清醒着呢，不是过去拧人家的脸，我是想和儿时的偶像打个招呼。刚凑到人家面前，一阵胭脂粉的浓香差点让我昏倒可到头来我还是倒了，是被这姐姐的保镖摁倒的。那壮汉以为我欲行不轨，姥姥，你以为我是美国大兵见着日本女优呢，我是良民有贼心也没那贼胆有贼胆也得分冲谁使，就这位这岁数，主动勾引我我都不带上套的。还是我姐姐疼我，她看我也不像坏人，就让人撒了手了，祖德孙冲我一顿臭骂带着他们扬长而去。这亏吃的，以后绝不能太冲动，就是个仙女冲我抛媚眼我也得先镇静镇静。 从那之后我就盘算哪天再遇上这孙子一定得出这口恶气，这不今儿又赶上了，算你倒霉，今儿爷给你来点阴的。我走到祖德面前，微微一笑双手抱拳，哎呦，这不是祖德哥哥嘛，怎么着今儿又揽一肥活，我可听说上回你陪那香港演员的时候串通商家黑了人家不少港币，今儿又能小发一笔吧。祖德孙登时脸就绿了，有点失了方寸，你胡说什么，谁认识你啊。我赶忙装作道歉的样子，哎吆吆，您瞧我，这话是不该当着您客人的面儿说，以后咱单聊我给您陪不是。祖德孙知道我是找茬故意毁他，气急败坏了，一个拳头冲我面上而来，爷也不是吃素的，顺势给他来个反剪手稍稍用力就给他推地上了。等他爬起身来还想还手，这会儿得说人家“四不像”素质就是不一般，既不帮衬他也不埋怨我，只是在我面前手掌竖起做个不要动手的示意，拉着祖德孙往前走。这孙子不依不饶，临走还骂骂咧咧告诫我不要在他的地盘撒野，赶明儿来教训我云云。我这人天生胆小，属于敢放火不敢杀人，能偷盗不能抢劫的性子，最害怕别人恐吓，这祖德孙我可是得罪上了，以后不能搬着马扎在这片儿欣赏美女了，你大爷的我换一沙发坐这儿，看他能耐我何。都是出来混世界，难道我是被吓大的，姥姥。 隔天我就把屋里的沙发搬过来了，坐着舒服，还把张老头送我的板砖录音机带上，沏上壶好茶，想看美女的时候就微睁双目，累了就闭目养神，这日子过得叫一个舒坦。祖德孙没来找我麻烦，有时遇见当作路人视而不见，我也不想给自己添乱，有些事儿做一遍让人记住就得，出来混少给自己找仇家。倒是那些个下棋的主儿自从亲眼目睹我教训了祖德孙之后，对我百般客气，时不常邀我下上两盘，大家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兄弟，为的是同一个目标，相安无事，也一派其乐融融。只是那沙发不比马扎，来回倒腾也麻烦，听得众人意见索性晚上就留在那里，反正太平盛世，也不怕贼惦记着。可是慢慢地我发现来此观景的人是越来越多，有的自备家伙事儿，有的干戳也能站半天，就是我那沙发，每当我去的时候总有人先坐上了，为此我总得费半天唾沫跟人解释，那俩棋友也向我诉苦，好的地盘总是有人跟他们争抢，关键时候一点不尊敬老前辈。我想出一辙，掏出纸笔写一纸条“此物有主儿，谁也别跟我抢沙发。”每当回去的时候就贴在沙发背上，立竿见影，果然有效。俩棋友效仿于我，用粉笔在最好的位置划出一圈，其中写道，“此地有人，谁也别跟我抢地板”。 沙发的事儿解决之后，我也就对看美女这事儿生了倦意。一切都是过眼云烟，既吃不着葡萄也尝不着鲜，有何意义，青春在流逝，口袋也见瘪，人家祖德孙这等恶人都可以昧心赚黑钱，我独有情操高尚却空守一片蓝天。所以，后来就纯粹把这沙发当成是午休的地儿，一觉醒来喝着茶水顺便思考下未来。周围热闹依旧，还是不断有新人入伙，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前浪是否该转行。 天无绝人之路，定有转机之时。有天茶水喝得多了，去公共厕所小解，见着一鬼鬼祟祟的家伙背着长枪短炮一色儿日本佳能，这哥们正往厕所顶上爬那嗨。我心中暗想，该着我为人民立功的机会来了，这流氓这偷窥狂这下流胚子落到我手焉能让你跑了。我运足气力大喝一声扑了上去拉住此人的双腿往下就拽，霎时间贼人一个屁股蹲儿险些磕到便池之上。未等他有所反应我一拳打在他脑门上，这哥们也不白给，边质问我此为何故边用双脚胡乱扑腾。嘿，小子，地头蛇我都不怕还能怕你这流窜犯。骑上前去，噼里啪啦一顿拳脚。后来的事儿，说起来就有些惭愧了，这人并非歹人，是一个娱乐媒体的摄影记者，也就是大家习惯上称做狗仔队的主儿。那会儿正跟踪绯闻中的一个女电影明星和乒乓国手至此，想爬上高点偷拍他们在咖啡馆亲密的图片，结果他的如意算盘被我给搅黄了。我是百般赔礼万般赔罪，为表歉意，我拉着他到南锣最火的馆子要了个雅间给他压惊。 席间，在我发自肺腑的真诚歉意和无限敬仰的言谈之中，这人对我的态度有所缓和。说实在的，娱乐小报我看得多了，对他们的行当有个一知半解，有人说他们是无耻之徒，我却觉得他们给观众呈现的是最真实的明星状态，别以为明星高不可攀，他们会告诉你光环背后明星也是凡人一颗，别以为明星神秘莫测，他们会告诉你是距离产生的幻觉。当然这活儿也不是谁都能做的，单说这职业的危险性就跟战地记者有一拼，他这不是就被我揍得鼻青脸肿嘛。 对于这场误会我是愧疚万分，所以我投其所好，专门捡些与他职业相关的近期在网上和小报上看到的八卦新闻跟他聊天，这位仁兄以业内人士不时给予纠正或是爆料，看得出他是怒气全消了，我的心里也就踏实多了。当他晃着酒杯笑盈盈地说我有当狗仔的潜质时，我竟有些突兀。当他一脸严肃地说想拉我入伙的时候，我的内心瞬时就沸腾了。这也许是我命里该着，就这么机缘巧合误打误撞地就能进娱乐圈，哦不是娱乐媒体了，我在心里画着圈圈。在北京我对三个行业比较熟悉，一个是之前混的广告圈，正是对这个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牛多，挣得比民工少的行当无比厌恶，忍受不了一次次被客户强奸创意的滋味之后才悄然脱身。再一个就是足球界，可是当今中国谁还对这个败家玩意感兴趣啊，连CCTV都把联赛的转播暂停了，改革开放三十年除了足球全在变，我可不愿蹚这浑水，就是给个足协主席的位子爷也不干，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找挨骂。这娱乐圈，真不错哎，明星资源、媒体平台，混熟了，稍微组织个活动，找几家出钱的企业当冤大头，就是大把大把的钞票啊，以前干广告策划的时候没少这么着给老板挣钱。爷这回可算是时来运转了。 从那天起，我就跟上这师傅了，我是真叫师傅的。对于这个引我入行领我上道的资深狗仔，拜师之后我才知道，他原来就是近年来明星眼里臭名卓著，媒体圈内鼎鼎大名的角儿。之前多次搅的娱乐圈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的偷拍事件就有他老人家的杰作，能有他带着我真是三生有幸啊。可有时候一琢磨娱乐媒体我是进来了，虽然与初衷有所参差，可师傅也安慰我，先混进来再说，等你在圈内混熟了，有机会你再转正，当你的光明正大的娱乐记者。想想也是，曲线救国何曾不是救国，既来之则安之，先踏踏实实干着吧。 于是乎，在我的专注与努力之下，陆续有明星隐私通过我们的刊物被抖露出来，经其它媒体争相报道引得舆论哗然，我也逐渐开始享受这种因工作而带来的微乎其微的成就感。就在我意气风发准备大展经纶的时候，师傅却因我所拍摄的一组图片而怒气冲天，他的批评使我知道了原来偷拍也是有原则的。师父说他是从不拍裸照的，这涉及到人的道德问题，而他的原则就是只拍摄明星在公共场所的图片，对于明星在私人空间内的举止行为哪怕是能上全国所有文娱媒体头版头条的消息，他也不为所动，这就是职业底线。在随后所举的案例中他说道，对于刚刚曝光出的章子怡在某私人海滩的性感照片，这就不属于他的原则之内，即使是拍了，国内平面媒体也鲜有敢刊登者，如果事件发生地是在公共沙滩这就是一组非常有价值的娱乐头条。 如今，我依旧带着相机穿梭于这个城市，给人民群众提供着新鲜有趣或是惊悚的娱乐新闻，只是我愿意称自己为摄影记者，而忌讳被人叫作狗仔，是因为我还算是一个有着道德底线与远大追求的娱乐摄影人，如果谁再把我喊作做狗仔，我会大声反击，你才是狗仔，你们全家都是狗仔，你们家一窝狗崽。有时候我还是会想起那段在南锣还有中戏门口看美女的日子，那些行走在街上的姑娘啊，或许有一天你们中间就会有人成为明星，或许有一天也会被我的相机捕捉到，人生中就是这样丰富而多彩。偶尔路过中戏门口的时候，我还会留意那些观看风景的年轻人，还有我的那只沙发，它现在主人的面孔我已不再认识，只是记得当初我把它转手的时候，有个小伙子付给我的转让费足以令人感到欣喜。 本片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正常，人生就是充满着机遇与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