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感官体验最好，惊世骇俗的万年历表

藏家点评：H.MOSER & CIE. Perpetual 1 本文选自《时间·艺术》2013年3月·增刊（总第310期） 《时间·艺术》华语圈最专业的手表杂志 撰文：张澍生 原文标题：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但我已飞过

三月初，王寂邀我到上海赏超级香槟，放下电话心里就有点忐忑，没有白喝的酒，他肯定要弄点什么事。临行前收到短信，要我顺便拿H.MOSER & CIE.万年历给他拍照，于是一块石头落地——小事一桩，超值交换。谁知酒足饭饱后被他逮住，还要写一篇。这几年来，压在我头上的三座大山是老婆、孩子，还有王寂的稿债。 文学与科学，有惊人的相似，用泰戈尔在《流萤集》里的这句诗来描述H.MOSER & CIE.万年历的发明与创新，再合适不过了。

就表而言，男人喜欢复杂，所以摆弄万年历，却总是被万年历忽悠。每年二月，我腕上佩戴的项目都是万年历。到了二月的最后一天晚上，我会莫名兴奋，扼腕凝视，心跳加快......就看28怎么蹦到1......但其实这是一个很痛苦很无奈的过程，日历月份挪移得慢条斯理，29，30，31......这几个宇宙不存在的日子总要耗掉几个小时，看着荒谬，等着泄气。男人是追求精彩一瞬的动物，到爆发的一刹那，一定要痛快淋漓，不能拖泥带水！可惜的是，所有万年历都配合不了男人的这种节奏，有的品牌从晚饭前开始动作，凌晨两点还意犹未尽，并没有所期待的刹那的颤抖，晕！堵！但据说蛇就是这么干的，中医讲究以形补形，所以蛇鞭是治疗早泄的妙方。 记得我第一只万年历是JAEGER-LECOULTRE（积家），那时还年轻气高，功能旺盛。JAEGER-LECOULTRE（积家）的表如果先奔到二月就倒不回来了，所以只能耐心等到来年的春天。到了二月底，像第一次看电影一样好奇，期待精彩的一瞬，谁知道一批指针窗格爬得慢条斯理像蛇做爱，堵得慌，以后就基本没怎么戴过。我对万年历有偏好，但最恨铁不成钢的就是二月底的28——1。直到我的万年历表超过三十之数，也没找到符合自己生理特征的铭器......

终于，H.MOSER& CIE.石破惊天的创举，扫除了万年历发明以来的一个死角，给健全男人一个满意的交待。它表面简洁，宛如一只小三针日历表。细心端详，唯一可能泄漏复杂性的是中间有一根从未见过的短针，这么阳刚的机器配这么短小的活儿，有点幽默，但就整表而言，与人体的比例还是相称的。它用来指示月份，这令我五体投地。什么表的表盘都有12个刻度，一年有12个月，但从未有人想到这种“巧合”而加以利用。 利用时刻显示月份，有人认为是自然而然的事，其实并不容易想到，西人不像我们说一、二、......十二月，而是Jan，Feb，......Dec，能想到用小时刻度指示月份就像中国人发明用水杯盛干邑拼命干杯，于西人是很骇人的创新。记得首先用1、2、3......来表示月份，是PATEKPHILIPPE（百达翡丽）的Ref.5150，旁边印有Month作提示，但远不如用时刻指示来得直接和巧妙。用小时指示月份的另一个功德是消除了语言障碍，1......12是世界语言，Jan......Dec就不见得是每个买得起万年历的中国人都看得懂。就拍卖行情而言，非英语的万年历，价格要低一个档次。

接着，我们会看到3点位置的日历数字异常地大，不用双窗显示也骗不了锺大师的老花眼。这也正是这只万年历可以瞬跳的奥秘所在，它用了双层的日历碟片，上层是1——15，加一个透明格，共16格，下层是16——31，也是16格，所以比传统的31格数字要大将近一倍。 双层碟片的工作原理是这样的：当上层跳到15号时，再跳，就是一个透明的空格，看到下层的16号。然后，上层不动，下层从16跳到28号之后，两层碟片之间有一个联动机构，带动上层进一格，（空格之后）就是1号，上层同步挡住了下层的28，完成了28——1的闪跳。接着，下层碟片从28回到16等待上层再跳到空格......这是二月份的跳法。同样，小月也是一样，下层碟片跳到30时，联动机构会带动上层进一格，直接就是1号了...... 那么，闰年二月的29号怎么办？不用急，翻过透明表背，看到机芯里的闰年显示，由9点位置的按钮（也是全表唯一的按钮）控制，一按就是一年，真有日月如梭的感觉，是目前（也是永远）全世界调校最快的万年历。到了闰年二月，联动机构就会在下层跳到29号（而不是28）之后带动上层跳一格到1号。整只表最创新最核心也最复杂的就是控制双层碟片之间逻辑动作的联动机构。 牛逼的话不妨多说一遍，所谓瞬跳，是从28直接闪跳到1，而不是一些人在没见到真表前所推测的，用极短的时间从28飞转到29、30、31再到1，因为令他们匪夷所思的是，29、30、31的数字藏到哪里去了？——答案是：被上层碟片遮住了！ 为了这个充满奇思异想的联动机构，耗费了准独立制表人An-dreas Strehler多年的心血，HARRYWINSTON（海瑞温斯顿）的Opus7蝴蝶表，他是操刀人，人称蝴蝶王子。他与重出江湖的H.MOSER & CIE.合作，推出了这只惊世骇俗的Perpetual 1。

2007年我在瑞士琉森Embassy表店，看到了这只快闪万年历的介绍，立即心痒难忍，雄性激素剧增。尽管被告知这只表甫一上市就要返厂维修，可能再研发改善一年后才能重新面市，但我还是马上付足了款，以求一睹为快。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没有消息......直到今年初才算功德圆满。我今年二月到手的这只铂金表，应该是中国的第一只。我翻查了记录，是2007年9月7日付的款，35,600瑞郎。为一只无名无姓的表肯提前两年付足钱（不是落订），只有我才会干。不过那天瑞郎兑港币是6.5537，折合港币是23万多，而现在香港定价是395,000了，算是对我提前付款的回报吧。 王寂也仰慕这只表，但抱怨现在的定价太缺德。我觉得即使是现在的定价，也非常合理。大家想想，年历比普通的日月星贵多少？只是会跳大小月。万年历又比年历贵多少？只是二月底聪明一点。按PATEK PHILIPPE（百达翡丽）的定价，万年历可以比年历贵一倍。而H.MOSER & CIE.的快闪结构将五个月的小月和二月底的瑕疵都收拾干净了，攻克了万年历最后一个百攻不破的堡垒。其难度不亚于万年历与年历的差别，所以我认为比普通万年历贵一倍也在情理当中。 我喜欢H.MOSER& CIE.万年历，是因为它充满青春男性的本色。端庄简洁，内敛冷峻，女人就喜欢这种酷；而内芯又极端复杂漂亮，这叫有内涵；每天准时工作，恪尽职守，有责任感；七天以上长动力，耐力够；到该发作时又能排山倒海，快如闪电，这是能力强...... 世界上没有完美无缺的东西，这只万年历没有星期显示，于上班族是个遗憾。可能设计者怕影响了简洁，但其实现在9点位置的能量显示就可以变成一个飞返的星期，7条杠而已。能储显示可以不要或放到表芯。还有那条指示月份的命根，应该放在最上面，这样就永远不会被时分针遮住，现在每天都有好几个时辰看不到月份。

记得每年二月的最后一天晚上，香港一班万年历表迷都会聚集，看那开心的一跳。去年初在上海参加武林大会时，梁春明曾邀我携表赴港，但我想到一帮健康男人去看蛇做爱，很是泄气，婉拒了。今年等到了H.MOSER & CIE.，却没收到通知，不然肯定是当之无愧的全场第一。 “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但我已飞过”，Strehler用自己的一双巧手，绝妙地演绎了泰戈尔的千古丽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