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录】中国最古老最神秘的古行——阴间邮差
来自:沈沈沈先森
2014-09-22 16:35:14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很多事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也未必相信。我曾经将一些事情,断断续续的讲给一些朋友,然而,在朋友津津有味听完了那些离奇的事情之后,他们大多只是报以淡淡地微笑。 2012年春夏交替的时节,我身边发生了两件大事,而这两件事,都与一个人有关——爷爷。2012年刚过完春天,爷爷过世了,爷爷是一个充满了神秘感的老人,沉默寡言,不苟言笑,时常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吸烟,在我前二十多年的记忆里,我几乎没有见过他笑。爷爷过世后,留下了两样东西,一样是一家坐落在小县城偏僻的角落里,濒临破产的扎纸店,另外一样就是一笔数额不小的债务。 这家扎纸店是祖上留下来的,与扎纸店一起留下来的还有一手漂亮的扎纸手艺,想当年我的祖先就是凭借着这个手艺,在那些兵荒马乱的年代,养活着一家人。不过,这手艺传到爷爷这一代,也就几近失传了,父辈们都有自己的生意。而令他们以外的是那笔数额可观的债务,自从奶奶过世之后,爷爷几乎每天独自生活在扎纸店中,极少出门,每个月父辈们便会按时给他生活费,不过,那笔债务究竟是爷爷何时因为什么事情欠下的却不得而已。 而让父辈们更加困惑的是,在爷爷过世的时候,留下了一份遗嘱,这份遗嘱有上下两部分,上部分再三叮嘱,这家扎纸店无论如何也要一直开下去,并且必须由家里人开,不能请外人代开。而这份遗嘱的下半部分,就如同天书一般,与其说是字,更像是鬼画符。 面临这种情况,父辈们经过再三商量,便一致决定让一直赋闲在家的我,来照应这家扎纸店。下面介绍一下我,我叫沈泽,和大多数八零后差不多,我有一个相当普通的童年,顺利的大学毕业之后,第一次创业却惨遭失败,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我赋闲在家,当父辈们找到我,谈这件事的时候,我一口拒绝了,因为我从小胆子就不大,扎纸店里的东西,大多是烧给死人的东西,小时候曾经和爷爷在扎纸店里睡过一晚,那一晚我似乎能感觉到那些纸人的呼吸,它们的眼睛似乎都在盯着我。 不过,那时候父辈们开出了一个不错的条件,如果我可以经营哪家扎纸店,每个月会给我一些报酬,一旦我找到合适的工作,可以立刻离开,而且,晚上可以不住在店里,基于这一点还有父辈们的软磨硬泡,最终我还是答应了他们。 初始的几天,一切正常,只是我依然对那些嘴唇鲜红,眼镜木然的白纸人心怀恐惧,不过很快,我便接了一台电脑,平时不去看那些东西,这样也就慢慢适应了。这扎纸店位于县城极为偏僻的角落里,与周围的楼房有些格格不入,生意更是惨淡,几天不会有一个人来。 就这样,平静的度过了一个月,我也慢慢适应了这种简单,几乎停滞的生活节奏,然而就在我以为一切都会继续平静下去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而我的生活,也被瞬间拖入了一个我从未想过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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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2 16:37:24
在扎纸店度过的第一个月,平静地简直令人发指,如果没有日历牌上,每天变换的时间,我甚至觉得时间已经停在了某个点上,而这个停滞点却被一件怪事打破了。
一天傍晚我离开扎纸店回到家里,可是站在门口,钥匙却找不到了,我是一个十分细心的人,细心到多疑的程度,每一次离开店我都会再三确认钥匙是否带上,扎纸店的门是否锁好,有时候哪怕走出一段距离,也会因为疑惑,再返回去,确认一番,因此遗漏钥匙这种事在我身上极少发生,而且我清晰的记得,在我离开扎纸店的时候,钥匙确实放在了口袋里。
在门口停了一会儿,我还是决定沿原路返回,看看是否能找到钥匙,可是直到我快走到扎纸店所在的街,始终没有发现钥匙。正在我已经几近绝望的时候,忽然我瞥见扎纸店的门,竟然敞开着。
我可以确认,在我离开的时候,扎纸店绝对是关着的,而且据我所知,这扎纸店就只有这一把钥匙,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刻袭上心头,难不成是有人捡到了钥匙,然后打开了扎纸店的门?扎纸店里虽然只有一些白纸人,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那台电脑是我新买的,想到这里,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径直冲进扎纸店内。
只见此时扎纸店里,并没有想我想象的那般情景,所有的东西都井井有条,我走的时候什么样,现在依旧是保持原样,放在柜台内的那台电脑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我稍微送了一口气,不过,立刻疑惑了起来,我究竟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已经糊涂到离开扎纸店,忘记关门,忘记带钥匙,直接走回家的地步了吗?
我放慢了步子,缓缓向扎纸店里面走去,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只有一缕残红的阳光,斜斜的从窗子射进来,落在扎纸店高高的,沾满蛛网的灰色房梁上。我走到柜台旁边的电脑桌前,只见那串钥匙安静的躺在那里,我无精打采的坐在椅子上,心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坐了一会我拿起钥匙,却不想连带着将钥匙下面的一张纸带落到了地上,我不记得我曾经在钥匙下面放过一张纸啊,随即我捡起纸,轻轻的打开,上面的字让我像是被电到了一样:我一直在你身边。
我瞬间将那张纸丢在一边,可是那句话像是个诅咒一样,一直在我的脑海中闪现,我就在你身边。现在这个扎纸店内,除了我,就是四周那些嘴唇通红,双眼呆滞,却让人发冷的白纸人,就在我身边,一瞬间,我觉得似乎那些纸人的眼睛都在盯着我,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连忙拿起钥匙,飞一般的走出扎纸店,快速的锁上店门,这一次我再也不敢把要是揣在口袋里,而是一直紧紧的握在手里,我可以确定,第一次我也绝对是锁上了门,带上了钥匙,可是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还有那张纸,那张纸是谁放在那里的?是恶作剧,还是有些不干净的东西?
一路上我都在思忖着这个问题,而我确认我绝对是一个唯物主义者,虽然胆小,但是也是经过伟大的马克思主义教育的,不过,那天晚上我确实是害怕了,整个晚上那张纸条上的字,都在我的脑海里盘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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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3 16:36:26
第二天早晨,当我盯着大大的熊猫眼推开扎纸店的门的时候,我迎来了扎纸店的第一位客人,一个年纪在六十岁上下的老人。
这天早晨,天阴得和一团浆糊一样,淅淅沥沥的下了几滴雨,虽然不大,但是街上的人不多,这是一座根本不在线,不入流的小城市,一旦遇到这种天气,一般是不会有人愿意出门的,加上整整一夜没睡好,本不想去扎纸店,可是醒过来我还是想看看昨天傍晚的那张纸条,说不定写那张纸条的,是我认识的人,也许那本来就是一场恶作剧。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抱着一线希望,来到了扎纸店,打开门,我径直走到柜台前面,但是让我惊讶的是,那张纸条竟然不见了,我在周围找了半个小时,可是始终没有找到那张字条。
而正在我爬在地上苦苦寻觅的时候,猛地一抬头,一个穿着雨披,六十岁上下的老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进了扎纸店,站在我的面前,我一激灵,猛然向后退了两步,坐在了地上。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惊魂甫定地说道。
老头也不理我,在店内上下打量着,双手被在身后,眉头紧缩,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之后,才将目光投向我,说道:“这家店的老板呢?”
“我……就是!”我迟疑了一下说道。
他目光炯炯地盯着我,那种眼神让我有些不自在,他皱着眉摇了摇头,说道:“不应该这么年轻啊!”
我立刻反应了过来,他说的老板想必是我已经过世的爷爷,我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您说的是前一任的老板,他是我爷爷,已经在一个月以前过世了,现在这里暂时由我搭理,您有什么需要吗?”
“呵呵!”老头笑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搓着双手,非常为难的说道:“你爷爷这里的业务,你都了解吗?”
“业务?”我瞥了一眼他身后墙上挂着的那些纸人,笑着说道:“您看吧,店里现在就这些货,如果您有什么特别需要的话,我再打电话让厂子给您定做!”
“不是!”老人嘬着嘴说道,“我不是说这些,我是说那种业务!”
“那种业务?”我不解地望着眼前的老头,一个好笑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里,难不成我爷爷的扎纸店里还有什么“特殊服务”,想想我差点笑出声来。
老人一看我的表情便知我对他口中的“那种业务”一无所知,然后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我只能找别家了!”
我见他起身便要走,立刻走上前去拦住他,毕竟这是我的第一位客人,就这么白白的走了,也真是有点可惜,“老爷子,您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这边一定满足您!”
老头抬起头,瞥了我一眼,不信任地看着我,僵持了一会儿,老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放在桌子上说道:“我想让你帮我把这个寄出去!”
“信?”我看着桌子上的信封疑惑地问道。
“恩!”老头谨慎地说道,“你能办到吗?”
我觉得有些郁闷,毕竟这种事还真是从来没有碰到过,哪有到扎纸店里让人送信的,这两个行业完全不沾边啊,且不说现在通信这么便利,随便打个电话,就算是再天南海北都能收到,就算是现在的快递也是满大街都是啊,想要快一点可以来个“次晨达”。
“这个……”我嘬着嘴,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了。
“我知道你办不到!”老头说着把那封信从桌子上拿回来,藏在怀里,这时我不知哪来的一股劲,说道:“您放这吧,我给您送出去!”
老头听到这里,眼睛闪光望着我说道:“真的?”
“真的,这有什么难的!”我拍着胸脯说道,“你交给我就放心吧!”
“好,好!”老头感激似地将那个信封掏出来,递给我,在接触那信封的一瞬间,我忽然有种被过电的感觉,我低下头看着信封,这信封很特别,摸上去油乎乎的,很柔和,很有质感,像是牛皮之类的东西,不过,我立刻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信封上根本没有地址。
我抬起头,只见眼前空荡荡的,那个老头不见了,我从门口追出去,大街上空空的,此时外面的雨已经下起来了,街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我拿着那封信,百思不得其解地回到柜台前面,正在这时,我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桌子上又多了一张纸条,我放下信封,小心翼翼的拆开纸条:今晚十点,头牌楼外大街,车祸,死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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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3 16:40:47
我连忙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上午十一点,这张纸条写的是晚上十点,这纸条究竟是谁在和我恶作剧?我仔细看着这张字条,回忆着我所认识的人的笔迹,可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谁的笔迹和这些笔迹类似。
我立刻打电话把这两天的事情告诉了我的好友,我的好朋友叫孙明,我们是高中同学,大学毕业之后,他进了市里的报社,当了一个记者。工作了两三年,案他说,他在这两三年里总共写的东西,还没有高考作文多呢。因为每天就写几个简短的通讯,他早就厌倦了这样的日子,但是无奈还要养家糊口。
当我把这件事告诉孙明之后,孙明说:“明月,你丫不是在家里待得时间太长,得了神经病了吧?或者是看你哥们生活太无聊,故意来都哥们玩的?”
“我擦,骗你,我是你孙子!”我怒骂道。
“不过,你说的也太离奇了吧!”孙明见我发怒,半信半疑地说道,“不然咱们今晚去头牌楼那边看看!”
“看什么?看是不是真的发生一场车祸是吧?”我对他这种态度很是不满,而且我真是有些害怕,如果真的发生车祸,那意味着什么?我不敢想。
“反正也无聊,我们就过去看看!”孙明现在倒像是来了兴致,他喋喋不休的劝我说道,“说不定是哪个孙子跟你闹得恶作剧,如果没有发生的话,你就不用害怕了啊!”
我觉得和他说了半天,就是最后这一句还有些用,挂断电话,接下来的整个下午,我都在握着那张字条发呆,该去和不该去,有时候是个问题。
这场雨罕见的大,伴随着电闪雷鸣,整整下了一天,持续到傍晚,这场雨才稍微小了一点,街道上到处是积水,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出去买菜,恐怕是没有人愿意出来的。我看了看时间,晚上六点,是到了该下班的时候了。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孙明打来的,这孙子自从和他说了纸条的事情,隔一两个小时就是一个电话,看来机关部门确实是闲的有些蛋疼,而他这些电话归结起来就是一个意思,去,必须要去看看,即便是个恶作剧,这个圈套也必须钻,因为这种事实在是少见,最关键的是他实在是无聊,这就叫看热闹的永远也不会嫌事大。
电话还没有挂断,孙明已经开着车来到我的店门口了,他下了车,三步两步迈过门口的水坑,进了店里,四下打量着我的这家扎纸店,啧啧道:“你别说,你这里还真有种阴森恐怖的劲,在这里住的时间长了,不得神经病才怪!”
“你少扯淡!”我愤愤地说道。
“那张纸条呢?”孙明接着问道。
“给!”说着我将那张纸条递给了孙明,孙明看着上面的字,皱了皱眉说道:“看这写字的人应该还真是有两把刷子,这字写得相当不错!”孙明一面说着,一面皱着眉。
“你猜会是谁在和我开玩笑?”我谨慎地说道。
“你?”孙明瞥了我一眼说道,“你这深居简出的,认识的人也不多,我估计这事十有八九还真不是恶作剧,说不定就是真的!”
孙明的话,也正是触动了我的痛处,说实话,我的朋友不多,自从创业失败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将自己封闭在一个小空间里,来往比较多的就是孙明了,他是在机关单位,平时闲得没事,至于其他人我实在想不起来。
“行了,别想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咱们都得先吃了饭再说!”说着,孙明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拉着我上了车,他的车径直向头牌楼的方向驶去,这头牌楼说白了就是一牌楼而已,因为立在最外面,所以叫做头牌楼,不过据说是有些来历的,当年皇帝到这里巡游的时候,当地官员为了摆皇家的阔气,特意建了这些牌楼。
在头牌楼前面是一处岔路口,有四个岔路,并行交叉,头牌楼的两侧是一些饭店,和汽车配件城,总体来说这里属于一个三乱的地方,环境乱,治安乱,交通乱,所以这里也是交通事故频发的地方,然而真的可以讲事故精确到一个时间点,这确实让人觉得诡异。
孙明有意将吃饭的地点选在位于头牌楼附近的饭店,坐在饭店的二楼上可以清楚的观察到头牌楼前岔路的情况,我没有胃口,孙明随便点了几个爽口的小菜,便开始边吃边聊,话题也都是一些毫无营养的闲扯。
不知不觉,我们从晚上八点一直吃到九点五十,外面早已经亮起了路灯,此时饭店里的人已经不多了,我们两个不约而同的看了看表,然后向头牌楼的方向望去,灯光将头牌楼的岔路口照的很亮,几乎没有死角,我们就像是两个观众,等待着那场纸条上预测的交通事故的发生。
那种心情很复杂,我很难用词汇描述,既有质疑,又很恐惧。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由于刚下过大雨,而且已经到了深夜,路上的车并不多,几乎每一辆车出现在路灯的范围内,便立刻进入了我们监视的范围。
正在这时,一个服务生走了过来,轻轻咳嗽了一声,我和孙明都扭过头望着服务生,服务生微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十点下班,你们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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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3 16:41:11
孙明立刻会意,连忙站起身,从口袋中掏出钱递给服务生,我向四周望了望,之间店里的灯已经关了大半,只剩下我们附近的几盏灯还亮着,于是也十分抱歉的起身要走,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瞬间我和孙杨便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对视了两秒,然后同时向窗外望去,只见在头牌楼的岔路口,一辆黑色的轿车正停在路边,在距离他四五米的地方,倒着一个人,血迹已经将身边的水坑染成了深色。
我立刻冲了上去,孙明也跟着我从下了楼。车祸发生了,真的发生了,而时间正是晚上十点。我们冲出店的时候,外面还在下着下雨,可是我们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一直奔到肇事车旁边,司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此时正坐在车里瑟瑟发抖,恐怕她还没有从刚才的那一幕中完全清醒过来,我一面拨打手机叫120,一面向不远处的那个人走去,从楼上根本看不清楚那个人的样子,然而当我走近那个人,借着路灯的光,终于可以看清那个人的模样,他大概六十多岁的样子,身上披着件雨衣,身体蜷缩着,血从身体下面流淌出来,一条大腿上有长长的擦痕,而另外一只脚的鞋已经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救护车五分钟之内便赶来了,大夫在做了简单的检查之后,轻轻地摇了摇头,看来生还的希望不大。我和孙明回到车里,我的身体一直在颤抖,孙明比我的状况稍好,但他也在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烟,尽量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给我一支烟!”我颤抖着伸出手说道。
孙明点上一根烟递给我,我戒烟很多年了,这是几年来第一次抽烟,吸了两口烟慌乱的神经终于平津了下来。
“真是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是真的!”孙明重复着这句话。
我点了点头,正如我开始所说,我曾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某人的恶作剧,甚至我从未想过如果真的发生,接下来会怎么样?但是现在我知道了,一种沉重的负罪感,我们明明知道一起交通事故即将发生,却根本阻止不了。
“明月,你要好好跟我说说,你最近这段时间的经历!”孙明用极少认真的表情说道,“这一切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断断续续将爷爷过世,我所经历的一切告诉了孙明,孙明听完沉默了几分钟之后说道:“你说你爷爷留下的遗嘱,一半是文字,另一半是一些鬼画符一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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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3 16:45:10
“恩,是的!”我将烟蒂丢在车外说道。
“我能看看那份遗嘱吗?”孙明恳求道。
“遗嘱不在我的手上!”说实话,爷爷的那份遗嘱,我也只是在爷爷过世的时候,见过一次。
“你尽量把那份遗嘱拿到我!”孙明吸了口烟说道,“说不定我能找人看看那些鬼画符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我疑惑的望着孙明,孙明没有理会我,丢掉剩下的半截烟,发动了车子。
孙明径直把我送回到了住处,然后自己离开了。我回到家里,脑海中一直浮现着晚上那起车祸的场景,久久不能平静,那个蜷缩的老人,血淋淋的现场……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我的心情也低落到了极点,孙明说要看看那份遗嘱,我想了想,然后看了看时间,这个时候父亲应该还没有睡觉,于是我试着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喂,老爸!”可能是因为惊吓过度的原因,电话里我的声音有些干涩。
“恩,怎么了?这么晚还没休息?”听声音他已经上床准备睡觉了。
“我……”我有些犹豫,然后狠了狠心说道,“我想看看爷爷留下的那份遗嘱!”
“遗嘱?”父亲愣了一下,说道,“你看那个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好奇!”我轻描淡写地说道。
“那份遗嘱在你二大伯的手里,明天我帮你问问他吧!”爸爸没有过多怀疑,然后接着说道,“对了,明月,扎纸店最近还行吧?”
“恩,还行,就是没有什么人!”我娓娓地说道。
“这也倒正常!”父亲长出一口气说道,“最近我和你几个叔叔伯伯在帮你爷爷处理那些债务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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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3 16:51:20
“什么事?”其实这件事也是我一直好奇的,爷爷平日深居简出,而在他过世的时候,竟然欠下了那么一大笔债务,这实在是让人很难理解。
“现在还不确定,等回头弄清楚了我再告诉你吧!”父亲说着打了一个哈欠,接着说道,“好了,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老爸,别忘了明天问我二大伯要那份遗嘱!”我叮嘱道,父亲一面应承我一面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的整个晚上,我都听着外面的雨声,始终不能入睡,一旦入睡脑海中便回想起晚上的那起车祸,直到早晨才迷迷糊糊睡着。我是被孙明的电话吵醒的,他也是整晚未眠,早晨起来就向我询问那份遗嘱是否已经拿到。
我把事情大致说了一下,他告诉我一旦拿到遗嘱立刻给他打电话,我挂断了他的电话穿上衣服,草草吃了一点早餐便准备去扎纸店,对于一个单男的生活来说,生活虽然单调,却难得的自由。
外面雨过天晴,天气格外凉爽,我沿着小路向扎纸店的方向走,实际上此时对于扎纸店我心里已经有所顾忌了,更应该说是恐惧,我很怕打开门的时候,又出现一张预示着死亡的字条,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做了。
站在扎纸店门口,我顿了很久,终于鼓足勇气推开门,里面依旧和之前一样,两旁挂着似笑非笑的白纸人,对面的柜台上摆着我的电脑,我一面向前走,一面眺望,直到我确定桌子上除了昨天的那个奇怪信封之外,再没有纸条这颗心才总算是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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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3 16:52:32
我坐在电脑前面,查阅着本地的消息,希望能从中了解昨天晚上那起车祸的受害者的死活,虽然我心里已经知道那个人生还的机会不大。我小心地在网上翻阅着新闻,终于发现了那条新闻,据新闻上说,受害人名叫杜建国,六十五岁,多年之前神经失常,昨天趁着精神病院工作人员不备,跑了出来,没想到遇到了车祸,当场死亡。下面还附着一张杜建国的照片,当看见那张照片的时候,我的身体猛然一颤,照片上的那张脸我见过,而且就是在昨天,我的眼睛立刻撇了一眼放在一旁的那个奇怪的信封上,我确信无疑,昨天委托我送这封信的人,正是这个死者杜建国,一时间我的脑子有些混乱。
我拿着那个没有地址的信封,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感觉自己像是掉入了某个人事先设计好的陷阱中,最奇怪的是,知道是陷阱却不知该如何爬出去。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上面是父亲的号码。我连忙接通了电话,父亲告诉我爷爷的遗嘱二大伯已经给我准备出来了,让我有时间过去拿。我挂断电话,锁上扎纸店的门,立刻向二大伯的家里奔去。
二大伯叫沈长虹,见年六十四岁,俗话说:有福之人部落无福之地,这句话用来形容他在贴切不过,因为正当所有人都到外面赚大钱的时候,二大伯在老家与人合伙开了一家矿,几年光景,规模已经在当地算得上是屈指可数了。
他家距离扎纸店并不远,打车大概二十分钟左右。上了楼,按下门铃,二大伯很快打开了门,见到我二大伯一脸疑惑地说道:“神色怎么这么不好?”
“这几天没睡好觉!”我接着问道,“爷爷的遗嘱呢?”
二大伯引着我来到客厅,落座之后,他从书房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茶几上,正当我准备拿的时候,二大伯忽然压住信封说道:“这份遗嘱你可以在这里看,不过不能带走!”
“不能带走?”我差异地望着二大伯,二大伯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只能在这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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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3 17:12:48
他的表情也立刻凝重了起来,试探地询问道:“又收到新的纸条了?”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忽然咆哮起来,说道:“我他妈的就应该报警,然后让警察抓到这个死变态,直接拉出去枪毙!”
孙明没有理会我,伸出手,我会意般地将纸条递给他,然后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头。
“今年十二点,南山旧宅,不见不散!”孙明一字一句地读着字条上的字,读完之后孙明看着我,说道:“南山旧宅?”他思索了几秒钟之后,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说道:“就是那座闹鬼的凶宅?”
这南山旧宅,位于县城南山附近,是一座孤零零的宅院,说起来也是有些来历的。南山顾名思义,位于县城南部,是一座海拔不到三百米的小山,据说建国初期,人口大爆炸的时候,人口激增,很多家庭少则生三五个,多则生七八个孩子,那时候的医疗条件有限,很多孩子在刚生出来不久便夭折了,未满百岁(一百天)的孩子是不能入土的,所以很多家长把那些孩子都葬在南山。
听一些懂点风水的老人们说,这种未满百岁的孩子,怨气和阴气最重,大量的阴气汇聚于此,很容易招致一些邪灵鬼祟。有许多人都有过曾经在南山撞鬼的经历,一些是鬼打墙,无论如何也绕不出去,而另外一些就比较离奇了,从南山路过,结果一段时间都被噩梦缠身,那些梦还是连续的,一旦闭上眼睛,那些噩梦就开始从昨天的情节继续下去,像是一出噩梦连续剧。最邪门的当属发生在九几年闹得满城风雨的南山旧宅鬼婴事件。
南山旧宅修建于何时无从查起,是一座二层小楼式的洋房,位于南山半山腰的一处凹坑中,比较可信的说法是它建成于民国时代,据说当时居住在这座洋房内的是县城的一个富商,富商姓秦,我曾经在这件事之后查过县志,而县志上记录姓秦的富商有两个,一个是在当地开粮食店的,叫秦贺,另外一个是在上海做过珠宝生意,之后返乡的,叫秦云陪。从那座建筑的样式来看,我比较倾向于是第二个姓秦的富商,因为那座建筑的风格很明显受到当时外来风的影响很重。
而县志上记载秦云陪是在返乡当年,在家中自杀身亡的,这一点也让我比较倾向于这座宅院是当时他所建。而根据坊间传言,秦云陪的家在南山确实有一块地,当时他返乡之时,便准备在此处建一处豪宅,谁知风水先生告诉他,此处确实是一块风水绝佳之地,但是那是对于阴宅来说,绝不适合盖阳宅。而秦云陪是一个不信邪的人,他根本不听人劝说,花了大价钱,在此处修建了一处宅院,谁知他带着家人刚入住宅院不久,一天晚上身怀六甲的妻子便不知何故硬生生的用菜刀,将自己的腹部切开,当时血流了一地,她强忍着疼痛从腹内掏出一个死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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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3 17:36:24
之后妻子抢救无效死了,秦云陪因为受不了打击,在那之后的几个月里也在那座旧宅内上吊自尽了。建国之后,这座南山旧宅曾经被造反派作为司令部,可是离奇的事情不断,几个造反派头子在旧宅内厮打起来,最后动了枪,几个人全部死在了旧宅内。
之后旧宅又归到政府名下,租给一些住户,然而每个住过这里的不出三天,肯定搬走,具体原因谁也说不清楚。从那之后,这座南山旧宅变成了一座荒宅,平日里没人注意,更没有人敢贸然进去,字条上竟然写着让我午夜时分去那座凶宅,我狠狠的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水杯差点掉在地上。
“你想好了没?去不去?”孙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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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3 17:36:44
“不去!”我的回答很干脆,我心想不管是不是恶作剧,也不管究竟这背后是谁,总之这件事和我无关,凭什么别人给我一个套,我就得伸长脖子往里钻啊?
接着屋子里剩下的只有沉默,我和孙明一句话也没说,过了好一会儿孙明才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把你拍的照片给我看看!”
我掏出手机递给孙明,自己依旧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虽然嘴上说不去,但是心里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孙明接过手机,皱着眉找到那几张照片,他看着照片,眼神从淡定,变成了一丝惊恐,他一面看着手机,一面走到我身边一把抓住我的手,我被他抓得有些疼,抬起头差异地望着他,不明就里地说道:“你轻点!”
“你手指上的伤是怎么弄的?”孙明望着我左手小拇指上的伤口说道,说实话,如果不是他提醒我真的没有注意这个小小的,如同月牙般的伤口,因为这伤口是在太小,根本没感觉到疼。我回忆了一下,恐怕是早晨去二大伯家偷拍照片的时候,从信封中拿遗嘱,不小心被信封刮破的,因为当时神经太紧张,根本没有注意。
“可能是拍遗嘱的时候,被外面的信封刮伤的!”我淡淡地说道。
而孙明接着把手机放在我的眼前,然后把照片放大了几倍说道:“你看……”
随着照片被放大,一个清晰的血指印出现在那张遗嘱上,我看了看小指上的刮痕,和遗嘱上的痕迹正好吻合,想必一定是我那时候不注意按上去的。
“这怎么了?”我不解的望着孙明说道。
正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拿出手机,上面竟然是父亲的电话。我知道父亲工作一直很忙,因此他极少主动给我打电话,我示意孙明闭嘴,然后按下了接听键。
“明月,你早晨做了什么?”刚刚接通电话,父亲就劈头盖脸的训斥道,一时之间竟然将我问愣了,我略微沉吟一下,父亲那边又开始数落道:“你究竟做什么惹得你二大伯那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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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3 17:37:06
“爸,我没做什么啊?”我一面回应,一面思索着,难道我偷拍遗嘱的事情被二大伯发现了?
“你现在在扎纸店吗?”父亲问道。
“恩,我在呢!”我诺诺地回答道。
“你现在赶紧去一趟你二大伯家,我和你的几个叔叔也正在路上,真不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父亲说完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孙明见我挂断电话疑惑地问道,他刚刚已经听到了父亲在电话里的咆哮。
“我估计是二大伯发现我偷拍遗嘱的事情了,你赶紧把照片备份一下,然后找人看看上面的符号究竟是什么意思,我现在要去二大伯家一趟!”我一面说,一面收拾了一下,锁上门,和孙明一起离开了扎纸店。
孙明本想送我去二大伯家,但是我还是拒绝了,我准备步行过去,也能接着走路的时间想想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难道二大伯真的发现我偷拍,我清楚的记得那时候二大伯正在房间里打电话,除非他客厅里藏着摄像头,否则绝不可能发现。但是如果不是偷拍遗嘱这件事,究竟会是什么事呢?我想着已经来到了二大伯的楼下,远远的看见父亲正一面抽着烟,一面焦急地站在门口,见我走过来,立刻将手中的烟掐灭,向我摆了摆手。
我连忙加速跑了过去,站在父亲面前,父亲的表情有些严肃,他似乎想要和我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最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先上楼去吧,他们都在等着你呢!”
我哦了一声,不明就里地跟着父亲走上了楼,一路上我早已经将所有能想到的都想了一遍,而且想好了对策。只是当我二大伯打开房门的时候,我立刻被屋内那种沉重的气氛感染了,我敏锐的闻到空气里好像流动着一种不安,几个叔叔围坐在茶几上,沉默地抽着烟,神色凝重。
父亲和二大伯两个人落座之后,屋内瞬间变成了一种十分尴尬的沉默,所有人都忧心忡忡,沉默不语,我站在一旁,轻轻地搓着手,这样的沉默持续了几分钟,二大伯忽然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就告诉他吧!”
我本以为二大伯此时会像父亲刚刚一样咆哮起来,骂我一顿,谁知他平静的语气竟然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路上准备的对策全部望在脑后了。
几个叔叔围坐在茶几前,沉默地点了点头,二大伯从茶几下面拿出那个信封,然后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从里面掏出那份遗嘱,这份遗嘱在几个小时之前我曾经见过,所以印象深刻。
二大伯没有打开遗嘱,而是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过了片刻,他长出一口气说道:“明月,我不知道你究竟为什么对这份遗嘱那么感兴趣,更不知道你对这份遗嘱究竟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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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3 17:37:29
我一时有些沉不住气,难道我偷拍遗嘱的事情真的被发现了,我下意识地向客厅四周望了望,说不定二大伯真的在这客厅里安装了摄像头,在我偷拍遗嘱的时候,暗中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二大伯没有察觉到我细微的动作,自顾自地说道:“你爷爷当时留下这份遗嘱的时候,我们几个人都在场,我们当时都很惊讶,因为这份遗嘱上半部分的字我们认识,而下半部分就像是天书一样,谁也看不明白。当时因为这件事我也问过你爷爷,只是他有些神志不清,嘴里一直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
“爷爷当时说什么?”我紧接着问道,这件事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继承人!”二大伯一字一句地说着这三个字,不过,这三个字确实有些突兀,我心想说不定那时候爷爷早已经神志不清了,所以才会说出这三个字。
二大伯见我也是一脸茫然,然后轻轻摊开那份遗嘱,说道:“开始我们谁也听不懂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或者就是一句没头没脑,神志不清的话,谁知道当我今早在你走后再检查这份遗嘱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他最后那三个字的意思!”
“啊?”我诧异地张大嘴,看着二大伯,只见他眉头紧锁,神情异常严肃,小心翼翼的翻开那份遗嘱,我的目光也随即被他手上的动作吸引了过去,他的动作十分缓慢,可我的思维却根本眉头停滞,难道我在那份遗嘱上遗漏了什么吗?
随着他手上缓慢的动作,那份遗嘱一点点的楼了出来,然而,当他完全把那份遗嘱摊开之后,包括我在内的在场所有的人,都是一愣,我可以很确定的说,这份遗嘱绝对不是我先前所看见的那份。
因为我对那份遗嘱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一半是文字,一半是鬼画符,而此时此刻,眼前的这份遗嘱在下面的那半张鬼画符上面,却出现了文字,而且更让我赶到惊讶的是,在我早晨留下的那块血迹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个清晰的血指印,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指,那个被划伤的微小伤口,此时竟然在隐隐作痛。
二大伯将那份遗嘱完全摊开,平放在茶几上,我和几个叔叔不约而同的凑了过来,只见遗嘱上半部分的文字没有变化,而下半部分的鬼画符已经完全没了痕迹,取而代之却是“继承人”三个字,而那个红色的血指印正好按在那三个字上面。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惊诧地皱着眉。
二大伯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离开后,大概一个小时,我打完电话,回到这里,打开遗嘱,那时候,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说着二大伯的目光落在了我的手上,我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他接着说道:“这个手指印……”
“我确实是在打开遗嘱的时候,不小心刮伤了手指,但是也确实只沾上了一点,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疑惑不解地说道,这一切发生的简直太突然了,让我一时之间脑子一片混乱,我明明记得手机拍摄的照片上,那红色的指痕只有一个小红点,此时却完全变成了指印,难道是这纸张本身的问题?
“明月!”二大伯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管你究竟对这份遗嘱做了什么,现在的事情已经摆在眼前了,既然遗嘱上继承人的地方是你的指痕,那么我想有一些东西我必须要交给你!”
“东西?”我的脑子混乱得像一团浆糊,只能机械的重复着内心中的疑问,“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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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3 17:53:59
二大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是你爷爷留下的一件东西,他虽然没有明确的告诉我这件东西给谁,但是我想应该是留给继承人的!”说完二大伯站起身来向书房的方向走去,站在门口向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跟着过来,我求助般地望着父亲,只见父亲也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时候我的脑子有种奇怪的想法,就像是喝得酩酊大醉的人一样,我一直不敢确定这是真的,或者是自己的梦,或者自己正游走在梦境和现实之间,而我能做的只是支配着身体,机械的完成一系列动作。
走进书房,二大伯关上房门,示意我坐在一旁的春秋椅上,书房很大,房间里摆着一个书桌,后面一整排红木书架,在窗子和书架之间有一个很大的鱼缸,里面放着几条叫不上名字的鱼,据说这些都是经人指点过的,经商的人,一般对风水之类的都颇为敬畏。
他见我坐下之后,打开书架,在书架中间有一个夹层,夹层里面有一个镶嵌在墙里的保险箱,我有些吃惊,这都什么年代了,没想到还真有这种东西。二大伯也不理会我,轻轻地在保险箱上拨弄了几下,发出“嗤嗤”齿轮碰撞的声音,然后保险柜的门开了,他从里面拿出一个十厘米见方,上面盖着一块红布的物事,然后关上保险柜,走到我面前,把那物事放在前面的桌子上。
“这是……”我的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桌子上的那个盖着红布的东西,心里盘算着,爷爷究竟会留下什么宝贝?难不成是历史上遗失的传国玉玺?或者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否则,二大伯怎么会把它藏在那么一个隐秘的所在啊。
“你爷爷在过世之前曾经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二大伯顿了顿,说道:“自从多年前你爷爷从外地回来之后,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整日深居简出,自己生活在扎纸店里,与我们这些兄弟也极少往来,一两年不一定会联系一次,而那天他忽然打来电话,告诉我,他的身体可能不行了,但是有一件东西要我帮忙保管!”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听着二大伯继续往后说。
“虽然我们和你爷爷的往来很少,但是其实我们几个人对他的身体很关系,几个月前我见到你爷爷的时候,他的身体还很好,精神也不错,他忽然说出的这句话,让我非常紧张,立刻放下手上的工作,去了扎纸店。”二大伯一面说,一面回忆,“没想到当我来到扎纸店的时候,店门紧锁着,我尝试着敲了敲门,半晌里面才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推开门,我又是一惊,眼前的人,形容枯槁,神情紧张,眼睛里都是血丝,看起来应该是很多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了。”
“未等我开口,你爷爷便示意我进来,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关上店门,店里的气氛有些诡异,平日极少来扎纸店,给我感觉那个地方永远是冷森森的,不过,平时我知道那种感觉多半是精神作用,但是那一天完全不一样,我是能感觉到冷,沁入皮肤的一种冷,说不出来的冷。坐在房间里,你爷爷告诉我他这段时间的精神一直不好,他觉得自己的大限应该不远了,托我保存这件东西,当时我问他这里面是什么?他淡淡地笑了笑,一句话也没有说。后来我问他这东西给谁,他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将那份遗嘱放在了桌子上。”二大伯说道这里忽然愣住了,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
“二大伯?”我见他半天没有说话,试探地叫了一声,这时他才回过神来,说道:“我刚说道哪了?”
“遗嘱!”我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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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3 17:54:27
“嗯,对,今天我看到那份变样的遗嘱,我想这个东西应该是留给遗嘱上说的继承人的!”说着二大伯将那个物事向我的方向推了推,我皱了皱眉,心中暗想,这世界上幸福的事情总是来得那么突然。
“这里是什么?”我盯着那个用红布抱着的物事看了半天说道。
“应该是个盒子!”二大伯也很好奇地盯着那物事,“拆开看看吧!”
我伸出手,轻轻的将那个红布包着的物事拿在手里,这东西看起来不大,但是拿在手里也不轻,四四方方,看起来二大伯推测的没错,应该是个盒子之类的物事,我小心地展开上面的红布,这红布包裹的十分有水平,一层一层,叠在一起,自然成扣,大概用了五六分钟,我的脑门都出来白毛汗,终于显露出盒子黑乎乎的一角,我又拆了一会儿,整个手掌大小的盒子完全呈现在了眼前。
这是一个木制或者是别的质地的盒子,上面没有纹理,所以我并不确定一定是木头的,仔细观察,这盒子像是用一整块木头雕成的,严丝合缝,浑然一体,没有一点缝隙,盒子通体黢黑,是那种油油润润的黑色,根本不反光,用手摸上去,一股凉丝丝的感觉,用食指蜷缩,轻轻敲了敲,里面似乎是空的,但是问题来了,这么一件封闭的严严实实的盒子,内中的东西是怎么放进去的?
我和二大伯琢磨半天,却找不到线索,无奈之下我又将那盒子用红布包好,然后放在包里,这时二大伯才领着我走出了书房。此时几个叔叔已经离开了,只有父亲还坐在客厅里,见我们出来,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没什么事情的话,回一趟家,张姐想你了!”
我应承着哦了一声,半晌才回过神来,说道:“嗯,我这几天没事就回去一趟!”父亲口中的张姐是我老妈,姓张,从小我便没大没小的叫她张姐,慢慢习惯了,老妈也觉得这个称呼不错,毕竟显得年轻了不少。张姐平时的工作比较忙,基本上没时间照顾我,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张姐对我异常“关怀”,其最主要的表现是经常在我手机上发些女孩的照片,然后让我品评一番,之后循循善诱,眉飞色舞地说:“小哥,你要是觉得这姑娘不错,咱改天抽时间见个面呗!”
好吧,大龄青年的痛,不说也都清楚,她唯一的目的就是趁着我现在闲着没事,赶紧相亲结婚,后面省略N多字。不过我还真是完全没有那个心,所以每当张姐唠叨,或者用小花招的时候,我就赶紧找借口躲开,避之唯恐不及。
走出二大伯的家,我招手打了一辆车,回到了扎纸店,没想到刚到门口,孙明的车已经早早的停在那里了。我下了车,他也同时打开车门,见到我孙明的表情难得的严肃。
“怎么样?你找人看过那些照片了没有?”我赶紧追问道。
“进里面说吧!”孙明的话,让我有种不详的预感,我看他阴沉着脸,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于是掏出钥匙,打开了扎纸店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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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3 17:55:54
进了门,孙明反手关上店门,然后坐在椅子上,一直沉默着。半晌我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我说你小子,玩什么深沉,究竟怎么回事?你和我卖什么关子啊?”
“明月!”孙明抬起头,望着我,眼神有些复杂,停顿了几秒才说道:“这事情好像有点麻烦!”
“麻烦?”其实从孙明那难得认真的神情中,我已经猜出了一些端倪。
“嗯!”孙明点了点头,然后自顾自地点上一根烟,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孙明告诉了我他口中的“麻烦”的由来。
原来孙明多年之前曾经做过跑外的记者,当时他认识一个中医,中医一般都是半医半巫,越是高明的中医,对于阴阳五行,奇门异术,越是痴迷,因为中医始最终是达到一个平衡,阴阳平衡,五行平衡,最后达到天人一体。据说他认识的老中医,从小便受到一些国学秘术的浸淫,颇有些能耐。孙明听我说了那份离奇的遗嘱,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老中医,于是在我们离开扎纸店的时候,他便驱车直奔老中医的住所而去。
因为孙明与他有些交情,而且老中医对这些奇闻怪事又颇有兴趣,因此当孙明表明来意之后,老中医欣然答应帮忙看一看,希望能够破解其中的奥秘。谁知当孙明将手机打印出来的几张遗嘱放在老中医的面前时,老中医的脸色骤变,瞳孔放大,呼吸变得非常急促,他双手颤抖地摸过老花镜,戴上之后,几乎贴着那张A4纸认真地看了足足有半个小时,一面看,一面不住的摇着头,口中喃喃地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直到半个小时之后,老中医才像是精疲力竭地摘掉眼镜,沉默了良久他开口对孙明说道:“这是一张鬼契,虽然我看不懂上面缩写的内容,但是我曾经看过类似的鬼画符,那时候老人们说过,有些人生前曾经向枉死之人借寿,之后便会写一张鬼契,之后慢慢偿还。”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这种鬼契往往是在契约完成之后就烧掉,不过,看这份契约的样子,应该是还没有完成,所以才会在这份遗嘱上传承下来。”
“那这鬼契有什么规矩?”孙明毕恭毕敬地问道。
“规矩很多,这鬼契一般是传儿不传女,传内不传外。”老中医喃喃地说道,“不过,很少有鬼契会流传给后代的。”
“如果不履行契约呢?”孙明接着问道。
“呵呵,极少有能不履行契约的,而且从这份契约上来看,已经有人签了!”老中医说着指了指遗嘱上我留下的那块血痕,“恐怕现在契约已经生效了。”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破解吗?”孙明皱着眉,忧心忡忡地问道。
老中医摇了摇头,说道:“除非找到契约上签订的内容,然后把它完成,否则这契约会一直传承下去。”
听完了孙明的话,我的心猛然颤抖了一下,如果那老中医说的不错的话,那么这应该就是爷爷留下来的鬼契,而我却机缘巧合的在上面签了字,那意味着我必须要履行这鬼契上所要求做的事情,我沉吟片刻,将今早在二大伯家里所经历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孙明,接着我们两个都沉默了下来,即便这是鬼契,那么我应该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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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3 18:01:07
看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我们两个始终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正在这时我忽然想起了那张纸条,“你说这些纸条会不会和那份鬼契有关系?”孙明疑惑地望着我,我像是忽然开窍了一般说道:“你仔细想想,这些怪异的纸条是从我来到这家扎纸店才开始有的,而这所有的一切都似乎与爷爷有很大关联,这些纸条既然可以预测生死,那么应该也可以预测到我会成为签下这鬼契的人,会不会某个了解这一切的人,就是想利用这些纸条来和我联系呢?”
孙明的眼睛越瞪越大,片刻之后他忽然拍了一下大腿,站起身来说道:“那还等什么,今晚我陪你一起去!”
接下来等待的时间是最难熬的,较之第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第一次的那张纸条,还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而此时此刻,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似乎这张纸条上所写的今晚,已经成为了一个结点,我们都希望今晚能揭开心中的谜底。
孙明烦躁地坐在前面的椅子上摆弄着手机,而我则坐在柜台里,拄着下巴,尽量让思绪平静下来,希望将一切理顺清楚,这种状态让我有种游离的感觉,平静地生活,一瞬间被一种外来的东西打破, 而这种东西又是我之前根本不相信的,离奇出现的死亡预警字条,诡异的遗嘱,让人感到压抑的扎纸店,
这一切简直就像是电影里的一幕,而我呢?就像是一个人在经受了一次巨大的打击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根本不能相信一切究竟是真的,抑或仅仅是自己的幻觉。
下午的时间,就在这种静静的等待中,慢慢的度过,每过几分钟我都会抬头看看挂在身后的石英钟,等待着夜晚的到来,等待着答案揭晓的时刻。
五点的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掏出手机,上面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有些烦躁将手机调成静音,放在一旁,等待着它自动挂断。然而当手机挂断之后,停顿了几分钟之后,再次响起,看着手机一直闪烁,我终于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喂?”我机械的说道:“您找哪位?”
“请问是沈明月吗?”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甜美的女生,声音很细腻,我立刻多了几分好感,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对,是我,您是?”
“哦,我叫从乐乐,张阿姨说你下午有时间,让我这时候来找你!”电话那边的女孩轻声说道。
“从乐乐?”我疑惑地回忆着,这个张阿姨很明显一定是张姐,那么这个从乐乐应该是她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只是一时之间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嗯,我想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们出来见个面吧!”从乐乐的语气温和,声音悦耳,让人听了十分舒服,似乎很难拒绝。
我有些犹豫地说道:“可能今天不大方便,我晚上有些事情要办!”
“没事,只是见一面,吃个饭而已,我想这样也不会耽误大家时间!”从乐乐笑着说道,我虽然有些不明白她口中的“不耽误大家时间”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从她的话里我听得出,这次是一定要见面的,没等我想清楚,她接着说道:“我在扎纸店附近找了一个小餐厅,虽然店面不大,不过据说里面的东西还不难吃……”
“那……好吧!”我咬了咬嘴唇说道,接着她告诉了我那家店的具体位置,我知道她口中的那家店,确实距离扎纸店不远,挂断电话之后,我和孙明打了声招呼,让他照看一下,然后立刻向那家店走去,其实我早已经打定主意,只要见女生一面,这样也算是给了张姐面子。
那家店距离扎纸店只有几百米,因为地处县城的边缘。所以虽然店里的东西的确还算地道,但是客流量却并不大。
我刚推开店门,只见在靠近窗子的角落里,一个女孩向我轻轻挥了挥手,她那个位置,夕阳正洒在她的身上,像是披着一道霞光,有种梦幻般的感觉。
我走过去,坐在她前面的椅子上,女孩子长得很漂亮,虽然坐着,但是目测身高应该在一米七以上,身材匀称,见到我有些腼腆,微微的低着头,轻轻的用长长的指甲敲击着面前的玻璃杯。
“你是从乐乐?”我这个人见到女孩非常腼腆,有一次见一个女性朋友,之前我和她说我见到女孩基本上立刻就会石化,所以我们见面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个餐馆,然后要一瓶二锅头,一杯喝下去,我立刻就能放开了。
女孩子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轻轻抬起头小心地看了我一眼,我心想这年头这么腼腆的美女还真是少见,不过,气氛还是变得十分尴尬,因为我们很快发现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一种欲言又止的沉默,就像是两个准备打架的人,谁也不愿意先出手,唯恐露出破绽。
沉默僵持了几分钟,我想眼前的女孩即便漂亮,但是漂亮的女孩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我从来不相信相亲这种事,还是早点说清楚的好。想到这里,我忽然抬起头,没想到与此同时她也抬起头,结果我们两个人四目相对,刚想说的话却又咽了回去。
“你……你先说吧!”我红着脸说道。
她也红着脸,微微笑了笑,“还是你先说吧!”
我长出一口气,然后挥了挥手对后面的服务生说道:“先给我来瓶啤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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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3 18:06:03
从乐乐好奇地望着我,很快服务员上了一瓶冰镇啤酒,我一口气咕咚咕咚都喝了下去,不一会儿明显感觉尴尬的气氛缓和了很多,我望着从乐乐刚要说话,谁知她忽然笑了起来,让我变得更加尴尬了起来。
“再来一瓶!”我对后面的服务生说道,谁知我话音刚落,从乐乐说道:“两瓶!”
接着我们两个人一人倒了一杯酒,也不说话,她喝她的,我喝我的,就这样一瓶酒喝完,我这次唯恐她会再次忽然笑起来,赶在前面开口说道:“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一瞬间,我觉得我就像是听到了回忆一样,只是那回音变成了一个女生,这时我才发现从乐乐竟然是与我同样的想法,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我们四目相对了两秒,然后两个人都笑了起来。一切说明白之后,两个人就像是卸下来包袱,原本的尴尬被一扫而光,反而更容易沟通了,接着我从她的话里才知道,原来她也是被逼无奈来相亲的,她是个心理医生,在国外留学几年,才回来没多久,家里就开始惦记她的婚姻大事,就这样机缘巧合的碰到了一起,其实她和我一样,对这些实在是提不起兴趣,但是却有被逼无奈,所以才有了那句话“不耽误大家时间!”,她是想早见面,早回家交差。
而当她听说我在扎纸店的时候,似乎燃起了她的一些兴趣,执意要参观一下,我心想既然已经说开了,那做个朋友也还算是可以的,而且就现在我这个精神状态,说不定啥时候就需要见心理医生,到时候也算是知道精神病院的大门往哪里开了,于是我便没有拒绝,带她来到了扎纸店。
站起身来,我才发现眼前这个女孩,绝对比我想象的要高,尤其是穿上高跟鞋,跟我不相上下,绝对一米七五以上,如果她高跟鞋只有五厘米的话。我结了账,带着她离开那家小店,刚一出门口,这美女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只见她立刻脱掉一只高跟鞋,对着台阶,把跟用力的一敲,鞋跟应声而断,接着是另外一只……
然后将鞋子穿上,对我笑了笑说道:“其实装淑女还真的是挺难得!”
我勒个去,好吧,我就说现在的美女,还有谁会那么腼腆,眼前这位绝对够彪悍。她穿着没有跟的高跟鞋,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和我回到了扎纸店,谁知当我们走进扎纸店的时候,孙明却已经不知去向了,我在店里四处找了半天,可是踪影全无,他的车停在外面,我试图拨打电话联系孙明,可是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这些纸人做得真像啊!”从乐乐望着墙上挂着的那些嘴唇鲜红的纸人说道,我诺诺地应承着,心中暗骂孙明这小子太不靠谱,让他看着店,却就这样不知去向,连手机也是无法接通。
“咦?这个纸人还有名字啊?”从乐乐的目光落在了一个纸人的身上,她小心的凑过去,轻声说道:“孙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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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3 18:40:37
因为地处县城边缘,因此交通也很不便利,极少有出租车会到这个地方来,本来心想着有孙明这个免费的司机,可以随时出发,但是现在孙明下落不明,而且那个写着孙明名字的白纸人,让我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一路上脑海中总是闪现着那个白纸人怪异的笑容。
从扎纸店到南山,大概有四五公里的路程,因为前几天下过雨,再加上这个地方昼夜温差比较大,所以虽然白天暴热难耐,但是一旦到了晚上,却显得格外凉爽,我脚步很快,大概用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终于来到了南山前面。
南山是一座海拔并不高的小山,山上种植着茂密的树木,平日偶尔回到这个地方来,那时候从来没有注意这山上究竟种的是什么树,然而今晚我却格外警觉地发现,这山上的树除了桑树,就是槐树。这两种书我曾经在树上读到过,桑树的桑与“丧”同音,十分不详,而这槐树就更加恐怖了,因为槐树拆开便是一个木,一个鬼。
驻足在南山前面的小路上,我忽然感觉一阵凉飕飕的风从山上吹来,两旁高大的树木,在夜风中发出刷拉拉的声音,那声音带着一点点悲凉的感觉,我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我连忙点上一根烟,大口了吸了几口,等自己平静之后,我开始沿着小路,向南山深处走去,小路两边是高大的树木,在树木后面则是一大片,一大片绿油油的玉米地,在这月朗星稀的夜晚,这些被夜风吹动的玉米,宛如一个个潜伏在我周围的黑影,想到这里我忽然感觉似乎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我猛然停下脚步,转过头,身后什么都没有,可是我明显的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就在我身后的某个位置。
人是一种敏感的动物,在被别人偷窥的时候,往往都会有某种预感,有人称之为第六感。我停下来,静静地观察着身后的动静,唯恐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会忽然从身后跳出来,一分钟之后,当我确定身后却是没有人的时候,我才继续沿着小路向前走。
这条小路直通南山,而且越往山上走,路越窄,两边的荒草也越是茂盛。耳边除了窸窸窣窣的草叶摩擦的声音,便只有远近传来的虫鸣,在这空旷的夜里,这些虫鸣显得格外清楚。我猴头微微动了动,咽了咽口水,继续向前,现在是仲夏,两旁地里的玉米已经有一人来高了,一股淡淡的玉米香味,随着夜风,吹进我的鼻孔。
山上的路,崎岖不平,平时来的人应该不多,因为一旦上山,绝大部分路已经完全被荒草覆盖住了,我的神经略微有些紧张,不知今晚是吉是凶,不过我估计应该是凶多吉少,本来那南山旧宅就是凶宅,而且我早听人说,一般到了午夜,正是阴气最重,阳气最弱的时候,真的要发生什么事情,想必也是在那个时候了,最重要的是失踪的孙明,那个写着孙明名字的白纸人,始终让我心中惴惴不安,孙明虽然平日里做事不太靠谱,但是却也绝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在这个当口他肯定不会和我玩一次这样心跳的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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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3 18:50:15
我沿着路一直向前走,可是我根本没有注意,我已经在路上兜兜绕绕走了足足有一个小时,一瞬间我似乎发觉了什么,因为我忽然意识到耳边静得出奇,除了我的心跳声,刚刚那些草叶摩擦的声音,那些鼓噪的虫鸣声,不知何时都已经消匿得无影无踪了,甚至我的脚步声也变得异常轻微。
我抬起头,天上像是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带水珠的雾气,一轮毛月亮悬在半空,看上去非常瘆人。我有些着急,加快步子向前走,这一次我有意计算着时间,大概又经过了十五分钟,可是依旧看不见原本在南山半山腰的那座旧宅。
难不成遇到了鬼打墙?一种不祥的预感,让我背后的汗毛倏忽之间全部竖立了起来,早先听老人们讲过,一旦遇到鬼打墙,往往整个人都会神志不清,眼前只有一条路,而那条路的尽头不是悬崖绝壁,就是深坑陷阱。而破除鬼打墙的方法是咬破自己的中指,将血液在天上挥舞一下,就可以恢复原状,这些看似简单,可是做起来却并不容易,当我把中指放在嘴里的时候,我才了解到那句“十指连心”的含义,我估计我根本不能像电视或者小说里的人物一样,潇洒而决绝的一下咬破手指。
正在我纠结下狠心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口袋有些烫,下意识的伸手在口袋里摸了摸,那是二大伯今天给我的那个用红布包着的四方盒子,此时那个盒子竟然热得有些发烫,我连忙拿出盒子,那盒子竟然散发出一阵淡淡的香味,那种香味似曾相识,似乎之前在什么地方曾经闻到过,只是现在却想不起来,随着那阵香味我的脑子也一点点清楚了起来,眼前的雾气越发朦胧,原本悬在天上的毛月亮,已经完全被雾气笼罩住了,只有一团淡淡的黄色,隐约可见。
这究竟是怎么了?就在这时,我隐约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脚步声非常沉重,我定了定神,遁着脚步声的方向望去,只见在那雾气之中,一个黑影正在缓缓地向我走来,我身体猛然一颤,想要动,身体却丝毫动弹不得。
“咳咳!”随着脚步声一点点的接近,我听到那个黑影咳嗽了两声,绝对属于重度肺痨那种咳嗽,声音在肺腔内回荡,形成空空的声音。随着他一点点接近,我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老人,他步履蹒跚地走过来,到我跟前的时候,皱了皱眉,眼前这个黑影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有些面善,却不知在什么地方见过,他走到我近前,停下了脚步,非常疑惑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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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3 18:53:37
这声音也让我感觉有那么一点熟悉,我竭力在脑海中回想着,可是始终想不明白,我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他见我紧皱眉头,始终不回答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谨慎地向周围望了望,最后目光落在我手中的那个用红布包着的盒子上,冲着我努了努嘴,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
“啊?”我诧异地望着他,只见他盯着我手中的盒子,一直不停的努着嘴,难道问题出现在这盒子上?我举起盒子向他的方向凑了凑,谁知那老头连忙向后退了两步,摆了摆手,却始终一句话不说,我更加着急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一句话不说。正在这时,我的耳边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这次的脚步声比老者的脚步声要有力的多,也重的多,而且随着那脚步声一步步接近,一股难闻的味道冲进我的鼻孔,是一种尸体腐烂的味道,我甚至能够想象到那些滴着水,爬满蛆虫的尸体,瞬间胃里一阵痉挛,差点呕吐出来。
而很显然,那老者也听到了这脚步声,他脸上的神情立刻紧张了起来,他用一种几近于求助的眼神盯着我,然后望着我手中捧着的那个盒子,我似乎有些明白他的意思,难不成这盒子有一些特别的能力?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我已经能看到迷雾中的那个黑影了,他行动的速度极快,估计用不了几秒钟便会迫近到我的身边,形势紧急,那老者像是鼓足的勇气一下子扑到我的手上,我有猝不及防地准备向后退,可是我的脚已然被牢固地定在地上,就在他扑向我的那一瞬间,我手中的盒子忽然震动了起来,一阵热辣辣的烫从手上传来,那老者的身体忽然就消失在了我的眼前,而与此同时周围那朦胧的雾气也以我的手为圆心,一点点的扩散开来,那本来已经快迫近我的黑影,随之一点点消失掉了。
当我的耳边再次响起草叶的摩擦声时,那让人烦躁不安的虫鸣也再次响了起来,我想周围望了望,只见天上月朗星稀,那轮月亮已然挂在天上,天像是擦过一般,干净而湛蓝,蓝得让人有些心慌。我长出一口气,刚刚的一幕真的吓坏我了,而正当我准备继续走的时候,谁知整个人却都愣住了,原来此时我的面前真的是一处悬崖,我的脚被草紧紧的勾着,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刚刚双腿根本无法动弹,也正是如此我才捡回一条命。
我连忙拆掉脚上的草,然后三步两步远离悬崖边,我坐在小路旁边,不停的喘着粗气,刚才的一幕始终让我久久不能释怀,那个老人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熟悉呢?我脑海中不停地回忆着他的身影,忽然我整个人的血管都像是凝固了,是的,他就是第一张字条上被车撞死的那个老头,对的,在前一天他还交给我一个奇怪的信封。我紧张的喘息着,而与此同时,那种被偷窥的感觉又出现了,而且这次比之前更加明显,我可以确定那双偷窥我的眼睛,一定就藏在我的身后,就在这时,我的身后传来了一阵窸窣的脚步声,我只感觉整个脊背都开始发冷,难道这鬼打墙也和梦中梦一样?随着脚步声一点点接近,一股淡淡的香味随着传进我的鼻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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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3 18:54:58
这种香水味十分熟悉,几个小时前我还曾闻到过,我立刻转过头去,只见月光之下,一个女孩子正在向我一步步的靠近,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我看清了她的脸,这正是那个被迫相亲的对象从乐乐,她笑眯眯地看着我,手里摆弄着手机。
“你?”我惊讶地看着她,虽然我刚刚已经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中猜出了一定是她,但是我实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女孩子,大晚上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是我啊!”从乐乐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我面前说道。
“这么晚,你到这里来干嘛?”我的话一出口,便立刻警觉地向地面望去,直到看见月光下她背后的影子这才放下心来。
从乐乐看着我的表情,然后忍不住大笑出来说道:“喂,你不会以为我是女鬼吧!”
“不会,不会!”我连忙说道,“哪有这么好看的女鬼啊!”
“说的就是啊!”从乐乐满意地说道,看来我刚才的马屁拍得正是地方,朋友说的对,所有的女人都怕被人夸,只要你夸对地方,她肯定会眉开眼笑,“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么晚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啊?”
“跟着你咯!”从乐乐毫不忌讳地说道,“我看你在扎纸店里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估计你一定瞒着什么事情,别忘我可是学心理的,而且尤其是对谎言还是很有研究的,所以别对我说谎!”
“赶紧回去吧!”我轻声说道,然后向周围望了望,远远的看见那座坐落在半山凹槽里的南山旧宅,此时的旧宅在月光的眼影下,显得格外扎眼,白色的墙体反射着月光,让人有种凉凉的感觉,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是阴气很重,总之看完之后,让人从内而外的感觉毛毛的。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晚来这里?”从乐乐眯着眼睛望着我,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我皱了皱眉,不知该如何和她解释,我始终不希望一个不相干的人参与进来,孙明失踪对于我来说始终是个阴影,我不想再平白无故拉上一个垫背的。
“有什么不能说的啊?”从乐乐不屑地说道,“你不愿意说,我还不愿意听呢!”
“好,那你赶紧回家吧!”我急忙说道。
“你管我回家不回家啊!这南山又不是你家开的!”从乐乐说着指了指南山旧宅说道,“在国内的时候,就曾听人说起过那座旧宅的传闻,那时候家里管得太严,一直没机会看看,正好今晚既然来了,就过去看看!”说完她也不再理我,顺着小路向那座旧宅的方向走去。
我急忙跟在她身后追上去,拦住她说道:“你赶紧回去!”
“我凭什么听你的?”从乐乐提高声调说道。
“那里……那里闹鬼!”我觉得一般的女孩听到“闹鬼”这两个字往往会立刻尖叫起来,然后落荒而逃,没想到我今天见到的这位姑奶奶还真是个例外,她淡定地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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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3 19:00:45
“闹鬼是吧,我倒是想见见是漂亮的女鬼呢,还是个凶悍的恶鬼!”说着就要继续向前走,我一把拉住她,苦口婆心地说道:“怎么就说不动你呢,这真不是闹着玩的!”
“想让我回去也可以,不过你要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这么晚来这里!”从乐乐果然会选时间提条件,我看了看手表,刚刚遇见的鬼打墙已经耽搁了两个来小时,距离纸条上约定的时间,只有不到半个小时了,倘若我不告诉她的话,恐怕她还真的是不走了,无奈之下,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好,我告诉你之后,你必须保密,而且要立刻离开这里!”
从乐乐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然后我尽量简短地将那两张离奇出现的纸条,以及孙明的事情告诉了从乐乐,她一会惊讶,一会柳眉微颦地思索着,最后我说道:“这就是事情的全部,你可以走了吗?”
“不行!”从乐乐斩钉截铁地说道。
“为什么?你答应我了!”我觉得这女人简直一点信用都没有。
“你想想,如果你不是因为要见我,那也不会留孙明一个人在扎纸店,也不会有他失踪的事情了!”从乐乐分析道,“所以,他的失踪我也有责任,既然你怀疑他失踪与今晚的约定有关系,我就有责任陪着你一起去啊!”
“大姐,您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我哀求着说道。
“嘿嘿,走吧,说不定今晚还真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呢!”从乐乐说着迈开步子向前走。
“NO作NO die 啊!”我喃喃地说道。
“切,放心吧,能收我的鬼,还没生出来呢!”从乐乐微微笑了笑,女汉子的人生,就是这么彪悍,我心想。
随着我们一点点接近南山旧宅,那股阴冷的感觉也越来越重,慢慢的心里就像是有一块石头压着一般难受,当我们来到旧宅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此时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时间正好。
“我们进去吗?”从乐乐见我有些犹豫,小心地问道。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正在这时一股凉风从里面吹了出来,风中夹杂着一股浓重的臭味,那种味道与我在路上遇到鬼打墙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我口袋中的那个盒子又开始灼热了起来,这一次比前面更加明显,我下意识的低下头,想要掏出那个盒子,然而正在此时耳边传来了门轴转动的声音,我连忙抬起头,从乐乐正在直勾勾的望着我,她闪动的眼睛里晃动着一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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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3 19:01:05
影子在她水亮的眸子里晃动着,我咽了咽口水,缓缓的转过身,只见身后一个黑影已经近在咫尺,那是一个一米七左右的行尸,头发蓬乱,衣服破烂,一边走,脸上和身上的皮肉一点点掉落,就像是受热的蜡像。
“那……那是……”从乐乐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拉住她向前面的旧宅冲了过去,进了旧宅,不由分说的将门后的门闩紧紧插上,然后我们两个靠在门上,不停地喘着粗气,我们两个出奇的默契,谁也没有说话,就那么紧紧的靠着门,似乎是在等待着那具行尸会忽然撞门一样。
可是过了大概足足五分钟,那扇门毫无动静,那股浓重的尸臭味也消失了。我们两个不约而同个地看了看对方,然后两个人一起走到门缝边,从内中向外看,只见旧宅外面出奇的平静,月亮始终高悬在天上,照在地面上像是下了一层厚厚的霜,看见那霜我顿时感到身上的阵阵寒意,可能刚刚过于紧张,根本没有感觉到,现在神经放松下来,那种冷再次来袭,这一次感觉十分明显,就像是整个人浸入了冷水中一样,冷气像是一根根带刃的刀子,切割着皮肤。
我瞥了一眼从乐乐,只见她和我一样,双手不停地在手臂上揉搓着,见我偷看她瞥了我一眼说道:“怎么会这么冷?”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鬼凶之地?老人常说,那种藏着凶鬼的地方,一般阴冷异常,因为那种地方在五行上属于绝地,一般而言这世界上的东西可分为阴阳,只有那种绝地是只有阴没有阳,轮盘在那种地方都不动。或许这就是那所谓的鬼凶之地。我回过头,望着这座南山旧宅,这两层的宅子,外墙是白色的,整体是一座欧式建筑,二层的阳台有很多回廊,可不知怎么的让人有种不安的感觉。
院子很大,说来奇怪,这院子应该已经荒芜了几十年,但是却一根荒草也没有,光秃秃的,我想既来之,则安之,既然纸条让我现在来,我就一定要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不仅仅是为了我的好奇心,更因为这很可能与孙明的失踪有关系。
从乐乐似乎明白了我的想法,先我一步迈开步子向前走,从门口到房间中间是用鹅卵石铺砌而成的一条小路,那些鹅卵石十分光滑,走在上面有点硌脚,却也很舒服,我和她缓缓地走到屋子门口,屋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那门便开了,紧接着一股霉腐的味道便直冲鼻孔,我禁不住打了几个喷嚏,这种老房子一般都会这种味道,我和从乐乐走进屋子,身上稍微暖和了一些,她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手电,轻轻打开。
“没想到你准备的还真周到!”我低声说道,从乐乐也不理我,自顾自地在房间内打量着,此时的房间已经断壁残垣,地上散落着一些破旧的瓦砾,还有一些被人丢弃的锅碗瓢盆,甚至在墙角还有一些排泄物,我们在第一层没有任何发现,然后沿着楼梯向二楼走去,这楼梯是木制的,经年失修,走在上面发出一种奇怪的“吱吱”声,那声音很怪,像是有人在窃窃私语,而且那声音在这空旷的房子内被奇怪的放大,总是让人心中有些不安。
正当我们刚来到二层,迎面一股强劲的冷风猛然吹来,风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接着我感觉脚下黏糊糊的,像是踩到了什么,与此同时从乐乐似乎也和我有同样的感觉,她将手电向脚下望去,只见一条细细的血流,正从二楼最西面的房间内,缓缓流出,一直流到我们的脚下。
一个人迹罕至的凶宅,一个阴气最重的午夜,一条从屋子里流淌出来的血流,这一切简直让人觉得头皮发炸,我必须承认我绝不是一个胆子大的人,我撇了一眼一旁的从乐乐,黑暗中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是我能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我想她此刻应该和我一样恐惧,毕竟如果真的遇见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我们除了跑之外,没有别的任何办法,懂得奇门异术的主角都在小说里,而我从老人口中听到的那些东西管不管用,咱们不提,就说咬破手指这件事,让我真的去做,我还真是下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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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3 19:01:27
我们两个沉默了几秒钟,实际上我感觉足足有十几分钟的时间,只见最西面的房间门发出一阵“吱吱”声,那扇门竟然露出了一道缝,紧接着那房间忽然亮了起来,光线有些暗,但是暖暖的,应该是蜡烛之类的东西。
我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和从乐乐一步一步蹑手蹑脚地向前移动,虽然距离不远,但是我们两个竟然走了有几分钟,到了那房门口,我们两个人紧贴着门,向里面望去,只见里面是一个很大的房间,一张圆床,屋子内的摆设很精致,但是更趋近于欧洲风格,一个男人坐在床边,在床上躺着一个女人,烛光洒在屋子里,映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这男人穿着一件马褂,带着一副眼睛,头上油光可鉴,他一手挽着床上的女子,在女子的耳边耳鬓厮磨,似乎是在耳语,只是说的什么,却根本听不清楚,那女子听了男人的话,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这两个人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在他们后面偷听的我和从乐乐。
屋内的气氛十分融洽,如果不是身边那淡淡的发霉的味道,我甚至很难相信自己现在身处的竟是那座已经荒废的旧宅,从乐乐低声在我耳边说道:“我之前读过一些科普文章,据说某些地方的磁场非常强烈,就像是照相机的底板一样,可以记录当地发生的一些事情,在雨季雷雨交加的时候,或者是其他契机,就会触动那些影像再次出现,我想我们现在看到的应该就是这种!”
“不会吧!”我对从乐乐的话将信将疑,从乐乐从我的语气中听出了我的怀疑,她呵呵笑了笑,然后用力推来房门,只听那已经腐朽的房门,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吱”声,我脸色大变,唯恐会惊到屋内缠绵的两个人,然而我的担心确实是有些多余的,从乐乐微笑着走进了房间,房间内的两个人如同生活在另外一个空间一般,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两个人,或者在他们的空间内,我们两个是根本不存在的。
男人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苹果,接着又拿起一把水果刀,含情脉脉地望着床上的女子,然后说了几句什么话,接着他娴熟地用手中的水果刀,轻轻的为苹果削着果皮……
从乐乐轻轻想屋内走了走,我也壮着胆子走了进来,从乐乐见果然如她推测的那样,此时已经毫无顾忌,可是我心中仍有些惴惴,毕竟这画面太过真实,真实得仿佛置若其中一般。我轻轻拉住从乐乐低声说道:“咱们还是小心点!”
“胆小鬼,有什么可怕的!”从乐乐的声音很大,虽然她没有注意,然而我明显的感觉到床头边男人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我向那个方向瞥过去,只见那床幔内似乎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盯着我,让我汗毛竖立,我敢肯定,一定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这不是幻觉,这绝不是幻觉。
从乐乐微笑着说道:“别怕,你看这男人的服饰,我想他应该是这旧宅的建造者,床上的这个应该是他妻子。”从乐乐愣了愣说道:“过来,看看他妻子长得怎么样?”
说着从乐乐便向那床边走去,我却有些恐惧,被冰冷眼睛盯着的感觉虽然不见了,但是我总感觉这房间确实怪怪的,从乐乐向那床边走去,那削苹果的男人始终没有察觉,依旧自顾自,缓慢进行着自己的动作,他的技术非常好,苹果皮竟然没有断开,是完整的一根,就在从乐乐即将接近床边的时候,那男人手上的果皮忽然断了,他皱了皱眉,低着头望着掉落在眼前的苹果皮,停顿了片刻,接着表情极其愤怒,豁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拿着那把水果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从乐乐的方向猛刺过去,从乐乐猝不及防,那水果刀眼看就要刺入她的胸口,我手足无措地在身上摸索着,然后慌不择物地将口袋中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向那个男人飞掷过去,只见那水果刀已经插入了从乐乐身体一小部分,那硬邦邦的东西正好砸在男人的身上,接着眼前的一切都黑了下去,四周一片死一般的沉寂,屋子里只有从乐乐的喘息声。
“你怎么样?”我摸着黑走到从乐乐的身边关切地询问道。
“还好,只是……”从乐乐咬着牙说道,“只是那把刀怎么会是真的?”
这一点我也很奇怪,本来一切都如从乐乐所说,就像是一场4D电影,怎么会忽然变成了真的?正在这时从乐乐忽然咬着牙低声说道:“别说话!”
我赶紧屏住呼吸,此时周围更加寂静,我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然而这种寂静让我听到了另外一种声音,确切的说是另外一个人的呼吸,难道这房间内除了我和从乐乐还有别人?
我赶紧屏住呼吸,此时周围更加寂静,我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然而这种寂静让我听到了另外一种声音,确切的说是另外一个人的呼吸,难道这房间内除了我和从乐乐还有别人?
我们两个屏住呼吸,从乐乐轻轻按下了手电筒的开关,瞬间一道惨白的光照亮了眼前的黑暗,而与此同时,我和从乐乐都是一惊,只见一个人正趴在距离我们两个不远处的一张破旧的椅子上,他的头靠在椅子上,虽然看不清脸,但是我隐约有种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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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4 09:20:34
“孙明?难道真的有这个人?”从乐乐惊异地看着我。
我嗯了一声,此时我已经走到那人的身边,轻轻抬起他的脑袋,果然眼前这个人正是在扎纸店离奇失踪的孙明,只是此时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他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正在这时我发现他的手上紧握着一把刀,那刀尖上还有丝丝血迹,我忽然恍然大悟,恐怕我们刚刚看见的那场景都是幻觉,唯独这孙明和这把刀是真实的,但是他为什么要忽然用到刺向从乐乐呢?恐怕这些疑问只能先等孙明苏醒才能明白。
我轻轻晃动着孙明的脑袋,低声在他耳边呼唤道:“孙明,孙明,你醒醒!”
孙明的身体软绵绵地,任由我摆布,虽然他呼吸匀称,但是却始终醒不过来。这该怎么办?我无助地向从乐乐的方向望去,只见从乐乐此时正一手拿着手电筒,另一只手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手帕,按在自己的伤口上,虽然当时反应还算及时,但是那刀毕竟非常锋利,还是划伤了她的小腹。
“看什么看?”从乐乐见我傻痴痴地望着她包扎伤口,不禁冷冷地说道,一时我有些脸红,低下头说道:“现在怎么办?孙明始终醒不过来!”
“你笨啊,叫不醒就踹他!”从乐乐显然对孙明刚才刺了自己一刀怀恨在心,要不怎么说最毒妇人心呢,她见我迟迟没有行动,向我走了过来,将手电递给我,之后猛然抬起脚,一脚踢在孙明的屁股上,这一脚的力量应该不小,只听孙明“哎呦”一声,整个人连带着身下的椅子都摔在了地上,孙明在地上爬了一会儿,然后扭过头像是刚睡醒一样,睡眼朦胧地望着我说道:“明月?你怎么会在这里?”接着他又看见一旁怒视着他的美女,更是一脸惶惑地说道:“这是哪里?”
“没死吧?”从乐乐冷冷地说道,“没死就快点起来,我们现在在南山旧宅!”
“南山旧宅?”孙明的脸色大变,他连忙爬起来,“我明明记得刚才还在你的扎纸店里,怎么会忽然道了南山旧宅呢?”
“我还要问你呢!”我反问道,“我离开扎纸店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离开扎纸店之后?”孙明用力的思索着,忽然他用力的揉了揉太阳穴,痛苦的哼了一声说道:“怎么感觉我像是喝多了一样,脑袋一转就觉得闷闷的疼。”
“想起什么了吗?”我盯着孙明问道。
“你离开扎纸店之后,我开始一直坐在椅子上等着你,可是过了好一会儿,你还没有回来,于是我就想去玩会电脑打发一下时间,后来我坐在了电脑前面!”孙明一点点的往前回忆,“后来我发现了……”孙明的眼睛里忽然闪现出极度惊恐的眼神,我能明显感觉到孙明的身体在距离的颤抖着,他颤颤巍巍地说道:“纸人……那个纸人活了!”
“纸人活了?”我和从乐乐异口同声地望着惊慌失措的孙明问道,只见孙明此时神情异常紧张,他慌乱地摇着头说道:“是,我玩了一会电脑,发现你电脑桌旁边压着一封奇怪的信,不知那会儿是哪来的那么强烈的好奇心,我就将那封信拆来了,谁知那个信封里面竟然是空空的,信封拆开不久,我就觉得脊背一阵阵的发冷,那种冷就像是有谁在你的身后吹着冷气!”孙明回忆着,然后肯定地说道:“是的,就是那种感觉,非常强烈,我连忙扭过头向身后的方向望去,只见身后一个白纸人正在对着我笑。”
“那种笑非常非常诡异,有点得意,又好像有点不怀好意!”孙明接着说道,“在你的扎纸店里我见过很多白纸人,但是像那个笑得那么逼真的还真没有,正当我犹豫要不要出去的时候,那白纸人忽然站起身来,它活了,我可以确定,它活了,而且一步一步迈着机械的步子一点点的向我逼近,那时候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接着眼前一阵黑,我就沉沉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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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4 09:21:03
孙明叙述完之后,冷汗顺着他的额头缓缓流下。
“你说你看了他电脑桌旁边的一封信?”从乐乐柳眉微颦地思索着,然后将目光转向了我,我明白她什么意思,立刻说道:“那封信是一个老人送过来的,那个老人在当天下午就出了车祸,也就是第一张预测死亡的纸条的那个死者。”
“你没有看过那封信吗?”从乐乐追问道。
“没有,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根本没有时间关注那封信,而且那个信封上没有地址,没有收信人,我只是随手将其放在电脑桌旁边,准备过段时间这些事情结束了之后再想办法送出去!”说完我瞥了一眼孙明,这一切都是那么凌乱,根本找不到头绪,本来只是那令人恐惧的纸条,现在又牵扯上了那封莫名其妙的信,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我沉默片刻说道,现在我们已经按照纸条午夜来到了南山旧宅,也找到了孙明,为今之计就是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去之后从长计议。
谁知我的话音刚落,只听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呼,那尖叫声十分凄厉,在这小小的宅子中显得格外恐怖,我们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立刻推开门走了出去,此时外面的走廊漆黑一片,空气中不知何时氤氲着一种奇怪的气味,这种味道有种质感,就像是油一样,悬浮在空气中,在你不知不觉中渗入你的每一个毛孔。
我们立刻陷入到了这片黑暗之中,几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沿着走廊向前走,我们刚进来的时候,明显的记得这走廊并不是很长,十几步就能走到楼梯,然而此时这走廊却像是拉长了一样。
“这里有些奇怪,大家小心点,靠的近一点……”我的话音刚落,便觉得有些怪异,我向四周望了望,浓重的黑暗中竟然一个人也没有,我的心立刻像是坠入了冰冷的深井,我压低声音小声说道:“从乐乐?孙明?你们在哪里?别吓我,他妈的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可是不管我怎么说,身边依旧没有任何声音,这一次我彻底失望了,我究竟在哪里?还是那个走廊吗?或者是别的什么地方,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精神极度紧张,所有的感觉都会异常敏锐,敏锐到一点声音也会被放大,一点点的气味也能捕捉到。
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我的眼前出现了两道光,这两道光几乎是同时出现的,我可以确定那是来自两个房间,那种淡淡的昏黄的灯光,给了我极大的慰藉,我鼓起勇气向光亮的方向而去,在距离自己最近的房间前面我停下了脚步,那扇门敞开着,我小心翼翼地探头进去,只见这个房间里依旧是民国时代的摆设,一张大床,一个梳妆台,很像是我第一次进入的房间,只是当我的目光落在地上的时候,不禁连忙向后退了几步,这房间的地上竟然摆着一个白纸人,一个面目狰狞,嘴唇鲜红的纸人,一股殷红的鲜血从白纸人的身后流淌出来,可是奇怪的是,我并没有问道血腥味,相反,我却问道了另外一种味道,这种味道我曾经在那个爷爷留下的盒子里闻到过,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掏了掏口袋,那个盒子不见了,我想了想,刚刚为了救从乐乐,我把它丢了出去,此时已经不知去向了。
我在这个房间门口驻足片刻,然后壮着胆子向前面那个房间走去,与这个房间相似,前面的房间的门也开着,只是就当我快到那个房间门口的时候,一股浓重的尸臭味传进了我的鼻孔,那味道像是从我的头顶上传来的,我立刻停了下来,身上的汗毛根根竖立,接着一个黑影忽然从我的头顶冲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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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4 09:35:52
这个黑影给我的感觉,就和前面遇见鬼打墙迷雾中的那个黑影几乎一模一样,我竭力避开,脑子不停的思索着,上一次当那个黑影迫近的时候,爷爷留在的那个盒子在发烫,而现在我手上却没有了那个盒子。
我猛然想起刚才经过的屋子,是的,我必须要返回那个屋子,找到盒子,我想这些东西应该是惧怕那盒子或者是盒子里面的东西的。打定主意之后,我立刻向后抽身,七步并作两步向后面亮着光的房间奔去,可是想想里面的那个阴森的白纸人,我心里还是一阵阵发憷,可能你有时候会有这种感觉,那就是当你睡觉的时候,明明很害怕,却怎么也醒不过来,这种民间叫做鬼压床。
而我此时的感觉,和鬼压床极为相近,那就是明知道眼前的这些可能是幻觉,只是就是无法让自己镇定下来,而且也找不到出口。我跌跌撞撞地奔到门口,只见此时那个白纸人依旧平躺在那里,我站在门口,眼睛快速地在房间内打量着,可能是因为过于紧张,我找得已经手心出汗,却还是找不到那个盒子。
我连忙安慰自己,我记得刚刚在这个屋子内问道了那个盒子的味道,我眼睛微闭,尽量集中精神,身后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我明白现在虽然同是感觉器官,但是眼睛已经被欺骗了,现在能相信的是鼻子,我尽量在空气中寻找着那种味道的蛛丝马迹,然后闭着眼睛,轻轻迈着步子,一步步向前走,盒子的味道越来越重,我也越来越接近,可是我明显记得此时我的方向应该正是向着那躺着的白纸人,该怎么办?想到那个白纸人,我的身体就觉得阵阵发冷,我放慢了步子,一点点向前挪。
正在这时,我的耳边放佛听到有人低声说:“千万别睁开眼睛!”
“千万别睁开眼睛!”这句话像是我的幻觉,又像是真的有人在我的耳边低语,人的好奇心就是这样,就在我已经确定距离那个盒子极近的时候,我还是禁不住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只见我面前那个白纸人忽然站了起来,向我猛扑过来,我连忙闭上眼睛,身体向前,我知道这极有可能直接扑在白纸人身上,谁知正在这时我的手碰到了那个盒子,盒子出奇的烫,我甚至能感觉到一股气浪,顺着我的指尖一直传到我的身上,将身上刺骨的寒气尽皆驱散。
我停了几秒钟,始终不敢睁开眼睛,过了片刻当我确定周围没有了动静之后,才尝试着缓缓睁开眼睛,只见此时我正在最初的那个房间里,清凉的月光从一扇已经破败的窗子里洒进来,照在我的头顶上,屋子里有一股烧纸的味道,我拿起那个盒子在月光下看了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无暇多想,把它揣在口袋里,然后出了门,寻找孙明和从乐乐的下落。
站在门口,一切都恢复了平静,这个房间距离楼梯只有几步之遥。正当我准备呼喊孙明和从乐乐的时候,我听到从乐乐喊道:“明月?沈明月!”那声音似乎是从楼下传来的,我连忙应答道:“我在这里!”
说完我连忙沿着楼梯下了楼,刚到楼梯口,只见从乐乐警觉地用手电向我的方向照过来,她有些恼怒地说道:“你刚刚去哪了?”
“我……”我不知该如何和他们解释,想了想反问道,“你们两个人?咱们七个明明在一起,怎么你们两个忽然不见了!”
“没有啊!”孙明抢在前面说道,“从屋子里出来漆黑一片,咱们七个就一直在一起,直到刚刚这屋子里的雾气散了,我和她才发现你不见了。”
“那就是说,你们在此之前一直觉得我就在你们身边?”我好奇地问道。
他们两个人对视了一下,然后同时点了点头。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将刚才自己所经历的那些事情简单的告诉了两个人,说完之后,我沉默了一秒说道:“这座宅子太奇怪了,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吧!”
他们两个没有异议,正当我们准备离开宅子的时候,从乐乐的手电忽然晃到了房顶,我的目光瞥见了什么,然后立刻站在了原处,“等等!”
“怎么了?”从乐乐皱着眉望着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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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4 09:36:30
“把手电给我!”我没有解释,从乐乐顺从地将手电递给了我,我接过手电,向头顶的方向照过去,只见这屋子的房顶装修的极为怪异,这吊顶的入口处极窄,而越往里走越宽,与此同时孙明和从乐乐也似乎发现了什么,他们赶紧向地面的方向望去,初始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这时看起来非常怪异,这房子的地面有一个小跃层,只有十几厘米高,不特别观察也极难发现,这个跃层的形状与上面的形状正好相对,也就是说……这个房子的上下正好是一边宽,一边窄的结构。
“棺材!”从乐乐脱口而出,这个房子里面竟然内藏一个棺材的形状,太不可思议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孙明皱着眉,盯着屋顶。
“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我们赶紧离开这里!”这个房子实在是太诡异了,如果说在进入这个房子之前,我还是一个完全的唯物主义者的话,那么现在那些根深蒂固的东西开始有些动摇了。
说完,我立刻加快步子向前走去,推开门,外面皓月当空,沿着眼前的石子小路快速向前跑,推开门,离开了南山旧宅。我们根本不敢停下脚步,也不敢回头,一直沿着路向山下走,两旁的玉米地传来枝叶摩挲的声音,期间夹杂着烦躁的虫鸣声,而此时这些声音听起来都是那么的亲切。
我们一直跑到山下,才停下来,几个人气喘吁吁地弓着身子向身后望去,只见那座旧宅孤零零地立在半山腰……
我们又向前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孙明打了一辆车回了家,而从乐乐却不敢回家,无奈之下我只能让她去我家勉强度过一夜。
我独自住在一栋两室一厅的房子,我将从乐乐安排在了主卧,而我住在书房,可是无论如何我也睡不着,晚上所经历的一切,历历在目,简直就像是发生在眼前一样,那个女人,那个送信的老头,还有那张约我们到南山旧宅的神秘纸条,这一切就像是一团巨大的迷雾,将我完全包裹当中,有些透不过气来,南山旧宅究竟与这一切有什么联系?想到这里,我忽然再也睡不住了,我从床上滚下来,打开电脑,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如果你准备去一座陌生的城市旅游,又不知道哪里最好玩,那么我建议你先去报一个一日游的旅行团,这样你不但能知道哪里最好玩,还能了解一些那些景点的历史。但是如果你想了解一座鬼宅背后的故事,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当地的贴吧,虽然里面的东西大多是道听途说,但是很多也并非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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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4 09:37:14
我打开贴吧,一页页的翻着,南山旧宅对于所有县城的人来说,都算是一处胆战心惊的所在,所以关于那个宅子的帖子着实不少,大致鉴别一下,就能很快甄别出真假,当然这些以假的居多,因为很多人就像是在讲鬼故事一样,大多数人根本没有去过南山旧宅,甚至连里面的结构都是明显错误的,对于这些帖子我全部直接略过。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七点五十了,我也翻了足足有五十多页,正当我已经要放弃这里的时候,一个标题忽然跳进了我的眼帘,让我猛然一惊:内藏凶棺,南山旧宅实属凶地。
我立刻来了精神,连忙点了进去,看了看时间,这个帖子是在2005年发的,发帖人叫悍匪125。
这是一个揭秘贴,发帖人说他家世代从事建筑行业,这一行业一般都懂得一些风水之水,而他爷爷在四十五岁就过世了,过世的时候他爷爷曾经告诉过他,因为他年轻的时候做过一件恶事,而这件恶事让他损寿不少,当家人问及何事的时候,他爷爷说多年之前他曾经在一个人的受益下设计修建了南山旧宅,在建筑行业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这世界上只有两种房子可以正南正北建筑,这种正南正北是与子午线平行的,那就是庙宇或者宫殿。因为真正的正南正北必定是阳气最终,如果主人的福气不够大,绝对镇不住,这样的房子会给主人带来凶货,所以一般而言的坐北朝南,实际上都与子午线有一个角度的。
而这南山旧宅却正是正南正北,当时他对这一点极为好奇,但是那个授意人说因为很多风水先生说南山那个地方只适合阴宅,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压压下面的阴气,当时他还年轻,而且授意人给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于是就模棱两可地开始修建,可是很快又遇见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那张建筑图的内部竟然藏着一个棺材的形状,这是一个吉凶的征兆,他将自己的疑惑告诉了授意人,可是授意人却不以为然,继续修建。
很快南山旧宅建成了,只是没多久,里面就发生了第一起凶案。
这个帖子并不长,回帖的人很多,但是发帖人在发完这个帖子像是神秘失踪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帖子便渐渐地沉了下去,我有些失望的将向后翻,那个发帖人始终没有出现,也没有透漏更多的信息。
虽然有些失望,但是我却从他的这个简短的帖子里面了解到了一些东西,那就是有个人授意建了那个宅子,而且他是知道里面藏着一个棺材的,这个人究竟是谁?难道是那个富商?如果真的是他的话,他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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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4 11:3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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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4 17:39:45
就在我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发帖人终于出现了,而这一次他没有说一句话,只发了一张照片,这是一张全家福,上面有四个人,而我的眼神立刻被中间的两个人吸引住了,那两个正是我在房间里看到的那两个,此时的两个人一个穿着长裙,一个西装革履,而他们的背景竟然正是南山旧宅的客厅,我甚至能隐约看到那“棺材”的一角。
一股冷气从我的脚底冒上来,正在这时我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接着是一阵门轴转动的“吱吱”声。
那声音是从阳台的方向传来的,阳在书房的正南方向,而从乐乐睡在卧室里,卧室在书房的北面,如果是从乐乐的话,那么她脚步的声音也应该是从北面而来的,难道是有人趁着夜晚从阳台上爬上来了吗?
想到这里,我忽然有些紧张,喉头发紧,在书房内张望,如果真的是有人从阳台上进来的话,现在我最好的办法就是寻找一件趁手的“兵器”,不过我在书房扫了一周,除了基本厚厚的大部头书之外,再也没有找到其他的东西,不过,这也聊胜于无。
我从书架上将那几本大部头书轻轻地抽出来,放在手里掂量一下,这分量不轻,如果真的砸在人的脑袋上,杀伤力绝对不比墩布把差多少。我脱掉鞋,提着“兵器”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门前,那脚步声很轻,想必来人也一定十分谨慎,他在客厅内转了一圈,然后停在了书房和卧室的门口,估计是在犹豫究竟要进哪个房间。
几秒钟之后,只见书房的房门被缓缓推开,我不由分手,抄起手上的“武器”便向外砸去,随着门不断敞开,从乐乐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可是我手上的惯性太大,已经停不下来了,只见从乐乐眉头微皱,然后身体向一旁轻轻一闪,我手中的书应声落在地上。
“喂,就在你家借宿一晚,不用这么狠吧?”从乐乐脸上满是怨气地说道。
“我晕,你是什么时候去的阳台?”我惊讶地说道,刚才那一下也把我吓了一跳,不过,按理说从乐乐要去阳台的话,一定会从我的门前经过,但是为什么我连一点声音都没听到呢?
听到我的话,从乐乐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地神情,她咬着嘴唇说道:“你刚才有没有去阳台?”
我摇了摇头。
“不应该啊,我刚刚听到客厅内有人走动,我以为是你睡不着起来活动,我也就起来了,推开门,客厅的灯关着,我看了一眼阳台,阳台上有个影子,我就跟了过去……”说到这里,从乐乐不自觉地向阳台的方向望去,只见此时的阳台空荡荡的,楼下小区内的路灯的灯光,让那里有种昏黄的恐惧感。
“你确定你没有去过阳台?”从乐乐唯恐我是在骗她又确认般地问了一遍。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我一直没有出过这个屋子!”
“那我刚才看到的是……”她不敢继续说下去,而是一个健步冲进了我的房间,之后紧紧关上房门。接下来大约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我们就坐在书房中,把台灯和顶灯都打开了,窗帘紧紧的拉着。
过了好半天,从乐乐似乎才从刚刚的惊恐中缓过神来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啊?”我诧异地望着从乐乐,“你说什么?”
“我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从乐乐皱着眉接着说道,“为什么这些事情一直缠着你,咱们刚刚在南山旧宅的时候,我看你好像一点风水术数之类的都不懂,怎么这事情会一直缠着你啊?”
“我也他妈纳闷了!”我有些恼怒地说道,“我怎么知道这些破事是怎么来的,谁能给我点解释啊?”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乐乐追问道。
其实从乐乐从一开始卷入这件事,就一无所知,完全是处于好奇。我想了想,然后淡淡地说道:“这件事是从第一张纸条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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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4 17:44:53
“这种味道……”从乐乐似乎在竭力思索着,看样子她应该也曾闻到过,忽然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
我立刻抓住时机问道:“你知道是什么味道吗?”
从乐乐皱了皱眉,抬起头眼睛满是惶惑地说道:“好像是油墨的味道!”
“油墨!”我有些兴奋地说道,“没错,就是油墨的味道,我怎么没想起来呢!”这确实是油墨的味道,上初中的时候,我们的学校比较落后,每次刻出来的卷子都带着浓重的油墨味,只是因为年代太久远了,一时之间竟想不起来,幸好从乐乐提醒,从这盒子内溢出来的味道,绝对是油墨的味道。
不过,如果这是油墨味,那盒子里面究竟装着什么东西呢?
从乐乐继续双手捧着盒子,研究着,这盒子正如我所说的那样,通体黢黑,反射着淡淡地油光,看起来十分有润的感觉,而且盒子表面没有一丝缝隙,浑然一体的一整块,很像是一块墨。不过轻轻敲击,里面会发出“空空”的回音,很明显这盒子内部是空心的,而且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爷爷费尽周折保存下来的东西,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或许是我们根本没有找到开启这个东西的钥匙吧。现在回忆起来,这盒子似乎有种非同寻常的能力,当我遇见鬼打墙和那些脏东西的时候,它会发热,而且从那些东西的表现来看,似乎对这个盒子极其忌惮。或者这是一个避鬼符?
种种的猜测,最终只能是猜测,因为这盒子根本无法打开,里面的东西更是无法窥探。夏天四点,天已经方亮,书房的窗子正对着东方,一丝朝阳从窗帘的缝隙处射进来,从乐乐下了床,轻轻撩开窗帘,东方此时已经显出了鱼肚白,阳光刺的眼睛有些涩涩的疼,这应该是整夜未眠的缘故吧。
“走,咱们去阳台看看!”从乐乐见外面方亮,壮起胆子说道,我想她始终对昨晚上的影子耿耿于怀,于是推开房门,向阳台的方向走去,阳台的门敞开着,我和从乐乐缓缓的走到阳台上,此时的阳台挂着几件晾晒的衣服,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恐怕昨天晚上的事情真的是从乐乐的幻觉,我这样想着忽然目光落在了阳台的角落里,从乐乐似乎也警觉地发现了这一点,只见在那角落处留着一个燃烧过的痕迹,从大小来看,很像是一个人蜷缩着被点燃,而在那周围是一些烧过之后的灰烬。
我躬下身子,拾起一些灰烬,在手上轻轻揉搓,灰烬很快成了粉末,这是纸人烧过的痕迹,难道有人在这里烧过纸人?我和从乐乐都是一怔,而就在这时,我的耳边响起了一阵铃铛撞击的声音,我和从乐乐四目相对,正在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空明法师
从乐乐推了推我说道:“去看看是谁?”
我木讷地点了点头,走到门口,透过猫眼,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串挂在棍子上的铃铛,接着一张圆乎乎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完全挡住了猫眼,那张脸着实吓了我一跳,然后他向后退了退,这时我才看清楚,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僧服的和尚。
停顿了一刻,我轻轻拉开门,这时那个大和尚完全笑眯眯的向我醒了一个礼,我赶紧鞠躬,只见眼前是一个四十多岁,圆脸,浓眉,皮肤黢黑,头顶有一层厚厚头岔的和尚,那和尚手上拿着一根棍子,在棍子顶端是一些小小的铃铛,刚刚的声音就是从那个棍子上发出来的。
“大师,您是?”我疑惑地望着眼前的大和尚说道,其实说实话,如果在庙里见到这样一个和尚,我并不奇怪,但是怪异的是这个和尚会在凌晨出现在我家门口,这一点好像与周围的环境有些违和感,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只见那和尚一双如炬的眼睛,笑眯眯地上下打量着我,然后双手合十说道:“敢问施主是不是姓沈?”
我微微点了点头,只见那个大和尚在胸前的口袋中摸索了半天,然后掏出一个黑色的盒子,那盒子简直与爷爷留下的那个盒子一模一样,一样的通体黢黑,一样的浑然一体,我看着他手中的盒子出奇,他瞥了我一眼,微微笑了笑说道:“看来我要找到正是施主无疑!”
“你要找我?”我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接着说道,“大师,您不是开玩笑吧?”
那大和尚哈哈大笑了两声说道:“看你的样子应该已经去过南山旧宅了吧!”
“您是怎么知道的?”我诧异地望着眼前的和尚,似乎顿悟了一般地说道,“难道那两张纸条是你……”
大和尚轻轻摇了摇头,说道:“那两张纸条并不是我给你的,我想他应该是你熟悉的那个人留给你的!”
“我熟悉的人?”没等我想清楚,那大和尚已经迈步走进了屋子,这是从乐乐也已经走到了客厅,刚刚我和大和尚所说的话她都听见了,此时她正疑惑地望着眼前的大和尚,那大和尚看了从乐乐一眼,然后微微笑了笑鞠了个躬说道:“女施主……”
从乐乐也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种事情在现实生活中实在是太少见了。我见大和尚已经进入了,然后将门关上,未等我让坐,那大和尚已经将手中的木棍放在一旁,自顾自的坐在了沙发上。
我和从乐乐对视了一眼,然后坐在大和尚的对面,那大和尚的脸上始终带着微笑,那笑容让人感觉很安心,让人心里充满阳光。过了一会儿我才问道:“大师,既然那两张纸条不是您留下的,那您应该知道是谁吧?还有……”我盯着他手上的那个盒子接着说道,“您怎么会有和我爷爷一样的盒子呢?”
大和尚的脸上始终保持着笑意,他淡淡地说道:“沈施主,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如果说在几天之前,有人问我这句话的时候,我一定会毫不客气的上前给丫一个嘴巴,然后激进的告诉他,别相信那些迷信的事情,所谓迷信,都是让你先着迷,然后再相信。不过,这两天的事情,让我有些动摇了,那离奇出现的纸条,那路上出现的鬼打墙,南山旧宅那神秘的幻想,还有那个女人,这一切让我不得不相信,这世界上确实存在这一些无法解释的东西,或许那就是人们所说的鬼吧!
我不知可否的嗯了一声,大和尚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然后淡淡地说道:“我虽然现在还不知道那两张纸条的来历,但是我却知道这盒子里面究竟藏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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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4 17:45:32
“这盒子真的能够打开?”从乐乐抢在我前面问道。
大和尚笑了笑说道:“可以,不过,只有一个人可以打开!”
“什么人?”我和从乐乐异口同声地问道。
“签了鬼契的人!”大和尚一字一句地说道。
“签了鬼契的人?”从乐乐一面嘴里默念着,一面幽幽地转过头望着我,我被她看得有些不舒服,然后扭过头疑惑地望着眼前的大和尚问道:“大师,为什么即便我签了鬼契,还是无法打开那个盒子啊?”
大和尚微微笑了笑,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掏出手机,竟然是二大伯的电话,说实话,二大伯自从发迹之后,平日里可着实是个大忙人,慢说让他找我,就是平日里我想找他,他都不一定有时间。我犹豫了一会儿,按下了手机的接听键。
“喂,明月!”二大伯的声音略微有些急促,他有些迟疑地说道:“空明大师在你那边吗?”
“空明大师?”我疑惑地瞥了一眼坐在我面前笑眯眯的大和尚,只见那大和尚微微黔首,似是默认了,我连忙回答道,“我这里倒是来了一个和尚,好像就是您说的空明大师!”
“哦,原来他真的去找你了!”二大伯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喜悦,他接着说道,“你务必要把大师留在你那里,千万怠慢不得,我们马上赶过来!”
“你们?”我的话还没说完,二大伯便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但是听二大伯的意思他显然是认识眼前的大和尚的,而且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判断出来,他对此人十分敬重,因此才让我不要怠慢。
挂断电话,我似乎想到了什么,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从乐乐,眼下大和尚我倒是没有怠慢,至少他根本没拿自己当外人,而我最大的麻烦是这么早出现在我房间里的这个女孩,如果被二大伯看见的话,这是想说也说不清楚了。
从乐乐非常聪明,立刻从我的眼神中会意我的意思,立刻微笑着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昨天晚上陪你跑了一晚上,也有些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说完她向卧室走去,从里面拿出自己的包,然后飘逸地向我打了个手势说道,“喂,我说你,别忘了请我吃饭,我昨天晚上可是差点连命都搭上了!”
我嗯嗯地点了点头,从乐乐推开门迈着轻盈的步子离开了。此时房间内只剩下我和空明大师两个人,此时我才想起为他倒了一杯茶,我觉得佛教的高僧一般对茶这种清寡的东西,都不会拒绝的。
果然,空明大师微微笑了笑,然后示意我坐在他对面,轻声说道:“难道你真的打不开盒子?”
我连忙点了点头,如果真的按照他所说,签了鬼契的人,都可以打开盒子,为什么我打不开呢!
空明大师皱了皱眉,盯着我看了许久,然后说道:“按理说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除非是什么东西破坏了鬼契。”
“对了,大师,我也听朋友说了那份鬼契,虽然我签了但是却始终不明白这鬼契上面究竟约定的是什么?”我的话刚一出口,只见空明大师脸色微变,一直挂在嘴角的微笑完全僵在了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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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4 17:46:12
“你说什么?”空明大师圆瞪着眼睛盯着我,他本来浓眉大眼,此时那眼睛盯得就像是一双铜铃,我以为自己说错话了,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想知道那份鬼契上究竟约定的是什么?”
“不!”空明大师立刻否定道,他接着说道,“你刚刚说有人认识那份鬼契?”
“恩!”我点了点头,说道,“我曾经给那份遗嘱拍了几张照片,那时候遗嘱上还没有出现鬼契,只是一些鬼画符一样的东西,我那个朋友找人看完说那是一份鬼契,曾经有人见过类似的东西!”
空明大师若有所思地听我说完,然后长出一口气,微微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般地说道:“看来我有些明白为什么你不能打开那个盒子了!”
“为什么?”我追问道。
“明月!”空明大师叹了口气说道,“可能你不知道,这世界上的鬼契只有两份,一个是我的,一个是你爷爷的,这世界上绝对没有第七份,所以不可能有人见过相似的鬼契!”
“什么?”我猛然一惊,不自觉的站起身来。
如果空明大师说的是真的,世上这种鬼契只有两份的话,那么孙明说他找到那个人曾经见过类似的东西该怎么解释?
“怎么?”空明大师盯着我问道,“明月,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我皱了皱眉,欲言又止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只是好奇,这鬼契的来历,为什么只有你和我爷爷两个人有,这鬼契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空明大师似乎看出了我的言不由衷,但也没有继续逼问,嘴角又扬起淡淡的微笑说道:“明月,还是我起初问你的那个问题,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这一次我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又皱了皱眉说道:“我不知道在南山旧宅见到的就行是不是?”
空明大师这一次欣慰地点了点头,像是在自言自语般地说道:“这世界上本来很多东西就是无法解释的,比如说风水,比如说一些地方的民俗,其实迷信和这些只是一步之遥。”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其实空明大师所说的确实有些道理,我们就是这样,在掌握了一个规则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会依从某一个规则,有时候那些规则并不完善,并不适用,这时,那些习惯了循规蹈矩的人,就将一切不理解的归结为迷信。
“既然你相信,那么在我告诉你这鬼契的来历之前,我们还要等几个人!”空明大师微笑着说道,“我估计他们很快就到了!”
“他们?”我疑惑地问道,谁知我的话音刚落,已经响起了敲门声,我瞥了空明大师一眼,只见他闭着眼微笑着点了点头,来的人究竟是谁呢?我好奇地向门口走去,透过猫眼,我首先看见的是二大伯一张写满了焦急的脸,他身后是父亲和几个叔叔,难道空明大师要等的就是他们几位吗?
“明月,开门啊!”二大伯忍不住在门上又敲了几下,我连忙打开门,只见此刻的二大伯额头上都是汗,他进门之后,也不看我,径直向空明大师的方向走去,他身后包括父亲在内的几个人,紧紧的跟在他身后来到空明大师面前。
二大伯站在空明大师面前,十分恭敬地鞠了一躬,他身后的几个叔叔也跟着鞠躬,而我则迟迟地站在原处有些好奇地望着他们怪异的举止,这时二大伯回过头看了我一眼说道:“明月,还不赶紧过来!”
“哦!”我赶紧关上门,走了过去,站在二大伯身后。这时二大伯才微笑着对空明大师说道:“大师,没有接到您,多有怠慢,请您海涵!”
空明大师微笑着挥手示意几个人坐下,二大伯这才和几个叔叔围坐在空明大师对面,而我则傻了一般的站一旁,无数的疑问在脑海中翻腾,从刚才的那些举动来看,二大伯显然是和空明大师认识的,但是为什么从来也不曾听他提起呢?我小心的向父亲的方向望了一眼,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丝一毫的消息,但是父亲此时根本没有看我,而是一直在等着空明大师发话。
“人都到齐了吧!”空明大师环视了一下四周,最后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他轻轻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过去,我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二大伯,他在这个家里可以说是家长,只见他微微点了点头,我这才坐到空明大师旁边。
“关于你们家族和鬼契的事情,明月是不是一点也不知道?”空明大师开门见山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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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4 17:4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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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5 07:34:59
“恩!”二大伯点了点头,“因为当初家族内选出来的继承人并不是他,所以暂时没有告诉他!”
“哦!”空明大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说道,“有些东西并不是人能控制的了得,可能这就是天意吧!”
“大师,这鬼契还可以修改吗?”二大伯追问道。
空明大师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既然那张鬼契已经签了,就变不了了!”
“哦!”二大伯显然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他们的对话虽然你一句,我一句,有来有往,但是我却听得糊涂。关于我的家族和鬼契的事情,很显然包括父亲在内的这些父辈们应该知道些什么,可是为什么他们却一直也没有说?而且当时看见鬼契,他们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呢?我的家族里究竟还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最关键的是我爷爷和空明大师有一样的盒子,难道真如从乐乐所说,这一切都和我爷爷,和那个留下来的扎纸店有关系吗?而且从他们的对话,我能确定最初准备签鬼契的人并不是我,应该是别人,只是我机缘巧合的签了鬼契,那么本来应该签那个鬼契的究竟是谁呢?
“为什么你们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我终于忍不住问道,“难道我们家族与这鬼契有联系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空明大师微微笑了笑,说道:“现在人都到齐了,那就让你二大伯告诉你你们家族的事情吧!”
听了空明大师的话,我将目光转向了二大伯,只见二大伯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抽了几口叹了一口气说道:“明月,在我们这个家族中一直隐藏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知道的人极少,我们都是在你爷爷临终的时候才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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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5 07:35:35
“秘密?”我惊异地望着在座的几个人,有些震惊,因为我一直觉得我们的家族十分平常,并不像一些神秘的家族从来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地方,或者是家族的人有一些神秘的举动,当然爷爷除外。
“是的。”二大伯接着说道,“实际上在你爷爷去世之前曾经将我们几个人召集在一起,对我们谈起了那个秘密!”
二大伯的话让我更加好奇了,因为在我印象里爷爷始终是相当孤僻的,这种孤僻让他很早之前几乎与几个叔叔和伯伯断绝了联系,甚至我们这些做孙子的都很少能见到他,只是知道他自己独自守着扎纸店过日子,其他的几乎一无所知。
“那是在你爷爷过世的前一个月,当时我们几个来到扎纸店的时候,你爷爷显得十分消瘦,而且精神极度紧张,他见到我们几个人之后,神情稍微缓和了许多。”二大伯一面吸着烟,一面回忆道,“他将我们引进屋子里,然后让我们所有人落座,他告诉我们在我们这个家族中隐藏着一个极深的秘密,这个秘密从来是隔代相传的,不过,他那时候似乎意识到了一些不可预测的危险,然而他却并未找到那个应该隔代相传的人选,因此只能把秘密先告诉我们几个人,然后在适当的时候转授给那个人!”
我越听越觉得这事情是在是蹊跷,我能明白这隔代相传的原由,既然这个秘密只能在我们家族内部流传,那么隔代相传必定能使知道的人控制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对于保护秘密也是相当有效的办法。在之后相当长的时间里,二大伯将他们与爷爷的那次会面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了我。
爷爷告诉二大伯他们,我们这个家族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在这段历史之中,这个家族总是能够趋吉避凶,维持家族繁荣,因为家族内部有人要担负一种特殊的使命,这个使命可以称之为邮差。
这种邮差与一般的邮差截然不同,他虽然也是送信人,但是他所送的信件都是一些凶信。一千多年的战祸不止,很多亡魂流移失所,他们留恋生前所有,执念越强,越是不愿离去,那种死后的执念会让他们对活着的人造成极大的伤害,而那种执念越是强大,伤害越是凶悍。这时候就有了那神秘的鬼契,相传我们沈家的祖先,第一任邮差,名叫沈越,沈越虽然年纪不大,却有极好的方向感,而且善于奔跑。那时候沈家在当地也算的上是一个大户人家,虽然当时沈越的父亲想要用钱帮儿子买断兵役,但是无奈沈越却真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他背着父母与同乡一起上了战场,那时候的沈越希望能在战场上获得战功,然后衣锦还乡。
可是,世事难料,很多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一个月圆之夜,沈越所在的部队中了敌人的埋伏,所有人都被困在了一个叫做大黑山的地方,这个地方七面环山,只有一条大峡谷通向外面,而敌军此时已经在峡谷两边设置了重重埋伏,将军派人想要冲出去报信,但是刚进入大峡谷,峡谷两边的山上便巨石飞滚,将那些人砸成了肉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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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celProustt 2014-09-25 21:46:53
这个黑影给我的感觉,就和前面遇见鬼打墙迷雾中的那个黑影几乎一模一样,我竭力避开,脑子不停的 这个黑影给我的感觉,就和前面遇见鬼打墙迷雾中的那个黑影几乎一模一样,我竭力避开,脑子不停的思索着,上一次当那个黑影迫近的时候,爷爷留在的那个盒子在发烫,而现在我手上却没有了那个盒子。 我猛然想起刚才经过的屋子,是的,我必须要返回那个屋子,找到盒子,我想这些东西应该是惧怕那盒子或者是盒子里面的东西的。打定主意之后,我立刻向后抽身,七步并作两步向后面亮着光的房间奔去,可是想想里面的那个阴森的白纸人,我心里还是一阵阵发憷,可能你有时候会有这种感觉,那就是当你睡觉的时候,明明很害怕,却怎么也醒不过来,这种民间叫做鬼压床。 而我此时的感觉,和鬼压床极为相近,那就是明知道眼前的这些可能是幻觉,只是就是无法让自己镇定下来,而且也找不到出口。我跌跌撞撞地奔到门口,只见此时那个白纸人依旧平躺在那里,我站在门口,眼睛快速地在房间内打量着,可能是因为过于紧张,我找得已经手心出汗,却还是找不到那个盒子。 我连忙安慰自己,我记得刚刚在这个屋子内问道了那个盒子的味道,我眼睛微闭,尽量集中精神,身后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我明白现在虽然同是感觉器官,但是眼睛已经被欺骗了,现在能相信的是鼻子,我尽量在空气中寻找着那种味道的蛛丝马迹,然后闭着眼睛,轻轻迈着步子,一步步向前走,盒子的味道越来越重,我也越来越接近,可是我明显记得此时我的方向应该正是向着那躺着的白纸人,该怎么办?想到那个白纸人,我的身体就觉得阵阵发冷,我放慢了步子,一点点向前挪。 正在这时,我的耳边放佛听到有人低声说:“千万别睁开眼睛!” “千万别睁开眼睛!”这句话像是我的幻觉,又像是真的有人在我的耳边低语,人的好奇心就是这样,就在我已经确定距离那个盒子极近的时候,我还是禁不住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只见我面前那个白纸人忽然站了起来,向我猛扑过来,我连忙闭上眼睛,身体向前,我知道这极有可能直接扑在白纸人身上,谁知正在这时我的手碰到了那个盒子,盒子出奇的烫,我甚至能感觉到一股气浪,顺着我的指尖一直传到我的身上,将身上刺骨的寒气尽皆驱散。 我停了几秒钟,始终不敢睁开眼睛,过了片刻当我确定周围没有了动静之后,才尝试着缓缓睁开眼睛,只见此时我正在最初的那个房间里,清凉的月光从一扇已经破败的窗子里洒进来,照在我的头顶上,屋子里有一股烧纸的味道,我拿起那个盒子在月光下看了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无暇多想,把它揣在口袋里,然后出了门,寻找孙明和从乐乐的下落。 站在门口,一切都恢复了平静,这个房间距离楼梯只有几步之遥。正当我准备呼喊孙明和从乐乐的时候,我听到从乐乐喊道:“明月?沈明月!”那声音似乎是从楼下传来的,我连忙应答道:“我在这里!” 说完我连忙沿着楼梯下了楼,刚到楼梯口,只见从乐乐警觉地用手电向我的方向照过来,她有些恼怒地说道:“你刚刚去哪了?” “我……”我不知该如何和他们解释,想了想反问道,“你们两个人?咱们七个明明在一起,怎么你们两个忽然不见了!” “没有啊!”孙明抢在前面说道,“从屋子里出来漆黑一片,咱们七个就一直在一起,直到刚刚这屋子里的雾气散了,我和她才发现你不见了。” “那就是说,你们在此之前一直觉得我就在你们身边?”我好奇地问道。 他们两个人对视了一下,然后同时点了点头。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将刚才自己所经历的那些事情简单的告诉了两个人,说完之后,我沉默了一秒说道:“这座宅子太奇怪了,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吧!” 他们两个没有异议,正当我们准备离开宅子的时候,从乐乐的手电忽然晃到了房顶,我的目光瞥见了什么,然后立刻站在了原处,“等等!” “怎么了?”从乐乐皱着眉望着我说道。 ... 沈沈沈先森七个?不是三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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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6 08:50:22
部队完全被围困在了这座黑山之中,夜里的黑山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墓,想要将所有的人都吞没掉。他们知道敌军之所以没有急着进攻,是在养精蓄锐等待时机,一旦天亮,他们将要面对的是几倍于自己的敌军,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全部被屠戮。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将军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那就掩护人冲出去,向大部队传信,如果快的话可以来一个里应外合,内外开花,虽然里面的人几乎是必死无疑,但是他们的死也有些价值。
眼看时间不多,将军立刻在军队里挑选能够胜任的人,无疑沈越是最好的人选,而所有人都知道,虽然可以通知到大部队,但是这些人几乎没有人能活着,很多人趁着沈越准备的时候,用血写了一些家书,这也是遗书,摆脱沈越将这些带给家人。一切准备停当之后,沈越的部队开始疯狂的向外冲,这简直就是一场自杀式的冲锋,想必当时对面的敌人也不曾想到,这些已经成为瓮中之鳖的军人,怎么会忽然有了这般斗志,他们疯狂地将事先准备好的石头,从峡谷两边的山坡上推下来,那些巨石加速翻滚,石头下面飞溅起火花,像是巨大的磨盘一样,将那些冲出来的士兵,碾在下面,血肉模糊。
而峡谷中的士兵,此时早已经红了眼,他们已经直到求生无望,此刻心中唯一挂念的是希望沈越能够将最后的寄托——那些家书,顺利的送出去。因此有些被石头压在下面的人,竟然也没有死,他们拼尽全力,为沈越用血肉之躯扑了一条路。很难想象那黎明前的杀戮是有多么凶残,整个峡谷之中满是杀喊声,哀嚎声……红着眼睛的士兵不断的冲出,不断的倒下,不断的继续向前冲,最后山上的石头用光了,他们只能冲下来与那些身体早已经支离破碎的士兵冲杀,血肉横飞,山谷里除了早晨的晨雾,就是血浆以极快的速度喷出飞溅在空气中的血雾。
沈越在兄弟的掩护下,一路向前狂奔,终于在最后一个同乡倒在血雾中的时候,冲出了山谷。此时晨雾越来越浓,越来越重,沈越慌不择路地向前狂奔,耳边依然回荡着山谷中兄弟们的惨叫和哀嚎声,他就像是一部机器一般,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狂奔。
足足跑了半个时辰,当他终于有些疲倦的时候,耳边的呼喊声已经完全消匿了,他觉得脚底一软,整个人跌倒在草丛中,他渐渐有些清醒了,连忙检查了一遍,确认那些用鲜血写成的家属和将军的求救信还在的时候,他一颗心才算放下。他擦了擦脸,手上都是鲜血,那是喷溅上的,敌人和弟兄的鲜血。他站起身,现在他唯一的使命就是将消息和信件送出去,这是用无数条鲜活的生命换来的机会。
然而早晨漫天的暮霭却让成了他最大的阻碍,他艰难地在过膝的荒草间穿行,因为他们之前是一路被敌军逼入峡谷的,当时队形散乱,大家慌不择路,所以那时候对道路根本没有太多的印象,只记得隐约经过了一片大草丛,此时,他发现这片草丛出奇的大,连续走了半个多时辰,抬起头,前面依旧是大雾弥漫的草丛,一眼望不见边。
他有些焦急的,按照将军之前的计划,如果沈越足够快的话,说不定能够赶在大部队还没有完全被敌人吃光之前带着援军赶回来,那时候就可以内外夹击,对敌人形成包围之势,这样就算是部队完全被敌人吃光,那么他们也可以让敌人付出惨痛的代价,然而此时这路究竟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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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6 08:50:48
沈越停下脚步,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这茫茫的大草丛根本没有标识,他放慢了步子,沿着一个方向向前走,忽然他脚下像是踩到了什么暖绵绵的东西,身体一下子失去了重心,重重地摔倒在地。他坐在地上,忽然一个危险的念头从他的脑海深处略过,这个念头一产生,他竟然觉得有些恐惧,他低下头,盯着脚下的那个让他跌倒的水坑,然后看了看周边的脚印,不会错的,他可以确定,这就是他第一次跌倒的地方,难道刚刚转了半个时辰之后又回到了原地?
沈越的想法让他感到一阵绝望,这种绝望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负罪感,是的,他知道自己肩负着什么使命,他眼前闪过那些为了掩护他离开峡谷而被巨石砸的不成人形的同伴,那些身体已经支离破碎,眼睛已经完全被凝固的鲜血糊住,却依旧挥舞着手中的刀,奋力拼杀的同乡们。究竟该怎么办?正在这时,远处的草丛中忽然有了异动,接着沈越的耳边响起了旌鼓之声,和一阵脚步声,那声音响彻震天,像是一个浩浩荡荡的部队正在向他的方向而来,没过多久,果然,远处的草丛开始晃动,一个队伍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慌忙弓着身子躲在草丛里,现在敌我不明,决不能贸然露面,只见眼前的队伍浩浩荡荡向山谷外走,沈越向前张望,忽然他看见飘在前面的两面巨大的旌旗,他身体不禁猛然一颤,怎么会?怎么会?那竟然是自己部队的旗帜!
沈越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只见那部队越来越近,随着他们接近,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而沈越看的越发清楚,只见迎面走来的人,从身形上看确实是自己的部队,不过那些人全部穿的破衣烂衫,细看之下,那些衣服的裂口处,竟然还滴着血,有些人的脸少了整整半张。沈越从军五六年,血糊糊的场面也着实是见了不少,不过他从未像眼前这样害怕过,那些死去的人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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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6 08:5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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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7 07:44:50
沈越想到这里便要上前,谁知这时一只手忽然从他身后伸过来,将他按在了地上。沈越当过兵,反应速度不慢,他反手掰开那人的手,从地上一骨碌将那人按在身下。一看,那人竟然是一个和尚,和尚双手被沈越锁住,嘴里哎呦哎呦喊疼。
“你是什么人?”沈越冷冷地说道。
“有你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大和尚咧着嘴极为委屈地说道。
“救命恩人?”沈越不解地说道。
“刚刚如果不是我把你拦下来,你就要和那些死鬼作伴了!”此时沈越手上的力道已经消减了几分,大和尚见势从沈越的身下坐起来,揉着肩膀指着远处过往的那支离奇的部队说道,“那是阴兵借道,如果你刚才追过去的话,就会被他们一起带走!”
“阴兵?”沈越不解地望着眼前的大和尚奇怪的说道,“难道他们都是死人?”
“恩,更确切的说,他们是鬼!”和尚揉了揉自己的手,说道,“这些应该是枉死的士兵,他们多半是对生前的某些东西充满执念,因此阴魂不散,所以才停留在世上久久不愿离去!”
“可是……可是刚刚他们还活着!”沈越知道,虽然为了帮助他离开峡谷,一部分人已经死了,但是大部分人还依旧留在山谷中等待着援军,他才刚刚离开一两个时辰,这些人难道已经都死了吗?
“刚刚?”大和尚瞥了沈越一眼,然后皱了皱眉说道,“你肯定是被什么东西迷了眼,这些人我估计已经死了三天以上。”
“不可能,我刚刚还和他们在一起!”沈越争辩着,他不相信眼前这大和尚所说的一切。
“你是说你也是那个部队的人?”大和尚的神情忽然紧张了起来,他忽然托起沈越的手,看了一会儿,然后抽出一把戒刀,未等沈越明白过来,便在沈越的左手正中拉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从掌心流淌出来,和尚用沾了沈越鲜血的戒刀在空中晃了晃,只见眼前的浓雾渐渐散去,之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山谷。
月朗星稀,明月照耀下的山谷,很像是一张巨大的嘴,要将所有的东西都吞没其中,沈越不禁骇然,这个山谷他再熟悉不过了,这就是当时他们被围困的地方,随着一阵夜风吹来,一股难闻的尸臭味冲进沈越的鼻孔,没有错,这绝对不会错,这就是那个战场,从山上可以俯瞰到下面山谷中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沈越不解地望着大和尚,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只走了一个时辰,怎么已经过去了三天。而且,似乎自己一直在围绕着这座黑山打转。
“你身上是不是有一些东西,让那些已经死去的人始终挂怀?”大和尚问道。
“恩,那是他们的一些家书!”沈越接着补充道,“我是这个部队的士兵,我的任务是将被围困的消息送出去,寻求大部队来围歼敌军,只是……”
“这就难怪了!”大和尚长出一口气说道,“我这几天见这边怨气极重,心想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可是没想到却遇见了你。那些亡魂一定认为你戏弄了他们,因此才会一直缠着你不肯罢休!”
“大师,那要怎么办啊?”沈越虽然心里觉得委屈,但是刚才的一幕确实已经让他心有余悸了,他恳求道。
“他们的每一封信,都是一份执念!”说着和尚掏出一个黑色的盒子递给沈越,接着说道,“这里面的东西可以让他们安息,不过你首先要与这个东西联系在一起,所以要先签一个鬼契。”
“这里面……是什么?”沈越不解地问道。
“签了鬼契,你就会知道了!”大和尚接着神情严肃的说道,“不过,你要记住,一旦你签了这份鬼契,契约就会一直延续给你的后人,直到这件事结束。”
“这件事结束?”沈越疑惑地问道。
“对,如果照你刚才所说,我想这应该不是偶然,一定有什么东西在背后捣鬼,不然你怎么会在这里绕了三天呢?”
“那什么时候能结束呢?”沈越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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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9 01:05:19
大和尚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拍了拍沈越的肩膀说道:“相逢便是有缘,你我是有缘之人,你和你的后人在需要的时候,就来找我吧!”说完大和尚一面口年佛号,一面离开了山谷。
二大伯娓娓的叙述,仿佛让我回到了一千年前,如果不是此刻一个大和尚坐在我对面,而且这个故事是从不苟言笑的二大伯口中说出的话,我会真的觉得这完全是一个离奇的传说,或者仅仅是一个故事而已,然而此时,我知道,他们说的可能是真的。
“那沈越后来怎么样了?”我追问道。
“沈越后来回到了老家,他签订了鬼契,打开了盒子,之后他联系了那个和尚,开始用盒子里的物事将那些亡魂一个个送走,但是却终其一生也没有让事情完结,这件事便一直延续到现在!”二大伯接着说道。
接着整个房间都陷入了沉默,我一直在沉思着。过了好一会儿,空明大师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抬起头说道:“明月,你刚刚说有人认识这鬼契是吗?”
我有些犹豫,按照空明大师所言,这世上只有两份完全不同的鬼契,这种东西绝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那么孙明口中的老中医又是为什么一眼就认出了隐藏在那份遗嘱上的鬼契的呢?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孙明是我多年的好友,绝不会骗我,那问题一定出在他找到的那个老中医身上,我本想这件事自己处理,所以刚才才敷衍过去,没想到这时候空明大师又忽然问起来,我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告诉他实情吗?我瞥了一眼对面的父亲和几个叔伯,他们都用一种疑惑的眼神望着我,直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我偷拍遗嘱的事情,倘若知道我偷拍了照片,别人先不说,老爸就不会饶了我。
空明大师见我一脸犹豫,似乎明白我的难处一般地笑了笑,扭过头望着二大伯说道:“你们的父亲在过世之前,你们有没有发现过什么异样?”
空明大师的话,让在座的几个人眉头紧缩,正如我前面所说爷爷大概是为了保守秘密,很早就几乎与他的孩子们断绝了往来,如果不是事发突然,我想爷爷大概也不会找几个儿子商量的。
几个叔伯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二大伯有些内疚地说道:“父亲多年前与我们联系就很少,我们有时候一两年都见不到他一次,不过,在我印象中父亲一直是一个处变不惊的人,这一次叫我们回来,神情却显得极为慌张,我有种感觉……”二大伯欲言又止般地说道。
“什么感觉?”空明大师追问道。
“我隐约感觉父亲似乎在最后一次见我们的时候,已经预感到了死亡!”二大伯的话音刚落,我隐约见到空明大师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些什么。
他双手合十,口中默念:“阿弥陀佛!”然后缓缓睁开眼睛,有些哀伤地说道,“你的感觉没错,他应该是预感到了什么,所以才提前找到了我,而我正在外面云游,得知他求救的消息,便立刻赶来了,谁知还是晚了!”
“父亲曾经联系过您?”二大伯追问道。
空明大师微微颔首道:“恩,在他过世两个月之前,他曾经给我写过一封信!”说着空明大师从怀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放在茶几上,二大伯连忙拿起那封信,几个叔伯也都凑过来,我有些好奇的伸头向那边望去,那是一行漂亮的小楷,内容如下:
空明吾兄:
见信如面,多年不见,甚是想念。向时弟多遇凶险之事,兄每每出手,而今弟预感厄运将至,吾生此处多年,自以为除恶务尽,然却铸成大错,今日错酿成祸,或殃及后人,望兄念多年之情,能在弟死后,扶植后人,完成家业。形势紧急,不便多言,叩北望兄而归,想多年与兄手足之情,今即将离去,不禁心中怅然,泣血成书。
短短的一百多字,却让我感觉这信中似乎大有内容,是的,从这封信来看,爷爷早已经预感到了危险将至,而且这种危险是一直潜伏在他身边,与他息息相关,而且这祸事倘若处理不当,很有可能殃及后人。但是这究竟是什么祸事呢?为什么爷爷在信中只字未提?
而此时看完信的几个叔叔伯伯也是满面狐疑地望着空明大师,我想他们和我有同样的疑问。爷爷明知道祸事将至,而且很有可能会殃及后人,那么这个祸事究竟是什么呢?
空明大师长出一口气,拿起那个黑色的盒子说道:“其实和你们家族相似,这个盒子不但在你们家族代代流传,而另外一只盒子则在我们寺庙中代代流传,因为我们两个人都签了鬼契,因此很早便相识了。许多年前,当我初识你们父亲的时候,他就告诉我,他一定要将祖先未完的事情完结,不让这种鬼契继续流传下去,那时候我们两个人年轻气盛,根本没想到这件事会如此困难。因为这件事,我们几次几乎丧命,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十年前,那时候我找到了一些线索,开始云游四方,没想到十年的时间如白驹过隙,倏忽之间,再回来的时候,已然是阴阳相隔了!”
“你们调查有什么结果没有?”我好奇的追问道。
“这件事因为时隔千年,而且不管是家族传承,还是寺庙的代代相传,都仅限于口头传授,几十代人之后,很多东西早已经被遗漏了,因此查起来十分困难,甚至我们连最初的那个传说都不敢确定是真的。”空明大师接着说道,“我们两个在家族和寺庙中一直在寻找线索,可能是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寺院的一个角落中发现了几封旧时的信件,相信是之前几代前辈留下的,从那些尘封的信件中我们得知,其实好奇的并不止我们两个人,似乎历代的人都在穷其一生,寻找着根源。那些信件为我们提供了一些确凿的证据,那就是大黑山确实存在,传说也是真实的。可是后面我们的考证却愈发困难了,因为即便确定了传说的真实性,但是依旧找不到大黑山,沈越究竟为什么会在原地逗留了三天,这一点始终无法解释。”
“那后来呢?”我接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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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29 22:19:41
“后来我们两个经过商量之后,决定由我去外面打探大黑山的下落,而你爷爷必须要完成他的使命,所以不能离开这里!”空明大师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调查了几年,终于发现云南楚雄有一处地方名叫大黑山,而且似乎那里与传说中的地方极为详尽,于是十年前我离开了这里,去往云南寻找大黑山的下落!”
“你找到大黑山了吗?”我的心紧紧被好奇抓着。
空明大师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他淡淡地说道:“没有,我起初直接去了云南楚雄,因为按照当时提供线索的人所说,那座大黑山应该就在楚雄境内。楚雄是云南下面的一个市,面积并不是很大,我想寻找那座山应该不难,谁知我却远远的低估了那里。到了楚雄我发现那里到处是山,于是我用了五年时间,几乎走遍了楚雄境内所有的山,却始终没有发现大黑山的下落,我有些不死心,于是开始将范围扩大到整个云南。”
“你为什么那么坚信大黑山就在云南境内?”我不解地说道,“就像传说中描述的那样的峡谷,在全国应该也不算少啊!”
“哎,你有所不知。”空明大师叹了一口气说道,“因为当时我和你爷爷认识的一个朋友,他对风水术数颇有造诣,而且从下陪同父母游历全国,更重要的是他也是我和你爷爷的救命恩人,因此我们两个人对他几乎毫无戒备,将这个秘密告诉了他,他听完之后立刻说在云南楚雄境内有那么一座大黑山,而且他从小对那些东西就十分敏感,他说那里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那就是沉重而怨毒的怨气,盘绕经年,久久不散,我们这才决定去云南寻找。”
空明大师的话似乎让我想起了什么,我皱了皱眉说道:“您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一个中医?”
空明大师微微笑了笑,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不,他根本不懂歧黄之术。”
“哦!”我的心略微放下了一点,如果是中医的话,很可能就是孙明所说的那个老中医,现在既然空明大师否认了,那我想大多不是。
“有没有可能那个人记错了地方?”我若有所思地说道。
“是啊,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空明大师沉吟了片刻说道,“所以这一次回来,我一方面是接到了你爷爷的求救信,还有一方面我也想再找那个朋友问一问,我想他应该还住在这里!”
“啊?他是这里的人啊?”我惊诧地望着空明大师,不可思议地说道。
“恩,是啊,他之前住在南山附近,不过,这十年来这里变化太大了,很多地方我不认识了,估计找他还需要一些时日啊!”
“大师,他叫什么?说不定我们可以帮您一起找找这个人!”说话的是二大伯。
“恩!”空明大师沉吟了一刻,说道:“我的那个朋友,叫孙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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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30 15:16:02
空明大师的话音刚落,我只觉得身体猛然一颤,“孙明”这个名字就像是一块石子,瞬间在我的胸口激起了千层浪,空明大师的朋友叫孙明,难道是一个人吗?应该不可能,既然是空明大师的朋友,应该和他们的年纪相当,而我认识的孙明是和我从小长大的……想到这里我像是被雷劈了一下一般,我一直的潜意识中孙明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发小,然而当我此时极力在脑海中回忆小时的画面的时候,却发现全部是空荡荡的,甚至没有一个完整的关于孙明的印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空明大师一直盯着我,嘴角依然挂着微笑。
“这……”我不知该从何说起,因为现在我自己都没有想明白,那个明明在我意识深处是我多年好友,从小长到大的发小,怎么会忽然想不起关于他的任何记忆了呢?
“很多事,其实很难说清楚!”空明大师双眼微闭地说道,“不过,既然发生了,还是要去面对。”
“恩!”我皱了皱眉下定决心般的说道,“大师,我也有一个叫孙明的朋友!”我说了这句话看了一眼周围人的表情,似乎大家并没有太在意,因为同名同姓的人实在太多了,也不足为奇。
空明大师闻言皱了皱眉,说道:“你那个朋友今年多大年纪?”
“和我年龄相仿,大概三十岁左右!”我接着说道,“最关键的是在我印象里,我一直觉得他就像是我多年认识的好友,不过就在刚刚你说出他名字的时候,我仔细回忆,却发现我不管是儿时,还是长大之后的记忆中分明都没有这么一个人,他就像是忽然出现在我的生活之中的一样!”
“真有这种事?”二大伯瞠目结舌地望着我说道。
我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移向父亲,犹豫了一下问道:“爸,你记不记得我小时候有一个叫孙明的朋友?”
父亲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如果说是现在的我未必知道,不过你小时候的朋友却并不多,那几个孩子我都认识,可是从来没有一个叫孙明的啊!”
“明月,你先别太紧张!”二大伯反而轻松地说道,“会不会是你那个朋友改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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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沈沈先森 楼主 2014-09-30 15:16:39
这几天上班太忙,只能偶尔更新,这个帖子源自黑 岩阅读网《阴间邮差》,喜欢的可以去看一下。 网站链接:http://www.heiyan.com/book/18190 手机链接:http://m.heiyan.com/book/18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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