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TUVA与呼麦
来自:伯勒(在心跳停止前永不停止的音乐)
圖瓦人的族源主要有兩方面,一個是鐵勒-突厥,另一個是鮮卑-蒙古。 從族名來看,圖瓦無疑與都播(都波)有較大的淵源。都播是九姓鐵勒最北的一部之一,大致分佈在今貝加爾湖西南方位、葉尼塞河上游一帶,這裏也是古突厥人南遷之前的搖籃。西元二世紀時,匈奴衰微,鮮卑大舉進據漠北,遂與留居其地的匈奴-丁靈餘部(爲數尚不少)發生了大規模的混血融合,其中拓跋鮮卑遷徙最遠,漠北的北部和西部都受到了影響,都播部落更爲顯著,其得名當與“拓跋”有關,至少其組成是加入了一些鮮卑因素的。突厥興起後,都播役屬於突厥,因其原本就是鐵勒之一部,又遠處僻地,故也頗怡然自得,今人研究發現圖瓦語保留了許多古代突厥語的特點,應與此不無關係。 然而,他們的喉唱卻聲明遠播;YAT-KHA一個來自圖瓦的樂團,融合了傳統喉音與馬頭琴於創作中,剛猛的電吉他與低泣的馬頭琴,爵士鼓與傳統節奏,成就了一隻馬背上的搖滾樂團,玩電吉他的遊牧民族。 「呼麥」是圖瓦文xoomei的中文音譯,原義指「喉嚨」,即為「喉音」,一種藉由喉嚨緊縮而唱出「雙聲」的泛音詠唱技法。「雙聲」(biphonic)指一個人在演唱時能同時發出兩個高低不同的聲音。另外,呼麥又稱「蒙古喉音」。呼麥做為一種歌詠方法,目前主要流傳於南西伯利亞的圖瓦、蒙古、阿爾泰和卡開斯(Khakass)等地區。西藏密宗格魯派的噶陀(Gyuto)、噶美(Gyume)兩寺,也有使用低沉的喉音來唱誦經咒的傳承。呼麥之所以能同時發出兩個或兩個以上的聲音,技巧在於藉丹田之力唱出一個基礎音,經由壓縮喉嚨,析出基礎音之上的各個泛音,再藉由口腔、鼻腔、頭腔或胸腔的共鳴來放大所選取的各個泛音,因此,對聽者而言,同時聽到基礎音和泛音兩個聲音。 呼麥歌手,通常會區隔開大部分的泛音,緊縮喉嚨,但保留一些將之放大。這些會行成二、或三,甚至四個明確的音符: 1. Sygyt:sygyt原義為「擠出來的聲音」,一般直譯為「哨音」。這種演唱技法能產生像口哨、笛子一般高而尖銳透明的泛音,經常是呼麥演唱會上最受歡迎和最叫人驚豔的喉音風格。圖瓦人認為sygy在模仿夏天吹過大草原的輕風或鳥鳴,演唱時嘴形略如「哦」(ö)的發聲。sygyt似乎蕩漾著西伯利亞薩滿巫術的魔力,有不少人一聽到sygy便一輩子被呼麥的奧妙迷住了。 2. Khoomei: khoomei這個字原義為「喉嚨」,一方面泛指各種喉音,另一方面,同時也指喉音技法中偏中到高泛音的特殊唱法。根據圖瓦人的說法Khoomei乃風捲過岩石峭壁所發出的聲音Khoomei的發聲技法近似母音,演唱時口腔形狀彷彿「嗚」(u)的發聲,據說其他各種特殊的喉音唱法均源自Khoomei。Khoomei做為喉音之母,雖然不像其他唱法那麼璀燦炫麗,但是,平實之中自有一種洗淨鉛華的兼容並蓄、淡遠悠長。 3. Kargyraa: kargyraa原義為「哮喘」或「咆哮」,圖瓦人以為其在模仿咆哮的冬風或駱駝的哀號聲。Kargyraa發聲時口形如「啊」(a)的發聲,且能同時發出三、四個高低泛音,尤以低於基礎音八度的顫動低音允為特色。 馬頭琴(Igil)音域寬廣、音色渾厚而深沈,泛音豐富,爲演奏者提供了可以盡情發揮演奏技巧的條件,因此,具有極強的感染力,歡快曲調往往能使人振奮、激動,如泣如訴的曲調令人感傷。 馬頭琴有個淒美的傳說:很久很久以前,有個男孩,名叫Oskus-ool,他的父親是個窮苦潦倒的人,他們只擁有三頭羊。一天,這男孩的主人,一個邪惡的蒙古王子,有一匹瘦弱的老母馬,因難產而死。而這王子卻不願浪費草料餵養那匹失去母親的小馬,並準備將其丟棄於大草原上任其自生自滅。小男孩很同情牠,於是將牠帶回飼養。一天天過去了,小馬長大了,一隻強壯的駿馬,有著一身漂亮的灰色鬃毛,前額有著白色星狀的花紋。漸漸地,在各種比賽中擊敗邪惡王子的馬,也因而聲名傳遍圖瓦。當然,這也引起王子對他僕人的憤怒與忌妒,甚至偷走了Oskus-ool的馬,並將牠推下懸崖。Oskus-ool發現心愛的馬走失後,便不斷地尋找,也因筋疲力盡陷入沉睡中。在夢中,他找到了牠,但卻用人話對他說:“你將會在陡峭的懸崖處找到我的屍體,請將我的頭骨掛在古老的落葉松樹上,用這棵樹的木質作成樂器,將它稱作馬頭琴;並由我臉上取下的毛皮包覆琴身,由我的尾巴與鬃毛作成弓與弦。當你彈奏這把琴的時候,我的願望將來自於天界。”男孩醒來後,照著夢中所告訴他,找到了馬的遺體,並製成了琴。當他開始彈奏時,想起了過去與他心愛的馬馳騁在大草原的時光,看著牠一天天的長大與贏得各項的比賽,這時的琴音是快樂的。演奏到後來,不禁悲從中來,他的馬再也不能陪伴他,此時彈奏的琴音也在哭泣。接著Oskus-ool想到那邪惡的王子,他的情緒轉為憤怒並發現表現在琴音中。Oskus-ool彈奏了很久很久,也吸引了許多人駐足,也隨之快樂,隨之悲傷與憤怒。突然間,高山頂端的雲層分散了,並從頂端衝出一匹巨大灰色的駿馬,就像Oskus-ool所擁有的,額頭上有著白色星型的斑紋。但牠並不寂寞,牠身後伴隨著成群的強壯的馬匹。 呼麥做為一個偏遠地區留傳下來的歌唱絕技,其叫人不可思議的雙聲和超乎常人所能發出的高音或低音,的確令人嘆為觀止。除了音樂美學和歌唱娛樂方面的功能之外,呼麥原來可能也具有的治病袪邪、與神對話的宗教儀式作用。 泛音歌手范•湯可鄰(Mark van Tongeren),在他2002年的新書《泛音詠唱》中結論:現在,對我們大部分人而言,泛音是新的;但是,對未來的聽眾、歌者和音樂家,它將變得較稀鬆平常。泛音可以引發不同的知覺(perception)模式,把我們帶到另一層的覺知(awareness),使得一般狀態下無法感受到的強烈感動、靈視和情感湧現出來。這些強烈的經驗不會自動發生,也不是每個接觸泛音的人都能體驗到。它們會突然地來臨,讓我們瞥見「另一種真實」。(van Tongeren 2002:255) 是否因為如此,使我們對他人、對世界的認知、表達、溝通、行為都出了問題?因而有矛盾、歧見與戰爭?在人類短短的幾十萬年中,文明的出現,更是在這幾十萬年中的一小部份,但是在這短短的幾千年裡,整個環境,整個地球卻遭受前所未見的破壞,物種的迅速滅絕,新的疾病不斷產生,科技帶來的災害,更是我們前所未料的;所謂後現代的處境意味著某種人類對自己命運的決定:使用交通工具來擠壓時空,使用電視來取代人類間的娛樂,使用基因改良代替天然的作物,使用圖片代替文字的閱讀,使用電子通訊取代見面-人類注定要活在盒子裡,用自己的手為自己送終。若是有幸,藉由泛音詠唱驚鴻一暼地見到另一種真實,回到神話思維。重返神話思維,並不是要從神話中尋求意義結構,也不在神話象徵的解讀,更不是神話的想像;而是回到語言的初始狀態,這種思維是以感同身受的方式出現,不是理性與邏輯,它沒有文字的魔咒,卻有著生命的蘊味;神話思維總在概念形成前活著,而在概念形成之後死去;文明是由理性文字所豢養著,並且驅逐概念之前的神話思維。因此回到神話思維是對語言魔力回到生命的再度思維:人與大地的關係(如黑麋鹿如是說,西雅圖酋長的話),人與植物、動物共依存的關係,人與方位、時間的關係,人的**、親情乃至情色的思維。神話思維必須擺脫文字理性的宰制,使得生命與語言間的原初處境得以再次被揭露。 本贴来自天极网群乐社区--http://q.yesky.com/group/review-816199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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