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我是被开除的刑警,为你讲讲招魂鬼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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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0-27 15:32:49

    难怪段盈盈用风儿的匕首扎她姑奶那一刻那么凶残,估计有向千千的行为所影响!借了东西果然有所得而有所失啊,不可改变的铁律!我心里叹息,嘴里道:“没有办法化解吗?” “可以在中秋那一天让她和白白一起炼,把二魄炼出接受青铜鼎洗礼。只不过要冒很大的风险,如果不成功,魄将无法回到她的身体里,如果是主行为的魄无法回,她会瘫痪,如果是主思想的魄无法回,她会没有思想,行尸走肉。”迟疑了几秒,向飘飘才又道,“所以我觉得还是算了吧,她这样挺好,行为虽然不受控,但其实她的思想不会意识到有问题。” 不会意识到有问题就没问题了吗?我无法接受这逻辑!突然感觉很烦躁,下意识想拿根烟抽,包不在身体,口袋空空如也。刚放弃,向飘飘忽然从她口袋里拿出一盒烟,和一只打火机递给我,问我是不是找这个?这女人好体贴,知道我醒来会想抽烟,所以早就给我准备好。 我说了一声谢谢,拿过来点燃一口抽着,冷静了一下道:“我和林振堂说过几句话,我当时用林美丽威胁他,结果他说林美丽杀不死,魂不在身上,为何魂不在身上还能活?是林振堂骗我?他根本不在乎林美丽?我觉得不是,我觉得他说的是实话,所以如果我们把他的这个技能学来,把二魄散出去,段盈盈就不需要冒险炼了……” 向飘飘呆了几秒,脸色一沉,用冷冷的口吻道:“我们先不说这个话题。” 奇怪,她这是干嘛了呢?她平常没这么善变,心里疑惑,我嘴里道:“行,我们去找秦雁回,让他告诉我们真相。” “见不着,他在闭关,后天夜晚才能出来,等等吧!”停顿了两秒,向飘飘又道,“段盈盈在睡觉,师叔已经离开,她让我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毁了鬼约?” “对,暂时还不会死,不急。”我吸了一口烟又道,“有个问题我一直在想,如果秦雁回和神婆联手,会不会很容易灭掉林振堂?” 向飘飘很坚决的摇头道:“不可能,他们三个人的道术相生相克,我师傅是正道术,林振堂是邪道术,师叔则是亦正亦邪的道术。所以我师傅和师叔同时出手攻击林振堂,师叔亦正亦邪的道术会分成两半,一半攻击我师傅的正道术,一半攻击林振堂的邪道术,他们会相吸。要破掉这种规则只有一个办法,先废了我师叔邪的那一半,但这样她的人会先废掉。总之这东西就是高度的相生相克,如你招魂折寿,如你破鬼约身死。” 我思索了几秒又延续出来一个办法,继续道,“如果是这样,神婆能不能只用正道术?那样她和秦雁回加起来等于一个半秦雁回了吧?” “你有一杯水,满的,我有一杯水,满的,我往你杯里倒水结果如何?还是一杯水。” “那你和你师傅加起来如何?你是正道术不冲突了吧?” “更不可能,相对于他们来说,我修行低微,结果是我还没出手已经被破掉。武侠小说看过吧?两大高手交战,不同级别的人加进去,是不是还没出手已经被剑气杀掉?” 这样不行那样不行,难道真无法消灭林振堂?我好不甘心。 “就算这些规则不存在都不太可能,师叔受了伤,一时半会肯定好不了……” “她受了伤?她还能用道术烧我的指甲,怎么会受了伤?” “是受伤,不是被破,被迫能很快恢复,因为是外在的东西,人灵受了伤很难恢复。为何伤的是人灵?你想想她为何来的如此之快?是我师傅被反破降时给她传过信号,怎么传的我不知道,但一千多公里要短时间内到来只有一个办法,借鬼道,人鬼殊途,人走鬼道会严重伤害人灵,我看她伤的不轻,否则不会眼巴巴看着林振堂走。” 我有点绝望,沉默的抽着烟,不说话。 “说回你毁了鬼约的事情,这次我不建议直接杀鬼灵来破,杀了鬼灵你就缺灵,不是好事!你爸当时是没办法,我们现在能有办法,可以用青铜鼎炼,现在距离中秋三十四天,能赶得及。” “我们三个人同一天炼?” “如果段盈盈这里你非得要这样选择,可以。”向飘飘好无奈的口吻,“青铜鼎走鬼道运出来,伤害人灵没关系,有些代价必须付出。” 每次遇到问题都是向飘飘用伤害自己的办法帮我们度过,真是苦了她,很对不起她。其实三个人一起炼,我也隐隐觉得不妥,如果就在这一天李绵芳和林振堂,甚至白白爸爸那边的人合起来围攻皇陵,皇陵不得被破?而如果我们不炼,白白无法复活过来,我得至少死鬼灵,段盈盈则会是残缺的段盈盈。 烦躁啊!我扔了烟,站了起来道:“我们慢慢再想想其它办法吧,段盈盈是必须要完整的,现在先不说,我有点饿,这里有没有东西吃?” 向飘飘也站了起来,眼神是失望的眼神,不知道她在失望什么:“有,已经做好。” 聊着走着,我和向飘飘穿过走廊,又穿过一个简陋得只有两棵柏树的院子,最后来到三个破旧的木房前。向飘飘告诉我,段盈盈住在左边的房间,秦雁回住在中间的房间,而她住的是右边的房间,她去拿饭,让我进去看看段盈盈,她等会把饭带到段盈盈的房间。 我看着向飘飘的背影消失,才走到左边的房间外面,敲门。 段盈盈大概还没睡醒,我敲了三次,喊了两声,她才把门打开,出现在我眼前,她目光还算正常,各方面亦还算正常,脸色红润,行动敏捷,显得很有精神,我给了她一个笑容问她感觉如何?她道:“还好,你呢?” 我活动了一下手手脚脚:“没事,就背部有疤痕。” 段盈盈闪开身让我进去说,我走进去,四周看,房间里面的设施很简陋,除了木床和两张木桌木椅以及几件生活必须品之外,四面墙壁空空,只有一张天师张道陵的画像。 我拉了一把椅子刚坐下,段盈盈就走到我面前道:“我想知道你在地宫说的话算不算数?” 刚死里逃生她就已经要算这账,而且算的如此直接了当,我瞬间感觉好尴尬:“我们往下的路还很难走,现在只是暂时安全,所以我觉得先不说这些比较好。” “不行。”段盈盈突然一手掐住我的脖子,眼睛瞪着,声音凶狠:“你是不是想赖账?” 果然是行为不受思想控制,真正的段盈盈绝对不会这样,我心里真是欲哭无泪!我抓住她的手用力拉开道:“你这毫无道理好不好?当时我答应了你,你答应了我,然后你却开石门出去送死,你没死是我出去找你和你一起赌了一把,而和我们当时的协议无关,况且你那是阴谋,我当时就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管你知道不知道?当时向千千还告诉了你,你不是没反对?我不和你争论,就一句话,你是不是想赖账?” 好尴尬、好大压力,被她杀气腾腾的眼神瞪着,我心里直发毛,冷汗浃背不知道如何开口。当时我真不知道是阴谋,向千千告诉了我我也是顾全大局才不反对,她这不是骗么?别说我现在压根没有那个心去想感情问题,就算我有那个心,这算什么?倒插门,我妈不杀了我? 好麻烦,我能想到的是逃避,在这方面我真没有智商,不知如何选择和保护自己! 看我久久不说话,段盈盈催促了我一遍,我正愁着,外面突然响起脚步声,我惊喜的回头看,看见向飘飘用木托端来一盘饭和三副碗筷以及两个素菜走进来。她就是我的救星,我连忙对段盈盈说我们吃完饭再讨论。其实有向飘飘在就不可能有讨论的空间,我要抓住她,她走我跟着走。 向飘飘把饭菜拿出来在桌子上摆好,按理说来的那么不是时候,段盈盈会对她冷言冷语才对,结果没有,段盈盈反而对她表现出从没有过的亲近,还给她夹菜,话说还特别注意,带着深深的安慰在里面,她自己还不觉得有问题,好像天经地义的事情似的…… 很明显,是段盈盈身体里的精血二魄在作怪,看着她这样,我突然反应过来刚刚向飘飘为何善变、为何无奈、为何失望。可能向飘飘有办法很容易把向千千的二魄从段盈盈身上炼走,她建议我放弃,是因为盈盈这样的状态,能给她一种向千千还活在身边的感觉,结果我不接受,她不失望才怪。 这事情麻烦了啊,无论如何选都会左右不是人! 可我真不希望向千千在段盈盈身体里,没影响还能接受,有影响,那她到底是谁?关键是,段盈盈落得如此下场跟我关系莫大,她原来就很不愿意进地宫,是我的坚持她才坚持,因为我而进,我有义务让她完完整整。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0-30 23:27:27

    三天以后,鬼节,天蒙蒙亮,我还在睡梦中就听见门外一片哗啦啦乱响,我连忙穿好衣服打开门走出去。几乎同时,向飘飘和段盈盈亦各自打开门走出来,我们都看见一个怪现象,原来好好的院子中间竟然出现一个大坑。 而坑边,站着秦雁回,捋着长长的胡子,一张灵符撒下去,哇一声怪叫从坑里传上来,黑烟往上冒,等黑烟冒完,坑不翼而飞,变回平坦的泥石地。 我们三个人对视一眼,向飘飘先说话,废话,声音还特惊喜:“师傅你出关了?” 秦雁回转过身呵呵笑道:“刚出关就碰见小鬼挡路,怎么?吵醒了你们?正好陪我上山走走。” 这是要向我们说故事了么?我觉得是,所以第一个冲回房间拿上该拿的东西去洗漱,第一个整理完毕来到秦雁回身边。秦雁回心情不错,整个人看上去神清气爽,不过我不信刚刚他说的碰见小鬼的话,虽然刚天蒙蒙亮,但已经算亮,鬼还能见形?这家伙估计在试道术恢复没有。 等向飘飘和段盈盈洗漱完毕走过来,秦雁回驾轻路熟走在前面带路,带我们穿过走廊,走出三元洞往山上而去。 上山沿路风景宜人,清早的空气又特别清新,感觉好舒服,所以不经不觉走到山顶,不感觉累! 找了一块干爽的地方坐下来以后,秦雁回咳嗽了一声道:“看你们已经等的不耐烦,是时候给你们说说故事了……” 我们三个人都显得激动,段盈盈不自觉就往我身边靠了靠,抓了抓我的臂膀。好别扭,自从她身体里有了向千千的魄,总会主动靠近我,以前我要是不小心摸到她的手,她定会给我来一脚,现在不这样。这三天我完全不能习惯,看见她我就想掉头走,我不是贱,如果可以,她还是给我来一脚比较痛快,这样我不用烦恼。 深吸了一口气,秦雁回接着道:“我就从我的前世说起吧,以聊天的方式说。” 我打断道:“等等,前世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记忆带着来?我理解的世界不这样。” “你理解世界多少?”秦雁回随手拔了一棵草起来晃了晃道,“这是什么东西?” “草,植物,不瞎的都知道吧?” 秦雁回手一挥,手里的草随即变成一条吐着信子,处于怒火状态的金环蛇,吓的我整个人快速往后挪,秦雁回一脸鄙夷道:“你还觉得你理解这个世界?”在我回答前秦雁回又是手一挥,蛇随即变回草被扔掉,他继续道,“我的前世是王莽……” “啥?王莽?那个王莽?新朝皇帝王莽?”我想笑出来,但没敢。 “千真万确。”秦雁回很严肃地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上天道,“如若不是,五雷轰顶。包括下面我要说的话,如若有半句虚言,五雷轰顶。” 我们集体无语,这态度说的是真话无疑,可太匪夷所思了吧? “王莽怎么了?你们熟知的历史全都是错误记载,我前世问心无愧,我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平民的事。说和你们有关的事情吧,历史记载是前世的我杀了赵飞燕,其实我没杀她,我更不可能杀她,我们是一路人,我推翻西汉王朝是她的意思。你们夜郎人还是成功了,不过最终被我所毁,所以我对不起你们……” 这信息劲爆,我说为何汉成帝死后赵合德离开了皇宫,赵飞燕却不愿意离开,原来还有筹码握在手中!我道:“她让你推翻你就推翻,为什么?你喜欢她?” “不,我只是喜欢权力,起码前世喜欢,获取至高无上权利的机会她负责给我创造,我负责助她推翻西汉王朝。我们成功了可惜我无法改变百姓的奴性,他们总被达官贵人利用,无论我开创的制度多有前瞻性都会被妖魔化。” “现代许多先进的管理方式我当时就在设计,共产主义两千多年前我就在搞,均分土地,人人平等,厉行惩贪等等等等,我还建立银行给百姓贷款,近年来这些历史被挖出,你们不信可以去查资料核实。另外就是我没有被刘秀打败,反而和刘秀做了一笔交易,否则刘秀根本就无法打败赤眉军和绿林军一统天下!” “说起这件事我还耿耿于怀,刘秀骗了我,得天下以后不但没有恢复夜郎古国,反而加把劲掩埋夜郎古国的历史,甚至还要灭掉滇国,后来他的子孙完成了任务。现在无法追踪夜郎古国的历史,以及滇国的历史,罪魁祸首就是刘秀。我原来还答应过赵飞燕,所以刚刚我道歉,具体点说就为这个事而道歉。” “就因为这个耿耿于怀加上一些特殊原因才导致我带着记忆转世,大概命运安排吧,我转世以后拜在张道陵门下……”秦雁回说道这里,目光投到向飘飘身上,“你师祖是张天师,道教创始人。” 向飘飘张大嘴巴,好可爱,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惊讶成这样:“我是他徒孙啊?” “对,是徒孙,我不怕告诉你们,东汉灭亡就是我玩的游戏,刘秀既然骗了我,我就让他灭朝,也算还了赵飞燕的心愿。枭雄曹操千古一绝的人物,他的智慧就是我用一半灵力炼出来的结晶。后来觉得不过瘾我就又炼了诸葛亮,打仗打太惨在我意料之外,所以再后来我又炼了司马懿,让他为子孙一统天下奠定基础。再后来跟我无关,我遭了天谴几乎死掉!嗯,这个炼的意思是增加他们的智慧,让他们比常人聪明百倍,他们还是有爹妈的……” 我和向飘飘、段盈盈相互对视,都无法接受,偏偏秦雁回说的那么真实,有根有据,很难去质疑!不过真的好吓人,原来历史都被这些会道术的家伙掌控着,幸好有天谴,不然他们一直这样干,世界还成世界? 我呆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道:“算了你别说这些了,你再说这些我会吐,你告诉我,林振堂的前世是谁?神婆的前世又是谁?” 秦雁回摇头道:“他们没有前世,我们只是后世同一个师傅。我师傅共有入室弟子三百人,其中五人得道,只有两人随我师傅上了天,其余的师傅不让上,我是因为有前世记忆,这份记忆是历史使命。林振堂和我师妹是因为相爱了不能上,所以他们怨恨我师傅,想把我师傅封印的六大魔王给放出来。” “上天?六大魔王?”我想哈哈,但还是没敢,因为秦雁回说的还是很真实,况且发过誓?即便和誓言无关,世上既然有鬼,有神亦是情理之中,“好吧,六大魔王是什么东西?” “以前的鬼和现在的鬼不一样,以前的鬼不受规则所限,这些鬼由六大魔王统领,我师傅和它们斗法好久才封住它们的鬼灵,逼得它们答应永世不再为害人间。林振堂和师妹要是解了封印,这六大魔王都会听命于他们,然后他们就能统治比神多无数倍的阴兵挑战天道,逼开天门,就是上天的路。” 我感觉在听神话故事,脑子还是无法转过来,我如果找个普通人说这些事,我要被抓进精神病院:“你说半天我都没听出跟皇陵有何关系,你还是来重点吧,你现在说这些我有点受不住……” “大有关系,首先是赵飞燕,我和赵飞燕有关,有些事就是我所造成。其次是巫丸,你们不知道巫丸还有另一种作用,它是世上最具阴气的东西。林振堂和我师妹是两百年前发现巫丸的存在,只要他们把巫丸拿到手,就能解除六大魔王的极阳封印。” “他们在寻找巫丸的过程中因为一件法宝起了冲突,林振堂杀了我师妹,后来我把我师妹炼回来做了一个交易,她投胎到七花村寨保护皇陵,她孤苦三世是因为当神婆,住在山上方便用道术炼怪物,往上三代其实都是她,她已经在山上近两百年。” 这个听着有点匪夷所思,秦雁回怎么两百年前就已经知道皇陵所在?林振堂不知道,这证明跟道术无关吧?我问了出来,结果秦雁回告诉我,他只知道皇陵就在广顺,而林振堂不知道,那是因为他在广顺整个范围布下一个阵,除非林振堂破了道术看,否则他不会看出来。 我组织好疑点继续提问:“你为何不直接毁灭巫丸?或者毁了皇陵?又或者杀了林振堂一了百了?” “一,我不知道巫丸在何处;二,金山乃巫咒之祖,皇陵只能由皇族人来毁才不会被诅咒,因为那本来就是皇族的东西。三,两百年往上林振堂道术比我厉害,两百年往下他杀我师妹损了一半灵力我能杀他,但杀他损了灵力又炼不回我师妹,而我损了灵力炼回我师妹又比他弱,现在我们旗鼓相当。” “原来神婆就和他一伙,你为何非得炼回来?你这不是坑自己吗?” “她悔,死前一刻给我传信息,就这故事,巫丸最后被林振堂所知是因为盈盈她爸,林振堂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命也。”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0-30 23:28:10

    如此说来林振堂给陈厚做军师是利用陈厚盗墓的职业找巫丸!现在巫丸找到,林振堂才和陈厚无法再好好合作,而不是单纯的有第三股势力插足,那只是一个决裂的借口。 我甚至觉得,风儿和陈厚没有出现在骊山老母偏殿外面,是不是在暗处给林振堂设了什么坑,如果我们和林振堂打的两败俱伤,他们就出来乘人之危弄死林振堂,否则不会不见他们的人,至少风儿都会出现吧?毕竟那天可是决定性的大战。 而段盈盈她爸,我估计被林振堂骗的特别惨,他不知道巫丸还有这个作用,这个特殊的情况我要想个办法及早的告诉他,顺带看能不能做一个交易! 心里想了一通,我又对秦雁回道:“你原来跟我说你过去盗过墓,夜郎皇陵在你眼里就如同尘埃般不值一提,你的墓如何如何之类,你是吹牛还是话有深意?” “我确实盗墓,但和你们想的不一样,我盗墓是为了找巫丸,找的过程中看见一些稀世珍品就顺手带走了而已,反正我不拿盗墓贼都会拿是吧?呵呵!然后两百年下来,积少成多把我的整个地宫都堆的满满的,每件都是稀世珍品啊,你夜郎皇陵里面的金银财宝算得什么?”说这些话时,秦雁回就没有一个得道之人的模样,说好听不便宜盗墓贼,其实就是他自己贪婪。 我用鄙夷的口吻道:“明明富可敌国,当初却十块十块的坑我,你还真恶心,不过我不跟你计较,你说说吧,你的地宫在哪儿?” “你当我傻啊?” “好吧!”我也知道他不会说,“你怎么来的地宫?” “当时自杀的王莽不是我,刘秀给我修的墓,我把江山让给他,这就是历史真相。” “还有一个问题,十几年前你教向飘飘道术是因为十几年前就算出今天?” “我两千年前就知道月斜,就是前世的我偷梁换柱送赵合德到的月斜,否则她一个柔弱女子能顺利逃出皇城?我教飘儿道术确实也为今天,但我不是什么都知道,当时想法只是,飘儿既然是皇族后人就有义务保护皇陵,属于未雨绸缪吧!” “如此说来月斜有其它人会道术也是你的杰作?” 段盈盈用很不爽的语调问秦雁回道:“你为何不教苗源大寨?” 我代替秦雁回回答道:“那是因为他八个月前才知道苗源大寨是皇族正统,来不及教你们,所以苗源古墓里面基本上没有神奇机关,而月斜古墓的机关好吓人。” “聪明,但在某些事上你怎么那么傻?”秦雁回看了向飘飘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还有其它问题没有?” 在我继续问之前,向飘飘开口道:“师傅你骗的我好惨……” 秦雁回呵呵笑了笑道:“没办法,有些事无法说,尤其是对我们学道之人而言!所以我一直告诫你,不要什么都去算出结果,我就是不想你把知道的事情憋在心里,那比不知道更难受百倍……” 向飘飘点头道:“嗯,理解了,谨遵师训。” “你是个好徒儿,有许多事情,师傅都对不起你,希望你别怪师傅。”秦雁回目光转到我身上,“问。” 我道:“现在怎么应付我们面临的麻烦?我们要怎么对付林振堂?关键不止他,还有陈厚以及其它团伙,关于这个团伙你应该多少知道点吧?” “我不能什么事都去算,算完还说出来遭天谴,而且算这些事需要资料,比如我给你算姻缘或者财运要先有你的生辰八字。” “那还得我自己去查?”我心理严重不平衡,他们那么大本事不去干,要我绕圈子,耍我呢! 秦雁回还是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他道:“苦中苦就是你的天命,天命是每个人都有的路,别人走了你的路你就无路可走,天命所归,不要埋怨。往后的事我无法再帮你们,我的天门会在明天晚上月圆之夜打开……”秦雁回指了指天空道,“我要上去……” 我望了望乌云几乎已经散尽的天空,愣了几秒:“成神?这问题我刚刚就很想问,成神了就不问世事?如果真有神,鬼作恶时神去了哪儿?” “神你理解错,神和你想的不一样,神不是生命体,而是彻底解脱,人死那不是解脱,是轮回,神不需要轮回,不需要再在轮回路上担心不知道会成猪还是成狗或者成蟑螂等等,你没死过不会理解那种感觉,好痛苦,好恐怖,你端起孟婆汤那刹那你就想逃。” “你不是不死之身么?非得上去?你当人不行?” “你没听清楚我的话,天门开,不上去就下去,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这不但是我的命,亦是你们的命,结果如何看你们如何去做,我最后能留给你们的遗产是……”秦雁回把一直挂在身侧的道袋拉到前面打开,拿出三只锦囊交给我们各一只,“里面有你们的命运,但要在绝境中方能打开,否则只会是一张什么都看不见的黄纸。” 我绝望的接过锦囊,眼里是说不出的痛苦,心里是说不出的委屈!天啊,我们如何斗得过林振堂?难不成真要炸掉皇陵?那林振堂一样会收拾我们,要活,我们只有一个办法,先破掉他的道术再杀了他。 秦雁回微笑道:“不要低估自己,你已经干的非常不错,自从你的使命开始你就一直在战胜许许多多看上去你无法战胜的人和事。” 或许吧!我回给他一个很勉强的笑容:“你真会安慰,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有道术,我没有。” “有些事有道术的人反而不能做。” “但是有些事没有道术的人做了也白做,你告诉我,神婆能帮我们什么忙?” “能帮你们的大概只有她养的怪物吧!” 哎,刚以为阵容强大起来,才一个碰面就支离破碎,要不要那么惨?我道:“盈盈她爸能不能信任?给你他的生辰八字,你能不能算出来他在何处?” “不用算,今天鬼节,他们会在百阴之地马王堆地宫集阴气,你们去了会有收获,要是能把集阴笼抢过来,飘飘你就可以在皇陵附近设一个莫夫阵,除了有道术的人其它人都不能越过那个范围。你们记住,无论最后如何困难都要把战场设在皇陵,你们要想办法把敌人分割分割再分割,否则死的会是你们。”秦雁回的想法和我一样,而且还有些没有说的太明白,肯定有深意,这怪老头还是很恐怖的说! 我道:“我还有个问题,金山老祖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他……”秦雁回思索了几秒道,“这么说吧,他是我师傅的师傅的师傅哪种级别的人,和我师傅是有渊源的,林振堂的邪道术就是源自于他,如果没有他可能亦不会有我师傅。” 我就说金山老祖还有许多秘密,很惊喜:“是不是他很容易消灭林振堂?” “不,他的活法不是得道,而是用道术把自己封起来,每天都在损害道术,他已经即将走到尽头,现在的灵力可能比林振堂都要弱。”说话间,秦雁回站了起来,“就说这么多吧,你们不要总指望,这个世界上最能靠得住的是自己,走了,你们准备动身去长沙……” 向飘飘跟着站起来:“师傅你呢?” “我?呵呵,我不能去。”秦雁回指着远处道,“我今天晚上要上烽火台开始打坐……” “那我是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你?” “嗯,这是永别……” 向飘飘哦了一声,声音中透着的深深的失望令人听之动容,可怜啊,刚走了妹妹又要走师傅,一伤未过一伤又起。我刚打算说句话安慰向飘飘,段盈盈比我先有这个意识,她抱了抱向飘飘道:“成神是天大的好事,我认为这不是永别,而是永恒。” 段盈盈这话说的有水平,关键是她说这话的态度,那痛人所痛的神色狠狠地撞击着我的内心,让我刹那间柔软了一下,我真想告诉她,段盈盈不炼了,但我不能! 向飘飘舒了一口气道:“嗯,谢谢你,师傅我们抱抱吧,我好像还是小时候抱过你……” 秦雁回呵呵笑着张开双手道:“行啊,来吧,乖徒儿,我的飘儿……” 向飘飘抱过去,紧紧抱住秦雁回,那画面太美了我不敢看,怕会哭,最受不了这样的离别画面,偏偏我们活着的一辈子,要经历无数次这样的离别! 和我们一起下了山,一起吃了一顿素到不能再素的早餐,秦雁回就打发我们走了!而走之前他给了我一瓶金漆,说是用他的血混出来的,洒在灵符上,比我的血或者向飘飘的血要强许多倍,对付厉鬼是没问题,保证一张见效。至于段盈盈,秦雁回没有给她东西,只是拉她到一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下山过程中,我对段盈盈旁敲侧击,想弄清楚秦雁回说过什么?她摇头没告诉我,然后就又继续追问那个已经持续追问了三天,关于倒插门的决定,我只能闪,打着哈哈去追一个人孤单地走在前面的向飘飘……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1-03 16:53:20

    我心里想着、抽着烟,等待着,等段盈盈装做不小心,其实有意摔了一个杯子把那一男一女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我立刻趁机闪进巷子。向飘飘已经从后门出去,绕了一段路在巷子另一头等我,地图就在她手里,她早已经研究好路线,所以我们汇合以后能快速一路往前走不停顿。 大概走了五分钟,我的大哥大又再次响起,还是白白爸爸的来电,问我动身没有?几个人来?我听见就想笑,他竟然就这样暴露了自己,那两个绝对是他的人,肯定是我们用计摆脱了他们,他们报告给白白的爸爸,白白的爸爸才打电话来核实。问我几个人那是掩饰,因为段盈盈留在餐馆,我和向飘飘可以不是摆脱跟踪,只是两个人去赴约。 老狐狸好聪明,我也不笨,我告诉他两个人,正在去赴约的路上。我这样说,那两个可能追出来的人会返回去盯着段盈盈的一举一动,必要时能是一份保护力量,我何乐而不为?至于骗白白的爸爸,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骗我,我只是礼尚往来,完全不需要有罪恶感。 我刚打断电话,向飘飘就问我是谁的来电?是不是我妈?我道:“下了飞机,你们上厕所时我和我妈已经通过电话,皇陵别担心,没事。刚刚那是白白爸爸的电话,前一次一样,前一次是找我们赴约,刚刚是问我们动身没有。” 向飘飘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随即反应过来道:“那两个是他的人。” “嗯,还有个事你估计没注意到,那一男一女可能是军人。” “军人?”向飘飘停住脚步,脸上写满了惊讶,“你意思是说白白的爸爸代替国家在和陈厚合作,而不是自己个人?” “我只是想说有这种可能,还有另一种可能是,雇佣兵。” 向飘飘叹了一口气:“越搞越复杂,好麻烦!” 向飘飘近来的一个变化我有注意到,叹息多了起来,以前她很少很少,我从认识她开始到我们在西安汇合,她叹气的总和还没有这三四天加起来一半多。从心理角度说,这是失去某些支撑的表现,理所当然,那是向千千,所以我心里很清楚,向千千的死给向飘飘的打击远远不止表面看的那样。或许她能因为我那天的一番话释怀,变化却无法改变不可逆转,释怀从来都只能让人瞬间放下,而不是瞬间忘记,那需要时间慢慢去治疗。 我能给她的除了是积极和希望,我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别担心,办法总比困难多,复杂其实没什么不好,有时候越复杂越能找到突破点,因为面多是吧?” 向飘飘嗯了一声,语气恢复了一些精神:“如果让你选择,你愿意白白的爸爸是真正的军方,还是控制着一些雇佣兵?” “不知道,如果是军方,应该更容易合作,对付起林振堂和陈厚来我们会更有把握。不好的地方是我们说了不算,官僚主义你不懂,我当刑警每天都在感受。而如果是雇佣兵,我们的麻烦会很大,白白的爸爸会比陈厚更有破坏力。不过换个角度来看,我们挑动他们打起来,他们实力越接近三败俱伤的程度就越深,对我们越有利,顺其自然吧,我不强求,有些事不能强求。” 向飘飘听出了我话里的弦外之音,有些事不能强求,她知道我想说什么,她没有给我回答,继续走路。 十分钟以后,我和向飘飘悄悄靠近了一座小土山,这座小土山就是地宫所在之地,南面是马王堆,北面两百米开外是一条村庄,灯光灿烂、狗声沸腾。东面一百米是大公路,车来车往,引擎声此起彼伏。西面则是一片果树林,这里最为安静,亦最为神秘和存在变数。 我问向飘飘:“话说,你知道地宫在山包下,你知不知道入口在何处?” 向飘飘摇头道:“不知道,不过看山势东高西矮南宽北窄,入口不太可能开在北和西,开在北隐秘性不高,容易被发现,开在西,如果四个方位的地貌因为岁月而改变,首先西会最早暴露,太矮,最经不起腐蚀。南面对着马王堆,中间是一片荒地。东面是公路,这一面土中有石,比较容易建立入口地道,我认为应该是在东面。” 我四周看了看,想了几秒,不太同意向飘飘说的话,我虽然没向飘飘会看地,但我更会分析信息,我道:“你原来和我说故事的时候说过地宫很深是吧?月斜古墓的地宫也很深,我们从山顶下去竟然可以下到村寨下方,所以如果这里的地宫真在山底下,入口就不可能在山脚,否则建的就是旋转式石梯。那不可能,那是兵器库,平坦的路能直接冲进去,旋转石梯下去,危险不说,速度还慢。” “那是在南面了?” “不,既然入口从远处延伸而至,你刚刚的分析,什么西和北地势不恰当就完全没用了……”我指着西面道,“我猜最有可能在西面的果林,地势更低,更容易挖,安全更有保证,你说呢?” 向飘飘做了一个漂亮的手势道:“我们过去印证印证……” 趁着夜色,我和向飘飘在灌木丛掩护下慢慢靠近了果园,这片果园主要由李子树和枇杷树组成,已经过了丰收季节,但采摘留下来的痕迹还随处可见! 我其实觉得好奇怪,地宫的入口在这里,无论如何都无法隐秘才对,承包这片果林的人每天在劳作不会发现? 等找到入口我才发现真有可能不知道,果园中间是一座人工建造的石山,山南面有一个山洞,里面有一个小泉,潜水下去经过洞中洞才能到达真正的入口,原来应该不是这样的,石山是后来所建,而且能看出来已经建造了很长时间。 回程时,我和向飘飘边走边商量,向飘飘觉得我们可以在山洞里守株待兔抢聚阴笼,我觉得该下去,理由很简单,如果有其它出入口,我们守株待兔只会坑死自己。我觉得会有其它出入口,否则灯笼怎么出入?提着灯笼游水么?向飘飘说用道术可以办到,不过最终她还是被我说服,我们下去。 回到小餐馆前,白白的爸爸又打来电话问我们怎么那么久没到?我说遇上一点事,让他别急。等我们回到小饭馆,跟踪我们的一男一女那惊讶的模样像见鬼一样,我微笑着直接走到他们跟前,让他们找个车送我们,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被识穿,没有带着侥幸装傻,立刻给白白的爸爸打电话。 我这样做不是好玩,而是想给白白的爸爸一个下马威,以及在坐车途中对他们旁敲侧击,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来,或者看出点什么来。比如他们是现役军人还是退伍军人?很可惜,想法最终落了空,他们的嘴巴很严密,回答我的问题最长都不超过五个字。 到了目的地红叶楼,刚下车向飘飘就往外面走,那一男一女问向飘飘去哪?我说她有点其它事要做,等会她自己过来,他们不好去追,只能很郁闷的看着向飘飘离开。 向飘飘必须离开,除非我傻了才三个人一起去见白白的爸爸,我和段盈盈去就行,这样出了意外不会被一网成擒,不会失去王印。现在这样的安排对我们最有利,向飘飘在暗处,白白的爸爸肯定最忌惮的是她,那么她就能对白白的爸爸形成一种无形的压力,甚至是威胁。 红叶楼是一个装饰古色古香的饭馆,一楼是大厅,生意不错,基本上满座,二楼是包间,我和段盈盈提高警惕跟着前面的一男一女,来到二楼右边最角落的包间,女的负责打开门,他们没进去,就我和段盈盈进去。结果是一进去段盈盈就拔了匕首,因为里面除了白白的爸爸之外,还有她小姨,他们坐在一起,谈的挺愉快的模样。 小姨骗了我们,让我们失去巫丸,这个事我也很愤怒,但我稍微要冷静些,既然她能在这里出现,肯定有内情。我按住了段盈盈让她不要冲动,她想不听我说,那眼里冒着熊熊大火,很想一匕首插死小姨,那一幕小姨都感觉惊慌,但没有第一时间解释。 幸好最后段盈盈还是被我劝住,我拉开椅子让她坐下,我才坐下,对一直望着外面的白白的爸爸道:“不用再看,我在电话里说两个人来就两个人来。” 白白的爸爸道:“你们三个人来两个是不给我面子么?” “那你得先说出个我要给你面子的理由。”我笑了笑,在白白爸爸回答前,把目光转到小姨身上道,“小姨,你在这里让我意外,但不是最意外……” 小姨下意识道:“呵呵,那最意外的是什么?” “是你的淡定,脸不改色,你是胸有成竹还是恬不知耻?你骗了我们竟然不会惊慌脸红,佩服、佩服。”这种话正常状态下我不会轻易说,至少不会刚坐下来就说,那样对谈话不利。但段盈盈的状态真的很想一刀结果小姨,我要照顾好她的感受,告诉她,我虽然劝她,但我们一直在一条战线。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1-09 19:48:28

    小姨的脸色总算有了变化,笑容变的不自然,勉强笑了笑没说话。白白的爸爸也帮她打了完场,把菜单递给段盈盈,让段盈盈点菜,段盈盈原来就吃过一些,但她没有客气,把服务员叫进来就很豪气的进行吩咐,让服务员把最贵的十样菜式,每样要十份端上来,服务员听了一脸痛苦,不敢作动,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段盈盈这是在发泄,很明显,不过我没有阻止她,因为这原本就是我的安排。 我安排这个事原因很简单,我想看看白白的爸爸具体什么反应?如果她选择顺段盈盈的意,至少说明两个问题,第一,她没打算对我们怎么着,反而是有求于我们;第二,她不介意花这个钱,她有钱,延伸的问题是她很可能不是替国家做事,否则一顿饭那样吃了怎么报?而如果他不顺段盈盈的意,很明显说明的问题几乎就是反过来。 原来我们还苦恼着不知怎么创造发泄条件,小姨在场倒帮了我们一把。 毫无意外,包间里的气氛随着段盈盈的行为变得诡异,小姨很无语的看着段盈盈,服务员则冒着冷汗在等待,而我,我和爸爸的爸爸对视着,他最后对服务员说,照段盈盈的话做,服务员抹着冷汗走了出去。 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虽然白白的爸爸是好是坏对我们来说结果都差不多。但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他是好,因为那样白白能更有安慰,否则以白白的性格会亲手抓他。然后,白白会一辈子不开心不快乐,觉得羞愧而不再当警察,可知当警察那是她从小到大的志愿,白白一辈子都要被毁掉。 真是坑死了白白,这老狐狸,我都被他恶心了一地。 我拿出自己的烟点燃抽了两口,开口道:“叔叔,有什么话直接点,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段盈盈道:“先说你们是什么关系。” 白白的爸爸给自己点燃一根烟,他抽了一口,又喝了一杯茶,才慢慢道:“他们夫妇一直和我合作,白白这边我也不怕告诉你,是我放过去的,但白白还什么都不知道,时机未到,然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而你既然发现了跟踪你的人是我的人,我给什么部门做事你大概也有自己的猜测对吧?” 白白爸爸的言下之意是他给军方做事,这和刚刚的试验不相符,是我搞错还是他撒谎?我心里思索着,做了一个手枪的手势。 “对,原来不能告诉你那是因为巫丸,如果我告诉了你,段中天夫妇就不可能拿到巫丸,这东西有多恐怖不用我说了吧?我绝不能让它落入坏人之手。”白白的爸爸又抽了一口烟,整个神色淡了几分,语调中带着淡淡悲伤,“所以我自己女儿出了事我都只能装傻,没办法,个人荣辱和国家荣辱相比起来,前者要放一边。” 我随便应了一声是么?抽着烟,脑子里想着怎么试探他?段盈盈这时候开口道:“段中天怎么不敢见人?” “他不在长沙。” “在哪?长顺?” “果然是虎父无犬女,段小姐很聪明。” 段盈盈一脸恶心道:“我呸,不要拿我和他混为一谈。” “段小姐,你没理解清楚白我说的话吧?他们为国效力,许多事都迫于无奈,你不该怪他们。” “在我这国归国家归家,不用和我说大道理,我听不懂,而且我不认为你是什么好东西,都是骗子,无论你们有什么理由,都不可能更改。” 论厚颜无耻,白白的爸爸比小姨更甚,被段盈盈一通骂竟然脸色都不变,仍然带着微笑。 我想了半天都没想到一个能有效地达到目的,又不被发现的办法对白白的爸爸进行试探,只能换方向入手问他找我们来还有没有其它深意?他说上次我说的话他一直在想,他猜我已经知道真相,怕别的人对我乱说,所以先找我说出来,这样我才不会被别人利用。当然最主要的是,我们合作的时机已经到来,陈厚我已经见过,他们那边的实力我已经深有体会,合作是共赢。 段盈盈抢先道:“怎么合作,给你们王印?” 白白的爸爸道:“不是给我们,是上交国家,你们带着不比上交安全,你们不会反对吧?” 我道:“我不反对,但我要先想想,我现在还不能完全接受你说这些话。同时,最主要的是,在处理白白的方式上我很鄙视你,和你合作我感到恶心,谁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卖了我们?别告诉我你不会,白白你都能卖,何况是我们?另外我想问清楚一件事,你和陈厚到底什么关系,你具体说说。” “各取所需的合作关系,我的任务是消灭巫丸,他的任务是解咒,原来他和林振堂合作是相互利用,最后决裂是因为我身后站的是国家,他还想混下去就只能合作。况且我不损害他的目的,只是他除了解咒之外,其它东西不可能获得而已!对林振堂不一样,他想得到的和我的任务有冲突,这是一个无法调解的死局。” “消灭巫丸多简单,巫丸已经在你手里。” “谁都无法保证不会在其它地方又冒出一箱巫丸,所以消灭王液才能彻底结束。” 我思索着问了第二个问题:“林振堂是你完成任务路上的阻碍,或许他很厉害,但你们更厉害,为何不直接杀了他一劳永逸?” “你是混体制的人应该理解,有些事只能暗中来,否则无法对公众交代。你想想,他和陈厚那么多年合作关系,我要是逼得他太厉害,他拿某些犯罪证据威胁陈厚,我就无法掌控陈厚。当然如果这些事能放在台面上进行,直接给陈厚特赦令,什么事都不会有,不是因为没条件么?只能看菜下饭。” 这个解释算合理,但到底是不是这样有待观察:“另一枚王印到底在你手里还是在林振堂手里?” “在林振堂手里,所以你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在西安你们躲过一劫那是幸运,往后怕是难。” “你希望得到王印你当然这么说。” “这是实话,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就让时间去证明吧!” 段盈盈道:“你们当官的人说话明一套暗一套,最坏最没有良心就是你们,我是无法相信你们,除非你们给我们证明。比如,把巫丸拿出来,我们可以考虑给你王印,你不是说主要是王液么?巫丸肯定不介意拿出来,否则说的就是假话。” “如果你们要交换才愿意相信,这个事可以做。”白白的爸爸把目光投到我身上,“另外还可以给你其它证明,比如任务文件,但只能看不能拍照和抄录等等,这点你应该明白。” 段盈盈还想说话,我阻止了她,我道:“行,暂时先不说,小姨,我问你个问题,当时为何要给我们王印?如果当时不给我们王印,不就没有现在的麻烦了吗?” “这个疑问我可以解答……”白白的爸爸把烟掐灭,语调飞快道,“当时如果她不给你们王印,首先她会被你们控制,那意味着段中天无法带着巫丸离开云南。再一个,如果当时全骗你们,我现在找你们说我为谁做事,你们还会相信我?不会,所以为了稳住你们,只能如此,你说呢?” 就这时候敲门声响起来,一盘盘精美菜式接二连三的端进来,我就没回答白白爸爸的问题,亦没再说其它话,我把注意力都用在吃饭上面。我已经好多天没吃过肉,馋死了,所以什么仪态就不管了,狼吞虎咽吃完给向飘飘打包了一堆走人,我最后留下的话很简单,让白白的爸爸等一天时间,第二天中午我们再见一面,地点我来安排。 刚出红叶楼大门,段盈盈就迫不及待道:“你相信那个死阴人说的话?” 我道:“汇合了向飘飘再说。” 向飘飘就在附近的暗处,我们见不到她,但她能看见我们,所以我们走了不远她已经追了上来,第一时间问我和白白的爸爸谈的如何?我把白白爸爸说的话的意思详细地说了一遍,向飘飘顿时脸色一沉道:“这个人不可信。” 我道:“我知道,虽然他说的话听着合情合理,但都存在很多问题,比如段盈盈对他的试探,叫那么多菜他疯了吧?又比如不直接消灭巫丸的解释,炸掉皇陵王液就会彻底消失,为何不做的原因和里面价值连城的宝贝没关系,我不相信。” “更比如为什么给我们王印的解释,照当时我们分析段中天的心态来看,事情可以是这个模样,他的孩子不是原来就被控制,而是后来,他到长沙以后。他拿巫丸是想挑动他们三股势力打起来,结果没有成功,就因为他的孩子,现在他们就是在配合白白的爸爸骗我们手里的王印。” 段盈盈道:“为何要骗?那很复杂,直接抢不更干脆?” “这说明一个问题,他要比陈厚和林振堂更阴险,他们喜欢来硬招直接抢,而他更喜欢用阴谋诡计,如果侥幸成功,我们还能助他一臂之力。他胃口很大,有想法有计划有步骤,估计等道我们坚决不交出王印,他才会露出真面目来抢,否则还会一计接着一计,环环相扣的坑骗我们。”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1-09 19:49:34

    坦白说,我被吓脸色发青,想都不想就连忙往后退,等退了有三十米左右,听不见声音了向飘飘才停下来道:“这是一个道阵,会吸灵,我肯定是过不去了……” 吓死我,道阵而已,我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刚刚那声音是念咒?不对啊,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阵法?” “我也不知道!” “现在怎么办?”这样问很白痴,刚刚在有棺椁的墓室我已经问过一次,但这种事向飘飘比我懂,我亦只能问。 “你自己过去。” “行吗?就我这能耐,我不知道能对付谁。” “我师傅不是给了你血漆么?只要来的不是林振堂,自保没问题。而且你在暗处,如果没把握那就不要抢,反正我们不是非要聚阴笼。我沿路返回去外面找找其它入口,如果能找到,又没有道阵,我会尽快汇合你。”说着话,向飘飘从我头顶拔了一根头发,小心翼翼收了起来。 “要不我们一起出去吧,重新找其它入口,我们还有时间。” “能找到还好,找不到呢?或者找到却发现很多人把守呢?或者入口在村子里面呢?这要前功尽弃,所以还是做最后努力吧,一旦我找不到,我就回来这里等你,你记住我的话,不要强求,我们不是非要聚阴笼。” 我真的很不愿意这样,分开走对彼此都没有保障,不过好像只有这个办法,我亦只能答应。我陪向飘飘出去,回到水池边,等她换过衣服从水里走了,我又抽了一根烟才又往回走,走的特别慢,毕竟向飘飘出去再找其他入口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需要时间。 等我重新回到潮湿的通道,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十一点,我加快速度往前走,穿过有念咒声的道阵,我灵力低,我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出了通道,我眼前顿时一亮,面前竟然是一个华贵得令人无法相信的地宫,像另一个世界一样,我在半空中,有弯弯曲曲往下走的石梯,沿着石壁开凿,宽还不到五十公分,一边是石壁,一边是广阔的空间,高有五六十米吧,顶上镶着数之不尽之多的夜明珠,看上去就像夜空的星星一样,密密麻麻,把整个空间照的异常明亮。 底下还是打造兵器的地方,不过只有一个角落是,这上万平米大的三角空间被分成三个小块,右边的角落打造兵器,左边的角落……坦白说我不知道是做什么用处的,密密麻麻有许多水池,一个连着一个,而且水池里面都有水,还冒着烟和泡,哗哗哗的声音传了上来。 中间区域是一座房子,高三层,宫殿式建筑风格,房顶做的盘龙卧凤高贵端庄。而且所用的木柱很不可思议,尤其正面用来承托房顶的八根,很粗很粗,两个我估计都抱不过来。 我心里很震惊,五六十米高的夜明珠怎么镶上去?就古代那个什么都靠人力的时代,能完成真是一个奇迹。这都算了吧,木材怎么运进来?那么粗一根,即便通道是直的,进来不需要转弯,那得多大的通道,多少人一起拉扛?关键还在于,有必要在这里地下盖一座如此华丽的宫殿吗? 思索着,我小心翼翼从石梯走下去,我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宫殿,而是先去看水池,因为这比宫殿更奇怪,数量太多,整整占据两千平米左右的空间,几十个水池大小形状不一样,却全部都冒烟冒泡,看上去来自一个水源,但既然来自一个水源,建造一个不够了吗?为何建造那么多? 水池的水很清澈,我打开手电筒底下照,大吃一惊,底下竟然密密麻麻全是骨头,而且都是人骨。原本四周的阴气就重,而且随着接近十二点越来越重,再看见这样的东西,我突然就感觉毛骨悚然,连忙走开去,去看宫殿。结果是不看犹可,一看宫殿牌匾我更被吓出心脏病来,竟然写着:阴司殿。 我这是下了地狱么?我在外面站了好久才壮起胆子,从包里拿出几张灵符捏在手里,舒了一口气,打开手电筒小心翼翼往里面走。不要问我为什么进去,显然是为了知己知彼,我不进去,对环境都不了解,有起事情来怎么办? 忐忑的走进了宫殿,我首先在门口看见两尊形象很熟识的石像,牛头和马面,牛头在左马面在右,手里都拿着比手臂粗的长铁链,铁链上面还有针刺,一根根都做的栩栩如生,看的我脚软。 越往里面走发现的东西越不得了,外层两旁立着的先是黑白无常的石像,里层是十个黑面,神情狰狞的大石像,分成两排,每排五座,他们都挂着佩剑,手持一面令牌,看上去跟在书本上看见的阎王形象差不多。 石像中间直通到底是一座巨大的神坛,有神牌,不过被红布遮盖着,看不见写的什么字,我是没勇气去揭开看。而神坛两边,都各有一道木楼梯通往二层,我犹豫了好久才选择了一边往上走。 楼梯的年代已经很久远,起码有上千年了吧,腐朽非常严重,走在上面会有奇怪声传出,咯咯咯要爆裂似的,我听在耳里,心扑通扑通猛跳。我除了害怕楼梯突然倒塌之外,还怕自己会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所以走的冷汗淋漓,好想退回去,却又有某种神奇力量推动着我继续往前。 我带着担忧有惊无险上到二楼,手电筒照去,首先看见许许多多柱子,靠着柱子边,有许许多多刑具,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多不胜数。我不知道如何形容,我只能说上刀山下油锅那是最小儿科的刑具。比如我面前的一个三平米左右的麻石台,中间有个人形凹点,下腹那个位置凹的最厉害,有一个椭圆的洞。 我昂起脑袋看,两米高的上空是一根尖木桩,由一根绳子吊着,绳子绑在木柱的木钉上。我能想象那种画面,如果一个人躺在人形凹点里面,把吊着木桩的绳子隔断,木桩往下砸会直接穿透腹部,肠子什么的肯定会瞬间被砸的稀巴烂,好残暴。 更残暴的还要数柱子边的一架石马,马背上往后斜着一根铁棍,三十公分长短,茶杯般粗大,顶端平圆,通体黑色。这根铁棍另一头从马肚出来,直接插在地上一个石火盘里面。这是什么刑具?很明显是对付淫妇荡娃的刑具,用刑时先烧起一盘火,让铁棍滚烫起来,人坐个人什么滋味?想想都感觉好恐怖。 对付男人的刑具亦有一个,是一块三角形的厚铁板,中间竖着一排洞,洞口茶杯般大小,有暗槽。铁板下面是一只小石火盘,火烧起来热量顺着铁往上面传,动刑时男人那根东西放进洞里,估计不用两秒就会烧焦。那肉焦的味道还会顺着洞里面的暗槽往上飘,往人的鼻子钻,酷刑中的酷刑,稍微想想那画面,我就不自觉捂住裤裆赶紧走开。 在第三层,除了一个挂在中间横梁上的破铜钟之外,我没有看见任何东西,上面空空如也,只是一个眺望台,能看见下面任何一个角落的情况。 我赶紧下去,结果刚下到一层走出阴司殿大门,我就看见了手电筒光芒从兵器库那边的一个入口照射出来。我连忙又闪进大殿,远远看着,一个,二个,三个,不多久总共走出六个人,都是男人,身上都穿着白色的衣服,带着白色的帽子,看上去像送葬队伍。他们手里没有拿灯笼,拿的都是袋子,白色袋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我一个个看他们的长相,都不认识,不知道他们从何而来,又是来做什么?我只能继续观察。 他们从石梯下来以后就在石梯口站着,开始我不知道为什么,过了有两分钟吧,我再次看见手电筒光芒从通道里面照射出来。通道里面还有人走出来,这次是一男一女,同样身穿白色衣服头戴白色帽子,背着白包,那男的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子。这男的我不认识,而女的是风儿,她手里拿着一只灯笼,三种颜色,聚阴笼。 怎么风儿会来?段中天呢? 我思考间,风儿已经下完石梯带着那几个先到的人往宫殿走,走到一半又停下来。我睁大眼睛看着,看见跟着风儿来那个男人把手里的棍子插在石板缝里,然后他从白包里拿出一串风铃挂在棍子上面,弄好以后他们才又往宫殿来。我快速往里面走,藏在一尊大石像后面,刚藏好没多久他们就走了进来,直接走到最里面的神坛前。 我总算知道那六个人提的袋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是拜祭用品,蜡烛香钱灵符和画像。就在神坛前的石盘里,他们烧起了香钱和灵符,六个先到的男人还边烧,嘴里边念念有词,烧完是风儿祷告,她说:阴王保佑一切顺顺利利。 说完风儿拿着灯笼率先往后面走,就站在正门木地台上,看着后面出去的六个男人忙碌,他们在风铃上挂白线,挂完拉给风儿。而风儿,不紧不慢在白线上面串灵符,剩下那个男人则负责让原本在一堆的灵符散开来,沿着绳子到风铃每间隔两米左右一张,阴风吹动下的这些灵符飘飞着,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 ♚   阿九

    ♚ 阿九 2014-11-18 17:07:47

    很喜欢啊,第一天申请的豆瓣账号就看到了这么好看的书,萌叔记得回复我啊,让我激动一下下

  • Johanne

    Johanne 2014-11-21 22:10:45

    萌叔咋不来更了啊。。。(⊙o⊙)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1-22 21:07:31

    感觉好别扭,风儿会道术?看上去又不是,但她收集阴气要来何用? 我思考间,风儿在木地台上坐了下来,她看了看时间,突然对下面的人道:“手脚麻利点,等而老爷就要到。” 下面的人说了一声是,连忙加快了做事速度。 风儿显然已经混到小头目的位置,不过不奇怪,就她那身手,虽然及不上李绵芳,但对付许多人都卓卓有余,所以她的价值还是很大。不过,她嘴里的老爷是谁?是陈厚?风儿是给他收集阴气?思考着这个问题,忽然口袋里的打火机掉了出来,我大惊失色,去捞已经来不及。 我冷汗瞬间冒了出来,祈祷着风儿没听见,偏偏风儿的听力异常灵敏,几乎就在打火机下地那一秒已经发现里面有动静,她连忙让分灵符那个男人回来,线头由那个男人拉着,她从腰间拔出一把长匕首走进大殿,那匕首寒光闪动,她则一脸杀气,令人紧张。 我已经在心里骂死自己,金夜雨啊金夜雨,你怎么如此不小心? 害怕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我真打不过这个小女人,如果被她发现我,劫数难逃。 我四周张望,很痛苦的发现,可躲藏的地方几乎没有,除了神坛左右的楼梯底!然而很悲剧,我要过去的时候已经发现没有机会,风儿跨大步往最里面冲,直接冲到神坛前转过身往外面喊,让外面的六个人立刻进来,她说里面有人,让他们从外面包围,而她自己从里面往外面找。 这个该死的小女人智商竟然比原来高了不少,开始懂得利用环境和手里的筹码去达到目的。我在想,会不会是上次的惨痛失败让她一直在总结经验?如果是,当时我给她指出那么多错处,我简直是自己坑了自己! 外面的六个人来的速度极其迅速,进门以后一个个都从腰间抽出寒光闪闪的匕首,一副战斗状态。他们手电筒的光芒在我身边四周乱闪,我已经不打算逃,我拿出灵符准备着,只要和风儿保持着距离,我应该有机会烧死风儿,只是这样一来段盈盈就会留下不能亲手杀了她的遗憾。 顷刻间,他们已经走近,就差几步路来到我身边,千钧一发之际,突然留在外面那个男人压低声音喊了起来:“风姐风姐,有其他人从东面入口进来,我们怎么办?” 风儿道:“是不是老爷?” “不是,老爷和我们同一个通道进来……” 风儿听完顾不及找我,连忙往外面冲,那六个人同时跟出去。 机不可失,我立刻登上二楼,接着上三楼,藏在护栏后冒起脑袋往下看。东南西北我已经分不清,但在高处能看清各个方向,他们说的东面是宫殿右边方向,我看见手电筒光芒从一个通道里照射出来,亮度很强,能肯定来的不是向飘飘。至于来的是不是段中天,不可猜测,如果不是,这里面要有一场群魔乱舞。 我继续盯着,不多久,人已经从入口出来,连接十多秒不断,陆陆续续走出来十二三个人,这些人没有穿统一的衣服,穿的很杂乱,而他们手里,竟然有枪,是长长的猎枪。 我往下面的木地台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挂风铃的棍子已经被收走,挂灵符的白线亦已经消失。而我身后二楼传来脚步声,显然是风儿他们进了来,找地方视机而动。我害怕他们会上三楼,从而发现我,所以有点焦急,四周张望,发现除了上房顶之外,根本就没有地方可藏。 我把东西都塞进包里,拉上拉链,找了一个背向的方向站到护栏上面,抓住横梁小心翼翼往房顶爬,好不容易爬上去刚在瓦檐后面藏好,我就听见下面传来微细的脚步声,还真是千钧一发。 最下面的人已经下完石梯走到大殿门外,他们没有进去拜祭,只是四周转了转,然后忙碌起来。我看见其中一个人拿出灯笼,三种颜色,聚阴笼。这个人戴着帽子,帽沿压的特别低,看不见长相,不过有一点能确定,这个人会武术,看他走路的姿势就知道,脚步很轻,动作很灵敏。 他们忙碌的事情和风儿他们忙碌的事情差不多,不过要更有技术含量,他们带来三根棍子,做了一个三叉,中间交汇处用绳子绑起来,直接在上面挂风铃和灵符,一串串挂了五六串。 我看着感觉很痛苦,因为我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招阴魂?我所不懂的事情还很多,向飘飘在这里就好了,她肯定能给我答案。她不在身边,坦白说,我突然有点不太能习惯,每次危机、每次有疑问,我总会想起她,有时候亦会想段盈盈,但相对来说要少一些。 不多久下面的人已经准备好,围在一起小声说话,看上去完全没有警戒,其实不是,猎枪都在身旁,遇上事,他们能在两秒内反应过来! 我趴的有点腿麻,换姿势的时候无意中摸到一片碎裂出来的瓦片,我突然灵机一动,把瓦片抓在手里瞄了瞄以后用力往下扔。不偏不倚,瓦片正扔中其中一个人的背后,那个人一声痛哼,所有人都往上看,随即有个声音说楼上有人。立刻第二个声音也响了起来:“你们几个留下来,你们几个跟我走……” 这个声音我认得,是段中天,他就是戴着帽子看不见长相那个人。 他们一共十三人,留下来六个,其余六个跟着段中天往宫殿里面走,才走五六步,后面的人喊起来,说看见了手电筒的光芒。我顿时冒起脑袋四周看,看见原来风儿进来的入口确实有手电筒光芒照进来,显然又有人来,而且很可能就是他们嘴里的老爷,陈厚。 段中天立刻让那六个人分四个出来,两个去守其它出口,两个去守正有人来的入口,只要人靠近就立刻开枪干掉他们。段中天带来这些人都训练有素,速度特别快,原来我没看出来,突然才发现这些都是退伍军人,他们拿枪的手势很熟识、很专业,只有在部队系统过的人才会有那样标准的手势和习惯。 各就各位,段中天就带着人继续往里面走,二十秒不到我就听见散弹声,一枪打出来,整个房子都在剧烈地震动。而震动过后,是惨叫声,然后很快又回落,消失得无踪,接着枪声又响,乱成一片,密集的脚步声往上面冲。我显然这招借刀杀人招玩的很成功,只是我还没有乐完,就听见身后有细微的响动。 我回头看,随即倒抽了一口凉气。 风儿竟然从另一边上了来,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的瓦片发现了我,她双眼如毒蛇般盯着我,半蹲着身子慢慢向我靠近,嘴里还小声说话:“冤家路窄,看你这次还怎么逃。” 我快速从包里掏灵符,但很悲剧,无论怎么念咒,怎么挥,灵符都无法点燃,很显然,这地宫里面有道阵。我心里说了一声要完,连忙道:“等等,现在我们同坐一条船,你再过来我就喊了,然后我死,你一样要死。” “你认为就那几条枪能奈何我?” “你以为你能挡子弹?就当你是,刚刚说话那个声音我猜你不知道是谁,我可以告诉你,是段中天,那天在族堂门口砍了你六哥脑袋的鬼手就是他扮的……” “闭嘴。”风儿的声音特别很大,她不在乎,脸色狰狞道,“你别想骗我,没用,我还是会杀了你。” “我在屋顶时谁给我扔的武器?谁打掉你六哥手里的血祭刀?我往下面扔灵符,谁破灵符?你好好想想就会知道我没撒谎。你也可以往前面想,你抓我和段盈盈的时候,我们反抗很难?我们没有反抗为什么?因为我们想逼段中天出来,那就是我们设的计。再往前想,我们下密室,段盈盈神奇的出现在茶山,被你插了一刀前见过谁?被谁用道术控制过?” 风儿停住,她相信了我的话,杀气慢慢从身上消失,就在这刹那,突然扑一声响,有东西从下面弧线丢了下来,落瓦片上滚动着滚到我的脚下! 我滴神,竟然是圆圆的小菠萝手榴弹,我想都不想立刻捡起来往外面扔,同时趴好!怦一声,炸弹在半空爆炸,整个地宫一阵剧烈摇晃,顶端沙沙沙落下来许多灰尘和小石子,砸在瓦片上面咯咯咯的响。 而咯咯咯的声音中,还伴随着两声扑扑声,两只手榴弹又被丢上来,一只往我脚边滚,一只往风儿的脚边滚,我们几乎同时捡起来往下面扔,然后各自抓住瓦檐往下翻。很凶险的动作,只是拼一拼,要是瓦沿断裂,我们得摔死!幸好瓦沿没那么脆弱,我们顺势就跳过了护栏。 让我大惊失色的是,下面有人等待着,我还没落地就有把枪柄对准我的身体撞过来,力度看上去很凶猛,被撞中肯定会摔下去摔成肉泥! 阴谋啊,那两颗炸弹根本就没有拉保险,只是想逼我们下来!

    更了。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1-22 21:07:43

    很喜欢啊,第一天申请的豆瓣账号就看到了这么好看的书,萌叔记得回复我啊,让我激动一下下 很喜欢啊,第一天申请的豆瓣账号就看到了这么好看的书,萌叔记得回复我啊,让我激动一下下 ♚ 阿九

    回了。。。。。。。。。嘿嘿。。。。。。。。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1-22 21:08:14

    情急中我大喊了一声:我是金夜雨。 顿时,抓枪柄要撞我的人突然转过方向去撞风儿,不过已经太晚,风儿已经平稳落地,手一晃,匕首由下而上削来,咔嚓一声,枪被削断。我面前的两个人打了起来,就那刹那楼下又传来枪声,入口那边一样,手电筒的光芒早已经消失,陈厚进来受阻。 同时间三楼楼梯口出现一个人,是段中天的人,他端着枪瞄来瞄去,面前是眼花缭乱的打斗,根本就分不清楚谁是谁,所以他特别着急。 我靠着角落的护栏,心里不着急,毕竟高手对决不常见,尤其是以命相搏,而不是点到即止的对决。 他们打得真的很激烈,简直在拆房子,稀里哗啦一片乱响,瓦片木屑乱飞,护栏一片片往下掉,那看上去很结实的质地,就是经不起他们的踹踢。可想而知那样的力度踢在人身上会带来多大的伤害。 不知风儿是不是受李绵芳指点过,她原来重攻轻守,现在变的攻守兼备,出招既凶狠又凌厉,招招要人命,手里的匕首不是捅心脏就是割脖子。和风儿打的人,段中天,他不输风儿,尤其在经验上面,那么快的动作演绎下都能不停设陷阱,好几次都几乎骗杀了风儿。 突然,段中天靠到我身边,回身一枪毙砸向风儿,快速对我说话,让我走,我沿着护栏边走,可风儿不答应,匕首反劈下来,我下意识举起短剑格挡,震的我整条臂膀发麻,真恐怖,那么娇小的身体,手臂还没我一半粗,竟然能使出那么大力量。 我又尝试过几次都没能成功,不免恼火了起来,干脆和段中天一起收拾风儿!风儿自知不敌,发了两个虚招以后往后滚,太突如其来,站在楼梯口端枪那个人无法及时反应,心口被风儿插了匕首,风儿抢了枪对准我们,我看不妥连忙闪到段中天身后,子弹还是他来挡枪吧! 段中天把枪柄扔掉,做出投降状道:“你身手比你爸好得多。” “你还敢提我爸?”风儿愤怒的大吼道,整个地宫都是她的声音,“你为什么你不救他?他是你的护卫,由始至终都很忠心的跟随你,就算进古墓都是听从你的命令,他有什么错?” “我是没办法救。”段中天声音中有几分忧伤,他应该原来想救,只是真不行。 “那你该一起死,而不是苟且偷生。”风儿走近一步,一脚踩在段中天的人的脖子上,那个人原来还没有彻底断气,被踩了一脚才四肢发直赴了黄泉,风儿觉得还不够,脚提起来斜踩下去,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起,脖子被折断,风儿眼睛都不眨,继续道,“我给你一个机会,往下跳,或者我开枪……” 段中天望了望下面,三十多米得摔成什么样?他没有做出选择,他拖延时间道:“来的是你的主子?李绵芳?陈厚?” 风儿知道段中天的意图,她举着枪慢慢蹲下来,空出一只手手在刚刚被他杀死那个人身上摸索,摸到一个手榴弹,用脚踩着。那会段中天一只手收在后面向我做手势,然后撩起衣服,我看见他腰间有一把军用匕首,他意思很明显,他负责分散风儿的注意力,让我用匕首扔风儿! 唇亡齿寒,我只能同意,就那刹那二楼有脚步声走近,好几个人正在上楼梯。风儿空出一只手拔了手榴弹的保险,动作非常快,手几乎没有离开枪管超过一秒半,又托住枪管对准我们,同时脚往后面蹭,手榴弹飞了下楼梯,咚咚咚的滚动着,下面的人发现以后喊了一声有手榴弹。 声音刚落,怦一声,爆炸声在二楼响起,整个宫殿一阵震动,我被晃倒在地,匕首艰难地扔了出去,被风儿闪过,风儿扣了扳机。令我想笑出来的是,枪卡了壳,沙弹没有打出来,不过我和段中天都已经扑倒,我们以为风儿会趁机攻击过来,结果没有,风儿往后面走,下了几级楼梯以后往下跳。 我冲过去看,楼梯已经炸毁一半,跳下去有三米高,不过这对风儿来说没有难度,她就地一滚站起来继续往下一层走,我转过身对段中天道:“她要去接应陈厚,赶紧让你的人拦截,别让她出宫殿。” 话刚说完我就感觉脖子一片冰凉,段中天竟然早就等着我转身,匕首架在我脖子上,这是另一把匕首,要短一些,但看上去更锋利。段中天冲下面喊,让他的人截住风儿,同时让守入口的人注意身后的情况,喊完才对我说话,让我把王印交给他。 我呵呵笑了两声道:“你觉得我会把王印带在身上,我真搞不懂你,你何必这样?你不只有两个孩子,你有三个孩子。我们合作吧,你走,我配合,让他们以为你已经从我身上得到王印,最后交给了姓白的死阴人,我会一步步教你,照我的办法来,他们三方肯定会打起来,这不是原来你希望看见的结果吗?” 段中天道:“原来我的孩子不在姓白的手里,现在这情形我和你合作,我的孩子就得死。”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呢?不过在说之前你先告诉我,你收集阴气做什么用?是姓白的让你来收集用来对付向飘飘是不是?知道向飘飘是谁不?是我和段盈盈的朋友,我们一个团队,你这等于是杀段盈盈。” “收集了未必会用,我会想办法……” “借口。”我摇了摇头道,“其实一直相信你有苦衷的是我,是我一直劝段盈盈,哪怕昨晚,否则即便段盈盈杀了小姨,姓白的死阴人又能如何?我没让段盈盈那么做,是相信你还有一点良知,从现在的结果来看,我错的离谱,你根本就没有良知。所以,我不想和你废话,就问一个问题,如果救段盈盈和你的其它孩子之间,只能选择一方,你会怎么选?” “盈盈有你们。” “可你现在用刀架着我的脖子。” “你给我王印,我亲自送你出去。” “我给你拿,别乱动,这里不能用灵力,你应该比我清楚,所以我无法玩花招。”我说着话,手慢慢往包的拉链探去,“我再告诉你一个我昨晚发现的可能你不知道的事情吧,你老婆,段盈盈的小姨,和姓白的有一腿,你被她骗了知道吗?你以为她在乎孩子?不,她在乎皇陵里面的宝藏……” 段中天一愣,我等的就是这一刻,手伸直插向他的肋骨,他跳开一步,我趁机往后面翻,滚了几滚往下面掉。我不能被控制,不然段中天用我来要挟向飘飘或者段盈盈,她们肯定会把王印交出来,我显然不想看见那样的结果,所以只能赌一把,瞎扯让他分神,显然,我赌赢了…… 怦一声,我砸在二楼的地上痛的几乎吐血,我还顾不上痛,咬着牙爬起来就走,这会儿我听见下面传来枪声,显然是风儿出去受阻。不过外面就两个人,只要给风儿足够的时间,风儿能出去干掉他们,我希望能沾点风儿光,不然段中天下来以后,前后夹击,就又要悲剧。 我刚走到通往一层的楼梯口,身后就传来哗啦一声,段中天跳了下来在后面喊道:“金夜雨,你跑不掉,就算能过我这关,还有陈厚,我们只有合作才有生机……” 王八蛋,刚刚我说合作,他当我放屁,现在说合作,当我白痴?我当没听见继续跑,刚下完楼梯我就听见爆炸声从外面传来,好像是来自入口的方向,显然陈厚已经突破了段中天设置的防线。 这边风儿也已经搞定外面两个人,她从口袋拿出一捆白线冲到挂风铃和灵符的三叉架前,把白线绑上去以后往兵器库那边走,最后藏在一个火炉后面,有节奏地扯白线,顿时风铃就铃铛铃铛响了起来。 开始聚阴魂了,我从出宫殿四周看了一眼,想往水池那边跑,才跑两步就又跑回头,因为有东西冒起来,正是鬼魂,在一个个水泡和水花中间出现,先是脑袋,然后是身体,接着才整个飘起来,瞬间就数之不尽之多。 而且全是女鬼厉鬼,长长的散乱的秀发,苍白的无血色的脸,长长的舌头、尖尖的指甲,没有脚,它们动作缓慢,但很有目的,都往风铃架飘。 灵符不能用,打又打不过,现在拿聚阴笼,里面没阴气,我都不知道该做何种选择?只能往回跑打算去风儿所在的兵器库躲,没跑几步段中天已经追出来,他手里拿着猎枪,对着我就扣扳机,不知他在气愤什么,竟然要杀我,难道想嫁祸给风儿或者陈厚? 情急中我就地一扑,胸口一痛,等枪声响过,我爬起来看才知道自己扑在手榴弹上,是刚刚段中天用来骗我和风儿从屋顶下来,没炸掉的手榴弹。 我连忙把手榴弹捡起来拉保险,在手里停顿了三秒才往段中天所在的方向扔过去,他看见有东西飞来,意识到了是什么,连忙往宫殿里面冲跳。 怦一声爆炸声响起,强大的气流把三叉架震倒,不过阴魂没有停止在水池里起来,反而速度更迅猛,密密麻麻非常多。 我心里想,要是能控制它们得多恐怖?我是没办法控制,不知道陈厚有没有,他已经由几个人背着下来,而段中天的人已经全部被消灭。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1-22 21:10:29

    我押着段中天靠近风儿之前,风儿已经先迎过来,脸上狞笑着说话,很难相信一个小姑娘受过怎样的心理折磨才能笑成那样,她说的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不杀你们都对不起自己!我说的是,杀了我们你都得死,陈厚会杀了你,想活命,除非我们合作,我把段中天给你。 听完我的话,还在靠近的风儿突然停住脚步,然后继续靠近,我连忙又道:“你认为我在骗你?你为何不出去?怕阴气?这是陈厚告诉你的吧?有一点他应该没告诉你,就是聚阴笼的用法需要处女阴血配合在一起,否则无法带走,不然你想想为何不让你跟李绵芳去长顺,而要你到这里来?” “笑话,找个女人多容易?何必要我?” “那是你高估自己对他的用处,再一个就是并非所有女人都适合,要命理特殊的女人才适合,比如你。你自己想想这事是不是很奇怪,为何不让你出去?是因为不信任你以及你不出去更容易控制,你在这里,随便丢个炸弹过来就能炸飞你。而如果你在身边,你发现了问题进行反击,他们没有人是你的对手。” “我不信你。” “那没办法,大家拼命吧,我或许要死,但死的不可惜,你可惜,千辛万苦配合他们杀我们,然后他们杀你。你自己看看外面,就派六个人过来,而不是全部围过来,这样更有把握杀了我们吧?况且还有枪?这么做显然是想我们两败俱伤,什么节省子弹那是鬼话。” 风儿回头看一眼外面,再转回来的时候眼神显得有所怀疑,但她还继续靠过来,我只能押着段中和绕着火炉转,和她保持着距离,风儿道:“先把段中天给我,否则我不相信你。” “这不行,你杀了他我就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那你不是瞎扯吗?合作,等出去以后你们是两个人,我无法对付你们……” “对,但你能走,你能活着,蝼蚁尚且偷生,我真搞不懂你为何要助纣为虐。” 段中天这时候开口道:“风儿,那天晚上的事我看在眼里,如果是因为我的缘故你才变成这样,我可以答应你等皇陵安全以后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风儿冷笑道,“我要你自杀谢罪你能做到吗?所以你不要假惺惺,一切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生意失败,如果不是你要进古墓偷东西,如果不是那些东西流落出去,就不会有今天之祸,你背叛村寨,你该死!” 段中天一声叹息:“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只要我完成了任务我可以谢罪,如果你相信我们,我们一起出去。” 风儿把目光转到我身上,有点不怀好意,我连忙先开口道:“别看我,我不欠你任何东西!反而段盈盈放过了你,是你自己不识好歹,而且前后你已经插了她两两刀,现在的她不是完整的她,三魂七魄其中两魄来自向千千,是向千千替了她死。” 风儿一愣,突然停住脚步,看眼神是在判断我说的是不是真话,然后她又突然转过身对即将走近的六个人说了一句话:不要再靠近。她的话刚完,陈厚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事,事实上我们在和风儿谈的过程中他就一直在喊,问风儿为何迟迟不动手?而这时候,他说的是,风儿你不要受他们蒙骗,把他们抓起来,你想如何都可以。 我道:“陈厚你为何不派别人来而派风儿来?而且你那么不方便都要一起来?我想至少有两个原因,第一是你不相信风儿,第二个是你要杀了风儿用她的血来封住聚阴笼带出去。” 陈厚道:“胡说八道,风儿你不要相信他们,聚阴笼不需要封印就能带出去。” 风儿道:“我说我能完成任务,不需要你来,你坚持要来这事怎么解释?你想牺牲我,金夜雨说的是真话是不是?” 陈厚道:“我来是因为……现在无法告诉你,等出去再说。” 我连忙道:“风儿你不要相信,这才是骗你的鬼话。” “死剩种挑拨离间!”陈厚终于愤怒起来,“给我弄死他,碎尸万段……” 陈厚一声令下,不但原来的那六个人往前压来,另外还分出六个来,其中两个端枪走在两边,中间四个拿刀,排成一排快步走来。几秒间先头的六个到了跟前,六把刀向我和段中天砍来,我连忙放掉段中天闪到风儿身后两米远的地方。那六个人见状立刻分成两拨,四个攻击段中天,两个攻击我,我告诉风儿不出手就一起死,结果风儿说,你杀了他们,我可以考虑信你。 好吧,这女人不笨,她想坐山观虎斗,不过这已经算我们达到了目的,只要她不动手,陈厚这些人我们就不怕。然而,我们都不知道这地宫里面还有其它人存在,这绝对是林振堂早安排好的人,就藏在北面入口附近的石壁暗处,拉起弓,一支火箭嗖地射下来,三色灯笼被点燃,尖锐的鬼叫凭空而起。 风云突变啊,所有人都愣住,看着那些还没有来得及进聚阴笼的阴魂好像无头苍蝇那样乱窜,整个过程持续了有三十秒,陈厚先反应过来指着北面的石壁道:“开枪,都赶紧开枪……” 一片枪声响起,都没有打中,能看见一个黑影快速爬到北面入口,往外面逃! 阴魂越来越疯狂,气温因为它们的疯狂而变的很低很低,地面开始结霜,由靠近水池那边的地面开始慢慢向四周扩散蔓延,那凝固的声音一阵阵扑来。陈厚知道大事不妙,喊了一声阴魂两分钟内会失去控制发动攻击,赶紧让他的人背他走。段中天则往宫殿里面冲,从里面捡回来原来的枪,端着奋力去追他们…… 段中天显然不想放走陈厚,原因有三个,一,这是大好机会,此时不杀陈厚,不知何时才又有机会;二,把生米煮成熟饭,否则逃生以后陈厚给姓白那死阴人好处,姓白那死阴人会死段中天;三,段中天和我在这里合作过,陈厚如果告诉姓白那死阴人,他就会知道我已经了解他的意图,段中天的两个孩子就会失去利用价值,可能要死。 所以,段中天必须不能让陈厚活着出去,我是无所谓,我只要自己活着就好,他们都是坏人,我才管不着。我自顾着往我进来的入口跑,然而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风儿追着段中天,看她抓匕首的状态是想在背后搞袭击。段中天挂了对我显然没有好处,所以我喊了一声,短剑随手就扔向风儿。 风儿闪躲中,段中天已经知道怎么回事,回头就毫不犹豫的对风儿开枪。 风儿像一头小猎豹一样,敏捷地跳回到火炉的后面,我趁机往前跑,去捡回我的短剑。就那一刹那怦一声巨响发出,刚刚射完火箭逃出去那个人竟然用炸弹炸了入口,石头一片片往下堕,轰隆隆响成一片,整个地宫是地动山摇,气浪带着沙尘扑面而来,我一个没站稳摔在地上,腰部很痛,压着一颗手榴弹了,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我连忙捡起手榴弹,揉了揉眼睛往前面看,沙尘滚滚中,隐约能看见陈厚的人往回退。 那时候阴魂已经不再惊慌乱窜,它们有了杀人意识,争先恐后向陈厚他们扑去,以求先杀了他们得到鬼替转世的名额。顿时,惨叫声不绝于耳,那种惨叫好吓人,我听着都感觉毛骨悚然,我原来还想扔手榴弹炸死他们,顿时改变了主意往段中天进来的入口跑。 阴魂会对付陈厚,所以段中天也没有再追,他往入口跑,人就在我前面,速度很快,我叫都叫不住他,只能选择不管他,拔了手榴弹的保险对准入口扔。不偏不倚,手榴弹扔进漆黑的通道里面,砰地一声巨响,地摇山动间,入口前面的巨石倒塌下来,入口瞬间被埋没。 段中天往回跑,倒塌下来的巨石滚动着追在身后,想吞噬了他,他扑向我这边,摔了一个狗吃屎,巨石滚了过去,他死里逃生立刻拔出匕首顶着我的脖子:“你是想杀我吗?” 我一动不动道:“不要冲动,我只想炸毁入口,我让你别往那边跑你不理我,你跟我走吧,还另有入口。” 段中天迟疑了两秒才放开顶着我脖子的匕首,我连忙起来抹了抹冷汗在前面带路。刚走没两步,刚被我炸毁的入口处又传来爆炸声,石头哗啦啦往下掉,整个地宫轰隆隆一片震动,水池都崩塌一大片,但阴魂还是不停往上冒,整个地宫都充斥着恐怖的鬼叫声。 不用想,炸通道的还是林振堂的人,这些人早已经埋伏好,就等着聚阴笼聚集了阴魂以后毁掉,利用阴魂杀死所有在场的人。 我突然特担心我进来的入口也有人,边跑边抬头看,果然看见石壁上吊着一个人,正在慢慢往入口方向靠近。我大惊失色,想都不想手里的短剑就扔上去,心里祈祷着能扔中,很遗憾,没扔中,而且短剑不知道被弹去了什么地方,我没时间找,继续往上冲,试图阻止他炸掉入口,可距离很远,失败就要被困,继而被成千上万的鬼魂撕个粉碎,悲剧啊!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1-22 21:11:25

    绝境中,我脑顶掠过一把枪柄,不用想,是段中天所砸。我猛地停了下来,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我突然发现自己不敢看,立刻就闭着了眼睛,心里在祈祷,满天神佛,保佑一定要砸个正着。 一声痛苦的呻吟响了起来,我大笑着睁开眼,果然是砸中了,即将爬到入口那个黑影摔了下来,噼噼啪啪瞌了几级石梯再落在地台上,七孔流血,身体一抽一抽,还没有端起,但肯定已经活不了多久。 我有了一种重见光明的感觉,失去的力量瞬间就回到身体里面,温暖着我,让我奋力往上面走。更悲剧的是,没走多久,风儿就追了上来,她手里端着一把猎枪,那会儿我和段中天都在石梯上,根本就没有地方可躲,又不能走多快,所以风儿一开枪,我们只能是往后退。 风儿第二枪上膛时,愤怒地大声骂道:“王八蛋,竟然敢骗我……” 骗?她是指毁聚阴笼的事情?她这智商真令人无语!我连忙道:“我没有骗你,只是情况有变,那射聚阴笼的不是我们的人,是林振堂的人,这是一个局,别开枪。” 风儿没有再听我说,她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咔咔两声,枪并没有射出来子弹,我和段中天相互对视了一眼,机不可失,继续跑。 风儿反应亦是快,一枪就砸上来,接着抽出匕首上石梯追,我看了看距离,大概十米左右。再顺带看了远处一眼,陈厚不知从哪拿出一面金光闪闪的镜子来,高高举着,那些阴魂仿佛很忌惮,竟然不敢靠近两米的范围。陈厚剩下十个不到的手下趁机挤成一团,慢慢往我们的方向移动。 我心里发笑,来吧,尽管来,我就想他们来,我烧死他们,反正碰上了绝对不能让他活着出去。 我转过头继续走,有惊无险上完石梯,再回头一看,风儿已经快追上段中天,如果我不救,段中天肯定得死,其实我有犹豫了两秒,但最终还是选择救。我在地上捞起一块石头对准风儿砸下去,她没有闪躲,直接用匕首挡走以后手一晃,匕首扔出去,以凌厉的速度飞向段中天,正中段中天的背部。眼看段中天就要往下掉,我快步跑下去用力一拉,把他拖上来,把他放在通道的入口深处。 外面的风儿失去匕首不敢轻举妄动,她喊道:“段中天,一切事情因你而起,匕首有毒,你下地狱跟我爸忏悔去吧!” 我连忙从包里翻出手电筒照段中天的后背,匕首果然有毒,而且是剧毒,伤口转眼间已经变成黑色。撕开他的衣服看,黑色还在以飞快的速度在扩散,他的脸色也一整片黑了下来,呼吸显得很粗重,每呼吸一口气都仿佛要抵抗几万斤力度一样,他趴在我的脚边,一副完全没有了生气的模样。 事情变化的太快,我完全来不及反应,不知道怎么做才好?除了扶段中天往前走,但这样一来风儿听见动静就会追进来,如果她从背后下手,不但段中天死的更快,我都一样要死。况且陈厚也就要上来,他们手里可是有枪,通道那么狭窄,又是笔直的状态,一枪打过来,连闪躲的空间都没有。 段中天也知道现在的情形对我们很不利,他举起手拉住我的衣服,喘着粗气道:“这毒是败血毒,来的很快,已经要进入我的心脏,你带着我肯定跑不掉,你自己跑,我能拦一拦他们,我掩护你出去,但你要答应我救我的孩子,保护好皇陵和盈盈,如此我死都死的闭眼……” 掩护我,呵呵,如果只是我一个人,我绝对能跑出去,不需要掩护,他自己已经走不动,而且就算走得动都不会得救,他这样说只是想获取我的感激,让我答应他的要求。这个人的心理真的阴暗,从这点看,刚刚我们的合作真只是一时之计,安全走出去以后,如果我不防备,如果我没有自己心里的算计,我肯定要落入他的手。 不过无论怎么说他都是段盈盈的血亲,确实也是为了救孩子,如果有可能,我还是饶恕他吧,所以我答应了下来道:“看来段盈盈份上,我答应你,至于成功不成功,我只能说我会尽力而为……” 我觉得这种时刻,段中天应该说一声谢谢,结果他说的是:“如果你骗我,你会不得好死。” 我怒道:“你就骗过不少人,尤其骗自己亲生女儿,你现在就不得好死,你管好自己吧!” “匕首帮我拔出来,伤口拿东西捂住,我要靠着石壁。”大大吸了几口气以后,段中天才又道,“你出去见到盈盈的小姨以后,你跟她说一句话:最大的骗是骗自己。记住,你说了这句话她才会信任你,她在南京大酒店六楼左手边第三个房间。” 我嗯了一声,用力拔匕首,段中天很能忍痛,又或者已经开始麻痹了,吼的声音不是很大,亦没有挣扎。我把匕首交给他以后,从包里拿出一把灵符贴在他的伤口上面,然后挪了挪他让他靠着石壁。他挥手让我走,刚刚说的一番救他孩子,保护好皇陵和段盈盈的话,又说了一遍,我答应着往外面冲! 后面发生什么事我已经不知道,我顺利冲了出去,在另一个兵器库见到向飘飘,她显然等我等的好着急,看见我跑出来,她几乎要哭出来,连忙拉住我问我收没受伤?我说没有,她连忙问里面是什么情况?我长话短说说了一遍,陈厚和风儿在里面,还有段中天,估计段中天已经死了,陈厚和风儿就要出来。 向飘飘听完快速从包里拿出灵符,站到入口左侧,身上慢慢升起来杀气,这是大好机会,她显然想把握在手里。 我道:“另外两个出口已经被炸毁,除非从外面挖,这里面无法挖,都已经整片倒塌,爬都爬不上去,所以如果我们守住这个入口,可以消灭他们。” 向飘飘道:“他们是不是有枪?” “对,后面还有数之不尽的阴魂在追赶,不过陈厚手里有一面金光闪闪的镜子,它们不敢靠近。” “什么颜色?多长?”看我做着手势形容了一遍,向飘飘立刻辨认了出来,“菩提镜,开过光,是佛光……” “这是一个局,林振堂设的局,想在里面杀了段中天和陈厚,可能还包括我们以及风儿,不过我不知道他是怎么骗陈厚进去的,陈厚行动那么不方便竟然会进去!” “可能跟他的腿有关系,如果他是因为癌症才成的瘸子,阴气配合作法有可能会让他重新站起来,段中天这儿你向他证实没有?是不是他的孩子被控制着?” “对,让我救。” “你答应了?你不要总是同情别人,他处于弱处时求你,强势时如何?想杀你,你没死是自己命大,而不是他仁慈,他对你都不仁慈你需要对他仁慈么?”向飘飘稍微有几分愤怒,我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但我没有办法是不是?如果我拒绝,当时那种情况,我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是直接走,第二是杀了段中天再走,而如果我不杀他就走,他在身后给我扔匕首,通道那么狭窄我根本不可能闪过,况且谁知道他身上还有什么杀人武器?我只能答应! 我没有和向飘飘争论,事实上亦没有争论的时间,脚步声已经从通道里面传出来,应该是风儿,而且是一个人,所以脚步声很轻。而她能出来意味着段中天已经魂归地府,这虽然是必然的结果,可我心里还是难受了几秒。 我拿出几张灵符,站到出口右侧准备着,突然,脚步声停了下来,我给向飘飘做手势问她要不要往里面烧灵符?她摇头做了一个等等的手势。这一等我们等来一颗手榴弹,扑通扑通声音响过,手榴弹滚动出来,我立刻大喊了一声让向飘飘扑倒,她反应比我慢,我喊完她才护着头部。 就那一刹那,轰一声,手榴弹爆开,石破天惊,两边石壁的石头被炸得稀里哗啦往下掉,有的压在向飘飘身上,她哼了一声没有了动静。 粉末乱飘,灰尘飞扬,我看不清楚向飘飘的状况,但我隐约看见一个人趁机冲出来,看身形是风儿。这该死的女人不知何时捡了一枚手榴弹,可能从三楼逃跑时吧,我佩服她的是能忍,之前我和段中天在入口里面,她在外面,她不用手榴弹,不过如果她用了她自己都不能出来。 我好愤怒,爬起来就去追,在这外面我能用灵符,我抽出两张念着咒语撒过去,灵符速度往面飞,风儿意识到有东西飞到,往前一扑,灵符飞过去以后才爬起来继续跑。我追着她连续撒了几张她都能躲过去,显然有人教过她怎么躲灵符,把我气爆了,我又不敢追太远。 向飘飘的情况我还不清楚,而陈厚估计快要出来,我好不甘心,明明可以杀了她,然而我真不敢,救向飘飘比杀她要重要。我咬了咬牙往回跑,刚跑回兵器库,陈厚他们刚好出来发现了向飘飘,让他的手下去抓,我喊了一声住手,一把洒了金漆的灵符撒过去……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1-22 21:12:04

    好些日子没更了,补回来。

  • ♚   阿九

    ♚ 阿九 2014-11-22 23:46:01

    好些日子没更了,补回来。 好些日子没更了,补回来。 梅萌叔

    看来你每天都在瞎忙啊萌叔,我这么晚也来看了,该睡觉啦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1-25 19:51:08

    陈厚反应非常快,立刻用镜子照灵符,金光射出,灵符在半空爆开,强大的气流撞得所有人七歪八斜,包括我,但我最快爬起来,扑过去一把抽着最近向飘飘那个男人的衣领,直接把他举起来往石壁上面扔,他一声闷哼,摔下来时已经血肉模糊。 陈厚发出一声低吼,顿时除了背着他的一个人之外,全部都靠上来围攻我,他们之间的配合非常好,同时从四面八方出招,拳头噼噼啪啪落在我身上。我往后退的时候,混乱中一脚踩中向飘飘,她哼了一声,等我跳了过去,竟然看见她掏出灵符一吹一吐,顿时一团巨大的火苗吹向面前的六个人,这六个人瞬间被点燃,发出阵阵凄叫声。 趁现场混乱,我连忙搬开压在向飘飘身上的碎石,把她拉起来检查她的伤势,她告诉我她没事,刚刚只是晕了过去,被我踩醒了过来。谢天谢地,我拉着她往后退,远远看着这些在燃烧的人,他们已经不受控,在满地打滚,那凄惨的模样,看着都于心不忍,但没办法,我们不杀他们,只能被他们杀。 忽然,向飘飘对我道:“陈厚可能要走,你绕过去拦住出口,我们前后夹击,看他的镜子能破多少灵符。” 我快速行动从另一边穿过去,陈厚发现了我的意图,只是他要人背着,速度没我快,所以还是我先去到兵器库另一边的出口,我道:“老东西,看你还怎么跑。” 陈厚哈哈大笑,不过笑声已经发虚:“我需要跑吗?就凭你们可以对付我?” 我懒得跟他废话,金漆灵符抓了一大把出来发动攻击,向飘飘和我一个想法,我们几乎同时间念着咒语把灵符撒出去。几十张灵符变成无数箭符,狰狞着对准陈厚飞过去,陈厚大吼一声咬破口腔内壁,一口鲜血喷在镜子上,镜子对准我,金光变成红光,穿透灵符向我射来,速度迅猛,态势骇人。 向飘飘大惊失色的大喊闪开,我下意识就地一滚,几乎就在那一秒,镜光照在我身后的石壁上面,穿出来一个直径十多分的大洞,坚硬的石头变成灰尘沙沙沙的往下落,看的我心里发寒。我滴神,如果这东西是照在我身上,向飘飘用什么咒都肯定救不回我。 陈厚还想发动第二次攻击,可惜已经来不及,灵符轰地把他们点燃,背着他的男人惨叫着把他扔在地上,身体到处乱窜,最后撞上石柱没有了反应,然后十秒不到已经变成一堆灰烬。同样被燃烧的陈厚没有惨叫,反而还能咬着牙说话:“金夜雨,我儿子会杀了你全家,你等着吧,你杀了我只会让他疯狂,我一个活不久的人换来他的疯狂,值得,哈哈,很值得……” 向飘飘道:“死老鬼,你双手染满鲜血,罪孽深重,今天你的灰飞烟灭算死得其所,切记下辈子不要作恶,否则我们还会灭了你。” “我不是输给你们,我是输给自己人,林振堂,我会让你后悔,啊……”惨叫最终还是从陈厚的嘴巴里喊出,随着这声喊,火球瞬间缩小、熄灭,陈厚化成了灰烬,被风一吹,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虽然眼睁睁看着,但我还是感觉一切像是做梦,就因为他而死了那么多人,那么多人失去平常、失去幸福,甚至失去自己,他确实罪孽深重,他该下十八层地狱。然而,不得不承认,即便他死了都不意味着一切结束,相反一切刚刚开始,如他所说,李绵芳会疯狂,如当初我看见白白的死一样的疯狂。 向飘飘往回走到通道口那边看了里面一眼,然后才转身往我这边走来,我打算往外面走,她说阴魂过不了道阵,我们暂时不用着急走人。我这才放心下来,坐在地上靠着潮湿而冰凉的石壁,从包里拿出香烟点燃一根抽了起来!又一次死里逃生,很感慨,我真不想再这样经历,因为不会每次都走运,比如段中天,他就很不走运。 过了有两分钟,向飘飘突然才想起风儿来,问我风儿如何?我说跑了,她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又安慰我说没关系,跑就跑,她不是命硬,而是可能命中注定死在段盈盈手里。 一个小时以后看,我和向飘飘出现在南京大酒店正大门对面的公交站,我对向飘飘道:“要你进去找她出来,我身上又脏又破很引人注目,你记得暗号是最大的骗是骗了自己,先不要告诉他段中天的状况,我来说。” 向飘飘走了以后,我连忙拿出大哥大给我妈打过去,告诉她李绵芳去了长顺,让她小心防范。我说完以后,她告诉了我一个情况,近来小镇来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人,明显是敌人们已经在调兵遣将,不知他们会如何出招。 现在情况比较复杂,巫丸在姓白的死阴人手里,两面王印分别在林振堂和段盈盈手里,而李绵芳什么都没有,他在长顺肯定有更大图谋,否则他会很着急抢王印,结果是他没有着急。 挂断电话,抽了一根烟的时间,已经能远远看见向飘飘走出去,她身后跟着一个气质不错的女人,正是段盈盈的小姨,等她走到跟前,我先开口道:“你们遇上什么情况我已经知道,孩子被姓白的控制着对吧?” 小姨道:“是段中天告诉你的?他怎么了?他人呢?” 小姨显然已经意识到不妥,其实就不难看出来,我浑身上下破破烂烂,显然刚经过一场恶战:“他永远回不来了!中剧毒,尸体我还无法带出来!我们都中了林振堂的诡计,他和陈厚把命留在了地宫里面……” 小姨捂住嘴巴,眼圈瞬间发红,泪水夺眶而出,向飘飘扶住了她,她才没有瘫软在地。 “你先不要悲伤……”我估计段盈盈知道以后都会很悲伤,或许她真的很恨很恨,无法否认的事实是,她身上流淌着段中天的血液,“我相信他让我来找你,是有其它意图,比如让你告诉我姓白这死阴人的情况。” 小姨擦了擦眼泪道:“姓白的并非为国家在做事,而是为一个老和尚做事。这个老和尚我见过他一次,但只是见过他的背影,是个高人。而且段中天偷听过他们说话,他们当时在谈林振堂,老和尚口气很大,说林振堂不算什么,看见他估计要腿软,大概就是这样一个情况,而巫丸,在和尚的手里。” “这就对了,菩提镜是老和尚给陈厚的礼物,用来对抗林振堂的东西,林振堂忌惮白白的爸爸就因为这个老和尚的存在。”这句话是向飘飘对我说的,说完问小姨,“小姨你继续,还有其它信息没有?比如姓白那死阴人有什么弱点?” “没有发现,我只知道他非常狠,人命在他哪根本就不值钱,另外……”小姨思索了几秒才继续道,“我听段中天说,见过几个湘西人去见过他,那几个湘西人会蛊术,而且很高明。” “就是说,他不但有老和尚相助,还有一帮会蛊术的人相助,以及雇佣兵?” “对。” “孩子被藏在什么地方搞清楚没有?” “没有。” “林振堂和陈厚的情况你们知道多少?” “就我们所知,林振堂相对来说比较简单,他就独来独往的一个人看,除了他自己之外,背后没有什么实力。”看来小姨不知道王芸和林美丽,这还是其中两个亲人,林振堂肯定还有其它帮手隐藏在深处,“陈厚要复杂些,他藏的非常深,他在长顺控制了好多人,由一个当官的人负责,具体是谁我不知道!另外他还有几个道士,原来是六个吧,一个死在他们第一次进皇陵的时候,其余五个近来失了踪,不知道陈厚给了他们什么任务。” 事情比我想的还要复杂,郁闷了啊!我道:“你还有补充没有?” 小姨摇头道:“段中天让你救孩子是不是?其实拿王印出来就能交易。”说话间小姨突然噼啪跪了下来,“我求求你救救他们,现在段中天走了,靠我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无法成功,只有你们能帮我们。” 向飘飘扶住她,用力把她拉起来道:“你不要这样,这不是我们算了就算的,而且王印不在我们身上。” “在段盈盈身上,你回去等吧,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姓白那死阴人我来对付,你有什么特别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我把电话号码说了一遍,确定小姨记住了才又道,“我事先声明,人必须救,但绝对不能建立在害人的基础上,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如何。事实上如果你们没有从开始就骗我们,结果就不会是现在这样,所以我希望你能吸取教训,做什么事情之前想清想楚,然后就是逝者已矣,你节哀吧!” 小姨眼泪又流了出来,不想再和我说什么,转身就往回走,脚步晃晃荡荡的,很悲伤,希望她能坚持住吧! 等小姨的背影消失,向飘飘问我:“你不是真打算用王印把孩子换回来吧?” “看段盈盈的意思吧,其实未必是坏事,我们可以安排布局了,我已经有了灵感,这趟没白来,消灭了陈厚让事情更明朗,属于我们的机会已经到来,必要时我们还可以跟林振堂做个交易,走吧!” 向飘飘估计还在思索我说的和林振堂做交易的话,我说走,她机械地应了一声:“去哪?” “回长顺,李绵芳去了长顺,我们要快,至于姓白这死阴人,我们引他到长顺来!”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1-25 19:52:28

    这一段开始,就是结局倒计时了,决战皇陵开始了。。。 第二天下午三点钟,我和向飘飘从长顺汽车站走出来,等在出站口的三蹦司机蜜蜂一样围上来,七嘴八舌问我们去哪儿?给个平价等等,我摆了摆手拒绝他们,带着向飘飘直接走出去,站在马路外面。 天气很不错,阳光灿烂且不热,看地上的痕迹,应该是昨晚下过雨,而且是疯狂大雨的缘故。 站了有一分钟,我对向飘飘挥了挥手往右边走,我要回宿舍拿点东西,然后去找程怀火,问问他近来长顺的状况,顺带看看王芸有什么动静。向飘飘是往左边走的,她去白马庙,秦雁回把白白的肉身带到了白马庙,她要把白白的肉身带回神婆的神屋,青铜鼎都要想办法走鬼道运过来,这是我们商量的结果,我们都认为在神婆的神屋进行法炼最安全。 在路上走了五分钟走到宿舍,我洗了澡换过一套衣服,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才往公安局走,直接进刑侦科。 走进办公室,一眼看见小马和陈小春,看情形是陈小春给小马带什么资料过来,他们正在聊,说刀的问题,看见了我才停下来,陈小春呵呵笑着过来要和我握手,我连忙闪开道:“你不会刚从解剖室出来吧?” “我要刚从解剖室出来我就直接抱你了,你这小子失踪那么久握个手都嫌弃,算,不握就不握。”陈小春嘴角露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在我身边转圈,边转边道,“脸色青紫,呼吸粗重,近来受过伤?眼圈深黑,少睡或者质量差?心有烦恼吧?虽然洗过澡,但还很明显能嗅出一股淡淡的烧焦味,你这都干嘛了啊?” 我发誓我讨厌死法医了,黄金眼,狗鼻子:“你还真让人又爱又恨,程怀火呢?怎么不见人?” “别扯开话题,近来都干嘛?” “没干嘛,就出去游历了一圈。”我把目光投到小马身上,“程怀火和林美丽呢?” “程怀火去了快递公司!林美丽这里,王队说她家里有点事请了假,我联系过联系不上人。” 我一愣,看来王芸还没有完全失了方寸,知道找理由掩盖林美丽失踪的事情:“你们刚刚在谈什么?” “谈一个非常奇怪的命案……”陈小春从小马的桌面上拿了一份资料递给我,我在看的过程中,他嘴不停道,“一个小女孩,身上被砍了一百多刀,还把尸体快递了过来,你猜寄给谁?寄给县委副书记金通,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么?” 我粗略地看了看资料,确实是陈小春说的这状况,不过资料内容要丰富些,有验尸报告、凶手心理分析、案件线索汇总和同类型案件信息:“现在谁在负责调查?是程怀火?” 小马道:“现在我们组暂时挂在陈彬他们组一起行动。” 陈小春继续道:“这个案件你有什么看法?现在大家都焦头烂额没有头绪,尤其邮递方面,从湖北寄过来,但查过那边,却没有这回事。这个箱子就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快递仓库有监控、有人看守,不太可能被掉包,路上被掉包更不可能,那边就没有接收过。” 我道:“从表面线索看掉包最可能,快递员的口供有问题,据我所知政府单位的东西都是到货次日早上第一批送,为何是下午送?另外,这个掉包时间可以是下车时,而不是接收和封仓时。再一个就是金通的口供,换了你们收到这样的邮件会是什么反应?震惊,恶心,恐惧,大概这些吧?心理素质好则是镇定或冷漠,金通很悲伤算怎么回事?” 小马一脸恶寒道:“这问题我们真没注意到。” “那是你们先入为主,别当他是领导,就当普通嫌疑犯来看。而且调查方向要转过来,先确定死者的身份,死者十三四岁,皮肤较黑,额头左侧有块暗红色胎记,小腿曾经骨折过,这些都是资料吧?就根据这些资料发出去,看看全国各地有什么特征吻合的失踪人口。”我还要继续说,忽然陈小春冲外面喊了一声,他说的是王队怎么来了又走?我回头看见王芸,原本她应该是打算进来的吧,大概因为看见我,转身又要走。 王芸勉强笑了笑道:“突然想起来有点别的事没做完,你们继续,我等会再来,嗯,小雨你回来了,好好工作。” 十分以后,我出现在快递公司的办公厅,程怀火果然在,他和两个同事一起,他负责翻近一个月来往快件的底单,两个同事则负责给办公室的所有人重新录口供。我把程怀火喊出外面,我还没开口,他就先开口道:“哥们你蒙我,电话一直打不通,我以为你死了……” 我疑惑道:“打不通么?你什么时候打过?” “昨晚和今天早上都打过。” 昨晚我在地宫,早上在车里没电,当然这些不能告诉程怀火:“大哥大有问题,找我干嘛?” 程怀火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林美丽放假的事情王芸撒了谎,我已经查过,林美丽根本就没有离开长顺!综合王芸近来的表现看,我猜可能是王芸杀了林美丽……” 我想笑出来,我滴神,你能不能有点进步?我道:“动机呢?她们关系可很好。” “最后见过林美丽的人是王芸,那天晚上王芸受伤,林美丽失踪!你和我说过你在查惊天大案,如果案件和王芸有关,林美丽可能是发现了什么秘密被灭口,我给你打电话就想跟你说说,看你意见,然后给黄局长汇报!我现在查的案件也是好诡异,今天快递公司这些人全部改口供,而且看仓库的老头失踪,就在宿舍失踪,门卫没看见他出来,门窗又没有问题,人就这样凭空消失,现在陈彬正在勘查现场。” 我想了想道:“宿舍只有一个出口?” “对,后面是山,无法走,围墙四米高,年轻人都爬不上去,况且一个老头。” “确定门卫没有撒谎?或者中间没有走开?”看程怀火摇头,我继续问,“老头失踪前见过什么人?” “王芸和小马一起去找过他,但小马没有进宿舍,只是在车里等,搞不好这就是一个案件,都和王芸有关。” 程怀火的猜测不无道理,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感觉这是一个局,一个很大的局,这才刚刚开始而已,不知道会冲谁而来:“近来县城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 “有一个,酒店和宾馆的入住率特高,好多外来人,不知道什么目的,上头正在密切监控这个事情。” “是么?”看来不但广顺镇是这样,连县城都一样来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人,不用想这些都是冲皇陵而来的人。我顿时感觉压力山大,如果情况一直恶化下去,用最小的代价消灭他们,简直痴心妄想:“你继续调查,我回家一趟,然后明天出来找你,我们再详细的谈谈。” 我离开了快递公司直奔汽车站坐车回广顺,晚上七点多下车,我没有立刻回金狼天寨,而是先去七花村寨,趁着夜色上山。 第三次来神婆的神屋,没有习惯,感觉还是一样,到了门口就浑身很不舒服,有空无形的恐惧从心底升起。 我深吸了一口气,敲了两声门才推开走进去,看了一眼,神婆不在祭堂,而在里面的起居室,闭着眼睛坐在床上打座,她面前的桌子上有一只土黄色的香炉,里面不知在烧什么东西,腥臭味浓烈,我忍不住就捂住了鼻子。 拉开椅子,我坐了下来,放开了捂住鼻子的手,适应着腥臭的味道道:“段盈盈有没有来过?” 神婆摇头说没有,我被吓一跳,段盈盈可比我们早上车,而且坐的还是火车,我们坐汽车已经到了她竟然没到?难道先回了金狼天寨?心里想着,我嘴里继续道:“你的伤没事吧?” 神婆婆冷冷道:“不需要你关心,我师兄人呢?” 我好惊讶:“你不知道?” 神婆这时候睁开眼睛,凶狠的目光射过来:“问你问题就好好答,不要反问。” 好别扭,在她的地盘,她说话的方式和在三元宫判若两人,这些高人啊,都喜怒无常,好难相处。更奇怪的是,她竟然不知道秦雁回已经上了天?坦白说,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她不知道,那意味着秦雁回不想告诉她,换言之我说出来绝对不是好事。然而不说,我又等于骗她,所以一时间真的很纠结。 “我不知道,他这人从来都来无踪去无影。”我最终还是选择了撒谎,好大压力,怕被她识穿,然后不帮我们。 “你来做什么?” “看看你的伤势,同时告诉你一些事,以及问几个问题。” 神婆淡淡道:“说,问……” “我先问吧,关于你那些……”想了几秒我才想到比较恰当的用词,“宠物,我见过四次,第一次是向飘飘帮我爸破鬼约,有一头;第二次是皇陵入口被发现,这些东西出来杀人,数量很多,它们追上我和我妈,突然跳出另一头救我们;第三次又是一头,在皇陵附近被道术所伤,我妈给它治伤,这头看上去就是救过我们那头。第四次是在骊山,你知道,我不多说。这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都是你的宠物?”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1-25 19:53:40

    我有时候真是对她又爱又恨,古灵精怪没心没肺乱七八糟这就是她,可有时候她又特别的理智,像我妈,而且比我妈更多了几分灵气。她长大了、成熟了,不得了,能把最能掐架的段盈盈给气死。至少我对段盈盈还能有办法,对她,除了用哥哥的身份压她,以及不给她零用钱做威胁之外,我是毫无办法。 其实说真的我心里确实有不少垃圾,我觉得最适合聆听的人是白白,可白白现在无法聆听。或许跟我妹说,亦不是一件坏事吧,毕竟不知道前路会如何,把心里话说出来至少能无憾不是吗? 我道:“我说可以,但你不能出卖我,任何情况下都不能。” 我妹立刻竖起三根手指道:“黄天在上,我绝对不出卖我哥,否则就……毁容,嘻嘻,这够恶毒了吧?” “你这容貌不毁也不见得……咳,好吧,正经,我其实不知道自己怎么想,我们一起经历过好多事,详细的我就不说了,反正对于你来说肯定匪夷所思。而在经历过程中我发现我和向飘飘最有默契,有时候她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反过来一样。段盈盈这里吧,她想什么我从来不知道,无法猜,她太深,或者说太……” “神经质是吧?” “那是你。” “哈哈,她只是没有安全感,坚强或许只是外表,你继续,说深入点,不要扯边,这些我不爱听。” “我有想象过,如果我和向飘飘生活一辈子,可能会好寂寞,每天就,嗯,早上好,吃早餐了、吃晚餐了,晚安,很不妥吧?”向飘飘确实是这样,不是遇上事一般不怎么说话,跟你开玩笑或者说心事那不可能,我和她多话说,看似一直以来沟通没问题,却都是关于我们面临的问题的沟通,而没有真正的闲情别致的沟通。矛盾的是,心灵上的沟通我们能做的很好,可这不能支撑一辈子吧?虽然心灵的沟通更重要,但话语的沟通同样不可或缺,“反过来如果我和段盈盈一辈子,那是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每天可能就是热热闹闹甚至吵吵闹闹,会因为一点小事,比如地上掉了一张纸巾,我看见了没捡起来,她能唠叨一整天,然后下次吵架时还把这个事翻出来恶心你几句。” “哈哈,不至于吧?那只是表面,其实她内里一样很安静,她男子的坚韧不屈和女子的柔情似水,虽然没什么风度,但很妩媚。” “那是你现在看见的她,不在状态的她,事情多,烦恼,所以变的安静,柔情,妩媚,他朝雨过天晴有苦你受。”我拿出香烟点燃一根,抽了几口想了想才继续道,“另外就是,向飘飘做事比较干脆和直接,段盈盈则是喜欢挖坑,明明很简单的事就要耍你一圈,还耍的漂漂亮亮让你哭笑不得。” “这叫情趣。” “你能中立点么?” “是你不中立,你一直用飘飘姐的优点来对比盈盈姐的缺点,其实不是那么一回事。”我妹顿了顿,露出思考的表情道,“这么说吧,盈盈姐有变成飘飘姐的潜质,可以有飘飘姐的优点,但飘飘姐却永远无法有盈盈姐的优点,明白?” 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是。 “就你刚刚说的能总结起来四点,盈盈姐比较生活化、比较有情趣、比较热闹、比较有新鲜感,你看不透她你就要去探秘。其实有时候太看透一个人不好,那超过了爱情,是知己,好多人总把知己当成爱情,其实知己仅仅是知己,你可以去想象,不能去尝试,因为你一尝试,大概只有两种结果,失去知己拥有爱情以及既失去知己又失去爱情。” 我呆住,不是我觉得我妹说的话多有道理,而是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本身已经匪夷所思:“你去哪学的啊?你多大啊?” “这跟年纪没关系,不然你还认为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过了英语六级,一个六十岁的教授不会英文,他们之前的差距是年纪?你好好想想吧,是不是那么一回事?” 是吗?不是吗?我不知道,我其实害怕是那样,知己,我和白白那才算是吧?知己应该没有感觉,就像鬼不会思考一样,而我对向飘飘有感觉!烦躁啊,不知道自己想如何,这方面来说智商真的好低,所以我总给自己找借口,现在没空,暂时不要去想等等。矛盾的是我心里会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我,或许不知哪天就要死了,死的时候连自己到底喜欢过人都没有搞清楚,那是很遗憾的事情。 “继续说吧,还有什么感觉?有没有什么事左右你的想法?”我妹笑的不怀好意,“我听说你答应了要娶盈盈姐哦。” “谁说的?”好吧,这是废话,肯定是段盈盈所说,她比我和向飘飘早到,奇怪她会说这种事,试探我妈?或者逼迫?我立刻道,“咱妈知道么?” “嗯,当时脸色很黑,意思很明显,咱们家只接受娶进门而不接受倒插门,我和我妈一个立场。” 我无语,段盈盈搞什么啊?我讨厌被逼,不过她好像也坑了自己! “加油吧,同学。”我妹摸了摸我的脑袋,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道:“要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回去睡觉,困……” 看着我妹离开的背影,我若有所思,她来的突然,走的更突然,但留下的话真让我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 凌晨十二点钟,整个金狼天寨死寂一片,我妈带着我和向飘飘、段盈盈一起摸黑悄悄进山。 我们金山主要有四个目的,第一个是试试我能不能招出神婆的宠物来,又能不能控制它们?第二是找皇陵其它入口,我们必须先找出来做好恰当的安排。第三是找个不可能被偷听的地方好好谈谈应该怎么办?其实想法我已经有,只是不知她们会不会同意,尤其很严谨的我妈,另外就是王印的实际主人段盈盈。第四是看看林美丽,我妈把林美丽囚禁在蝙蝠洞里,我听她说的当时,心里一阵阵无语,不派人看守,药力失效怎么办?有人来救怎么办?当然如果来的是林振堂,如论谁看守都形同虚设。 走在路上,段盈盈和我妈走前面,很好聊的模样,而我和向飘飘走后面,向飘飘道:“段中天的事你告诉盈盈没有?” 我嗯了一声道:“她听了表面很平静,但内心其实很受伤,她猜到了小姨求我们用王印交易交换孩子,问我是不是答应了?我回答之前,你到了山下,我们就没有再说……” “她比我们想的要平静,知道证明什么吗?证明你可能做了错误决定,你现在进退两难,如果段盈盈不同意你就是失信于死人,会折寿。” “先不说她,说你,你还是不同意?” “对,但我尊重你以及尊重她的决定。” “谢谢!”我拱了拱手,“事情在你这为何就那么好解决呢?” 向飘飘有点疑惑:“什么?” “没什么,走吧!”几乎说漏嘴,以前我可没试过这样,不知是不是和我妹谈过的缘故,不过我说的也是事实,事情在向飘飘这,比在段盈盈哪要好解决许多。当然我这样说并非说讨厌段盈盈,觉得和她一起有距离感,其实不是,在大雁塔地宫虽然她坑了我,无可否认的是,她当时做的事很令人感动,那种感动来自于我认为那不是她,但却是她,理想中的她。 走了半小时来到蝙蝠洞外面的小石坡,我妈拍了拍手,立刻一阵啪啪啪的声音响起,是翅膀扑腾的声音,一群群蝙蝠从洞里飞出来,往各个方向乱窜。当然这些蝙蝠不是被我妈的拍掌惊扰而出,而是被里面的怪物,它听见拍掌声,伴随着轻微的震动飞奔出来,扑通一声落在我妈面前,长相明明好恐怖、好恶心,却是一副温顺模样。 我妈道:“找个控制它的方法真的不容易,不过总算是成功了……” 向飘飘道:“用的什么办法?” 我妈有几分得意:“让它上瘾的药物,呵呵,你可以理解成毒品。” 向飘飘无语,我和段盈盈更是无语,不过仔细想想,这好像是个不错的办法,至少是个很大胆的尝试。 我妈一挥手,这头怪物趴在草地上哼了两声,仿佛在对我妈说,我好乖呢!我妈摸了摸它的脑顶才带着我们举步往蝙蝠洞上面走,然后进了里面…… 在蝙蝠洞最深处的角落里,我见到了林美丽,我原本以为她会浑身脏兮兮,不得不说我妈对她还不错,在地上铺了一层干草让她躺在上面,当然她双手双脚都被绑了起来,她只能大字型躺着。发现有人进来,而且是好几个,她显得有几分激动,大概以为是救她的人吧,毕竟平常只是我妈一个人来,给她送吃喝之类,很可惜,她要失望。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2-03 21:34:14

    和我想象中一样,看见来的是我,林美丽一张憔悴的脸大失所望,原本亮过几秒的目光瞬间又暗淡下去,嘴里说了一句话,金夜雨你想如何?到底什么时候放了我?我道:“我不想如何,就是来看看你,顺便来问两个问题,第一,怎么联络你爸?第二,他都有什么法宝?” 林美丽用硬邦邦的口吻道:“不知道。” 我手指指了指外面:“那头怪物就在外面,王芸一样,我不是很介意让他们进行一次亲密接触。” 林美丽激动的挣扎了起来,无奈完全没有力气,加上双手双脚被四根绳子拉紧绑在四个对角,她连脑袋昂起来都十分吃力,不得不放弃挣扎,眼神发狠瞪着我一字一句道:“法宝我不知道,在来长顺前对他的事我知之甚少。联系方式只有电话号码,你打过去有人会通知他,号码是……” 我拿出纸笔记下电话号码,留下一句你继续享受,就走了出去…… 就在蝙蝠洞口,我尝试用神婆给我的咒语配合灵符招怪物,能招出来,但真的不受控,它们从四面八方赶来把我们围在中间,虽然没有对我们发动攻击,可一点都不温顺,一头头虎视眈眈的嘶吼着,无比凶残,和我妈控制那头根本不一样,它们只有凶性,而没有灵性。也就是说,它们是把双刃剑,用好了能杀敌,用不好会伤己! 把怪物都弄走以后,我们出发去找皇陵的其它入口,路上向飘飘对我道:“这些怪物用起来有问题,善用吧,尽量把它们放在外围。” 走了没多久,我停下来指了指前面一颗很大的芒草对向飘飘道:“这就是另一个入口,通道很窄,弯弯曲曲往下走,这里和幻阵入口的距离,大概是一百米左右。” 向飘飘观察着四周的地形道:“如此靠近,其它四个入口应该在不远,你们在这里等,我去找。” 段盈盈道:“我跟你去。” 向飘飘想拒绝,不过迟疑了两秒又没有,而是提了一个要求,段盈盈跟着可以,但不能说话打扰她。 我和我妈留了下来,我找了一块平坦的草地坐下点燃一根烟,我妈坐在旁边道:“我已经找过几十遍找不到,可能不是在附近,你干嘛不提醒向飘飘?” 我道:“我们找不到是知识量不足以及被障眼法阵蒙蔽,向飘飘不可能被蒙蔽,她知道皇陵在石壁里,能根据方位推算出一个大概,出入口之间有某种规律,是依附存在的,我们不知道而已,所以她自己找吧,别打扰她。” “照你这样说,林振堂和陈厚都知道皇陵在石壁里,所以他们一样能找到入口?” “对,原来找不到是没有参照物,属于大海捞针。” “如此说来皇陵不是很危险?” “不是,在得到王印之前他们不会进去,所以其实最危险是我们,现在王印在手里就是一块烫手山芋,我们要同时防备三股势力来抢,防不胜防,不在手里我们则不用担忧这些问题!先找到入口吧,我们要好好利用这些出入口,等她们俩回来我们再继续说。” 我妈嗯了一声转开话题道:“你回来前段盈盈和我说过一番话,她说你答应娶她。” 我就预计到我妈会问,就是不知道她会什么时候问:“别听她瞎说,那是她给我设陷阱,我不承认。” 我妈松一口气的模样:“我没什么想说,就一句话,有些事我们家不能接受,你自己在这等吧,我去采点草药。” 我妈走开以后,我把烟掐灭,躺下来,虽然草地有点湿,但四周寂静、空气清新,好舒服,我躺着躺着竟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被人用脚尖戳醒,我睁开眼看见的是段盈盈,她告诉我出入口已经找到,我立刻坐在起来四周看,看见向飘飘坐在距离我五六米的一堆杂草前,膝盖上放着本子,她拿笔在上面不停画写,我妈则在旁边看着。 我和段盈盈走过去在她们对面坐下,等了三分钟左右,向飘飘画完把本子递给我道,说这是入口地图。我拿过来看,四个入口,其中两个在岩壁上面,一个在有清泉的树林边,最后一个在蝙蝠洞左边的乱石林中间,看的我很惊讶:“蝙蝠洞左边的乱石林有入口?没搞错吧?” “乱石其实是人工堆砌起来的障眼法阵,我用头发试过,裂缝里有生风吹出来,不过看那些石头的体积,不太可能人力能移开,所以这个入口等于已经废掉。而岩壁上面的两个入口,如其说是入口不如说是逃生口,设计很奇怪,出来很容易,爬进去非常难,要两个人配合,但没有平台又不可能同时站两个人,所以同样等于废掉。树林的入口通道比幻阵的要大,如果我没猜错,那个地方应该是建筑运送口,就是皇陵的主入口。”向飘飘伸出长长的洁白纤细的手指在图纸上面一戳道,“战场,最好就摆在树林入口,偷盗的人来多少人就让他们进多少,我们再杀死他们留下来守入口的人,把通道炸毁,让他们有进没出。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2-03 21:34:24

    炸药我们自己做,程怀火懂这个,关键是我怎么和他说。其实这些都是后话,我们先说说怎么给他们三股势力来个肢解手术吧,这是必须肢解的,否则他们一起来,我们完全无法抵御,就算我们有地形可依托,打我们打不过李绵芳,道术我们比不过林振堂,而且他那个级别,里面的机关估计对他毫无用处,况且还有那个神秘的老和尚? 不过我已经有想法,说之前我先交代背景,现在三股势力,其中白白的爸爸手里有巫丸,他的力量主要有那个神秘的老和尚和一群会蛊术的人,以及我们不知道多少的雇佣兵。李绵芳手里没有东西,他的力量主要有他自己和风儿,再加上五个道士以及一批小喽啰,还有些本地当官的人,但进皇陵他们帮不上忙,他们只是从某些方面提供便利给李绵芳,所以可以忽略不计。 最后一个是林振堂,他的手里有王印,他看上去是独来独往的人,不过肯定不对,他一样有其它力量!再看我们这边,我们就四个人,再加上飘飘的人,以及神婆给我的宠物,人数上、技能上我们都不占优势。而另一枚王印就在我们手里,这其实是烫手山芋,他们都有可能来抢,但是如果我们把王印当成鱼饵放出去,他们则会争个头破血流。所以,盈盈,我不是因为有私心才这样说,毁皇陵永远排在第一位,其次是解除我们家的诅咒。” 段盈盈道:“你给了白白的爸爸王印都不见得他会放人。” “王印我们不给白白的爸爸,我们用来和林振堂交易,让林振堂帮我们救人,机会我帮他创造,我给白白的爸爸打电话,让他带上两个孩子来长顺交换王印,只要林振堂能救两个孩子回来,王印和林美丽我可以都给他,这买卖他肯定会做吧?当然看上去我们显得比较吃亏,其实不是,这样我们能把王印不露痕迹的丢出去,以及让林振堂和白白的爸爸永远不可能合作,一石二鸟。” 我妈道:“我有点不明白,为何不直接给白白的爸爸?效果不是更好?直接就能换孩子。” 向飘飘替我回答道:“刚刚小雨说过林振堂独来独往,我们对付他是对付一个人,如果最后进皇陵的是他,相对于我们来说,把握最大,所以王印给他对我们最有利,我们还可以利用他消灭李绵芳,小雨是这个意思吧?” 我摇头道:“李绵芳不能消灭,你们想想李绵芳一直以来想要什么?想要解咒以及数之不尽的宝藏,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和他的目的几乎一样。所以只要我们把王印交出去,我们没了王印和他就一个处境,他杀我们干嘛?他不会杀我们,反而希望我们好,因为我们可以对付林振堂和白白的爸爸,如果他害死我们谁来对付林振堂和白白的爸爸?他自己?他疯了吧?反过来我们弄死他谁来牵制林振堂和白白的爸爸?所以其实我们中间有一个缓冲地带,在打开主墓室大石门前我们可以不打不斗。” 段盈盈道:“不对吧?李绵芳可以和他们任何一个合作。” “他不会,原因很简单,无论和谁合作,固然能干掉我们,但最后他无法干掉对方,只有干掉我们,他最有把握,所以只会和我们保持一个形势上的平衡,形势不变,平衡就能保持到打开主墓室的大石门之前。原来陈厚和白白的爸爸合作的情况不一样,当时王印没有都现身,而且他们不知道巫丸已经在白白的爸爸手里,最关键一点是他们斗不过林振堂,而林振堂和他们斗的目的是为了得到王印,换言之林振堂得到王印以后就懒得和他们斗,他的目标是巫丸和进皇陵。所以你可能想象,李绵芳去找林振堂合作,林振堂肯定不会要李绵芳,林振堂还不如要我们更实际。” 段盈盈继续道:“那李绵芳可以找白白的爸爸。” 我知道段盈盈一直在反驳是不想把王印交出去,我还得说服她啊:“不可能,李绵芳的人之中,最有作用的是李绵芳自己和风儿,至少表面这样,而对白白的爸爸来说,他已经有一群会用蛊毒的人,还有老和尚和雇佣兵,李绵芳和风儿在他哪就相当于雇佣兵,他要来作何?带在身边随时炸了自己?除非李绵芳告诉他他还有五个道士,同时这些道士表现出强大的能力,但这样一来李绵芳的底牌会彻底暴露,非李绵芳所愿。” 段盈盈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所以总结来说,手里拿着王印的我们是三股势力的敌人,把王印当成鱼饵放出去则能把逆转过来,他们三方都想找我们合作,李绵芳这里会保持平衡合作,不需要言语就能心照不宣,林振堂这里则会直接找我们说,白白的爸爸这里情况要复杂些,可能找,可能不找。而对我们来说,我们可以根据情况找一方来合作消灭其中一方,比如找林振堂合作消灭白白的爸爸在进皇陵前,等打开主墓室的大石门以后我们再和李绵芳合作消灭林振堂,最后剩下我们和李绵芳,我们再消灭李绵芳,有层次地换合作对象,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有胜算,否则一个都消灭不掉。” 段盈盈和向飘飘以及我妈相互对视,目光都显得很古怪,因为我说的办法操作起来非常麻烦。当然我自己不觉得麻烦,只要我们把王印放出去就可以达成第一步,李绵芳这里绝对没有问题,除非他是个白痴,他是吗?显然不是,我唯一担心的是他的疯会失去理智,我会想办法解决,比如见一面! 过了有两分钟,向飘飘开口道:“时间有问题,可能你把王印放出去没多久林振堂就要进皇陵,那白白怎么办?” 我道:“只能搞定皇陵再救她,如果我们死在皇陵,那没办法,我们能做的是尽最大努力保护自己。或许你这样想,如果我们拖到救完白白再和他们决战,一旦他们选择中秋那天晚上下手,我们都被救白白的事情拖着谁去皇陵阻止他们带东西离开?那不就失败了吗?别说这种假设不会发生,你能想到的救人办法林振堂和老和尚一样能想到,指不定都等着我们这样做,所以平衡只能由我们来打破,创造条件让他们提前行动。” 段盈盈道:“能不能用白白威胁她爸?” 我立刻摇头:“白白已经很惨,这种事我不会做,如果你们都没意见,就这样吧,我们行动要快,争取时间,原因是县城的情况越来越复杂,我不知道是李绵芳设局想整死白白的爸爸还是白白的爸爸设局想整死李绵芳,事情闹大了又会出各种各样的问题,如果是整我的,我把王印扔出去,李绵芳想到种种形势就会停手,一面王印就解了不少麻烦何乐而不为?然后我们可以在暗处行动,无论谁整谁我们都火烧焦油,将计就计尽最大努力先消灭一方。” 向飘飘道:“那我同意吧!” 段盈盈迟疑了几秒,也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你不怕被小姨坑,我没有意见。” 我妈没有说话,只是给了我一个淡淡的眼神,而眼神里面,带着支持。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2-03 21:34:41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我和向飘飘、段盈盈以及我妹一起出小镇,向飘飘去买东西,符纸以及摆阵所要用到的东西,我妹陪着她,而我和段盈盈一起坐车去县城。我当然是去找程怀火,段盈盈则是去巡视段柏德留下来的烂摊子,段柏德去了哪没人知道,不过属于村寨的钱一分没少打进了账户。 车里,段盈盈对我道:“我昨晚想了一天晚,发现你的计划有三个漏洞,第一,林振堂是聪明人,肯定会识穿你的计划,知道你的意图,他随便玩个将计就计你就会很被动;第二,白白的爸爸带孩子来交易,肯定会想到我们会抢,你怎么确定救回来的孩子没问题?靠小姨?我觉得最信不过就她;第三,虽然陈厚的死林振堂才是罪魁祸首,但出手的是你和向飘飘,风儿逃了出去肯定有把这些事告诉李绵芳,一个疯子是没有诚信和理智的……” 我呵呵笑了两声道:“不错,你的智商总算找了回来,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吧,你说的没错,如果由我们提出来,林振堂肯定会怀疑,但如果是他自己提出来呢?我会这样开口,说说林美丽的状态,她很想回家等等,然后告诉他我可以放了林美丽,但他要把林中天的孩子从白白的爸爸手里救出来,显然我让他做的事更难吧?他会答应吗?一般情况下不会,但我手里有他梦寐以求的王印,所以他会,不过除了林美丽之外,他还要我给王印,这叫诱骗懂不懂?我们有条件,我们占主动。” 段盈盈有几分不爽:“好吧,听上去还可以,说第二个漏洞。” “简单,我要在公安局门口交易,而且我还要钱,让他给小姨一百万,小姨带两个孩子走,然后警告他,如果他去追,或者做其它对小姨不利的行为,我们会有仇报仇。” “这算什么处理办法?” “不懂了吧?这个办法高明之处在于交易的态度,我连小姨的退路都已经想到,显然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他收到这个信号以后会想什么?第一,我会不会在公安局门口做什么安排?第二,如何才能保证交易成功又全身而退?明白了吧?直接越过人怎么过来,我既然愿意交易,而且做好各种准备我就不会在半路抢,因为那样更没有把握,所以他会自动忽略这个问题,放松警惕,你有空看看孙子兵法吧,段同学。” “得意,这都是你的猜测和想象,事情未必就这样走。” “我一般不会猜错,我和他交过手,我知道他是什么人。” “行,我拭目以待!第三个漏洞怎么解决?” “不用解决,我不是当面和他谈合作,我需要他什么诚信?我只需要他认清形势就可以,这压根不算漏洞。” 段盈盈不再说话,她把目光瞥向窗外,在思考,大概想继续找漏洞,当然她不是故意和我过不去,只是希望我把计划做的更完美。 一个多小时以后,我和向飘飘来到县城,出了站立刻分别,办完事以后向飘飘自己回去。 我一个人走在路上,拿出大哥大拨打林美丽给的号码,响第一声已经有人接听,一个男声问我找谁?我说林美丽在我手里,我找林振堂,让林振堂立刻回电。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转而给刑侦办公室打,找程怀火,接听的是小马,他说程怀火去了外面办案,给我一个地址让我过去找。 小马给的地址是一个城边村,我刚到村口就看见一条巷子拉起警戒线,有许多警察在忙忙碌碌,有几个我还认识,我走过去打算问问怎么回事?忽然大哥大响了起来,我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接听,电话另一端传来的正是林振堂的声音,说话很直接:“小孩,想如何?” 我道:“姓白那家伙控制了段中天的两个孩子,所以段中天才没有把巫丸给你,现在段中天已经死了,还死在我面前,我答应了他一个请求,救回孩子,我自己没有这个能力,但你有,所以我们做个交易,你帮忙把两个孩子救出来,我把林美丽还给你。” “想的真美,两个换一个,我家美丽还挺值钱,不过你认为和巫丸相比起来如何?我不要她,我要王印,否则免谈。” 要王印在我意料之中,不要林美丽却在我意料之外,为何?真如此狠心?思索着这个问题,我道:“你真是个没良心的老妖怪。” “你有良心你就好好完成段中天的遗愿,送他一个瞑目,否则你就不要指责我。” 把激将法用的不露痕迹,林振堂不可谓不会说话,不过不奇怪,已经活了那么多年什么事没见过?我感觉对着他有压力,哪怕我正正希望他这样说:“我考虑考虑吧,毕竟王印不是我的东西。” “对,但皇陵你说了算,你不是要解咒吗?我们可以做交易,你解你的咒,我拿我的王液,我们互不相干。” “你当我白痴呢?让你拿了王液这个世界还成世界?” “错,天可以逆,地球和生灵无法逆。小孩,做人不要太悲观,任何烂摊子都会有人收拾。好与不好一句话吧,别跟我说考虑,我没有耐心,一分钟都没有。” “可以,但事先声明,如果你骗我,我会直接炸掉皇陵。” “后天晚上十二点飞来湖广场,我先让你见人你再带王印来,用你觉得安全的方式进行交易。”说完林振堂就挂断了电话,我感觉好别扭,不是我主动的么?怎么感觉像我在求他?最可怕之处还在于,孩子不在他手里,他却直接和我说交易时间,他就那么有把握?不懂! 把大哥大放好,我走回去,走进巷子里面,在中段一个平房门口看见程怀火,他正从里面走出来。 我看了房子里面一眼,情况不复杂,不到三十平米的空间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很简陋、很破旧,床还特别小,是单人铁架床,上层放着一些杂物,挂着一件衣服,快递公司的工作服。下层昂躺着一具男尸,下身穿裤衩,上半身裸着,心脏处插着一把黑柄的刀,死的面目狰狞,血从伤口流出来染满大片床单,散发着血腥味。而张大华,正在给尸体做尸检工作。 我问程怀火:“这不会是那个涉案的快递员吧?” 程怀火点头道:“对,就是那个快递员,心脏中刀,一刀致命,这刀是军刀,留了下来。有可能是嫁祸,不过也可能是外面有动静,凶手来不及把刀拔走,这要看其它同事收集群众口供才能确定。反正案件越来越复杂,昨晚看仓库的老头也死在飞来湖河边,是死后被抛尸,第一案发现场还没找到,他身上亦找不到什么明显线索,除了半包烟和一只打火机,金煌大酒店的打火机。” 我思索着道:“去金煌问过情况没有?他在金煌大酒店住过?或者在里面的夜总会玩过?” “对,有服务员看见他从一个包间出来,而这个包间坐了县委副书记金通。” 我走进屋里,先跟张大华打了一个招呼,然后仔细观察,很快在床单上发现一个奇怪现象,有个字只写了一半,上面是一划,下面是往左斜的两点,我研究了几十秒,连忙把外面的程怀火叫进来,指着床单道:“这个线索你们留意到没有?” 程怀火看了几眼道:“血迹,有问题吗?” 我郁闷道:“大哥,那一划明显是手写出来的效果,你说呢?” 张大华道:“我都没留意到,这应该是想写一个字吧?” 我道:“灭,一划下面两点中间加个人是灭。” “灭口吗?”程怀火若有所思道,“那说明这快递员真有问题啊!” “是嫁祸,刀插心脏,一刀致命,死者不可能等凶手走了以后还能活过来写字,所以应该是凶手拿着死者的手写的字。” 张大华拿着死者的手做着写的动作,最后给出答案道:“确实,如果是死者自己写的字,因为看不见以及虚弱的缘故,字体会歪斜无力,现在很有力,以及角度要上一些,这是手曲着写的缘故,如果是死者写,肯定直着手,因为那样更省力气,这是惯性,这种惯性在人虚弱时更会无限放大。” 我补充道:“还有一点,血的来源,死者写这个字首先第一个步骤是把手指放到自己伤口,印上一些血以后再写,这太复杂,死者这个死法不可能能完成。” 程怀火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对我道:“小雨你得回来,这案件越来越复杂,真像一个局,我怕搞不定。” 我又四周检查了一遍,没再发现什么有用线索,我给张大华做了一个走的手势,然后才对程怀火道:“这里已经没你什么事,走吧,我们边走边说。” 出了门,程怀火给我一根烟,问我吃没吃饭?他说我们找个饭店边吃饭边说,我同意了下来。不过刚到饭店坐下我就一个人走了,因为一个电话,段盈盈打来的电话。 段盈盈说她看见了风儿走进一家小旅馆,她在对面马路的公话亭里,让我赶紧赶过去汇合她。我当时不知道的是,程怀火悄悄的跟了来,而我因为比较急,并没有过多的注意身后的状况。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2-03 21:35:28

    十分钟以后,我汇合了段盈盈,我们站在绿化树后面,她指着马路对面的一个叫“仙桃”的小旅馆对我道:“就这里,两个人进去的,一个男人,三十多岁,背着一个包,风儿没有背包,什么都没有拿。”段盈盈脸上突然冒起几分不爽神色,“这小贱女人穿一身黑色。” 我道:“黑色又不是你的专利,你得了吧!咳,好吧,当我没说,你别激动,照你刚刚所说,风儿应该是送这个男人来住店,她早就到了长顺,在别的地方落脚。我们耐心等等,她应该很快就会出来,不过我想先问一个问题,你想如何?杀她?” 段盈盈反问道:“你说呢?” 其实现在杀风儿不好,不过杀父之仇刺刀之恨,既然碰见,不动手很难过这个坎,天意不可违啊!关键是放虎归山留后患,已经试过那么多次,我也不想继续吃这种亏:“你带了化尸粉没有?” 段盈盈咬牙道:“我会给她足够的份量。” 我们正说着,风儿已经走出来,果然是一身黑衣,但和段盈盈不一样,段盈盈是休闲型,她是运动型!她两边马路看了看,然后才招来一辆三蹦子坐上去,我连忙也和段盈盈拦了一辆坐上去,远远的跟着。 段盈盈道:“奇怪,竟然出城,她干嘛去?” 我想到一个可能性:“李绵芳不能住酒店,连旅店都不能,那样我很容易会找到他,住城外的民房则很难找。 追吧,看看他们在哪,知己知彼,如果计划不出问题,我们先不理他们,如果计划出问题,借林振堂的手灭他们。” 大概追了十五分钟左右,风儿坐的三蹦子开到一个农庄门前,这地方特别靠近原来秦雁回给我选的墓地,四周地形很开阔,进可进城,退可进山,左边是湖,右边是高速公路,有起什么事来,无论从那个方向都能快速离开,很聪明的李绵芳啊! 段盈盈问我怎么办?要不要去看看?我想一个人去,又怕她不同意,来了不看清楚又不甘心,正犹豫不决,忽然刚进去没多久的风儿又走出来,上了另一辆在外面等客的三蹦子,再往县城方向走。我们没多想,赶紧追上去,很奇怪,风儿进城前就已经下了车,走进一条很安静的小村庄。 我和段盈盈下车跟着,我原来不想跟,我感觉有问题,但段盈盈迫切想杀了风儿的坚持让我败下阵来!结果我真没想错,事情果然不对劲,风儿早发现了我们,她在一个拐弯的巷子口伏击我们。我还有那么点点准备,段盈盈则完全没有,所以率先被风儿踹翻,我勉强顶了两招,脖子突然被掐住,同时一把匕首顶在我的腰间,我来不及挣脱已经放弃了抵抗。 段盈盈爬起来想用蛊毒,看见我的状况以后顿时也不敢乱动,她道:“搞偷袭算什么?” 风儿道:“你用蛊毒不一直靠偷袭?我不杀你,你走吧,晚上到这来,带上王印把人赎回去。” 段盈盈一脸愤怒,又不敢轻举妄动。 我对风儿道:“风儿,我们跟着你是想看看你做什么,是不是还帮李绵芳做事,看来你还是,我原来就和你说过,你怎么不醒悟?而且你已经报仇雪恨了吧?你还想继续沉沦下去?” “不要妖言惑众,我中了一次你的诡计绝不会中第二次。”风儿说话间带着我绕过段盈盈往外面走,段盈盈跟出来,她喝止道,“再跟一步信不信我先给他两刀?” 我就这样甘心被带走?不,我边和风儿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边从口袋拿灵符,我带了十多张出来,就是以备不时之需。我拿出一张,因为角度问题风儿没看见,段盈盈有看见,她又追上几步和风儿说话,而我趁这个空档念了一句咒语,灵符往风儿大腿上贴。 轰一声,风儿整个人被火吞噬,她下意识放开我,想办法灭身上的火,我看见她拉了拉挂在脖子上的红绳,有个闪光的东西露出来,一闪之间大火已经熄灭。不用说这肯定是李绵芳给她的法宝,是一个金佛吊坠。 看她要走来,我连忙往后面跑,我打不过她,用灵符则要保持距离。而我跑的同时,段盈盈迎上来,手一晃两晃三晃,不知多少蛊毒放向风儿,但都没效果,风儿还是冷笑着走近我们,她嘴里道:“灵火烧不到我,蛊毒我能抗,我看你们奈何得了我什么……” 我真想招怪物,但这大白天,而且在村庄里,被看见要吓死多少人?所以我没敢招,我咬破手指用血火,所有灵符一起撒出去。风儿的速度还是非常快,立刻趴下,不过这正是我要的效果,我趁灵符爆炸四周一片粉末笼罩时快速冲过去。风儿意识到我过来,往后滚了半米站起来,就那瞬间我整个人飞起来,双摔脚踹过去,正正踹中她的胸部,她飞了出去噼啪摔在三米开外的一个土坑里。 我爬起来回头找段盈盈,拉着她就走:“她现在能抗蛊,更能破灵火,我们打不过。” 段盈盈气的要爆炸,一个小丫鬟变那么厉害,她这个主子的脸往哪搁?所以她没有听我劝,甩开我的手走过去,大概想用毒粉,那会风儿已经咬牙站起来,显然受伤不重,她脸上发狠,抓着匕首迎上前。就在危机关头,一声枪响划破长空,接着一个声音喊了起来:“警察,通通不要动。” 我目光越过风儿,看见程怀火在风儿身后十米的墙角边,他双手抓着手枪对准了风儿。我心里高兴么?坦白说,高兴,但同时又有那么点点痛苦,因为程怀火肯定看见了之前我用灵符的事情,当然我原来就想过告诉他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的真相,不过绝对不是这样的版本,这要打乱我的计划。 风儿不敢动,程怀火则慢慢的走过来,走了一半路吧,突然风儿身右的巷子走出来一头牛,就那么一晃间,风儿趁机想跑进巷子,程怀火果断开枪。 怦一声响,风儿应声倒地,这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 程怀火开完枪快速走过来,我和段盈盈对视一眼,亦快速走回来看风儿的情况。风儿是腰部中枪,匕首脱手飞出有两米远,她发现我们在走近,挣扎着在地上爬着去捡,就像匕首是她的命似的。而她爬的时候,地上能留下来一道触目惊心的鲜血痕迹。 程怀火让她不要动,一副又要扣扳机的模样,我让他不要,我刚说完打算去踢飞匕首,段盈盈比我快,但不是和我一个目的,她捡起匕首直接对着风儿的后背就是一顿猛插。插的第一刀风儿还会痛哼,第二刀、第三刀,已经彻底没有反应,然而段盈盈一直插,不停,好残忍、好暴力,看的我浑身毛管直竖。 我甚至无法反应过来,虽然确实有深仇大恨,但一刀捅死就够了吧?插十多二十刀实在变态。我认为这是段盈盈身体里面的另外二魄在做怪,我喊了一声连忙走过去抢走她手里的匕首扔掉,架着她的腋窝往后面拖,她还挣扎着要往前爬,好像没插够的模样。 我空出一只手抽了她一耳光骂道:“你疯了是不是?大白天的,还是在村子里,赶紧给我冷静下来。” 段盈盈还是挣扎,她的眼神仿佛有火一样,力气非常凶猛,就这时候程怀火走近我身边,他手一晃,一枪头砸在段盈盈的后脑枕上面,段盈盈立刻两脚一伸晕倒过去。 我一愣,然后对程怀火骂了出来:“你要干什么?” 程怀火道:“我在帮你没看见?刚刚……” “先不要问,赶紧带段盈盈走,快。”我边说话边翻段盈盈的包,在里面翻到用来化尸的药粉,然后把段盈盈抱起来交给程怀火,他眼里很多疑问,我看在眼里,嘴里道,“赶紧走,我处理尸体,你在马路往前一点点等,我出去了都告诉你。” 程怀火抱着段盈盈快速往村子外面走,我拖着风儿的尸体进刚刚有牛跑出来的巷子。里面不是住宅区,而是用来关养牧畜的区域,有五个牛棚,其中四个有牛在里面,最角落一个空着,应该是刚刚那头牛的地盘吧,不知道它怎么跑了出去。我把风儿的尸体拖进里面,放在角落处,拆开药粉往她身上洒。 感觉好怪,面对面那么多次杀她不死,反而好几次几乎死在她手里,这突如其来被程怀火一枪就拉开了她死的序幕,前后来不到半分钟身上就中了二三十刀,回想起来我都感觉恶心。 药粉洒完,包装纸我塞进了口袋,等了一阵,滋滋滋的声音响起,风儿身上冒出一阵带有恶臭味的黑烟,我连忙捂住鼻子走出去,站在破旧的杉木护栏外看了两秒,我突然想起匕首和弹壳来,随即抹了把冷汗跑出去找,刚找到捡起来就听见左边巷子有说话声,以及密集的脚步声。 很显然,有不少人正在往我所在的方向来,他们应该是听见枪声组织到一起出来看看发生什么事。 我不敢再去看风儿的状况,立刻转身往后面跑。 后面是一个果园,我钻进去以后绕了很远路才出到马路。四周看了看,有辆面包车停在身后一百多米远的路边,正是程怀火原来载着我去饭店的车,我立刻招手。车以飞快的速度往前开,最后停在我身边,我拉开车门坐进去,催促着程怀火赶紧往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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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萌叔 楼主 2014-12-03 21:35:39

    面包车高速往前奔跑,我看着两旁不停往后面隐退的绿化植物,心仍然是狂跳不止。虽然不是我杀了人,但真的比我自己杀了人,甚至同时杀了许多人都要感到后怕,惊慌失措,脑子里想许多问题,不知道风儿的尸体会不会化完,即便能化完,地上的血拖痕都无法毁灭,况且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远远看见事发经过,看见段盈盈乱刀插风儿? 一团浆糊中,我看见远处右边有条小路,连忙对程怀火道:“不要走收费站回去,走小路,穿过石场。” 程怀火嗯了一声,按照我的意思把车开进小路,那是一条通往采石山的路,坑坑洼洼,路况特别差,加上车的质量又不好,摇摇晃晃,一直趴在后座的段盈盈被晃醒过来,她摸着脑袋喊着痛坐起来,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发现是在车里,她立刻问我发生什么事?我们去哪儿? “发生什么事?你插了风儿二三十刀。”想起这事我还毛骨悚然,虽然段盈盈从开始给我的印象就很残暴,可去到那种程度的残暴还是难以想象。看来真要把她身体里的二魄赶出来,否则不知未来还会发生什么事! 段盈盈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声,没有半点惊慌:“风儿的尸体呢?” “我拿了你的药粉,不知道化没化干净,来不及看。” “药粉倒了下去肯定能化,只要没有尸体,奈我们如何?你自己是警察你不知道?” “是奈何不了你,但你做点什么事不被盯着了吗?况且只能化尸体,金属物无法化,比如她戴着的金佛,如果这个金佛有来头你就等着哭吧!”当时情况太危急,时间又太少,好多事来不及做,这就是我惊慌的原因所在,如果能给我五分钟时间,我保证能做的不露痕迹,谁都查不出来,这不是没有时间吗?悲剧! 程怀火问我:“匕首捡了没有?” 我点头道:“弹壳都已经捡了回来。” “如果当时没人看见,而现场只有血迹,没有凶器,没有尸体,有枪声又没有弹壳,没问题。况且我们能盯着,把这个任务接过来,到时候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现在当务之急是告诉我发生什么事……”程怀火放慢车速用很严肃的口吻道,“那团火你别告诉我你刚刚那是玩魔术。” “是道术。”段盈盈替我回答了程怀火,然后对我道,“要来的总要来!” 程怀火急踩刹车,转过脑袋盯着我,仿佛突然间不认识我似的:“你会道术?你竟然会道术?刚刚那个女人也会了?她到底是谁?” 我已经被段盈盈逼的无路可走,只能实话实说,虽然有危险,更会给程怀火带去危险,但我需要炸药,不说出个之所以然他肯定不会帮我做,段盈盈心里亦是这样想吧,所以才逼我,虽然能理解,但我讨厌这样的她。不过话说回来,程怀火帮我做了炸药,意味着他走进了漩涡,倒霉起来,死了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死多悲剧? 我道:“她原来是段盈盈的丫鬟,你见过她的你没印象?” 程怀火摇头道:“既然她是段盈盈的丫鬟为何要杀你们?” “我们家有个秘密,而这个秘密又和段盈盈家有关系,因为这个秘密的缘故,现在分别有三伙敌人想灭掉我们,而风儿,叛变到了其中一伙人的阵营。然后就是,这三伙敌人都不是普通敌人,他们之中有和尚、有道士、有用蛊高手、有打手、有雇佣兵,还有许多隐藏在暗处的帮凶,比如王芸和林美丽。” 程怀火瞪大眼睛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整整二三十秒才反应过来道:“你们家的秘密是什么秘密?” “一个跨越两千年的秘密,我们家在守护一些东西,而段盈盈家是这些东西的主人。” 程怀火沉默,眼神还是不敢想象:“王芸是坏人我一直都信,林美丽怎可能是坏人?她那么单纯,她会不会只是被利用?” “我会道术,在看见之前你会相信?”看程怀火语塞,我继续道,“刚刚没说清楚,其实林美丽的老爸是三伙敌人中的一个头目。另外段盈盈说的不对,我这其实不算是道术,只是其中一门小邪术,能招鬼魂和怪物。” “啥?”程怀火激动地吼了一声,“真有鬼?” “对,不过它们受规则所限,不会乱害人,从来都是人害人,人控制它们害人。” 程怀火抹了抹额头的冷汗,颤抖着手拿出香烟点燃一根,抽的有点急,呛到了,不停咳嗽,我想帮他拍拍后背,他做了一个停的手势,继续不停咳嗽。我不知道他是无法接受还是如何?正想着怎么继续往下说,他咳完突然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笑完了才道:“其实我一直相信世界上有鬼神存在,所以你告诉我有,不是十分难接受,反而感觉非常好,我没有想错,真有鬼神,哈哈……” 好吧,我惊讶了,惊讶的发现自己错了,我以为会很麻烦才能解释到程怀火相信,现在看来是我一直以来庸人自扰,是我犯贱,看他这乐呵劲他就恨不得这个世界有鬼神。不过我敢肯定,等他见过厉鬼,以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后,他必然会感到后悔,我就等着那一刻到来!我道:“既然你能接受,我有个忙需要你帮,我想要炸药,十公斤分三捆能不能给我制出来?” “三十公斤?”程怀火吓的脸色发青,“你知不知道三十公斤炸药炸起来是什么情况?你又知不知道我要做了出来被查到要判死刑?” “我知道,但我必须要,用来防御敌人,我刚刚说过,他们人太多,而且都很强,炸药非常有必要,否则让他们跑掉,鬼不害人的规则可能会彻底被打破。” “这违反我的职业操守。”程怀火说这句话让我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然而他下一句却道,“不过就你,这警察不当也罢!但我有一个要求,你刚刚说你会招魂,我要见白白,问米那种召唤不是能和死人对话么?我有许多话想对她说……” 我舒了一口气道:“没问题,我会救她回来,她没死彻底,魂被向飘飘封了起来,尸体丢失其实是被我们藏了起来,原来我和你说过跟我有关系,就这样一个关系。” 程怀火脸色又变了几变:“还能死而复生?” “没那么神,只是没断气,真断了气,大罗神仙都没办法。” 程怀火哦了一声,冷静了几秒又道:“白白的爸爸是怎么回事?” “贪婪,因为贪婪而被控制。” “莫非真被白白猜中,我们这有一个巨大宝库?你们家守护的就是宝库?而这个宝库在金狼天寨?当时金狼天寨的灵异案件其实你知道答案?”看我点了头,程怀火眼里有痛苦一闪而过,“你骗的我好惨。按照正常逻辑,现在县城所发生的这些奇异案件是不是都和这些事有关?” “如果我没猜错,是三伙势力在争斗,后果会有多严重我不知道,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会牵涉到许多人。原来范队的死还记不记得?死的很蹊跷,脚拇指肿大,脸露笑容。还有原来的无头女鬼案都和这些有关系,行凶的凶手就是杀白白的凶手,他已经被我杀死……” “有点无法消化,按你这样说我们能赢吗?” “不知道,我一直不告诉你除了无法把握之外,还有就是碰这些事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所以你不知道你还能独善其身。”这事怪我,段盈盈给我打电话时我担心她,所以走的有点急,没有留意程怀火是不是开车跟着我。 程怀火猛猛抽了几口烟,把烟头扔出外面,继续开车,边开边道:“王芸有问题、林美丽有问题、白白的爸爸有问题,你在中间,整个小组都已经陷进去,我在小组之中我如何独善其身?” “还有白白,不过白白不知道这些事。” “林美丽的失踪跟你有关系是不是?我以为我们无话不谈,除了不想我淌进去之外,你应该对我还有几分不敢信任吧?” 我有点尴尬:“有想过,但没有不信任,你和林美丽不一样,你不会演戏!我不是讽刺你,是赞美,不然你想想,我们认识的林美丽并非真正的林美丽,再见她时你恶不恶心?不但是她,许许多多我近来见过的、交过手的人都这样,一个个都戴着面具。”我回头看了一眼段盈盈才又继续道,“包括原来的段盈盈以及向飘飘,不过都是过去的事,现在我们坐同一条船,不会彼此加害。” “好多问题想问,又不知该如何问起,先不说吧,你告诉我往下怎么办?” “回办公室看看有没有人报案,出警以后又在现场找到什么东西,等掌握了情况再想处理的办法。另外的案件我们一起查,同样是搞清楚状况再说。如果可以,我们就暗中推波阻拦借刀杀人,把这些一肚子坏水的王八蛋通通干掉。当然这个炸弹的事情要尽快,最好一星期之内完成。虽然有难度,尽量吧,我会配合你,我下午就回去销假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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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萌叔 楼主 2014-12-03 21:36:35

    回到县城,我和段盈盈找地方下了车,程怀火直接回公安局,回去打探消息! 在大街上逛了一会,我和段盈盈走进一家快餐店,刚坐下点了饭菜,程怀火已经打开电话,告诉我已经有人报了警,他正打算去看看。我想了几秒,让他去找黄局长,说案件太多人手不够忙不过来,建议让我销假,就说他向王芸申请过但王芸没有行动,所以他越级申请,得到黄局长的同意以后来接我。 程怀火挂断电话立刻去办。 等我吃完饭,门外已经停着一辆警车,我结了帐和段盈盈一起出去,上了车,先去汽车站,给段盈盈买了票看着她上了回广顺的汽车,我才和程怀火往案发现场赶。 路上程怀火道:“初步消息,没找到尸体、没找到凶器、没找到子弹,目击证人则正在找。二组的副组长高仁负责,这家伙办案能力不行,我们正好可以拿过来,但愿一起顺顺利利吧!” 十多分钟以后,我和程怀火到达现场,那会已经许多人在工作,七八个派出所警加上法医和刑警。派出所警每个人都拿着柴枝或棍子在巷子、屋角边和外围的田野里找着,很显然是找凶器或者子弹壳。子弹壳我已经给了段盈盈带走,尸体又没有,即便有尸体,我当时倒药粉可有往伤口处倒,弹道肯定无法提取,所以只要没有人证,我们就能安全。 巷子前前后后还有许多村民,他们都站在境界线外看热闹,而在他们的人堆之中,有两个警察正在挨个录口供。 我和程怀火下车时都有点忐忑,很怕那些村民看见我们,突然有一两个手指指着我们,说我们就是凶手。幸好那么悲剧的情况没有发生,那些村民有看我们,但没有反应。我和程怀火放心了,直接走向正蹲在地上看拖痕的高仁的身边,我问他有什么发现?他让我去找牛棚里面的张大华。 走进牛棚,能嗅到空气中还残留着浓烈的恶臭味,我忍不住就捂住了鼻子。 四周看了一眼,戴着口罩的张大华正在我给风儿洒药粉那个角落做检查,有个派出所警给他点手电筒,他一只手拿的手电筒,一只手捂住嘴巴一脸嫌弃的模样。我用胳膊撞了撞程怀火,示意了一眼,程怀火立刻过去说他拿手电筒,派出所警顿时一脸感激走出去,呼吸新鲜的空气。 我蹲在张大华的身边,看了一眼,地上只有一片紫黑色的土,张大华正拿着钳子在翻这些土。而他脚边有几个证物袋,一个装着紫黑色的泥土,一个装着被烧成黑色的金佛,一个装着半片依稀可辨的鞋底胶,一个装着沾满血液的泥土。除了金佛之外,其它都不重要,可要把金佛顺走也有难度,我不打算顺,虽然我突然发现它有很大的用处,比如用来防御林振堂的灵火。 我问张大华:“有什么发现?” 张大华指了指自己的脚边道:“就证物袋这些,这土好奇怪,仿佛被几千度的高温烧过,但如果这个角落的高温达到几千度,四周那么多干草会被点燃起来,结果没有,而且房顶还没有烟熏痕迹,好诡异。更诡异的是恶臭味,这应该是药物残留下来的味道,是一种能迅速腐化除金属之外的物体的药物,但从有人听见枪声到报案再到警察赶来,中间一小时尸体已经被腐化完。据我所知,干化不太可能达到这样的效果,湿化倒是有可能,结果这里又没有湿化的痕迹。” 法医就是法医,幸好没有给他留下尸体:“你这么说,这尸体到底是化了还是没化?” 程怀火问的是:“什么是干化,什么又是湿化?” “简单的说,干化是用药粉,包含火烧,湿化则是用药水,包括浸泡。”回答完程怀火的问题,张大华才对我道,“尸体化没化要进一步研究这些土,看有没有脂肪或者其它人体的组织才知道,不过就算有都很难提取出来,经过几千度高温烧,连土原有的东西都已经失去!所以有可能是假象,烧的不是尸体,而是其它东西,这地上的拖痕是障眼法,你查查吧,看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在心里笑了,我要误导他,但怎么误导才合情合理?就这环境好像怎么扯都不会合理!我思考着站起来,从内到外看地上的拖痕和血痕,看着看着突然有点恨自己,如果当时我选择抱风儿进来,可能就不会留下这些痕迹,不过那样我身上则可能会沾上风儿的血,所以拖也是没办法:“从拖痕看确实拖的是人,拉着手臂拖,脚往下拖的还很急。” 最终我还是说了实话,原因是说假话要冒大风险,所以想想还是选择了放弃。程怀火不知道那么多我心里的挣扎,所以我说了实话,他投在我身上的目光充满了疑惑,我给了他一个别慌的眼神,继续对张大华道:“你继续吧,我出去看看群众口供。” 张大华道:“我可以了,一起走吧!” 张大华把证物袋拿上,和我、程怀火一起走出外面,准备好好研究血迹最密集的地方。我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有意帮助我们,乌云密布了好久就是下不出雨的天空就在那刹那突然响起一声惊雷,接着下起了雨,虽然雨线不密,但速度很快,哗啦啦袭击而来,在找子弹和找凶器,以及看热闹的村民全部都纷纷躲到屋檐下避雨。 十分钟过去,雨逐渐停下来,再看地上的痕迹,除了雨痕之外已经看不出什么,血迹早已经被雨水冲的失去踪影。张大华自然很郁闷,但也尽人事在四周搜索起来,那些派出所警亦继续去找凶器和弹壳,还发动已经录完口供的村民一起找。程怀火跟着张大华,方便随时掌握他的发现,我则去看给村民录的口供,结果越看越安心,没有人看见案发经过。 半个小时以后,我和程怀火离开现场,我们载着张大华一起走。张大华的工作已经结束,派出所警的工作也已经差不多,他们当然没有找到凶器、没有找到弹壳,更没有找到什么其它痕迹,连可疑的脚印都没有,现场干干净净。这个案件,照我以往的经验看,如果不是突然有人走出来说看见了凶手,可能会变成无主案,这是我希望看见的结果,希望不要出问题。 回到公安局刚坐下没多久,从外面回来的小马让我们立刻去开会,等走进会议室,我们竟然看见黄局长在里面的主位站着,他手里拿着一叠资料和一叠照片,我还以为是陈彬组织的会议。 人到齐,黄局长打着官腔说了一番话,然后由陈彬负责把资料和照片发下来,看了照片我才知道今早还有另一桩命案发生。而且是发生在广顺,死的是一个副所长,死状和范队原来的死状如出一辙,都是脸带微笑,不知脚趾会不会也是肿胀,照片拍的都是裸露的上身,看不见脚趾。 开完会,我和程怀火立刻开车赶往广顺,黄局长让我们去查清楚,晚上回来再开会,他认为这些案件肯定有某种牵连,不然两天之内接连发生,绝对不正常。黄局长显然已经着急起来,他到长顺来任职一直都顺风顺水,破案率奇高,这半年多以来却磕磕碰碰,所遇到的案件都匪夷所思,完全没有头绪,再这样下去他要乌纱不保。 旁晚六点钟,我和程怀火到达广顺派出所,见到张子辰,以及见到我们感到很惊讶的陈小春。是张子辰和我们说的案发经过,说的时候含糊其辞,说的乱七八糟错漏百出毫无逻辑,我听了半天最后只总结出,他们所有四个副所长,死的这个分管政治培训,他死在宿舍的床上,喝过不少酒,猝死,死亡时间是昨晚凌晨两三点,被发现的时间则是早上九点半。 直觉告诉我,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所以我没有理会张子辰,我直接问陈小春:“你验尸的时候有什么发现?” 陈小春道:“你还是问张子辰吧!” 张子辰道:“我们去现场,边走边说。” 陈小春道:“你们去,我的工作已经完成,我现在回县城,恕不奉陪。” 好怪异,这绝对不是陈小春平常的做事风格,不过我只有答应下来,带着程怀火跟着张子辰离开派出所。 副所长李天飞,四十八岁,贵阳人,已经在广顺好多年,他死亡现场的宿舍是公家的宿舍,因为他级别高,所以是小套间,楼层还很好,而且左右隔壁住的都是政府单位的官员。发现他死亡的正是粮所的一个官员,这个官员上班时经过他宿舍门口,看门开着,往里面喊又没动静,所以进去看了一眼。 告诉我以上情况时,张子辰已经带我们来到宿舍,然而宿舍里面的情景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竟然干干净净完全没有案发痕迹,很显然搞过卫生,连床单都已经换过!我带着愤怒质问张子辰:“搞什么?什么线索都已经被你们毁掉,这还查个屁?” 张子辰道:“是领导的意思,没办法的事情。”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2-03 21:37:18

    程怀火恼火道:“别含糊其辞,赶紧说清楚。” 张子辰道:“李天飞昨晚带了女人回来睡,这女人身份有点特别,是我们县县委办公室某位官员年轻貌美的老婆,你看如果这事传出去,影响多大?所以只能隐藏这个女人的信息,把案件弄成是猝死,其实死因也是不明,有可能是猝死。” “陈小春那边,领导已经找他说过,尸体亦已经处理过,不是特别严格的查,没问题啦,所以看两眼走了吧,领导在饭店等着,我们过去吃饭,嗯,对,你们黄局长知道这事。” 程怀火走前两步抽着张子辰警服的衣领道:“这是收买我们的意思?” 张子辰连忙道:“不是,绝对不是,虽然我也不愿意这事这样处理,但没办法是吧?我就奉命办事。” 我和程怀火对视了一眼,有点不知如何是好,现在这样我们无法查,但能被收买的肯定不是我们。我感觉诡异的是,黄局长为何让我们来?照张子辰说的话,那是他的领导已经搞定黄局长,但如果是这样,黄局长肯定不会派我来,因为我做事比较认真。 况且还派程怀火和我同来?黄局长搞不定程怀火会给自己找麻烦?随便派其他人来这事不更容易掩饰? 心里想着,我让张子辰等等,我和程怀火商量商量,没等他答应我就和程怀火走了出走廊外面,程怀火先开口道:“这事要商量?我可不愿意为这种事留下污点。” 我道:“我不是和你说这个问题,而是说案件,事情好诡异你没发现?” “陈小春不是被收买了吧?” “不知道,我现在想的问题是黄局长让我们来干嘛?我觉得至少有两个可能,第一,张子辰撒谎,或者他领导对他撒谎,其实没搞定黄局长。你想,受一个小所长收买,然后去得罪一个县委大官,黄局长疯了才会这样坑自己,所以让我们去吃饭是想收买我们,如果我们查完都说猝死,他们再做点其它处理,法医报告只要不出问题,事情就能瞒天过海。” “第二,可能张子辰说的是实话,他们真搞定了黄局长,原因可能是黄局长有什么把柄落在这个小所长手里,不过黄局长后来反悔,所以让我们下来查。陈小春很惊讶我们的到来,估计是因为黄局长给过他什么任务,而我们的到来,等于黄局长亲手推翻了给他的任务。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可能都是坑,这饭绝对不能吃。” “那走吧,去追陈小春,看他怎么说。” 程怀火这建议靠谱,陈小春检查过尸体,知道尸体的秘密,这样我们至少能搞清楚到底李天飞脚趾是不是和范队当初一样肿胀?如果是,这些案件就能联系在一起,我希望不是,不然事情真的越闹越大了…… 重新走进宿舍,我告诉张子辰县城出了点其它事,领导要我们立刻回去,这边让他们领导自己找黄局长。张子辰问我们怎么写报告?程怀火在我之前回答了他,而且用的是很强硬的口吻,说跟他没关系。结果最后张子辰说的话是,这样他会很难做,领导说过,我们走意味着如实写,那样估计黄局长容不下我们。 这个张子辰就不是我原来认识的张子辰,才多久没见就腐败了?我道:“随你怎么想,你领导爱干嘛干嘛,我们的工作怎么做,我们只要对直属上司交代就好,再见!” 我和程怀火连忙下楼,走回派出所拿车,往镇子外面开…… 追了十多里路我们才追上陈小春,把他的车拦下来,我下车敲他的车窗,他打开以后,我让他下车,跟他说几句话。 陈小春苦笑,好像早知道会这样似的,边开门下车边道:“我不能说,你只要知道这不是我的本意就好。” 我道:“我知道是黄局长,但现在情况有变,他派我们来他到底想干嘛?” “我还想问呢,要不一起回去问他?” “你先说说案发现场怎么回事。” “就那么回事,我去到时已经干干净净,尸体的秘密不多,死前喝过酒,有过性……行为,但绝对不是猝死,像中毒,他右脚的脚拇指肿了起来,至于中什么毒要进一步研究过才有结论。” “级别不低的官员,这种死法照程序是不是需要法医报告和我们刑侦的报告才能送进殡仪馆火化?” “还有一种途径,家属同意。” “你有没有留后手?”我相信陈小春有留,不然他要是被黄局长阴,他会死的很惨,“比如暗中拿了死者的头发或者血液等等之类。” “这……”陈小春迟疑道,“我只想正经工作,你就别问了吧,有什么去问黄局长,记得录音。” 陈小春在提醒我黄局长有问题,不然要录音?我不为难他,转了一个方向道:“那个女人是什么情况?” “三十二岁,本地人,在财政所工作,逢周六日出县城,办公期在广顺,他们怎么勾搭上的我不知道,不过我和她认识,从平常的交流来看她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程怀火冷笑道:“人家偷情你能看出来,你是法医,不是神仙。” “死尸能看出不少秘密,活人更甚,比如你和小雨,你俩都是处男。” 我是处男,但程怀火是处男?不可能吧?这家伙除了对白白不感冒之外,但凡其它母的他都有兴趣,比如王芸,又比如林美丽,更比如档案室的凌寡妇。天啊,他竟然是处男?我感觉不可思议,而我把这种情绪表现到了目光之中,投向了程怀火,他立刻道:“我去,别听他信口开河,现在是审他,不是审我。” 陈小春道:“你敢发誓说你不是?” 程怀火道:“我干嘛发誓,你别扯开话题,黄局长对你说了什么话?” “我只能说,我愿意和你们一起回去问。” “不用回去问,现在就能问。”我把大哥大拿出来递给陈小春,“今晚所有人都加班,你给他办公室打能打通。你就说我和程怀火已经赶了过来,具体怎么展开工作?你到底要配合还是马上离开?看他怎么说,然后我们就怎么做,录音不需要,我们有三个人,我们又没干坏事,回去直接照实际情况写报告,这报告怎么处理是他自己的事。” 陈小春想了想我说的话感觉是不错的选择吧,所以接过大哥大就给黄局长拨了过去,就按我教的问。结果黄局长让他先回来,同时叫上我和程怀火,所以他挂断电话以后很无辜的看着我:“怎么回事?这态度接二连三的变,他神经病么?” 我拿回大哥大道:“回去再说。” 我和程怀火上了车,程怀火开车,速度放的很慢,边开边道:“黄局长这是耍了我们。” 我道:“说利用比较贴切,我们来的用处就是给某个或许某些人施加压力,这样能解释清楚为什么派我们来,我们更臭,更软硬不吃。先不管这事吧,我们回去先弄清楚宿舍失踪的事件,然后找张大华拿老头的尸检报告,还有那个快递员的尸检报告,这几个人的死有共通点,我们从轻的入手。” 程怀火思索着道:“除了死亡时间接近之外,有共通点吗?” “当然,女尸的收件人是金通,快递公司仓库看管员死前见过金通,快递员则给金通送过货。金通什么头衔?县委副书记,和李天飞睡的女人则是县委办公室的大官的老婆,这联系不就出来了吗?” 一个多小时以后,我和程怀火到了县城,和陈小春分别以后,程怀火找地方停车去买了两份面包和两瓶水回来,我们在车里吃完才赶去快递公司的仓库。 花了十分钟左右,我在仓库里里外外查勘了一圈,才又和程怀火风风火火去到老头的宿舍。 必须说,宿舍非常简陋,就一张破桌子和一张破铁床,连椅子都没有一把。蚊帐是很厚的,黄黄的颜色眼看就知道不怎么勤清洗,拉开了往里面看,一张凉席,一个脏枕头,除此之外再没有其它东西。铁床的上层左边放着水杯牙膏牙刷等等生活用品,右边有个箱子,揭开看,里面有衣服,但只有一件,而且还破了几个洞。 宿舍的窗户在床尾方向,很小一个百叶窗,没有窗帘,用报纸随便粘上去遮光,报纸很黄,落了很多灰,能看出来窗户已经好久没有被打开过,窗户锁都已经生了锈,我尝试去开,开不了…… 程怀火道:“我就说差不多是凭空消失,看门大爷就在一楼楼梯口,看仓库的老头离开肯定会被看见。而除了楼梯就只剩两个地方可能离开,第一个是从三楼顶楼侧面吊绳子爬下去,但楼顶铁门有上锁,锁把没有被开过的痕迹。第二个是从走廊另一头离开,但面对的是四米高的墙,那老头真的不太可能爬上去。”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2-03 21:38:07

    我应了一声走出门外,走到走廊另一头勘察,确实有一道四米多高,用岩石堆砌起来的墙,墙另一面是广顺中学的后山。我思索着走回到走廊另一头,上楼梯看,真的不能上去三层顶楼,锁好好地看不出被开过的痕迹,而且铁门外有一堆红色泥土,如果有人出过去,肯定会留下脚印。 等我看完走回头,程怀火道:“诡异吧?人怎么离开?” 我道:“你原来说过王芸和小马来找过这个老头是吧?” “对,王芸给老头录了一份口供。” “就是说王芸来的时候和走的时候这个老头还在?你怎么确定王芸走的时候他还在?” 程怀火思索了几秒才想明白我的意思,他道:“就算王芸从楼梯带走他,看门大爷会发现吧?而王芸先送走他自己再走,怎么送走?这里无路可走。” “不。”我指着四米高的岩石墙道,“这里可以,如果早有预谋,王芸先安排一个人在上面,吊一根绳子下来,不就能走了吗?这预谋方面其实有证据,你发现老头的宿舍有什么问题没有?衣服,为什么只有一件衣服?他平常不用换洗?很显然是收拾过东西带走了……” 程怀火看着岩石墙壁一拍脑袋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那是你被王芸误导,王芸为什么来?为什么一个人上来,而不是和小马一起上来?这不符合程序,虽然我们都不是十分严格执行办案程序,但不严格通常都是特殊情况,王芸这个不是特殊情况,小马已经来了为何不上去?唯一解释是王芸不让上,而不让上的原因是她要做些不能让小马知道的事情。” “那为何还让小马来?” “小马不来谁给她打掩护?现在小马有来就能相互佐证,只是省略了中间一段,你不知道王芸有问题你会去想王芸一个人上去是不是适合?王芸还是你的领导呢?如果我不知道王芸有问题我都不会去想,不知道王芸有问题会这样想的大概只有一个人。” “白白。” “对,白白有时候的思维方式很能发现问题,你有事没事好好琢磨,不然我不在,白白不在,你就只能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走吧,进学校,到上面看看,如果人是从上面离开的肯定会留下痕迹,学校门口还有监控录像,指不定能弄到其它的有用信息。” “等等,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为何老头要这样离开?” “这要问王芸,可能有其它用处,原来想弄个畏罪潜逃,但后来又改变计划,或许有些别的什么事打乱计划,这要进一步调查才会清楚,赶紧走……” 绕了一大圈来到学校门前,我们表明了身份,门卫立刻报告值班室,不多久有个保安匆忙跑出来带我们去后山。经过了一轮的勘查,我们果然发现有人从这里离开的痕迹,我找到麻绳摩擦留下来的粉末,还有一小段被树枝勾下来的衣服线条,以及一个烟头,烟的牌子是小熊猫。 把证物都装进袋子带走,我和程怀火去看监控录像,果然看见老头从学校大门走出去,走的还挺休闲。至于帮凶,很遗憾我们并没有发现,当时出出入入的人太多,无法确定,除非把录像带拿回去让学校派两个人配合,用排除法先把老师和家长,以及当天来办事的其它人排除出去,剩余的再慢慢进行分析。这事不适合夜晚做,况且不是急切需要做,所以我和程怀火看完监控录像就走了…… 回到公安局,程怀火带证物去法证室,我去法医室找张大华和陈小春。我去到的时候陈小春正在写报告,张大华则打算下班,看见我进来,他用飞快的语速告诉我报告跟陈小春要,说完快速冲出门。陈小春让我等十分钟,或者我先回办公室,等会他亲自拿报告给我,我想了想,觉得就十分钟,选择了在他办公室等。 十分钟后,我拿到三份报告回刑侦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但有个奇怪现象,程怀火办公桌的电话掉在地上,我去捡起来打算放回去的时候发现散了开来。很明显,这绝对不是程怀火不小心没挂好,而是接的过程中发生了某些事掉在了地上,他来不及收拾好就匆匆忙忙离开了办公室。 我打算去法证室找找,刚出门走了十几步,看见小马回来,我连忙问他看见程怀火没有?他说程怀火三分钟前刚冲了出去,很焦急的模样,叫他都不搭理。我追出去问警卫室,他们告诉我程怀火已经开车出去了有两分钟,我正想着要不要弄辆车去找找?小马跑出来说开会,让我赶紧进去。 还是相同的会议室,还是相同的位置,黄局长亲自坐镇,发现所有人到齐却没有程怀火,黄局长问了我,我说程怀火有急事出去了一趟,黄局长随便哦了一声,让大家汇报案情,先由陈彬开始。陈彬负责的是老头被杀,以及快递员被杀的案件,他汇报的都是废话,什么还在侦查当中,会努力侦查等等,实际的比如查到什么,有什么进展和突破,调查方向是怎么,有什么判断和预期,完全没有提到。我听着都想抽他,黄局长听着大概也是一个感觉,不过毕竟是领导,只是摆了摆手让他不要再说! 接着是高仁汇报他那边的情况,他负责风儿的命案,都是陈彬一个组的人,还是那一套。我就搞不懂了,他们不知道去拿法医法证报告吗?黄局长当然也想到这点,结果他一问,陈彬说他们都是刚从外面回来,来不及。黄局长让他们赶紧去拿,我说不用,我已经拿了回来,黄局长说还是我称职,开会就应该有个开会样,先做好准备,打有备之战。 陈彬当场黑脸,如刀的目光狠狠剐我,我没有理会他,我道:“我先说老头失踪是怎么回事,他是从中学大门离开的,他……” 陈彬打断我道:“不可能,四米高的墙,我们都不可能攀上去。” 我微笑道:“陈组长,那是你,不包括我,以前在部队,十米都经常徒手爬。” “那是你,不是老头。” “如果上面放下来一根绳子,有人在上面拉他呢?我已经勘查过现场,我在上面找到三样东西,第一样是烟头,小熊猫的牌子;第二样是衣服的缝衣线,是被树枝勾出来的,挂在树枝上面;第三样是麻绳摩擦以后留下来的碎末。虽然法证报告还没有出来,但已经很明显,人爬进中学从大门离开,有监控录像为证。” 黄局长道:“帮凶看没看见?” “暂时无法辨认,当时出入的人较多,不过要确定不难,只要把录像带拿回来,再从学校找两个各方面都熟识的人回来,用排除法一个个排除,尤其老头出去以后再出去的人,为何呢?很简单,是人都带有一定的自私心理,尤其坏人更自私,虽然感觉很安全都还会想别人先试探,所以这个帮凶最有可能从后面等待,看见老头安全走出去没问题了他才走出去。” 黄局长道:“这老头是怎么联系的帮凶?宿舍没电话吧?” “这我还不知道。”其实我是不敢说,我不确定黄局长是好是坏,如果他是坏人,说出来就是找死,所以还是先看清楚,“但能肯定一个事,小熊猫香烟以及金煌酒店的打火机并非是老头去见金通的时候拿的,而是这个帮凶给老头的,就是说,嫁祸,就是说,这个帮凶就是杀老头的凶手。” 陈彬那个组的人一片哇然,都提出各自的反对,理由看上去还都很充分。 我不紧不慢道:“我说两点,第一点是服务员的口供,他看见老头进包间找金通,从进去到出来半分钟都不到,如果他们是约好见面谈话的为何选那样一个地方?而且包间里有小姐?怎么谈?第二点是当天的消费单,并没有叫烟和打火机,当然你们可以说是前台送的打火机,我不知道你们留没留意到打火机只剩十分之一的气,你们觉得前台给一个大官送东西就送个连二手都算不上的打火机?” 陈彬反驳道:“这只说明烟和打火机的问题,跟谁是凶手没关系吧?” “有关系,这是一个有预谋的案件,凶手先是逃过我们的眼睛把老头从宿舍救出来,然后给老头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再然后让他去夜总会找人,如果我没猜错,老头根本不知道包间里是金通。” “从包间出来一个小时,老头就被杀死抛尸飞来湖,我们从尸体身上发现香烟和打火机,所以我们去金煌夜总会调查,从而知道老头死前见过金通。假设没有这个打火机,你们会有这个侦查方向?所以这个打火机很明显是凶手故意留下来的,总结来说就是救老头的人杀了老头,通过一系列的设计让我们去查金通。”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2-03 21:38:39

    陈彬还想反驳,黄局长开口道:“陈彬你自己没注意到这些问题,小雨提出来了你就不要找茬。” 陈彬连忙道:“我不是找茬,这不是大家讨论案情么?” 我突然很鄙视陈彬,原来没发现他是这种小人,已经是老刑警,他是不爽我年纪轻轻和他一个级别?我继续道:“快递员的死一样是嫁祸,从法医法证的报告,以及附近群众的口供看,大概情况是这样,十二点,快递员准时下班,回到家大概是十二点十五分,他没吃饭,很累、很想睡觉,结果刚脱了衣服躺下就有人敲门,这个人就是凶手,是男人,而且和死者应该认识。” 高仁道:“你从哪得知凶手和死者认识?凶手为何又非得是男人?现在的女人一样很厉害,我们做刑侦工作目光不要太狭隘。” 明明是自己瞎了眼,还大言不惭给我上课,我用鄙视的目光回敬回去,嘴里道:“我想说两点,一,死者光着上身,如果敲门的是陌生人,他能光着膀子去开门?来的是女人更不能光着膀子去开门。二,左右隔壁群众的口供,他们都没有听见叫喊挣扎等等声音,大概只有死者意想不到的人是凶手,死者才来不及反应。” 我扫视了他们一眼,看没有人再提出疑问我才继续往下说:“凶手杀死快递员以后拿着快递员的手在床单上想写一个字,写了一半又放弃,这想写的字是灭字,灭口的灭,放弃的原因应该是外面有动静,以至于连凶器都来不及拔就连忙离开现场。当然凶手有可能是故意留下来的凶器,但这种可能性很小,因为刀上有刻字,刻着二连勇,这能追查到身份。” 陈彬道:“不能是故意留下来嫁祸?刻字就是故意留给我们的线索?” “能,但必须建立在一个基础上,那就是字是新刻字,不过这是老字,所以不成立。还有一种情况,嫁祸用的应该是与想嫁祸的人有关的东西,才能形成有效的嫁祸关系,否则没有效果不但还把自己暴露出去,何必?而从现场的干净程度来看,我不认为凶手智商那么低,会留下一把有指纹的刀来嫁祸别人。” “你这言下之意是说我智商低吗?” “你不要对号入座,我在谈论案情,你有不明白的地方我给你解答清楚,黄局长你觉得呢?” 黄局长没有给我答案,不否定亦不肯定,不得罪我亦不得罪陈彬,领导最会做这种令人鄙夷的行径:“你继续说。” “牛棚的化尸案,尸体已经被化的完全没有痕迹,凶器没找到、弹壳没找到,什么有用线索都没找到,除了一块金佛,这块金佛还很普通,只是背面有一个奇怪符号,这不算线索。血液倒是提取了出来,不过血液库里又对不上,加上群众口供,没有看见凶手,没有看见陌生人,案发前亦没有不对劲的事情发生,这看上去就是一个谜,所以这个案件可能会成为无主案,我们能做的就是等。” 其实一样有办法侦查,在村子里没找到看见事发经过的证人,可以到外头找,人是怎么来的村庄?走路还是坐车?如果是坐车,坐什么车?找到这辆车,找到司机,就能确定死者身份,然后从死者的交际圈子追查凶手。当然我不会告诉他们,除非我脑袋进水,至于他们能不能想到,肯定能,但绝对不是现在,现在事情太多,他们都很乱。 我继续道:“快递女尸的报告我也已经看过,我去仓库看过,仓库有监控录像,不太可能从仓库调的包,更有可能的是,卸装时调的包。仓库的环境很特别,仓库门口向东,进仓库的围墙大门向南,路从南向东,所以车倒进去时,货箱中间的门打开正正对着仓库入口,而车尾方向会突出仓库北面的墙,如果事先在北面的墙角放一个箱子,可以在卸货工人卸货时悄悄打开货箱后门,神不知鬼不觉把箱子放进车厢。事实上我也在北墙角发现被箱子压过的痕迹,体积和金通收到的箱子一样。” 陈彬道:“快递员和老头被灭口,案件不是跟他们有关么?怎么快递女尸变成第三个人参与?” “我刚刚说过了是嫁祸,老头有问题,快递员没有,道理很简单,他们两人之中收买其中一人就能完成调包,凶手何必收买两人来增加风险?至于凶手为何要杀快递员,我想应该是老头告诉了凶手快递员可能知道了一些什么事,又或者凶手仅仅只想把事情闹大些。” 黄局长道:“那金通是无辜的了?” “从杀人这件事看,是无辜,其它方面我不敢说,比如这个女尸会不会和他有什么关系。”这事太敏感,我还是那句话,弄清黄局长到底是好是坏前不适宜说太多,“最后是广顺镇李天飞的死,我和程怀火去过一趟,不过刚到又被黄局长你给叫了回来,我只能从验尸报告上看,意见不好发表,黄局长你应该掌握的更多,你自己说说吧,或者你再派其它人去,这快递案我来处理。” 黄局长目光闪过一丝很奇怪的感觉,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这样说话吧!当我傻呢,不管有坑没坑我首先就不踩进去,我当然还会查,但会是暗中查,我不接这任务,这是烫手山芋。 陈彬倒是很热衷,因为死的是官员,而且级别不低,破了案指不定还上新闻,况且其它案件我都说出了之所以然,就这个案件没有,他会觉得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而不觉得是一个坑,所以连忙自告奋勇道:“黄局长,这个案件我可以负责,我去一趟。” 黄局长没有立刻表态,他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脸上是思考表情,所有人都看着他,等着他说话,包括我,不过我和他们的等待心情完全不一样,他们等待的仅仅是一个好与不好的答案,而我等待的是一个态度,从这个态度里我能看出黄局长的想法,他到底想如何,如果他让陈彬去,估计我原来想错,不是他利用我,如果他不让陈彬去,则反过来,真是利用我。 很遗憾,黄局长就是老狐狸,他没有表态,他最后说的是,已经很晚,大家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的例会王芸会传达他的意见,到时候大家一鼓作气尽快破掉这些案件。 说完黄局长先离开了会议室,陈彬带着人走中间,我和小马走最后,他小声告诉了我一个事,说王芸不打算干,传闻说会从两个组调一个适合的人上去。我听完才恍然大悟,我说陈彬怎么处处针对我,原来如此,他想往上爬,处处找茬是为的扫平障碍。 我回到办公室已经十一点多,没看见程怀火回来,我抽空去了一趟法证室拿了证物报告,发现从烟头提取到的DNA和军刀提取到的一模一样,杀老头的凶手和杀快递员的凶手是同一人,这样事情就简单了啊!都和王芸有关。 我放下报告上楼去找黄局长,坐下来就开门见山道:“黄局长,我想知道我负责这两个案件你想查到什么程度?” 黄局长一愣,盯了我好几秒才道:“小雨问这话的意思是?案件涉及到一些很麻烦的人?” “我只是想问清楚。” “工作该怎么做怎么做,我们这边要是搞不定,我可以上报,我又不需要通过县政府是吧?” 看这回应是好人居多,我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道:“既然黄局长这样说,我就努力去了?” 黄局长正色道:“抓紧时间,无论凶手是谁都要抓捕归案。” “是,那我现在就去找周通,如果我挨了批评和投诉,你这里会挺我吧?” 黄局长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眼神,我完全放心下来,他不介意我查金通,否则不会这样说,而会从侧面打消我的念头。而既然不介意我查金通,王芸这里肯定更不介意,毕竟跟金通相比起来,王芸不算什么。但我暂时不敢动王芸,我已经给白白的爸爸打过电话,告诉了他交易时间,而这个交易最重要的一环在林振堂身上,我如果这时候动王芸,我不知道会不会破坏和林振堂的暂时性合作关系,所以先忍一忍,等交易完毕我会第一个抓王芸。 那么,我真要三更半夜去找金通?是,但首先我要先把程怀火等回来! 我返回办公室等了十分钟左右,忽然门卫室打来电话说有人带来一份资料点名交给我,让我去拿。我带着疑惑出去拿到一个牛皮袋,拆开看见一大一小两张纸,小的写着存折号,大的印着人体穴位图,空白处还画着一条奇形怪状的虫子。什么东西啊?我追问门卫室是谁送来的东西?他们说是一个年轻女人,放下就走的飞快,瞬间找不到人。 我带着深深的疑惑回到办公室,刚坐下不久大哥大就响了起来,对方开口说第一句话就令我大吃一惊,因为那是李绵芳,更因为他说的话的内容:“金夜雨,如果你希望你的兄弟能长命百岁,明天日落前给我整垮金通……”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2-03 21:40:27

    我叹了一口气,心里好不舒服,想着不告诉程怀火来着,就怕发生这种事,结果程怀火刚参与进来,真的出了事,如果他就这样丢了命,我都不知道如何交代。 抽了一根闷烟,打算出去找向飘飘,忽然黄局长走进来问我打过电话没有?我说打过了,程怀火的爸爸很恼火,他下午两点钟前过到来。黄局长听完一脸痛苦的告诉我车子已经找到,就在飞来湖南面的马路上停着,让我一起过去看看,坐的是他的专车,在门口我喊了停,让向飘飘上车,我说是我战友,来看看我,或许能帮上忙,黄局长没多想就同意了下来! 十分钟以后,我们去到飞来湖南面的马路,看见属于我们组的面包车,两个交警站在哪儿看守,他们没有打开车门,什么都没有做,就等我们来!而我们刚下车,后面又来了几辆车,法证室的何辉走下来,是他先上的车,车门没有锁,一拉就开。 等何辉勘查过从车里下来,我才上车看,好悲剧啊,任何发现都没有。 不过程怀火应该不是直接从车里被抓走的,他肯定是下了车去见什么人,但如果是这样车门应该上锁才对,唯一解释是程怀火当时非常着急。 然而,我却想不到有什么事情令他很着急。 我刚从车上下来,已经问过何辉有什么发现,没得到答案的黄局长转而问我,我给他的是摇头。 我四周看了看,没看见向飘飘的踪影,找了一圈才发现她在飞来湖广场里面,正在地上找着什么东西,我打算跑过去看看,她已经找完走回头。我等着她,结果她走到我跟前说的第一句话是,有看见烧过灵符的痕迹,说完给我一条项链,是程怀火的项链。 我拿着项链思索着,黄局长走过来问我们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我晃了晃手里的项链道:“程怀火的项链,照目前的情况看,他确实已经被抓走,这项链可能是他情急中留下来的线索,而不是无意中被扯下来的,否则不会是扣在一起,而是打开。” 黄局长道:“是熟人作案吗?” “熟人作案的理由很充分,接电话,匆忙赶出来,下车相见。但还有一种可能,陌生人可以办到,就是威胁,至于用什么东西来威胁,我不知道。” “是不是查案过程中他知道了什么秘密?” “有可能,而我们昨晚是从广顺回来,所以我想现在立刻去找金通,你要是不介意你回去以后让陈小春做一件事,金通收到的快递女尸提取一下血液,对比一下和金通有什么关系。” “没金通的这些数据,先回去吧,你带上陈小春直接去现场做活体取证。”黄局长显然心慌了,金通可是县委副书记,现场活体取证弄不好要起冲突,不过从他这个态度看,显然他更怕程怀火的爸爸,所以我还是问了他一句,到底程怀火的爸爸是谁?他道,“副省级大官,而且还是省公安厅的我们的顶头上司。” 我去,程怀火藏的真够严密,他从来没和我说过,我还以为他们家做生意,只是有钱,原来是大官。 不多久我们回到公安局,我带上陈小春直接去找金通,上班时间,金通在县委办公室,很宽敞很豪华很漂亮的办公室。我和向飘飘、陈小春一起进去,我用最简洁的话表明来意,接着问出第一个问题:“领导,我想知道这个快递女尸的情况,这女尸和你有关系么?你是不是认识她?”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金通眉头一皱道:“我不是已经回答过了吗?现在是我的办公时间,你们换点新鲜问题,不然走吧!”他身材比较矮,稍微有点胖,但和普通的胖子不一样,他胖的很有煞气,身上还有官威,跟他说话和对视挺不舒服,那种眼神,就是把你当狗看的眼神,令人很不舒服。 我道:“我这也是工作,所请你配合。” “不认识。” “在你收到快递女尸前你身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对劲的事?” “没有。” “你觉得这快递女尸有何涵义?恐吓?威胁?或者仅仅是闹剧?” “这是你们警察该查的问题,不要问我……”金通走了一个手势,“请出去。” “还没完呢!”我示意了一下陈小春道,“这是我们法医室的法医,想给你做个活体取证,如果……”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可以任由你胡闹吗?”金通说着话还拍桌子,立刻外面有人走进来,是他的助理,态度很差,连拉带推就想把我们弄走。 我大声道:“领导,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大家都在机关单位工作,不更应该配合吗?” “无理取闹要我如何配合?我是受害者,而且我已经配合过,剩下的问题你们负责弄清楚,你们这算什么?三番五次打扰我工作,知道我工作多忙吗?知道管一个县多不容易吗?什么东西,我就这样了,你如果不满意可以让你领导亲自来……” “我说最后一句话,现在这个案件的性质已经变了,我们有个同事因为查这个案件失踪,他叫程怀火,他爸是程南天。如果你不介意,先打个电话问问程南天是谁,如果你还坚持如此,我以后绝不烦你。” 我都感觉自己很无耻,从来没试过干这种事,借别人的名头做武器。可这也是没办法,金通不配合,关键是他越不配合我越觉得他有问题,所以无论如何在出这道门之前我要达到目的,否则出了这道门不知会有什么变故,比如这家伙失踪,或许给我挖个坑,然后程怀火更没救。 金通盯着我,很凶狠的目光,这时候拉着我手臂的小李放了手,走过去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立刻的,金通的脸色变了变,目光柔和了一些,不过语调还是那个看不起人的语调:“不是活体取证吗?赶紧来,取完赶紧走……” 两分钟以后,陈小春弄了金通两滴血以及两根头发和我们一起离开县委办公室。 到了外面,陈小春道:“我滴神,这可是实权领导,他跺跺脚我们县就能抖三抖,小雨你敢这样说话,而且还有效果,这程怀火的老爹到底谁啊?” 我道:“副省级大官,我们上上上级单位的领导。” 陈小春愣住一脸震惊。 上了车,我快速往公安局开,和陈小春一起进去,我就在他的办公座位坐等化验结果,他手脚倒麻利,半个小时已经做了出来。结果和我猜测的一样,金通和快递女尸是父女关系,收到快递当天她认出了女尸额头左侧的暗红色胎记,所以录口供的当时才悲伤,而他的悲伤,给了我侦查方向。 我拿着报告就往黄局长办公室冲,把情况说了一遍。 黄局长感觉到事态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所以亲自带队带了十多个人把金通请了回来开审。负责审问的当然是我,就在一号审讯室,金通坐在我对面,小马坐在我旁边负责记录。金通的神色和刚刚在办公室时区别不大,还是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真不知他哪来的自信心。 我道:“领导,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你和快递女尸的关系我们已经查的差不多,刚刚拿你的血液就是做最后印证。” 金通道:“我不知道。” “她是你女儿你会不知道?法医报告要不要看看?”我把报告递过去。 金通没有接,他在思考,过了几秒道:“好吧,是我私生女。” “你私生女被杀,而且杀完尸体寄给你,这事应该冲你而来。” “我没什么可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你不太了解我们的工作,我简单说说吧,每个进来的嫌疑犯从最开始差不多都是你这副状态。而一次次实验证明,最终他们都扛不住,这形成了一个悲剧,就是最终结果都一样,却有许多人因为扛,而失去从宽的机会。我给你五分钟,你自己好好想想,虽然我们很多招,但你是领导,应该给你几分面子。”说完,我立刻起来,往外面走。 出了门,小马立刻问我:“小雨你这玩什么啊?” “玩个屁,那个小女孩虽然是他的私生女,但他和谁生的你掌握了?是哪儿人你掌握了?”还有一个关键问题我没告诉小马,就是王芸,到底王芸是帮金通还是害金通?从掌握的线索看应该是害,帮助老头跑的人是凶手,而这个人是王芸安排的,很能说明问题!但王芸为何要做这种事?快递女尸又是不是她所为?搞清楚这些问题前肯定无法攻陷金通,只能玩心理战,趁中间的空档赶紧搞清楚。我恨的是没人帮忙,就我和小马两个人,如果白白在,我们能配合的很好,不用什么都由我自己想,我没有三头六臂,我也很累,“不赶紧去查,顺带把他老婆请过来,还有他助理……” “五分钟要再进去,我出去了谁和你一起审?” “我跟他说五分钟进去就非得五分钟进去?不进,先让他忐忑一阵子。” 小马领悟了我的意思,立刻往外面冲,那时候已经快十二点,我去找陈小春,问他和李天飞偷情那个女人的情况,原来陈小春不告诉我,现在事情越闹越大,他不得不说!我拿到名字以后赶忙返回办公室查户籍信息,找出这个女人,竟然发现他的老公就是金通的助理李文章。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2-03 21:40:56

    我正想着要不要把李文章的老婆抓回来开审?向飘飘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到大门口一趟。我走出去看见她和老中医站在一起,惊讶中,她告诉我金通的眼珠有被针控的特征,找老中医是想帮我们弄清楚。我真忽略了这点,我给了她一个感激的眼神,连忙把老中医带进审问室,让他给金通看,最后得到的结果很不好,金通真的被针控。 重新走出公安局门口,向飘飘知道情况以后问老中医能不能解救?老中医说麻烦,如果不成功,人可能会脑瘫,就算成功都问不出什么话,他不会有被控制之后的记忆。 失望的送走老中医以后,向飘飘对我道:“事情很清楚了,这是老和尚的手笔无疑,而穴位图资料是李绵芳所给,是他提醒我们,照这个逻辑关系,金通牵涉的案件应该是由他而起,快递女尸就是他干的好事。但王芸参与进来这点我无法理解,她意欲何在?为何会帮李绵芳?” 我道:“是默契,她一直在长顺,发现李绵芳动手于是将计就计,反正如果不是她出手杀了两个人玩嫁祸,金通这个案件会很快沉下去,毕竟金通的身份摆在哪,她是混政界的人自然很会想这些。他们玩的很漂亮,不但把白白的爸爸设计了进去,还把我们和程怀火他爸都设计了进去。” 向飘飘疑惑道:“程怀火他爸怎么也设计了?” “靠我们公安局的力量能对付金通,但对付白白的爸爸会很吃力,不知道他渗透到了什么程度。程怀火他爸过来以后就不一样,他官更大,管你怎么渗透,对付起来都卓卓有余。程怀火他爸为何而来?是李绵芳略施小计,他这等于用我们的手借程怀火他爸的力量来灭白白的爸爸,你说漂亮不漂亮?” “我说怎么那么奇怪,抓了程怀火不要挟你交出王印,而要你整垮金通,原来他胃口更大。” “我们现在是左右为难,程怀火他爸一来,如果金通扛不下去把白白的爸爸交代出来,我们的交易会泡汤,换言之原来的布局就会彻底流产。反过来金通扛了下来,则是我们和李绵芳的交易泡汤,李绵芳会如何对程怀火?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走过去,好累,好崩溃……” “不要说丧气话,我们还有一条路可走,日落前救出程怀火,这个局就能解开。有件事我没告诉你,现场找到的灵符有点怪,像是我师傅的东西,但又不像。” “什么意思?你不要吓我,林振堂用的灵符你看过没有?什么模样?” “没,项链有线索么?” “暂时没有,等程怀火的老爸来了问问,先搞清楚项链的来源,比如是买的还是家传的,如果是家传的,谁给他的,如果是买的,在哪儿买的,这些都可能有情况!其实已经有其它人在查这个事情,去金银首饰的店里问,既然程怀火把这个东西留下来,肯定是和这个东西本身有关。” “金银首饰,你是说段柏德?” “不是,段柏德已经离开了这里,其实我也不知道,都有可能吧!” “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找上面,要做好最坏打算。”向飘飘叹了一口气道,“其实还有一条路可走。” “放弃程怀火吗?”我想是,向飘飘那声叹息就是最好的提示,“想都别想,绝对不行,我绝不会放弃朋友,这辈子不会,下辈子更不会,否则我今天能放弃他,明天就能放弃你,放弃段盈盈,甚至放弃我的家人。这不应该是我干的事,还是那句话吧,我可以死,但必须站着死。你去吃饭吧,然后找个旅店休息,进房间以后给我打个电话,我把号码寄下来,有事了给你打电话。” 向飘飘应下来,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了我才返回办公室,坐在椅子里发呆。原来我特想快点弄清楚金通这里是怎么回事,现在完全没有了动力,很烦躁。中午饭都没有胃口吃,一直在办公座位呆着,直到小马回来。 小马带回来两个人,金通的老婆以及李文章,虽然已经没有了意义,但工作还是要按程序做,我先审了金通的老婆,最后发现白忙活一场,她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把她放掉。 李文章后审,我问的很直接,问他知不知道金通有私生女?他说不知道,但从眼神能看出来,他知道,他死扛不说,我一时间也没办法。这可不是普通人,没那么容易攻陷,或者说有恃无恐吧,他们心里很清楚,会有人捞他们出去。我是真想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彻底断了他们的想法,然而我不能,这很无奈。 我和小马刚从审问室出来,看见了黄局长和陈彬,他来问进度,问我搞定金通没有?就要到两点钟,程怀火的老爸就要来,他明显开始着急,我说还没有,他开口就是一顿臭骂,要和陈彬亲自去会一会金通。我回了办公室,坐下来大哥大就响了起来,是我妈的来电,问我们这边的情况如何?我说还好,其实很不好,不想她担心而已! 还差一分钟到两点,程怀火的老爸已经到来,他身穿深黑色的西装,皮鞋擦的很亮,发型梳的很滑,脸黑着,浑身煞气。他和程怀火的模样很像,不过神情却截然不同,程怀火是整日嬉皮笑脸哪一类,而他则是严肃到恐怖哪一类,说话嗓门还特别大。他刚走进办公室大门就问我找到人没有?我说没有,他又问有什么消息?我说没有,他手在我办公桌上一扫,办公桌上杂七杂八的东西立刻散落一地,他怒目圆瞪道:“你配当刑警吗?这都已经多久?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地方才多大?就一个小县城……” 我不知如何回答,毕竟跟一个怒火中烧的人没有道理可言,关键是心虚,明明知道怎么回事却无法告诉他。 看我不回答,程怀火他爸更凶了起来,一拍桌子道:“哑巴了吗?” 我道:“其实不是没线索,在失踪现场有找到一条项链,就他平常戴的项链,有个小玉佩,我想知道这项链是家传的还是……?” “那是他外婆的遗物,跟这个无关,你查过你们这里跟玉器有关的人没有?” “有同事在查。” “你们只有一套方案吗?地毯式搜索不会?” “那要领导安排。”我不敢看他的眼睛,继续又道,“他外婆的情况我能问问么?” 就这时候,陈彬神色慌张冲进来告诉我金通在厕所自杀,让我赶紧叫救护车。我吓一跳,立刻打电话,打完往厕所冲,黄局长在厕所,蹲在其中一个厕格门前目光呆滞看着厕格里面。 厕格里面是金通,他坐在马桶上,两脚伸直,两眼翻白,双手捂住自己喉咙,不过他不是割了自己的喉咙,而是吃了毒药,从他脸色能看出来,脸色是紫黑色,嘴巴流出乌黑的鲜血。 这还叫个屁救护车,已经断了气! 程怀火的老爸也走了进来,看见金通的死状,他用脚轻轻撞了撞黄局长,黄局长才反应过来,立刻站起来敬礼说了一句领导好,程怀火的老爸骂道:“我好个屁,我儿子人呢?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告诉你,他是在你手里出问题,后果你自己想吧!”说完没等黄局长回答,他指了指里面的金通道,“怎么回事?” 黄局长机械道:“自杀。” “我知道是自杀,我是问这毒药怎么来的?你们把人抓回来的时候不搜身吗?手铐呢?上厕所为何开手铐?” 黄局长脸色发青,不敢说话,他内心不用想都知道,很彷徨,程怀火的事情还没搞定呢,金通又死在审讯过程中,他这乌纱帽可能真会不保,除非把金通的事情查清楚,证实他是畏罪自杀,不过好难,死无对证!我就感觉奇怪了,金通为何会自杀?这还没去到无路可走的地步吧?关键是毒药,他一直带着毒药身上? 不多久,救护人员赶了来,很快就又走了,法医室的人把人抬了回去,程怀火的老爸让黄局长跟他走,进了一组的会议室。后来发生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我离开了公安局去找向飘飘,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道:“现在这情况好像瞬间给我们解了困,我现在就给李绵芳打电话看看他怎么说。” 向飘飘思索了两秒道:“他的目标是白白的爸爸,现在金通这样等于没有达到目的,他不会承认。” 我道:“不承认没关系,就算来第二个威胁都没关系,我们和白白的爸爸的交易时间在凌晨,而林振堂在此之前会行动,所以只要我们能拖到凌晨,事情就能尘埃落定,到时候我们把王印交出去,一切就会逆转过来,李绵芳自然会放了程怀火,否则他就会腹背受敌。” “等一等,我们现在就告诉他不好,现在不到三点,你现在告诉他他会更快给我们提其它要求,不利于我们拖时间,你不要被程怀火他爸影响,冷静点,你问他项链的事情没有?” “问了,是他外婆给他的遗物。” “他外婆?”向飘飘整个表情突然变的很古怪,“原来我就是通过她妈来的长顺,这件事你知道。我跟他妈有过交流,给他们家算过命看过家宅,所以他们家几代人的情况我都知道,她外婆你知道干什么职业吗?神婆,普通神婆。” 我脑袋突然混乱一片:“你怀疑他留下这个东西的提示是神婆抓了他?” “我和你说过我在现场发现有灵符,这灵符看上去很像我师傅的风格,但不可能我师叔和李绵芳有牵连。” “你师傅是正道术,神婆亦正亦邪,会不会她的灵符一半是正一半是邪的画法?”我激动着连忙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张灵符道,“先不管有没有牵连,我在三元宫见过她的灵符,你给我形容形容你看见的模样,我能辨认出来……”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2-03 21:41:26

    向飘飘接过灵符,拿出一支笔在灵符的背面画了一阵,然后递给我,还真是我见过的模样,痛苦啊!向飘飘一直看着我表情变化,她读懂过来,声音之中带着几分不知所措道:“真是我师叔?” 我道:“灵符是,但这种事可以嫁祸。这样吧,你现在回去,看看她是不是真在闭关,如果闭关这事骗了我们,估计有可能。不过你要记住,以去寻求帮助为名,其它的要不动声色,就算确定了是她,都不要打,不要斗,你打不过。” 向飘飘嗯了一声,连忙收拾东西离开酒店,直奔汽车站,时间不多,她只能快。 我回了公安局,刚进办公室小马就告诉我黄局长找我,让我一回来就去他办公室,我不敢怠慢,立刻上楼。 进了黄局长的办公室,我除了看见黄局长之外,还看见了程怀火他爸,他坐在休息区舒服的沙发上打电话,说话声音很小,神色很差。黄局长坐在自己的办公座位,他还是那副状态,惊恐,忧愁,方寸大乱,我都不知道该给他什么表情?安慰吗?干脆不给,站到他的对面就直接道:“局长找我什么事?” 黄局长道:“一入夜了全城搜捕,各部门、各下辖派出所全部加班,掘地三尺都要找出线索来。你就不要出去了,和我一起在指挥室,随时分析从各方面得回来的情报……” “啥?”我一脸郁闷,“搜谁啊?捕谁啊?程怀火被抓到现在我们都没有怀疑对象。” “这个行动不在于能不能抓到正确的人,不是没线索吗?那就换一种方式来找线索,这些个犯罪份子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多多少少会有收获。关键还在于,我们要把气势做起来,震慑对方,让他看见我们公安局的态度,从而不敢轻易对程怀火怎么样,甚至会迫于压力放了程怀火。” 这有点天真了吧?当然我不敢把心里想的说出来,我说的是:“这招是双刃剑,亦可能会逼虎跳墙,我认为不要这样做比较好。” “领导同意,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你下去安排好手里的工作,准备好。” 我好痛苦,全城搜捕,满大街都是警察,我和林振堂的交易怎么办?我如何去飞来湖见他?纠结着这个问题,我离开了黄局长的办公室回到刑侦办公室,刚坐下就又起来往法医室走,去找陈小春。那会陈小春刚从解剖室出来,大白褂还来不及脱,看见我,他知道我来的意图,他让我等等,说先上个厕所。 我等了五分钟,陈小春走回来,又走进解剖室脱了衣服才出来,告诉我金通的死很迅速,从毒进入体内到窒息死亡,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虽然药物成分还没有来得及做分析,不过已经能大概猜一猜,毕竟能做到见血封喉的效果的毒药不多,而这毒药很可能是氰化钾,混合了其它毒药。 我道:“不对吧?氰化钾根本就不是这个中毒症状。” “成分不只是氰化钾,还有其它成分。” “毒是怎么来的有发现么?当时可已经搜过身。” “这是粒状的,很小一粒,你们搜不到不奇怪,情况就这些,我去分析药物成分,分析出来第一时间拿给你。” 我说了一声好,快步离开法医室。 回到刑侦办公室,我坐下来一通乱想,金通死在厕所,死前见过黄局长和陈彬,假设毒药不是金通自己带来,只能是黄局长和陈彬所给。最有可能是陈彬,因为如果金通要上厕所,肯定是陈彬带他去,黄局长留在审问室等。反正我认为毒药是金通自己带来的可能性非常小,他没事给自己准备毒药为何?情况还没去到哪一步。再一个就是他进来时的态度仍然很嚣张,如果他抱着必死的心态进来,当时应该心神恍惚才对。 心里想清楚了,我连忙对小马说去审李文章。我必须赶紧行动,否则如果事情真和陈彬有关,再来个灭口,金通和白白爸爸的勾结就再没人知道。虽然就算现在让我掌握了情况,我都不敢对白白的爸爸如何,但只要王印的交易顺利做成,所掌握的情况就能最大限度地运用起来,让白白的爸爸自顾不暇而空不出手窥视皇陵。 反正,既然已经中了李绵芳的计,把程怀火他爸弄了过来,那就要好好利用,不能让他老人家白走一趟。 走进审问室,我直接坐在李文章对面,盯着着,等小马关好门坐在我旁边,打开了记事本,我才开口说第一句话道:“有个情况想告诉你,一个小时之前金通死在了外面的厕所,死因是中毒,三分钟之内见血封喉的毒。” 林文章听完脸色很难看:“怎么可能?” “灭口没看出来吗?我希望你老实交代,否则金通的下场可能就是你的下场。” “这是公安局,谁灭口灭进公安局来?吃豹子胆了吗?” “你认为我在撒谎?我在恐吓你?如果你是这想法,好,我放了你,反正你不肯交代,对我们就没有任何用处,小马,给他办手续。”我从椅子里起来往外面走了两步,又停下来道,“最后提醒你一句,在公安局内部都能灭口,在外面只会来的更凶猛。” “我不走。” “轮不到你说走不走,你侥幸什么啊?你要不就老实交代事情,要不你就赶紧走,你跟我们磨时间,知道不知道你是在害自己?你赶紧交代了,我们采取行动把凶手控制下来对谁都有好处,你有家庭,你就不为他们想一想?他们平白无故被毒死多无辜啊?” 说完,我打开门走出去,靠着走廊的墙壁,点燃一根烟在外面抽着,等待着。 过了半分钟,门打开,小马自己走出来,而不是带着李文章走出来,他告诉我李文章让我进去,显然李文章已经被我给吓唬住。我重新走进去坐下来,李文章第一句就问我,交代能不能算自首? 我道:“要看你交代的程度,以及你参与的程度,如果只是知情不报,罪名不重,先说吧,不要讨价还价。” 通过李文章的交代,果然金通和白白的爸爸有勾结,白白的爸爸给他钱,他负责收买各种有用的人为白白的爸爸所用,而这些人的用处,主要是对抗和阻止林振堂和李绵芳那边的人做些不利于他的行为,算是一个未雨绸缪的安排。李文章是金通的心腹,许多事他都有参与,不过照他的说法都是被逼参与,这世道不和领导一起狼狈为奸,只能收拾包袱走人。我不认为这是理由,当然我没有批评和指责他,我是刑警,不是法官。 关于快递女尸的案件,收到箱子当时其实是李文章暗中报的案,因为在此之前他不知道女尸是谁,而金通却让他拿箱子去毁灭,这种事可和贪污腐败不是一个性质,要严重许多,他害怕了所以暗中报案。然后的事情我们都知道,金通那边的应对手法很简单,通过权力运作让我们停止调查,只是没想到接连死了两个人,我们的调查速度比他们运作的速度更快。 我看了一遍小马抄写的口供,理了理思绪问李文章:“关于他们的勾当,你能提供多少证据?” “人证吧,给的都是现金,但是有账本。” “都收买了谁,收买的用处,等会你给详细的写出来。”我给他一根烟,帮他点燃,然后继续道,“这个案件还死了第三个人你知道吧?这第三个人是广顺的副所长李天飞。” 李文章很吃惊:“被收买的人之中有他。” “所以才会被灭口,你选择交代是唯一的活路。”其实李天飞不是被灭口,我已经大概知道谁杀了他,我是真想把李文章老婆的事情说出来,最后还是忍住了没有说,我得先理清楚这里面的关系! 我先离开审问室,等小马搞定出来给我口供,我把口供收起来,让小马把李文章带到临时拘留室关押。 傍晚五点半,向飘飘打来电话说没找到神婆,问我要不要她立刻回来?我想了几秒道:“不要,你选一个地方和林振堂交易,这个地方要对我们有利。然后由你来和林振堂完成交易,他把孩子和小姨给我们,我们把林美丽和王印给他,记住小姨这里要立刻控制起来。” 向飘飘疑惑道:“不是说好了在城里交易吗?” “天黑就会全城大封锁、大搜捕,这是程怀火他爸制定的策略,我管不着,只能顺应而变。还有一个情况,李文章已经交代,口供对白白的爸爸很不利,我已经想好,只要和林振堂交易完我就把口供交上去,让黄局长和程怀火的爸爸去整白白的爸爸,然后把李绵芳窝藏的地方捅出去,是他杀的金通的女儿,这个可以利用起来。然后我还会马上逮捕王芸,她杀了人,逼她供出林振堂,我看林振堂怎么带着林美丽离开长顺。” “那程怀火怎么办?” “只要原来我们设想的局面出现,程怀火就是烫手的山芋,要不杀掉,要不放掉。面对那样的局面,李绵芳肯定不敢杀,况且程怀火未必就在李绵芳手里,虽然是他要挟我们,但人不是他亲手所抓这事情已经很清楚,我倒希望是神婆。反正我们给他压力,这算是救程怀火的一个办法,你赶紧去吧,我这边也要忙,我立刻给李绵芳打电话。”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2-03 21:42:29

    花了五分钟时间思考,预想到李绵芳的种种反应,想好怎么应对,我才给李绵芳打电话,刚接通他就呵呵笑道:“太阳还没下山就已经来电话,看来你的办事效率要比我想象的高……” 我道:“托你洪福,废话我不想多说,你赶紧放了程怀火。” “你认为就这么简单?是你天真还是我天真?程怀火他没有那么廉价吧?况且你还害死我爸!”就知道他上次留着这话话题不谈,是想在第二次的要挟之中占据先机,“废话我更不想多说,要程怀火可以,必须拿王印来换,我们在广顺交易,就今晚,地点可以由你选,我无所谓。” “你爸的死你该去找林振堂,相反我爸的死我要找你。” “不急,我们会有你死我亡的一天,但不是今天,你好好想想吧,我等你来电话。”李绵芳挂断了电话。 虽然已经预计到李绵芳会要挟我交出王印,听他说出来,心情还是有点糟。 做了些其它事,去食堂吃完饭回来已经差不多七点钟,天早就黑了下来,天气起了变化,漆黑的天空偶尔会有闪电闪动,风比白天的时候大了不少,看样子就要有一场风雨。而在这场风雨到来之前,我们长顺的暴风雨已经率先到来,就为了这场暴风雨,所有休假人员,包括后勤人员都已经回到公安局,很有队形的站在停车场中间。 我站的是第一排,视线宽阔。 准时七点钟,我看着黄局长带着几位副职走出来,黄局长一翻慷概激昂的演讲过后,每个副职负责一片区域带队出发,汇合特警、派出所警、交警,展开全城大搜捕行动。坦白说,这种架势我第一次见在长顺看见,虽然我无法参与到最前线,但我能想象,从他们离开公安局大门那一刻起,将会整个城都是警笛的声音,警灯闪缩的彩光。 转瞬间,原本停着许多车的停车场空了出来,黄局长说了一声皇天保佑,对着大门口敬了一个礼,立刻转身往大楼里面走,我跟着他,来到五楼的指挥中心。 程怀火他爸已经在指挥中心里面,就坐在密密麻麻挂满监控显视屏的墙壁正面。他左手拿着对讲机,右手夹着一根烟,坐姿很标准,神色很凝重,以至于左右隔壁在岗的中心技术人员都不敢看他一眼,更不敢跟他说话。 黄局长整理了一下制服,走过去告诉他行动已经展开,他轻轻嗯了一声道:“城南收费站这里的关卡不要设在收费站前面,要设在后面,明白我什么意思吗?” 黄局长道:“明白,如果设在前面,要出城的车发现有关卡,有冲卡的机会,而如果设在后面,刚过收费,站油门还没有踩起来,我们就能成功把车拦住。” “你知道你不会这样安排?怎么当的局长?”程怀火他爸说着话又吼了起来,好别扭的感觉,都说级别越高的领导越和蔼可亲,高高在上范不着跟小人物生气,可这种特点在程怀火他爸这里完全无迹可寻。当然有因为自己儿子生死不明,着急所导致的原因,但撇开这个看,他跟流氓一样。 黄局长被一顿臭骂,立刻拿起对讲机联系负责设卡的人,让他们立刻进行整改,我看着监控,发现他们的动作还挺快,收到通知用了两分钟已经全部整改完毕。 就这时,程怀火他爸回头看了一眼,招手让我过去,我走过去站在他前面居高临下看着他,他感觉不太舒服吧,站了起来,挺直腰板,声音不带任何情绪的说道:“你们查的案子我已经大致了解清楚,你们调查过程中的细节你跟我说说。” 这是问杀人细节么?我以为他早会问,结果来那么久不问,开口就在这公众地方,我还真不知道如何说起:“这个……那个……” 黄局长倒是识趣,她说上个厕所,连忙就走了出去,我靠近程怀火他爸一步小声道:“金通的案子原来是程怀火负责,后来接连死了两个人慢慢开始严重起来,到昨天下午广顺镇又死了一个人,是个副所长,我和程怀火去调查,遇上的事特别奇怪,现场被清理干净,那里的领导不想我们查。” 程怀火他爸眉头一皱,激动了起来道:“是他们谋杀的吗?为何不配合调查?小黄没给你们指使?他干什么吃的?” “你最好自己问,我不知道,我回来以后还来不及写报告交上去就遇上许多事,程怀火就在那个时候被一个电话叫出去,然后失了踪。” “你意思是你怀疑他的失踪跟广顺镇的案子有关?” “不是。”我想说是,因为那样更合理,但如果我说了是,广顺的戒严就要和县城一样,如此一来我们和林振堂的交易真要彻底泡汤,“杀人是之前的事,是中午的事,就那牛棚案,你刚刚说你已经了解清楚,所以应该知道这个案件。其实真实的版本是程怀火杀了人,我们一起毁灭了证据和尸体,当时情况很复杂,不得不杀,否则死的会是我们。” “听你这样说你们就是合法开枪,杀就杀了汇报就好,为何把事搞那么复杂?” “死者身份特别,我们不能暴露出去,尤其程怀火不能,我就知道这么多,具体的要问程怀火。”我只能先往程怀火身上推,否则真无法解释过去,而只要程怀火没事,他会配合我,不会告诉他爸,“最后我想说的是,在这个事上面我们已经尽力,事实上现在这事没人管,想管都管不来,证据链无法组合起来。” “那是没遇上查案高手。”程怀火他爸哼了一声,“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让我帮你们摆平?我告诉你,这事跟他无关,不是他开枪,是你开枪,这才是真相,你如果想平安无事,等把他救回来以后劝他跟我走。” “领导,你这不是坑我么?他的性格软硬不吃,他爱在这里,别说劝,绑都绑不走。”我是看出来了,是领导都阴险,确实官字两个口啊,他们说什么是什么,他要真那样说,绝对没有人相信我,就算相信我,都无能为力。 “你是弱智吗?不会利用他的弱点?跟他翻脸,绝交,让他恶心,他铁定离开。你不愿意,我不勉强你,坐牢去吧,或者现在开始祈祷无法把他平安救回来。” 我愣住,我误会了,彻底误会了,他这不是阴险,简直就是毫无人性。程怀火那是他儿子,需要这样算计对付吗?心凉啊,有个这样的老爸,肯定活不长命。 我走出指挥中心的大门打算去厕所洗把脸冷静冷静,刚到门口,黄局长从里面出来,他先开口道:“小雨,广顺镇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原来我只是心软,不想闹大,后来觉得不妥,所以改变主意让你和程怀火去查,你这没乱跟领导说吧?” 我感觉很不可思议,黄局长竟然告诉我这些事?心虚?坑?心里想着,我选了一种最安全的处理方法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就和他说了一句让他问你。这是实话,我上个厕所。”我立刻越过黄局长进了厕所,一额冷汗。 等我洗完脸想从厕所出去,大哥大突然响起来! 谢天谢地啊,终于响起来,我已经等了好久,我连忙把大哥大掏出来往外面走,走到走廊尽头按下接听键。和我想的一样,另一端传来的是林振堂的声音:“小子,你是在跟我玩花招么?怎么全城都是警察?” 我道:“这跟我没关系,我就等你电话,我们要改见面地点,不在县城,在广顺,你先让我确定你把孩子带了来。” “等等。”一阵杂音响过,没两秒钟,传来小姨的声音,她说她和两个孩子都在,不过来不及说第二句,又是一阵杂音,再然后是林振堂的声音,“我要的是王印,我说过我有把握把他们抢来我就有,说交易地点吧!” “你现在想办法出城去广顺,路上我会给你打电话。”挂断了林振堂的电话,我连忙给我妈打过去,让向飘飘听,问她选好交易地点没有? 向飘飘道:“马鞍坡北面的石山,我们随时可以出发,你那边情况如何?” 我道:“林振堂刚来过电话,两个孩子和小姨都在,我等会回复林振堂,大概一个小时他就能去到马鞍坡,你这样交易,先把林美丽给他以示诚意,然后换孩子和小姨过来,如果他不愿意,孩子走中间,小姨走最后,给了孩子给王印,他拿到王印放小姨,如果他都不愿意,取消交易。时间不多,赶紧去现场占据有利地形,交易完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白白爸爸这边呢?他会不会来了长顺?我有个想法,交易完成以后你可以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王印的下落,他如果想要,让他去拦截林振堂。” “放心,我已经想好,我还要通知李绵芳,让他们三伙人碰在一起抢个半死。” 说了一声万事小心,向飘飘挂断了电话,我转而给林振堂打过去,让他去马鞍坡北面的石山和向飘飘交易。 往下就是等消息,只要消息传来我就立刻行动,首先交口供,其次抓王芸,接着抓陈彬以及李文章招供那些人。然后通知白少堂和李绵芳,我们和林振堂做过交易。等他们忙的不可开交,我再利用程怀火他爸和黄局长,把这三个家伙早安排进来的道士、蛊师、退伍军人、小喽啰,一次过全部清出长顺。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2-03 21:44:25

    时间在等待中消逝,转眼间就过去了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我没有时间焦急,因为搜捕行动传回来许多消息,亦不断抓回来一些身份不明之人,这些人都从外地而来,住满了长顺大大小小的旅馆。他们有身份证明,但却又说不出到长顺来的目的,长顺可不是旅游区,所以所有可疑的都被带了回来。 同时间抓那么多人回来,中间肯定有被冤枉的人,但肯定亦有些准备犯罪的人,所以收回来许多作案工具,其中有盗墓的常规工具,还有猎枪等等杀伤性很大的武器。看见这些东西,搞了几十年刑侦工作的程怀火他爸对我和黄局长道:“那么多身份不明的人员同时涌进长顺来,你们这肯定有大案件在密谋,你们竟然没发现。” 黄局长道:“对这些人我们其实有进行监控。” “屁话,你不会主动出击?非要等他们犯法了你才工作吗?到那时候你的工作还有什么意义?赶紧去安排,把人集中锁到停车场,不要弄进大楼,我们人手不足,而他们之中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手铐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黄局长连忙走出去,我留下来分析着抓回来这些人的初步登记信息,发现是陕西那边来的人比较多,应该是李绵芳的手下人吧!显然他们来不及反应过来逃出县城,县城已经被封锁,这是黄局长保密工作做的好,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这个行动,更多的人是行动开始了才从各个带队队长口中知道。 突然,我看见监控里面出现一个冲卡的情况,技术人员也把这个情况告诉了程怀火他爸,他拿起对讲机让负责关卡的人赶紧追,务必要把人抓回来,必要时可以开枪。就在这时候,去了前线,和我单线联系的小马通过对讲机呼叫我,我到门外和他说话,他道:“王芸在金煌夜总会不见了……” 我恼火道:“不是让你贴身跟着吗?赶紧去后门,她可能从后门走,你一定要跟着她,我尽快去汇合你。” 刚和小马说完,我看见黄局长走回来,在他进指挥中心前,我截住他说我突然想起一些线索,回办公室一趟,他答应了下来。我往楼下走,回办公室打开抽屉拿出李文章的口供,就这时候小马又呼叫我,说已经找到王芸,正尾随她,她好像要出城往广顺镇的方向去。 我和小马说了一句保持联系,立刻拿着李文章的口供跑上五楼,把口供递给黄局长,他和程怀火他爸一起看,看完以后吃惊道:“下午就录好的口供,而且交代的事情那么严重,你为何现在才交上来?” 我没有解释,我和程怀火他爸对视着,用眼神给他传递信息,这和程怀火的事情有关系,他是个聪明人,能领悟过来,给我解围道:“小黄,这不重要,你赶紧去安排,把这些人都给抓回来。” 领导发话,黄局长连忙应答下来,通过对讲机对后备队伍下命令,让队长吴学兵到指挥中心来!等他说完我才开口道:“口供还是其次,其实最主要的是抓住王芸和陈彬。” “王芸和陈彬?”黄局长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跟他们有关系?” “金通上厕所是陈彬带去的吧?金通不可能随身带着进来,根据我观察,他进来的状态胜券在握,所以毒药只能跟陈彬有关。而王芸,我原来没想明白,刚刚去查了查口供,她应该是杀老头和快递员的主谋,甚至李天飞都是她所杀,还有就是……范队。” 黄局长瞪大眼睛反应不来,我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道:“你胡说八道吧?” “你了解我,我既然敢说出来就是有把握,比如范队的死,看上去很正常,就是喝多了暴毙,可有两个奇怪的地方,死时有笑容,以及脚拇指浮肿,关键还在于……”我从口袋拿出李天飞的照片,“李天飞死时一样有笑容,脚拇指一样浮肿,这个陈小春已经向我证实过……” 看过照片想了几秒,黄局长道:“为啥是王芸?她为啥杀人?” “这我暂时无法向你解释清楚,但你想想王芸来长顺的原因,是范队查金狼天寨的案件被吓出问题无法再继续工作,她才有机会来顶替,她可是特警教官,你不觉得她转职转的奇怪?另一个情况,当时参与案件的人那么多为何就范队一个人出问题?因为他胆小么?他是最老资格的刑警不至于吧?所以肯定有过些我们不知道的事。顺着这个方向往前推测,会出现一条这样的线路图,如果不是范队出了问题,就没有王芸到长顺来,没有王芸到长顺来就没有林美丽,然后……” 黄局长打断我道:“等等,怎么又和林美丽扯上关系?” “王芸说林美丽请假回了家,你试试联系林美丽,肯定联系不到,因为事情根本就不是那样,林美丽可能是去了执行些不能见光的任务,她们是一伙人,王芸是林美丽的小姨。” 黄局长摆了摆手让我停,他拍了拍脑袋思索着道:“她们杀快递员和老头,这个事是想我们查金通,这样看她们肯定不和金通一伙,那么她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才发现,我刚刚说过暂时无法向你解释清楚,而且她要出城,小马正在跟踪,我要立刻赶过去,不然小马有危险。” “就王芸的能力,如果她真有问题,你赶过去一样有危险,你先不要急,先说清楚,你要确定,否则弄错了的责任你我都负不起。” 程怀火他爸恼火道:“你的地盘成贼窝了还不着急,责任我负,把人抓回来再说。” 有领导担待,黄局长感觉再没有后顾之忧,顿时和我一起下楼,我们在二楼碰见了奉命上来报道的后备队伍的队长吴学兵,他是特警组的。黄局长交代了他几句,把他交给我指挥就又上了楼,我和吴学兵下楼,绕到大楼后面的停车场,吴学兵点了十个装备好的特警和我一起出发。 特警车开在汇合小马的路上,我很忐忑,因为还没确定向飘飘和林振堂交易成功,但王芸想跑,我亦只能把计划提前。 不多久,我们来到出城口附近的马路,小马从巷子冲出来,指着身后道:“巷子里面有个院子,不是民居,是倒卖二手车的店,后面是两栋房子,有后门。前面是院子,停满了各种颜色的二手车。地形不算复杂,不过里面有多少人我不清楚,而王芸已经进去了五分钟。” 我往后面招了招手,吴学兵带着特警下车,就这时我的大哥大响了起来,我让吴学兵跟小马先去把店面包围起来,我接电话!谢天谢地,正是向飘飘的来电,告诉我交易已经完成,她正带着两个孩子和小姨回金狼天寨。我问了林振堂的情况,她告诉我林振堂带着林美丽上了车往小镇方向走,意图不明。 林振堂的行为很反常,竟然不是及时离开,他到小镇去,白白的爸爸和李绵芳要找他不是很容易?想不明白,虽然有所犹豫,最后我还是照原计划进行,给白白的爸爸打电话,接通了在他说话前先开口道:“我们和林振堂做了交易,这事不能怪我,孩子在谁手里我就和谁交易。” 白白的爸爸道:“林振堂怎么会知道我们做交易?是不是你?” “我为何要说?和你们谁交易不是交易?” “现在为何告诉我?” “当然想你们打起来。”我很直接,反正说其它理由他肯定不相信,倒不如实际点,“我原来不告诉你是不想出意外,你一样,孩子被抢就没告诉我,想阴我来着,所以,各施各法吧。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林振堂去了广顺镇,就在广顺镇里面,而他身上有两面王印。” 白白的爸爸噼啪挂断电话,虽然他明知我希望他们打起来,不过他还是必须去,否则如果林振堂立刻进皇陵,他怎么办?其实说起来有个事好奇怪,林振堂竟然能把孩子抢过来,他不是怕老和尚吗?当时老和尚不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我给李绵芳也打去电话:“李绵芳,实话告诉你,王印已经不在我手里,我用它换了段中天的孩子,现在林振堂带着两面王印去了广顺镇,你看着办吧!” “你耍我?”李绵芳愤怒道,“你不怕我杀了程怀火?” “你不敢,现在你最弱小,你跟我拼命,最开心的是那两个老家伙。况且程怀火不一定在你手里,不然你让我听听他的声音。” “你会后悔。”李绵芳噼啪挂断了电话。 我把大哥大放好往前走,刚进巷子,突然一声爆炸响起,巨大的气浪让我一个踉跄摔在地上。等我爬起来往前看的时候,看见很悲剧的一幕,小马和吴学兵以及五个特警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身上都是泥尘垃圾。虽然看不见明显的外伤,但他们一个个都没有反应。 另五个特警三个在守后门,两个不知去向,而院子里火光冲天,铁闸门已经被炸得歪向一边,透过裂缝能看见里面有个大坑,是被手榴弹炸的结果。看这情形很可能是吴学兵让两个手下翻墙进去打探虚实,被王芸发现扔了手榴弹。我心里那个郁闷啊,让他先包围着不要轻举妄动,为何不听? 我正想确定他们是死了还是晕了过去,守后门的特警有一个走回来看发生什么事,就那刹那围墙上跳下来一个人,双膝同时撞向特警,怦一声响,特警飞砸在墙上,再落下来时已经晕了过去。

  • Arkelope

    Arkelope 2014-12-03 22:28:06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2-11 20:09:45

    必须说,从死人堆里爬过来的人就是不一样,心狠手辣出手快如电闪,一招就打得一名五大三粗每天活着除了训练还是训练的特警吐血而晕。几乎同时还拔出枪对准了我,看上去很不可思议,但放在王芸这里,就就和下棋喝茶看电影一样轻轻松松毫无难度。 我内心紧张的无以形容,毕竟就刚刚的情况看,这女魔头可以说杀人不眨眼,冲动起来一扣扳机,我的人生就会结束在这条狼藉的死胡同里!我笑了笑,掩饰我的紧张,嘴里道:“王队,我劝你最好不要乱来,杀了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王芸前一秒还咬牙切齿,后一秒已经变了一个模样,用冷笑冷对我的笑容,大概她幻想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吧,终于等到了虐我的机会:“留着你也不见得有好处,反正都是被通缉,多背一条人命又何妨?” “虽然命不分贵贱,但真的不一样,你杀这些特警只是被通缉,你杀我则是被追杀,天海海角无处可躲。” “你说你那两位红颜吗?她会死在我姐夫手里,你想她们活命就乖乖把美丽交出来。” 攻心,拿你最在乎的人和物来威胁或者恐吓你,要远比拿你自己威胁和恐吓你要有效果,我还以为她已经失去理智,看来低估了她!我道:“林美丽可不在这。” 王芸走近一步:“打电话,只要她汇合了我,我会考虑放了你。” 王芸越走越近,反抗的最后机会,如果让她近了身,基本上不会再有反抗机会。但她有手枪,就她那反应速度,我要敢乱动,铁定会成为筛子。不过常言说得好,天无绝人之路,地有好生之德,就在我最没办法的时候,忽然巷子外头响起了细微的脚步声,应该是守后门的两个特警在靠近。 王芸亦听见了脚步声,她有两个选择,回头开枪或者用最快速度过来控制我,拿我当挡箭牌,这样特警会投鼠忌器。而对我而言,同样有两个选择,束手待擒以及绝地反击,我不是喜欢赌博的人,但我今天想赌一把,我赌她不敢开枪杀我,毕竟杀我等同于杀林美丽。 咬了咬牙,我把鞋尖扎进泥土里,用力一提,一片泥土飞向王芸,她下意识抬起手臂遮挡脸部和眼睛,同时另一只手从腰间拔匕首嗖的丢过来。好阴险,虽然真不敢开枪,但用匕首先杀我一半血,她还是义无返顾,她动作又实在太快,我感觉眼前一花,来不及闪躲,匕首已经插进我左臂的上肌肉,一阵刺痛顿时传遍全身。 我顾不得痛,在她做出第二个反应前,猛地往卷闸门那边扑过去。 哗啦一声乱响,我撞坏了原本已经被炸的形同虚设的卷闸门,摔进被炸弹炸出的土坑里。王芸想开枪打我,身后先传来枪声,特警已经到来,所以她顾不上我,就地一滚,从地上拉起一个特警,用他的身体挡在自己前面。顿时,枪声停止了下来,两个特警不敢再开枪,怕打到自己的同伴。 我趁机爬起来往门的右侧藏,刚藏好就听见王芸道:“金夜雨,你给我出来,否则我会杀光这些人……” 左臂受伤的痛楚没有让我冷汗淋漓,但王芸的话却有,因为王芸真的敢做出来。小马还在外面呢,还有吴学兵和五个特警,虽然他们都趴在地上,但有可能是被气浪震晕了过去,而不是已经死了,毕竟炸弹间隔着一道卷闸门爆的炸,而且他们都训练有素。 我道:“王芸,你不要滥杀无辜。” 王芸吼道:“你既然知道他们无辜你就出来,不要连累他们。” 巷子转角处的两个特警,其中一个道:“王教官,我也是你学生,你为何杀同僚?” “只能怪你们自己,你们不该来。” “我记得上课时你对我们说过一句话,特警的天职就是,只要国家需要,哪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都要拿起武器和犯罪分子抗争到底。” “你当我说废话,你不要出来,一出来我就会爆你头。”和他们说完,王芸又对我道,“金夜雨,不要做缩头乌龟。”砰一声枪响,然后才又是王芸的声音:“立刻出来,否则下一枪打的是小马。” 是福是祸躲不过啊!我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用力把匕首拔下来,匕首咬在嘴里。我快速脱下皮带,又撕了一大片衣服按住伤口,用皮带捆住。我必须这样做,否则跟了王芸走,她不可能让我处理伤口,那样我得流血而死,况且我还得找机会反抗呢? 整理好伤口,把匕首插进袜子里面,我说我出去,不要开枪。说完,我慢慢移动出去,看清楚了外面的情况,王芸站的非常贴墙,自己的左侧完全安全,她的手臂卡着一个特警的脖子,用来护着自己的前方,她整个人连脑袋都藏在后面,这姿势即便我们有狙击手,都不太可能打中她的要害。 我举步往外面走,刚走一步,无意中发现躺在王芸脚边的吴学兵动了动,清醒了过来!我立刻把目光撇开不看,怕王芸发现而影响了他的行动。不过最终王芸还是发现了,原本对准我的枪口突然挪动,对准吴学兵的脑袋开枪。几乎同时间,吴学兵亦拔出挂在腿部的手枪,双脚一蹭,人往上滑,同时对王芸开枪。 怦怦两声枪响,他们两个人都中了枪,中间间隔估计都没有一秒。吴学兵没有被王芸打中脑袋,不过挪动的程度不够,他大概想让子弹打在胸前吧,毕竟有穿防弹衣,伤害性不会太大。很遗憾他慢了那么一点点,枪打中脖子,血一下子喷出来,他扔掉枪捂住伤口,喉咙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而王芸中枪的部位是腹部,她没有立刻失去活动能力,她还想对吴学兵开第二枪,因为受伤的缘故动作比较慢,手往上举的过程因为疼痛又掉了下来。我就趁那一秒空档整个人撞过去,把王芸以及她控制着的特警都撞翻在地。王芸的枪也掉了在地上,距离她一米远,她爬着想去捡,我扑在她身上用右臂卡住她的脖子,同时对后面喊,快点过来帮忙。 王芸还真是强悍,明明已经受伤,还那么坚韧,脑袋突然用力撞上来,撞中我的鼻子和额头。我顿时感觉一阵眩晕失聪,卡王芸脖子的手的力度松了松,这还没完,第一下刚落,第二下又来,我不得不放手。趁这个机会王芸又往上爬,而且她的手已经摸到原来掉在地上的枪的枪柄,那支枪的枪口正好对着小马的脑袋,如果她顺带扣一下扳机,小马定会死的不明不白。 我吓的大惊失色,连忙抽她的衣领,鼻血滴在她的后背上,瞬间一大滩。 我想我真的无法阻止她,力气不足,脑袋晕晕乎乎,还有一种想吐的感觉。幸好在王芸的手指刚碰到机板时,后面的特警已经跑进来,其中一个毫不犹豫连开五枪,嘚嘚嘚嘚嘚,子弹全部打在王芸的手背上,把整个手掌打个稀巴烂。王芸惨叫的瞬间,开枪的特警一脚把手枪踢走,另一个特警一脚踢向王芸的脑袋,把王芸踢晕过去。 安全了,我松开了手,就那一刹那哇地吐了出来,把我晚上吃的还没有完全消化的西兰花都给吐了出来,不过吐完以后脑袋总算感觉没那么晕,听力也回了来,我听见一阵阵警笛声和救护车声。 由于发现爆炸的时候守后门的特警报告过指挥中心,所以不多久开来救护车,总共有四辆,十几个医护人员拿着各种工具走进来,他们第一时间想先救王芸,看王芸是女人,我说那是犯人,让他们先救吴学兵,他们没有和我争论,连忙把吴学兵抬上救护车,然后才到王芸。 我往小马那边爬,我把他翻过来上上下下检查,他好像没问题,就左脸有点肿,右脸被什么东西刮出一道血痕,我掐他的人中把他弄醒过来,他一脸茫然看着我,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其余两个特警也弄醒了自己的几个同伴,最后清点的结果,死了两个,都被炸死在院子里。伤了四个,加上不知能不能救回来的吴学兵,和我以及小马,我们来十三个人抓王芸,损失了超过一半,无论是对特警还是对我来说,这都是一个奇耻大辱。 我跟着医护车刚到医院,黄局长的专车正好到来,他下车看见伤了那么多人,立刻把枪掏出来想结果了迷躺在病床车上,正被护士往急诊大楼里面推的王芸,他的司机抱住了他,边喊着局长别冲动,边拉着他往后面走。 等重伤的人全部被推进手术室,黄局长才慢慢冷静下来,拉着赶出来的医院领导的白大褂,让他们无论如何要把吴学兵救回来,医院领导说尽力而为。 医院领导走了以后,黄局长才四处张望,看见坐在救护车上面,正被护士处理着伤口的我,他快步走过来,他脸是黑色的,整个人悲伤中带着强横的煞气。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2-11 20:10:28

    我已经做好一副受死准备,毕竟黄局长把这些特警都交给了我指挥,虽然是只抓人的指挥权,而不是遇到抵抗指挥他们作战的指挥权,那还是吴学兵的事,所以他没有听我的话只包围王芸,而是派了两个手下进去查探,但无论如何还是有我的责任,我责无旁贷。 令我吃惊的是,黄局长带着煞气过来却说了一句很温和的话,问我伤势如何?我机械的摇了摇头,说了一句还好,他又道:“吴学兵是我小舅子。” 我说他刚刚为何那么冲动想杀王芸,众目睽睽啊,一局之长做那么幼稚的行为,原来如此:“对不起,这都是我的责任。” “不是你,是王芸太厉害,她是特警教官,特警的行动特点和习性她了若指掌,她拼死反抗,只死两个已经算走运。是我没想到王芸会拼死反抗,而且是我让学兵去的,更而且这是他作为一名特警指挥官的职责。” “局长你没事吧?你如果感觉难受你就……”我想说哭出来,话到嘴边又认为不妥,反正我感觉他是有问题,不是平常的他,像是受到刺激。 “没事,陈彬已经抓回来,你回去审他。”黄局长揉了揉自己的通红的眼睛,又继续道,“另外刚刚城南派出所搜酒厂时遇到武装反抗,抓回来六个人,其中一个是退伍军人,从他身上我们搜出一把军刀,这把军刀也刻着二连勇的字样。” “王芸的人?杀老头和快递员的凶手?” “好像事情没那么简单,连雇佣兵都来了,闹太大了,估计明天一拨拨领导就要下来,搞不好我们都得回家种地,也不管了,先做好工作吧!”看来这才是他突然改变的主因,这样我还放心点,否则不知他心里想什么,会不会表面哄着我,背后捅我一刀。 等伤口处理完,我拿了一瓶止痛药和黄局长一起返回公安局,黄局长上指挥中心,我回刑侦办公室拿王芸的资料重新研究,做好准备,过了五分钟才往审问室走,我不审陈彬,他不太重要,我审退伍军人。 小马已经先一步把退伍军人带进了审问室,那家伙四十岁左右,身上有一股无形的杀气,这是杀了许多人积累的结果,这种一次次死里逃生过的人,纵然已经沦为阶下囚,仍然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看见他这个模样,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想到王芸的凶残,我再无法忍耐住。我冲出审问室,冲回办公室拿来一根警棍,进去就对一顿暴揍。 小马没有劝阻我,反而到门外给我把风,外面能听见动静,有后勤人员来问过。不过都被小马赶走,小马说没事,只是我在里面发泄,这说的就是假话,假的人神共愤,明明有另一个声音在嘶声裂肺的惨叫。他们知道的,却没有办法,只能当没有听见,没有人会举报,没有人会查我,或者跟我过不去,因为黄局长比我还愤怒,我就有恃无恐了…… 揍了有十分钟,我累了揍不动了才把小马叫进来,小马把铁椅和人拉回原样,我歇息了几分钟开审,他不回答我就继续揍,他最后扛不住交代了出来。他确实是王芸的同伙,他们有六个人,都是王芸在部队的老战友,后来都当了雇佣兵。这次他们来长顺是为了找林美丽,这些家伙早就去过广顺,现在还有四个留在广顺,他和杀快递员以及杀看仓库老头的凶手留在县城,原来冲关卡的就是凶手。 不过王芸在做什么事,他们不是很清楚,他们只负责找到林美丽,救出林美丽。这事显得奇怪,王芸花钱让这些人来救人,林振堂在干嘛?我只能说林振堂真的不在乎林美丽,或者说没有王芸那么在乎。然而就这样,为何林振堂还带着林美丽去镇上,而不是快速离开?故意让自己成为瓮中之鳖吗?他固然能轻易的逃脱,但林美丽肯定不可能,会拖累他。 审问完把人带去做了临时关押,我拿着口供回指挥中心,口供给黄局长看,他看完说了一句话:“去了广顺的四个人都要抓回来,这些都是祸害。” 我道:“医院那边有没有消息?” 黄局长摇头道:“名单上那些人跑了两个,其它的都已经抓回来。” 我感到很担忧,会不会他们之间有人知道皇陵的事?其实不太可能,连李文章都不知道,李文章可是金通的心腹,可我还是担心。如果皇陵暴露出去不知要死多少人,至少我和向飘飘,段盈盈,我家里人,以及金狼天寨、月斜天寨、苗源大寨,会首当其冲。 黄局长把口供拿去给程怀火他爸看,我想走过去,大哥大突然响起,我连忙转身到门外接听。是向飘飘的来电,她说他们已经回到金狼天寨,不过在外面没敢进去,她觉得里面的气氛不太对,我听完心凉了一截:“怎么了?” 向飘飘道:“我和你妈带人离开金狼天寨去和林振堂交易之前,我交代过我的几个手下,如果村寨出了问题,就把红色灯笼换成蓝色,现在是蓝色。” “段盈盈呢?” “在山上,皇陵附近。” “你们直接去皇陵,在此之前把两个孩子和小姨带到三星岩,小姨要绑起来,另外派人看着他们。” “现在这样会不会林振堂有自己的安排?想趁乱立刻进皇陵?如果是这样,我们没有炸药,现在白白的爸爸和李绵芳不知什么动向,如果他们都追来皇陵这里,我们肯定无法应付。” “我知道,我会想办法尽快赶回去汇合你们,你赶紧行动起来,先做好岩壁上两个出口的安排,绳子放下去。” “嗯,你妈要和你说话。” 一阵杂音传来,换成我妈的声音:“小雨,贝贝还在家,我们一家人没有例外,都是命,我们要承担,她一样要承担,明白我说的话吗?” 我很悲哀的说了一声明白,我妈的意思是如果我妹不幸被抓,我们都不能妥协,她看上去说的很轻松,其实我知道她心里只会比我更痛。 电话挂断,一切提前上演,我好痛苦,如果不是程怀火被抓,绝对不会搞成这样,不过已经没有退路,必须往前走,没有准备好其实有没有准备好的战斗方式。 我把大哥大放回口袋,舒了一口气隐藏着真实情绪,往指挥中心里面走,我告诉黄局长我负责去广顺抓那几个雇佣兵,以及白白的爸爸,我刚得到情报他去了广顺!黄局长思考着,我还没有等到他的回话,程怀火他爸就先开口道:“你和白白的关系非常好吧?” 我道:“白白绝对没有任何问题,这不关她的事,只是她老子犯法。” “她老子为何犯法?他要什么?如此勾结,所图必非普通之物,我看你知道,你说说吧!” “我都是经过李文章的交代以后才知道,口供你们有看,是我和小马一起审的,这没有问题。” “你留下来,哪都不能去,广顺镇这里,小黄你抽五十个特警出来,立刻赶过去,同时让那边的派出所配合,对有可疑的人不管是什么职位都照抓没商量。另外再让隔壁的两个镇派人过去,给我在外围筑起一道墙把这个镇围起来,天亮之前,我们下进一步命令之前,所有人和车,哪怕一头牛都不能进出,如果我没猜错,问题就出在广顺镇。” 我浑身冰凉,仿佛被浇了一头冰水,这个搞了几十年刑侦工作的老头就是不简单。不过确实有很多线索可以看见,这些线索都无一例外指向广顺,比如这几个雇佣兵为何在广顺出现?为何王芸逃跑要往广顺的方向?还有李天飞的死以及许多抓回来的人招供,他们都说只是临时在县城逗留,目的是去广顺探亲访友,不约而同这样说,再白痴都知道这里面有问题,我甚至觉得他会不会已经对我有所怀疑? 我道:“广顺是我家乡,还是我去比较好,我保证完成任务,请领导相信。” “少说废话,让你留你就留,执行命令。”程怀火的老爸指了指我的口袋,“你一整晚都在通电话,你和谁通电话?谁给你情报?你把大哥大交出来。” “我是刑警,有些线人很正常。” “有登记在案吗?没登记你说个屁,平常给他们好处都是你掏钱吗?你一个月工资多少?你掏得起?就算掏得起,这是给公家办事,你是傻还是缺心眼吗?不要拿这种白痴借口来糊弄我,我干刑侦工作的时候你大概还在你妈的肚子里,来人啊,把他给我抓起来……” 黄局长吓一大跳:“领导,不用这样,小雨可是……” “可是什么?我还用你教我做事?你就是个睁眼瞎,赶紧的,如果你不想我动手的话。” 黄局长痛苦地对门外喊了一声,警卫立刻推开门走进来,那简短的几秒我脑海里闪过许多念头,我不知道该不该反抗?看程怀火他爸这态度估计已经知道不少事,不然不会说黄局长睁眼瞎,如果我被抓起来,后果很严重,皇陵那边肯定得失败。但如果我反抗,现在公安局正值空虚之极,我固然有把握跑出去,然而结果可能都会一样,我会把他们全部人都招惹到广顺去。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2-11 20:11:22

    最终我还是选择了反抗,快速把手枪掏出来转身指着已经靠近的警卫,让他们往左边挤,把门口给让出来。黄局长看我这样问我是不是疯了?让我放下枪!我能放吗?事情到这地步,我只能跟他说对不起。而程怀火他爸,他道:“白痴孩子,试探你来着,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而你把自己暴露了出来,看来问题不出在广顺镇,而出在你身上。” 我心里郁闷啊,我刚刚有过这样的念头,最终放弃了想,没想到最终还是栽在这上面,我只能说姜还是老的辣,这当大官的人智商就不简单!不过即便被拆穿,我都不能承认,否则如果这是连环试探呢?我不能在一件事上栽倒两次:“你现在说什么都可以,我管不着,我想说的是,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更多人。” “恐怖分子都这样说,世界和平跟你有半毛钱关系?我们需要的是秩序知道吗?一句话吧,缴枪不杀。” “对不住,不能。” 我现在怀疑,程怀火他爸是不是以为我在坑程怀火,所以为了护程怀火,想灭我的口?不要说我阴谋论,实在是领导的想法有时候真的很恐怖,我不喜欢和领导打交道就因为这样,我不是怕他们,我是怕变成他们。 “你当我白混的吗?你认为你真能出得了这个门?” 程怀火他爸话音刚落,我感觉到门外有声音,回头看了一眼,走廊两边的会议室各冲出来三个人,虽然都是后勤人员,但他们一个个手里都拿着武器。 我心里一片悲凉,我一把枪,他们前后夹击八把枪,完败。 还能怎么办?软的不行,硬闯更不行,我真的很绝望,每件事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而且还在最迫切的时候,上天总爱和我开玩笑。 或许只有黄局长能帮我了,我希望他能硬一次,我道:“局长,别人不了解我,你了解我,我都是为了家乡为了长顺,让我走。” 黄局长还没说话,程怀火他爸就先道:“他敢,我让他回家种地。” “局长。” “放下枪投降吧,小雨。”黄局长一声叹息,还是软,不过他却给我做了一个奇怪手势,像是没问题的手势,不知是不是想抓了再悄悄放,那样不需要和程怀火他爸直接冲突,可以不用负责任。其实不难做到,比如控制了我以后,他走过来,悄悄给我手铐钥匙或者让我挟持,或者是带我去关起来的时候,故意不上锁等等。 当然这亦可能是圈套,骗我投降,以最小的代价抓住我。否则我疯起来反抗,虽然最终都会失败,但我能开一枪,这一枪打他,他死,打程怀火他爸,他还是得死! 纠结了好一阵,我最终做了一个决定,信黄局长一会,如果他也是骗了我,我只能用灵符。 然而,就在我要放下枪的一刻,一个熟识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这个声音就在我身侧非常近的地方,我扭头看过去,是程怀火,他不知何时藏在了大门右边一块高一米多,宽七八十分的告示牌后面。而他的左手,拿着一颗手榴弹,右手拉着保险的拉环! 程怀火穿的还是失踪前的衣服,人有点脏,头发很乱,不过还算精神,以及很愤怒,他对自己老爸大声吼:“程南天你还是不是人?这是我兄弟,即便他做什么事都因为我,你要弄死他你就先弄死我……” 所有人都愣住,包括程怀火他爸以及我,不过我最先反应过来,我小声道:“你什么时候藏后面的?” “几分钟之前。” “你到底发生什么事?突然失踪突然出来吓死人知道吗?” 程怀火小声说离开以后再和我详谈,然后又对里面的两个警卫和身后的后勤人员道:“赶紧都把枪丢掉。” “敢?”程怀火他爸吼了一声,原本那些同事已经打算丢武器,听见这个吼声,枪口顿时又对准了我们。程怀火他爸继续道,“小鸡贼,你知道个屁,你把他当兄弟他是吗?你确定吗?你放下手榴弹,不然我让你下半辈子都哭着过……” “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不行就是不行,今天公安局的大门我出定了……” 黄局长这时候说话道:“小火,不要搞成这样哇,毕竟是两父子,有话好好说,你这样弄会无法收拾。” “父子个屁,你见过老子喊儿子小鸡贼的吗?” “小黄你闭嘴。”程怀火他爸恼火道,“你让他弄,他一走你就去发一级发通缉。” “爱发发个够,无所谓,看谁更丢人。” “你个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程怀火他爸从椅子里起来,走近黄局长想拔黄局长的枪,黄局长捂住没让他拔成,他放弃了搬起一把椅子对准我和程怀火砸过来,程怀火跨前一步,一脚踹出去,哗啦一声响,椅子摔在地上,滑动撞中技术台的一面玻璃,碎片满地。 越闹越大了啊,这样更无法收场,我更不想连累程怀火,导致他们父子都做不成。而且这事传出来他爸真的很丢脸,以及他自己的前途基本上会丧失!我道:“程怀火你不要这样,我不走了!”我把枪丢在地上,对程怀火他爸道,“好,我投降,这事跟程怀火无关,我自己承担。” 程怀火回头吃惊的看着我:“你疯了吧?不行,咱们可以死,不能投降。” “没事,听我说。”我慢慢靠近程怀火,想打晕他,不知是不是这种事因为我做过,他非常警惕,连忙闪开一步。 “想打晕我吗?我告诉你,今天我要不把你带出去我就不姓程。” “哥们,别这样,你这是为气。” “不是为气,我是为情,兄弟情。” 程怀火他爸笑了起来:“哈哈,兄弟情,可笑,这比亲情重要吗?” “是。”程怀火斩钉截铁道,“没错,我们有亲情,你是我爸,但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用什么看什么不高兴了会做什么吗?你跟我说过一个笑话逗乐吗?我做对的时候有夸过我一句,我做错了有安慰过我一句吗?你甚至连我什么时候生日你都不知道,你配这个情字吗?你不配,但我兄弟配,他知道,他信任我,理解我,纵容我,我们可以同生共死。” 程怀火他爸愣了几秒,那几秒从他眼神里能看见震撼,是一种从来不知道,亦没有听过的他认为是对,其实是错的震撼,不过就一闪而过,他还是那副唯我独尊的口吻:“那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你没有利用价值谁把你当兄弟?” “按你这样说,部队的士兵和士兵之间都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吗?” “那不一样,那是相互依靠,他们彼此间都是一样的人,而你和他不一样,因为你有我这个老子。” “你就是喜欢把人分成三六九等,你省点吧,他原来就不知道你是我老子,我从来就没有跟别人说过你是我老子,知道为什么吗?丢人,我说了我就不会有真正的朋友,更不可能靠自己去获取荣誉,而会不断有人因你而给我开后门,真的很丢人,只有你这种人才会觉得很光荣。” 程怀火他爸又是很震撼,他退了几步坐在椅子里,原本很有神采的目光变的暗淡,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显然,他从来没有想过程怀火说的这些话,我一样没有想过,但我觉得程怀火说的对,有些痛,只有痛在自己身上才知道什么滋味,别人看见的,永远都只是你的光鲜,人类的眼睛,太肤浅。 程怀火又道:“我的话说完,你好自为之,小雨,我们走。” 我对黄局长道:“黄局长,劳烦你送我们一程。” 黄局长不敢做决定,他把目光投到程怀火他爸身上,程怀火他爸闭上眼没理会,他迟疑了两秒最终还是走了出来,陪我们下楼梯,我抓住他的肩膀走,程怀火快速往下面冲,他是想去先弄好车,等我。 走到三楼,我道:“黄局长,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就一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黄局长道:“你回答我两个问题,一切是不是和金狼天寨原来的灵异案有关?林美丽是你抓了是不是?” 看来特警已经把我和王芸的对话告诉了黄局长,我不能承认,但也不想撒谎:“林美丽不在我手里,在他爸哪。然后,是灵异案,不过跟金狼天寨无关。” 黄局长思考了几秒:“刚刚发生的事我会尝试和程怀火他爸沟通,看能不能掩盖过去,你好自为之。” 他总算是硬了一回:“谢谢,我有个要求,我能不能拿一条狙击枪?”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没听见。”说话间,黄局长抬手在肩膀上拨了拨,他的肩章掉了下来,我连忙捡起来拱了拱手,说了一声谢谢,下楼! 冲到一楼的武器库窗口,我把黄局长的肩章往武器库管理员眼前一拍,告诉他我要一把狙击枪和一百发子弹,以及十颗手榴弹,有紧急任务,来不及写申请,黄局长给了我肩章。武器库管理员将信将疑,想打电话问,这时候他的对讲机响起来,传出黄局长的声音,说紧急任务紧急处理,谁拖后腿处理谁。 立刻的,武器库管理员给我拿武器,其实黄局长说这话可以是对任何人说,很高明,出了问题,这话根本不算什么,但我还是感激他,他这是帮我,怕肩章的力度不够用。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2-11 20:11:57

    顺利拿到武器,我冲出去大楼的大门,快速上了程怀火已经启动停在大楼前的警车,程怀火立刻挂档踩油门往外面开,边开边道:“我爸听了那样一番话,应该会留点面子,至少让我们出城,所以我们现在暂时安全,出城后就不知道!哎,其实没那么离谱,不过没办法,只能先委屈他吧!” 我道:“你不该那样说,而且不该这样做。” “不然呢?我不把你弄出去,最后结果可能比我们干了如此出格的事还要糟。”程怀火干巴巴笑了两声,“我不是安慰你,我想当你的兄弟,同时想当英雄,所以赌一把吧!况且那番话我真憋在心里好多年,我得感谢你给了我说出来的机会,真话,不是挤兑你。” 我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这就是兄弟吧! 出了公安局,我一直留意着后面,果然没有车追出来,我们最后顺利出了城,往广顺镇的方向走。 我慢慢放心下来,冷静下来问程怀火:“你的失踪到底怎么回事?” 程怀火道:“不是给你留了项链么?你没领会过来?” “神婆?” “对,她没有恶意,反而告诉我许多事,不过有些暂时不能告诉你,我爸其实是她逼来的……” 我很吃惊:“她跟你爸有关系?” “不是,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她就这样说,而且是她让我赶紧出来把你救回去。” 我头皮一阵阵发麻,虽然那老太婆很会算,上知几百年下知几百年,但这跟测算好像关系不大,跟智商有关系。照现在的情况看那是她抓了程怀火,然后通过某种途径进展到利用李绵芳,再让李绵芳利用我,这要是多精彩的布局?当然还有一种解释,她和李绵芳原本就是一伙。 “我出来发现满城风雨,好吓人。等去到办公室,小马说你刚上了指挥中心,我上去听见第一句话是我爸想抓你。不过我知道不是你完全暴露了,肯定是他想找你当我的替死鬼,我知道他这人的想法,不过总归是我老子,所以,兄弟,别怪他。” 看来我当时也没有想错,真想保程怀火灭我口,好阴险的领导:“能不能别这么酸?我感激你还来不及。” “那说回正经话,这满城风雨怎么回事?” 我用最快的速度,最简单的话把现在的整体环境说了一遍,程怀火听完以后道:“王芸这么厉害吗?你这是死里逃生?” “现在不知她会如何,我突然有点后悔,当时该杀了她,她知道那么多事,如果说出去怎么办?”我叹了一口气,“现在回头已经无法杀,肯定有许多看守,而且相对她来说,我们这边更重要,我们要尽快赶回金狼天寨,你开快点……” “幸好在县城消弱了他们不少人。” “是不少,但广顺还不知道他们有多少,肯定不少,否则敢控制金狼天寨?” “我也搞不懂,一千多人怎么控制?” “只要控制族长和族老就可以,村寨的出口不多,而且巷子都很笔直,地形又不复杂,有三十个人就能守住。” “这不是闹的很大?他们闯皇陵如果一次不成功,闹成这样第二次就不能再来。” “不,对他们是这样,对我们是一样,我们会善后,他们知道。” “我认为我们要救他们,这样才能没有后顾之忧上山,我们一明一暗,我用狙击枪掩护你,只是这些尸体到时候不知道怎么办,你那什么药粉还有吧?” “不救,时间来不及,而且救意味着在乎,救完后又不能让他们到安全的地方藏起来,我们离开了结果一样。”我确实这样想,真不能救,我还不信那么多人他们都敢杀。最主要的是,如果我们死在皇陵,他们的主子得到想要的东西就不会再杀人,而如果我们没死在皇陵,再回去对付他们轻而易举。 程怀火哦了一声道:“金通这案件依你那么说明天真会一大堆领导下来,我们现在这状况想掩盖都无法掩盖。” “对,不过这对林振堂他们来说一样,这是最后机会,今晚他们不攻陷皇陵估计就再没有机会。”我心里叹了一口气,“我原来就计划好,无奈事情变的太快,有一半因为你,所以我搞不懂神婆到底在做什么,她到底是好是坏,我怕她骗了你,你还是告诉我吧!” “不能说,诅咒,她已经给我试验过。” “那只能见步走步,你帮我守外围,我们进去,炸药你留着,如果天良前我们出不来,你把通道炸毁。” 一个多小时以后,我和程怀火来到广顺镇,我们把车停在一条暗巷子里,拿上枪支弹药和炸药下车抄小路往金狼天寨方向走。到了金狼天寨北面,我和程怀火蹲在草堆里往村寨里面看,很安静,听不见一丝声音,连狗叫都没有,不知是不是狗都已经被他们干掉,否则不会是这样。 程怀火道:“兄弟,我认为还是要进村寨看看,你妹还在里面呢,要不给你妈打个电话问问,如果他们那边还不需要帮忙,我们有时间是吧?这提前消灭一些人也有好处,他们怎么藏我不知道,其实不一定要藏,集中在族堂,年轻力壮的负责守门,人多势众没问题。” “如果敌人用毒或者用火,不要死成一堆?” “一千多人,不敢这样吧?” “对嗜血的人来说,杀一个和杀一堆有区别?” “那至少能靠他们自己,至少有自由,而且你不是总跟我说不要怀疑自己的潜力吗?一千多人,你不要把他们想的那么弱小,就算最低比例肯定都有两三百青壮力,一个个拿着武器,专业的杀手哪怕来二三十个都会心慌。” 可能程怀火说的有道理吧,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即便最后还是死,至少死个明白,死个其所。我最后接纳了程怀火的意见给我妈打电话,她告诉我皇陵附近暂时很安静,而她已经汇合段盈盈以及向飘飘的人。我告诉她我已经到了村寨,现在正打算进村寨看看。 我妈同意了下来,我挂断电话以后告诉了程怀火,我们商量好行动方案,正打算关掉大哥大行动,大哥大刚好响起来,我迟疑了一阵,接听,另一端传来的是小马的声音:“小雨,局长找你。” 我疑惑道:“你怎么知道号码?” 小马道:“截的信号。” 我一身冷汗,现在不一样知道我在哪?我连忙想挂电话,突然黄局长的声音传了来:“小雨,王芸被抢了走。” “啥?”我没有挂断,好吃惊,“她不是在做手术吗?” “刚做完就被抢了走,六个看守被晕五个,打死一个,来的可能是那几个雇佣兵,我们正集中力量找。” “不不不,千万不要找,现在公安局很空虚,你赶紧调人回去,否则无法抵挡他们进来抢人,他们肯定会抢,我们可是抓了他们一个人,你正好可以在家门口伏击。真的,不要怀疑,你不是当兵出来你不懂那种情,现在公安局这情况他们知道,他们肯定会抢。” “好吧,我安排。”黄局长好郁闷,他可能无法相信,“程怀火他爸说了广顺先不去,明天上班前你们要回到来,切记,否则后果自负。” 不来了是什么意思?怕越闹越大对大家都没好处?不知道,我无法猜程怀火他爸的想法!不过这算是一个好消息,至少对程怀火来说是好消息,我立刻告诉程怀火,然后才又对黄局长道:“你们自己小心,最后,谢谢你的信任。”我挂断了电话,关机,然后对程怀火道,“王芸被救走。” “另外那几个同伙?” “对,估计知道县城出问题赶了回去,毕竟王芸不保救出林美丽都无法收钱,况且还有战友之情。先不管吧,如果局长能安排好,只要他们没事,其实结果不错,至少这样王芸不在控制范围就什么都不会说。” “那走吧,战斗。” “战斗,记住,打不过就走,还有就是尽量不要杀人。” 从两个不同的方向,我和程怀火悄悄靠近村寨,我走西面,我家所在的那一面,我悄悄从吊脚爬上去,从二楼窗户进了房间再出去。家里灯火明亮,不过看上去没人,完全没声音,很安静、很安静,但我还是全神戒备,我手里拿着一张灵符,和一把匕首,如果对方是雇佣兵,我用匕首,如果是道士或者蛊毒高手,我用灵符。 慢慢下完楼梯,没问题,不过要出门时我却发现门口有两根拉的很直的线,这是炸弹陷阱,吓我一身冷汗!我蹲下来看了看安装风格,确定是出自雇佣兵的手笔,这风格就是从部队出来的人才会的风格!我迟疑着,一时间不知道拆不拆,如果拆,他们有人巡逻回来,就会发现有人进了村寨,而且是高手,专业人士,否则不可能会拆炸弹。 但不拆,我不知往下会是什么情况,如果有人撞进来,不但我家要毁掉,进来的人亦会被炸死。 算了,还是拆吧,反正难度不大。 花了两分钟,我成功的把炸弹的保险插了回去,把炸弹放进口袋往外面走,刚出去一步就听见一声枪响,声音很近很近,虽然能听出来是狙击枪的声音,但绝对不是程怀火开的枪,因为打的是我……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2-11 20:13:02

    我就地一滚,靠在对面的屋檐下,枪声是从对面房子的房顶传下来的,我这样躲,如果没有交错的火力,肯定是没有问题。最后确定也没有,不过我刚起来,房顶几乎同时跳下来一个人,他穿全身黑色的衣服,戴着黑色针织帽,穿军用皮鞋,身材比我要矮,但要更壮些,手臂那肌肉好恐怖。 不用想,这家伙搏击术肯定特别厉害,事实上真是那样,一阵寒光闪动,一把匕首就直接插向我的面门,出手又快又狠又准。 我心里大惊,连忙用手里的匕首挡开,抬腿踹他的膝盖,他往后一收脚,一个转身,腿顺势转了一个圈横踹过来,腿未到劲风先至。我冷汗直冒,这力度,硬中一下少说要躺半个月病床。我立刻就低了低身用手臂去挡,怦一声,震的我往重心的另一边撞,那是横墙,我撞上去,又是怦一声,浑身发麻,头昏脑胀。 我咬了咬舌头让自己保持清醒,他一脚又直踹过来,鞋底直着踹向我的裤裆,很阴险的一招。我这次没有闪,因为那样会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一直被进攻。我选择的是抬起大腿用最厚肌肉那一边去挡,同时手里的匕首往下插,防守中着进攻,他急忙收脚。我抓住机会开始反攻,匕首一挑,整个人趁势撞出去,他一侧身,身体往后倒地,还没有到地,就出脚扫我的脚。 他妈的,必须骂脏话了,出手速度竟然差不多追上王芸,这得多恐怖的人啊?如果有几十个这样的人,我能打得过几个?不知道,可能连一个都打不过,但我没有退路,况且我一向都逢敌必亮剑,血溅七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情急中,我跳起来,就趁那一刹那,他双手一撑地面,整个人弹起来,双脚急速踹向我的下腹。他这就是阴招,扫我的脚是骗我来着,不过其实我和他应该半斤八两,只不过他可能每天都在杀人,打斗经验比我丰富,而且下手更加狠。幸好我刚刚哪招亦不是十成进攻,我有防备着,他有矛我有盾,我把匕首往腹部一拉对准他的脚尖,他两脚立刻分开,一左一右从我身侧穿过,踹在墙上借力往后面弹,同时一匕首扔出来。 真的很有搏斗经验,如果不是他扔匕首,我可以趁着他在空中的一秒侧身撞向他的裤裆,把他的两颗黑珍珠撞碎,让他变成太监。 可惜了啊,这丢出来的匕首阻止了我一秒的时间,匕首最后钉进墙壁,我自己的匕首我亦趁势丢出去。那会他背部刚落地,他意识到以后立刻整个人一翻,我趁他从昂躺到扑翻的刹那扑上去用臂卡住他的脖子,他双脚撑着地面在借力摆脱,甚至抓我左臂的伤口。我强忍着,他最后改变了策略带着我转圈,想拔我的匕首。 匕首就钉在地上,越来越靠近,我很不安,因为在我把他卡断气之前,他会先拿到匕首。而如果我拿匕首,我不会比他快,因为只要我一松手他就能立刻往前面扑,所以我选择了松手以后往屋子里面跳。噼啪一声,刚落地我就就地滚了两步,拿出灵符念着诅咒撒出去,他那会已经拿到匕首,在我撒灵符的刹那,匕首脱手飞向我。 匕首在半空带着流光而至,我绝望地出脚勾了勾半掩的门,就是拼拼的心态,我已经无法躲。 很幸运,我拼赢了下来,刚好门板撞中匕首,导致匕首改变方向,飞向我左边的墙壁,反弹回来嗖一声插在我右边大腿外侧的地板上。我滴神,只差半公分就要插进我的大腿,不过他比我惨,灵符把他整个人点燃,他不知所措的扑着,然后倒下来在地上滚,想把火滚灭。 我不想给他机会,拔了匕首对准他滚动的方向前方猛地丢下去! 因为我丢的一刹那,他正好滚到扑的动作,看不见我出手,所以完全没有做闪躲,结果刚正面翻过来,匕首正好插进他的胸膛。 他哼了一声,来不及收住力度,再在地上一滚,原本向上的匕首柄子随着他滚动的身躯从侧到下,最后顶在地上,匕锋插的更深。血瞬间流淌了一地,他瞪大眼睛看着我,不敢相信,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输的,明明占上风,怎么可能?这问题,估计他要去问阎王爷了…… 看着他一抽一抽的身体,我道:“这是你当坏人,干坏事的代价,下辈子不要再当兵,抹黑了部队。” 说完,我走出去双脚卡着他的脑袋用力一扭。 咔嚓一声,他的脖子被我扭断!几乎就在那一刻,我听见远处有枪声响起来,这次开枪的是程怀火。狙击枪也是有型号的,不同的型号开枪的声音都不一样,而我们公安局用什么型号,我知道的很清楚。 从我刚干掉的这家伙来看,他们非常厉害,如果不是有灵符,死的肯定是我!程怀火虽然有枪,但有枪,近身战反而是累赘,所以我很担心他的安危。我连尸体都来不及处理就捡了匕首跑出去,亦刚好我跑出去,出了巷子口就看见程怀火向我家的方向跑来,他应该知道自己打不过。而我可能都难以应付,所以跑来找我,两个人配合会有一线生机,他有枪,只要我能一个人顶住一阵,他就能空出手来开枪。 后面有两个人在追着程怀火,看打扮,和刚刚伏击我那个家伙一模一样,而且手里都拿着匕首,动作奇快,来势汹汹啊! 我没有走出去,反而闪回了墙角里面,顺手掏出了灵符,他们两个人,我要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方能一击而中! 不久,程怀火冲进来,一枪柄就挥过来,大概以为我是敌人,我一矮身闪过去道:“是我。” 程怀火想收步,无奈冲势太快一时间收不住,滑了出去地上,噼啪撞在邻居家的门台上,一声痛哼。这时候那两个人追了进来,我突然一脚飞踹出去,他们没想到墙角有人,所以没有任何防备,他们跑的速度又快,收不住,所以其中一个被我踹中了腰侧撞上另一个,两个人怦地双双倒在地上,晕头转向。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趁他们来不及站起来,念着咒语一张灵符扔下去,轰地把他们五大三粗的身体点燃,火光冲天,噼噼啪啪的火星在跳跃! 程怀火这时候走回来出手飞快在这两个人喊出来之前,扣动扳机,嗖嗖两发子弹打出去,结果了他们的性命,然后他靠着墙喘着粗气道:“他妈的,这也太厉害了……” 我道:“这些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雇佣兵,很有搏杀经验。” “不不不,我是说你,你这根本就不用打,哥,你教我道术吧!” “没用,要灵力,否则我教你咒语你都用不来。” “灵力怎么弄?” “不知道。”我是金山老祖给我开的灵,初级,后期要自己吸收,很遗憾我连一次都没有吸收过,能靠这点点技能活到现在,都是在遇上危险的时候有向飘飘救我,我已经数不清楚经历过多少次。不过我也救她,还救段盈盈,一样是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我其实有个感觉,我和她们的命运早就已经相连在一起,要不都活,要不都死,“走,去族堂,他们可能都在族堂。” “同意,我看了许多家,压根就没有人,不过尸体不管了么?” “先不管。” 我和程怀火一前一后往族堂方向走,我走在前面,他走在后面,他举着狙击枪,看见人可以随时开枪。而过巷子的时候,换成他在前面,用狙击枪四处瞄,发现没有危险以后才出去。其实我好奇怪,刚刚那家伙开了一枪就跳下来,为何不留在上面?就算跳下来为何不带着枪?虽然搏斗起来枪不比匕首要实用,但他就那么有信心杀了我?我只能说,他们高傲。 没多久,我和程怀火来到族堂的侧门,中间没有出现任何意外,没有枪声,没有人,很不对劲。 程怀火道:“奇怪啊,就三个人?” 我把耳朵贴在侧门上,能听见里面有细微的声音:“寨民都在里面来着,可能这些雇佣兵收缩了兵力,给我们陷阱,所以正门才大开着,肯定有狙击手盯着,最有可能是在牌坊那里,视线刚好对着族堂大门……” “我去干掉他,然后我占他的位置掩护你。” “不,我们一起去。” “干嘛?信不过我?” “不是,所有陷阱都有漏洞,门没关就想我们进去,至少是出现在正门方向,这个狙击手肯定能看见族堂里面的情况,我们占他的位置以后,同样能看见,然后我们有两把狙击枪,能一个个点名同时狙击。” 程怀火哈哈笑了两声:“对啊,走走走……” 我和程怀火快速的绕到族堂后面,从后面的巷子绕了一个大圈来到牌坊附近。我拿过程怀火的狙击枪往牌坊上面瞄,果然看见有狙击手。不过只能看见探出来的枪管,而看不见人,对方太有经验,这样的狙击阵地,除非我们抄他的身后,但这样会很花时间,以及外面都是空旷地,如果我们被发现,那简直就是活靶子。 等程怀火亦看过对方的布局,了解情况以后,我开口道:“对方很专业,他这样的布置,无论我们怎么进攻好像都不占优势,看来我们只能拼。” 程怀火下意识道:“怎么拼?”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2-11 20:13:46

    我做着手势道:“他左边对面的巷子看见没?我在那个巷子出现吸引他的注意力,如果他还趴着会错过开枪的最佳时机,所以他应该会蹲起来开枪,这样速度最快,而就在那一刻,你开枪打他。” “不行不行,他要是枪法奇准,速度奇快,你不得被打死?所以不如抄后面,后面视线不会受阻。” “不行,太空旷,如果被发现,我们就是活靶子,所以只能拼,在他开枪前杀了他,他要起来是吧?他用的是狙击枪,标准动作是起来蹲着,一只手往前托枪管,瞄准,扣扳机,这整套动作至少要两秒钟才能完成,所以你有两秒时间,如果你在第一秒开的枪,就有可能在他开枪打我之前先杀死他。” “这不可能,他起来的刹那,我瞄准开枪,肯定超过一秒。” “你可以算计他起来的方位和速度,先开枪,他一起来,子弹刚好到,嗖一声,他摔成肉酱。” “这我做不到,要不你来,我们换换,我跑的比你快。”程怀火连忙把枪递给我道,“就这么决定了,你打准点。” “对时间,两分钟以后行动。” 程怀火走了开去,我端着狙击枪在瞄,计算着对手的位置。他直趴着,由趴到起的动作,按照惯性,先是左脚往上收,膝盖支撑地面,左手按地,右手拿枪,起,重心稳了以后左手放,托着枪管。而牌坊是倾斜的,所以就算他有意识地蹲的很靠后,上胸和脑袋都要露出来,至少脑袋会。 但愿我的计算不会出错,而且能一枪命中。 我把原本戴在右手的手表换到左手,显屏往里面挪了挪,打开狙击枪的保险,蹲在墙角,左臂半往上张开托着枪管,瞄准对方的枪管,然后慢慢直着往上提高二十公分,再往左边走十公分。大概就是这个位置吧,他蹲起来人转向左边,十公分是最细微的动作,他们都训练有数,动作不会太大,这个差距适合。 往下就是等待,我边看时间,边调整呼吸。 两分钟很快剩下十秒钟,往下跳动,九秒,八秒,七秒…… 到一秒,程怀火行动,我屏气,对方的枪管一动,我立刻开枪,连续开三枪。 嗖嗖嗖,三发子弹分前后打出去,准确点应该在第一发,开完第一枪以后,第二第三枪的弹道轨迹偏差会特别大,我之所以还连续开是想更保险,毕竟那关乎到程怀火的命运。 和我预计一样的是,我打中了,和我预计不一样的是,打中的部位无法一枪致命,对方的动作比想象中要快,两秒竟然够他站起来,所以打中的是脚。他是想站起来开枪,而不是蹲着,我看了程怀火那边一眼我才发现这家伙手里抓着一根乌黑的棍子,显然对方被程怀火所骗,以为枪在程怀火手里。 噼啪一声,五大三粗的身体从五米多高的牌坊摔下来,我连忙提着枪冲过去,结果还是慢了一步,这家伙摔下来以后快速爬到门牌右边的木墩后面藏起来,我和程怀火去到距离他十米的房角里,不敢乱动。 等了几秒,对方的枪管探了出来,程怀火看见了道:“用手榴弹炸死他。” 我道:“不太好,这声音一响起来,山上能听见。” “前前后后已经开过五枪,枪声不能听见?我们早就已经暴露。”程怀火说着拿出手榴弹想拔保险,我说等等,从我的口袋里拿出收缴到的手榴弹说用对方的,不用我们的,会留痕迹。程怀火照做了,拔了保险在手里停留了两秒钟才抛出去,嘴里道,“炸死你个王八蛋。” 手榴弹在空中被抛出一道弧线,最后咯一声落在右边的木墩前方二三十公分的位置,刚落地即爆,对方根本没有时间闪避。怦一声巨大的响声响过,一团巨火瞬间升起又熄灭,威力很大,连门牌墩都被了一个稀巴烂,失去半边支撑的门牌哗啦啦倒塌下来,尘土飞扬,一片狼藉。 我和程怀火快速靠过去,到木墩旁一看,敌人已经炸的血肉模糊。 程怀火随手拿了一块木头翻他的尸体,把狙击枪拿起来看了看,拉了拉,还能用,顿时脸上有了几分笑容,然后却又很快沉寂下来。因为牌坊被摧毁,原来的计划也落了空,同样族堂里面给我们设伏的人的计划也落了空,他们快速反应过来把大门关闭。 一分钟以后,我和程怀火回到族堂附近,商量过,程怀火往里面喊,分散里面的人的注意力,我爬上屋顶看能不能神不知鬼不觉揭开瓦片看看里面的情况,开枪干掉他们。令我们意想不到的是,程怀火刚喊完,里面就传出一个女声:“他们是三个人,一个有枪在天池,两个在门后。” 这是谁的声音我没听出来,不过这个信息特别重要,它让我改变了主意,我不再打算上屋顶,我让程怀火继续说话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我把手榴弹拿出来放在门缝处,做好这一切才小声对对程怀火道:“我们走远点,我开枪打手榴弹,门后的两个家伙会和门一起被炸飞,接着你往里面扔手榴弹,别拔保险,有多远扔多远,这样里面剩余的一个看见手榴弹的第一个反应,会是找地方躲,至少都会趴下来,我们就趁这时间冲进去干掉他。” 程怀火点头说好,行动马上开始,我们退开十米,我一枪打向手榴弹。 怦一声巨响,门直接被炸成碎片往里面飞,等碎片都落了地,程怀火立刻往里面扔手榴弹,我立刻往里面冲。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在我冲进去前,族长带人反抗起来,对方人手不足,只剩余一个人,而且枪口对准门口方向,后方空虚,被打反击情理之中。当然族长他们也是勇敢,虽然没有什么组织,只是十来个人同时用蛮力撞过去把他撞翻,这为我争取的几秒钟,已经足够我冲近去一枪结果了他。 我四周看了一眼,看见的都是老弱病残,并没有青壮年,连忙问族长:“怎么人那么少?其它人呢?” “被带了走。”族长拉着我往外面走,到了门外才又道,“到底发生什么事?这些都什么人?来了什么都不说直接抓人走。” “我们这里有古墓,他们想盗墓,那些青壮力估计是有用途。”我猜至少两个用途,一是用做苦力,二是用做人墙,对方的人把我们的人立在前面,我们很难进攻。而且直接还破了我招怪物这条路,怪物只认我,可不认这些自己人,所以好悲剧,“暂时不说这些,我妹呢?” “被一同带了走,就她一个女的。” “对方有多少人?” “来的时候二十八个,留下来七八个。” “我去找他们,你要配合,你这样做,用烧的方式把这些人的尸体毁掉,烧剩的骨头扔粪坑,要保证全部沉下去看不见。他们有七个人,一个在我家门口,两个在外面巷子的入口,牌坊还有一个,加上这里三个。烧的时候还要同时进行爆炸现场的清理,把门框拆掉,黑的地方能拆的拆,能弄花的弄花,速度要快,做完以后藏起来,地方你自己找。” 族长脸色凝重道:“不是该报警吗?” “报警不顶用,就按我说的做,以后我再和你解释清楚。”和族长说完,我冲里面喊程怀火,让他出来,我们马上走。 走到村寨西面,我和程怀火一起爬上一座房子的屋顶,用狙击枪到处瞄,找着可能听见动静回来帮忙的人,可是找不到,四周安安静静。 程怀火道:“好诡异,为何没人回来?” 我道:“从开第一枪到最后一枪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如果他们在山上,十分钟走不了太远,可能回到来战斗结束。如果我们空出身来控制住高点,好像现在一样,前面是一片开阔地,他们会是活靶子,回来干嘛?送死?而如果我们失败,则他们赢,更没有回来的必要。” “靠,那你跟我上来干什么?” “想确定清楚,毕竟要命的事。” “赶紧开机给你妈打电话问问,什么情况啊这是,丢的几百人去了哪?” “上山,可能用来堵皇陵入口,这次我们很麻烦,有枪都不敢开,什么战术后果估计都起不了作用,除非不顾及自己人的生死。而布这样的局的人,只有李绵芳和白白她爸,林振堂没那么多人,我希望不是李绵芳,走吧,事已至此,只能见一步走一步。” 我和程怀火下了房顶往山上的方向走,路上我给我妈打过电话,她先问我们这边情况如何?我说人已经救出来,清理完现场他们就会走,我妹则没有找到。我妈说她知道,我妹去了山,还有两三百个青壮力,现在他们正在挖皇陵入口,有大概四十人控制着他们,其中两个是道士。 我听了很寒心,我宁愿是白白的爸爸,因为如果是李绵芳,这家伙绝对和林振堂合作了起来。而且这个合作在和我们交易王印前已经确定,或许是林振堂找的李绵芳,做了各种许诺,外加逼迫。李绵芳同意了,跟我要王印是想蒙蔽我来着,让我不相信他会和林振堂合作,从而放松防范。 原来我已经计划好,照计划走,李绵芳不可能和林振堂合作,无奈这个计划因为程怀火的失踪被破坏。我现在真的很担心,破坏这个计划的是神婆啊,她是无意还是故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不想自己想的那么阴暗,但真没办法不往阴暗之处想。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2-17 00:41:28

    悄悄摸黑从小路上了山,我和程怀火就汇合了我妈和向飘飘、段盈盈。她们就在蝙蝠洞西面的树林角落顶,一块大岩石上面。岩石上面是另一条路,这条路通往我父母养羊的背山,和葫芦谷属于分割版块。不过因为位置高的缘故,望下去葫芦谷,能很清楚看见葫芦谷下面树林的整体状况。 树林里灯火通明、人声沸腾,还夹带着锄头铁镐叮叮当当的作业声。 他们果然在开掘皇陵入口,奇怪他们完全放弃了外围防守,他们就不怕被包围吗?不过很显然,我们没那么多人足以包围他们,这种事又不能报警,他们属于有恃无恐,更可以说是智取了我们!往下就看我们怎么智取回去了,我看很难,除非不管不顾寨民的安全,那是我会干的事吗?不! 等我整个环境都看过、研究过,很郁闷的坐了下来,我妈开口道:“大概就这情况,刚刚我走近看过,他们四十人左右,都是一些小人物,那些大人物都还没有露面,所以五六十人应该少不了……” “如此浩大的工程,他们肯定就在附近,甚至就在人堆后方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我看了看身后,我们这边加上向飘飘的手下才二十三人,原本有二十五人,其中两个在三星岩看守小姨和孩子,看来要调回来,“武器处于劣势,技能处于劣势,人数又处于劣势,天大的难题啊!” 向飘飘道:“确实,我已经想过各种应对办法,都不太理想,眼前的环境太特殊了,我们无法施展开来。连招怪物这招都不能用,所以我们很难靠近入口,除非从岩壁进去,坏处是无法把大入口封起来。如果我们在里面失败,那不会是同归于尽,而是壮志未酬,只能眼巴巴看着他们得到想要的东西欢欢乐乐的离开。最关键的还是,我们除了进攻之外还要分出力量来防备白少堂,我们要保护寨民,他不需要,假如有怪物的是他,他会选择直接放出来。” 我叹了一口道:“这正是我所担心之处,我们现在腹背受敌,左右不能动,不过那两个道士要想办法杀掉。” 程怀火道:“简单,狙击他们就行,我们去树林下面,一成功马上走,指不定还能吸引一些人出来,能干掉多少干掉多少。” 段盈盈道:“我同意,但要小心不要暴露,只要我们不让他们看见人,他们有可能认为我们是白少堂,所以不一定会拿贝贝威胁我们。” 段盈盈为我妹着想,我妈很赞赏她这点:“这办法靠谱,我也同意。” “先不急,让再想想。”我看了段盈盈一眼,“用毒可不可以?现在吹东风,足够的毒粉吹过去能毒倒一大片吧?” 段盈盈嗯了一声道:“包括那些寨民。” “只要不是毒死人的药,比如暂时失去活动能力的药,没问题啊,哪怕失去能力两分钟,就已经足够我们行动。” “这种毒药我没有,我只有杀人夺命的药。” 我妈道:“家里有,我可以回去配些出来,但几百人的量恐怕不够。” “能配多少配多少,现在村寨很安全,你马上回去,程怀火你一起走,我们家门口对面的房子房顶有把狙击枪,你爬上去看能不能找到。”等程怀火答应下来,我又对我妈道,“你们回去时先去趟三星岩找小姨,和她说明我们所面临的处境,让她帮忙,两个孩子带回去交给族长照顾,这样我们能多三个帮手。” 段盈盈阴阳怪气道:“对啊,多三个帮手的同时多一颗定时炸弹。” “孩子不在她手里她不敢乱来,而且现在这情况多一个人就多一分胜算,况且是三个人?” 向飘飘对段盈盈道:“不信她没关系,你信小雨,个人恩怨先放下来,我们要齐心协力,否则面前的坎过不去。” 平常的段盈盈肯定会尖叫着和向飘飘吵起来,否认是她计较小恩怨,有了向千千二魄的段盈盈不这样,她选择沉默着目送我妈和程怀火下山。 等我妈和程怀火的背影消失,我和向飘飘绕路往树林下面走,我想走近些看看现场的布置。他们可是雇佣兵,不搞清楚他们防御细节,这二十多条人命一不小心就要搭进去。 路上我对向飘飘道:“现在白少堂不知道动向,但我感觉他不是最危险的敌人。” 向飘飘明白我想法的速度已经快能追上白白,她立刻道:“是神婆?” “对,就是因为她插了一脚,我们的计划才被打乱,如果她再在背后捅一刀,我们就会被她整死。其实我很不愿意往深处想,总感觉这样很阴暗,然而一次又一次血淋淋的教训告诉我,不能把事想的那么美好。所以我们必须防备着她,具体怎么防备,说真的我心里完全没底……” “程怀火不肯告诉你么?” “有诅咒,他一说就得死。” “嫌疑其实不太,我偏向于相信,至少我相信我师傅,除非她骗了我师傅。” “我觉得嫌疑大,首先是连环利用,连我们都被调动起来,她还能掌握李绵芳和我们的想法,这很诡异吧?” “可以算出来,只是会遭天谴。” “不是折寿么?她活了那么多世,无所谓了吧?” “轻的对一人一事一八字是折寿,对多人多事多八字是天谴,随着逆天而行越重惩罚越重。” “能不能破?” “能,皇气护身,而且这个气必须是活物,你拿件带皇气的东西在身边都不行。我是从古书上看的,皇气在古时候那是皇家的一种无形的气质,现在还有皇帝么?所以我倾向于相信我师叔,那没死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不能凭这样下结论,我还有其次没说,就是她给我的宠物,那东西当时没把我乐坏,结果现在不能用,如果她给我就因为早知道不能用?又如果两百年前林振堂杀她就是一个局,就为今天。你要知道白白的肉身在她手里,除非牺牲白白,否则只能她说什么都妥协。” “没关系吧,到时候先牺牲的是我们,我觉得别多想,如果她是坏人,最后肯定会出现,我们先看看,见步走步,反正我们不侥幸,死不可怕,怕了才可怕。”向飘飘扯开话题道,“谈谈你刚刚说的杀道士的事情,我不同意,把他们留下来他们能对付林振堂和老和尚,杀了他们李绵芳的力量会被削弱。现在李绵芳和林振堂合作,进去解开诅咒以后合作关系就会随之结束,其实你当时的计划并没有完全失败,他们三方的环境还一样。” “不一样,林振堂不傻,我们能想到的他一样能想到,所以会在李绵芳解咒前,先和李绵芳合作杀了老和尚,没有了搅局者,李绵芳和五个道士能对付林振堂?除非我们一个人都不杀,让李绵芳把全部人带进去,用道术、武术,刀枪,几十人同时围攻林振堂。而这样一来,我们进去面对几十人亦是死路一条,所以倒不如尽量杀更多李绵芳的人,让李绵芳对林振堂失去价值而被杀,最终形成我们只对付林振堂一个的局面,我们还有金山老祖,如果神婆是自己人,我们不一定输。还有,我不是怕,更不是多想,我只是想以最小的代价去获取胜利,莽夫从来不是我所为。” 向飘飘沉默。 过了几秒,向飘飘才又道:“我有个想法,现在这情况我们要防备白少堂,同样白少堂进攻皇陵要防备我们,所以我们是不是能合作干掉李绵芳的人?这样进去以后是二对二,老和尚对付林振堂,我们对付李绵芳,旗鼓相当,如果最后是两败俱伤,我们有金山老祖这张王牌。” 我感觉这办法靠谱,不过难度很大,白少堂什么想法谁知道?我只能说试一试,我等会给他打电话试探他的口风。 几分钟以后,我和向飘飘来到树林南面的一个杂草堆,我们趴在杂草堆里往前望。五十米以外有许多人在分工合作挖皇陵入口,他们都是金狼天寨的人,一些负责挖,一些负责倒。而四周有几十人对他们形成包围,这些都是雇佣兵,统一身穿黑衣,头戴针织帽,有的手里拿枪,有的手里抓刀。 很奇怪,李绵芳去哪找来这么多雇佣兵?思索着,我继续往前望,慢慢发现他们的阵地布置非常专业,几乎已经把所有可能被进攻的角度封死。而且入口挖出来的泥土还被倒在入口二十米外面,堆成一道呈外弧线的土墙。 虽然土墙堆的不算很高,就一米多,然而一米多已经能形成有效的防御工事。他们几十人趴在里面,几十条枪居高临下就能守住超过一百米的防线。如果他们还有手榴弹,没枪的负责丢手榴弹,除非军队来,否则绝对打不过,况且几百个人质都站在后方,谁敢开枪? 必须承认,越看就越是冷汗直冒,盗墓盗到这种规模,不是亲眼所见都不敢去相信! 带着无奈和烦躁,我悄悄和向飘飘退了走,我没有对那两个道士进行狙击。 回到汇合地点,把看见的情况和段盈盈一说,她瞬间脸色阴沉说了一句话,她说我们的计划不要刻意照顾寨民,否则死的人只会更多。我和向飘飘听了吓一跳,我们不会同意,我们这是救人,自救以及完成历史任务,如果是以杀自己人做为终结,这有何意义?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2-17 00:41:39

    我没和段盈盈讲道理,这种事向飘飘会做。 我一个人走开,找了一个山下看不见的角落点燃一根烟抽着,想好怎么说话以后给白少堂打电话。第一次打的时候,白少堂没有接,第二次打的时候,白少堂直接挂断,等我不打了他却自己回拨过来:“金夜雨,你竟然还敢来电话?” 我道:“为何不敢?我又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反而是你,当然你最对不起的不是我,是白白。” “这是她的命,如守护皇陵是你的命,谁都无法逃脱。” “你认为你能得到想要的东西?我估计不能,因为李绵芳和林振堂已经合作,他们加一起七八十人,其中绝大部分是雇佣兵,有枪有弹还有道士和用毒高手,你认为你有几分胜算?” “没有,所以我打算袖手旁观,等你们打个半死以后我才出来收拾残局,反正我要的是金银财宝,这些东西不会被你们吃掉,我不着急。” “王液呢?” “我相信林振堂能拿出来,我们从他手里抢就是,所以如果你想找我合作你可以死心吧!” “你在哪?我听见风,山里对吧?” “你猜。” “我说最后一句话,你想坐收渔翁之利,你进不了皇陵,我会把入口炸掉。” “那你先炸死自己的几百人,再见!”白少堂挂断了电话。 我想了几秒,走回去坐在向飘飘和段盈盈中间,她们同时问我结果如何?我摇头,把细节说了一遍。 段盈盈听完思索着道:“不对吧?他第一次没接,第二次直接挂断,第三次自己回拨过来!如果早想着不合作,第三次直接不回拨不更干脆?故意打过来和你吵架?从吵架中把心里的计算告诉你让你破坏?他是狂妄还是白痴?我觉得都不是,而是这里面有猫腻,他是想我们破坏,或者想我们误会。” 我突然愣住,很震惊,段盈盈这人不常推理,一推理就吓死人,她提醒了我啊,我回想了一遍道:“可能是想我们误会,我听见他那边有风声,他绝对在山里。既然在山里,和我们一样在安静的环境,打电话第一第二次不接和挂断,第三次回拨过来,有可能是一时间不方便接,比如他在李绵芳那些人之中,他一接我就能听见作业声知道他的位置。” 向飘飘反对道:“这是和李绵芳合作了才可能,现在李绵芳是和林振堂合作,怎可能白少堂在其中?” 段盈盈道:“有一种解释,他混了进去,李绵芳和林振堂都没发现。” 这次反对的是我:“绝对不是混了进去,林振堂和李绵芳又不是傻子,那是雇佣兵,是一个队伍,一个队伍的人相互间不认识彼此吗?而如果是混在寨民之中,他怎么接的电话?接电话的环境可很安静,他不可能走出包围圈去接电话还不被发现。所以只有一种可能,白少堂和李绵芳有合作,他们商量好,由李绵芳出面和林振堂合作,白少堂和老和尚混在李绵芳的人里面等待恰当时机一起合力消灭林振堂。只有这样白少堂刚刚才想骗我来着,让我防备外面,其实他一直在里面。我有证据,我刚刚看见那些雇佣兵就觉得奇怪,李绵芳要把他们弄来很麻烦,没这个能力,如果有,第一次进攻皇陵就弄来了吧?而白少堂,他有这个能力,小姨不跟我们说过吗?” 段盈盈道:“要证实很容易,再打一次看他接的时间间隔。” 我立刻给白少堂打,第一第二第三次都被挂断,我连续又打了三次,给他一种我妥协了的错觉,最终他回拨过来,中间间隔的时间很长,猜测被证实。 段盈盈道:“这样反而更简单,我们不需要顾及后方,等他们把入口挖开进去以后我们立刻发动进攻,到时候他们会少一半人手。你妈如果带来足够多的药,我们可以用声东击西的办法,你和程怀火吸引他们的火力,飘飘用灵符,只要飘飘能靠近到他们二十米的范围就可能成功。” 我摇头道:“不行,林振堂肯定有安排破你灵符的人或者东西在外面,我们不用道术,就用毒药,一毒倒他们就冲进去全部杀掉,接着立刻把入口炸掉,否则他们可能会出来灭了我们再回头,反正我们进攻的时候肯定会有人跑进去通风报信,这个事我们要考虑。同时我们要快点从岩壁的入口进去,赶在他们之前进金屋把古书拿走,书里有出入口地图。” 向飘飘道:“估计我们快不过他们,入口走的是直线,能走很快,我们倒不如现在进去,我和你去吧!” 段盈盈道:“我在外面先守着,不过我要说明一点,如果你们出不来,我会直接用炸药和毒,不管什么人全部消灭。” 我和向飘飘都无语,我们没答应,亦没反对,趁着夜色取了路往对面山走。 十多分钟以后,我和向飘飘来到对面山,我们下方是悬崖峭壁,地面是葫芦谷的树林,透过不太严密的树叶能看见一晃一晃的亮光,有手电筒、有灯笼、有油灯。因为我们在上方,而且是正上方,作业声能听的更清楚,隐约还能听见催促声,以及打骂声。我可怜的乡亲们,就这样被他们劳役,我一定要杀了他们。 在一块石头下面,向飘飘拿出之前已经挂好藏起来的绳子准备先下去,我抢过来道:“其实我一个人就行,你在这等我,接应我。” 向飘飘道:“如果有阵法,你会过不去。” “皇陵的阵法和月斜以及苗源里面的阵法不一样,我知道怎么应付。” “不行。” “没有不行,就这样决定,我自己去。” 向飘飘和我对视了十几秒才答应下来,我连忙把狙击枪放下,只背着包慢慢把绳子放下峭壁往下爬。大概爬了有六十米左右,我已经看见入口就在下方的左边,这是一个很古怪的入口,前面只有一个小平台,洞口在突出的石头后面,从底下看什么都看不见,从对面山看的结果一样,而从上面看,直线而下更看不见凹进的洞口,显然这个设计很安全。 令我郁闷的是,无论怎么想,要下去站稳都很难成功。关键是绳子吊得偏了有一米多,要晃过去抓住滋长在岩壁上的藤蔓才能固定身体,而那些藤蔓看上去很细。不过没有选择,只有这个办法,我只能尝试。 我深吸一口气,祈祷了一番,双脚撑着崖壁,曲着膝盖用力一蹭,重心往左边晃。很危险,第一次没抓住几乎掉了下去,吓出我一身冷汗,第二次才顺利抓住。平安落在平台那一刻,我才知道到脚踏实地的感觉有多好。 不敢怠慢,我立刻爬到石头后,坐在洞口边唯一一个能容纳人的位置,大口大口喘息,享受着死里逃生的时光。 等我休息过来打算爬进直径还不到五十公分的洞的时候,我听见了一阵啪啪啪的奇怪声,我感觉是绳子在动。我又爬了出去,拉着藤蔓小心翼翼站出去往上看了一眼,竟然看见向飘飘往下爬。我心里很痛苦,我说她那么干脆答应我,原来是早有自己的小算盘,等我下来了再下来,这样我想阻止都没办法,难道我喊?下面一百米就是葫芦谷的平地,我一喊就等于告诉那些雇佣兵上面有人,然后他们开枪,掉下去摔死。 等了几分钟,向飘飘顺利下了来,因为有我的帮助,她很容易就靠近了平台,不过位置就那么点,我让她抓住藤蔓以后,我先爬进洞口,她再落在平台上,刚蹲下来她就道:“我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你一个人进去……” 我没有说她,事已至此,没办法,只能往前。 我往前爬了十多米,洞开始宽起来,能转身和蹲着走,我停下来等向飘飘,等她来到以后一起继续往前,大概二十米以后吧,我们看见了出口。 出口就在我们的脚下,不过是下方,有四米高,我们爬进来的洞处于半空中。我拿着手电筒四周照射,看清楚了环境,下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皇陵腹地的入口就在我们正对面。而靠近我们所处洞口石壁的下方是一个水池,长有十多米,宽三米多,水下不知有什么东西,它们有五公分长,体型扁平,头小,深褐色,有翅膀,密密麻麻一片优哉游哉地在畅游,动作不快,但是因为数量多,游动起来沙沙沙的作响。 我问向飘飘:“这什么东西?” 向飘飘拿手电筒照了有半分钟才回答我道:“如果我没看错,这应该是水蝎子,水下的吸血鬼。” “不对吧?这么大一只?” “这有什么好奇怪,你在月斜古墓就没少见,比如篮球大的食人花、兔子大的老鼠,皮带粗的蜈蚣。” “好吧,有道理。” “这种东西会很主动发起攻击,它们的唾液是消化类,能快速溶解和融化尸体,方便它们食用。”向飘飘勉强对我笑了笑,“我看段盈盈那个化尸粉就和这个东西有关,指不定就是用这东西提炼出来的,古法啊,难怪你妈都不会……” “你怎么懂?” “我和你妈探讨过。” “和我妈探讨?我怎么不知道这些事?”好诡异,她们和我妈那么多交流,我竟然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想想办法怎么过去吧,跳肯定不行,又没有梯子,还在洞里,难。”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2-17 00:42:10

    “我有办法,你等等。”我往回爬,到外面割了两条藤蔓回来扭成一条对向飘飘道,“我下去,你留下接应我,不然我们都下去了等会无法往上爬。” 向飘飘一脸震惊:“就这样?你疯了吧?那些东西那么多,不用溶解,直接咬都能在一分钟之外把你变成骸骨。” “我用晃的方式往外面跳,应该能跳两米,剩下一米用最快速度上岸没问题。” “绝对不行,最好不要碰水。” “那你给我想个不碰水的办法。” 向飘飘沉默,没办法,除非早就准备好,可我们下来前根本不知道会遇上这种状况。 最终向飘飘还是同意了下来,她脸色发青着,很担忧,我安慰她说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等她脸色好点了我才把不需要的东西留下来,行动,其实我还真的没把握,但无路可退只能尝试!关键在于每个地宫都一样,月斜、苗源、大雁塔、马王堆,都需要冒险,反正我突然间很佩服盗墓贼,盗墓就是拿命去拼的活儿,死在里面,多少金银珠宝都是白搭! 小心翼翼地,我顺着藤蔓往下面爬,向飘飘抓着藤蔓负责拉我,拉的挺吃力,毕竟是个女人。我只能是爬的速度快些,几秒钟就下到水面二十公分左右的距离,我大大舒了几口,看了上面一眼,给向飘飘一个准备的眼神。向飘飘嗯了一声,我双脚撑着光滑的石壁,试了试动作,膝盖尽量弯曲到最尽处,抓住藤蔓用力往后面晃,同时顺着力度放手。 噼啪一声,我往后跳出两米多落在水上,没受伤,不过全身湿了而已! 我不敢怠慢,连忙爬起来,走了两步往岸上扑,身体很快扑上去,然后到脚。不过我感觉到脚特别重,躺在地台上回头看,吓一大跳,几十只水蝎子挂满我整只鞋,甩都甩不掉。而且它们还在啃咬,我甚至能听见咯咯咯的声音在响,我想脱鞋子,就那一刻向飘飘念着咒语丢下一张灵符。 怦一声响,一团火升起又熄灭,爬在我鞋子上的水蝎子全部被烧焦落在地上,我再看看我的鞋,表皮已经被咬得稀巴烂,几乎能看见肉。它们的速度竟然如此快,吓的我心里发寒,不过这些东西给了我灵感,我随即对向飘飘道:“等会再下来,我们还用同样的方式,但要多带一根绳子,我拉着,你爬下来,然后你在水前面摆一个障眼法阵,必要时我们把敌人吸引来这里,借这些怪物的嘴消灭它们。” 向飘飘嗯了一声说这办法可以。 当然可以,只不过有点血腥,但换一个角度想,敌人更血腥,而我没有请他们来。 向飘飘把包丢给我,我从里面拿出匕首往对面的入口走,走了两步又停住,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为何金山老祖不在皇陵里面下道阵让进来的人无法用道术?我问了向飘飘,她给我的解答是皇陵范围太大,出口太多,摆不过来,所以最终摆在了金屋,所以外人进去会吐血而亡。 我想了几秒道:“你能不能摆一个?就在皇陵大厅摆。” 向飘飘摇头:“我这功力对林振堂起不了作用。你别用手电筒,用夜明珠,照的范围更大。而且你该把衣服脱掉,不然灵符要湿掉无法用。” 这建议不错,但向飘飘眼睁睁看着,我无法脱,我打算进了入口再脱,把衣服留下来,只穿着裤衩,挂着包往通道的深处走。 因为知道大部分机关所在,路上我没遇上什么意外,走了一百多米顺利来到皇陵大厅,我回到辨认才发现,刚出来的出口是原来我妈跑进去,道士追进去遇上无数大蛇小蛇的出口,奇怪成千上万的蛇从何而来?里面可是空空如也。 心里乱七八糟的思考着,我没有把火油点燃,而是把夜明珠放在通道出口的其中一个兽像的脑顶,我又从包里拿出手电筒用来照明。 四周照了一圈,皇陵大厅里面的环境氛围和我最后一次离开时没两样,冰冷,清静,透着死亡气息。我都不敢往我爸牺牲那个位置看,我怕我会悲伤,我躲开了直接打开机关走进金山老祖的金屋,拿上五本古书就出去,结果刚走五六步,我手里的手电筒就突然失灵熄灭。 我拍了拍手电筒,没反应,门还怦地在那一刹那关闭,吓我一大跳!我正要掏第二颗夜明珠出来照明,忽然手电筒又诡异地恢复了过来。我带着各种焦虑往前照,一股寒流逼来,金山老祖竟然就在我前面一米的范围,吓得我心里一窒,书本掉下来砸在我的脚背上,很痛,但我不敢喊。 我用手电筒照着金山老祖,腿有点发软,因为他的表情充满着煞气,而且他还慢慢向我飘来。他的打扮还是我原来看见过的打扮,穿着和我们差不多的民族服,戴着羽毛帽,手里拿着骨头法杖,整个身体仍然瘦得只有皮包骨,看上去是弱不禁风的模样。但偏偏这样一个人,却能给你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林振堂都没他强烈。 很快,他飘到我跟前停下来,冷幽幽的目光盯在我身上。 这不是不认识我了吧?我头皮发麻着,我说我是守墓人,有人进攻皇陵,我先把这些书带去安全的地方。 他的嘴巴没有动,但一个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却在整个金屋每个角落响起,他说今天是毁灭日,毁灭,要毁灭。话音刚落,他已经消失,四周的温度恢复,大门打开,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拍了拍胸口回头看了一眼,张张嘴想说话,最终又没有说出来,而是赶紧捡起五本古书离开…… 再见到向飘飘,已经五分钟以后的事情,向飘飘看见我平安归来才松了一口气,她说急死她了,问我为何去那么久?我说我拿了书正要离开时,金山老祖出现了吓我一跳,向飘飘听完很惊讶:“没危险都出现?跟你说什么没有?” 向飘飘就是聪明,知道这种非危险时刻的出现是另有目的:“他说今天是毁灭日,毁灭,要毁灭。” “指皇陵?” “不知道,亦有可能是指我们。” 向飘飘给了我一个笑容,看上去若无其事,我知道,她心里在担忧。 我把包卸下来道:“我把东西抛给你,你接住,然后我再上去。” 向飘飘嗯了一声退后两步,我用上衣把五本书捆在一起,深吸一口气,调准角度抛上去,向飘飘顺利接住,然后我再抛我的包。 最后剩下我,向飘飘把我的上衣解下来扔回给我,问我打算怎么上去?我道:“助跑,我直接跳到下方,抓住藤蔓,你拉我,要块,只要拉起一米,我离开水就行。” 我走到水边,把满池的水蝎子都吸引到跟前,它们在水里扑腾,能看见我,却又不在攻击范围以内,它们显得非常激动,看那动静就跟饿了几千年,很想吃了我的模样。我站了有一阵,充分招惹了它们的注意,确定它们的注意力已经被我吸引过来,我才往后退。 很快,等向飘飘蹲在洞口,两只脚撑着岩石把藤蔓放了下来,她说准备好了,我舒了一口气,咬了咬牙立刻开跑。 哗啦一声,我跳进水池两米多远外面,水蝎子和我距离两米多,它们发现以后立刻游过来,我快速向前跨了一步,抓到藤蔓整个人一跃。可能是跃起来的一刻太重吧,上面负责拉我的向飘飘哼了一声,藤蔓往下落了十多公分她才牢牢抓住往上拉,就趁那一股力度,我的脚离开水,撑着光滑的石壁往上爬了两步。 等我再回头看,水蝎子一拨拨往上跃跳想咬我的臀部,吓的我赶紧又往上爬了一步。 上天保佑,我毫发无损地上到洞口,然而没来得及高兴就看见向飘飘一手是血,手掌被藤蔓划出两道深深的伤口。我连忙翻包拿出上次没用完的纱布打算给她包扎,她说这样不行,要用退伤咒,否则等会无法爬上去。我听了不知什么滋味,下了来,我没受伤,又是她受伤,不过如果她不下来,我还真的无法过这个水池。 所以,有时候我会在想,我和向飘飘会不会是冲八字,每次她和我一起做点什么事,都是她受伤,是不是我克她啊?心里想着,我道:“其实我是不是八字克你?每次我们一起行动,总是你受伤。” 向飘飘一愣道:“有吗?没有,别乱想。” “有,而且从认识开始就这样,给我爸破鬼约如此,在月斜敦寨主墓室如此,在苗源大寨密室如此。最明显一次是在鬼门关的兵器库,风儿扔炸弹,我没事,你被炸晕,当时的位置你比我还远离洞口。” “不,那是遇上炸弹,你有经验所以知道如何更有效的保护自己,大雁塔那次不没事么?” “那是你没进去。” “先不说了,帮忙拿药粉出来。” 我掏向飘飘的道袋,从里面拿出药粉,小心翼翼抓住向飘飘冰凉的手,不知为何她竟然想抽走,我说了一声别动,她才勉强淡定下来,撇开了目光。我拉起我的衣服,轻轻给她拭擦干净血迹,然后才慢慢的把药粉倒在伤口上面,刚弄好她就立刻抽走,自己取了一张灵符,念着咒语烧下去。 我再次看见向飘飘用退伤咒,一团火升起再覆灭,转瞬间伤口已经消失不见!再看她的手掌,仿佛还多了几分的细腻,只是谁又知道她为此折了多少天寿?有得必有失啊,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在道术里面体现得淋漓尽致,拥有不一定好,但失去,却又很可怕。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2-17 00:42:36

    歇息了一阵,收拾好东西走之前,忽然向飘飘对我道:“等等,我在想你是不是能招些怪物出来,让这些怪物留在皇陵这里面?你一次能招多少头?” “上次招三十头就想吐血,不舒服了一整晚。” “那你招三十头,反正外面有那么多寨民,已经无法用,不能浪费。” “不浪费,紧急时能派上用场,现在招了等于没有了杀招。” “那招十五头,林振堂虽然能对付,其它人估计不能,突如其来指不定能杀伤他们一些人。” 向飘飘说的有道理,不过我感觉怪物留着还有更大用处,所以最后招了十只。它们凭空出现,噼噼啪啪跳在水池边的地台上,嘴巴大张,獠牙外露,用嗜血的目光盯着我们。向飘飘一张灵符撒下去,一团火飞过去,它们才受惊扭头往通道口狂奔,转瞬间消失在我们的视线范围。 确定没有东西落下以后,我和向飘飘带上东西往外面退,花了十五分钟分前后爬上崖壁顶。 因为是向飘飘先上去的,我上到去躺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喘息时,她已经把之前藏起来的狙击枪拿了出来给我,然后她说我带出来的古书最后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否则那会是累赘。 我嗯了一声,向飘飘拿上书就走,就在附近藏,具体藏哪我没注意看,我抽空吸了一根烟,我吸到一半她已经走回来。等我们回到段盈盈所在的地方,程怀火和我妈已经先一步回来,他们顺利把小姨带了来,并给了她一把从敌人哪收缴来的狙击枪,小姨拿枪的姿势,看上去还出奇的正规。 再看段盈盈,站在她的身侧,一只手一直放在口袋里,她这是防备着小姨。我可不愿意和敌人的战斗还没打响,自己内部就先四分五裂,所以小声跟向飘飘说了,让她去管。 向飘飘去了以后,我给了程怀火一个手势让他跟我走,我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问他我妈告诉小姨这里的状况的时候,小姨具体是什么反应?他说我妈话没说完,小姨就已经表示愿意帮忙,她会开枪,所以他给了她一把枪。 原来会开枪,刚好不浪费一条枪,我很满意:“村寨如何?” “族长办事很靠谱,我们回到去的时候爆炸现场已经清理好,尸体也已经烧的差不多,现在大概就要启程走了吧!” “所以就剩我们的决战,我不知会胜还是会败,有些话想现在和你说……”我停了几秒,在组织怎么说比较妥当?思考间从口袋拿出香烟给程怀火一根,他接的时候手指碰到我的手,一阵刺骨的冰凉传来,我把下面想说的话都给忘了,“手怎么那么冰凉?” “有吗?”程怀火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啊,你说正事吧!” 我把烟点燃吸了一口,重新组织起来道:“原来我告诉你皇陵里面有数之不尽的金银珠宝,其实除了金银珠宝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东西,王液,一种液体,这种液体用来泡一种叫巫丸的药丸,白少堂手里有一箱,所以如果被他拿到王液,那些巫丸让人吃了很厉害,八千人就能低档百万雄狮。” 听着我的话,程怀火被烟呛到,咳了两声道:“啥?八千对百万?” “对,天芒听过没?这东西就是天芒的祖宗,天芒是提炼失败的巫丸,劣质产品尚且那么厉害,正品你想想要有多恐怖?更恐怖的还在于这东西极阴极寒,可以改变人鬼平衡,鬼不主动害人这种类似的规则会变成历史,到时候阴魂鬼怪白天黑夜都能出来溜达,而且还是什么地方都能溜达,你想想后果。” 程怀火不耐烦道:“说的什么啊?想说什么直接说,不需要先吓唬我一通,咱们不来阴谋诡计。” “好吧,我是有意图,但说的都是实话,绝对没有危言耸听,所以如果我们行动失败,你回去以后要把这些告诉黄局长和你爸,让他们做好准备,无论如何都要阻止我们的敌人。” “你跟你妈说,别跟我说,我和你一起进去,这才叫一起战斗。” “不行,这是我的责任,失败,我会死。同时这是向飘飘和段盈盈的责任,所以就我们三个人进去,你们都留在外面。” “如果我们的身份换过来你会如何?你会选择共同进退、同生共死,别再说,否则你是不拿我当兄弟,那我先一枪崩了你大家都别去。”说着话,程怀火拉了拉枪管,狙击枪对准了我。 向飘飘和段盈盈不知道怎么回事,都要走过来,我做了手势让她们别动,我继续道:“哥们,我还没见过抢着送死的,你活腻了都得想想其它,你还要救白白,她在神婆哪儿。坦白说,我不知道神婆是好是坏,如果我们输,她应该是坏,所以如果我们出不来,你得去把白白的肉身救出来,我不希望死在哪都不知道。” “我们一起进去,一起出来,再一起做白白这件事,是兄弟就别再说。” 已经说到这程度,还用上枪,完全劝不过来,我只能答应,我可以把他留在洞口不下水池,这应该没问题。 和程怀火谈完,我们回到人堆中,我点燃一根抽着,很凝重的坐了下来,大家都很自觉,坐成一圈包围我在中间。 我大大吸了几口烟,理清了头绪,看了他们一圈,我说在行动开始之前我想知道有没有人退出?这弄不好是丢命的事,如果有人想退出,请现在说。我其实主要是对向飘飘的手下说,显然他们都没有要退出的心,所以保持了沉默。 往下我开始说行动计划,我们二十六个人分成三组,分三批下去,我和向飘飘、段盈盈以及我妈一组,我们走中间方向进树林,放毒药以及救我妹由我们组负责。程怀火和小姨各带十个向飘飘的手下为两组,他们走左右两边,程怀火走左边,小姨走右边。我们就在距离人群五十米的外面找地方藏起来,既然敌人放弃外围,把人手都集中在一个点上,我们就把外围包围起来。 等入口挖开,首先进去的肯定是林振堂和李绵芳,以及道士和藏在人群中的白少堂、老和尚,或许还有些其它人,具体多少人进去我无法估算。但我能很肯定的说,只要他们一进去,外面的人至少会少一小半,而且剩下的都不会道术。这是我们的机会,可能时间很仓促、很短暂,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在他们把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的寨民,当成人墙布置好之前放毒,向飘飘会负责做法招一股阴风把毒烟吹进去。 只要他们一晕过去,我们就一拥而上,向飘飘的二十个手下负责用刀迅速把敌人杀死在昏迷中;我和小姨移动到两边用狙击枪监控全局以防不测;段盈盈负责救我妹,救了第一时间把她带回我身边来;向飘飘、程怀火和我妈往入口里面走,在安全的前提下尽量去到最深处放炸弹炸通道。 我们必须在两分钟之内完成所有任务,接着我和向飘飘、段盈盈以及程怀火上山崖,其他人留下来救醒寨民让他们跑。等寨民走了以后,立刻收拾雇佣兵留下的枪支弹药和炸弹,去守皇陵的另两个出口,每个出口十一人,我妈和小姨各自负责一个出口,只要有人出来,而又不是自己人,立刻乱枪射死不留手。 等我说完,段盈盈问我没有想后备计划?我道:“我们就这点人手,做后备计划要分散人手,这不划算,倒不如一鼓作气,不成功便成仁。” 向飘飘道:“我觉得那些村民能帮忙,通道炸毁以后,敌人的尸体放坑里就地掩埋,把入口堆成山。另外两个出口不能只是死守,谁知道林振堂他们有没有带炸药?所以把出口做成一层层,掩埋成山包让他们无法爆更好。” 我妈道:“这样一来寨民的安全无法保证,我们不能连累他们。” 段盈盈道:“阿姨,这已经是所有人的战斗,没有谁连累谁的说法,我们首先要保证的是胜利。” 我妈不说话,看着我,让我决定。 其实向飘飘提的我想过,我和我妈一个想法,不想连累寨民,所有没说出来,现在她们逼我表态,段盈盈说的话又真的在情在理,这确实是所有人的战斗!罢了吧!我道:“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派个人回村寨把族长拦下来,让他把所有能劳力的人全带到山上来,要带上挖扛挑抬撬的工具,同时把村寨里有的石灰、水泥通通弄上来,我们把入口变成山彻底堵死。” “当然这个负责通讯的人要等我们第一步计划成功再走。然后无论我们能不能出来,这里的痕迹都要彻底消灭,最好的方式是在整片区域伐木造房,最简陋的草房框架就可以,再把背山的羊赶过来,这样烧过、爆过,用过水泥石灰的痕迹都会显得合理起来。” 程怀火呵呵笑道:“毛主席说过,民众的力量比任何军队都要强大,我看我们肯定胜利。” 理论上是这样,但林振堂他们都是些什么人?所以主要战场还是在皇陵里面。当然我没有反驳程怀火,我不能泼冷水,我站起来道:“妈,你现在给大家解药,两分钟以后开始行动,大家各自小心,各安天命。”

  • zhang

    zhang (我是那种你们没见过的神经病) 2014-12-17 16:41:09

    加油啊露珠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2-21 14:31:21

    没两秒,金山老祖的法杖仿佛一道箭一样击射出来,哗啦的邪钉在门外厚厚的地板上,整个皇陵大厅为此剧烈震动,水银池哗啦啦的沸腾了起来,有许多血色的树根正在冒出来,段盈盈立刻道:“巫树。” 我道:“什么东西?” 向飘飘插话道:“巫术里最厉害的一种,失传的东西。” 我们说话间,咯啦咯啦的声音响着,血色树根开始在皇陵大厅蔓延,地板首先被掩盖。它们还仿佛无休无止,快速往各个入口窜,包括我们所在的入口。来不及多想,我们立刻转身往后面的通道跑,这东西太恐怖,被缠上就不能动弹,结果只会是被食人蚁啃光咬尽。 跑了十几步,我回头看了一眼,血树根已经来到洞口,正在急速的扩散,不但从地面来,还攀爬在两边光滑的石壁,以及通道顶。爆裂声一阵阵传来,它们一拨拨往里面涌,瞬间把入口封闭起来!等我们跑出通道汇合了程怀火,它们已经追进一半,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继续蔓延。 程怀火道:“这是什么东西啊?” “血树根。”我停住问向飘飘:“我们不能出去。” 向飘飘摇头道:“能都无法出,我们爬上去再慢慢往外爬,速度快不过它们。” 段盈盈道:“对,而且这东西不能烧,只能破坏它的根部,否则烧了整个皇陵都是毒气,还会扩散到外面,远远近近的植物别想生长,不过它们怕水,有水过不去,我们可以下水池。” 我一脸恶寒:“水池有水蝎子。” “用毒粉先毒死它们,不过如果这个水源和你们吃用的水源有关,后果会很严重。” “先不管,赶紧试试。” 段盈盈把冲锋枪丢给向飘飘,掏出大堆药粉往水池边走,把药粉撒下去。原本碧绿色的池水,被下了药粉以后慢慢变成暗红色,不过那些水蝎子好像完全没反应,毒不死,只是让它们疯狂了起来,不停在水里蹦,尝试往岸上跳。而那时候血树根已经攻陷一半大厅,它们堆起四五米高,上面的往下面掉,掉完以后又涌出一大堆再往下面掉,瞬间来到我们面前三米。 我们被到在水池边,前后都没有路,我对向飘飘道:“试试能不能有它们办法爆开它们?” 向飘飘摇头道:“不行,树根里面都是毒液,只能从根部摧毁让它们自己收回去,没办法破。” 程怀火道:“这些东西是不是长了眼睛?怎么来我们这方向的更多?” “它们有灵性。” “它们不是皇陵的东西吗?而皇陵是你们家的皇陵,你们是主人,它们为何攻击主人?” “它们又不知道我们是主人。” “你告诉它们啊,没有信物吗?” “信物?”向飘飘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对程怀火道,“转过脸。” 程怀火立刻转过脸,向飘飘跟我要了匕首,拉起右腿上的布料隔开一个洞走前两步,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洒在大腿侧,夜郎王图腾顿时显现出来,金黄颜色,流光溢彩。说也奇怪,血树根好像真认识这个图腾,顿时停止,咯啦咯啦的声音消失,只剩一阵很轻很细,一根根在弯曲的声音。才二十秒不到,原本趴在地上蔓延的树根全部立起一半,另一半向前倾,仿佛弯腰跪拜的姿势。 坦白说,我目瞪口呆,一半是因为这些东西的灵性,另一半是因为程怀火提醒向飘飘。以我了解,这种环境之下最急最没智商的肯定是程怀火,他不是用脑的人,给他安排任务他能完成的非常好,让他一起想计划,想应对环境的方法,几乎是扯淡。 我连忙道:“程怀火你老实说是不是神婆和你说过什么?” 向飘飘和我想到了一块,所以早回过头盯着程怀火,只有段盈盈不知情,听见我那么凶狠的问话才连忙端起冲锋枪对准程怀火,程怀火拿着狙击枪的手立刻连手带枪举起来,做着投降状道:“我是自己人,百分百的自己人……” 我道:“你为何知道有信物?” “什么信物?我不知道啊!” “你刚刚说过。” “没有啊,说了吗?” 突然,皇陵大厅那边传来怦一声巨大响动,整个皇陵地动山摇,轰轰轰的响着,大厅顶端稀里哗啦落下许多巨石,有几块砸在水池里面,哗啦一阵水响,水面被抬高,水蝎子扑通扑通的跳上地台。原来我还没发现有那么多,看着它们跳才知道数量恐怖,十秒不到已经密密麻麻一大片,咔咔咔爬着向我们靠近。 幸运的是,血树根仿佛受到了巨响的惊吓,或者甚至巨响就来自于它的根部被破,它们顿时全部都往回退,速度很快,仿佛有机器在后面拉一般,五秒钟不到就全部离开了我们的视线范围。 来不及再问程怀火,我们被水蝎子逼着快步往洞口跑,刚进去就听见一个来自地狱的声音从皇陵大厅响了起来:“犯我夜郎皇陵天威者死,破。” 是金山老祖的声音,随着他喊的一声破,整个皇陵又是一阵地动山摇,到处都传来倒塌声,我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在斗法,如果是,这破坏力好吓人。 我连忙对向飘飘道:“烧团火阻止水蝎子进来。” 向飘飘道:“你该把血祭刀带来。” 我冤枉啊:“带了你要离我十米,只能留给我妈。” 向飘飘拿出三张灵符往回走,咒语念起,血火从地生,把水蝎子拦在我们身后十米。 我把程怀火拉到我的左边,然后给段盈盈使眼色,她领悟过来,她走后面看着程怀火。其实我不信程怀火会害我,但刚刚的事真的很诡异,必须留一手。 快速地,我们走过通道,差几步就要走出大厅时,突然又是怦的一声,地面剧烈晃动,一股无比强大的气流冲过来,把我们都冲倒在地,就那时候听见外面老和尚的声音道:“林振堂,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从背后偷袭。” 林振堂哈哈笑道:“我的好师叔,你以为我死了吗?没那么容易。” 林振堂刚说完,嘚嘚嘚的枪声响起来,我连忙爬起来,和段盈盈换了枪走出去,我要快,因为他们在打的时间,正是我们下手的最好时机。 走出大厅,蝙蝠的尸体还是落了满地,还有食人蚁的尸体,它们卷缩在一起,显然是被烧过。 整个大厅能发现不少倒塌的地方,尤其水银池那边,水银池基本上已经被摧毁,只有几根断裂的血树根挂在上面。刚刚的爆炸真是树根被摧毁,只是不知道是老和尚的杰作还是林振堂的杰作?不过,虽然整个大厅受损严重,纵横交错的火油沟还是没有问题,仍然照亮着整个大厅,四处还是能看的异常清楚。 我总算见到一直没见过的老和尚,必须说,反差相当大,他看上去非常年轻,四十岁的模样,皮肤白白净净,整体的气质像个大少爷。他穿的不是和尚服,而是雇佣兵的黑衣,头上没戴针织帽,露出受过戒的光头。他身上挂着一个黑色的包,脖子上挂着一串黑白相间的大珠子。 老和尚和金山老祖都在金屋前,他们面对面,老和尚像是受了伤,嘴角有血丝,鼻孔亦在流血,滴答滴答滴落在胸前的珠子上,他一动不动,不去擦、不去管,身上散发着紫光,高度戒备着眼前的金山老祖。金山老祖好像也是受了伤,骨头法杖折断在手里,身体看上去显得好虚弱,在轻微发抖,完全没有了原来的飘逸感,连身上的金光都弱了许多。林振堂则站在老和尚后面,他手里拿着一把灵符在蠢蠢欲动,却不知什么原因,他们都没有再动手,仿佛在等什么。 开枪的是四个雇佣兵,白少堂的人,白少堂就在他们身后,指挥着他们对林振堂开枪。不过子弹完全打不进去,林振堂身上有一阵黑色的淡光,子弹打去就仿佛遇上钢墙,兵兵乓乓响了一通以后落在地上。 白少堂脚边往左两米远的石柱边,是李绵芳的人,两个道士躺在地上,其中一个被烧焦,另一个背上插着匕首,看上去已经断了气。李绵芳本人则趴在原来他躲藏身的通道入口,身旁一大滩血迹,他中了枪,而且是中了十几枪,背部被打的一片血肉模糊。 我好惊讶,这转瞬间就发生那么多事,李绵芳被谁打?不知道,看他的姿势,应该是被人从后面开的枪!思考间,我端着冲锋枪对准四个雇佣兵扣动扳机,嘚嘚嘚一阵扫射,其中两人被打中,另两人和白少堂一起冲向身后的通道,我能看见他们,我肯定能打中他们,偏偏冲锋枪没有了子弹。 我立刻扔了冲锋枪掏灵符,就这时候向飘飘冲到我身边,想对白少堂撒灵符,我连忙对她道:“这三个妖人好像在斗法,我们快争取时间,白少堂我来对付,你去看李绵芳以及找找另外三个道士,不能留其它的活口……” 向飘飘道:“我知道。” 段盈盈从后面冲来道:“我和你一起去。” 向飘飘连忙和段盈盈一起走,我捏着灵符往白少堂跑进去的通道冲,他们那会已经缓过气,我才冲几步他们就开始反击,先是开枪,最后扔来一枚手榴弹,噼啪落在我左边三米内的火油沟里。我想都不想立刻跑了两步往右边扑倒,抱着脑袋藏在柱子后面,就这时候手榴弹爆炸,弹片嗖嗖嗖乱飞,震感刚落我又感觉有东西落在脚边,睁开眼一看,是手榴弹。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2-21 14:31:54

    我被吓的魂飞魄散,想跑才发现不对,手榴弹没拔保险,而且这是我们从公安局拿的手榴弹。 我抬起脑袋看了一眼通道口的程怀火,他正给我竖着拇指,是他扔给我的手榴弹,他做了做手势又扔来两颗,我拿起来拔了保险就往白少堂他们所在的通道口扔过去。 因为我是坐着扔,没扔到,结果手榴弹在通道口五米外就爆了炸。不过已经足够拖延他们开枪,他们闪回通道,我趁机捡回灵符念了咒语撒过去,白少堂和两个雇佣兵开枪打灵符,发现打不到又快速闪回去。机不可失,我往前冲出几步,拔了剩余两颗手榴弹的保险,喊了一声分前后用力扔出去。 手榴弹比灵符更快,咯咯两声落在通道里面,怦一声爆炸开来,顶端落下的石头瞬间把洞口封闭了起来。 我回头对程怀火招手道:“赶紧过来护着不要让他们出来。” 程怀火连忙拿着狙击枪跑过来,我转身去汇合向飘飘,刚到通道口突然一股巨大的热风从通道里面吹出,风中还有一具身体往外面飞,看衣服是段盈盈。我大惊失色,连忙躺在地上用身体托住她,她整个砸下来,我原本受伤的左手一阵疼痛,不知她身上的什么东西刚好扎中了我的伤口。 我脑袋晕晕乎乎,幸好她没什么事,她从我身上下来,同时扶我起来道:“里面有三个道士,你快去帮忙。”说完跑向程怀火。 我道:“我妹呢?” “没看见,不在里面。” “不是原来在的吗?” “不知道。” 我一咬牙,拿出灵符往通道里面走,我在转角处看见向飘飘,她藏在石头后向我做手势,大意是我们同时用灵符发动攻击。做完手势,向飘飘用手指数一二三,我们同时往里面撒灵符,由灵符产生的巨火轰地往深处扑去,却快速被吹回来,经过我们眼前直接奔扑出大厅,我感觉我的头发被烧了不少,一股股焦味特别难闻。 刚刚段盈盈就是被回头火的热风吹出去的吧,里面三个道士很厉害,我和向飘飘显然不是对手。我们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攻击第二次,段盈盈突然冲了进来,递给我两颗手榴弹说是最后两颗。来得正好,我激动地接过手榴弹,然而还来不及拔保险,通道里面就响起尖锐的叫声,吹出的热风变成极其阴寒的寒风。 向飘飘连忙对我和段盈盈道:“赶紧跑。” 等我们跑出通道再回头看,无数女厉鬼同时从里面扑出,她们的模样都丑陋不堪,四肢残缺、披头散发,和我以前见过的厉鬼没什么两样,除了一点,她们的手都看不见,亦没有很长的指甲露出来,只有很长的衣袖。 我们不敢停留,快速往程怀火那边跑,靠近了石壁,我和向飘飘站在前面,把程怀火和段盈盈护在身后。我们手里都拿着灵符在防备这些飘近的厉鬼,等她们带着撕心裂肺的尖叫飘近至身前五六米,向飘飘用灵符去破她们,灵符刚烧起却瞬间扑灭。她们太阴寒,数量又多,身后的段盈盈和程怀火早就冷成冰条,嘚嘚嘚在发抖。 向飘飘对我道:“短剑快拿出来。” “又用血剑?” “只能用,快点,不然来不及。” “我们往金山老祖那边跑,进金屋,你拉段盈盈,我拉程怀火,一二三,跑。” 我和向飘飘拉着迟钝的段盈盈往程怀火往金屋跑,六七十米距离,刚开始跑的四五十米还好,等超过五十米,和金山老祖的距离还剩十来米时,我的腰部突然被从后而至的衣袖缠住。我下意识放开程怀火,回头一只手猛拉缠住我腰部的衣袖,另一只手从包里拿出短剑挥割。 衣袖被割断,我踉跄往后退了几步,扑扑扑,五六片衣袖又飞过来,我无法抵挡,整个身体被缠绕起来,衣袖就仿佛是一块冰般寒冷,我甚至听见咯咯咯的声音从脚开始蔓延而起,响声所及的部位立刻失去知觉。 危急关头,向飘飘跑了回来,她取过我手里已经被冰封起来的短剑,对着剑锋吹出一口气。剑锋上面的冰瞬间消失,她挥剑在自己左手掌最厚那块肉上毫不犹豫一割,用嘴吸了一口血往我身上喷。噗一声,缠在我身上白色的衣袖全部爆开,我恢复了知觉拉着向飘飘往回跑。 跑到了前面,还是向飘飘扶段盈盈,她们两个女人直接冲进金屋,狼狈地摔在地上。我和程怀火没有冲进去,不是我不想,而是程怀火不能,他是外人,进去会吐血而死,我只能和他一起留在外面,金山老祖的身后,金光的范围以内。说也奇怪,金光范围以内完全不寒,反而很热,没站几秒钟就流出汗来。 女厉鬼很快追了过来,她们被三个道士遥控着形成包围圈,把我和程怀火以及金山老祖、老和尚、林振堂包围在中间,只留一道进金屋的口子。 眼前的三个妖人还是一样的状态,一动不动,我回头问向飘飘:“他们是在斗法?” 向飘飘道:“别管他们,你招怪物对付厉鬼。” 已经招过三十头,我不知再招会不会有问题?不过好像亦没有选择,我只能招。悲剧的是尝试过几遍竟然发现用不上灵力,在金光范围以内灵力好像被锁了起来。急死我了,有灵力不能用,厉鬼又源源不断从通道里面飘出,暖和在一分分消失,地面结冰,伴随着咯咯咯的声音在蔓延,和这三个妖人黑色、金色、紫色的光芒形成对抗,冰仿佛一把利刃不停想插进这三种光芒之中。 如果我和程怀火能进金屋,我恨不得冰能杀掉这三个妖人,但不能进金屋,最弱的我们要先被冰死!我能想到的自救办法是用炸弹,我连忙掏出来拔掉保险往通道口那边扔了过去,其实扔不了那么远,但就在快落地的刹那,突然金山老祖的手挥了挥,炸弹仿佛遇上巨力直接被推进通道。 怦怦怦几声巨响,通道被彻底炸毁,哗啦啦落下大片乱石把出口封死,厉鬼再无法出来! 凄惨的是在金山老祖挥手的刹那,老和尚动了手,原本和金山老祖保持距离,被金光挡住的紫光推进几步,原来仿佛一道墙一样的光中间凸出一把光剑,慢慢往金山老祖的胸膛插过去。金山老祖用断开两截的法杖舞出一道道金光反击过去,效果不大,金光变的越来越弱。 林振堂也行动了起来,他用灵符,念着咒语控制,灵符就在他身前排成一排,仿佛一支箭往老和尚的后背插,只不过插不进去,无论他如何用力,都保持一样距离。 我对向飘飘道:“飘飘,有没有办法帮金山老祖?” 向飘飘道:“进金屋,在金屋里他是无敌的……” 我道:“程怀火不能进。” 段盈盈道:“你这样也阻止了金山老祖进。” 天啊,段盈盈竟然让我放弃程怀火,我会做这样事吗?绝不! 随着时间推移,老和尚身上发出的形成剑状的紫光已经靠近金山老祖的胸膛,那几秒老和尚露出杀戮的冷笑,我以为他会加把劲直接杀死金山老祖。结果大出所料,他在金山老祖把法杖上挂着的白色小刀吹出去要拼命时,突然收招闪开,同时取下佛珠向林振堂撒过去,嘴里大喊:“万珠穿心。” 黑的白的佛珠噼啪散出飞向林振堂,同时因为老和尚闪开,金山老祖吹出的小刀亦飞向林振堂。佛珠、小刀,紫光、金光,速度很快,嗖嗖嗖在空中掠过,同时间攻击而至,林振堂吼了一声,道袋里的所有灵符拿出来,他念着咒语,灵符几乎转满了全身,形成了灵符阵。 啪啪啪、嗖嗖嗖的声音响成一片,林振堂掌控的灵符阵,灵符一片片被打烂和割开,巨大的爆炸猛地炸开,外围的厉鬼发出阵阵绝望的惨叫。等声音平息下来,满地都是白衣残骸,几十个厉鬼就这样被三个妖人搏斗间形成的巨大气流给消灭于无形之中。我也被气浪逼得往后面飞,撞上金屋大门再落在地上,奇怪的是程怀火,他竟然没有被强大的气浪撞飞,还稳稳的站在原地。 嗖嗖嗖,佛珠和小刀从林振堂的身体穿过,林振堂显然很惊讶,瞪大了死牛眼不敢相信似的。其实不奇怪,毕竟破他的是两股融合在一起的力量,我只能说,老和尚很阴险,他估计早就算好在金山老祖出绝招时突然收招,那样金山老祖的绝招就会攻击后面的林振堂,他再落井下石加一招,林振堂的死亡不可避免。 林振堂哈哈大笑,不过声音已经发虚,笑完鲜血狂喷,整个人彻底失去力气,噼啪跪在地上:“师叔,原来你比我还要阴险,你还有脸说我吗?” 老和尚哼声道:“小振堂,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师傅没教你,我教你。”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2-21 14:32:24

    林振堂没回应,脑袋一歪侧躺在地上,他还有呼吸,但不知是不是因为道术被破,没有了力气,只是瞪大眼睛看我,仿佛想我过去。老和尚倒是想冲过去,他的眼神一直瞟着林振堂的道袋,里面有王印,他想拿,被金山老祖阻止。金山老祖嘶叫着抓住法杖上段,横飘着仿佛一支箭一样向老和尚射去。 老和尚马步一沉,双手合十,嘴里小声在念叨,金山老祖顿时无法再进半分,反而老和尚身上发出的紫气慢慢在吞噬他。向飘飘这时候走出来,站在金山老祖的身后,双手往前推,打算把金山老祖推前些,让三叉插进老和尚的胸膛里。 我往林振堂那边冲,走出金光圈已经能用灵符,我准备给林振堂一张,他举起手做出停的手势道:“不劳你费心,我很快会灰飞魄散。” 林振堂应该没骗我,我看见他身上密密麻麻都是小孔,在冒鲜血和黑气,应该是灵力在外泄,我把灵符放下道:“我说过你无法活着走出去。” “我已经活那么久,你认为我还没有活够?小孩,活着对我来说不最重要,你过来,我给你王印,你不要害美丽。” “你拉倒吧,王印你已经没有能力保护,我想拿就拿。” “你会答应,否则你就不是金夜雨。”说着话,林振堂把两面王印拿出来丢到我脚下,然后又丢来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给美丽带句话,好好生活,不要找谁报仇,一切已经结束,是我对不起别人,没人有对不起我。” 我感觉好别扭,林振堂不像是说这种话的人,难道真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白少堂没死,他会破灵符,你不要用灵符,要用血,有灵力的血,染在子弹上打他。” “废话,子弹能打中他还要血做什么?” “没有灵血的子弹穿不过。还有其它三个道士,我教你一句咒语让向飘飘用,能破掉他们的道术。”林振堂给我念了一句咒语,然后又招手,“短剑,插我心脏,我剩余的灵力会灌在短剑里,杀了他们,杀光他们,我得不到,谁都别想得到,哈哈哈……” 我还以为他变善良了起来,原来想着利用我,不过我确实要杀了他们,这个买卖划算。我连忙把王印捡起来放进包里,回头看了一眼,向飘飘、金山老祖还是和老和尚僵持着,他们明显处于劣势,向飘飘的脸色极其难看,苍白得仿佛纸人般。幸好老和尚分心注意我和林振堂这边的情况,紫光才没有一下子吞噬过去。 我戒备着走近两步,把短剑扔在林振堂面前,我悄悄拿出灵符防备,嘴里道:“你自己插,我不插。” “你知道自杀多侮辱吗?我宁可被杀,你过来。” “你想骗我。” “我已经没有力气,我能杀你的时候没杀,现在杀你何用?” 我迟疑了几秒,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状况,向飘飘和金山老祖已经快抵不住,我没有选择,只能又走近两步,林振堂那刹那平躺着闭上眼道:“给个痛快,不然亏的是你。” 对,亏的肯定是我,他身上黑气外泄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经所剩无几的模样。我其实幻想过许多次用短剑插进他胸膛的景象,机会真的来到眼前,却突然有一种不该这样做的念头,大概因为这不是我原来渴望的场景吧,他竟然以这种方式死去,而且死之前还说了一番人话。 我捡起短剑,双手握住对准林振堂的心脏,那一刻他露出笑容,嘴里说了一声谢谢。 我闭上眼睛,说了一句好好上路,双手同时用力把短剑插了下去。戳一声,短剑直接穿透身体,剑尖和石板碰在一起,叮一声。我要把短剑拔出来,还剩最后一口气的林振堂按住我的手,剑被黑气笼罩,包括我的手,一阵阵冰凉传来,慢慢又随着黑气的消失而消失,等我拔出短剑时,林振堂早已经断气。 我慢慢站了起来,给林振堂的尸体鞠了一个躬,抓住变成黑色的短剑往回走到进屋门外,掏出王印丢给进屋里面的段盈盈。老和尚看着我所做的一切,他发了疯似的大吼一声,紫光越逼越近金山老祖的面门,金山老祖身上的衣服一片片在腐烂。身后的向飘飘没有这个状况,但整个人原来越白,仿佛血要被抽干的模样。 老和尚道:“你们受死吧!” 向飘飘很费劲才挤出一句话对我道:“去侧面用短剑对着他,能走进五米就能影响他用法。” 我立刻行动走到老和尚的身侧,不过走不进五米的距离,紫光形成一道墙阻挡着我,我尝试用灵符去破,无论一次用多少,灵符的巨火都会反弹回来,几乎把我烧成灰。我只能看着老和尚控制的紫气,一分分逼到金山老祖的眉心,急的我一身冷汗,很无助。 老和尚咬牙切齿道:“五秒钟,他们两个先死,接着到你们三个,皇陵的东西通通都属于我,哈哈哈哈……” 老和尚的笑声刚落,神婆的声音响了起来:“你确定吗?师叔。” 我四周看,没看见神婆,倒是看见一直发呆坐在地上的程怀火站起来,他整个人很奇怪,而且眼角还有眼泪。 “钟小离?”老和尚脸色有点变化,几分惊恐升了起来,“你在哪?” 程怀火的嘴巴动了动,一句话吐出来:“我一直都在。” 天,神婆的声音从程怀火嘴巴里发出! 原来不是控制,而是上身?难怪他会知道有信物,提醒了向飘飘一通以后却什么都不记得,向飘飘检查他还发现不了问题。 老和尚哈哈笑了两声:“上身?” “对。” 老和尚慌乱道:“你不是想上上面吗?我给你机会,你只要等,不用动手。” “我亦正亦邪的道术克的就是你,一分钟能解决的战斗我为何需要你给机会?” 说完,程怀火身体里的神婆突然出手,掌心印落向飘飘的后背。随即,金山老祖眉心前的紫光被逼回去,金山老祖手里的三叉顺势直逼老和尚的胸膛,很快逼到剩余一寸,然后随着金山老祖大喊出的一声破,戳地插了进去,就那一刻,神婆急忙对我道:“灵符准备。” 我连忙拿出几十张灵符等待着,看着三叉越插越进,老和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绝望地吼出一声:“贫道跟你们拼了!”说完念着咒,身上的紫光猛地回收,集中在手指嗖地射出去,就那一刹那金山老祖的三叉穿透老和尚的身体,而从老和尚手指射出来的紫光亦从金山老祖的额头射进去,往后面飞,情急中神婆推开了向飘飘,向飘飘摔在地上,紫光最后从神婆的胸膛射过,打在后面金屋的大门上,硬生生打出一个小洞。 噼啪一声,老和尚和金山老祖以及神婆都倒在地上,我毫不犹豫念着咒语把灵符撒在老和尚身上。轰地一团火升起,老和尚哈哈大笑着慢慢撑了起来,在地上打座念经,直到烧剩黑骨都没有喊一声痛。 金山老祖本来就是没有气息的死人,他只有法灵,此刻在消亡的法灵,他身体的金光从额头的小洞不停外泄,就像刚刚林振堂的状态。我尝试帮忙捂住小洞,金光还是从指缝外泄出来,他最后拨走了我的手,极其费劲地翻过身体,慢慢撑起来对准段盈盈和向飘飘所在的方向跪下,接着整个身体都趴了下来。 神婆对向飘飘和段盈盈道:“快,跟他说安息。” 段盈盈走出来,向飘飘亦站了起来,走到金山老祖前面,两个人同时说了几个字:老祖,你好好安息!她们的话音刚落,金山老祖的身体就化成了淡淡的烟,慢慢在扩散,然后灰飞烟灭。他终于等到主人的后代回来皇陵,从而完成两千多年的守护责任,但他真能安息吗?不知道,我只是突然觉得他很惨,虽然或许他给我们下了诅咒,让子孙后代在两千多年里受苦受难,然而第一个被诅咒,第一个受苦受难的何尝不是他? 默默地,我也在心里念叨了一句:金山老祖,你安息吧! 我们都哀伤了那么几秒,然后把注意力都用在神婆的身上,她没有光芒往外泄,只是呼吸很沉重,向飘飘蹲下去单手捂住不停往外面冒血的伤口,另一只手掏着药粉,打算给她用着退伤咒,她一只手抓住了向飘飘的手,另一只手半举了起来喊我:“金夜雨你过来,让我看见你。” 我连忙走过去,蹲在一旁,抓住她的手,那会我才发现她的眼睛睁不开,应该和老和尚最后发出的紫光有关系吧!好别扭,眼里明明看见的是程怀火,但嘴巴动着却是神婆的声音吐了出来:“上身会大大地伤害程怀火的元气,你让他大补两个月,切记!” 我嗯了一声道:“我记住了,对不起,我误会了你。” “没事,你们都是好孩子,很坚强,我其实挺喜欢你们。”神婆拍拍我的手,她从没有过这样温柔,一直给我的感觉都冷幽幽,无情无爱心如冰坚甚至没有人性,但这几秒,我真感觉她跟我们的奶奶一样。然而她说的话却令人忍不住掉泪,她这就是在交代后事,“飘飘,等我出去以后你再用退烧咒,然后把我和你师伯合葬在一起。”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2-21 14:33:24

    向飘飘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师叔,你没问题,能救回来。” “不,要么我死,要么这家伙死。”神婆指的是程怀火,“我已经活够,答应你师傅的事情也已经做完,就算能活我都不想再活,腻了,烦了……” “你不要这样,肯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没有,你听我说,抬我过去你师伯那边,快点。” “不行,师傅走了,师傅让我照顾你……” “你师傅是让我照顾你,乖,我很累,我的魂在散,快点,不然来不及。” 向飘飘目光投到我身上,明显在问我的意见! 我道:“或许死真的是一种舒服的解脱,我们该尊重她的意愿。”我说出来这句话,但谁又知道说的那刻我心里多痛?这给我的感觉跟见死不救一样,虽然是神婆自己不想活,或许也不叫她不想活,两个只能活一个,她做出了伟大选择,她说不想活只是希望我们心里能舒服点。 迟疑了好几秒,向飘飘终于下定决心,擦了擦眼泪和我一起抬神婆。抬的过程,神婆指了指老和尚的骨架道:“他有舍利,而且是世上最珍贵的舍利,你们要救那个小女娃,随便找个炉就行,用这颗两千年修行的舍利就能逆命。” 段盈盈立刻去拿舍利,我和向飘飘把神婆抬到林振堂的身旁放下来,她慢慢在动,很费劲努力了一番才成功趴在林振堂的胸膛上,她抚摸着林振堂的脸对我们道:“两百年前他杀了我,我恨他,但是原来我和他说过,我们死要同穴,我不能骗他。飘飘,给我们一张灵符,出去以后要尽快去神屋,我的肉身就在床上,把我烧掉,和他合葬在屋后的松树下面,不要立碑,葬深三米,不要陪葬品。” 向飘飘嗯了一声! 我道:“程怀火呢?” “火烧起来他就会出来,快点烧,否则我要没力气放他出来。” 向飘飘掏出灵符,但无法下手,她一直在犹豫,那会段盈盈已经拿完舍利回来,她扶住向飘飘,给向飘飘安慰和力量。 或许这种事还是我来做比较适合吧!我咬了咬牙靠过去抓住向飘飘的手,拿过灵符,她目光痛苦地看着我,随后慢慢的转过身不看。我对神婆说了一声安息,念着咒语一张灵符丢下去,轰一声,一团巨火瞬间吞噬两具身体,程怀火的身体被弹出来,滚离火堆三四米远。神婆只剩下影子,那是她的魂,她靠在林振堂身上,刚靠好,突然怦一声巨大的响动,不知哪来的一道光劈中她的魂,她在林振堂被烧成灰烬前,首先烟消云散。 向飘飘这时候转回来对我和段盈盈道:“那是天雷,程怀火是帝王之后,身上有皇气,皇气活物就是他。” 段盈盈非常惊讶,目瞪口呆! 我不惊讶,因为我已经猜到,向飘飘原来和我说神婆泄露天机能活,只能靠皇气活物,她能活就说明了程怀火是帝王之后。我更想起第一次我去见神婆时,我写下程怀火的生辰八字,神婆掐算过就说程怀火有皇气护身,我当时以为她说的皇气是指警察。 半分钟不到,林振堂被烧成灰烬,我搂了搂向飘飘的肩膀道:“换个想法,其实他们得到了圆满。” 向飘飘嗯了一声,从道袋里拿出一只小瓶子,里面有东西,她直接倒在地上,把瓶子空出来,去抓了一把林振堂烧剩的灰烬装进去。拜了拜林振堂,向飘飘站起来,瓶子放进道袋的瞬间又拿出另一个瓶子,走近程怀火的身边蹲下来,往程怀火的伤口上倒药粉,接着取出灵符念咒丢下去。 轰一团火闪过,程怀火的伤口顿时消失,程怀火睁开眼,大呼了一口气坐起来,看看旁边的我们,又看看四周的环境,一脸疑惑道:“怎么啦?” 我道:“林振堂和老和尚已经烟消云散,还有……神婆!” “神婆?” “对,他原来上了你的身,你是不是知道?” “上身?我不知道啊!” “她和你说过什么不能告诉我们?她已经烟消云散,你现在能说了……” “说什么?我不知道啊!” 向飘飘拉了拉我的衣尾,小声在我耳边说了几句话,她说可能神婆抹了程怀火的记忆,神婆和说的估计是和他身世有关的事情,既然他不记得那就不要再问。我听完感觉很无辜,发生过什么事他都没有记忆,不过换个角度来想,好像不知道才是好事,所以我对程怀火道:“没事了,赶紧起来,往下两个月每天要吃补品。” “干嘛?我很讨厌吃补品你不是不知道。” “让你吃就吃,而且有空了拿你们家的族谱给我看看。” 我们正说着,倒塌的通道怦地一声被爆开,碎石在皇陵大厅肆意飞舞,我们都下意识趴下来保护自己。等我们爬起来看,看见三个道士从通道里面走出来,他们身上的衣服灰尘满布,破破烂烂,看上去狼狈不堪,但他们很精神,而且很年轻,都是四十岁左右的年纪。 走近到我们面前十米的空地停下来,带头的道士哈哈大笑道:“人果然都已经死光死绝。” 已经去捡回狙击枪的程怀火回道:“死道士,我们不算人?” “你们算什么东西,还不够我一招。” “吹了吧!”程怀火边说话边给狙击枪上膛。 我小声和段盈盈说话,让她悄悄退进金屋,这样就算我们都战死,至少王印留在了金屋里面,道士拿不到,然后段盈盈只需要等我妈到,我了解我妈,如果我们都出不去,她肯定会进来。段盈盈行动以后,我和向飘飘把程怀火护在身后道,我告诉了向飘飘林振堂对我说的话,还有咒语,她听完哦了一声,脸色很不好,声音稍微有几分抖,我问她怎么了她摇头说没事。 三个道士慢慢向我们逼来,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对手,所以都不讲什么战术。 程怀火慌乱地对他们开枪,才一枪,带头的道士手一挥,程怀火手里的狙击枪变成毒蛇,程怀火吓的连忙把枪扔掉。我让他到身后去,我和向飘飘拿出灵符,向飘飘让我不要用灵符,用短剑,找准机会下手,要快,不要让他们有机会放厉鬼,否则我们绝对要死。 说完,向飘飘念起咒语,灵符飘在上空,她咬破口腔一口鲜血喷在灵符上,然后对三个道术道:“我一般不拼命,今天,我想说,我跟你们拼了……” 带头的道士哈哈大笑道:“就你不配。” 向飘飘手一挥,灵符立刻对准三个道士快速射去,三个道士手里早准备好他们的灵符,圆形的灵符。他们速度很快,撒出来就能压制向飘飘的灵符,直接把向飘飘的灵符穿个稀巴烂,射向我们,其中两张嗖嗖划过向飘飘的大腿,顿时血如泉涌,向飘飘噼啪摔在了地上! 看见这情形,已经走到金屋门前的段盈盈走回头,手一晃,无数黑色颗粒飞向道士。段盈盈这是在放蛊毒,不过没有任何作用,三个道士身上升起一层气墙,把黑色的颗粒蛊毒挡在外面。我就知道会这样所以让她进去金屋,否则如果这招有用,我早就抓着短剑冲过去插他们,有气墙,压根靠近不了五米。 段盈盈还想继续,向飘飘拉住她的衣服往后扯,她用了灵力,所以段盈盈摔的很远,直接摔进金屋中间。向飘飘喊了一声不要出来,随即念起刚刚我告诉她的咒语:起眼看青天,传度师尊在面前,一收青衣和尚,二收赤衣端公黄衣道人,四收百艺二师,若是邪师人冲左手挽后手脱节,右手挽冲,左手脱节,口中念咒,口吐鲜血,叫他邪法师三步一滚,五步一跌,左眼流泪,右眼流血,三魂丧命,七魂决命,押入万丈井中,火速受死,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向飘飘刚念完,圆形灵符突然停在我们面前一米多的距离,停的很突然、很整体,全部一起停,随后全部一起掉落在地。三个道士大惊失色,口吐鲜血,滚跌在地,双眼流血,就像咒语念的那些内容一样,他们的三魂七魄还在不在我不知道,我只看见他们浑身都在抽搐,他们想抵抗,我没给他们这个机会,趁气墙消失,我大喊着冲过去用短剑插他们的心脏,插了一个,我身后飞来子弹,嗖嗖两声,剩余两个被程怀火开枪爆了头。 我有点不敢相信如此轻易就能搞定他们,这是林振堂教的咒语,如果林振堂有这么厉害何不早点消灭他们?很快,我知道了怎么回事,驱咒的人会被反噬,这个人是向飘飘,她趴在地上,嘴巴里也大口大口吐血,就像刚刚那三个道士,但她的眼睛没有流血。 我冲回去把她抱在怀里,她比我先开口,而因为嘴巴有血,说话不清晰,只是勉强能听清楚:“咒语有问题,我刚听到就知道有问题,不过没选择,他们有厉鬼,而且今天是我的第三劫。”向飘飘嗽了一声,血吐的更快,她用力抓住我的手指,上面都是血,很滑,她不用力抓不住,她眼神在涣散,说话越来越费劲,“不要悲伤、不要放弃,一丝尚存,战斗不息,一定一定要把盈盈带出去。”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2-25 14:54:25

    自己的结果都不知如何,还想着段盈盈,真是一句令人痛心的话,除了答应她,我已经不知该说什么适合。向飘飘看我答应,也安了心,她缓慢的把道袋解下来,并喊段盈盈,段盈盈快速跑过来蹲在旁边,她把道袋交给段盈盈,让段盈盈拿出她的锦囊,看写的是什么,给她读一读。 段盈盈早就看见向飘飘的情况,一直傻傻愣愣站着不动,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如何?当然她听见了刚刚向飘飘对我说的话,或许是悲伤,又或许是感动,眼泪吧嗒吧嗒流着,手忙脚乱在翻向飘飘的道袋,从里面拿出向飘飘的锦囊,拆开,又从锦囊取出一张黄纸,读出两句话:此生气数尽,转世再续缘。散魂,湘西,凤凰,季遇。 向飘飘听完以后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她对段盈盈道:“记住我和你说过的话。” 段盈盈嗯了一声,就在那刹那隆隆隆几声,我们右方的通道传来声音,封闭着的石头哗啦啦一片倒塌下来,不知是不是白少堂在里面做了些什么。我连忙取过程怀火的狙击枪把子弹倒出来,用短剑割破我的手掌在子弹上染血,程怀火觉得我是疯了,问我要干什么?我没回答他,我对段盈盈道:“照顾好飘飘。” 其实我知道向飘飘已经不行,此生气数尽,我能读懂这意思,转世再续缘我则不敢肯定,或许向飘飘知道吧,但她绝对不会告诉我。我站了起来刚打算走,向飘飘突然抓住我的裤管,声音很含糊的道:“不要炼……” 她让我不要炼段盈盈,我好想答应她,但现在这样的段盈盈我真的好不习惯,我不喜欢她的自私,比如刚刚让我放弃程怀火:“你不要再说话,好好休息,我去搞定白少堂。” 说完,我连忙走人,去到通道对面的一根柱子边沿,狙击枪对准通道口等待着。 一分钟、两分钟,突然里面丢出一颗手榴弹,我开枪打爆,轰隆一声响,皇陵顶端又有许多石头落下来。等这些声音都散退,白少堂的声音飘了出来:“金夜雨,你们已经没有战斗力,我还有三个人,我们谈判吧,你解你的咒,我拿我的金银财宝,你认为这笔买卖如何?” 我喊道:“原则问题拒绝谈判,皇陵的东西只属于皇陵,擅闯者只有一条路:死。” “谈你妈啊,你个乌龟王八蛋,我要替白白杀了你。”说话的是程怀火,他已经走过来,举着一把不知道从哪捡来的冲锋枪站在柱子另一边。 “杀白白的凶手不是死了吗?” “凶手是你,你为一己私欲派她过来,钱就那么重要?比自己女儿的命重要?” “不是没死全吗?” 如此冷血无情的回应,程怀火都气炸了,他还想继续骂,我阻止了他,我们不做口舌之争。 我对白少堂道:“白少堂,如果你跟我说为了白白你现在要出去,求我放过你,我敬重你是条汉子,没想到你那么狼心狗肺,懒得跟你废话,要来便来。”说完我对通道口里面开了一枪。 程怀火对我道:“我们去前面的柱子,我有夜明珠,我丢进去,你开枪。” 我同意了下来,并且抓紧时间行动,快速往前面冲,白少堂看见有机可乘,连忙和另两个雇佣兵开枪,一排排子弹打过来,都没有打中我。接着是程怀火过来,我先开一枪给他掩护,他自己又开了几枪,有惊无险来到我旁边,刚站好,子弹噼噼啪啪打在柱子上,阵阵石子和灰土飞扬,遮盖住视线。 等枪声停下来,里面的白少堂又道:“金夜雨,难道我们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吗?你知道不知道你的子弹大不了我?” 我没有回话,因为这时候视线已经变回清晰,我的狙击枪上了膛,示意程怀火扔夜明珠。程怀火的夜明珠早就准备好,挥手就能往里面扔,夜明珠的光芒瞬间把通道里面的情况照得异常清楚,我看见两个雇佣兵一左一右蹲在出口后五米的石壁边上,手里都拿着枪对准外面。他们发现夜明珠丢进来,不知什么东西,但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对夜明珠开枪,而我趁机一枪干掉一个。 白少堂大声喊着另一个往里面退,靠近他,我和程怀火追过去。我们来到入口,枪口对准转角处,只要白少堂出来我就能一枪狙杀他,不过这老东西很聪明,不出来,废话却是一大堆。 我对程怀火道,你走远点对着我这边开枪,记住不要打到我,开完枪你大声喊:“李绵芳你竟然没死。那老东西可能会信以为真,只要他探头看,我立马开枪爆他的头。” 程怀火说这主意不错,悄无声息就端着枪走开,等站好位置,直接对我这边开枪,子弹打在我头顶的石壁上,嘚嘚嘚一通乱响。接着程怀火大喊起来,就照我对他的话喊,结果白少堂那边真有动静,但探头出来的不是白少堂,而是雇佣兵,虽然他速度很快,一弹出来看了一眼就想闪回来。不过我的子弹更快,扳机一扣,他应声倒地!我顺手拿了一张灵符念着咒语撒进去,一团巨火往里面狂奔,但真如林振堂说的那样,这团火还没去到转角处已经彻底被扑灭。 白少堂道:“金夜雨,你很聪明,不过道术对我没用,你再用我就破了你。” “你出来,不出来我丢炸弹了……” “你有炸弹需要和我废话?” 我恨我没有!不过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怪物,我又摸出两张灵符,同时向程怀火招手,他走过来蹲着,枪口对准里面,我才空出手用灵符招出五头怪物,它们噼噼啪啪往通道里面跑,速度很快,力量很大,轰隆轰隆的声音传出来。悲剧的是,它们刚跑到转角处就扑扑扑几声,一头头都变成一滩血肉,我还没看清楚白少堂用的什么办法来破。 麻烦了啊!怎么对付他?我正想着,段盈盈突然喊了一声,让我赶紧过去,我把狙击枪递给程怀火留道:“只有染了血的子弹才能杀死白少堂,你用狙击枪,就算杀不了他都不要让他出来。” 程怀火接过狙击枪说了一声好,我连忙往回跑到金屋门前。 就看一眼,我泪如泉涌,向飘飘……她竟然已经没有了动静,她眼睛闭着,手垂落下来,脑袋歪向段盈盈的怀抱,段盈盈的裤子上全是她的血。我整个人在发抖,心情乱七八糟,和向飘飘认识到现在所经历过的一幕幕仿佛播电影般,快速在脑海里闪过,我的耳朵像是突然间什么都听不见了,失聪了!而且我还说不出话,动作很迟缓,我很费劲才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慢慢的蹲了下来,慢慢的伸出颤抖的手去探她的鼻息,差不多到的时候,段盈盈突然抓住我的手,摇了摇头。 虽然看到锦囊的话我就已经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我恨白少堂的打扰,她走了我都不能送她最后一程,跟她说最后一句话,比如,我喜欢她。我感觉难以接受,我们一切经过那么多磨难,她没有死在月斜古墓、没有死在苗源密室、没有死在大雁塔地宫、没有死在马王堆兵器库,即便是刚刚,都没有死在强大的林振堂和老和尚手里,却死在三个不知名的道士手里,真的无法接受。 可我知道这已经是事实,一个令人无比悲伤、无比愤怒的事实! 压抑的情绪,令我不自觉的爆发出一声巨大的呼喊,声音回荡在皇陵大厅的每一个角落,震的灰尘滚滚而落,那是悲伤的呼喊,亦是最有力量的呼喊。我蹭地站起来,拔出短剑往回走,段盈盈跟过来,哗啦啦翻过她的包,把里面的所有东西倒在地上,她捡起一包药粉以及一个盒子,还有舍利。她把舍利塞进我的口袋,药粉拆开拿在左手,盒子拿在右手,和我并排来到通道口,她毫不犹豫把药粉撒进通道里,然后打开手里的盒子,里面不知跳出来一个什么东西,带出一阵狂风往通道里面吹。 把盒子一扔,段盈盈捡起地上的冲锋枪就往里面冲,程怀火想追,我一把拉住他的衣领,告诉他里面有毒,他留在外面,我跟进去。 第一次,我感觉自己可以是一头野兽,而且还是一头饥肠辘辘的野兽。 我边走边咬牙切齿对段盈盈道:“白少堂有法宝,但我有短剑,只要靠近他五米范围他就没办法用法宝,而且子弹能打进他的身体,我需要一个五米的距离,注意配合。” 段盈盈亦是咬牙切齿道:“我们会杀了他。” 很快,我和段盈盈来到转角处,就那一刹那一条枪探出,扣动扳机嘚嘚开了五枪,其中一枪打中我的左臂。血喷在我脸上,我倒在地上看见了白少堂的鞋头,我扬手就把短剑扔过去,正正扔中,短剑插在他的鞋头上,他惨叫了一声立刻把脚缩回去。我忍耐着巨痛立刻对段盈盈道:“去追,不要让他有时间拔短剑。”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2-25 14:56:04

    段盈盈立刻追过去,里面黑漆漆看不见,段盈盈疯了似的开枪。 嘚嘚嘚的声音响着,我很担忧地从地上挣扎起来,往回走了十几步捡起地上的夜明珠追进去。刚转弯我就立刻丢夜明珠,用我能丢出的最大力气丢。夜明珠不负所望,在半空飞过,咯咯两声落在段盈盈的前面。我追过去,突然看见一具兽像,我心里动了一个念头,连忙大喊道:“盈盈,赶紧回来。” 段盈盈不知发生什么事,只是停下来,并没有立刻回头跑,我又喊了几声她才回头跑,夜明珠都没有捡,踉跄跑到我跟前,我拿过她的枪道:“你立刻出去,有多快跑多快,我要毁通道,我就不信毁了通道他还能活下来。”我举起冲锋枪对准兽像道,“立刻跑。” 段盈盈咬牙往外面跑,就这时候里面响起枪声,白少堂冲出来,不知是在里面遇上状况还是洞悉了我的意图。我管不了段盈盈才跑了没几步,连忙开枪打兽像,嘚嘚嘚一阵扫射,冲锋枪突然咔咔两声响,没了子弹,兽像还没有被打烂。 我把枪倒了过来,用尽右手的全力对准兽像拍过去。连续拍了有五六下,手臂发麻的不行,兽像才噼啪一声碎成一堆。就那瞬间,整条通道都摇晃起来,就仿佛第一次我和我妈毁蝙蝠洞隔壁的入口一样,沙沙沙的灰尘往下面掉,然后是巨石。 我丢了枪奋力往外面冲刺,刚转弯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阵倒塌声,震动感强烈,我脚步受到影响,左摇右晃,前面的通道顶又有石头砸下来,一个闪的速度没把握好,被砸中肩膀。我摔在地上,随即一块石头又砸在我的背部。 我以为我要被埋起来,突然前面一束亮光照射进来,就照在我身上。下一秒,程怀火冲进来,伸出强而有力的手把我拉进来,架着我快速往外面跑。 我和程怀火刚跳出通道摔在地上,后面随即传出白少堂的声音:“金夜雨,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轰隆,皇陵大厅发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的摇动,水银池哗啦啦的沉下去,其中一座放着琳琅满目的珠宝的金屋倒塌,到处都是尘土飞扬。整整过了有一分钟,一切才逐渐平息下来,四周变得死寂,除了风声以及水蟹子所在的通道传来的火声之外,并没有其它声音。 我捂住手臂慢慢爬起来,刚坐好,程怀火撕拦我的衣服,翻我的包,拿出适合的东西给我止血,他说子弹没有穿过去,他拿不出来,我说那就不拿。我咬着牙站起来,摇摇晃晃往向飘飘那边走过去,我打算把她扶起来扶进金屋。然而,我只有一只手能使上力气,好困难,最后是段盈盈帮了我,和我一起把向飘飘架进金屋。 我们刚把向飘飘放下来,安静了没多久的皇陵大厅又整个震动起来,地板左右摇晃,顶端不停落下许多大大小小的石头,砸灭一道又一道火油沟,砸坏一根又一根兽像柱,一副皇陵即将就要倒塌的状态。 看见这样的环境,段盈盈连忙拿了原先被她放在神台上的王印对我道:“我们立刻进主墓室毁灭王液,解开诅咒,然后离开。” “必须把向飘飘带出去,快,架她出去。”好残酷,刚把向飘飘架进来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是意想不到的,而且后果会非常糟糕,我妹在哪我还没找到,如果皇陵倒塌,别说有找她的时间,我们能不能出去都是一个问题。 出了金屋门口,我对迎过来的程怀火道:“你把向飘飘抱出去,就走我们进来的路,看看那些水蝎子什么状况,能过去就先过去,不能就在原地等我们,我们进主墓室,会尽快出来。” 程怀火没有废话,立刻把狙击枪挂在肩上,双手抱着向飘飘走人。 我和段盈盈往金屋后面的主墓室大石门走,把王印放进相对应的石孔里用力扭。等扭完,我以为会听见两扇巨大的石门发出隆隆隆的响声,然后打开,结果不是那样,石门完全没动静,反而是倒塌的水银池右边的石壁出现一道门。 我和段盈盈快步走过去,进了门看见一条通道,地上还是有火油沟,我拿出打火机点燃,顿时一条火线快速往前蔓延,尽头就是主墓室。 好惊讶,真的好惊讶,两扇大石门后面竟然不是主墓室,我当时还怀疑这个设计有问题,还觉得没有王印可以用炸药炸开石门,原来石门竟然是伪装,就算炸粉碎了都进不了主墓室。 带着强烈的震惊,我和段盈盈快速往里面走,穿过了有五十米长的、很干燥的通道,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块高有两米,宽有一米的石碑,就立在四四方方的大墓室中间。 石碑后是一副石棺椁,上面立着一只高三十公分左右,顶小底大的白玉瓶子,里面放的应该就是王液。石碑两边是石神台,右边神台上立着一尊兽像,左边神台上放着剑架,一把生锈的铁剑平放在上面,剑很长,估计有一米二三,应该是墓主人生前的配件。 石碑上有字,不过灰尘很厚,我走过去用手抹了抹才看清楚,由上而下写着:夜郎王兴墓! 对了,就是这里,就是夜郎王兴。 带着几分焦急与兴奋,我继续用手抹石碑,在右下角看见一串文字:替祖王行令,各受诅家臣将属仇敌罪徒今起归于天命,非郎国咒可灭。 我有专门研究过,所以看得懂,段盈盈看不懂,她连忙问我石碑写了什么?是不是和解咒有关?我道:“对,这墓碑是末代夜郎王兴的墓碑,这句话是:替祖王行令,各受诅家臣将属仇敌罪徒今起归于天命,非郎国咒可灭。” “什么意思?快解释解释,赶紧找到解咒办法走人。” “这句话就是咒语,替祖王行令的意思是只有你们夜郎皇族后裔来宣读这句话才能解咒,不是夜郎皇族后裔,就不能称夜郎王兴为祖王,自然就没有替这个事。而你宣读这句话,家臣、将属、仇敌、罪徒,所有人的诅咒都会解开,而不只是我们家的诅咒。后面的话容易理解,从此活多长久,平安与否由天定,和夜郎古国的诅咒不再有关联。” 我想我理解了金山老祖,他确实冤,他每天在这守护,应该都想为子孙后代解咒,但他宣读不行,必须由夜郎皇族后裔来宣读,可怜金山老祖被一代又一代守墓人误会,甚至唾骂。我心里叹息,指了指石棺后的白玉瓶子道:“那瓶大概就是王液。” “这东西害人不浅,死那么多人都因为它。”段盈盈怒火起来,她绕过石碑走到后面,把白玉瓶子拿下来,瓶子一离开石棺,原来放瓶子的地方就凸起一块圆圆的石头,噼啪一声,段盈盈看了一眼没理会,直接挥手,白玉瓶子往石壁上扔,嘴里道,“消失吧!” 兵乓一声,白玉瓶子在石壁上粉碎,液体洒了一墙,阵阵芳香扑鼻而来,瞬间攻陷整个主墓室。我无法说出那种香味接近于什么味道,但绝对是我长这么大以来所嗅到的最好味道,我已经有点陶醉。 包括段盈盈都有点陶醉,她愣了好久才走回来让我又读了一遍石碑上的文字,她记了起来正打算宣读,就那一刻外面响起脚步声。我转过身看见的是我妹,她嘴巴被透明胶封住,眼睛不停眨着,示意她的身后。 段盈盈想冲过去,我一把拉住她,幸好我拉住她,李绵芳突然从我妹身后跳出来,一把匕首丢过来,我飞起一脚把匕首踹开,匕首砸在石壁上,叮一声掉在角落里。 李绵芳道:“金夜雨,你大概以为我死了吧?” 我还真以为他死了,所以看见他的一刻我心里无与伦比的震惊,但我很快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我说当时他的尸体怎么那么奇怪,背后有十几个弹孔,那就是从背后开的枪,而通道里都是他的人,他是被自己人所杀? 不,李绵芳如此聪明一个人,不可能被身边人所杀,反而身边人稍微有一丝不忠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将其杀掉。如此一来唯一合理的解释是,死的不是他,而是他弟弟,还是他自己开的枪。他的目的很明显,诈死欺骗我们所有人,等恰当时机突然走出来找最后胜利的人决战。我很佩服他的是,他竟然能猜到最后胜利的是我们,他抓了我妹就是这意思。 十个我和段盈盈都肯定打不过李绵芳,但我掩饰住了自己内心的恐惧情绪,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蒙蔽他道:“我早知道死的不是你,是你弟弟,你真残忍,为了骗过所有人而亲手杀死自己的亲弟弟……” 李绵芳很冷血的摇头道:“他就是一介文弱书生,生来就该配合我完成我们陈家的使命。”李绵芳手里还有另一把匕首,他把匕首顶在我妹的脖子上厉声道,“废话我不想和你们多说,现在你们马上给我滚出去……”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2-25 14:56:22

    我拉着段盈盈的手往左退,李绵芳控制着我妹往右走,我们的位置慢慢对换了过来。 李绵芳靠近了墓碑,看见了墓碑上的一串字,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够讽刺的一件事,竟然要皇族后裔宣读才能解开诅咒,幸好还死剩一个,段小姐,麻烦你宣读一下吧,否则休怪我的匕首无情。” “你先放了贝贝。”说着话,段盈盈到墙角边,捡起原来李绵芳用来扔她的匕首,用来顶住自己的脖子,嘴里恶狠狠道,“你如果杀贝贝,我立刻自杀,我是最后一个皇族后人,我看你怎么完成家族使命……” 段盈盈用的这招把我吓一跳,不过这招真管用,李绵芳思索了几秒,并不想放弃这个已经摆在眼前的机会,他虽然很想杀我们,但他愿意再等等。反正他认为我们打不过他,现在皇陵里已经没有了他的对手,他一手设计的对自己最有利的环境已经形成,种种因素加上高傲和自大令他想答应下来:“我要是放了以后你不宣读怎么办?” 段盈盈道:“我肯定宣读,不为你,为金家。” 李绵芳想了几秒觉得有道理,顿时收了匕首道:“你宣读,每宣读两个字她就可以往前走一步,等你宣读完她大概刚好走到你们跟前,我即便扔匕首都已经来不及。当然多走一步我都会扔匕首,字你不读完我还是会扔匕首。”这家伙很聪明,而且很会计算距离,我等他说完自己算了算,差距在两步以内。 段盈盈道:“好,我读,你放人。” 李绵芳放开我妹,调整好位置对我妹道:“步伐要一致,而且只能走直线。” 段盈盈开始读,我妹听着走步,等段盈盈读了三分之二,我妹突然给我使眼色,我轻微的摇头,她还是很坚决,我只能悄悄从口袋拿出灵符。突然,我妹猛地做出趴下的姿势,我同时一张灵符撒向李绵芳,不过李绵芳扔匕首的速度更快,嗖的扔过来,我妹刚趴在地上,匕首已经到来,戳一声钉在她的后大腿上,她随即发出声嘶力竭的痛嚎。 等灵符去到李绵芳的跟前,李绵芳已经先一步闪到石碑后面,等灵符爆开他才探出脑袋,早准备好的段盈盈一把颗粒状的东西撒过去。没管撒没撒中,段盈盈随即转身跑到我妹跟前,把手里的匕首丢给我,把我妹扶出来,让她自己往通道外面走,并告诫她出了大厅以后往左边通道走,去汇合程怀火。 我妹走了以后,段盈盈和我站在一起,我让她走她不肯,她给我的眼神就是鉴定的并肩作战,和李绵芳玩命的眼神。其实我是希望她出去找程怀火,或者去捡件武器,比如枪之类,她已经没有毒药,连蛊虫都已经用完,她就没有多少战斗力,我们真的打不过李绵芳,甚至可以说不堪一击,留下来能如何? 没办法,面对倔强的段盈盈我更多的时候只有选择妥协。 我把匕首咬在嘴里,伸手去掏灵符,发现还剩两张,我不敢再用,又放了回去,抓住匕首。而李绵芳,好像已经知道我面临着什么状况,笑着走出来道:“是不是已经没有灵符?哈哈,天助我也,我看你们怎么死……” 话音刚落,李绵芳快步走过来,速度真的快的无以形容,王芸跟他相比起来都不在一个等量级。瞬间他就来到我的眼前,我手里的匕首挥过去,他猛地闪开,一阵眼花缭乱,他很突然地出现在段盈盈的右侧,轻轻一掌,段盈盈就整个飞了出去狠狠砸在墙上。段盈盈落下来时,吐出了一口鲜血,不过她非常顽强,一擦嘴巴就又站了起来,浑身杀气腾腾,就仿佛在骊山偏殿杀她姑奶那一刻。 李绵芳转而向我攻击,我手里有匕首,他不敢靠的太近,用的更多是虚招,不过他的虚招里都蕴含着杀机,仿佛一个个圈套。显然这样打下去不是长久之计,他始终会找到机会抢我的匕首,或者我自己中了他虚招的圈套,我能做的大概就是尽量利用地形拖延时间,等程怀火带枪进来。 我往石棺那边冲,李绵芳追着我,嘴里道:“金夜雨,你又用借助障碍物这招,我吃过一次亏,你认为还有第二次?” 我刚跑到石棺旁,李绵芳后发先至,直接一个翻身跳上石棺,人半躺在上面一个回旋退踢出,高度刚刚到我左肩的伤口。我被踢的摔了出去,伤口在冒血,痛的我两眼冒金星,我摇了摇脑袋爬起来翻着包,拿出我从医院急诊部顺的一瓶止痛药,倒出几颗塞进嘴巴嚼了起来。 止痛药很苦、很难吃,但和丢命相比起来,这不算什么。 药进了肚子里,没那么快发挥作用,但有了心理作用,我站起来吼了几声道:“王八蛋,来啊,过来。” “神药吗?你今天吃什么都没用。”李绵芳从石棺跳下来,不戒备往我走过来。 等李绵芳走到跟前,我挥动匕首捅向他的腹部,他猛地收腹,整个人虾米一样一躬身,匕首没有插进去,我连忙抽走转身改插为划,他往后面一倒,双手撑地,顺势一脚踹向我的膝盖,动作快如电闪。没办法,我只能用拼命的招,脚一曲让他踢我的大腿,手臂绕回来用匕首插他的脚,他踹中我我一样会插中他,他范不着和我拼,所以最后收了脚。 就地一滚,李绵芳到了我的身侧,堂扫腿扫过来,我跳起来,他却突然变招,手掌一拍地面,两条腿同时抬起踹向我,这动作简直是匪夷所思,是我肯定无法完成。 眼看我就要被踹中,段盈盈突然撞了过来,把他撞了一个旋转摔开几米远。段盈盈自己则被冲力带出去,最后一头撞上石壁,李绵芳爬了起来,她还在喘粗气,尝试了几遍,大概很晕吧,爬不出来。 我想过去看看段盈盈的状况,完全没时间,李绵芳根本就没怎么摔伤,只是脸被擦花了些许,他表情狰狞向我走来,我用了很冒险的一招,匕首脱手丢过去,他侧身闪躲,我趁那一秒钟空挡,脑袋对准他的腰侧撞过去。 怦地撞上,我听见咔一声,李绵芳的肋骨被我撞断一根,他惨叫了一声,摔出去之前手掌按了按我的脑袋,就那么轻轻一下,仿佛有几百斤的力道,我收不住,整个人正面对着地板砸下去。我感觉我鼻梁骨折了,整个人晕晕乎乎,看李绵芳都看不清楚,他就在我眼前两米远的地方,他捂住腰侧往前爬,想去捡我刚刚扔出去的匕首。 就这时程怀火终于冲进来,他手里有狙击枪,立刻对着李绵芳开枪,可惜连开三枪没打中,开第四枪时狙击枪已经没有子弹。死里逃生的李绵芳趁机发动反击,匕首脱手丢向程怀火,嗖一声伴随着一道寒光闪过,程怀火闪的有点慢,大腿外侧被划到,他痛哼了一声摔在地上,匕首飞进了通道。 我咬了咬舌尖爬过去看了看,程怀火没有大碍,伤口不算深,血流的不多,他站起来,同时把我扶起来,我连忙:“向飘飘和我妹呢?” 程怀火道:“外面晃的特别厉害,水蝎子全部都退回水池和水一起流了走,向飘飘已经被我放上洞口,你妹自己往上爬。” 总算有点好消息。 我和程怀火靠在一起慢慢向段盈盈靠近,我把她拉起来,我在中间,右边是程怀火,左边是段盈盈,我们都受了伤,面对着同样受了伤的李绵芳。 程怀火小声对我道:“干嘛不用灵符烧他?” 李绵芳耳朵很灵敏,能听见程怀火的话,他比我先回答:“用蛊毒我能抗,用灵符我会闪,你们死心吧!” 我们往通道口退,李绵芳发现了我们的意图,先一步跑过去守住通道口。这很悲剧,如果刚刚我和程怀火选择不管段盈盈,两个人肯定能有一个退出去,捡枪或者捡其它武器,虽然或许能用的枪都已经被掩埋起来,但外面肯定还有其它武器,这里面什么都没有。 李绵芳道:“想走?没门,受死吧!” 段盈盈道:“杀了我们,你休想解咒。” 李绵芳狞笑道:“我会先杀这两个男人,最后留下你,我会有办法让你宣读。” 说完,李绵芳立刻就向我们发动了进攻,助跑了几步,整个人弹跳起来一米多高,双脚踹向中间的我。 情急中,我猛地推开程怀火和段盈盈,伸手去抱李绵芳的脚,我认为只能这样做,因为我看出来了李绵芳这是连环招,我闪开,李绵芳的脚会左右分开分别踹段盈盈和程怀火,等到落地的刹那再借力踹我,这样我们三个人都会受伤,倒不如我自己受伤。 李绵芳没想到我不是闪,而是直接抱腿,犹豫了一秒想收,最后发现没法收。幸好他有犹豫,否则我会抱不住,当然我能抱住是因为跟他学的一招半式太极,他的力度刚到胸前我就侧身卸去一半,双手快速抱住他的双腿,同时喊了一声程怀火,我才用力往下沉,最后他整个人噼啪和我一起噼啪的摔在地上!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2-25 14:56:49

    程怀火就那一刹那扑到李绵芳的身上,用拳头、用脑袋,甚至用嘴巴不停打咬他身上各个部位。而我死死抱住他一条腿不放,他用另一条腿踹我脑袋、肩膀,到处踹,我都坚决不放手。我其实很痛、很晕,但我知道我放了手会更麻烦,幸好他是在地上躺着无法用很大力,否则如果是正常状态,他一脚能把我的脖子踹断。 段盈盈扑下来抱住李绵芳的左臂张嘴就咬,同时用膝盖不停撞击他受伤的腰侧。段盈盈这招非常狠毒,李绵芳顿时处于劣势,他要分心同时对付我们三个人,短时间内肯定摆脱不开,所以他很聪明的选择先集中精力对付我。 李绵芳一条腿举起来打算往我脑后砸,我发现以后往上扑了十来分,抱住他膝盖下两寸的位置,最后他的鞋背砸中我的背部,怦一声,我感觉整个人都在剧烈颤动,喉咙一痒,一口鲜血就吐在他的裤子上。 我比刚刚还要晕,即将要放弃的一刻,突然脑海里闪过向飘飘最后对的说的话,我就凭最后一丝力气把嘴巴尽量张到最大,咬向李绵芳的膝盖。 其实原本李绵芳可以甩开我,不知是程怀火还是段盈盈突然打中他身上的某个脆弱部位,他整个人软了那么一秒钟,我吼着,用尽所有还能用出来的力气,让自己的两排牙齿收起,我最后咬了进去。 咯咯两声,不知是李绵芳的膝盖被我咬碎还是我的牙齿啃断,我一嘴都是血腥味。李绵芳则是惨吼了一声,这次他总算一脚踹开了我,整个人一旋转又推开了段盈盈,并且用臂膀夹住了程怀火的脖子。 程怀火转着圈想摆脱控制,李绵芳一直跟随着不让他得逞,不多久程怀火的喉咙就咯咯响了起来,即将要断气的模样。而我已经没有了爬上去帮忙的力气,段盈盈倒是还有,不过动作特别慢,她想扑下去,李绵芳反应过来松了松程怀火,起脚从地上飞起来踹中段盈盈的腹部。 段盈盈怦地往后面飞,身体以极快的速度撞上石碑。接着哗啦一声,石碑裂开几段落下来把她压在下面,她嘴巴大吐鲜血,两眼无神的看着我,仿佛在对我说,我不行了,我已经尽了力。 看见段盈盈的惨状,因为愤怒,我又有了一丝力气,我伸手摸进口袋,掏出最后两张灵符念着咒语撒过去。 因为在地上,因为和程怀火做着最后斗争,李绵芳没有看见灵符到来,无法闪躲。最后灵符落在腿上,火轰地升起,并且迅速往上蔓延,两秒之内火光冲天,程怀火的脑袋被他夹在腋下,头发首先被烧掉。 李绵芳发现火的第一反应是放掉程怀火,他很有经验,快速地在地上滚着,想利用灰尘把火滚灭,竟然有效果,这可是血火,而且是秦雁回的血。 我心里大惊着奋力往前面爬,在脸上抹了一把,一手都是血,很脏的血,我顾不得脏直接把血吸进嘴巴,继续爬近李绵芳,血往他身上吐。 轰的一声,刚熄灭一半的火又烧起来,李绵芳继续滚动,此时程怀火已经回过气,他往外面爬,去捡回狙击枪一拐一拐走回来,举起狙击枪就往李绵芳身上拍打。李绵芳站起来要抱他,想跟他同归于尽,他退到贴着墙壁,双手抓住狙击枪顶住李绵芳继续靠过来的身体。 我想爬过去帮忙,不行,无法爬,完全没有力气。 段盈盈更不行,她只剩眼睛会动,只能眼巴巴看着。 我们都绝望了,但就这一刻外面有人进来,是我妹,她手里还拿着一把冲锋枪。 我仿佛在黑暗中看见了曙光,我虚弱的喊着让我妹把枪扔过来,她脚很不方便,有点急,枪扔过来的刹那人就摔在地上。而且枪扔的不准,直接砸在我脑袋上,我顿时又晕晕乎乎一片,我已经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我还是凭着最后的意识伸手把枪拉上来,横放在胸腔上面尽量让枪口高一些,我不知道有没有对准李绵芳的后背,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我祈祷着扣动了扳机…… 嘚嘚嘚,枪声响起,我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程怀火,他拍着我的脸,掐我的人中,看见我醒过来,他想哭。我也想哭,我大口大口呼吸着,转过脑袋看段盈盈那边,我想知道她是什么状况。我看见的是,我妹在很费劲地挪动压在她身上的石块,她力气小无法办到,急到哭了出来,不停哭着道:“盈盈姐你挺住,我会救你出来,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我把目光转向另一边,李绵芳已经失去踪影,地上只有一滩黑色灰烬,大概这家伙已经被烧成灰了吧。我问了程怀火,他点了头,那一刻我整个人感觉松了松,他妈的,李绵芳真的好难对付,和他打,比和原来死的那几个妖人打还要凄惨,我们虽然最终获胜,却是惨胜。 我对程怀火道:“扶我过去,快扶我过去……” 程怀火没扶我,他自己过去和我妹一起搬动压在段盈盈身上的石块,把段盈盈解救出来。那时候我凭自己的力量爬了过去,和段盈盈眼睛对眼睛,我们中间只有二十公分距离,我看着她她看着我。她整个人都在抽搐,每抽搐一下嘴巴就吐出一小口鲜血,仿佛五脏六腑都已经烂透,和向飘飘死前的状态一样,说话一样是含糊不清:“我念了、念了,你们家的诅咒解了,你不用再担心,快走,不要管我,不然都出不去……” 我道:“不行,要走我们一起走,你挺住。” “把我的锦囊拿出来,在左边的裤袋。” “快拿。” 我妹连忙行动,拿出锦囊递给我看,我拆开取出黄纸,上面就一句话:起亦皇陵,终亦皇陵,命不可逆,转世方安。 我看愣了,秦雁回留下这话等于宣判了段盈盈的死刑,这不是救命的锦囊吗?怎么不是?我把锦囊丢在一边对程怀火道:“扶她起来,贝贝你扶我,我们立刻出去……” 程怀火刚打算动手,段盈盈道:“不要动我,好累,飘飘离开了,她一个人在路上会孤单,我去追她应该还能追上。其实我知道,没有她可能早就没有我,我不想欠她,现在敌人都已经消灭,皇陵也快要毁灭,我的使命已经完成,我没有遗憾了,就是来不及好好爱上一场,你喜欢我吗?” “喜欢,所以你不能死。” “谢谢,我死的更无憾了……” “不能,你死在这里是最大的遗憾。” “过去几个月,每天醒来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见晚上的月亮,每天睡觉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这种生活我已经很厌恶,虽然走在这种生活的路上遇上许多风景,比如你们,比如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我真的知道自己不行了,你们快走吧,否则一个都走不了……” 确实,外面传来隆隆隆的声音,到处都在倒塌,但我绝对不能抛弃段盈盈,我让程怀火把她抱起来先往外面走,我妹扶着我跟在后面。 走出主墓室大门,我们看见的倒塌分两种,顶端倒塌以及地面下沉倒塌,就从水银池开始,金屋已经被拉进去,到处都在颤动,到处都是碎石。 虽然浑身都痛,我还是咬着牙让我妹加快速度,我们顺利走进通道,来到有水池和水蝎子的大厅。 如程怀火所说,水池的水早就不知流向了何处,而且池底正在下沉。我们连忙走下去,程怀火先拉着绳子爬上洞口,然后到我妹,他把我妹拉上去以后把绳子改成套腋窝的状态再垂下来,两个人合力把段盈盈拉上去。最后到我,有那么惊险,我刚抓住绳子,已经下沉有三四米的水池底,突然一瞬间下沉了有五六米,深深地陷了进去,吓出我一身冷汗。 等程怀火把我拉了上去,出去皇陵大厅的通道已经倒塌,水池大厅顶端亦不停有石头砸下来,整座山仿佛都在剧烈的摇动。我们只能加快速度,程怀火先拖着段盈盈出去,我妹跟着,我爬最后,我已经慢慢的恢复了过来,回过了气,痛,却有力气。然而心情很糟很糟,我心里想的是,就段盈盈那状态,就算不死,被这样弄出去都会因为二次三次四次受伤而死。 结果和我想的差不多,出到洞口边沿的段盈盈就剩一口气,她小声喊我,我挤过去,她对我道:“你房间枕头下有飘飘给你写的一封信,里面是法炼的方法和口诀。”吸了几口气,段盈盈才又断断续续道,“在骊山,我们走的时候,秦雁回和我说的悄悄话是一串咒语,让我看见彩云的时候念,我看见了,好美啊,好美啊……” 在狭隘的洞里面,气氛很压抑,段盈盈刚说话好美,念秦雁回告诉她的咒语,我妹就哇一声大哭出来,最后段盈盈念的什么咒语我一个字都没听见。等我捂住了我妹的嘴巴,前面已经出到洞口的程怀火又对着外面大喊:“我们在上面,全部都受了伤,你们赶紧来帮忙,吊我们上去。” 我妈的声音隐约传了上来:“支持住,我们马上就到!” 程怀火还想喊话,我道:“给我闭嘴,还有你金贝贝,别哭。” 程怀火没再喊,我妹也收住了声音,然而那一刻段盈盈已经念完咒语,她用涣散到就要极致的最后看了我一眼,随即脑袋一歪,彻底没有了反应。

  • 安静等你

    安静等你 2014-12-25 23:53:12

    然后呢~

  • Johanne

    Johanne 2014-12-26 00:26:01

    竟然都是这种结局,唉。。。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2-27 21:30:18

    天色蒙蒙亮,山里迎来清新空气,很美的早晨、很美的山,但谁又知道刚过去的几小时,这座山经历过何种凄惨状况?哪怕现在还有许多地方没有收拾干净,空气中夹杂着的淡淡血腥味、泥土里夹杂着的殷虹染色、草丛里飘落的衣物碎片、石堆旁堆放的凌乱刀枪,以及我面前被分成两排的尸体。 尸体第一排是向飘飘和段盈盈,以及小姨。第二排是向飘飘的十三个手下,他们身上都很脏乱,刀伤弹眼满布,惨不忍睹。不过最惨的还是,他们永远都不会再醒过来,而且不可能有体面的葬礼。 白少堂说的话没假,他确实有安排人在外面,共十六人,我们刚进皇陵两个小时,他们就发动攻击想夺取入口,我妈和小姨各带十人低档。十五分钟不到的战斗时间,二十多人就损失三分之二,小姨因为救我妈而被一刀穿透心窝。小姨的死听起来匪夷所思,但那是真实的,而且我想她死的一刻应该带着笑容,她对我履行了承诺,我没有错信她。 寨民已经被族老带走许多,就剩下原来挖皇陵入口的青壮力,他们正忙碌着开垦建房。还有就是我们的人,我妹坐在我左边,程怀火在我右边,但不是坐着,而是躺着,抽着烟,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许为自己的死里逃生而感叹,又或许为向飘飘和段盈盈的死而悲伤。 我妈在和族长交流,死了那么多人需要有个交代,本来应该由我跟族长说,但我真没那个状态,不是因为身体问题,而是心情,我不想说话,我只想安静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 命运很爱捉弄人啊,每天我们都不知道自己会遇上谁,会发生什么事。在和命运的搏斗里,我们每天都是被动的去接受,有能耐的人或许能逆运,但命似乎很难逆。比如这两个女人,她们是皇族后裔,最后为皇陵而死,死的那么突然、那么凄惨,却又那么合理。 想着她们一直走来,从针锋相对到相互残害,再到彼此扶持合作无间,到最后的共赴黄泉,这一幕幕仿佛是早就设计好的人生,戏演完,幕落下,曲终人散,灰飞烟灭。 忽然,程怀火坐起来对我道:“我自己回县城,我已经想好怎么和我爸说,你留下来处理后事,不用担心我,我有信心搞定我爸!” 我转过脑袋看程怀火,除了说谢谢,我已经不知该说什么适合,我真走不开,我要处理这些人的身后事,还要去找神婆的肉身,或许还有些其它事,比如两个孩子的安排等等,一时间肯定空不开身。 “事不宜迟,我马上下山。”看我想起来,程怀火按住我的肩膀:“不用送,我认识路,你坚持住,哪怕不为自己,都要为白白。” 程怀火给向飘飘和段盈盈以及小姨鞠了三个躬才转身往葫芦谷外面走,很快消失在转角处。就这时我妈和族长谈完,走回来告诉我,已经和族长商讨好安置办法,寨民的情绪以及保守秘密方面的问题不需要我过多担心。 我听完撑着草皮站起来,我身体没事,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我妈都已经帮我处理过,包括子弹都已经取出来,我只是虚弱,用不上力气:“让所有人先退出葫芦谷,烧尸体吧,否则就要天大亮。” 我妈又走了开去,我摸了摸我妹的脑袋让她起来,她很茫然的看着我,过了整整一分钟才有所反应,扶着我的腿站起来,继续茫然看着我。从我们被救上山崖又被抬下来,到我妈给我处理伤口,以及给她处理伤口,她都是这副状态,傻傻愣愣,大概无法接受今晚所发生的事吧! 五分钟以后,葫芦谷只剩我和我妈、我妹以及向飘飘的七个手下,我妈递给我一叠灵符,然后转过身,我妹想看,她把我妹拉转过去。向飘飘的手下则都趴跪在地上低声哭唱,是我在月斜敦寨族堂听见那种很催人泪下的哭唱。 听着我就忍不住泪流满脸,我闭上眼睛念咒语,想把灵符撒下去,就那一刻莫名其妙的后脑一痛,我摔在地上。等我醒过来,十几具尸体已经烧剩灰烬,我问我妈刚刚是怎么回事?她说我是悲伤过渡晕了过去!是吗?不知道,我脑袋一片空白,人就这样没了、就这样没了,为何这不是一场梦? 骨灰最后我妈负责收集,用野生芋头叶包了十几包,其中三包放进我的包里,我和我妹一起离开。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山回的家,刚到家门口我就不停的吐,其实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我在门槛上坐了好久才慢慢反应过来,快步的走进房间,从枕头底拿出向飘飘给我写的信,信封很鼓,因为里面夹着一叠给我做法用的灵符。 信的内容就没多少是聊天内容,是向飘飘的风格,很简洁:第三劫降于今,预感劫数难逃,莫哭,莫悲,人生不在长短而在精彩,我死而无憾。时光宝贵,不要用来等待,好好照顾盈盈,她可娶。往下写的是白白肉身所在的具体位置,炼魂破鬼约和复活的咒语,以及具体的法事操作事宜。 我坐在床上反反复复看信,想哭哭不出来,最后我想起自己的锦囊,立刻拿出来拆开,看见一句话:孤守二十载无根可得。可能脑袋混乱吧,我想了好久都想不明白具体什么意思,包括段盈盈的命运后一句话:散魂,湘西,凤凰,季遇。我都是一直想一直不明白。 半小时以后,我出了门,直奔七花村寨。 神婆的肉身就在床上,我去到看见以后首先对她拜了几拜,接着才把她背出神屋,背到屋后的松树边。 挖一个三米深的坑,我花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精疲力尽了才总算把坑给挖了出来。我用灵符烧掉神婆的尸体,把她的骨灰和林振堂的骨灰混在同一个瓶子里埋下去。等我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三点,我妈早就回了来,正坐在客厅发呆,她的心情很差很差,脸色发青,整个人毫无生气。 不过看见我回来,而且浑身脏兮兮,她还是问了我干什么去了?我道:“我妹呢?” “刚睡着。” “她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 “什么都不问,可能是李绵芳和她说过。” “你还没回答我你去了哪。” “去了葬神婆,我去洗个澡,好累好困。”我都是吃止痛药熬过来的,一痛就吃,不知自己到底吃了多少,反正咽口水都能感觉到一阵阵发苦,“对了,那两个孩子,暂时不要告诉他们发生什么事,先让他们住着,恰当的时机由我去说。” “我已经把他们送走。” “这么快?” “其实……”我妈拖了一个长音,我等待着,她却不说了,“还是没事了,你去睡觉吧,可怜的孩子。” “妈,你能不能别这样?有话直接说。” “有些人死了,她还活着,有些人活着,她其实已经死了……” 我还想问,我妈做了一个停的手势,靠着椅子闭上了眼睛。 洗完澡躺在床上,虽然很困很累,但一闭上眼脑海里全都是向飘飘和段盈盈的一颦一笑,我翻来覆去了有两三个小时才慢慢失去意识。等我睡醒,睁开眼就发现躺坐在椅子里打着呼噜的程怀火,我喊了他一声问他现在几点钟?他醒过来看了看手表道:“第二天旁晚五点十分,你妈说你没醒过。” “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两小时之前吧!”程怀火把椅子拉近,从口袋掏出香烟点燃想递给我,看了一眼我被贴着膏药的鼻梁,手又立刻收回去,“我来主要想告诉你,我已经和我爸谈好,他帮我们把事捂住,但县城的案件要清清楚楚,该办的人要办,所有和白少堂有勾结的人都要揪出来,还有就是抓捕王芸和她的同伙归案,我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这已经是我能争取到的最大宽限,等这些事过了我就跟他走。” “什么意思?” “当乖儿子呗,从此他怎么说我怎么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反对、不反抗,赤裸裸的乖媳妇标准。”程怀火呵呵笑了两声,“已经白纸黑字写下来按过手印发过誓,所以你就尊重一下我吧,什么都不用说,给我一个笑容就够。” 我实在笑不出,以前是我帮他,现在他一次过还给我,如果不是他,我肯定出不了县城,然后皇陵不保,诅咒无法解,就算侥幸成功,最后的残局都无法收拾:“笑不出,但是,谢谢!” “用行动谢吧,继续做原来的金夜雨,那两个女人肯定不愿意你变成烂泥,对吧?” 我嗯了一声,那是肯定的,但是谈何容易?我真的已经什么都不想干,好想死,可我不能那么自私。

  • 梅萌叔

    梅萌叔 楼主 2014-12-27 21:32:00

    程怀火从椅子里起来,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把烟塞进了我的嘴巴:“我回去整理案件资料,先做好力所能及的事情,然后等你回来。” 中秋月圆夜,所有人都在家门口拜月、跳月舞,我和程怀火以及我妈在山上神屋前。 法事所需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稻谷、糯米、生鸡血、灵符、米酒、香炉和佛香、镜子、纸钱、桃木剑,以及封着白白的魂的锦囊,还有一桶黑狗血,都放在从神屋搬出来的神台上面!白白的肉身亦已经抬出来放在神台和铜鼎中间的床板上,白白就躺在床板中间,包裹着她的白布还不能拆开,所以她具体是何状况,我们不知道。 床板边沿都沾着灵符,是向飘飘给我写好的灵符,不是用血写的,但又不是金漆和朱砂,不知是什么东西,颜色有点蓝,而且蓝的诡异。而铜鼎,是我们自己去订做的,高一米五,宽一米,里面在烧血火,火苗呈幽蓝颜色。 我站在神台前,我妈跪在身后不远的地方嘴里念念有词,像在做祈祷。程怀火站在我旁边,我们在等恰当的时间到来,这个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向飘飘给我的信里说的不是很清楚,只说九到十点,最近月亮的一颗星突然消失的时候, 我正专注看着星星,程怀火碰了碰我的肩膀道:“哥们,还不到九点,不用那么紧张,我们抽根烟。” “你自己抽,走远点抽。” “那……”程怀火从口袋摸出一只包装月饼道,“吃块月饼?” “不吃,别吵我。” “我留给白白吃。”程怀火把月饼放回口袋,转而拿出一颗糖拆开吃的咯咯响,我很想骂他,话到嘴边我才反应过来,其实他比我更紧张,他一紧张就会做各种小动作。 我没再说话,聚集会神盯着头顶上空最近月亮的星星,脖子很酸、很累,不过没办法,死都要坚持,否则错过机会白白就回不来。但其实白白回来以后我要怎么告诉她所发生这些她不知道的事,我完全没想好,或者说原本已经想好,但回到城里往深了挖白少堂做过的脏事,越挖越无法接受,我怕她听完会爆血管。 九点二十分,我眼里一直盯着那颗星突然消失,月亮仿佛在那几秒亮了许多。程怀火也是一起看着的,他立刻大喊起来:“消失了、消失了,赶紧开工。” 任务早就分派好,程怀火立刻拿神台上的两面大镜子,挂在铜鼎两边早插好位置的竹子上面,镜子把月光折射到白白以及我的身上。我拿出从大雁塔抢来的舍利以及老和尚的舍利,混在生鸡血里,再用匕首割了一下手掌,滴了几滴血进去,端着碗往铜鼎里面泼。 轰一声,蓝色火苗生起老高,燃烧间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我拿起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把谷物糯米米酒都用剑尖挑到白白的身上。程怀火负责点香,插了三根在香炉里,然后绕着铜鼎转,每转一圈撒一次纸钱说一句话:“回来吧,白白!”不多久,满地都是一块块原形的纸钱。 分三次念完咒语,我用桃木剑挑起封着白白的魂的锦囊,手一挥,把锦囊抛进了铜鼎里面。 就趁这个空挡,我把精力用在给自己破鬼约上面,向飘飘教的方法说简单很简单,说复杂又很复杂,用桃木剑泡进装着黑狗血的桶里,剑身血满以后放火,直接对准自己拖在地上的影子插下去,桃木剑如果能插断,那就是破鬼约成功,反之则是失败。 插木剑这个工作由我妈来做,因为担心的缘故,她闭着眼睛插,不敢看,而且整个人在发抖。我却没有闭眼,因为我好像已经生无可恋,所以最终我妈成功插端桃木剑的那一刻,她脸上尽是笑容,我没有笑容,反而心里多了几分莫名的沉重。也是在那一刻吧,阵阵白烟从铜鼎飘出来,围绕在白白身上,慢慢把白白包围起来,什么都看不见。 我们三个人站在一起,很紧张的看着,等待着命运给我们结果。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等到第四分钟,铜鼎的火突然熄灭,围绕在白白身上的白烟阵阵散退。同时我们耳边响起什么东西爆裂的声音,后来我们才发现是缠着白白身体的白布在爆裂。 等到白烟彻底消失的刹那,亦是白布爆裂最集中的时候,怦怦两声完全爆成碎片,同时间,白白咳了一声猛地坐起来大口大口呼吸。我和程怀火激动地绕过去,程怀火先抱住白白,我抱住他们两个,结果是刚抱住就痛哼一声放开手,接着是程怀火痛哼,他甚至直接摔在地上,他是被白白踹的,我则是被白白掐的。 白白道:“干什么啊你们?耍流氓?” 程怀火痛呼着道:“姐姐,你知道我对你没兴趣,跟你耍流氓我至于吗?” 我激动着道:“白白,这里不是月斜天寨,这里是长顺的七花村寨,而且今天是中秋节,你看月亮。” “我管你是哪儿。”白白从木板床下来,看了一眼已经往山下走的我妈道,“那是谁?” “是我妈,你别管这个,你好好想想自己最后有意识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在做什么。” “别为难她了吧,我们直接点。”程怀火边爬起来边对白白道,“白白,一个多月前你就死了,被枪打死在苗源大寨。我们刚刚把你救了回来,你看现场就是刚刚做过法的缘故,别不信,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发誓告诉你,这世上真有鬼怪,而且还有许多匪夷所思的东西和规则。” 白白不信程怀火说的话,她盯着我,显然是希望我来说,她就是不相信,我即便发誓说,她都很难接受吧。所以我用了最简单直接或者说粗暴的办法,用灵符招了一头怪物出来,等她看见以后立刻又把怪物挥走。

  • 安静等你

    安静等你 2014-12-29 00:08:47

    终于完结了,楼主辛苦!赞一个!

  • 士大夫

    士大夫 (单身狗求萌妹子) 2014-12-29 21:10:06

    ,,,,,

  • 冷宝

    冷宝 (加油~~~) 2018-09-06 22:3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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