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在非洲生活的这几年

曲成兮

来自:曲成兮
2014-08-15 17:2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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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曲成兮

    曲成兮 楼主 2014-08-15 17:29:59

    非洲“小费”初体验    当埃塞航空的飞机落地赞比亚首都卢萨卡的时候,已经是飞了22个小时后的事情了,缺氧不适的身体也在那一刻缓解了下来。下了飞机,竟然没有摆渡接送车,由一个工作人员摇着小旗领我们从停机坪步行到达到厅,一幢两层楼的水泥建筑,便是这个国家的国际机场了。填好出境卡后,便是排队,出关。站在我前面的是一个中年白人,他掏出10美元默默的夹在了护照里,然后递给了移民局的工作人员,很快“啪”一下入境章盖在他的护照上,便顺利出关了。接下来便是我,移民局的这位mama(mama是当地人对女性的尊称)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漫不经心的问我,来赞比亚做什么的,住哪里,呆多久,接着又叫我先到行李处把行李拿到再折返回来拿护照。我一头雾水,但依然照做着,再回到她的柜台时,她又抬起头看了看我,说:我们需要买些饮料。时一同行的友人过来,笑着跟mama说,下次吧,下次看见你一定给你买饮料。就这样,mama不太情愿的在我护照上盖了戳,我和友人便一同出去了。还没走几步,又在海关检查处被一个男人拦了下来,指着我们的行李表示要开箱检查,随后指着我口袋里的一包妙脆角零食,意思让我送给他。我当场极度的无语,心想连一包零食都不放过,我真是服了你们了(直到如今,每次过海关,我都会想起“妙脆角”事件,然后忍不住笑起来)。草草给了他这包零食后,我便径直往外冲,生怕哪里又冒出一个人来要这要那。顺利走到停车场后,我们开始把一件件行李往车的后备箱里放,这时两个年轻的黑人走过来,开始很殷勤的帮我们一起搬,我当时想着,非洲国家的兄弟果然热情哎,还有主动过来帮忙的。可事实的结果是,他们索要的小费远远不等同于他们所付出的这点劳动力。

    下了飞机被当地黑人三次的索要,成功完成了非洲给我上的第一课:天下可以有白吃的午餐,但是不会有免费的劳动!直至接下来的几天,同样的情况不分场合,不分时段的发生着,一个路边的搭讪,或是一个正式场合热情的招呼,接下来的一句话便很可能是:我没钱,我需要钱买饮料,我需要钱买些食物,或是我需要钱买话费。整个国家,上到政府官员,下到平民百姓,如此自然的随处开口索要,让初到的我在感到惊讶之余,更是被他们问到觉得尴尬,犹豫着给还是不给。如果给他们,似乎也找不到一个合理的借口,如果不给他们,似乎也难以找到一个非要拒绝不可的理由。

    来到这个国家的第一个星期,除开黑人们的卷卷头和乌红嘴唇间的大白牙齿,他们的索要行为着实是给我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 曲成兮

    曲成兮 楼主 2014-08-15 17:30:37

    总统大选    赞比亚是多党派民主选举制国家,2011年9月20日,是他们新一届总统的大选日。在这一天之前,各党派都忙着四处拉票,时不时在街上能看见载满民众的卡车,车上贴满了候选人的海报,拉票的人们吹着喇叭宣喊造势。天桥,电线杆,围墙,公交车站…无处不被贴得花花绿绿的,一时间整个城市披上了浓浓的政治氛围。国家各部门虽然在名义上还归属于上一届政党,可是随着大选日越来越近,人心早已动荡不安,已经无暇处理政府公务,整个政治局面可以用混乱来形容。一些犯罪分子也趁此机会兴风作浪,对城里的商店和公司进行偷砸抢,听闻在最热闹繁华的罗马商业街,已有四名中国人受伤。很多公司搞得人心惶惶,干脆直接关了大门不营业了。我们开着车出去,决定把一个礼拜的事物都采购回家,便等到20号大选完之后再出门了。街上其实还是一如往常的模样,超市商场照常开着,学生们也还是步行上下学,感觉不到任何的异样和紧张氛围,我甚至开始怀疑我们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从未经历过的大选,究竟那一天会是怎样的?票数如何宣读,各个候选人又在哪里等待上台,没有选上的政党会不会就此闹事,民众又会怎么应对新总统的上台….与其说是对政治的关心,在于我,其实只是好奇心的驱使,想看看到底民主大选是怎么进行和产生结果的。

    2011年9月20日,大选结果出来了,反对党迈克尔萨塔在经历三次总统大选的落败后,在那一天终于获胜当选赞比亚第五任总统。我们住的附近是赞比亚大学,那里随后传来了枪鸣声,欢呼声….当地民众开始为他们的新总统上台庆贺。

    事后的某一天,我乘坐出租车外出,在车上和司机聊起了对新总统的看法。他津津有味的向我说着,他参与投票的过程。投票期间,他们出租车司机几乎都不工作了,只是开车到候选人拉选票的地区,跟着造势,支持的政党会给他们发食物和饮料,甚至还发手机,说到这,他得意的拿起车上的三部手机给我看,说都是选举投票时拿到的。那一霎那,我听得有些呆住了,什么,发手机拉选票?难道所谓的民主选票就是这样产生的么? 一时间我也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转头看着窗外如清水洗过般的净蓝天空,感叹的一声:呵呵,民主…….

  • 曲成兮

    曲成兮 楼主 2014-08-15 17:31:34

    星期天集市    到赞比亚的第一个周末,被在赞待了多年的友人带到了每个星期天一次的手工艺品集市。早上九点,一个个小摊逐渐摆起来,有卖非洲木雕的,卖染布的,卖水晶石头的,卖水彩画的,还有卖中国小饰品的,整个广场从稀稀拉拉的路人一时间到很多当地人和游客都聚集了过来。我拿着相机四处逛着,边看边拍,所有的工艺品和卖工艺品的小贩都成了我的对焦点,特别是黑人小贩们的形象和一个个刻得生动的黑人木雕脸谱相印衬着,蓝天白云下的烈日城市景象又和水彩画中火红日落间猴面包树下的大象背影的森林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时,有小贩朝着我喊:CHINA CHINA, 也有对我说日文“你好”的,看来要让他们分清中国人,日本人和韩国人的长相区别,实在是太难了点。他们热情的招呼也让我动心的触近了问价格,只是每次都会被高昂的喊价给吓退回来,如此他们便更上前来游说,鼓励你还价,只要能谈,便就是有了生意成交的可能。几个还价的回合下来,已经总结出了经验:是否能以制胜的价格买到心仪的东西,完全取决于欲取又止的演技是否精湛。你越是表现得想买,小贩就越是难以退步让价,而越是表现得犹豫不决,小贩才越是想降价来促成交易。(这一招直至今天,都还是屡试不爽)。 最后,实在是对几幅画着非洲农村居民生活的水彩画动了心,便花了几十美金买下了,如今用木板镶着挂在了里维斯顿的旅馆里,向到来的客人们展示着这里最原始的风土人情。    后记: 星期天集市卖着大量用红木,乌木,斑马木等珍贵木材雕刻的木雕,还有铜矿衍生物制成的孔雀石工艺品,天然水晶做成的水晶树,由于这些产品在国内的稀有,再加上近年来非洲旅游的推广,吸引了大批国人游客前来购买,此后很多小贩们已经可以用简单的中文来跟英语不好的中国游客们沟通,价格也因中国游客的出手大方而疯涨起来,原本能用好价钱买到的工艺品开始越来越难寻。

  • 曲成兮

    曲成兮 楼主 2014-08-15 17:32:16

    星期二的农贸市场    小时候,时常被父母带着一同去菜市场采购,市场里泥泞的地面,还有牲畜的各种臭味使我非常不喜欢去到那样的地方。只是没想到,到了赞比亚,去逛菜市场竟然也变成了一个十分好玩的活动。那天,我带着小数码相机跟着公司的人一起去每个星期二才有一次的农贸市场采购,待车停在门口时,一群小黑孩们已经围了上来,争相自荐要帮忙我们搬运采购的东西。径直往市场里走去,当地的小鱼干发出的腥味和黑人身上的体味混杂并弥漫在整个空气中,浓浓分不清楚。卖菜的几乎全是当地的妇人,下半身围着qitanga(当地的一种花式围布)随地而坐着,时而看到经过的路人,便对着吆喝几句。两处角落里,有两家开农场的中国人,她们卖豆腐,莴苣,蘑菇,豆芽这些非洲没有种植的蔬菜,生意十分的好,中国人,印巴人齐齐捧场。只见那位河南的大妈和她的女儿一起忙着指挥工人们从卡车上搬运蔬菜,带着河南口音的英语一句句麻溜的脱口而出,工人们竟也听得清楚,似乎完全没有交流的障碍,我不禁噗嗤的笑了出来,好有爱的沟通啊!

    各种菜摊子很有次序的摆着,留出了一小条道给行人们穿梭,当地的妇女把采购的蔬菜熟练的放在盆里或纸箱里然后自然的顶在头上,甩着双手走出了市场;印巴的太太们则是拿着袋子,小心翼翼的周旋在各个菜摊之间比较价格;来采购的中国人,因为多是为公司集体食堂采购的,总是会买得多,所以身后多数跟着一个小黑孩子,买到什么便顺手递到身后让他们给拿着。各个不同地方的人,因为生活在同一个地方,都相当融入的聚集在市场上采购,因为是第一次看到,所以竟觉得十分有趣,拿起相机咔咔的拍起来。其实,当地人也不时投来稀奇的眼光看着我,可能是穿着打扮还有拿着相机的模样实在是太像游客,她们用噔噔的白眼珠直视着我,却什么也不说,我也不知道身上哪一点惹得她们如此好奇。

    一番采购之后,从市场里出来,炊烟四处燎起,一些妇女们已经开始煮起了西马(当地用玉米粉做成的一种粉末,加水煮了之后便成面团模样,是当地人的主食)。帮我们提菜的孩子一直跟我们到停车的地方,把食材放进后备箱,拿到了10克瓦差的小费便高兴的跑开了。坐车离去的时候,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心里一阵满足,这是融入当地生活的良好开端哎。

  • 曲成兮

    曲成兮 楼主 2014-08-15 17:33:31

    初见公司的小黑秘书    在国内的时候,就在网上认识了同公司的小黑秘书kondani, 他是一位曾在上海同济大学学习过中文的小伙子。第一次发现他会中文,是在国内公司上班时收到了一张来自赞比亚的明信片,上面写着七拧八扭的中文字,一看便知道不是中国人写的了。之后,相互加了qq,他时常用礼貌的字句给我打招呼,当我正儿八经用中文和他聊起来时,他一急,又还是打成英文字了。    在赞比亚待了一个礼拜后,这个小伙子也刚从邻国纳米比亚出差回来。见面,相互打了招呼,他还是一副紧张模样,我看得出他想跟我聊天,可依然害羞得欲言又止。其实,我一直对他们黑人的卷卷头充满了好奇,可是一直没有找到近身的人可以问,于是,我轻轻走近他,问到:“我可以摸一下你的头发么?”卷翘的睫毛下黑色的眼珠,好似无辜而又真诚的望了我一眼,点点头,算是默许了,我小心翼翼的用手拉起一根卷卷毛,想试试能不能屡直了它,他终于又开始说话:“我们的头发是又软又很卷的,也长不了很长的。”“那非洲小辫呢?为什么会有那么长的小辫子?”他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那是不真的,不是自己的头发,是买的头发”。“啊!原来如此,是假发啊!”。接着,我两都笑了起来。而我们的友谊便是从这个逗趣的话题开始的。    之后,他主动提出要带我出去周边逛逛,我便随他出了门。走在路上的时候,他嘴里哼着歌,走路左晃右晃的,像是跟着自己的节奏在跳舞。路上不时有人看着我们,他又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心里不禁想着,果然是个害羞的孩子啊。一路走到了离家不远的赞比亚大学里面,他说要去看看他高中的同学。校园里的绿化很好,可是校舍十分破旧,我们走到一栋学生宿舍门口,看见男男女女都随意穿梭着,显然,这是男女混住的宿舍。随着楼梯上到三楼的一间宿舍里,三个男学生坐在这个不足10平米的房间里面,狭窄的过道只容得我们侧身走进去,一个大衣柜,一个电炉,一个写字台和两把椅子便是里面的全部。他的同学ALEX看到我的到来,急忙站起来把椅子让我坐,大家又一阵客气的自我介绍和招呼。接着,不知道话题怎么换到了宗教上,他们问我信不信上帝,看不看圣经,这时我才顿然发现这个诺小的宿舍墙上挂着一幅偌大的耶稣像,书桌上那本厚厚的圣经书也特别显眼。因为我是没有任何宗教信仰的,一时间竟被问得有些尴尬,只好诺诺的说:“我还没有宗教信仰,不过我会有兴趣去读一下圣经。” 没想到,这倒让他们几位同学来了劲,立马打开圣经找出他们最喜欢的句段让我来读,当时我那僵硬的表情可想而知了,直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夜幕降了下来,我和kondani便告别了他同学,准备返家。Kondani从宿舍出来,便急着问我感觉怎么样。为了不让这个害羞的男孩自尊心受损,我给了他一个满足的微笑,说着:“挺好,挺有趣!”。 其实,我的心里却一直是被他们艰苦的教学和住宿环境所震着,作为赞比亚最好的一所大学,不足十平米的校舍里要住上两个甚至三个学生,一个睡床,剩下的睡在地上的床垫,所有校舍共享一个洗澡间,一个洗衣间,就是这样的环境,每年入学的新生都还要争破头的申请。教学楼也是十分破旧的模样,硬件设施老旧也长年无人维护,更不要谈有什么软件设备了。整个校园最高级的要属中资企业华为赞助提供的两间计算机室和一栋在修的新校舍了。离开大学多年,却依然清楚的记着宿舍的模样,如今眼前这个破旧不堪的大学,作为赞比亚的最高学府,不禁让我唏嘘一番。话题扯远了,再回到身边的这位小秘书kondani, 我问他在中国读书感觉怎么样?他自豪而兴奋的直说好。“那为什么没有留下来?”这个问题没想到竟让他幽幽的叹了口气,半响才低声说了一句:“当时想回来了。”我见他神色不对,便没有再问,彼此沉默着朝着夕阳的方向一路往家的方向走去。

    后记:后来得知kondani在中国并没有完成学业,是主动退学回来的,而退学的原因听起来十分的滑稽:他当时因为文化和生活环境的差异,导致得了留学生常见的思乡病,可他竟然觉得这是上帝让他回家的一个指向,他便想也不想的追随着上帝的旨意退了学。尽管回到赞比亚后,感到十分懊悔,又想回中国去继续读书,可是他的上帝没有再给他这样的机会。

  • 曲成兮

    曲成兮 楼主 2014-08-15 17:34:10

    走进西方省的村庄    2011年10月1日,国内的国庆长假,我坐在当地的长途大巴上出差前往赞比亚西方省的一个小县城卡题玛玛里罗。12小时的车程里,我几乎没有合眼,一路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蓝天白云下笔直的沥青公路,两旁是一望无尽的长满野草和荒树枝的旷野,偶尔间隔着几个建有茅草房的小村落。碧蓝,翠绿的自然颜色,显得那么不真实,仿佛只在小时候画的水彩画里才见过。每到一个大的县城,车就会停下来上下客,司机也会接一些要寄走的包裹信件,一群妇人头顶着装满水果或是鱼干的簸箕总是在这个时候走近车身,开始向客人推销。她们的东西都是一口价,并不便宜,显然赚的就是过路人的钱。看见一个小女孩头上顶着苹果和柑橘在卖,便把她招了过来,购买了一些,方便路上充饥。就这样,看了一路700公里的风景,我渐渐感觉到我在贴近这里的真实模样,我心中想象了无数次非洲大地的样子。

    车的终点站是在夏夏格县城中心的菜市场边上,拿了行李下车,第一次站在非洲某一个偏落的地方,感觉好奇妙,谁会想到有一天我会来到这么一个地方呢!不料,周边的人看我的表情感觉更奇妙,卖菜的妇人们,跑动的孩子们,还有正在喝酒的男人们,都睁着大大的眼睛愣愣的看着我,身旁的友人不禁笑了出来,缓缓的说道:“他们大概是没看见过年轻的中国女人坐大巴来到这里吧,所以才那么好奇”。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第一次被人当作像外星人一样的参观,实在是比较稀奇。这时,公司的同事已经开着车来接我们去卡题玛了,那是一个里夏夏格县城只有10分钟车程的村庄,公司的住宅便在那里。卡题玛实际上是赞比亚和纳米比亚两国的陆路通关口岸,很多运货的卡车每日在这里穿梭,频繁的贸易进出让这个村落在经济上逐年有所发展,只是政府过去对西方省经济的不投入,使得它发展非常缓慢。车很快开到了住的地方,是一座依傍赞比西河而建的小平房,看起来已经有多年历史了。外墙已经脱了漆,房顶上有一个已经不用了的大烟囱,窗户的玻璃在风中被摇得咣咣的响,老式的合页木门每开一次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我顾不得屋内的住宿条件如何,丢下行李在客厅,便径直往河边跑去了。因为赞比西河边的日落正深情的等着我呢,夕阳红彤彤的的光洒在宽广的河面上,而它本身金色的倒影就竖在红色河面的中间,河岸边的大树瞬时形成了黑色的背景,称着河的光芒,这简直就是一幅油画嘛,我大叫出来。也是从那一刻起,我深爱上了这条赞比亚人的母亲河,从晨曦到日落,从夏到冬,我都想静静的守在它身边看着它。

    睡在这个村庄的第一夜,尽管有狗吠,还有周边酒边发出的嘈杂音乐声,我依然睡得安稳而香甜,因为我知道这里的一切才是我想要体验非洲生活的开始。

  • 曲成兮

    曲成兮 楼主 2014-08-15 17:34:42

    村庄里的妇人和孩子们    第二天一早,被隔壁的狗吠声硬是给吵醒了,看表已经八点多,错过了看日出。走到厨房用工人打好并过滤的河水草草洗漱了一番,便往河边走去了。岸边都是洗衣打水的妇人和孩子,他们看着我拿着相机,便朝我招手微微笑,有的小男孩还淘气的放下举在头上的水桶,撅着屁股叉着腰给我照。我走近他们时,年纪小的孩子群嬉笑着跑开了,一会再跑回来看看我,然后又跑开了。我跟着他们跑的方向走,不知不觉从小路绕进了邻居的院子里。一位年轻的妈妈正抱着一个吃奶的孩子坐在树下烧柴火,我给她说早安,她朝我笑笑,继续干着手中的活儿,阳光穿透过树干洒在了这位母亲和孩子的身上,看着十分唯美,于是我问mama(当地人对妇女的尊称), 可以拍照么?她笑着点点头后,我才拿起手机拍。拍完给她看时,不禁自我感叹到:“多美啊!”。这时刚才那群奔跑的孩子一下子又聚拢了过来,躲在树后悄悄的观察我们。我知道他们是想看照片,便招手让他们过来,一群孩子头并着头挤在一团在这个小屏幕里看新鲜。我问他们:“给你们也拍照好不好?”其中一两个孩子应了一声:“yes”, 便站好了位置。为了能拍下他们全部的人,我让他们站成前后两排,“咔擦”一声,他们的样子就这样记录在了我的手机里。一张,两张,三张….每拍一张,孩子们都聚拢在手机屏幕前争相的看自己的模样,然后咯咯的笑着,实在可爱。用这样的方式很容易便和孩子们打成了一片,我往哪里走,他们就跟着往哪里走,我问他们什么,他们都直说“yes”,也不会再讲更多的英文。 最后,走到街边的一个小卖部里,用身上仅带的零钱给孩子们买了糖果,算是作为今天和他们道别的方式。他们炯炯有神的眼睛瞬时笑成了眉弯状,露出白白的牙齿,一个劲的给我招手示好。    一个人独自走到家门口时,回了头才发现这群孩子还一直跟着我,实在是不舍,便在他们身前蹲了下来,说:“明天我还去你们的院子看你们,咱们明儿见吧!”,于是不忍再回头的走进了门。我知道,如果再回头,恐怕实在辜负不起他们那充满期望的眼神,走不了啦。    这一天,充满了满满的愉快和友爱。

  • 曲成兮

    曲成兮 楼主 2014-08-15 17:35:26

    罗兹民族的教堂    一个周末的傍晚,我和kondani在小村里散步,路过当地的一个教堂,几个妇女站在门前讨论着什么。我跟kondani说想进去参观,他便挠挠头硬着头皮的上前去跟那几个妇女交谈,期望得到她们的应许。一会功夫,kondani小跑着回来告诉我:“这个教堂明早会有礼拜的活动,她们邀请我们明早一起过来参加”。 如此,想到明早儿又有事可做了,我欢喜的向她们招招手便回家期待着了。

    第二天一早,拉了kondani就急着要去教堂,公司的长辈在出门前嘱咐我们要小心,特别是一个外国年轻女孩子在这样的乡下地方到处行动,是需要十分注意安全的。我们连忙答应着,便兴冲冲的往教堂走了。到教堂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神父正在前面说话,我们悄悄的走到最后一排的椅子上坐下,希望不要惊扰到礼拜的进行。可是,刚一坐下,就发现前排的观众都纷纷开始转头看向我,又是那种好奇的眼神,我尴尬的只好对她们微微笑,想尽量表现出我的友善。教父也看了看我们,但没有停下他的讲道,继续用当地的罗兹语言阐述着圣经里的内容,因为罗兹是西方省少数民族的语言,我是一句也听不懂的,只好呆呆的看着教父和旁边的女主持,期待他们接下来会做些什么唱颂的活动。过了好一会,教父停下来,女主持又站出来用土语说了几句,便看向我们,示意让我们到前台去。我当时不知哪来的勇气,想也没想就径直走了上去,然后还大声的做了自我介绍,女主持把我的话翻译成土语又说了一遍之后,大家便开始鼓掌,紧接着站在角落一旁的鼓手开始拍响了非洲鼓,七八个年轻人组成的合唱团也开始吟唱,严肃的教堂一下活跃了起来。女主持和我们一同站在台上,并没有要让我们下去的意思,我实在想回到位置上坐着,正准备从侧边溜下去,不料台下的人,从小孩到大人,正有秩序的依依朝我站的位置走了过来。走在第一个的小孩,有些紧张的看了我一眼,在女主持的引导下才把小手伸了出来要与我握手,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握到的手越来越多,握手的力也越来越大,罗兹民族正在通过这种方式向我表达他们对我的欢迎呢,我边握着边说感谢,每一次的目光交流,都让我切真的感受到他们的真诚与热情。

    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10分钟,才和所有人握完了手,这时女主持示意我们也一同下去坐着。等到神父再上来时,所有的人都已经跪在了地上,做着祷告的姿势,在他的带领下,上帝的子民们才放心的把自己的心愿默许了出来。从教堂出来,昨天遇到的那几个妇女又站在门口热情的给我打了招呼:“今天的礼拜怎么样?下个礼拜再来哟!” “只要下个礼拜还在这,就一定来!”

    回去的路上,我的掌心依旧感觉温暖,kondani却好不知趣的问我:“下个礼拜你还要来啊!”“为什么不?不是挺好玩的么?”“他们信的是天主教,我信的是基督教,再说他们说的都是罗兹语,就连我也听不懂,怎么翻译给你听呢?”“听不懂也没关系啊,没看到他们有多热情么?而且我都答应了她们下周还来”。话毕,kondani一阵沉默,我知道他其实是因为不好意思和我一起总被别人当外星人看,才不想再去,可是奈何得我是一名外国友人,也只好从了。

    后记:第二个周末,我们因坐车赶回了首都卢萨卡,便没有再去。之后每次回到这个村庄路过教堂,却依旧能回忆起从这里带给我的温暖与热情。

  • 曲成兮

    曲成兮 楼主 2014-08-15 17:36:03

    走,去森林!    由于工作需要,我们要开车到离卡题玛村50公里之外的一个营地里去。听说是要到原始森林的地方,我又亢奋了起来,那天清早激动的穿上迷彩裤,带着户外的头巾坐着越野车跟着一行人屁颠屁颠的出发了。

    没想到这50公里的路竟全是坑坑洼洼的土路,坐在越野车上颠簸了快两个小时才到达营地。 下车走进这片搭建在森林里的营地,被满天的蚊虫缠绕着,连开口说话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这些不明飞行物就入了嘴。这和我想象的原始森林相差甚远啊,没有看见什么野生动物不说,杂草和层次不齐的树干让我的脚都不知如何落地,只有扎营的地方有一小片空地可以走动。营房和栅栏是用森林里的木材和树皮搭建的,原始而自然。公司驻森林的中国同事tom和wind看见我们,便从营房走出来和我们打了招呼,他们已经在这个林子里待了两年,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据他们说,前两天林子里下了场大雨,上百头大象途径这里,他们睡在帐篷里,依然能够清楚的听见它们前行的脚步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我听着精彩,就缠着他们继续给我讲讲林子里的故事。在森林待久了,便也不那么害怕了,他们晚上睡觉前会在营地里点上一堆火,这样豹子和狮子就不会靠近了,如果胆子够大的话,晚上还可以跟着当地的工人一起进林子里去抓野兔和小鹿,工人中有一个叫保罗的,他可以跑得很快很快,经常徒手抓着野兔就回来了。日落之后,林子里便是整片的黑,除了听见动物发出的声音,便是一片空寂。他们也不点蜡烛,因为那样会招来更多的飞虫,只是靠着星月的光坐在营地里抽烟聊天,有时满天繁星的美丽,也会让这两个年轻的男人为之心醉。Wind一边啃着野鸡肉一边津津乐道的说着,看我听得入神,还一个劲的鼓励我下次带上帐篷来住一个星期体验一下,保证能让我看到我想看的长颈鹿,大象和羚羊。我如同入了童话梦境,想象着童话书里的糖果屋总是藏在这样荒野的林子里的,走在林间,有小兔,羚羊相陪,不远处还有在河边喝水的象群,牛群,而我,不过也只是大自然的其中一个孩子,我们其乐融融的活在这片世外桃源里,是何等的快乐啊!如此,这片死气沉沉,杂乱无边的野林子,一下变得奇妙生动起来,非洲的阳光依旧肆无忌惮的洒在这里的每一颗树上,每一寸土地上,睁不开眼,皮肤晒得也发出吱吱的响声,哦,这儿就是非洲的原始森林啊,曾经远在天边的坐标点,觉得永远不可能接近的丛林生活,现在正活脱脱的让我感受着,感觉实在太奇妙了。    无数的飞虫依然围着我的眼睛,鼻孔,嘴巴,耳朵在不停的打转,我真的是在非洲呢。

  • 曲成兮

    曲成兮 楼主 2014-08-15 17:36:36

    赞比西河边的思念    2011年10月3日傍晚,我坐在河边的长椅上看落日,kondani也坐着,却一声不发,这个大男孩今天异常的安静。我忍不住问:“想什么呢?” 他转过脸看看我,然后淡淡的笑了笑,还是蹩脚的中文:“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东西?”“因为你不像往常一样和我说话啊”。又是小片刻的沉默,“刚才我和我妈妈打了电话,今天是我爸爸死的日期,她一个人去看了我爸爸”。“哦,这样….”,这时轮到我尴尬了起来,不知该怎么接下去。“我去年这个时候在中国,知道爸爸死了,很难过,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觉得这是上帝的旨意,他是想让我回去,于是就去跟老师说我要停止学习,回赞比亚了”。这个大男孩的脸上,此时挂着的无奈和茫然多于悲伤,我知道他后悔了,想再回中国却回不去了;茫然了,思念着亲人却发现回来也不能做些什么。 而我,也不知从何安慰或是开导他的这份苦闷,只是陪着他看着河对岸的景色,不再说话。    从国内出来已经半个月了,每周都会给老妈和男朋友打几个电话,告知他们我的生活动态,这多少能够让他们觉得我并没有离得很远。赞比西河在夜幕降下来时越发的静谧,有一种让人孤单的感觉,这时候我是思念他们的,可是偏偏又享受于在大自然拥抱下的这份孤独感。和家人一起的时候总是被宠爱包围着,很少有一个人独处的时间,此时的这份孤独更像是一支冷却剂,让热得有些发躁的心冰冷平静下来,好好感受生活的每个细处。    对kondani父亲的去世,我能感受到他的苦痛与无奈,所以更是觉得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无济于事,身边有一个人安静的陪伴也许便是最好的做法吧。我也想起去世的外公,不知道他是否知晓他的孙女来到了非洲呢?他能理解我辞职来到非洲过这种生活的想法么?他知道我之前的辛苦和压力么?有时候,和过世的亲人,反而有更多的心思想要分享。    星空下的我们,各自都在怀念着,远方的你们,知道么?

  • 曲成兮

    曲成兮 楼主 2014-08-15 17:37:10

    拜访森林老人克鲁格    某一天下午,wind从林子里出来,说是要一起去夏夏格乡拜访一位南非的老头儿。我们开着车到夏夏格乡,然后穿进路边的一片小树林,在1公里开外的赞比西河边,看到了一排木房子。Wind说,这个老头儿长年一个人生活,平常除了进林子里管理黑人伐木,便只是待在这儿喂鸟儿和松树了。下车,走近这排小木房子,水泥地,简易棚,没有刷过漆的木板材和木棍搭建了房子的支架和隔墙,再简单不过,却如此贴合于这里的自然风光,看着的第一眼,我便已经深深的羡慕起这里的主人。主人克鲁格朝我们迎面走来,欢喜得像见到亲人一般,热情的招呼我们进了屋坐下。紧接着从厨房里拿出冰块和杯子,给我们到汽水喝。这位满是白头的老人,60岁上下,穿着格纹的短袖衬衫,配上带有大口袋的户外短裤,光着脚自如的走来走去,精神得不得了。Wind当着他的面逗趣的告诉我:“他才是林中之王哎,他在林子里已经待了超过二十个年头啦”。克鲁格接过话,说:“是啊,明年准备退休啦,离开这里去旅行了!”。“哦哦,那这里怎么办?”“我的合作伙伴可能会让另外的人过来吧”。看着这个座落在世外桃源的全河景木房,每天睁眼便可以看到赞比西河,是我才舍不得离开呢,我心里暗自的觉得可惜。Wind却似乎很能理解他的想法,感叹着说了一句:“是啊,花了太多时间在森林了,吃苦也吃够了”。事后,wind在车上才跟我说起,克鲁格曾经在雨季的时候一个人被困在林子里,二十多天没有路出来,当时他还患了痢疾,而剩下的食物却只有面包而已,等他从林子里出来的时候,脚上的皮肤都被林中里那些不知名的虫给啃烂了。我实在不忍想象那二十多天的日子,这位老人是如何自己度过的。他的这般经历对我而言,有着很强的画面感,在雨季丛林里生活在帐篷下的森林老人,服从于自然,却与生命抗争着。    Wind和森林老人的聊天从阳光明媚的下午一直进行到日落余晖的傍晚,他们聊林子里的树种,也聊当地伐木工的管理,一切有关木材工作的话题,我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不时会被飞来这里吃食的鸟儿和松鼠吸引而看走了神,森林老人每天都会用小盘子装些玉米粉和面包屑放在河堤边上喂给它们。夕阳西下的余晖很完美的印在了这座木房子前的河面上,河面逐渐呈金红色,这时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走到河堤边上,没有谁再说话,因为不想打扰此刻的安宁与美丽。    稍后,作别克鲁格的家,我们准备往回赶路,这位森林老人送我们到家门口,等车开动起来,便朝着我们离去的方向一直招手,叫着:“下次再过来啊!”。好可爱又可敬的一位老人啊,我羡慕他独处在世外桃源的生活,可是却又能浅浅的感觉到他终日与动物作伴的生活里有着一丝丝的孤单与寂寞,这样的生活,又有几人能够经历并适应呢?

  • 曲成兮

    曲成兮 楼主 2014-08-15 17:38:05

    小黑秘书kondani的逗趣中文    说起公司里这位会说中文的小黑秘书kondani,只要一想到他那些逗趣而又难以捉摸的语言,我总是忍不住偷偷乐一阵。    一次,我们依靠在墙边看星星,kondani问了我一个很难解释的问题,他说USA翻译成中文叫美国,GERMAN翻译成中文叫德国,而“美”和“德”在中文里都是极好的意思,那为什么AFRICA翻译成中文只是叫做“非”洲呢,“非”在这里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呢?一时间,我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便愣愣的假装在思考,他看我说不上来,便又接着说他自己的观点:“我觉得AFRICA应该叫做“泉”洲,因为非洲是一个自然资源很丰富的地方,“泉”可以表示资源流出来很多的意思,你说呢?”“是哦,这个想法很好,“泉”洲听起来不错,嗯嗯,非洲应该叫做“泉”洲嘛”。就这样,我不仅没有回答出这位小黑秘书的奇怪问题,还时常不知不觉的跟着他的思维走进了另外一种中文思考模式,然后一起畅想出好些莫名其妙的词语来,完全忘记了我对他中文教学的任务。记得还有一次,他在路边买了口香糖随手给我一块,我把包装纸剥开后便递还到他手中,半打趣半带理儿的跟他说:“这里没有垃圾桶,我又不能污染环境,所以只能还给你了,谢谢!”结果,他想都没想,把手里的垃圾往路边的一个树洞扔了过去,还理直气壮的对我说:“谁说没有垃圾桶?非洲一切都是天然的,你看,垃圾桶也是。所以在这里我们不应该说垃圾桶,应该叫树桶,以后你的垃圾都丢树桶里吧!”所有的话和理儿似乎都被他说尽了,我听完便是无语,可还是忍不住会笑,每当这个时候,他更是自顾的得意着认为他的中文解释已经高超到连我都说不过他了。

    Kondani会很多中文词,可就是不太懂得怎么连贯顺畅的说成句,我每次都纠正他,直到有一次,我们在在桥上看赞比西河,我突发奇想要给他录视频,让他对着镜头说话,    他也倒是大方,手捏成拳当作话筒,便说起了史上最流畅的一次中文长段:“大家好,欢迎来到赞比亚,我们现在站的地方叫做卡题玛,它是一个边关城镇。在我左手边的是赞比亚的卡题玛,右手边呢是纳米比亚的卡题玛,现在是非洲时间的六点半,天色已近变黑,我的脚下就是赞比西河,但是我更愿意叫它spring field(圣泉之地)。好,现在我来唱一首歌….北京欢迎你,为你开天辟地…….” “噗嗤”一声,我不禁笑了出来打断他,“前面那一段明明是在说非洲欢迎你,怎么唱歌一下就转到北京欢迎你了啊?”,这回,他自己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然后无辜的说:“可是我只会唱这一首中文歌啊”,接着又自顾的唱起来:“北京欢迎您,像音乐感动你…..”    这位可爱的大男孩,总是用它自己的方式在学校和理解中文,不管说得对不对好不好,就算是把我们给逗笑了,他也爱一直说,这使得在日后的交流中,我们英文越说越少,中文越说越多。

  • 曲成兮

    曲成兮 楼主 2014-08-15 17:38:36

    那些嗜酒如命的非洲男人们    在村里待着的那些日子里,几乎每晚都是伴着周边酒吧传来的嘈杂音乐声入睡的,据说在这里做酒吧的生意比做其他任何都要赚钱,因为当地人总是会把身上大部分的钱花在买酒上。之前有听同事们说,每个月底给工人们发工资不到两天,就会有人再跑回来借钱。因为刚发下的工资,大多都拿去买酒喝啦,到头来家里的老婆孩子竟还没有拿到一分钱去买当月的粮食和交学费,逼不得已只有再来预借下个月的工资。为了避免这种情形的连续发生,同事们有时只能直接把工资送到工人的妻子手里,确保工资能够用在生活的用处上。一次,去夏夏格乡里的市场买菜,途经一个酒吧,我好奇,便站在10米外的地方朝里面瞅着,男人女人们拿着各式的啤酒瓶子,慵懒的倚在吧台周围喝着,有的边喝边跟着音乐扭动着身躯,有的边喝边对着身边的人讲话,也不管旁人是否搭理他,还有的喝得眼睛都已呈血红色,半张开着,直直的看向远方,找不着魂似的。我看他们,他们也看我,一两个一脸醉相的男人们直朝我喊着:“China, China!”, 我不回应他们,因为知道如果回应了他们,便是给自己惹来更多无聊的搭讪。“哎,大白天就喝成这样,他们真是没事干啊!”我心里暗自感叹着。阿姨看我被他们起哄,直叫我快走,并说道:“他们都是酒鬼,别理他们,这帮鬼子不做事也不吃饭,每天起来就只知道喝酒,所以他们怎么能不穷!”, 阿姨的话听着虽然刺耳,但想着确实是这个理儿,终日抱着酒罐子的男人,你还能指望他们做什么呢?    后来,随着在非洲待的日子越来越长,对这里的酒生活了解得也就越来越多。在非洲,很多男人们的娱乐生活,就是喝酒和跳舞,不管有钱没钱儿的都一样,有钱的喝威士忌和啤酒,没钱的就喝玉米酒(一种用玉米发酵酿成的当地酒),反正只要有酒味儿就行。有的人整天可以只吃一顿饭或者不吃,但喝酒却是从起床开始便离不了手的,更好笑的是,男人们甚至为他们的啤酒肚感到自豪,认为那是财富的象征,因为只有有钱的男人才能灌得起那么大的肚子。有时候,男人们也会带女人一起出去喝酒,但大多都是他们逢场作戏的女朋友,一起喝一起跳贴身热舞,便是他们约会的方式。而当我开始真正被认为融入非洲的生活,大概也是从去酒吧开始的,偶尔在周末,我会和朋友们一起去酒吧,有时倚在角落里看他们跳舞的热闹,有时来了兴致也跟他们一起跳,渐渐的似乎也认可了这种酒吧娱乐作为生活放松的一种方式。尽管如此,那些终日与酒为伴,嗜酒如命的男人们,我依然是觉得不可理喻,每次看到他们喝得烂醉的走在路上,或是偶尔听到这样的人出了车祸,更是觉得荒唐,他们的生命竟这样轻易的被酒精给侵蚀掉了,生死存亡,又还有什么重要?

  • sunflower

    sunflower (2步路旅行问答小组) 2014-08-15 17:42:04

    去到非洲,社会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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