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我是被开除的刑警,为你讲讲招魂鬼契的秘密
梅萌叔
2014-05-10 22:10:27
开播…… 我是贵州南部苗族自治州广顺镇人,在中国偌大的地域版图里面,这是一个小到不起眼的小地方,估计没有多少人听说过,但我相信很多人都听过一个很著名的成语“夜郎自大”。 广顺镇就是中国三大神秘古国夜郎国的皇城所在地,一个充满了神秘色彩,甚至是诡异色彩的地方。 我想说的故事发生在十五年前四月的下午,那是一个天色阴沉的下午,自治州刑侦大队办公室的座机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当时我在整理档案,接电话的是我的同事程怀火,他说了近一分钟挂断后问我,你是广顺镇金狼天寨人对吧? 我点了点头,程怀火接着道,你们村寨出了事,让我们赶紧去一趟。 我连忙把档案放进抽屉,脸色凝重的和程怀火走出了刑侦办公室,我们是刑警,找我们去事情肯定小不了。我希望最好不是有凶杀案,但有些时候总是事与愿违,真的有凶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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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0 22:13:30
我和程怀火风风火火赶到金狼天寨,刚下车我就感觉气氛非常古怪,三面环山古色古香的村寨竟然阴森寂静得可怕,家家都是大门紧闭足不出户,连平日小孩聚集的族堂前都空无一人,整个近五百户人家的扇形村寨,和以往载歌载舞般热闹的情景相比起来,现在的冷清让我强烈的不适。 第一次,我感觉到自己长大的村寨可以这般模样,可以这般陌生和诡异,甚至恐怖。 村寨口有个镇派出所的民警接应我们,他叫张子辰,半年前我调查自治州第一中学发生的无头女鬼案时和他有过合作,他是个相信迷信多于科学的警察,但凡遇到些无法破解的谜团都会往鬼神身上扯,所以我对他印象非常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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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0 22:13:52
打过了招呼,张子辰带着我和程怀火边往案发现场走,边交代背景道:“两天前流氓金十八的奶奶归西,金十八请来大仙选葬地,大仙说老太太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人,死时没闭眼,死的不舒坦,需要找块阳气外露的地安葬,否则要出大事。他们先去山里找了一圈没找到,后来在西头竹林边找到一块白寡妇家的地,金十八用两倍面积的地换过来开挖,整整挖了一天一夜直到昨晚才把人安葬下去……” 我打断道:“等等,葬成什么规模才要挖一天一夜?” “大仙解释说老太太命理特殊,葬的不适合会全寨一起倒霉,而且不能去看,现场都用培秧苗的白油纸拉起里三层外三层,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只看见大仙每天在外面做法事。挖坟坑的还不是村寨里的人,大仙说挖坟坑的人必须九月九日生,而且必须胖,村里找不到对应的人只能从外面请,现在那些人一个都找不着。”又是一个疑点,以我办案的经验来说,越是遮遮掩掩的事情越有问题,“老太太昨晚下大雨时埋的,结果今早有人发现墓被挖出来,棺材里根本没有尸体,金十八失踪,大仙则死在竹林里,这个你已经知道,我不多说。现在寨里兵荒马乱,人心惶惶,都在传是老太太变成厉鬼来讨血债,为什么他们这么说,你是村寨人你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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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0 22:14:17
程怀火插话道:“我不清楚啊,给我说说。” 我道:“那是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金十八的父亲伙同外人偷村寨的耕牛,逃跑时失足掉河里淹死,老婆没多久改了嫁,他母亲总说村寨的人冤枉他儿子,害的他们家家破人亡,所以在族堂里立下毒誓死了一定要变成厉鬼回来闹村寨一个鸡犬不宁。” 张子辰接过话道:“这个老太太真的很邪门,嫁过来第二天公公婆婆一起升了天,丧事办好第三天老公亦一命呜呼,好不容易把遗腹子拉扯大结果又白头人送黑头人,这么邪门的人发毒誓谁不怕?如果这个老太太还是很神秘的巫婆呢?怕不怕?” 巫婆是一种古老而又神秘的职业,尤其在我们这个地方,有着许许多多关于巫婆的故事,据说她们会占卜施咒下毒,能与鬼神沟通,能借助大自然的神力或神灵附体的力量为己用。程怀火显然听过这些故事,而且胆子不大,听张子辰说完,脸色顿时不自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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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0 22:14:41
我继续问张子辰:“老太太不翼而飞的尸体找到没有?” “没,昨天晚上下很大雨,发现案情时又有许多人围观,现场已经被破坏的一塌糊涂,根本找不到有用的线索,除了一只古老的布鞋,已经送到所里。大仙的尸体亦已经拉回去。死太惨、太恶心了,肚子被撕开一个窟窿,肠子什么的流出来,心脏丢失,是被硬扯下来的。” 程怀火道:“什么叫撕开?” 张子辰做出一个五指成爪的手势道:“就是直接用手撕,而不是用利器,人肯定无法办到,只有……”张子辰没有往下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凶手不是人。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案发现场村西头的竹林边,我看过不少玄学书,研究过风水相学,这地方怎么看都缺阳气,那个大仙要找阳气外露的葬地找到这里来,如果他不是压根不会看风水,就肯定是和全寨人有仇,另一个原因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否则不会如此大费周章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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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0 22:14:56
随着走近坟坑,天色突然大变,乌云密布似乎想下雨,空气显得很闷、很压抑,程怀火这胆小鬼停下来道:“小雨,要不我们分工合作,我去找寨民问问情况,你勘查现场?”这家伙关键时刻总抛下我一个。 张子辰连忙道:“我带小程去。”张子辰倒不是胆小,这家伙是迷信,太邪门的事情不愿意多接触。 看张子辰带着程怀火走远了我才戴上白手套,靠近泥泞不堪的坟堆。 坟坑挖的不算深,就一米多,倒是挖的大,跟普通坟坑标准严重不对称。据我所知坟坑的大小都有硬性标准,弄成这样有点匪而所思了,就算老太太真的命理特殊,一般都从葬法和陪葬品上做文章压制而已,脱离此道肯定有古怪。 更古怪的是大坑里面的棺材逆放在中间,棺材盖竖在泥壁上,半棺材死静的脏水面上飘荡着几片竹叶,其中一片贴着内壁的竟然很干。为什么这样?我蹲在坟坑边上思考,梳理清楚这些疑点才站起来,打算进竹林勘查大仙的死亡现场,就此时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放亮起来,一道金光昭洒下来,我看见身前两米开外有个会发光的物件与阳光形成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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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0 22:15:27
带着疑惑,我小心翼翼走过去,蹲下来在地上摸索,不久摸到一团弯如月亮的泥巴,其中一角竟然呈雪白的白色,我连忙在水里洗了洗,确定了刚刚就是这东西在发光,这是半截玉镯做工和成色非常好,晶莹剔透,完全没有黑点、黄褐斑点、石花等瑕疵。 我对古董颇有研究,虽然说不出这半截玉镯具体有多少年历史,但能肯定它至少一千年以上。 把半截古董玉镯放进证物袋,我拿起一块破瓦片在刚刚发现玉镯的地方猛刨,很遗憾刨出来的全是生泥。 带着几分失望,我拿着证物袋往竹林里面走,竹林的整片面积不算大,四五亩左右,但竹子长的又高又密以至于光线严重不足,地上又落下厚厚的枯竹叶,很少有其它植物能生长出来,看上去地上一个颜色,半空另一个颜色,显得阴森诡秘。 而因为昨晚下过雨,竹叶上还都挂着水珠,我在下面走,轻微的震动都能把水珠震下来,滴在地下厚厚的枯竹叶上发出嘚嘚嘚嘚的渗人声,伴随着我踩上枯叶的兹兹声,暗黑的环境里,我心里不免有些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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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0 22:17:24
娘的,这极阴极寒之地该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心里越这么想越能产生条件反射,偏偏就这时候我右腿被撞了撞,我惊叫着回头看,原来是一只青蛙,体型很大,绝对超过五百克,背部呈草绿色,眼睛浅白色,吐着舌头,死死的盯着我,给我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忽然间,轰一声响雷划破长空,我被吓一跳,拍拍胸口定了定神再看,青蛙已经消失无踪,头顶的竹子响起了沙沙声,水滴密密麻麻落下来,下大雨了。我转身快步走到一大棵枯竹边上,这四周拉起警戒线,这就是大仙的死亡现场,但到底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不确定,地上除了一滩血水之外,密密麻麻都是脚印,有线索都已经遭到破坏。所以我没有多逗留,越过警戒线从另一端离开,刚开始走的还算顺利,但从竹林往田野跳的时候右臂突然被什么划到,一阵火辣辣的痛,我回头看,竟然有一根细细的铁线挂在竹枝上,就是这根铁线划到我。 奇怪,这里怎么会有根铁线?来不及多想,我连忙揉着右臂往村寨里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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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0 22:18:07
雨势实在是汹,而且来的莫名其妙,所以哪怕竹林和村寨直线距离只有一百米,我全力冲刺之下还是湿了半身。我躲在屋檐下抬头望着漫天快速往下掉的雨线,心情很忧郁,因为这么下雨法犯罪现场会被破坏的更严重,直接导致的后果是大大地提高侦查难度。 原本破案就难,有时候犯罪份子用五分钟犯罪,可能我们要用五天,五十天,甚至更长时间才能破解,更甚至无法破解。原因很简单,一般刑事案件中侦查人员通常只能从犯罪所造成的犯罪现场出发,通过现场勘查所得的物品、痕迹和调查访问反映的信息入手来追溯是什么样的人作案,了解作案过程和手法等等情况。而侦查破案工作却与此相反,一般都是从案件已形成的果开始倒回去寻找得此果的因,属于倒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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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0 22:18:30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从一百到一倒着数数肯定比从一到一百顺着数数要慢,出错几率要大。反正查案掌握的信息量越少破案时间会越长,而信息来源最重要的就是犯罪现场和凶器,以及尸体,下雨则会毁灭绝大部份室外现场的犯罪痕迹和犯罪证据。 拨了拨湿漉漉的头发,我沿着屋檐去找程怀火和张子辰,没走多远已经看见张子辰,他撑着一把伞子,手里还拿着一把伞子,打算往竹林走,大概是去找我,我喊了他一声,他看见我连忙走过来把伞递给我的同时,看了一眼我手里的证物袋道:“有什么收获?” 我摇头道:“暂时还不知道。” 张子辰做了一个手势道:“走吧,小程在金族长家。” 我把伞子打开走在前面带路,没两分钟就到了金族长的家门口,这是一栋苗族典型的“吊脚楼”建筑,全木制,共三层的构建,从外面看已经显得很残旧,因为是祖上传下来的原因吧,其实家家户户的房子都一样,最老的已经有两百多年历史,整个村寨看,原生态的味道都很浓烈。 进了门一眼就能看见身穿民族服饰,五十多岁,皮肤很黑的族长金禹,他正坐在客厅中间的竹椅里抽水大烟,程怀火坐在他旁边,膝盖上放着一个本子在做笔录。我快步走过去拉了一把空竹椅坐另一边,和金族长招呼,我叫他禹叔,讲的是国语,而不是苗语,毕竟程怀火和张子辰都不会听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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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0 22:19:16
金族长道:“下这么大雨真是为难了你们,不过小雨你已经好久没有回来过。” 我道:“工作忙,加上父母又终日在山里放羊,我回来就一个人,所以少回。” “现在你妈和你二叔在山里,你爸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在家休养。” 我顿时有点紧张,因为我不知道这个情况,我爸没给我电话,不过村寨这里压根就没有电话。程怀火看出来我的担忧,他道:“要不你回家看看?这里有我呢!” 我连忙从竹椅起来道:“行,禹叔,我去去就回,你们聊。” 离开了金族长的家,我撑着伞子往自家赶,就两条巷子,很快到,我推开门却看见我爸金夜民,他要外出的模样,我原本以为他会躺在床上状态很糟糕,不过看他生龙活虎的我又松了一口气,我道:“爸你干嘛去?下大雨生病就别乱跑了吧!”
我爸惊讶的看了我几秒:“怎么回来了?谁告诉你我生病?” “我回来查案,禹叔说了我才知道,走,回去坐。”我把我爸拉回去,让他坐在椅子上,“你哪儿不舒服?” “普通伤风,休养了几天已经没事,下这么大雨我要回山里把你二叔替回来,村寨出这么大事他们还不知道,我怕你婶婶一个人在家害怕。” “那你等等,雨小了再去,顺带可以和我说说这几天村寨的状况,十八的奶奶死前那几天有什么异样情况发生没有?” “我就她死之前一天下午回的来,我不知道,禹叔不知道吗?”
“我同事在问,我问你,十八近来呢?有异样没有?” “孩子,我一个月二十多天在山里,你问我最笨了,这雨估计一时半刻小不了,我真要去替你二叔回来,不然去晚了他摸黑回来很危险。”我爸叹了一口气,“这案件怎么就找你查呢?不是要避嫌吗?” “避嫌的条件是……不是,我查怎么了?这就是我的工作。” “老太太邪门,你自己小心吧,孩子。”我爸说完这句又叹了一口气,快速从椅子起来,拿着伞子出门,不过没走几步又回头说忘了拿东西,上了二层有三分钟才下来。 我站在门口看着我爸的背影消失,才返回屋子,转进厨房,当然我不是要找东西吃,而是看看我爸熬过什么药?确定是医治伤风的药以后我才放心,打算重返回金族长家,结果刚出门就看见张子辰带着程怀火走过来,我把他们迎进屋里道:“这么快问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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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0 22:19:47
程怀火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道:“你爸没事吧?” “已经回山里。” “靠,你太不孝了吧?生病还得工作?你不拦阻?” “替我二叔回来,我婶婶一个人在家,没办法的事,你还是告诉我你这边怎样吧!” 程怀火直接把笔记本递给我,我看了起来,都是些没价值的记录。等我把笔记本递回去的时候,程怀火道:“金族长已经表态,如果明天不下雨,他尽量发动寨民去找老太太的尸体。” 张子辰道:“还是你们有办法,我们跟他谈他不愿意。” “是小雨的面子,这家伙面子大,是村寨之星。”看我瞪眼睛,程怀火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道,“原本想来探望令尊大人的,既然令尊大人不在我们就撤吧!” 半小时以后,我和程怀火,张子辰到了镇人民医院的冰库房外间,法医工作的地方,当然这不是正宗的法医室,而且一般来说小镇没有法医,只有县城有,小镇出了命案需要验尸法医才下来,如果技术上没问题,需要化验的项目不多,尸体会尽量留在当地医院,只有技术上有问题才会运送到县城。 法医是很匮乏的人才,一个县城就三四个,刚好冰库房里面的两个我都认识,他们是张大华和陈小春。虽然我们关系很好,不过我们从来不握手,更别提拥抱,因为他们身上总有一股令人受不了的尸臭味,他们自己还嗅不到。当然就算嗅到都无所谓,他们能对着尸体吃饭,还吃的津津有味,要是我我会选择饿死。 半小时以后,我和程怀火,张子辰到了镇人民医院的冰库房外间,法医工作的地方,当然这不是正宗的法医室,而且一般来说小镇没有法医,只有县城有,小镇出了命案需要验尸法医才下来,如果技术上没问题,需要化验的项目不多,尸体会尽量留在当地医院,只有技术上有问题才会运送到县城。 法医是很匮乏的人才,一个县城就三四个,刚好冰库房里面的两个我都认识,他们是张大华和陈小春。虽然我们关系很好,不过我们从来不握手,更别提拥抱,因为他们身上总有一股令人受不了的尸臭味,他们自己还嗅不到。当然就算嗅到都无所谓,他们能对着尸体吃饭,还吃的津津有味,要是我我会选择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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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0 22:20:13
这是个胖子,身材又矮又圆,脸面肌肉严重扭曲,眼球微凸,嘴巴大张,看上去像是受惊吓而死!他的肚子虽然已经处理过,看上去仍然触目惊心,确实是张子辰原来和我说的那样,正中间开着一个很不规整、很诡异的大洞,程怀火当时已经受不了,用力挣脱我的手道:“人有三急,我先上个厕所,你们继续。” “我猜他忍不到厕所就要吐,你这人真坏,每次都拉他进来。”陈小春刚说完,外面已经传来了阵阵的呕吐声,陈小春哈哈大笑,笑完拿起报告顿时又变的非常严肃,“死者林伟业,四十二十岁,左臂有一道宽一毫米,长十二厘米,由深到浅的划痕。上腹被破开,伤口长二十二厘米,宽十三厘米,呈不规整状,心脏被取走。除此之外死者并无其它的明显外伤,初步怀疑死亡原因是瞬间受到巨大的惊吓……”
我靠,真的是这样,他死前到底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坦白说我不愿意是这种结果,因为如果死因是瞬间受到巨大惊吓,肚子被破开就是死亡以后发生的事情,人已经死了为什么凶手还如此残忍?心里想着,我嘴里问:“死者是不是有心脑血管方面的疾病?” “要化验过才知道。”迟疑了几秒,陈小春小声道,“有些话不知道该讲不该讲,死者肚子上的伤口很诡异,和所有我认识的利器包括钝器都对不上号,像是直接用手撕开的结果,但我又找不到死者之外的其它组织和皮屑,你说怪不怪?” 我顿时感觉背脊骨发凉起来,而且和冰库房的温度无关,张子辰说的我可以不信,但法医会乱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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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0 22:24:33
鉴证科的同事道:“这问题古董鉴定家才能回答,我回答不了……” 我拍了一下程怀火的脑袋道:“你又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走,开会。” “我就随便问问,这是证物,我总不能顺了吧?况且半截顺了有毛用?” “此言差矣,古董来说有越残缺越值钱的说法,但不是所有都适用。打个比方,如果这半截玉镯是武则天佩戴过的饰物,而且它的残缺还有典故,搞不好真会比完整的值钱,因为它多了一个研究价值。” “真的假的?”这次说话的不是程怀火,而是鉴证科的同事,“我意思是小雨你真的假的?魔术你有研究,风水玄学你有研究,国内外的奇案名案听闻你也研究,现在连古董你都研究,你下班以后敢不敢有一分钟自己的时间?”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时间和女人的胸部一样,挤挤就能出来,我要挤,我想当一个好刑警就必须挤。” “你这不是当好刑警的节奏?是想当厅长的节奏。”程怀火一脸不爽,“而且你在映射我混日子。” “你真是小人之心,赶紧走。”我和鉴证科的同事挥了挥手,先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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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0 22:24:50
五分钟以后,刑侦办公室里,我和程怀火以及其余两个同事翻着口供和各种报告,各自寻思,用各自的理解能力去理解、探秘这个诡异的案件。正常来说其实这是下班时间,但有一种更正常的说法是刑警基本上没有正式的下班时间,只要有案件就要不分昼夜地战斗,尤其遇上大案,这一件显然很到,搞到一个五百户的村寨人心惶惶,所以队长早就下了命令限我们五天内破案。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同事小马开口道:“信息量太少,死因,嗯……姑且叫做不明吧,不翼而飞的尸体还没找到,我们如何入手调查?” “首先我们不能迷信,除非有确切证据去证明,否则我们还是要把它当成普通案件来调查处理。”这句话是另一个同事说的,她叫白白,是刑侦科唯一的女警,她是从特警那边来的,是一个很严肃很不爱笑的格斗专家,逻辑思维能力很强,她说的话我赞同,我们的工作不允许我们过多地迷信,但我们又不能排除反科学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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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0 22:25:04
白白继续道:“我感觉这只绣花鞋是突破点,这东西并非和半截玉镯一样被挖出来,而是被带去的,谁带去的?有三个可能,第一,可能是大仙做法事用的,这不难查清楚,找其它大仙问问大概就知道。第二,可能是凶手留下来的,这个可能又有两个可能包含在里面,一是不经意留下,二是故意留下。第三,可能是其它人留下,他或者她看见了案发过程想帮助凶手转移视线。” 程怀火道:“还有第四个可能,纯属意外。” 白白瞪了程怀火一眼才继续道:“第二个突破点是死亡原因,先不管受什么惊吓,我总感觉凶手挖走死者心脏是想掩盖死者的真正死因,反过来说只要我们找出死者的死因就能解开凶手取走死者心脏的谜团。” 程怀火道:“对,我也这么想,白白的分析很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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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0 22:25:17
小马道:“我觉得还是全力找到不翼而飞的尸体最靠谱,为什么要把尸体弄走?是不是想掩盖些什么?我们只要能找到,可能案情就会清晰起来。” 白白道:“我同意,我们动作要快,现在这鬼天气越晚找到尸体,尸体上的证据越会销声匿迹的快。” 程怀火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怎么不说话?你什么意见?” 大家顿时都把目光投到我身上,我把手里的口供笔录放下,从口袋摸出香烟点燃一根,抽着道:“如果,我是说如果老太太的尸体不是被弄走,而是自己走的,情况会如何?” “尸体自己走的?”小马眼睛转了几圈,“尸体还会走路?” 程怀火也摇头道:“不明白。” 我示意了一眼白白,我感觉她能想到我想说什么,事实如我所料,这个我们刑侦办公室唯一一名女警总有些独特见解:“你是说人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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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0 22:25:29
“靠?没有死?那这一切不是白忙活吗?”程怀火不同意。 我继续道:“如果老太太没有死,就能解释金十八为什么失踪,很可能是带着老太太跑了路。当然不能排除金十八已经遇害的可能性,只是尸体没有找到,但两者之间你们觉得前者机会大还是后者?” 白白接着我的话道:“应该是前者,如此说来他们闹这样一出目的是杀掉大仙。” 小马反对道:“这太复杂,搞的人尽皆知何必呢?悄悄做掉不更干脆?除非这个金十八变……态。” “如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我先交代些背景吧,那是我家的村寨,许多事和规矩以及恩怨情仇你们不知道,但我知道。第一,我们村寨的规矩守孝要守两天一夜,加上准备时间一个人死了最少需要三天才能下葬,但现在这个老太太才两天,而且还夜里葬,更而且大仙和挖坟坑的都是外人,如此隐蔽想掩盖什么?真就是风水迷信?我承认这东西,但我们办案不能用这种思路,如果非要说风水,这要说到第二点。第二,这块墓地在我们村寨西头竹林,和村寨直线距离大概一百米左右,葬那么靠近村寨很有问题,祖上的规矩就不允许,再加上按大仙的说法找的是阳气外露的藏地,但那块地怎么看都是极阴之地,金十八用两倍的地来换,他是傻子?如果是有其它目的加上早想走则用十倍换都不介意吧?整个过程来说都遮遮掩掩,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几率很大,我感觉主要问题出在这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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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0 22:25:43
小马道:“我还是觉得不对,你们既然有规矩不让安葬那么近村寨,为什么寨民不反对?” 程怀火开抢着道:“这我能回答你,问题在这个老太太身上,她很邪门,刚嫁过来公公婆婆就双双去世,刚办好两老的丧事轮到老公去世,把遗腹子拉扯大又白头人送黑头人,她还觉得自己儿子冤死,具体我不多说,反正她觉得是全村寨人逼死她儿子,所以在族堂里发誓死了以后变成厉鬼回来弄的全村寨鸡犬不宁。然后她死了还死不瞑目,来了一个大仙说死成这样要葬的恰当,否则全村都要遭殃,你如果是村寨的人你能反对?你敢反对?” 小马无语,白白却开口道:“听着合情合理,但越合情合理我越觉得有问题,小雨你说呢?” “不要觉得,这绝对有问题,我做个假设,如果我知道村寨的这段历史,而我又想得到白寡妇那块地,我会怎么取?买还是换?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没有名目都不可行。刚巧金十八的奶奶去世,我忽然计上心头找金十八狼狈为奸,事情是不是能解释清楚?所以无论从那个方向想,来来去去就是这块地出问题,一切都是为这块地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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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0 22:30:08
小马问:“这么说来是熟人作案对吧?” 我点头道:“对,或许这个大仙是真大仙,做法事亦是真法事,就是发现了一些不该发现的事情被杀人灭口。” 小马又问:“可这块地就在这里,有什么问题没有?” 我这次摇了头:“我还在想,不过我看过湖南那边有过一个类似案件的报道,都是一块地,地下有古墓。” 小马道:“你们村寨会不会也地下有古墓?那些被请来挖坟坑的人其实是盗墓贼?他们肯定有组织,否则不会跑那么快,一个都已经找不到。” 程怀火道:“不太可能有古墓,我可记得很清楚,竹林旁是一条河,看上去还是古河,你家把墓葬河边?” 我道:“所以我只是说湖南那边有过的案列,打个比如证明这块地的价值或者说问题,古墓哪是不太可能,但我们不能忽略任何可能性,还是要去了解。白白你明天跑一趟文化局查查县志弄清楚我们村寨的历史,不要放过任何有用信息。然后你去证物房拿半截玉镯去一趟文物所,让他们帮忙搞清楚这半截玉镯的真实身份、产地等等等等。还有这只绣花鞋,这眼看就能确定不是我们本地的做工和样式,要搞清楚它的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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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0 23:46:03
程怀火笑道:“三管齐下,小雨你这代理组长可不赖,白白你可有得忙。” “分内之事而已!”白白的工作态度从来都很认真,和程怀火可以说是两个极端,程怀火这家伙总是嬉皮笑脸。 我道:“先这样吧,各自回去休息吧,养好精神明天战斗。” 小马道:“我表个态,这是小雨当代理组长的第一案,我们必须限期以内破掉,然后狠狠宰小雨一顿。” 程怀火和白白连忙附和,我只能说,但愿能限期内破掉吧,不过我可不希望像半年前州第一中学的无头女鬼案一样,查来查去最终会是那么吓人的结果。 各自收拾了一番正打算走,办公室的座机电话又响起来,静夜里声音显得很刺耳,而且给人一种不详的预感,他们都不愿意接,最终我按了免提,电话另一端张子辰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好,请问金夜雨还在上班吗?” 我内心不详的预感在加深,我道:“我是金夜雨。” “村寨又出了事,四十岁的妇女张洁死在家里,死法和大仙差不多,亦是一脸惊恐,肚子被撕开,心脏被取走,有四个目击者都说看见凶手是金十八的奶奶……” 办公室的气氛死寂一片,四个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四个目击者都看错凶手的可能性大吗?而如果没有看错意味着什么?老太太真的变成厉鬼回来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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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0 23:46:26
一个多小时以后,我和程怀火,小马赶到金狼天寨,白白没有来,因为我们三个已经不打算回去休息。而按照之前分配的工作,白白需要坐镇县城做我们坚强的后盾。 同样在村寨口,同样是张子辰迎接我们,镇派出所人手不多,加上这个案件又分配到张子辰在跟,所以他和我们一样抗战在第一线,休息已经成为了奢侈。而金狼村寨的状况,和白天区别不算大,仍然是看上去很寂静,很阴森诡秘!唯一所不同的一点是各家各户都把灯开的明亮,大概害怕吧,事实上在漆黑的环境里,人的安全感会降到最低,所以人在害怕的时候会更需要光。 张子辰带着我们往村寨的腹地走,边走边道:“我们派出所已经工作完,几个目击者我已经留了下来,就在金族长家里安置着,我们是先去凶案现场还是先去金族长家?” 我道:“法证呢?” 张子辰道:“还在凶案现场,他们只比你们早到半个小时。” “那我们先去凶案现场。” 小马问:“目击者情绪如何?” 张子辰道:“经过安抚还算比较稳定。” “四个人的口供出入大不大?” “出奇的一致,就是角度和时间以及空间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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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0 23:46:44
聊着到了凶案现场,我们再次见到陈小春,不过和他一起的已经不是张大华,而是另一个,这不是法医,而是法证,传说中的刑侦队一号老光棍何辉,他和陈小春各司其职在现场进行着本职工作。我和他们打过招呼才戴上手套四周观察,先在客厅搜索了一番,看门窗地板等等有没有蛛丝马迹,撬凿过的痕迹等等,没有发现我才走进死者的房间。 死者就死在自己房间的床边,这是典型的苗族床,构造极为简单,四支杈木插到地里做个木架,上面铺上木板,再上面是竹席。现在竹席上面染满了鲜血,以及一些零零散散的器官组织,死者右边的地上一大滩鲜血蔓延开来,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好几只蚊蝇在上面乱转,为了这顿它们眼里的美味大餐而激动地翩翩起舞。 死者最后的姿势动作应该想往外爬,但刚爬了两步已经断气,死亡原因暂时不能下定论,但能肯定一点,凶手第一下手地点在床。而犯案手法,死者的死法确实看上去和林伟业大仙的死状差不多,都是死时表情惊恐,肚子被开,不过仔细看又有着本质区别,肚子的伤口呈现的是规整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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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0 23:47:01
妈的,开膛破肚,真的很残忍,尤其还是案发没多久,什么痕迹都能看的异常清楚,那内脏什么的直接掉在裤裆位置。程怀火看见早已经受不了跑出去,小马勉强还可以,不过我留意到他呼吸很粗,额角流着豆大的冷汗,当然这很正常,这家伙和程怀火一样从正规警校出来,而且才来了一年不到,在我们这个小地方就没见过如此残酷的犯案手法。 我不一样,我是退伍回来当的警察,但不要误会我是因为后台硬,我只是在部队表现优异,部队领导给我保荐,加上自治州当地政策允许我才当成的警察。反正我在军队见过不少残酷的画面,所以这方面来说我的承受能力比他们强,我从来没有为这种事吐过,哪怕产生吐的欲望,今天还是头一次。 忽然,我看见距离尸体一米左右的左边地上有块深黄颜色的东西,体积有一截手指那么大,我拿起来看了看,是一小片残缺的枯竹叶,整体很湿润,上面的雨水隐约可见,小马亦有注意到,他快步走过来道:“这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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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0 23:47:23
我道:“枯竹叶。” 小马连忙拿出证物袋帮我把枯竹叶放进去,我感觉很疑惑,村寨里面没有竹子,只有村寨西头的竹林有,这两天发生那么多恐怖事谁还去竹林附近?不去又如何把竹叶带回来?这肯定刚带回来不久,因为还保持着湿润,如果很久前就带回来肯定已经干掉。会不会是我们的人带进来的?可我左看右看都不像是粘着鞋底,或者挂着裤管被我们带进来的。 又搜索了一阵,没发现其它有用线索,所以我出了房间四周找,看能不能找到第二片枯竹叶,结果一无所获。不过程怀火有发现,他把我拉到二层一个杂物间,指着角落里的一小滩被吹散过,但还隐约可辨的烟灰痕迹道:“这应该留下来不是很久,会不会是凶手留下的?我已经问清楚,这死者是寡妇,一个人住,不抽烟,他有个儿子在镇上的民族学校寄读初三,肯定亦不是他抽,他只有周末才回来。” 我道:“我知道这些,找找有没有烟头。” “已经找过,连脚印都没有。” “弄点回去化验化验是什么烟,是外地烟还是本地烟,什么牌子等等,会有帮助。” “好。”迟疑了几秒,程怀火又道,“小雨,说真的,接连发生的案子都很诡异,你可以说不是鬼神所为,但如果是人,你们这的人智商太高了吧?犯案完全滴水不漏、不露痕迹,这还是普通的山里农民?我们办过那么多高级知识分子都没有他们厉害,可能吗?” “你想说什么?是不是想告诉我不是人犯的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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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0 23:47:41
“我只是……” “我心里有数,这老太太有多邪门我肯定比你清楚。”其实我相信这个世界有灵异的东西,因为我亲眼见过,就在我五六岁的时候,我经过金十八家,当时他奶奶正在请灵,出于好奇我在门外偷看,那整个过程很诡异,老太太画花着脸,画的像是某种符咒,眼睛闭着,脚下踏着很特别的步伐在屋子里转圈,嘴里念念有词,是她本人的声音,但随着念到一定程度白眼一翻就说出来男声,和来求灵的死者家属进行对话。 事实上,请灵确实存在民间,不仅仅只在苗族,只是因为地域关系解读不一样,有人认为请灵是丧葬文化的一个步骤,红楼梦有说过这种事,大意就是家里或者家族里发生变故,事主家到祖陵经过一些列法事以后烧纸告知祖宗家里的变故,请已故的祖宗回家探望。而在我们苗族自治州,请灵就是问米,问米是什么?问米是将亡故的亲友的灵与家人相互配合的法术,通过巫婆或者有些地方称之为神婆的人把阴间的鬼魂带到阳间来,附身神婆或者鬼婆身上与阳间的人对话,因做此仪式时都放一碗米在旁所以称之为问米。 总的来说,问米请灵就是请鬼魂,在中国已经有几千年历史,它确确实实存在,而且很神奇,我看过相关的一些资料,有个例子能说明。那是发生在陕西的事情,有个八十岁的老人去世去的突然,连句话都没有交代下来,而且死的很痛苦的模样,似乎有什么心愿未了,子孙看着不忍就请来巫婆和老人对话,最终问出老人痛苦的原因,确实是心愿未了,她打了一对龙凤镯想送给未来的小孙媳妇,因为藏的很严密,怕后人找不到。通过神婆和老人对话,最终这对龙凤镯被找到,如果请灵问米是假的巫婆怎么知道老人藏了一对龙凤镯? 万千世界无奇不有,既然金十八的奶奶有那么邪门的技术,发生在她身上的诡秘事就不见得有多令人震惊。但我是一名刑警,我不能那样写报告,更不能以封建迷信做为调查案件的出发点,就好比你需要改名,改名理由涉及封建迷信,比如五行缺什么所以要改名转运保平安,那绝对不被派出所接纳,我这么写报告我得被开除,所以尽量得用科学证据去说话。 我能说的一个信息是,从古至今全国各地发生那么多无法破案的案件,其无法破案的原因分为两大类,第一是证据不足;第二是涉及灵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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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1 00:09:21
程怀火叹息道:“反正我感觉很不踏实,但愿是我想多了吧,我们下去看看,估计陈小春那边已经有结果。” 我和程怀火下了一层,刚有那么巧陈小春提着工具箱从房间出来,他道:“死者相对来说死的比林伟业林大仙简单,死前没有被侵犯过,致命伤是中毒,应该在三分钟以内死去,死了才被开膛破肚。” “啥?中毒?”我很吃惊,“没有痕迹啊。” “你现在进去看看,然后我再和你说。” 我连忙进房间,因为太意外,而且这个信息会让案件更扑朔迷离,增加我们的破案难度。 结果才看了两眼我就和程怀火匆匆跑了出来,程怀火还吐着出来,因为死者的眼耳口鼻眼全部都在流黑血,传说中的七孔流血精彩地呈现了出来,而且全身能看得见的皮肤都呈现很深的紫黑色,看上去极其恐怖,还发出阵阵的恶臭!天啊,我们出去才多长时间?再回头看人已经变成这样,很不可思议,什么样的毒药有这种效果?我知识所及的根本就没有。
今天结束,明天继续,各位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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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1 15:08:21
带着强烈的震惊,我问陈小春:“这中的什么毒?变太快了吧?” 陈小春表情很古怪:“我亦吓了一跳,黑血忽然冒出来,这是反自然的事情,以尸僵和尸温来看死了三个小时左右,这和报案时间吻合,三个小时血液凝固状态会去到一个程度,而这个程度并不支持这样流出来,所以我感觉是中毒,但到底中什么毒要化验过才知道,我猜可能是兼有神经毒和血液毒的蛇毒,而且还有其它毒药成份在里面。” “就是说凶手善于用毒,对毒蛇和毒药很了解,或者说对蛇和草药很了解?” “如果化验结果和我猜的一样,确实是这样。” 刚吐完的程怀火连忙问我:“你们村寨有没有对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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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1 15:08:38
凌晨三点钟,我家里的客厅,我和程怀火两个人抽着烟,喝着茶,交谈着。很奇怪为什么没有小马是吧?因为计划有变,小马和陈小春一起回了省城,明天带化验报告以及带一个德高望重的大仙进来帮忙看地。 程怀火道:“根据刚刚四个目击者的口供,你觉得是不是能并案?” 我摇头道:“应该不是同一起案件,虽说犯案手法大致相同,但细节差别很大,主要有两点,第一,同样开膛破肚,林伟业林大仙被开膛破肚的凶器是不明物体,张洁被开膛破肚却是普通利器所造成;第二,林伟业没有中毒,而张洁中了毒。我觉得这更像是一起嫁祸案,杀害张洁的凶手想把罪名推到杀林伟业的凶手身上,这种想法更合理。” 程怀火不太同意我的观点,他道:“四个目击者都看见老太太怎么解释?四个目击者都看错的可能性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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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1 15:08:57
我反问道:“你看见过鬼魂没有?那为什么四个目击者能看见?你好好想想。” “你意思是装的?凶手耍的鬼把戏?” “有可能是这样,凶手想的倒是好,但就因为想太好而露出了破绽。” “那是不是说凶手是女人?” “不确定,我们找到的烟灰先不管化验结果,据我所知村寨里抽烟的女人不超过三个,而且都是老年人,看他们形容老太太走路的步伐,应该是年轻人,所以更大的可能是一起犯案,就是说凶手至少是两个。” “你也是猜测而已,为毛你的猜测你觉得可能,我的猜测你就觉得不可能?” “因为我们是警察,首先我们就不能那么猜测,你那么猜测案件还需要查下去?国家要你干嘛?” “这种事确实存在,我们要承认。” “我不否认,而是常规思维逻辑帮助不到破案,我们才打破思维逻辑,不能刚开始就把自己弄乱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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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1 15:09:25
“行行行,你放个屁都香,我说不过你。”程怀火整个人显得很郁闷,猛猛抽了几口烟才又道,“就按你的思维方式整理整理这个凶案,你觉得是共同犯案,而凶手至少是两个人人,最可能是一男一女,男的抽烟。从现场留下的痕迹看,凶手应该是预先潜伏在死者家里,等死者睡过去了才动的手,是这样吧?”看我点头,程怀火继续道,“就说我们现在的调查方向主要有两点,一,从死者身边展开调查,死者得罪过谁?和谁结过仇?谁想她死?她的死对谁最有利?逐个排查作案时间、作案条件、作案动机。二,寻找毒药来源,但你还没告诉我村寨里有没有对应的下毒的人。” 我苦笑道:“我刚刚没回答你是因为对应的擅长用毒,既了解蛇的习性又能捕捉到蛇的人村寨里一抓一大把。” “靠,你们这儿蛇乡呢?” “还真的是,尤其十多年前,蛇随处可见,所以基本上村寨的每个人都具备捕蛇的技能。” “草药制毒呢?” “山里人草药应用深入吧?被什么类型的蛇咬伤要用什么类型的草药医治,什么类型的草药有什么效果,毒性如何、药性如何,苗药举国闻名,别以为只是噱头,这都是从各个苗寨收集到的古方,根据不同病情病理和病类研制出来的疗效药。反正我从小到大就没有见过村寨里有正规医生,村寨里有人生病就不去外面看,都是自己搞定居多,我爸生病都是自己熬药,我以前生病就他给我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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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1 15:17:10
“你们这鬼地方真的很邪门。” “没办法,边远山区,贫穷,身染疾患无钱医治,除了就地取材之外别无它法,以身试毒、尝遍百草别以为是开玩笑,是真事。” “那到底谁最厉害?你们这总有自己的医生吧?” “以前叫药师,不叫医生,没医生,只有药,以前的病要简单些,基本看就能看个大概,既然能看出个大概就知道基本的用药。”我把已经抽到头的烟掐灭,拍了拍有点疼痛的额头又继续道,“至于谁最厉害,如果论对毒性的了解,我只能说我妈认第二就不敢有人认第一。” 程怀火愣住:“你妈这么厉害?那她对蛇的习性……别误会,我不是说你妈犯案,她不是在山里吗?没有作案时间,但她能帮到我们忙,她估计知道中的什么毒。” “先不说了,睡觉,你睡我房间,我睡我妹房间,这案件越来越大,估计明天领导又会给我们压力,我们要有个好的精神状态才能应付。” 程怀火脸色古怪道:“我看见你们这的房子心里就直发毛?要不一起睡吧!” “你基佬呢?” “我是真的怕,我看你房间挺大,要不你把椅子搬进去睡椅子?” “你爸当初怎么不把你射墙上?生的你如此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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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1 15:54:31
总归,我还是睡进了自己的房间,真是百般滋味在心头,在我自己房间我还得睡椅子,但我想说幸好是这样,否则我的命运或许会是另外一番模样。 第二天九点钟,我起床推开窗,发现外面没再下雨,还隐约有阳光,心情别提多舒爽。 我洗漱完做了两份早餐才把程怀火叫醒,这家伙精神状态特别差,吃早餐都没有什么胃口,随便吃了点就机械地跟着我出门去金族长家。金族长已经把人员集中起来,一百多个壮丁,各自手里都拿着棍子锄头镰刀等等农具准备出发去找老太太的尸体,还有金十八的尸体,我们只能假设金十八已经遇害。 这一百多号壮丁分成四个队伍,每个队伍由一名派出所警察带领,分别负责寻找四个不同方向。而因为村寨三面都是山,而且都是比较原始的大山,工作难度真的很大,所以他们需要背上干粮出发。没办法的事情,工作就要这样进行,金族长亦想尽快破案,让村寨归于安宁,这是他的责任,并不是程怀火说的是给我面子才同意组织寨民提供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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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1 15:54:54
四个寻找队出发以后,小马刚好从县城赶来,不但带来毒药化验结果,还有各种证物的化验结果,还带来一位姓铁的大仙。铁大仙有六十岁的年纪,穿民族服饰,头巾上面插着一株绿油油的野草,看上去很是高深莫测。诡秘的是,刚下车他就把注意力集中在程怀火身上,在程怀火身边打转,观察。 程怀火茫然道:“大仙,我有什么不妥吗?” 铁大仙道:“左手伸出来。” 程怀火机械地伸出左手,铁大仙在他手腕位置捏了几把,然后在他背上推了起来。 我们都很疑惑的看着,不知道铁大仙玩什么把戏?吓人的是他刚抽回手,程怀火就一口黑血狂喷出来,接着一头栽倒在地。我问他把程怀火怎么了?他说天机不可泄露,啥跟啥?太吓人了吧?我没时间问清楚,忙碌着把程怀火弄醒,然而一切的努力都徒劳无功,我甚至不知道如何描绘他的状态,他到底是清醒还是不清醒?说不清醒吧,他嘴里一直在念叨,说清醒吧,念叨的内容完全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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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1 15:55:25
最后我们只能选择送程怀火上镇医院,是小马和张子辰负责送,我要和铁大仙去研究竹林那块地,不是我不管程怀火的生死,而是铁大仙时间有限,不乐意等到我们搞定程怀火才给我们看地,我只能搞定这边的事情再去汇合他们。 看警车开远了,我连忙带着铁大仙往西头的竹林走,路上我继续追问铁大仙程怀火到底怎么了?铁大仙还是做出相同的回答,天机不可泄露。这种神秘感让甚感不安,因为我想到两个可能性,诅咒和巫蛊,只有这两种东西才会让他们行内人忌惮,或者更正确的说,这种忌惮其实是一种规矩,看得懂象的人一定对天地万物都毕恭毕敬,因为知道得越多越知道敬畏,越知道敬畏就越不敢发言。 带着一份乱七八糟的心情来到竹林边,我道:“铁大仙,就是这块地,你给看看,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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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1 15:55:42
铁大仙早已经在看,他目光主要落在坟坑四周,良久才转移到整片竹林,然后随手在地上挖起一把泥土,看了看、嗅了嗅,摇头晃脑的神色令人心里发毛,他说话口吻都不是平常的节拍,显得极其的诡异:“你确定要我实话实说?” 我严肃的点头道:“确定,其实我亦对这方面有点研究,只是研究不深,怕看错,所以才请德高望重的你老来一趟。” “那你看见什么?” “极阴。” “你没看错,此地东、中、西三面环山有三峰,背阴而向,在风水上称三绝三阴之地,而以中峰最阴,此处恰好处于中峰之下,向北看群山成弧形,弧口朝南,往山势缓缓下降至这里,此为玄武噬月。东北山中有水流出,蜿蜒盘旋,宛如开屏之羽,水位阴之物,汇集成湖,风水中这被称为朱雀饮黄泉。东面,山脉往南延伸为多座小山,绵延不断,此为龙殇,实则是风水中所说的青龙避日。西面的那条山脊地势低是虎啸,风水中为白虎啸天,此地虽然四象俱全,可皆为绝阴之地,左右护砂,环抱拱卫,溪水分流,阴气蕴集于此终年不散,以至于土黑发臭,实乃大大的不详之地,人葬于此不出三代断然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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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1 15:56:21
总归,我还是睡进了自己的房间,真是百般滋味在心头,在我自己房间我还得睡椅子,但我想说幸好是这样,否则我的命运或许会是另外一番模样。 第二天九点钟,我起床推开窗,发现外面没再下雨,还隐约有阳光,心情别提多舒爽。 我洗漱完做了两份早餐才把程怀火叫醒,这家伙精神状态特别差,吃早餐都没有什么胃口,随便吃了点就机械地跟着我出门去金族长家。金族长已经把人员集中起来,一百多个壮丁,各自手里都拿着棍子锄头镰刀等等农具准备出发去找老太太的尸体,还有金十八的尸体,我们只能假设金十八已经遇害。 这一百多号壮丁分成四个队伍,每个队伍由一名派出所警察带领,分别负责寻找四个不同方向。而因为村寨三面都是山,而且都是比较原始的大山,工作难度真的很大,所以他们需要背上干粮出发。没办法的事情,工作就要这样进行,金族长亦想尽快破案,让村寨归于安宁,这是他的责任,并不是程怀火说的是给我面子才同意组织寨民提供帮助。 四个寻找队出发以后,小马刚好从县城赶来,不但带来毒药化验结果,还有各种证物的化验结果,还带来一位姓铁的大仙。铁大仙有六十岁的年纪,穿民族服饰,头巾上面插着一株绿油油的野草,看上去很是高深莫测。诡秘的是,刚下车他就把注意力集中在程怀火身上,在程怀火身边打转,观察。 程怀火茫然道:“大仙,我有什么不妥吗?” 铁大仙道:“左手伸出来。” 程怀火机械地伸出左手,铁大仙在他手腕位置捏了几把,然后在他背上推了起来。 我们都很疑惑的看着,不知道铁大仙玩什么把戏?吓人的是他刚抽回手,程怀火就一口黑血狂喷出来,接着一头栽倒在地。我问他把程怀火怎么了?他说天机不可泄露,啥跟啥?太吓人了吧?我没时间问清楚,忙碌着把程怀火弄醒,然而一切的努力都徒劳无功,我甚至不知道如何描绘他的状态,他到底是清醒还是不清醒?说不清醒吧,他嘴里一直在念叨,说清醒吧,念叨的内容完全听不懂。 最后我们只能选择送程怀火上镇医院,是小马和张子辰负责送,我要和铁大仙去研究竹林那块地,不是我不管程怀火的生死,而是铁大仙时间有限,不乐意等到我们搞定程怀火才给我们看地,我只能搞定这边的事情再去汇合他们。 看警车开远了,我连忙带着铁大仙往西头的竹林走,路上我继续追问铁大仙程怀火到底怎么了?铁大仙还是做出相同的回答,天机不可泄露。这种神秘感让甚感不安,因为我想到两个可能性,诅咒和巫蛊,只有这两种东西才会让他们行内人忌惮,或者更正确的说,这种忌惮其实是一种规矩,看得懂象的人一定对天地万物都毕恭毕敬,因为知道得越多越知道敬畏,越知道敬畏就越不敢发言。 带着一份乱七八糟的心情来到竹林边,我道:“铁大仙,就是这块地,你给看看,实话实说。” 铁大仙早已经在看,他目光主要落在坟坑四周,良久才转移到整片竹林,然后随手在地上挖起一把泥土,看了看、嗅了嗅,摇头晃脑的神色令人心里发毛,他说话口吻都不是平常的节拍,显得极其的诡异:“你确定要我实话实说?” 我严肃的点头道:“确定,其实我亦对这方面有点研究,只是研究不深,怕看错,所以才请德高望重的你老来一趟。” “那你看见什么?” “极阴。” “你没看错,此地东、中、西三面环山有三峰,背阴而向,在风水上称三绝三阴之地,而以中峰最阴,此处恰好处于中峰之下,向北看群山成弧形,弧口朝南,往山势缓缓下降至这里,此为玄武噬月。东北山中有水流出,蜿蜒盘旋,宛如开屏之羽,水位阴之物,汇集成湖,风水中这被称为朱雀饮黄泉。东面,山脉往南延伸为多座小山,绵延不断,此为龙殇,实则是风水中所说的青龙避日。西面的那条山脊地势低是虎啸,风水中为白虎啸天,此地虽然四象俱全,可皆为绝阴之地,左右护砂,环抱拱卫,溪水分流,阴气蕴集于此终年不散,以至于土黑发臭,实乃大大的不详之地,人葬于此不出三代断然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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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1 15:56:24
我所掌握的风水知识只够我能看出某地某位某种摆设相对应环境的好坏,更深入的东西我无法看出来,比如坏风水所导致的结果,以及如何破解等等。所以虽然有心里准备,凄惨到三绝三阴的程度仍然出乎我的意料,甚至令我不寒而栗。不过我总算明白祖上为什么禁止近村平原安葬,而要实行山葬,肯定以前有找风水大师看过。 我抹了抹额角的汗珠,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才道:“铁大师,现在人葬下去以后又被挖出来算不算真正葬过?不会影响村寨的人吧?” “这个……”铁大仙脸色古怪,上上下下瞄了我两眼道,“有好处又有坏处吧,你没看出来?” “我就略懂,是之前一个案件涉及到风水问题,我进行过研究,后来觉得挺神的一门老技术,所以慢慢被吸引了,有空没空都看一看,仅此而已。”我抱拳道,“所以还得请你这种名家大师指点指点。” 被我两句夸赞铁大仙就情不自禁的飘了起来:“你别说,自治州还没有比我厉害的大仙,我先问你,这个墓地是那个大仙给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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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1 15:56:36
“叫林伟业,是外地人。” “林伟业。”铁大仙眼睛快速的眨着,露出思考状,过了十秒左右才又道,“完全没听说过这样一号人,你们肯定被蒙,这人跟你们村寨有仇……” “现在是好是坏呢?” “如果人葬下去超过七天,就算挖起来都要倒大霉,不够七天挖起来还有救……”大仙指着挖出来的一堆黑泥道,“看见没?我和你说,安葬下去定了型,葬在下面的人如果怨气大就会变成某种东西,现在挖出来这堆黑泥无形中又破了局,只要这堆黑泥保留着,在上面立一个三仙碑就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 不对,这不是我想问的东西,不过我还是记了下来:“还有个问题,这里的环境是天然环境吧?” “是,而且很原始,估计往上追五千年都差不多。” “就是说这里不可能有古墓是吧?” “古墓?哈哈,如果这鬼地方有古墓,你往我的仙堂倒屎,地址你知道吧?城南大街。” “铁大仙言重了……”我舒了一口气,要是这里没有古墓,证明调查方向没错,但很遗憾,这样一来事情更加显得扑朔迷离,为什么要在这里挖?思索着这个问题,我继续道,“最后一个问题,有没有一种法事需要用到绣花鞋?” “绝对没有。” “行,铁大仙,今天谢谢你,我们回去喝杯茶吧……” 铁大师摆手道:“喝茶下回吧,你找个人送我到镇上,我还有点其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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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1 15:56:52
半个多小时以后,我和铁大仙在镇上唯一一条大街分了别,他去找个朋友,我开车进镇医院。 在简陋的病房里我见到了躺在病床上挂点滴的程怀火,这家伙嘴里已经不神经质的念叨,不过这是因为打了镇定剂的缘故。而他为什么会这样?连医生都说不出一个之所以然来,只建议我们送他上大医院做仔细检查。其实这在我的意料之中,有些东西科技真的无法给出答案,上再大的医院都是白搭功夫。 小马问我:“小雨,该怎么办你拿个主意,是不是把程怀火送回县城去?要不先请示队长?” 张子辰道:“我觉得没那么严重,我们可以先找个神婆请碗神茶回来试试,这种症状我碰见过,而且就是我邻居家的孩子,他和几个同学去山里摘野果,在坟头撒了一泡尿回家以后就这状态,请碗神茶喝完一点事都没有。” 小马神色古怪:“行吗?别给耽误了时间。” “你没听医生说么?身体没有任何毛病,他还定期检查,没有暗病,医生看不了……” 小马目光投在我身上:“那……?” 我问张子辰:“请神茶要多久?” “这要看神婆的意思,要去求,她觉得你不诚心都不会理会你,别说给神茶。” “我们去试试,我想验证清楚。” 小马很惊讶的看着我,我自己都惊讶,但这个案件真的很诡异,我想通过程怀火做实验让自己思想更广宽,从而有足够的技术信心去破掉这个案件。 张子辰道:“走,我带你去,不过小程的生辰八字你知道不知道?” 我点头道:“知道。” 小马道:“那我在这里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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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1 15:57:18
我和张子辰出了门,上了车,开出镇街道往北面走,大概开了二十分钟左右在一个寨子口停下来。这个寨子叫七花村寨,和金狼天寨一样三面环山,我不知道老祖宗抱什么想法,都喜欢把村寨建在三面环山的地方,但我想肯定有其用意。神婆是这个村寨的人,不过不住在村寨里,而是住在村寨背面的半山上,这很奇怪,但又不奇怪,毕竟是奇人异士。 上山时我发现山路被走的很光滑,走着我就忍不住问:“这神婆是不是往日很多人来找?你看这路这么光滑。” 张子辰道:“镇西北的人都来这里各种求,你们镇东南的人才不来这里,等会你可别说你是镇东南的人。” 虽然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但我没多问,继续赶路。 不多久,我和张子辰到了半山两间一层的木屋前,我发现这里的风水出奇的好,不过不是原来就好,而是经过摆阵,木屋前的植物堆、石堆都是刻意的杰作。然而这样一个地方为什么我站在门前会感觉到阴风阵阵呢?尤其张子辰打过招呼推开门以后,我感觉里面有一股冷冰冰的寒气扫了出来,让我寒毛直竖,情不自禁就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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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1 15:57:33
跟张子辰进了木屋,我发现里面烟雾环绕,元宝蜡烛香的味道尤其浓烈。里面的环境还很古怪,四周墙壁上画着许许多多看不懂的符画以及神佛图像,对门正中间是一张大香案,上面供奉着一副……牛骨,黄黄的颜色,不知道是被香炉烟熏黄的还是做过什么特殊处理,看上去很特别,很吓人。 门右边通向另一个房子,我们刚进去十秒不到,里面就飘出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进来。” 张子辰连忙带着我走进去,里面的环境和外面完全不同,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只有普普通通的家具,床、桌子、椅子、柜子等等等等。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太太正盘腿坐在床上,她就是我们要找的神婆,长相普普通通,身穿民族服饰,双眼紧紧闭着,两只手扣出一个奇怪的手势放在肚子的位置。 张子辰在桌子下面拉出椅子让我坐右边,他坐左边,我刚打算开口说明来意,神婆猛然睁开眼死死的盯着我,盯到我心里直发毛起来她才开口道:“今年几岁?” “啊?”我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问你今年几岁。”神婆的声音令人听着感觉头皮发麻。 我立刻老实回答道:“二十五,怎么了?” “右手食指伸出来。” “啊?” “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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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1 15:57:46
我靠,不会我也有问题吧?像程怀火一样被摸一摸就得吐黑血不清醒的念叨起来?犹豫了好几秒,最终我还是说服自己慢慢把食指伸过去。神婆伸出她的左手,中间三根手指搭在我的中指上面,闭上眼睛眉头不停在跳,我看看她,又看看张子辰,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担忧?害怕?不知道。 忽然,神婆睁开了眼睛,手收回去道:“你将面临一场大变,走错,你是家族的千古罪人,走对,见不得是好事,命也不可逆,送你四个字:恩不可破。” 我被神婆说的冷汗直冒,有这么恐怖吗?走错不行,走对一样不行,我到底会经历什么大变?恩不可破具体什么意思?可我刚打算开口说话,神婆就做了一个停的手势道:“不要说、不要问……” 我瞬间语塞。 张子辰道:“我们有个朋友他……” 神婆又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写生辰八字。” 桌子上就有笔和纸,我连忙拿起来写上程怀火的生辰八字递过去,神婆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在上面吹了一口气,突然轰一声,黄白色的纸张就在她手里燃烧起来,瞬间化为灰烬,她手掌捂着灰烬在桌子上,闭上眼睛似乎念叨了几句咒语,过了七八秒睁开眼睛道:“此子命贵,又有皇气护身,一生无大病大灾,别庸人自扰了,回去耐心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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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1 15:57:55
皇气护身?我靠,她看看生辰八字就知道程怀火是警察?我震惊着看了一眼张子辰,发现他和我不一样,他一点都不震惊,淡定地从口袋拿出准备好的红包递过去,然后拉着我离开…… 出了门,我连忙问张子辰:“我没听错吧?她竟然知道我们问的是男人,而且还是一名警察?” 张子辰道:“她知道的应该更多,愿不愿意说而已,比如你这,我看你真要小心点,最好在宿舍摆个阵避一避。” “不行,我要进去问清楚。” “别啊,她下了逐客令,你再进去她不会再说,否则我拉你出来干嘛?她这样的人绝对不能得罪,赶紧走吧……”张子辰拉着我走的飞快。 我总感觉那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我相信神婆吗?坦白说,想不信很难,她就那样看生辰八字都能看出程怀火是男人,而且是警察,看我难道会蒙我?初次谋面没必要吧?还有,纸在她手里怎么吹一口气就能烧起来?这老女人也很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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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1 15:58:12
看见我们两手空空,并没有把神茶请回来,小马没有说什么就把程怀火的情况汇报给了队长,最后由镇医院出车把程怀火往县城医院送,我带着小马和张子辰一起重返金狼天寨。我必须弄清楚程怀火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我隐隐觉得是在我家里发生的,因为程怀火昨晚睡觉前还好好一个人,睡醒我就感觉他有问题,精神特别差,这肯定有关联。 回到家,我刚准备进房间,忽然房间里走出来一个人,是我妈叶玲,吓我一跳,我道:“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妈白了我一眼道:“刚回来半小时,发现丢了椅子,到处找才知道原来在你房间里。” “哦,昨晚我睡了忘拿出来。” “你睡椅子?”我妈脸色说不出的古怪,“干嘛不睡床?” “床让给了我一个同事,你脸色很差,你没事吧?我爸没事吧?” “没事。”我妈飞快摇了摇头,然后叹息道,“不过不是他上山,我和你二叔还不知道村寨里发生那么恐怖的事。” “我们外面说去。”我转身出客厅,介绍跟着我回来的小马道,“这是我同事小马,这是我妈。” “阿姨好,我出去抽根烟,你们慢聊。”说完小马快步走了出去,看上去不像是给我们谈话空间,而是很怕我妈,奇怪,我妈五官端正,眼神温和,有这么可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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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1 15:58:26
我思索着坐了下来,等我妈在旁边坐下,我认真看了看她两眼,发现她清瘦了不少,距离上次见她还不到半个月,清瘦痕迹竟然如此明显,我不免一阵心痛:“妈,你近来胃口是不是不好?你瘦了……” “我一直这样,倒是你瘦了,工作很忙?” “还好,我有个技术性的难题想请教你,白洁婶婶的事情你知道了吧?”看我妈很哀伤的点了头,我继续道,“从我们目前掌握的信息看,她的死因是中毒,中的是一种蛇毒混合了某些毒草可以说见血封喉的毒药,具体成份技术科还在分析当中,估计一时半会确切的结果还出不来。所以我想先问问你,她人在三分钟以内死去,死了三个小时才七孔流黑血,是很臭的黑血,依你看这中的是什么毒?” “这个吧……蛇毒分为四个大类,神经毒素、细胞毒素、混合毒素、血液循环毒素,按你所描述的死状来看,肯定没有单独一类符合条件,不过如果是细胞毒素加上烈性的毒草,真有可能形成那样的死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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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1 15:58:38
“说了等于没说,现在已经是可能,我想知道的是具体成分,到底是什么蛇种,什么草药可以起到这种效果?” “我不知道。” 我有点小失望:“第二个问题,除了你之外,村寨里谁对蛇毒最熟识?同时又很熟识草药的药性?” “你金满伯伯对蛇毒很有研究,不过他对草药不了解。” “那基本上可以排除,第二个。” 我妈思索了几秒又给出另一个答案:“金花婆婆。” 好吧,我想撞墙:“金花婆婆瘫痪在床,绝对不可能是凶手,话说你能不能配出这样死状的毒药?” “怎么?怀疑我是凶手?” “当时不是,你有作案动机也没有作案时间,我就问问,了解情况。” “研究十天半月估计可以吧!” “哦,配这样的毒药需要十天半个月时间,就说这是一起有预谋的凶杀案。” “嘿,你们办案的思维方式真奇怪,我以为你会对我的回答表示很失望,你竟然能从中分析出线索来。” “线索这东西它是无形的,同时又是有形的,很难给你说明白,简单说一句吧,一个案件它有一个逻辑在里面,无论是什么案件,再怎么神奇、怎么不可思议,它都有逻辑可循,我们就在逻辑以内找线索破案。” “不明白,做饭去,我下午还要回山里,你坐吧!”我妈说完就起身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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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1 15:59:26
我到门口找小马,结果没有找到,这家伙大概去了金族长家找张子辰吧,所以我又转回头走进自己的房间。然而我发现我的房间被收拾过,而且收拾的干干净净,只是椅子还来不及拿出去。现场又被破坏了啊,我叹了一口气,点上一根烟站在床边抽着、思索着,程怀火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五分钟以后,我一无所获的走出房间,进厨房问正在做饭的我妈:“妈,你刚给我收拾房间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妈回头瞪了我一眼道:“床乱七八糟,还有脚臭味算不算?” “没事了,我去工作。” “一个小时以后回来吃饭,做了你的,还有你同事的……” 我去了金族长家,把铁大仙对我说的话告诉金族长,让他找人做个三仙碑,说完以后我把小马拉出外面道:“你刚刚见我妈的表现很不对劲,我妈长的很吓人?” 小马连忙道:“没有啊,你看错了吧?” “我看错吗?”我抱着怀疑看了小马两眼,没感觉到他撒谎,所以道,“可能吧,走,我们去看看林伟业的死亡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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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1 16:00:46
小马很不情愿的跟着我走,到了竹林里面却换了一种感觉,跟的特别贴,因为里面的诡异气息让他毛骨悚然。我没有理会他,反正指望不上他能给我提供帮助,我自己四处勘查,四处找凶手留下来的痕迹,但这谈何容易?况且还经过了一天一夜的大雨冲刷。 最终,我仍然在竹林里一无所获,不过从另一边离开,见到之前把我划伤的小铁线时,我脑子猛然间闪过一个念头,我立刻把小铁线从竹枝上拿下来放进证物袋,小马道:“这个和案件有关系?” 我用神秘的口吻道:“如果最后被证实有,将会是一个大突破,走,回去吃饭。” “去你家吃?不行,我刚刚答应过金族长到他家吃,要不你和张子辰去吧?”这家伙给我的感觉还是逃避我我妈,为毛这样?看来我得问问我我妈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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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1 16:35:34
十二点多,我带着张子辰回家,我妈已经做好饭菜,而且给我们准备了一小瓶她自己用药材和蛇浸泡出来的药酒,有强身健体的功效,我从小就被逼着喝这些酒,那时候不乐意,总觉得很难喝,长大后才知道这些酒的好处,我强健的体魄都是这么喝出来的,从小到大我就很少生病。 因为同一个镇,因为一个镇就那么几个警察,我妈和张子辰是认识的,所以吃饭的气氛不显得奇怪,加上我们苗人很好客,边吃边聊还比较愉快。只是我没有找到机会问我妈她是不是认识小马?还有就是我们差不多吃完的时候,外面又下起大雨,而且有一只青蛙跳了进屋里。 张子辰呵呵笑道:“这么大一只来早点多好,可以下酒。” “这只还不算大,还有拳头那么大的……”我妈连忙又道,“你家乡哪儿?青蛙都敢吃?青蛙身体里面很多毒素和寄生虫,少吃为妙。” “是是是,听阿姨的……”张子辰伸出自己的拳头在眼前晃了晃,“拳头这么大不得有一斤多?阿姨你不会蒙我吧?你见过?” 我插话道:“对,你见过?你不会告诉我从纪录片看的非洲巨蛙吧?” “是我们这的青蛙,我……是见过。”我妈停顿了一秒才道,“继续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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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1 16:47:31
下午三点钟,雨总算歇停下来,我妈拿着大包东西回山里,我和张子辰去金族长家等消息。直等到五点钟,去找尸体的四个分队才陆陆续续回来,而带回来的消息无一例外都是一无所获,这让我失望的同时又有点庆幸,因为这结果可能说明老太太和金十八没有死。这条信息非常重要,如果老太太没有死,这就是一场弥天大谎,没有厉鬼,一切都是人为操纵。 六点钟,张子辰载着四个警察离开,我则和小马一起离开,回到县城以后我立刻去法证科把那根铁线交上,然后才和小马回办公室。白白在等我们,看见我们回来,给我们各自倒了一杯水,然后开口道:“那半截玉镯已经弄清楚,确定是贞观时期的宫廷物,就是李世民时期,而且它被挖出来过,断了以后再被埋回去的……” 小马一脸惊奇:“这都能鉴定出来?” “能。”缓了缓,白白继续道,“说县志,战国时期广顺镇就已经存在,而金狼天寨是第一个有记载的村寨,往后一百多年才出现第二个,当时金狼天寨不叫金狼天寨,叫什么已经无从考究,好像亦不重要。再说绣花鞋,这是光绪初年的东西,而且还是宫廷鞋,而且还被穿过,因为之前保存的非常好,所以一百多年都没有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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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1 17:50:50
我思索着道:“穿过的意思是以前穿过,还是近来穿过?” “应该是旧鞋保存新近穿过吧?”白白说的很迟疑,还一脸尴尬,这么重要的线索她很少忽略,她在对自己不满。 “你现在去法证室一趟,让他们重新验一遍看能不能在里面提取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比如毛发皮屑之类,速度要快,明天早上我们进金狼天寨之前出报告。”看白白就要往外走,我连忙又道,“等一等,一起吃饭,我和小马到北大街的天馆等你,我们先点菜。” 天馆是一家小饭馆,我们经常聚餐吃饭的地方,我和小马刚坐下点完菜没多久白白已经神速赶到。吃完饭以后我们一起去医院探望程怀火,这家伙竟然中度昏迷,县城的医疗设备和配备都无法给出具体的昏迷答案,不过这件事局里非常关心,队长亲自过来告诉我们,已经跟领导商量过送程怀火市医院。 坦白说,我已经完全相信神婆,但我无法跟队长说这些,因为他要揍我,虽然他打不过我,但他是领导,所以我只能一言不发,反正这对程怀火来说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让我难受的是,程怀火这样了我却找不出原因,我已经做过各种分析,假设,最后又被自己一一推翻,从没有过如此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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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1 17:55:54
第二天早上九点钟,天气很不错,阔别已久的阳光洒满了大地。我和小马坐在公安局门口的车里,在等进去拿报告的白白出来,白白动作倒是迅速,才进去五分钟就已经搞定出来,和我一起坐后座,翻着报告对我道:“鞋里面提取到两种物质,第一是毛发,第二是皮屑,经过DNA分析比对证实都是女性,但却不是同一个人。毛发是一百多年前的,而皮屑是新近的。你拿回来的铁线的分析结果也已经出来,与死者林伟业左臂上的伤口吻合,而伤口是死后造成的,就是说竹林并非第一案发现场。” 刚启动车子开出去的小马叫了一声道:“天,确实是个大突破,小雨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道:“我也被这根铁线伤到,然后我想到林伟业左臂的伤口,巧合吧。” 白白道:“程怀火这里,市医院给的结果一样,人没有任何问题,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昏迷不醒,我已经开始想歪,事实上这无法不让我想歪,我们是不是应该换方向进行调查?” 开着车的小马也放慢车速把目光投到我身上,等待我给答案。 我想了几秒道:“先找出第一案发现场再说,另外还要搞清楚鞋子里面的毛发和皮屑属于谁,我看我们要去一个一直都没有来得及去的地方。” 小马和白白异口同声问:“什么地方?” 我道:“金十八家,老太太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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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1 20:01:52
在路上奔波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到了金狼天寨,我带着小马和白白先去金族长家,由金族长带着我们去金十八家。虽然今天天气非常好,但村寨里还是充斥着相同的气氛,寂静、诡异、恐怖,没有人愿意出门,农活都已经不怎么管。金族长都已经着急起来,说再不赶紧破案大家就要熬不住,哪怕是老太太真的化成厉鬼回来报仇,都要尽快给大家答案。我知道,可没办法,案件扑朔迷离那有那么容易破?以为看电视剧一集能破一个匪夷所思的大案?这种答案我可不敢乱给,我只能告诉他我们在尽力。 打开金十八家的家门,金族长留在外面,我和白白、小马进去。 金十八家住的房子和我家住的房子差不多,摆设都是典型的苗族状态,区别是他家比我家要脏得多、乱得多,而且屋子里有一股很重、很刺鼻的药味,显然是老太太身体不好,长年累月熬药积累下来的味道。 打开电灯,我和白白、小马分头每个房子每个角落去找线索。老太太的房间是我负责找,刚进去我就感觉到很不舒服,明明窗户都关闭着,站在里面却感觉到阴风一阵阵的刮在脸上,挂在衣柜角的毛巾都能被吹动起来,发出轻微的、诡异的拍打声,我真想转身出去,但我不能,我必须硬着头皮勘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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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1 20:25:49
房间里面的环境,说真的,很单调,家具不多,摆放亦不复杂,我翻箱倒柜了一番,很遗憾什么都没有找到,我最后只能拿了一件老太太的衣服,和一撮老太太的头发装进证物袋走出去,刚好那会白白和小马从二层下来,白白手里拿着一盒烟,她晃了晃烟盒对我道:“是外地烟,本地没有售卖。” 我道:“没有其它发现?比如收拾过东西离开的痕迹?” 白白摇头道:“没有。” 没有吗?我总感觉不太对,但一时间又想不通。我把证物袋递给小马道:“你回去局里一趟,衣服和毛发让法证提取DNA,和绣花鞋里提取到的DNA进行对比。” 小马应了一声,接过证物袋就往外面走,我和白白交换了搜索范围又搜索了一遍,没有其它收获才和金族长一起去查族谱,我想看看金十八往上几代人到底做过些什么事,可能这不会有发现,但我们查案任何小细节都不能放过,虽然这样工作量很大,有时候真的就是白忙活,没办法,不查更会白忙活。 族谱是由每一任金族长负责掌管的宝贝,到金族长手里已历经八百零二任金族长,按三十年一任计算,金狼天寨已经有两千四百多年历史。我狂汗,不看族谱还不知道,事实上看第一任金族长的年代记载,和县志的记载吻合,战国时期金狼天寨已经存在,不过这不是我查族谱的重点,我主要看近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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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1 21:20:12
查了两个小时,我总算发现一些希望发现的东西,金十八太姑奶金贵在皇宫当过宫女,她回来时已经五十岁,没有嫁人,就在村寨里老死。很可能绣花鞋就是这个叫金贵的宫女带回来的东西,而她老死以后遗物都由金十八爷爷那一辈整理,就是说很可能金十八的奶奶知道有这样一双绣花鞋。 可绣花鞋为什么出现在案发现场?我和白白交流着意见,白白做了两个假设,第一,可能是老太太下葬时穿上这双绣花鞋,尸体被弄走时绣花鞋无意中掉了出来,要弄清楚的唯一办法是找到那些挖墓坑的外来人,毕竟村寨里并没有人接近过过世以后的老太太。 第二,可能老太太真就没有死,假设金十八做了某些缺德事,所以她要带上重要财物跟金十八跑,而她认为重要的绣花鞋刚好有带上,刚好无意中掉了出来,合理吧?间接证据是,苗族人一般都会有许多银饰,尤其是苗族女人,而在老太太家里我们却一件银饰都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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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1 21:34:17
中午,我和白白在金族长家吃的饭,下午去找第一案发现场,我们研究过竹林的另外一个入口,东入口。还研究过铁线当时所挂的位置,判断出死者林伟业是死了以后才被抱进竹林里面的,看铁线挂的高度推测,抱林大仙尸体的人高度在一米七五以上,而且是男性。 经过商讨,我和白白圈定了五户能看见竹林东入口和四周广阔地的人家分头去问,我这边一无所获,但白白那边有发现,其中一户人家的女主人张婶说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案发当晚凌晨大概两点钟她起床上厕所,从窗户看去看见靠近竹林东入口的地方有一团火,而且是飘在半空中的火。 听着感觉诡异,所以我亲自去找张婶问:“张婶,你确定没看错?当晚可是下很大雨,怎么可能有火?而且还飘在半空中?” 张婶一脸冤枉道:“我不可能看错,那团火还会飞,很吓人,我看了几眼已经不敢看,赶紧回去继续睡觉,然后第二天才知道村寨里发生那么大的事情。” “那团火什么颜色?” “有点红、有点绿,像鬼火。” 鬼火压根不存在,那是磷,不过我和张婶说,她不会相信,所以我没有说,转而道:“你还看见什么或者听见什么?” “没了……” “行,如果你想起什么你就告诉我,我不在你就告诉金族长。” 张婶应了一声。 我带着白白走人,刚出门白白就道:“下大雨,起火,还是红绿颜色的火,这都啥?可能吗?” 我道:“有一种情况可能,不过很难给你解释清楚,总的来说就是做法事,在水面都能烧,下雨应该亦可能吧!” “这反自然、反科学啊。” “反自然、反科学的东西多了去,我们不争论,直接去找,看有什么烧剩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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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1 21:52:51
我和白白又返回竹林东入口,就在几十米范围以内搜索起来,那都是水汪汪的良田,还已经种下绿油油一片的秧苗,我们先在田埂四边走,四周看,后来才下田,最后确实找到一些黄白颜色的纸碎,有被烧过的痕迹,明显是烧剩下的,几乎已经被水泡烂。而在其中几棵秧苗的边沿,以及田埂的石堆里,还找到黑色的灰屑,以及一些似乎是器官组织的东西。 “还真能烧啊?”白白道,“如此看来很可能这才是第一案发现场,这些纸张是死者林伟业做法事用的,他在做法事的过程中被杀害,移尸到竹林里面,可为什么要移尸?” 我道:“只有一个可能,掩盖证据,比如掩盖这些黄白色的纸。这是灵纸,但和在坟坑周围找到的好像又不太一样,不知道是不是浸泡过的关系,我们要拿回去做化验。” “你意思是说做法的不是死者林伟业?而是另有其人?” “不,我意思是说林伟业在西入口做法,东入口这里其它人在做法事,他们都在做法,但为什么林伟业过了来?被吸引过来还是其它原因?如果我们搞清楚到底是林伟业先死还是金十八先跑,估计事情就会很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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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2 00:00:52
我们正在商讨着,忽然远处响起小马的声音:“哎,原来你们在这,找死人啊!” 等小马走到身前,我道:“化验结果出来没有?” “已经出来。”小马晃了晃手里的两份报告道,“绣花鞋就是老太太穿过,而死者张洁家找到的烟灰,来自白白在金十八房间找到的香烟。” “啥?”我不是吃惊,我是震惊,因为金十八、林伟业和那些从外面请回来挖墓坑的人都在张洁死前已经离开,这烟是怎么回事?只有两个可能,第一,我们弄错了张洁的死亡时间,毒药是改变尸温和尸僵的作用,但有点扯,这技术简直能拿诺贝尔奖。第二,我们没有弄错张洁的死亡时间,是弄错烟灰落下和形成的时间,如果是这样,张洁的死就显得很诡异,完全没有痕迹可寻,而且为何金十八的烟的烟灰会在张洁家里?还在杂物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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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2 00:06:16
看我表情有点不太对劲,小马问:“怎么啦?有什么不妥?” 我看了白白一眼道:“你想到没有?” 白白点了点头,代替我告诉了小马,她和我想的一模一样,这女人就是比程怀火和小马靠谱,如果不是比我晚进刑侦科,来不及破大案,估计代理组长的职位会属于她,而不是属于我。 不管小马的一脸震惊,白白把证物袋递过去道:“我们找到两片烧过的纸张,你还要回局里一趟,马上做化验,看和之前找到的纸片是不是同一种质地,同一个时间出产。还有这些器官组织,看看是不是属于死者林伟业,如果属于死者林伟业,这里才是第一案发现场。” 小马脸上的震惊变成惊喜:“找到啦?可这纸片怎么回事?” “验完回来再说,我们只剩两天时间,你不想上头狠狠批我们就赶紧行动。” “呵呵,有道理。”小马接过证物袋,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个大砖头手机道,“局里申请的,方便我们联系,有什么就打办公室电话,免得我瞎跑。” 白白小心翼翼把手机收起来,在那个年代,这是高科技产物,普通人都用不起,得当宝贝。 小马问我:“小雨你有什么要交代?没有我走了啊。” 我道:“让他们重新验张洁的死亡时间,可能有错,刚刚白洁已经说过,他们不愿意,你就把刚刚白洁的推测跟他们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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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2 00:12:47
小马走了以后我才和白白回村寨,去张洁家勘查找到烟灰的角落,真是想不明白,如果烟灰是在张洁死前落下形成的为什么又没有其它痕迹?如果不是早就预谋好要杀人,根本就不会如此小心把烟灰吹散、把脚印抹去。但如果早预谋好要杀人,还是刚刚那个话题,我们弄错张洁的死亡时间,这真的很扯淡。 白白有点气馁:“怎么办?一无所获,这第三天眼看就要过去。” 我道:“我们去找金族长,让他组织人手从这个房子出了门的每一个能走的方向找,就找烟头,如果幸运,烟头扔在屋檐下,应该能提取到唾液化验出来。” 白白道:“行,走。” 到了金族长家,我刚说明来意金族长就立刻找人,很快安排了三十多人去找烟头,白白监督他们,我和金族长在聊。我道:“禹叔,我想听听你口中的张婶,她为人如何?性格如何?” 抽着水大烟的金族长道:“你们昨天不是已经问过了吗?” “有新发现,所以要重新问。” “张洁挺好一个人,不和人争、不和人吵,比较好管理,性格跟你妈差不多吧,都是比较温柔的类型,只不过……”说到这里金族长的脸色稍微有点尴尬,“比较能开玩笑吧,毕竟三十二岁就当了寡妇。” 金族长说的很含蓄,但言下之意我已经大概听明白,就是张洁在男女之事方面不厚道,昨晚他的口供可没有这项内容,不过我能理解他的隐瞒。我继续问:“禹叔,你要说清楚点,这对破案有帮助。” 今晚的更新结束,各位晚安,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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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2 15:34:32
“我看见过她衣衫不整从金满的屋里出来。” 金满?这不是我妈说的最了解蛇毒和毒草的第一人选吗?我连忙道:“什么时候?什么时间发生的事情?” “去年冬天,天黑的时候。” “就金满大伯?没有其它人?比如十八?” 金族长瞪了我一眼道:“不可能,十八跟你一样大,张婶四十多,别瞎猜,更别怀疑金满是凶手,他在县城给人看门,不在家,没有作案时间。” “二十多和四十多不能有奸……情?好吧,我就随便问问,不是怀疑,他近来没有回来过?” “十多天前回来过一趟,还我钱,天黑就走了……” “哦,天黑走了,什么时间回来的?” “下午。” “我问完了,我出去看看。” 金族长挥了挥手,我连忙走出去跟白白要手机给技术科室打过去,让法证部化验从张洁那里拿回去的席子,看有没有残存的精、液,又属于谁。然后我加入寻找烟头的行列,很遗憾并没有找到,看天黑下来了我只好让大家各自回家,我和白白回我家做饭,这女人厨艺不错,所以她负责做,我负责打下手,我们边做边谈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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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2 15:46:06
关于张洁的死,我做了一个假设,原来她应该和金满有染,但金满去镇里打工以后她又和金十八勾搭上,回来还金族长钱那天其实金满没有走,可能趁天黑去找张洁准备狠狠温存一番,金十八正好在张洁家,他到了以后金十八躲在二层杂物间,所以落下烟灰,而他发现了金十八却没有说破,只是恨在心里,后来老太太死了,他听说以后就计上心头,恶向胆边生,借机弄死张洁嫁祸给老太太,从而让自己逃脱法律制裁。 听完我的假设,白白提出三个问题,第一,金满的智商程度;第二,烟灰落成的时间;第三,目击者对凶手的描述。然后就推翻了我的假设,说真的我亦认为金满没有那么高的智商,就算真能配出那样的药,目击者为何都看到凶手是老太太?而且烟灰落成的时间好像没那么久,但如果他发现张洁和金十八有染并非发生在他还村长钱那天,而是发生在案发前的一两天呢?又如果是有帮凶,是伙同作案呢?可惜我暂时没有想到能证实我猜测的证据。 不过没关系,我已经给张子辰打过电话,让他查查金满在县城什么地方工作,然后让小马去找到他,把他带回村寨,我要亲自审问,通过审问我肯定能判断出来金满到底是不是凶手。然而这只是我的美好想象,事情起了变化,而且还是很恐怖的变化。夜晚八点钟我刚和白白吃完饭就听见外面响起杀猪一样的喊声,我和白白冲出去一直冲到村寨口,看见许多寨民都被惊吓了出来,看着同一个方向,我看过去,看见小马边喊救命边往村寨里面冲,跌跌碰碰的,非常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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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2 16:06:46
我冲过去一把扶住小马道:“怎么回事?” 小马整个人都在剧烈的发抖,一张脸青紫色,眼神空洞而又恐惧,牙打牙,好久才回答出话:“是……是……是老太太,我……我看见……看见老太太。” 我吓一跳的同时感觉不对:“怎么可能?你认识她?你没见过她吧?” “金满见过,金满说是她,她……她……会飞……” “她会飞?”我看了白白一眼,彼此都有点无语,“在哪里看见?” “小河桥那边,翻车了,金满……不知道是不是死了,满脑袋都是血,好吓人。” 我让白白扶住小马,我回头找有出来看热闹的金族长,用飞快的语调道:“禹叔,我同事出了车祸,就在小河桥那边,你组织人手和我出去看看。” 金族长和来看热闹的众人由于靠的不算太近,并没有听见小马对我说的话,所以他们并不害怕,所以同意我的提议,金族长连忙现场做安排,让大家赶紧回去拿手电筒、拿工具,跟着我和白白一起往两公里外的小河桥走。我把小马交给金族长照顾,临走前我交代过他不要乱说话,尤其不要说见到老太太,这太吓人,我怕寨民听了会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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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2 16:27:09
路上和我走在前面的白白不停道:“真的假的?老太太又出现了?又出现了?”白白的语调中透露中惊慌,紧张,害怕,多重感觉复杂地结合在一起,总归是女孩子嘛,但其实我一个男孩子都感觉害怕,可这是我的工作,再害怕都必须硬着头皮上。 我安慰白白道:“往好方面想,出现的次数越多留下的线索就越多,是人是鬼我们都要揪她出来。” “如果是鬼怎么揪?找死呢?” “那按你意思这案子不管了是不是?” “不是,我只是……”白白还是爱面子,没有把害怕这个词说出来,“先是程怀火,然后是小马,再然后会不会……” “会是我,之后才到你,我要是出了事你再停手,有我在前面顶着,放心。” 谈着话已经走到半路,远远看见小河桥方向有一团熊熊大火在燃烧,我第一感觉燃烧的可能是车子。随着越走越近,没错,燃烧的确实是车子,还加上一棵半枯的大树,位置就在河桥头,把四周都照的如同白昼,桥中段甚至桥尾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从刹车的痕迹分析,小马应该是开车过桥到中段时出的事,车子失控偏离路线撞上桥头的枯树,撞的很惨,半臂粗的枯树已经被撞歪,半个车头凹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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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2 17:08:48
这道桥是建在河床上面的,但河道特别深,上下游又都是峭壁,去取水救火要往下走一百米才有一个比较低矮的地方,非常麻烦。更麻烦的是我们没有带取水工具,毕竟没想到车会起火,小马没说,可能小马自己都不知道。另外还要担心车子爆炸,所以为了寨民的安全,我让他们站住不要再走,我和白白过去,我把白白护在身后,我想如果有可能,把金满的尸体给弄出来。 走到靠近十米左右,我一眼看见地上有黄白颜色的纸张,是灵纸,又是灵纸。我弯腰捡起来交给白白,打算继续走,忽然感觉气氛不对劲,原本温度很高的环境忽然变冰凉起来,阴森的冷风呼呼吹来,身后的寨民还发出大片的惊叫声。我下意识抬头往火堆看去,我滴妈呀,竟然看见老太太飘在火堆半空,身体是半透明的,整张脸森白色,表情狰狞恐怖,张牙舞爪似乎要向我们的方向飞过来一个个吃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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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2 17:28:01
这恐怖的一幕导致我身后的寨民全部惊叫着往回跑,白白倒是没有跑,她紧紧抓住我的衣服,整个人抖的很厉害,牙齿在打架,嘚嘚嘚的声音听的异常清楚。 我其实好不了多少,亦很害怕,头皮发麻、腿脚发软,想跑都跑不动,所以只能像傻子一样站在原地。过了五六秒钟吧,忽然车子发出几声噼啪的声响,然后轰地发出爆炸声,强大的气流顿时扑面而来,在我倒地的瞬间我听见一声“哗……”很凄厉、很恐怖,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惨叫声,似乎是老太太所发出…… 我和白白同时摔在地上,白白没了反应,我把她抱在怀里不停拍打她的脸,她才慢悠悠的醒过来,她两眼茫然而又空洞,身体还是在瑟瑟发抖,抱着我不敢动,我想她心里肯定翻天覆地,见鬼了,真的见鬼了,这世界上真有鬼,她想否定却又无法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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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2 17:47:08
我转过脑袋看爆炸现场,已经见不到老太太的身影,四周只有狼藉的一片。我定眼看着,脑海里满满都是刚刚所发生的事情,老太太狰狞的面目、爆炸时似乎是老太太发出的凄厉惨叫声,以及熊熊的大火。猛然的,我醒悟过来,不是这样的,事情绝对不是我们眼见的这样,眼睛它有时候很会欺骗人,耳朵更甚。 我觉得那是老太太所发出的声音,那是因为我认为现场没有其他人。这是障眼法,完美的障眼法,包括林伟业的死,包括张洁的死,还包括现在金满的死都是障眼法,看上去都是鬼魂在作案,但案发现场都有其他人出现过的痕迹是为什么?我不否认有鬼,但最主要的鬼在人心深处。 我不能怕,我反而要高兴,因为我觉得凄厉的惨叫声等于是凶手自己出卖了自己,我对白白道:“白白,凶手是人,肯定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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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2 18:18:20
白白空洞的看着我,声音微弱:“是人?那我们刚刚看见什么?” 我狠狠的点头道:“看见的是鬼魂,但鬼和我们想的应该不是一回事,凶手肯定是人,你不要怕,恢复过来,我们把凶手给揪出来。” 白白沉默了几秒,慢慢离开了我的怀抱,她的状态慢慢恢复了过来,眼神有了往常的光彩,身体不再瑟瑟发抖。其实这事主要是心理反应,只要克服了内心深处的恐惧,就能爆发出无穷的力量。 我道:“给局里打电话,还有派出所,让他们进来。” 白白应了一声,拿出砖头手机拨打。 二十分钟以后,我隐约听见远处传来警笛声,以及来自身后的铜锣声、鞭炮声,加上震耳欲聋的呼喊声。我回头看见远远有几百人快步走来,都是男人,黑压压一片,为首的正是金族长,刚走到眼前他就迫不及待问我:“回来报信的人说的是不是实话?十八的奶奶真有出现?” 晚饭时间!!!!!!!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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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2 19:28:23
“是有出现。”我不否认亲眼所见的东西,但两个现场都出现灵纸说明除了鬼魂之外还有人出现过,鬼魂就是受人所控制,不过在找到确切证据之前,我无法把这些告诉金族长,“不过不完全是实话,具体的我弄清楚再跟你说,你劝住寨民,不要再敲打、不要再放鞭炮、不要靠近事故的现场,我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金族长迟疑了几秒才应答,转身往后面走,去和寨民沟通。小马就在寨民群中,他这时候走了出来,一拐一拐的走到我跟前道:“你没事吧?” 我看了一眼他包扎着的额头道:“你比较像有事。” 我们往桥头走,那时候燃烧已经几乎结束,整辆车就剩下漆黑的车壳,我们站在边上看着,都感觉很痛苦,这等于是我们导致的公物损失,还不知道上头怎么处分我们。不过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出真凶,我对小马道:“看样子化验报告在车里烧了吧?你之前看过没有?” 小马道:“看过,两种灵纸来自不同质地的纸。席子上确实提取到残留的精、液。死亡时间则没有变化,还是之前的化验结果。而那些器官组织,的确属于林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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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2 20:16:21
我继续道: “撞车前你是不是先看见一团又红又绿的火,然后才看见老太太?” 小马用看怪物的目光看我:“你怎么知道?” “那团火是烧灵纸的缘故,林伟业的死亡现场就有灵纸,而且有人看见过一团火,现在这里也找到灵纸知道说明什么吗?” “说明凶手其实是人?那我们看见的鬼魂怎么解释?” “我相信有鬼魂,但肯定有人为操控的成份,鬼魂来自人心深处,听过招魂术和请灵术没有?电影电视总看过吧?” 小马一脸惊恐道:“真有人驭鬼这事?” 正说着,派出所的警车已经来到现场,张子辰和三个警察下车,张子辰开口就问我:“怎么闹成这样?你们会不会看错?” 我道:“几十双眼睛看着,你觉得全部人都看错?先不说这些,大家分头去找,所有线索都不要放过,白白你和小马去下游,其它人去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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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2 20:36:42
白白和小马立刻行动起来,张子辰犹豫了几秒亦带着他的人行动起来,我靠着桥杆,从口袋摸出一根香烟点燃抽着,盯着车内已经被烧得差不多剩下骨头的尸体。我脑子里不停在想,这火是撞车以后的自燃的还是人为?坦白说,我更相信后者,否则我不会让他们去找线索。如果我的猜测没错,凶手目的何在?难道金满知道谁是凶手?或者金满真的是凶手之一?这是同伙间相残? 我抽了半根烟的时间,忽然听见小马的喊声:“小雨,有发现。” 听见动静,负责上游找线索的张子辰亦跑过来,和我一起往白白以及小马所在的位置走,那是一个小土坡,距离河桥有六十米左右。土坡里能看见两只很明显的脚印,还有一小片灵纸和三柱已经烧完的香,看上去烧完还不够一个小时,这时间和小马撞车的时间完全吻合。 我伸出手指量了量地上的脚印,以尺寸推测这人的身高绝对超过一米七五,和抱林伟业进竹林,我和白白推测的凶手身高吻合,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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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2 21:14:13
白白道也量了量脚印道:“是水鞋,约四十二码,内侧缺了一小块,看深度应该在这里站了好久,所以这里的脚印特别清楚。” “这就是我们要找的证据。”我露出查这个案件开始的第一个笑容,“老太太的鬼魂为什么在这里出现?为了弄死小马?不,我敢肯定如果不是小马载带金满回来,肯定不会出事,所以凶手想弄死的是金满,凶手和金满相互认识,指不定金满就是凶手之一,这是杀人灭口。” 白白回忆着道:“当时你让我给小马打电话把金满载回来,傍边没有人,除了我和你,还有金族长,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难道金族长是凶手?” 张子辰道:“等等,我听的一脸糊涂,你们到底在说啥?凶手不是老太太的鬼魂么?怎么又变成人,而且还是金族长?搞错了吧?” 我道:“谁告诉你凶手是鬼魂?又是谁告诉你金族长是凶手?我说的是人控鬼,招魂术、请灵术,凶手混淆视听推卸罪名玩的把戏。” “你意思是金族长会这门技术?” “说了不是金族长。” 张子辰整个人烦躁起来:“到底是人是鬼?急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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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2 21:42:34
我看了一眼白白和小马,他们和张子辰一样急,我再不揭晓谜底估计他们要掐死我,所以我连忙道:“我想应该是凶手一直盯着我们一举一动,我和金族长谈话时凶手就躲在暗处,我让白白打电话时凶手亦躲在暗处。” “但这仅仅是你的猜测,证据呢?”
“所以往下要找证据印证我的猜测,我们锁定村寨里身高超过一米七五,穿四十二寸水鞋或者有四十二村水鞋的男性,一个个审。” 白白道:“还能做活体取证,局里加上法医法证有十二个人正在进来,应该很快就到,我不等他们了,我现在马上赶回局里化验灵纸和香骨,看看能不能找到指模。” 我点头道:“行,你开派出所的车走,尽快拿结果回来。” 白白跟张子辰要了车钥匙就走,我想想不放心就让小马追上去和她一起回县城,小马顺带上医院检查检查,金满撞车撞成那样,小马只是额头出血,走路有点拐,看上去不太可能,别搞个内伤自己不知道,不及时处理那会很严重,所以上医院检查检查最保险。 -
梅萌叔 楼主 2014-05-12 21:42:35
我看了一眼白白和小马,他们和张子辰一样急,我再不揭晓谜底估计他们要掐死我,所以我连忙道:“我想应该是凶手一直盯着我们一举一动,我和金族长谈话时凶手就躲在暗处,我让白白打电话时凶手亦躲在暗处。” “但这仅仅是你的猜测,证据呢?”
“所以往下要找证据印证我的猜测,我们锁定村寨里身高超过一米七五,穿四十二寸水鞋或者有四十二村水鞋的男性,一个个审。” 白白道:“还能做活体取证,局里加上法医法证有十二个人正在进来,应该很快就到,我不等他们了,我现在马上赶回局里化验灵纸和香骨,看看能不能找到指模。” 我点头道:“行,你开派出所的车走,尽快拿结果回来。” -
梅萌叔 楼主 2014-05-12 21:48:25
我看了一眼白白和小马,他们和张子辰一样急,我再不揭晓谜底估计他们要掐死我,所以我连忙道:“我想应该是凶手一直盯着我们一举一动,我和金族长谈话时凶手就躲在暗处,我让白白打电话时凶手亦躲在暗处。” “但这仅仅是你的猜测,证据呢?”
“所以往下要找证据印证我的猜测,我们锁定村寨里身高超过一米七五,穿四十二寸水鞋或者有四十二村水鞋的男性,一个个审。” 白白道:“还能做活体取证,局里加上法医法证有十二个人正在进来,应该很快就到,我不等他们了,我现在马上赶回局里化验灵纸和香骨,看看能不能找到指模。” 我点头道:“行,你开派出所的车走,尽快拿结果回来。” 白白跟张子辰要了车钥匙就走,我想想不放心就让小马追上去和她一起回县城,小马顺带上医院检查检查,金满撞车撞成那样,小马只是额头出血,走路有点拐,看上去不太可能,别搞个内伤自己不知道,不及时处理那会很严重,所以上医院检查检查最保险。 -
梅萌叔 楼主 2014-05-12 21:51:32
我看了一眼白白和小马,他们和张子辰一样急,我再不揭晓谜底估计他们要掐死我,所以我连忙道:“我想应该是凶手一直盯着我们一举一动,我和金族长谈话时凶手就躲在暗处,我让白白打电话时凶手亦躲在暗处。” “但这仅仅是你的猜测,证据呢?”
“所以往下要找证据印证我的猜测,我们锁定村寨里身高超过一米七五,穿四十二寸水鞋或者有四十二寸水~鞋的男性,一个个审。” 白白道:“还能做活~体~取~证,局里加上法~医~法~证有十二个人正在进来,应该很快就到,我不等他们了,我现在马上赶回局里化~验~灵~纸和香~骨,看看能不能找到指~模。” 我点头道:“行,你开派出所的车走,尽快拿结果回来。” 白白跟张子辰要了车钥匙就走,我想想不放心就让小马追上去和她一起回县城,小马顺带上~医~院~检~查~检~查,金满撞车撞成那样,小马只是额头出血,走路有点拐,看上去不太可能,别搞个内伤自己不知道,不及时处理那会很严重,所以上~医~院~检~查~检~查最保险。 -
梅萌叔 楼主 2014-05-12 21:51:32
我看了一眼白白和小马,他们和张子辰一样急,我再不揭晓谜底估计他们要掐死我,所以我连忙道:“我想应该是凶手一直盯着我们一举一动,我和金族长谈话时凶手就躲在暗处,我让白白打电话时凶手亦躲在暗处。” “但这仅仅是你的猜测,证据呢?”
“所以往下要找证据印证我的猜测,我们锁定村寨里身高超过一米七五,穿四十二寸水鞋或者有四十二寸水~鞋的男性,一个个审。” 白白道:“还能做活~体~取~证,局里加上法~医~法~证有十二个人正在进来,应该很快就到,我不等他们了,我现在马上赶回局里化~验~灵~纸和香~骨,看看能不能找到指~模。” 我点头道:“行,你开派出所的车走,尽快拿结果回来。” 白白跟张子辰要了车钥匙就走,我想想不放心就让小马追上去和她一起回县城,小马顺带上~医~院~检~查~检~查,金满撞车撞成那样,小马只是额头出血,走路有点拐,看上去不太可能,别搞个内伤自己不知道,不及时处理那会很严重,所以上~医~院~检~查~检~查最保险。 -
梅萌叔 楼主 2014-05-12 22:15:28
看车子开远了我才去找金族长,把金族长拉到远处道:“禹叔,事情差不多已经弄清楚,确实是老太太的鬼魂回了来,但却是人为操控,招魂术、请灵术这些你知道吧?” 金族长脸色如常,没有半分惊讶,给我的感觉是他对这些反科学的东西并不陌生,事实上他的话给出了答案:“我知道,我还知道老太太会这些技能,难道是她教了其它人?比如教了十八?凶手是十八?” “不知道,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老太太已经死了,金满也死了,很可能金满就是杀害张洁的凶手,整个事情大概是金满和张洁有染,而金满去打工以后张洁勾搭上了金十八,结果又被金满发现,所以金满借助老太太的死,大家的惊慌失措来毒死张洁让大家以为是老太太下的手。” 金族长总算惊讶了起来:“怎么可能?金满不是这样的人。” “情爱能让一个人改变,奸……情一样能,我办过许多类似的案件,越不起眼的越可能是凶手。当然凶手至少是两个,其中一个亦露出了破绽,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凶手身高超过一米七五,穿四十二码的鞋子,刚刚作案穿的是右脚内侧缺了一小块的水鞋。现在我们局许多同事正赶来,你把人集中起来,让身高超过一米七五的站出来,找穿四十二码水鞋的人,现场做活体取证进行对比,凶手就会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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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2 22:38:34
金族长思索了几秒道:“你确定凶手是村寨的人?招魂请灵的技能据我所知就老太太会,压根没有其它人会,十八倒有可能,毕竟是她孙子,会不会真的是十八?” 我正和金族长说着,忽然一个女人从寨民群里跑了出来,粗喘着道:“金族长,十八……十八……他回了村寨。” 我和金族长都瞬间愣住,然后金族长先反应过来对我道:“十八还不是凶手?” 事情太巧了吧?以我的经验看越巧的事情越不可信,很简单,如果我是凶手我绝对不会在这个骨节眼里出现。不过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好消息,第一是金十八没有丧命,第二是金十八如果不是凶手,说明凶手已经开始自乱阵脚,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 我道:“先不说,找几个人把十八弄到这里来。” 金族长立刻按照我的意思吩咐下去,选出八个人回去带金十八,剩余的人原地等待。 没过多久密集的警笛声响了起来,三辆警车火速往小河桥方向赶,车速很快,转眼间已经来到眼前,车里走下十几人,有法证、法医,以及其它组的刑警,和我们的队长范和,他四周看了一眼以后,对另一个组的组长陈彬说了几句话,让他们忙碌开来救火、清理现场,然后把我拉到一边道:“你搞什么?越搞越严重,死那么多人,上面领导很生气你知道吗?我告诉你,有事你自己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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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2 23:03:05
我道:“对不起,范队,这是凶手想杀人灭口,金满应该知道谁是凶手。” “人都死了知道有屁用,别告诉我凶手是鬼魂,这么扯淡的事情,我信你上面领导都不会信你。” “鬼魂确实存在,我和白白、小马,还有几十个寨民都亲眼所见,不过凶手确实是人,是凶手操控了鬼魂混淆视听想推卸罪名。” “什么乱七八糟,还控制鬼魂,拍电影呢?”范队摆着手道,“我不跟你说,你把凶手给我找出来,我实话告诉你,今晚如果不能破案,明天都得受处分。”上面的领导永远都这个样,不管前线多困难,达不到他们的要求动不动就处分,他们从不看自己的要求是不是无理取闹。 “我已经安排好,现在先不要管爆炸现场,我们管这两百多人,凶手很可能就在其中,特征是身高超过一米七五,穿四十二码的鞋子,刚刚作案穿的是右脚内侧缺了一小块的水鞋。” 范队看了一眼身后排成长龙的寨民才道:“三个凶杀案都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根据现场收集到的证据看,至少林伟业和金满的死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张洁的死则还有疑点,还需要物证。” “那赶紧动手找。”范队把陈彬招过来道,“你配合小雨排查这些寨民,把一米七五的全部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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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3 00:06:21
说完范队走了开去,我和陈彬商量了两分钟才行动,让金族长配合我们,不一会就把人分出来,身高超过一米七五的总共有七十八人,年纪从十六到六十不等。我们逐个查,结果才查了几个,之前回去的八个人已经风风火火把金十八带来。 金十八浑身脏兮兮、臭烘烘的,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嘴里还语无伦次在说着胡话:不要找我,我不是故意要害你。他的眼神是既空洞又惊慌,看上去精神很不正常。我让法医给他做检查,结果法医给出一个精神错乱的初步判断,问他话肯定问不出什么,只能从他身上找答案,我翻他口袋,但除了一只打火机之外什么都没发现。 不过他头发上挂着一小坨深褐色的粘性物,我没看懂是什么东西,陈彬亦看不懂,只好把正在验尸的陈小春喊过来,让他取样化验,他都不用验,看了看又嗅了嗅就给出答案道:“是蝙蝠粪,他应该在山石洞里呆过,你们这里有没有山石洞?” 我道:“有,其中一个叫山鬼洞的就有蝙蝠,但不对,他为什么要在洞里呆?他有病呢?” 陈彬道:“如果不是他乐意呆呢?” 老刑警就是老刑警,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连忙对陈小春道:“检查检查他身上有没有被捆绑过的痕迹。” 陈小春立刻进行检查,过了半分钟左右告诉我金十八身上真有被捆绑过的痕迹。不用想,凶手另有其人,肯定是凶手把他囚禁在山洞的,肯定又是凶手放他出来,目的是让我们误以为他是凶手,就是说凶手不在这群寨民之中,除非凶手会分身,否则不可能短时间内出现在两个相距遥远的地方。 今天的更新结束,各位,明天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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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3 17:44:38
各位,今天来晚了,对不住了,马上更新。。。。。。。。 “我们进村寨,我先去交代一声。”和陈彬说完,我转身去找金族长道,“情况有变,这里的男人全部登记一遍才能让他们回去,你找金族长配合,姓名年龄穿鞋的码数都要写下来,弄好以后你们马上进来。” 张子辰连连道:“放心。” 我拍了拍张子辰的肩膀,连忙和陈彬带着四个同事上车火速往村寨赶。 刚回到村寨口,我们就看见许多女人孩子和超过六十岁的老男人聚集在族堂的空坪前,我和陈彬下车问他们找到金十八的过程?他们说金族长刚组织人出去没多久,聚集在这里的他们就听见东面传来呼喊声,几十个人跑过去看见金十八从小路回来。问他们有没有看见其它人,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他们都说没有,连喊声是不是金十八的都不确定。我让他们继续等着,我和陈彬带着四个同事拿上手电筒往村寨东面走,沿小路一直搜索到山边,然后上山去山鬼洞。 山鬼洞所处的地方很阴森诡秘,它在半山葫芦谷最深处,白天去都感觉毛骨悚然,更别提是夜晚去。所以不得不说,凶手选择把金十八藏在这里真的很高明,这地方大家去找老太太尸体时估计都没敢进,因为传闻山洞里住着山鬼,所以才叫山鬼洞,只要是天狼金寨的人都听过这种传闻,敢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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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3 17:53:18
山鬼洞所处的地方很阴森诡秘,它在半山葫芦谷最深处,白天去都感觉毛骨悚然,更别提是夜晚去。所以不得不说,凶手选择把金十八藏在这里真的很高明,这地方大家去找老太太尸体时估计都没敢进,因为传闻山洞里住着山鬼,所以才叫山鬼洞,只要是天狼金寨的人都听过这种传闻,敢去吗? 来到山鬼洞口,站在外面就能感觉到洞里阵阵的阴风往外吹,四周茂密的山林里又不时传来恐怖的鸟鸣兽叫,还有动物在杂草丛里行走的沙沙声,四周环境既阴暗又漆黑不见五指,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们寒毛直竖。连陈彬这样的老刑警都胆怯不愿意往里面走,最后只能由我带着三个同事进去,陈彬美若其名在外面给我们把风,奶奶的,又不是做贼需要把什么风?没办法啊,官大一级压死人。 四个人两前两后相互鼓励着往洞里走了十米不到,洞穴深处传来吱吱吱的尖叫声,还有扑腾翅膀的声音,虽然明知那是蝙蝠受到惊扰以后给出的反应,但听着还是吓的我和三个同事心头发怵,我顿时有点明白过来,金十八被凶手弄到这样的鬼地方,不被吓出神经病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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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3 18:04:35
又硬着头皮沿着潮湿的山洞往前走了几十米,眼看就要到尽头,忽然一个同事手里的手电筒往上一照,顶端成千上万双绿幽幽的眼睛盯着我们,那景象极其恐怖,仿佛我们就身处魔鬼的口中一样。其中两个同事当场受不了大声尖叫着往回跑,蝙蝠受到如此惊吓,哗啦啦一片往外面飞,随即外面传来跌跌碰碰的声音,还有哀嚎声。 转眼间,蝙蝠已经所剩无几,剩余的一个同事问我:“还继续往里面走吗?” 我道:“出去更麻烦,你没听见他们哀嚎?” “他们没事吧?” “没事,顶多被吓的三魂不见了七魄。”我有点幸灾乐祸,让他们不进来,让他们跑,活该,“你倒是大胆。” “我是腿软跑不动。” 再走十几步,已经到达山洞尽头,能看见地上密集的脚印和零零散散的藤蔓,应该是捆绑金十八用剩的。我蹲下来仔细研究已经被破坏的脚印,其中一个脚印右内侧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一个缺口,已经能确定就是凶手囚禁了金十八无疑,剩下就看能不能找到关于凶手身份的证据,或者痕迹。 我们继续找,很遗憾一无所获,凶手非常小心,而且智商非常高。不过就在我们带着失望离开时,事情却突然峰回路转,我看见洞避上有块大苔藓,苔藓上有个不怎么明显的手印,尾指是残缺的,不是按上去造成的残缺,而是手掌主人的尾指本来就残缺。我猜是凶手出去时走着走着打滑,扶了扶石壁无意中留下的掌印,大概是天意,如果石壁不是长了苔藓,凶手怎么按都不会留下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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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3 18:12:34
然而,看着这只掌印,我却冷汗直冒,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凝固,而且走前面的同事发现我没追上去,回头用手电筒照我的时候,我还飞快把掌印擦去。这是我第一次办案时故意毁灭证据,我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下的山,又是怎么回的村寨,而我回到去的时候,金族长已经把人带回来,包括金满已经被烧到无法辨认的尸体都带了回来,就放在族堂里。 范队问我们进展的时候都是陈彬在做答,整个过程我的耳朵都嗡嗡作响,如行尸走肉般直着眼睛看他们从金族长手里拿过寨村人口户数表做信息对比,圈定嫌疑人。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除了刚刚在小河桥登记过的寨民,以及外出工作的寨民之外,既符合特征又在村里的嫌疑人共十三个,其中八个是超过六十岁的老人,三个是中年人,两个是年轻人。 把十三个人集中到一块,范队认认真真看了他们几眼,然后问我:“凶手就在这些人之中?” 我机械的摇头道:“不知道。” 范队立马火了起来:“之前你不是很肯定的吗?怎么现在又说不知道?” “还有三个不知道该归纳为外出打工还是归纳在村寨里。”金族长指了指西面的大山道,“他们在山上放羊,长期住在山上,是两户人家,一户在山的北面,一户在山的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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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3 18:24:33
范队想了几秒道:“是刚刚你们去过的山洞那座山吗?” 陈彬道:“不是,我们刚刚去的是东面的山。” 范队转而对金族长:“金族长,你派几个人带路,带我的人去找他们回来。” 我道:“其中一个是我爸,我去找。” 张子辰道:“我跟你一起去。” 得到范队同意以后,张子辰拿上手电筒和我一起出村寨,两个寨民和两个派出所的警察跟着,走到半山才分手,他们去北面,我和张子辰去西面。 路上张子辰发牢骚道:“你领导有毛病,就不能先审问完现场的嫌疑人没抓出凶手再去山里?那还是你爸,怎么可能是凶手?凶手肯定就在那十三个嫌疑人当中。别说我小人之心,我就觉得他是其心不正,故意把我们使唤走,他来审,揪出凶手算他自己一个人的功劳。” 我感觉张子辰说的有道理,真不是他小人之心,而是范队有时候真就是个无耻小人,不过此时此刻我并没有心情多想这些问题,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是我弄错、是我弄错,事情完全不是我心里想的那样。 饭后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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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3 19:54:30
翻过山背,下坡的山路陡峭了起来,而我父母养羊的地方就在山坡下面的一块大平地,因为山里没有供电的缘故,所以往下看,只能隐约看到两间小草屋孤零零地屹立在大平地的中间,四周绿油油的一片片那是草地,夹杂着一团团的白色则是山羊,正在熟睡的山羊。 随着越走越近,能嗅到很重的羊粪味,还能听见咩咩咩的叫声,张子辰又开始在我耳边唠唠叨叨了起来,不过这次并非是唠叨范队的小人行径,而是唠叨环境,以及打听养羊的事情。我是完全没有心情和他说话,因为越是快到目的地,我就越是情绪低落,很害怕、很担忧、很抵触,我宁愿相信是我错,只有这样我才会好受些。 下完山坡,刚走进围蔽起来的大平地的入口,忽然一束极其强的手电筒亮光照在我和张子辰的身上,同时有一个吼声响了起来道:“什么人?” 虽然被强烈的亮光照得睁不开眼睛,几乎跟瞎子无疑,但我能听出这是我爸的声音,所以连忙道:“是我,小雨。” “你怎么来啦?”我爸说着话,手电筒的亮光挪开,结果我和张子辰看见的景象是,拿手电筒的是我妈,我爸站在傍边,他手里拿着一条长长的、黑黑的土猎枪,“是不是村寨里出了什么事?” 我妈道:“之前我们听见的爆炸声不是来自村寨吧?” 我摇头道:“不是,我们进屋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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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萌叔 楼主 2014-05-13 20:15:03
我爸我妈走在前面带路,穿过放羊区,迎我们走进很单调的小草房,点上蜡烛。这地方我从小到大来过许多次,所以对四周的一切并不感觉到好奇,张子辰第一次来就很不一样,他像大乡里进城一样到处观望,尤其注意我爸随手放在桌子边的那条土猎枪,以及挂在草墙上的一把大弓箭和一张兽皮。 我妈给我们倒了茶,我喝了两口才开口道:“爆炸的是我们局里的车,金满大伯被炸死了……” 我爸我妈相互对视了一眼,我爸道:“你金满大伯怎么会在车里?” “他是凶手,不过他只是其中之一的凶手,另一个凶手是十八。” “啊?”我爸表情惊讶,“他们这是为啥杀人?查清楚了吗?结案啦?会不会是搞错?” “不,结案才刚刚开始,因为最大的凶手还没有抓到。” “谁?不会是那个邪门的老太太吧?” “不是。” 我爸我妈又是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目光才又双双落到我身上,就这时候张子辰的肚子忽然叽咕的响了几声,他尴尬地笑了笑道:“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走的太急,有点肚子痛,外面能方便么?” 我妈道:“要去比较远才行,我带你去。” 张子辰看了我一眼,大概觉得不方便而想我带他去,我没理会他,加上我妈说完已经先往门外走,所以他只能跟出去。 草屋里剩下我和我爸,我们对视着,我道:“你没有话想和我说?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我们是父子,可以说点实实在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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