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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那些事儿》妹妹被鬼上身,由此知道阴间的事,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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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2 10:26:03
我们家早些时候那是真穷。我爸和大哥两个壮劳力又是伺候地又是进城打工,出了大力累死累活,虽说也能挣钱,可一贴补家用,钱就像一汪水眨眼就没了。勉强混个温饱,给孩子上个学这都可以,但存不下余款,家里怎么折腾都富不起来。 那时候我还小,半大小子,天天疯玩疯闹的年龄,根本不清楚家中面临的情况。担子基本上全压在罗大米的身上。我大哥说,当时他想了很多发家致富的法子,可都没做起来。那时候他没事就喝酒,哀怨自己天生穷命,这辈子也就这么大出息了。 那年是春天,下了几场雨,罗大米到山里采蘑菇,看到了范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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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2 10:26:17
范雄其时背着画架,手里牵着一个大概十三四岁的小女孩,看那架势应该是到山里采风。可为什么还带着孩子呢,看起来有些怪异。那时我大哥正是人生低潮期,哪有心思想这些,看到范雄,他们因我之故有过一面之缘,他打了招呼就想走。 范雄十分热心叫住他,告诉他说,她初来蟠桃山不知山路,这几天还要大哥做个向导。说着塞了一笔钱。我大哥也是无利不起早,看有好处拿,自然应允,拍胸脯说没问题。那些天,罗大米领着范雄,还有那个小女孩,没事就在山里转,当然太险的地方也不敢去,一旦出什么事,负不起责任。 蟠桃山别的不说,景色极其优美,尤其春秋两季,简直是世外桃源。群山连绵,山花烂漫,完全就是一幅浑然天成鬼斧神工的风景奇画,美到掉渣。 范雄看到一处美景,先是拍照,然后支上画架,挥动笔墨,进行写生。她一作画就要好几个小时,罗大米不能陪她,就回村收拾地干农活,约好时间再领她回来。这样一天天过去,罗大米开始没上心,后来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甭管范雄到哪,都要领着那个小女孩。他问过范雄,她是谁,还打趣说是不是她的私生女。范雄脸色当时就变了,没头没脸把我大哥一顿训,读过书的女人就是不一样,骂人不吐脏字,口气却异常严厉,字字诛心。说的我大哥悻悻不已,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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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2 10:26:33
后来那几天,范雄没有叫罗大米陪着,自行去写生,我大哥也把这茬给忘了。几天后,范雄忽然找到罗大米,说要请他吃饭,答谢这几天的付出。罗大米也无所谓,有免费饭局就去呗。吃饭过程中,范雄忽然问了罗大米一个问题,你想不想发财? 罗大米嘎嘎乐,说发财嘛,谁不想?不想那是傻子,我做梦都想。 范雄当时的表情有点怪,罗大米现在回忆起来,形容有点诡诈的感觉。范雄对他说,相识就是缘,她有法子送罗大米一场富贵。罗大米和她没什么交情,就是因为我的原因认识了,现在又偶然凑在一起,他仅知道范雄就是城里画画的,属于五谷不分四体不勤那伙的,她那么一说自己这么一听也就算了。罗大米随口道,行啊,那敢情好了。 范雄说既然你有意,今天晚上九点来客栈找我,我帮你想办法。罗大米当时没深想,滋滋喝酒,就想着喝好了回家睡觉明天起来扛活。到了晚上,也是寸劲,罗大米刚回家就遇到要债的。那时候家里还没小洋楼,就是三间瓦房,年久失修,下雨漏水,家里又没有余款,只能借了点钱,房顶用沥青重新铺了一遍。这钱都是小钱,没想到债主上门了,人家说的明白,家里老人住院,急等钱用。那时候我老爸还在世,好言好语和人家沟通,又是沏茶又是泡水,那债主不依不饶,话说得很难听。罗大米那时候没本事没钱,脾气也怂得厉害,让人骂的头都抬不起来,蹲在墙角呼呼运气。等债主骂骂咧咧走了,他狠狠吸了一根烟,烟头往地上一扔,站起来就走。他已经下定决心,只要有一线希望发财,他就要争取,这穷日子真他妈过够了,哪怕富贵一天,也行,不枉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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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2 10:26:46
九点多,到的客栈,看到范雄正在房间等他,范雄身边还是那个小女孩。那女孩很安静,一直窝在床上听着随身听,看都不看罗大米。 罗大米对范雄说,不管什么代价我都要富起来,你就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范雄告诉他,古人有言,小富由俭大富由天。能不能富贵就看一个人的命,其他都是扯淡。命若穷,掘的黄金化作铜。命若富,拾着白纸变成布。范雄对他说,我会做一场法术,请鬼母运财,包你发家致富。罗大米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 他是农村孩子,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事小时候就听说过,也深信不疑。心中就有点犹疑不定,有句话他一直记在心里,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荣华富贵没有空手给予的,凭空落富贵这不是福是祸。 我们邻村就有活生生的例子,村子拆迁,上面给了一笔不菲的拆迁费,本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忽然得了这笔钱,上百万的,不知道怎么花了。有个半大小子,得了钱天天进夜店找小姐嗑药赌博,二十来岁染了一身病,最后横死街头。如果没有这笔钱,他虽然穷,却也能安度一生。 罗大米问有没有危险。范雄笑,说问鬼借财,那本来就是火中取栗,虎口掏食,肯定非常危险。但是只要按照她说的做就没问题。当然了,有钱能不能把持住自己,这个还要看你本人,我相信大米哥一定有这个自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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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2 10:27:01
范雄对我哥说了两个条件:一是要加入她的教会;二是以后发财了,要在蟠桃山当地修建万应宫。万应宫,也就是阴庙,专门祭拜孤魂野鬼、无主冤魂。罗大米当时一穷二白,对于这些东西完全没有概念,随口就答应。范雄的教会,有个很恐怖的名称,叫做阴间真佛宗。范雄简单解释了一下,这个教会最大的长老是个女人,叫做圣姑,圣姑就是阴间真佛地藏王的转世。这个教会顾名思义,就是沟通阴间两界,崇拜阴魂,信仰阴间,信仰死亡。 死亡,范雄说,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事物。 罗大米当时听得浑身冒凉气,感觉自己上了贼船。他颤巍巍问,怎么才能加入教会。范雄说,你只要给圣姑三跪九叩,她再给你加持灌顶,就算是走完这个仪式了,你就是我们亲爱的兄弟姊妹。 罗大米问,圣姑在哪呢? 范雄一指床上听随身听的小女孩,不就是她吗。 罗大米如遭雷击,万万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清秀女孩,居然是一个教会地位最高的圣姑。那女孩虽然戴着耳机,可是像有心灵感应,她慢慢抬起头去看罗大米。 讲到这里,罗大米吸了口冷气,对我和解铃说:“当时我一和这个小女孩对上眼睛,马上就有种非常异样的感觉。她的眼神完全不是个孩子,甚至……我从来没见过哪个人有这样的眼神,很深……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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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2 10:27:14
女孩的眼睛像是具有极强的蛊惑性,深邃妖媚,罗大米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用膝盖当脚走,来到那小女孩的近前。女孩摘下耳机,慢慢吟咒,伸出右手,缓缓放在罗大米的头顶。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罗大米感觉到有一股热流从头顶灌入,全身洋溢着一种奇怪的热气。 然后是三跪九叩,范雄笑嘻嘻地把他拉起来说,咱们现在都是兄弟姊妹,一家人不用那么客气,帮兄弟挣钱,那是应当应分之事,事不宜迟,今夜作法。 三个人趁着夜色进了山,大概晚上十一点左右到了祖坟的埋葬地。 听到这里,我问:“就是咱妈落葬的那个地方?” 罗大米叹口气,点点头。这片祖坟荒得有些日子了,野草杂生,深夜四下里静悄悄的,风像猝死了一般,一丝都没有。稀薄的月光从黑云里洒落下来,能看到近百座坟茔散散在山坡上,那种气氛,罗大米说,他一辈子也不会忘。 范雄带着他夜入坟地,要问鬼借财,首要条件是要找五个生前比较有钱的墓穴。罗大米就是本地人,熟门熟路,半了夜打着手电,挨个墓碑看。这里的野草又密又杂,地上还遍布暗坑浅渠,一不小心就得踩空。他们三个人走得极慢,罗大米对那小女孩已经有了敬畏之心,生怕她不耐烦,可偷偷观察,女孩子面色阴沉平静,目无表情,看上去就像是个木偶纸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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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2 10:27:41
他们终于找到一处很有钱的墓穴,整座墓是用大理石打成,虽然有些年头,风吹雨打的,可威风仍在。墓碑上写着马有为的名字。这位马有为是邻村一个比较有钱的主,生前是开石场的,借着修路的机会,挣了不少钱。可惜四五十岁,正值壮年就驾鹤西游了,死时候风光大葬,算是挣足了面子。本来他是可以去公墓落葬的,可家里人不知听谁说的,这片祖坟之地风水不错,葬在这里后代发达,就把他埋在此处。 范雄指着墓碑说,先从这个人开始。她告诉罗大米,现在还要他做一件事。罗大米走到这一步只能言听计从,硬着头皮问还有什么事。范雄指指后面的坟茔,你去把坟刨开,拿出里面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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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2 10:27:55
罗大米当时就苦了脸,农村人命贱干什么都行,但也不是没有底线,刨坟盗墓破坏坟茔,这是损阴德的事。 听到这里我实在忍不住说:“哥,你干了?” “那种情况,我已经箭在弦上。”罗大米幽幽长叹:“我看到咱妈坟被人盗了,我一点都没意外,这都是我的报应!”他抱着头,狠狠砸着自己脑袋。 解铃在黑暗中道:“大哥,你继续说吧。” 罗大米当时真想一走了之,可是有两个原因让他鬼使神差的干了。第一个就是想发财,强烈的想发财,这次坟地之行,让他对范雄和她背后的教会有了一些直观上的认识,觉得这些人或许真有驱鬼使神的法子;第二个原因就是害怕,他觉得即使范雄无法成功驱鬼,但收拾他那是绰绰有余,何苦找不自在呢。反正说什么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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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2 10:28:08
月黑风高,罗大米也是喝了酒,一身贼胆,马来隔壁的,范雄有些话说到自己心坎了。都是一个脑袋两条腿,凭什么你们吃香喝辣天天逛夜店玩女人住别墅看海景,活该我就给人扛活,出大力流大汗最后让人当狗一样呼来喝去。人生一世,活个痛快潇洒,临死一闭眼爱谁谁,去他妈的。 罗大米按照范雄的嘱咐开始挖坟,具体怎么挖,范雄也在请教圣姑。那圣姑惜字如金,而且从来不和范雄之外的人说话。等范雄有了数,再让罗大米干。不用把坟全掘开,只需要在特定方位打个不深不浅的洞,用铁钩子伸进去一掏就能把骨灰盒带出来。 听到这里,我几乎拍案,大叫道:“大哥,妈的骨灰是不是也这么掏出去的?” 罗大米心情晦暗,脸色都是灰的,他说:“当时我一看咱妈坟上那个洞,心里就明镜一样,全明白了。咱们这片村镇加入那个教会的肯定不止我自己,还有其他人,这种盗洞手法就是范雄当初教给我的。”他嘴唇颤抖,呜呜哭起来:“这帮人真他妈不是东西,她教我挖别人的坟,然后又教别人挖我的坟,这是报应,报应啊!” 当时夜深山静,罗大米还真就从坟里掏出一个骨灰盒子,紧张得他都快尿了。这座坟起的有年头了,里面又阴又潮,掏出的骨灰盒上面全是湿土,还有一些小虫子往土里钻。范雄没有动手,而是告诉罗大米,让他打开骨灰盒。罗大米紧张得心脏狂跳,呼吸不畅,几乎要窒息了。他抬头去看,范雄和圣姑两个人站在背阴之地,周身无光,唯有眼神阴森,直直盯着他。 罗大米就像碰触烧热的铁锅,不敢去揭骨灰盒盖子,拿手指来回碰,碰到了又缩手回来。范雄和圣姑也不说话,就站在身后,冷森森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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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2 10:28:57
罗大米一狠心,去他妈的,人死卵朝天,既然坟都挖了也不差这一下。他把骨灰盒盖子掀开,里面露出厚厚实实的骨灰,还有一些黑褐色没烧干净的骨头。范雄让他捡出一块稍微大点的骨头,然后拿出一道符,让他放到骨灰盒里,重新封好,再从盗洞塞回坟墓原位奉还。 就这样,这一晚上折腾到快早晨五点了,一共搜了五个挺有钱的死鬼坟。过程大致一样,掏出骨灰盒,捡出骨头,塞进符咒,再把骨灰盒放回原位。 此时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山风骤起,整个山脉都黑黝黝的,山坡上散布着零零散散的墓地,气氛既恐怖又诡异。 范雄让罗大米脱了上衣,盘膝坐在山坡高处,面向群坟。圣姑咬破手指,挤出一滴血,然后站在罗大米身后,指头挥舞如风,不知用那血画了个什么图案。 范雄从包里拿出六个草人,每个都有手掌长短,扎得还挺像,上面用朱砂点着眼睛鼻子嘴,身上缠着黄色的符。她把罗大米盗出的死人骨头,分别别在五个草人身上,往地上一戳。说来也怪,软绵绵的草人,在那一站居然还真的站住了。它们岔开双脚,左右平伸双手,一个连一个,就围成了个圈。 罗大米看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曾经听老人闲聊说过,似乎有种法术就是驱鬼来运财,莫非正是眼前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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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2 10:30:16
范雄拿起最后那个较大的草人,草人贴着一张符,上面空空,什么也没有写。她拿出一支毛笔,轻声问罗大米,哪年哪月哪日何时的生辰。罗大米顿时毛了,颤抖着说,你要我的生辰?范雄点点头。 生辰这东西可不简单,会法术的人只要知道了你的生辰,就相当于你把自己整条性命整个人生毫无保留地交给对方。如果说罗大米开始加入教会,还有些疑虑心存侥幸的话,此时如果报上生辰,就再也下不了这条船了。 罗大米知道此中事大,可此时人家杯杯碗碗的都置备好了,大半夜也折腾过来了,就差你的下锅,你能突然反悔?罗大米抬头看天,天空黑云凝结,圣姑站在一边,紧紧盯着他。他长叹一声,就这样吧,索性把自己交出去,爱咋咋地。他报出了自己的。 范雄运笔如飞,提起提落,在符上写好了。 那小人贴着他的,罗大米怎么看这草人的眉眼怎么觉得像自己。范雄把这最后一个草人放在五个草人中间,一切准备就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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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2 10:30:30
圣姑盘膝坐在罗大米身旁,开始吟咒。她的声音很好听,糯糯的,低沉悠扬。声音随着夜风飘散,融化在夜空中,似乎能穿破虚空,以一种极为广袤的方式向四周扩散传播。 毫无征兆中,六个小人身上的符咒开始窜出火苗。火苗并不大,烧不着草人,却能让符咒充分燃烧,冒出阵阵浓烟。伴随着这股烟,风开始大了,呜呜的吹,吹得罗大米裤子咧咧作响,赤裸的上半身全是鸡皮疙瘩。月光也没了,月亮被黑云笼罩,天地间一片混沌的黑。 在这片黑天黑地之中,罗大米亲眼所见,很多绿莹莹的火团从埋着坟地的山坡里飞散出来,刚开始他以为是萤火虫,后来越看越不像。这些火团漂浮在半空,随着夜风游荡,忽高忽低,忽左忽右,根本不像是虫子,就好像被什么线给拉住,怎么也飞不开,如傀儡一样跳动,既诡异又恐怖。 罗大米周身凉意,吓傻了都,身体关节僵硬,一动也不敢动,就看到那些火团蜂涌飞来,围着自己和那些草人飘动。离这么近了,罗大米还是没看明白这些是什么东西,似有似无,根本无从观察。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我靠,这莫非就是鬼火? 此时此景只有当事人才能深切感受,外人根本无法理解,语言已经无法描述那种感觉,说真不真,说梦不梦。罗大米神经紧张到了快要绷断的边缘,整个人就像浸在深深的冷水里,有一种濒死前的迷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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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2 10:30:45
他眼睁睁瞅着无数的鬼火朝自己涌来,随即大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也不知多长时间,他慢慢睁开眼睛,此时天光大亮,日头暴晒,眼前春花烂漫的。他爬起来,发现自己躺在荒山野岭,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就像做了一场离奇古怪的大梦。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压根就是一场梦。 后来他懵懵懂懂的下山,刚回到家,就看到自己经常打工的包工头正在和老爹拉呱。包工头一看他就喊罗兄弟,可把我大哥叫懵了。这包工头财大气粗,脾气属秃尾巴狗的,极横,从来没对手下人有过好脸。那天我大哥上工迟了点,正赶上他脾气不顺,骂得狗血淋头,直接结账辞掉。而现在,这包工头就像找到了失散已久的亲人,握着罗大米的手说,大兄弟,你真是时来运转啊。原来那天上头的大老板来工地视察,看到工程进度挺快,心里高兴,就说找几个工人典型嘉奖一下,正好罗大米推着一车砖走过来,光着古铜色的上身,挥汗如雨,阳光下颇有工人老大哥的风采,大老板随手就指,说这人不错。 包工头也没当回事,就觉得这老板纯粹是吃饱了撑的。 这次大老板又来了,开口就问那天的工人哪去了。他还带着摄影师,想给我大哥拍些照片,想宣传宣传。包工头顿时懵了,这才现巴巴从城里赶过来,三顾茅庐请罗大米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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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3 10:35:07
从这天开始,说来也怪,罗大米几乎是心想事成,就算心不想,事也成。钱来得极容易,坐在家里都有人主动送发财机会,真是我本无心向福贵,奈何富贵逼人来。这些年罗大米事业就像充气皮球一样,得地得鱼塘得果园,承包工程,和乡长书记把酒言欢,称兄道弟,在这么一亩三分地,说句话地皮子都颤颤。 罗大米发财了,有时候睡觉都会笑醒,不过他还算有点良知,恪守一条原则,就是不能为富不仁,家里不养打手不仗势欺人,尽量做到与人为善,众生平等,邻里邻居能帮就帮。咱不说及时雨赛秦琼吧,最起码扶困解忧还是能做到的。 但天下的事就是这样,你只要发财了,在屌丝穷人眼里,这就是原罪。你做的再好也是惺惺作态,骨子里大大的坏了,穷人一提富人,首先心态就不舒服,阶级天然对立。这都是有先例的,当年建国土改,穷人当家作主,把富农地主打翻在地,再踏上亿万只脚。其中不少地主不是说坏的流脓,相反不少人都是心存和善的读书人家,平时也开仓济粮,可偏偏这样的人死得最惨,不是烧死就是吊死,最后无人收尸,死无葬身之地。 罗大米絮絮叨叨说了一些自己发财后的心路历程,解铃忽然发问:“大哥,你老实告诉我,你外面有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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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3 10:35:21
罗大米愣了一下,而后才明白解铃是什么意思,他赶紧道:“我就你大嫂一个,糟糠之妻不下堂嘛。” 解铃直愣愣瞅着他,罗大米叹口气:“这件事不撒谎,你大嫂可以证明。今天关起门来,就咱们哥仨,我也说句实话,不是……我不想找,而是自从做了那来钱财的法术之后,我就……不怎么行了。” 解铃点点头:“我想也是这样。那个范雄帮你做的,有点像茅山法术里的五鬼运财,不过很多细节都似是而非。其实法术说穿了不过是一种比较另类的方法,和开车比徒步方便,坐电梯比爬楼省体力,本质上没什么区别。世间万物都是守恒的,有所得必然有所失,你性能力不行,恐怕就是后遗症。” 罗大米叹口气:“其实吧,这钱赚到后来,就是个数目字。我们两口子,也没孩子,一对农村土老冒就算吃喝玩乐,能花多少钱?我要带你嫂子出去旅游,她不去,心疼那两个路费。吃喝嫖赌抽,后三样我都不沾,家里大部分钱都存在银行,平时也不花,就跟没这钱一样。有钱吧,主要还是满足虚荣心,我作为村里首富走到哪,旁人都尊尊敬敬客客气气,我心里就满足了。可时间长了,又觉得没意思,我都有钱了还在乎别人眼光干什么,自己活自己的多舒服。” 我随口道:“是,古代宫廷那些太监公公那么贪钱,他们又不玩女人,宫廷吃喝也不错,按说不应该贪,可一个个还是贪婪成性,有机会就搂,那都是一种变态的满足感导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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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3 10:35:33
说完了,我猛然醒悟,我靠,大哥不能人道,我偏偏提太监,这不是往伤口撒盐吗。 罗大米倒也不在乎这些,闷闷的不知想什么。 “大哥,这整栋楼的建筑布局都是范雄提供的蓝本?”解铃问。 罗大米点点头:“是,她给我的建筑图,让我严格按照标准施工,说是这栋楼一建立起来,能保我多少年的富贵。” 解铃道:“这栋楼有问题,你如果相信我,就听我的安排去做。” “我已经背叛教会,只能指望你了。”罗大米说。 解铃想了想,又问:“大哥,你当初答应修建的万应宫修没修?” 罗大米有些尴尬:“我本来想修的,可冒然修庙还得上面审批,我没想到手续和过程这么麻烦,这东西不是想修就修的,一直拖到现在……” 解铃说:“和鬼做契约,必须言之必诺,答应什么就得做什么。你们家前前后后出的这些事,一是大哥误入邪途;二是答应神鬼之事没有做到,遭到阴魂恶鬼的反噬。另外,我也怀疑,范雄的目的不纯,不是仅仅为了拉你入会,还有更大的企图。” 我听得心惊肉跳,问是什么。他摇摇头没说。 解铃说:“大哥,你帮我找几个力工。” 罗大米问做什么。 解铃冷冷说:“我要砸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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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3 10:35:59
解铃没有回答,而是问大哥听没听过那个圣姑说话。罗大米点头:“她很少开口,要么发呆,要么用耳机听歌。不过她吟咒的时候,我就在旁边。” “她的声音你能不能记得?”解铃问。 “差不多。她的声音说起来挺有特点,字正腔圆,清脆甜美,我能记得。”他说。 解铃从兜里掏出手机,慢慢摁动播放键,里面缓缓传来一个充满蛊惑力的女声:“亲爱的兄弟姊妹,在人世间受苦受难的兄弟姊妹,我们能够很轻松很愉快地成佛,脱离红尘的烦恼,让身心得到最大的解脱和放松。人活着,就会饱经苦难……” “对,就是她!”罗大米惊恐地说,呼吸急促,显得非常惊恐。 解铃点点头:“一切都明了。罗稻,你还记得三太子扶乩出来的字吗?” “‘雄’。”我说。 “对。整件公案的关键人物就是范雄,和她背后的这个圣姑。”解铃说。 解铃略一思索道:“大哥,现在有三件事必须要做。第一件事,你找几个力工听我的差遣,我怀疑你这个楼里还有不干净的东西,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第二件,你必须把偷出来的五块骨头一一送还原位,把藏在人家骨灰盒的符烧掉;第三件,也是最简单的,你得告诉我范雄的联系方式。” 罗大米苦着脸:“第一件好办,第二件也算可以吧,但第三件我是真不知道,我和范雄之间是被动联系,只能她找我,我找不到她。而且……”他迟疑一下:“我如果这么做了,是不是富贵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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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3 10:36:38
我听的来气:“大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那两个糟钱。你要是害怕没钱了,以后我努力挣钱养活你和大嫂。” “老三,解兄弟,我不是心疼钱,现在已经上了这条贼船,一旦圣姑知道我撤了梯子,她会不会报复?”罗大米问。 解铃说:“大哥,现在的情况是利剑悬在头顶,你听我的吩咐,尚且还有挽救的余地,如果再执迷不悟,恶鬼反噬,神仙也救不了。” 罗大米叹口气:“是我害了家里人,我罪有应得。” “你也别后悔。”解铃说:“这一切的发生都是劫数,命里有时怎么躲也躲不了。既然事情出了,就想想解决的方法。哀怨自叹后悔莫及,除了平添烦恼什么作用也不起。”他顿了顿说:“先解决这里的问题吧,我一定找到范雄和圣姑,这两个人太诡秘,我相信她们背后一定还有其他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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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了个咪呀狗了个汪 2014-11-13 15:17:42
魏大海是我们村有名的地赖混混,开了个小卖铺,其实挂羊头卖狗肉,顺门进去里面藏着麻雀室。成 魏大海是我们村有名的地赖混混,开了个小卖铺,其实挂羊头卖狗肉,顺门进去里面藏着麻雀室。成天烟雾缭绕,集了一批闲汉娘们职业赌徒,通宵麻将。 我和解铃找去的时候,魏大海看我是熟头熟脸的本村人,也不隐瞒,直接带我们到后院的VIP包间。开门之后,一股浓烟散出来,里面开了好几桌,八九个大烟枪,一边打麻将一边吞云吐雾,不戴防毒面具都不敢进。 解铃怕烟味,没有进去,蹲在门口。我揉揉眼,进去找二哥罗二米。房间密不透风,上面挂着几十瓦的昏黄灯泡,墙上贴着送子的墙画,农村乡间的气氛很浓。最里面有个土炕,炕上放着一桌,四个人东南西北坐在炕上,全都盘着腿,小抽屉开着,里面全是零钱。罗二米坐在紧里面,头上扎着孝带,肩膀还披了条白色浴巾,正打得聚精会神。 ... 奔放的程序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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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3 16:41:16
我们从地下室出来,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乌云还没有消散,天空一片黑沉沉的阴霾。罗大米深吸一口气,感叹说发财的这些日子里他睡觉都不安稳,总觉得心里闷着一口气,现在把一切都说出来,大白于天下,舒服多了。 他打电话叫来几个力工,嘱咐他们一切听解铃指挥。解铃先让他们从三层的阳台翻出去,到屋檐下把那些破损的风水镜一一摘下来,然后又交给他们一项匪夷所思的工作。那就是把三楼东南方向的这面墙给砸了。 几个力工面面相觑,罗大米拿出一沓钱扔在茶几上:“砸!砸完了这些钱都是你们的。” 力工把大小锤子拿在手里,既然主人家要花钱砸楼,那就砸呗,现在有钱人也是烧得慌,闲着没事拆楼玩。小米和大嫂把墙上挂得装饰物,零零碎碎都收拾干净。这几个力工都是二十来岁正当年,光着膀子,抄起大锤,对着这面墙就砸起来。他们都是专业干力气活的,力道拿捏得又准又稳,一锤子下去墙皮就开了花,再一锤子下去水泥瑟瑟往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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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3 16:41:44
你一锤我一锤,墙上绽开的破损面越来越大,地上一堆墙皮水泥粉末,大嫂心疼地看着,这里装修花了她不少心思,现在又给砸开,弄得乌烟瘴气,这家是怎么了。 几个人还砸嗨了,喊起号子,砸得正欢实,解铃突然喊一声:“停!” 他们停下手,解铃走过去仔细看着,眉毛凝结一起:“别使大锤用小锤,就顺着这个打。” 有个稍年长的力工凑过去看,这一看不要紧,他哎呦喊了一声,满脸惊恐:“这……”话都说不溜了。 我们看到情况有异,都凑了过去,我这才看清楚,水泥墙里居然依稀有一簇黑黑的头发露了出来。在场所有人都看见了,大气不敢喘,就连我大哥都目瞪口呆,显然他根本不清楚为什么会有一簇头发埋在墙里。 罗小米紧紧抓住我的袖子,颤着声问:“解哥,这是什么?里面……有人吗?” 那几个力工苦着脸,对罗大米说:“大哥,你这活太吓人了,我们不做了。墙里不会藏着死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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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3 16:42:14
没等罗大米说话,解铃突然厉声道:“废什么话!又不是不给你们钱,砸!出了什么问题,都有我们兜着,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不想干这个活就走人,有的是人想挣钱。” 几个力工互相看看,为首的抹了下脸:“得嘞,没人和钱过不去,主家让砸咱就砸,我也想看看里面是什么。” 他们抄着小锤子叮叮铛铛围着那团头发砸起来,碎屑哗哗往下落,头发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浓,看得人心里麻酥酥的。这些头发埋在里面时间可不短了,沾着许多水泥碎屑,互相纠结,拧成一团一团。砸着砸着,就连我都感觉出不对劲。按照这面墙的厚度,和现在开凿的面积,这里根本藏不下一个人,难道…… 我忽然生出一个极为匪夷所思的想法,难道里面只有一颗人头? 在场的人全都目不转睛看着,谁也不敢分神,既害怕又好奇,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时间不长,头发越来越多,简直是一大团,任谁都能看出来,只有头发,没有其他的。正砸着,一个力工喊道:“有东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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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3 16:42:32
在一大团头发里,露出一截衣服。这应该是一件白色的内衣,脏兮兮的,包在头发中间,看着非常恶心。解铃脸色发青,对罗大米说:“果然有人在害你们。” 罗大米极为震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继续挖,挖出来再说。”解铃说。 几个力工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终于从墙里的东西挖出来,并清理干净。外面是一大团脏头发,头发里是一件白色的衣服,衣服里还包裹着一样东西,方方正正似乎是个盒子,具体是什么看不出来。 解铃让罗大米打发掉力工,此时厅里全是我们老罗家的家人。他让罗大米取来一副胶皮手套,然后小心翼翼把上面的头发扯掉,只剩下白色衣服和里面包裹的东西。解铃停下手,脸色凝重,不言语。 我们也不好催促,屏息凝神看着,厅里的气氛极是压抑。 他抬起头说:“这东西我不能过手。” “为什么?”我惊讶地问。 “上面被人施了法咒,我如果动手拆解,就相当于斗法,逼迫那边人动手。这东西必须由普通人来解。”他说。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罗大米说:“我来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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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3 16:42:47
“不行。”解铃道:“这东西很可能针对的就是你,你来解九死一生。” 罗小米主动请缨:“解哥,我来吧。” 解铃瞪她一眼,没好意思说什么,那意思是你这身体自己还没数吗。罗小米红着脸不说话了。我说:“你们都去凉快,还是我来。” 解铃道:“你可算英雄一回了。这些人里就你最合适,你是男人,阳气足,身上火烧得旺,能够抵御阴邪入侵。” 他让开位置,我走过去蹲下身,看着眼前脏兮兮的衣服,深吸一口气,问解铃要手套戴。解铃骂:“有什么可戴的,这是法器,又不是垃圾桶,你以为戴手套就不中标了?” 让他说得,我脸通红,没办法只好颤巍巍伸出手去解衣服。这衣服包裹得非常紧,紧紧缠了好几圈,最后又打了结。我翻转它,把下面的缠结露出来,咬着后槽牙颤着手去解。 这玩意也不知谁系的,打了个硬硬的死结,我解了好半天也解不开,围观的那几个都不耐烦了。解铃看得又好气又好笑:“罗稻,那衣服能咬你吗,看你吓得,手都不敢碰了。” 我一咬牙,得嘞,豁出去了。我双手揪住死结,用尽全力往下解,终于松动,慢慢解开。我擦擦头上的汗,一层一层往下剥,终于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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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3 16:43:11
衣服里裹着的,居然是骨灰盒!难怪看上去四四方方的,盒子不大,也就几十厘米长,上面遍布黑色雕花。表面似乎打了光上了清漆,亮得有些不自然,雕花图案非常鲜明,刻的都是松鹤云海之类。真正让我感到惊讶的是,骨灰盒正上面,贴着一张发旧的黄色符咒。 符咒上清清楚楚写着一个人的名字,和生辰。 “这个人是谁?”解铃问:“你们认识?” 我颤着声说:“这,这是我们的妈妈。” 罗大米和罗小米同时失声叫出来,罗大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这些人简直是畜生!咱妈的骨灰盒原来砌在这里。” 我气得浑身发抖,又惊又怒,这么折腾家里的先人,冲破了我的忍耐底线。我恨得咬牙切齿,能干出这事的没别人,肯定是范雄,她到底要干什么,我和她势不两立! 我看着这张符,一时气闷,伸手就去撕。解铃急促喊道:“不能撕!” 他话说晚了,我已经把符撕下来,揉成一团。就在这时,我忽然就感觉呼吸困难,鼻子像是被什么给呛住,怎么也吸不到新鲜空气,大脑一片眩晕,登时摔在地上。 朦朦胧胧中,我看到罗大米把我扶起来,我努力想睁开眼睛就是睁不开,像是掉进了云里雾里,两条腿都是软的。迷迷糊糊中,忽然脸上一阵清凉,我多少恢复了一些神智,看到解铃手里拿着矿泉水瓶子,嘴里含着一大口,正在朝我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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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3 16:43:23
他又伸出右手,盖在我的头顶,嘴里念念有词,朦胧中感觉一阵热流顺着头顶进入,我浑身寒气驱散了不少,身上渐渐热乎起来。 大哥和大嫂抱着我两只胳膊,硬生生架着,我浑身暖洋洋,有种大病初愈的痛快。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背后有声音,似乎有人喊我的名字。我晃动干涩的脖子,扭头去看,客厅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这是个女孩,岁数不大,坐在沙发上悠着腿,脸颊瘦削细长,头上扎着两条小辫子。比较奇怪的是,她穿着一身看上去很像是古代丫鬟穿的服装,一身红,宽领窄袖,薄纱而成,能隐隐看到下面的肌肤。这女孩岁数不大,大约十三四岁,她一直垂着头,似乎自己玩得很开心,不停前后荡着腿。 她似乎知道我在看她,慢慢抬起头,眼睛紧紧盯着我。 我猛然和她对上了眼神。这女孩的面容很特别,很清秀却又看不清具体五官,似是而非的脸上似笑非笑,眼神很是诡魅。 我脑袋“嗡”一下炸了,认出这个人是谁。 她……她就是那个圣姑!别看我一直没见过这个人,可听很多人谈起过她,她在我心中已勾勒出大致的形象,此时虽第一次看到,但立即知道是她。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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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4 10:39:00
我摇摇头,不对劲,这肯定是迷糊以后出现的幻觉。 这个女孩的形象已经深深扎在心里,此时我正头晕目眩,处在非真非幻的时刻,心中映像实体化也是可以理解的。 现在的感觉说来也怪,我心里明明清楚此时的自己正陷在昏迷非正常的状态,可偏偏又醒不过来。从我的眼睛看出去,大哥大嫂罗小米和解铃皆是模糊一团,好像相机没有对准焦距,他们的动作也是黏稠的含混不清的,而我看沙发上的圣姑,却偏偏清晰明了,宛若真在。 这种感觉实在难以形容,似乎我和圣姑在同一个世界里,而和解铃他们倒像隔了层隔膜,格格不入。 我已经分不清真实和梦境了,到底是圣姑在我梦里,还是我在解铃梦里。 圣姑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睛直直地瞅着我,脸上没有表情,脸色苍白得可怕,她说:“罗稻。” 我情不自禁唉了一声,她没有走过来,而是轻轻地问:“慧慧还好吗?” 我的心如遭电击,女友俏丽的形象出现在脑海,我呼吸不畅,心里堵得要命。私下里说句掏心窝的大不敬话,老爹过世的打击都赶不上和女友分手。我这人很平常,长得一般般也没什么过人的才华,钱财之物更是谈不上,根本就没女的能看上我。看到别人小情侣手牵手漫步大街,花前月下的,我心疼啊。好不容易认识了慧慧,感觉整个人都得到了拯救,心灵有了归宿。她提出分手那天,我真是恨不得一头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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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4 10:39:15
我背地里曾经翻过万年历,说那段日子菩萨能在西北方出现,我天天晚上跪在地上,面向西北方,恳求菩萨保佑,能让慧慧回心转意,可是没用。而且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生活的压力几乎把我压垮。我原以为经历了老爹下葬这些事,能把慧慧淡忘一些,可现在圣姑这轻轻的一句话,就像小虫子钻进了心脏,不停地蠕动钻洞,折磨我生不如死。 我没有说话,圣姑向我走前一步,又问道:“慧慧还好吗?” 我深吸口气,猛然醒悟,我靠,这会不会是心魔呢?圣姑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知道慧慧吧? 现在的我肯定是处在昏迷沉睡之中,潜意识泛滥,我对慧慧的日思夜想现在以圣姑的形象映射出来,这也不是不可能。 我暗暗提醒自己,快点醒,快点醒。 这时,脸上凉凉的一激灵,我睁开眼,眼前解铃等人的形象异常清。 解铃一只手抚着我的头顶,一口含水,又要往我脸上喷。 我大喜,我醒过来了!解铃张开嘴,一股水雨喷了过来。水珠飞出他的嘴,喷到我脸上,这么短的距离,就是转瞬之间,我猛然一恍惚,又进入了梦境世界。 圣姑已经走到我的近前,慢慢伸出手要抓我的手。她长得清秀,却脸白如纸,眼神里有一种非常具有蛊惑性的东西,我管它叫妖气,这样的人这样的眼神我从来没见过。我诞出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她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人间圣姑。她如果建立教会,会有成千上万的信徒加入,谁也抵挡不住她妖魅的声音和深邃无比能看透人心的眼神。 我情不自禁伸出手,回应她的动作。我们的手在空中行进的无比缓慢,可在我的直觉中,整个过程的时间似乎又很短,或许就在一两秒之间。 现在我对时间的概念完全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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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4 10:39:50
我们的手指在空中滑行,就在似碰触未碰触时,她忽然说了一句话:“罗稻,你应该得到爱,我会让蕾蕾好好爱你的。”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只觉脸上一阵冰凉,随即醒过来,正看到解铃擦嘴,我满头满脸都是水珠,滴滴答答往下落。 他的这口水终于喷到了我的脸上。 大哥和大嫂把我放在沙发上,我胸口憋的这口气总算出去了,胸腔剧烈起伏,额头都是渗出的冷汗。罗小米坐在我身边,紧紧握住我的手,带着哭腔:“哥,你还好吗?” “哎呦我草……”我大口喘着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幸存感。看着实实在在的他们,回想刚才,真是宛若大梦一场。 母亲的骨灰盒已经被解铃用一块黄绸子包裹起来,严严实实,打着结。解铃正在和罗大米交待,这东西不要再葬回原位,找一公墓,立无字碑,把骨灰盒重新下葬。 罗大米问骨灰盒埋在墙里是什么意思,解铃说:“这是一种很邪门的风水术,在墙里埋进主人家的衣服,写下符咒,这种法术与主人不利,你们家的这个更阴毒更邪门,衣服直接裹上骨灰盒,简直就是绝户计。我相信老爷子的走,和这个有很大关系。” 大嫂在旁边说:“我好像知道是谁干的。” “谁?”大哥瞪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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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4 10:40:06
大嫂说,这座小洋楼修建时,没法住人,全家人暂居到亲戚家。就在楼房盖到第三层的时候,有一天她东西落在这,夜里匆匆过来取,走到楼下就听到三楼“哗~~哗”有人抹墙壁的声音,她当时觉得不对劲,这大半夜的是谁呢?按说不是小偷,楼都没盖起来,满院子是木材水泥,有什么可偷?她便跑到三楼去查看,黑黑的晚上,天花板还没盖,借着月光,她就看见有个人正在搅水泥,拿着铲子往墙上抹。 “你进我家干什么?”大嫂问。 那人回头,正是雷子,他脸上有点尴尬,没料到有人半夜能过来,马上嘻嘻笑:“嫂子,我想帮你们把房子尽快盖好。” 大嫂警觉性很高,这事本来就很反常,你想帮忙大可以白天干,半了夜干什么?非奸即盗。她便喝道:“关你什么事,你出去,赶紧走。” 雷子哈哈笑:“嫂子,你看你,瞪眼撅腚的,就像我稀罕你们家什么东西似的。放心吧,我就是来帮忙。”说着,哼着小曲,提着水泥桶下楼走远了。 这件事也就过去了,大嫂觉得没什么大不了,谁知道今天在这等着呢。 大哥听了咬牙切齿:“这个逼货,死的时候本来我还挺心疼,现在一看,他妈的死有余辜。死得好!” 解铃摇摇头没说什么,走到我身边,伸手摸摸我的额头,轻声问怎么样了。 我缓过来了,就是两条腿发软,像是大病初愈。我擦擦汗说没事,又问刚才是怎么了。 解铃犹豫一下,才说道:“你刚才丢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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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4 10:40:33
罗大米搓着手说:“解兄弟,下一步是不是要把那些东西放回原位?”他说的是五鬼运财偷来的骨头,这些事太吓人,我们心照不宣没有对大嫂和罗小米说。 解铃看看天:“我们兵分两路,大哥,你和大嫂到公墓选个墓穴,务必把老母亲骨灰今日下葬,我和罗稻还有别的事要做。” 罗大米说:“时间太紧了吧?怎么也得找个风水先生看看。” “大哥你听我说。”解铃道:“这东西是越讲究越麻烦,没个头。你就凭自己感觉,找个靠山望水之地,你觉得好就好。今天必须下葬,记住,必须!” 罗大米抱起地上黄绸子包裹的骨灰盒:“行,听你的。老婆子,走,去公墓。” 等他们走了,解铃看我,我被他看的毛了:“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去雷子家。”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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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4 10:40:48
现在虽是白天,却始终没放晴,天空无光,黑夜一般。我们村虽偶有邻居摩擦这样的小打小闹,但从来没出过治安大案,现在雷子一家居然被灭门了,如此惨案村民们闻所未闻。 平常热闹的村路上此时没几个人,偶尔有几个村民也在黑暗中行走匆匆,形如断魂。整个村子笼罩在一种极为压抑的气氛里。 我们到了雷子家的外墙,看到院门贴着封条,封条没贴紧,此时起了风,吹得下摆呼啦啦作响,一片肃杀。雷子家成了雷区,村民们都嫌晦气,根本没人靠近。周围空荡荡,一个人影也没有。解铃指指院墙,疾跑了几步,猛地一踹墙皮,蹬了上去,把住凸起的砖头,三下两下爬上墙头。对我做个手势,示意上来。 我看得直咋舌,按说他岁数和我差不多,快三十的人了,这身手可真够敏捷的。我耐心找着外墙凸起的外沿,小心翼翼一点点爬上去,时间不长也来到墙头。我们村治安挺好,没什么小偷小摸,院墙上没有藏玻璃碴子,我们很轻松就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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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4 10:41:01
天空传来闷闷的雷声,看样子又要下雨了,天空低垂,昏蒙阴暗。院子里起了森森冷风,这里毕竟死过好几口子,想想我就头皮发麻。跟在解铃身后,我们两人很快穿过院子来到房间门口。房门反锁,解铃推了两下没开,他趴在窗户上往里看,我也跟着看了看。里面黑漆漆的,隐约可见摔倒的桌椅,再就看不着什么了。 他拉了一下窗子,关得紧紧,打不开。这种农村瓦房,一共有两大扇窗户,分别在门两旁对称排列。他又跑到那扇窗前试了试,居然拉开一道缝隙。一使劲,这扇窗大开,他扶住窗台,纵身跳了上去,紧接着身影一晃,进了屋。 我来到窗口往里看,里面是卧室,一张双人床正挨着窗根,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褥子干干净净像是新铺的。解铃穿着鞋蹲在炕头,背对我,很仔细看着一面墙,不知在研究什么。 屋子里没开灯,阴阴沉沉,我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温度太低,身体止不住地打摆子,就像进了寒冬腊月。我低声问怎么了。解铃没有回头,只是伸出手做了个招手的姿势,让我进来。 我左右环顾一下死气沉沉的院子,深吸口气,扶住窗台也爬了进去。到了床上,解铃道:“把窗关上。” 我关好窗,小心翼翼来到他身边,扶着腰看。这块墙面空空如也,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解铃指着一处角落:“你看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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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4 10:41:16
此时光线太暗,我眯着眼看了很长时间,才勉强看出来。在墙面上有一小块区域像是溅了几滴酱油,痕迹很浅,呈赭黄色,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是什么?”我问。 “血。”解铃说:“溅射的血迹。” “还记得雷子一家老人怎么死的吗?”他问我。 “听你说过,家里的老人和孩子死在卫生间。头上套着黑色垃圾袋,手脚和脖子都被铁丝捆住。死因是什么就不太清楚了。” “窒息而亡。”解铃说:“具体细节警察出于保密原则没有透露,不过我可以推敲出来,现在看到这些血迹更加证明我的想法。雷子为什么采用这种方式杀人,目的不清楚,不过他要这么做首先有个条件,那就是受害人必须要失去知觉。在当事人清醒并有反抗能力的时候,他很难做出这么一系列有条不紊的杀人设计。” 我点点头:“确实。他在菜里下了安眠药。” “还不够。”解铃说:“口服安眠药捣碎下在饭菜里,少了不起作用,多了傻子都能吃出不对劲。他一定还用了注射镇静剂。”他用手轻轻点了点墙上的痕迹:“这些就是强行注射的时候,发生挣扎,溅射的微量血点。” 我听得屏息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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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4 10:41:28
“安眠药的作用不在于最后杀人,而在于能够顺利注射镇静剂。镇静剂注射后,人进入深度睡眠状态,才能保证杀人计划的顺利实施。”解铃说。 我遍体生寒:“你的意思是,雷子先给家里人服安眠药,趁他们熟睡的时候再注射镇静剂,然后再杀人?” “是。” 我有点毛骨悚然,如果真像解铃说的,雷子一步一步有条不紊地施行杀人计划,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如果杀的是仇人、外人、不相干的人,我都能理解,可他下手的是至亲骨肉,亲生父母!这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我问道:“你凭什么做出这些判断,仅仅靠墙上的血迹?” 解铃用手指了指,我看到在床头放着一面相框,里面是雷子父母的合影。我登时明白,这间屋子就是两口子的房间。 解铃道:“这些血就是最近才溅上去的,也只有注射创口才会造成这样的血迹。你可以说我武断,可这是目前比较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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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4 10:41:38
我咽了下口水,想起看过的一个真实案例。一个杀人凶手急需用钱,瞄准了自己老爹的退休金,施行了周密的杀人计划,具体细节就不说了,最后法网恢恢,他还是被绳之于法。押在大牢的时候,狱警亲眼看到,一个杀了自己父亲,马上就要面临死刑的人,吃得香睡得着,捂着大棉袄呼呼大睡,那坦然劲就跟睡在自己炕头一样。这是什么心理素质?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些事不能想,尤其在这间死过人的凶宅里,越想心里越寒,我真是害怕了。 我情不自禁说出来:“到底什么样的人会干出这样的事?” “一个中了邪的人。”解铃说。 他从床上跳到地上,示意我也下来。我们两个推开卧室门走出去,外面是厨房,锅台冷灶,墙角摆着大水缸,边上有垃圾桶,冷冷清清的。 “到卫生间看看。”他指了指。 走到卫生间门口时,我是彻底惊住了,大门上居然也贴了一张封条。解铃小心翼翼揭开,轻轻扭动把手,略推开缝隙,他停住了。从包里拿出两簇香,递给我一簇,香头点燃,让我学着他的样子,对着卫生间鞠了三个躬,然后把香别在门角。 解铃告诉我,里面死过人,阴气太盛,让我不要进在门口等他,在他出来之前,如果香火熄灭,马上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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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4 10:41:56
说实话,我也不想进去,巴不得他这么说。解铃把门缝推大,并没有全开,一闪身钻了进去。随即里面灯亮了。卫生间大门镶了块毛色玻璃,上面仅仅能看出人影,影影绰绰的,不甚真切。 光亮中,透过毛色玻璃,我隐约看到解铃的身影越来越小,似乎正在慢慢走远。这种错觉很难形容,他身影小到我甚至觉得卫生间的空间极大,如果仅仅是几平方,完全造不成这种效果。他身影小到似乎站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揉揉眼,估计可能是这毛色玻璃起的作用,造成了视觉反差。 解铃停住不动,似乎正在驻足,观察着什么。他随即做了一些动作,在玻璃上看不真切。此时屋子里越来越冷,我抱着肩膀,来回跺着脚。左右看看,总觉得黑漆漆的房间像是有什么东西,又不敢打扰解铃,只能自己咬牙硬抗。 当我目光再次落在玻璃上时,顿时愣了,看到的一幕让我完全呆住。 玻璃上出现了不同的几个人影,具体数不清,这些人影看上去像是极模糊的皮影戏,有时粘连在一起,就是一片奇形怪状的黑色;有时分开,分得还不彻底,肢体重叠在一起。我盯着看了一会儿,能看出大约有四个人,完全分不出哪个是解铃。 这卫生间里怎么会突然多出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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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4 10:42:10
我打了个激灵,越想越害怕,寒意逼身。实在是忍不住,我敲敲卫生间的门。也怪了,声音一起,眼见得玻璃上那些人影一个又一个消失。我正聚精会神看着,门开了,解铃一闪身走了出来,急促问道:“怎么,香灭了?” 我看着还在燃烧的两簇香,艰难地咽下口水:“没,我……” 解铃皱眉:“没告你香灭了再叫我吗,你怎么回事?能不能办点事了?” 我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害怕了,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 解铃叹口气,没说什么,蹲下身,把香重新插在门口,又鞠了三个躬。我在后面也要鞠躬,解铃拍我,口气有点冷:“算了,不用你,和你没关系。” 我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是,我不好,因为害怕了才叫你出来,可也用不着这样的态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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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4 10:42:21
解铃看看我,这小子像是会读心术,看眼神和神态就大概能揣摩出对方的心理。他忽然笑了,摇摇头。 “你笑什么。”我忍不住问。 解铃道:“老罗啊老罗,我算服你了,你这性子真是说软不软说硬不硬,整个一温吞水,没多大本事吧还有个小资的脾气。” 我张了张嘴,也笑了。我笑着问:“刚才是怎么回事?” 解铃道:“没什么,雷子家人横死,魂魄必失,有几条阴魂还羁留在卫生间里,我请他们上来,就是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刚刚作法,你就敲门把我叫出来了。” 我看看卫生间,阴森森的缝隙里什么也看不到,我既害怕又紧张:“没耽误什么事吧?” “能不耽误吗。不过呢,虽然我没和它们进行沟通,但我在卫生间却看到一样东西,有些想明白了。” “你看到什么了?”我赶紧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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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面宝宝 2014-11-14 14:4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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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4 16:02:37
“我看到的是个图案。”他说:“等出去再细说。现在还要再查一个地方。” “哪里?” “雷子和他老婆上吊的地方。” 我虽然害怕,可也不好说什么,刚才已经破坏了一次解铃的行动,怀着愧疚,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问解铃,你知道他们在哪上吊的。解铃从包里翻出个仪器让我拿着。这东西有点像手持GPS,大概手机大小,打开按钮,“叮叮”响个不停。仪器表盘上,有五个颜色不同的条形块,解铃告诉我这是专门测试阴气的仪器,离阴气越近,信号越强。我看了看,表盘上此时显示三格,那意思估计是,阴气不多不少。 他让我拿着仪器,慢慢向后面走,他感觉到后门至后院这里,有很强的感应。我是真害怕,握着这玩意,走在前面,解铃跟在后面。穿过厨房来到后门时,信号一下蹦到四个格,狂响不停。我全身汗出如浆,回头看解铃。解铃皱眉:“你别这么僵化,拿着仪器四下里都走走,都测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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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4 16:02:55
我无奈,只好握着它,来回溜达,信号时强时弱,可最低也没掉过三个格。解铃在身后说:“推门出去看看。” 我推开后门,外面不知何时淅淅沥沥下起了阴绵小雨,顺着屋檐滴滴答答流着。院子里很清冷,虽是大白天,可见度却很差,四下里吹着凉凉的冷风。我没有遮雨的工具,看到旁边灶台上放着盖帘,想拿起来挡头。解铃在后面道:“就这么出去,不要碰屋里的东西。” 我只好一只手遮着头,一只手拿着仪器,走进后院。雨浇下来,打在身上冷冷的,仪器表面很快落了一层水珠,但不影响工作,发出的警报声始终没停。我来到院子当中,左右看看,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院子显得特别荒凉,就像走进了数十年都没有住过人的败落弃屋。最为诡异的是,我现在竟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不知何时解铃已经不在了。 按说他应该就在身后,刚才还说话来着,可我感觉里,他不见了。 当我意识到这诡异的院子只有自己一人的时候,全身出了一层冷汗,当时就站在那不敢动了,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本想回头看,脖子却僵了,我哆哆嗦嗦问:“解铃啊?老解?” “别喊了,我在。”身后冒出个声音。 我正要回头,他说道:“别转头,听我的,往西边那仓房去看看。” 我全身都湿了,抹了把脸说:“你干嘛呢?怎么弄得神神鬼鬼的。” “千万别回头,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解铃像是开玩笑,说完自己咯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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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4 16:03:11
这种情况下,还能嬉笑如常也就是他这样的非人类吧。我可不想后悔一辈子,径直走到西边的仓房门口,惊疑地发现,上面居然也挂着封条。 我顿时明白过来,卫生间挂封条是因为家里老人和孩子死在那里,这里挂封条肯定不用说,是雷子和他媳妇死的地方。我拽了拽门,仓房大门本来就是坏的,“嘎吱”一声开启一条缝,声音酸得倒牙。我这次机智了,没有进去,而是把手里的仪器凑过去。这不凑还好,一凑近“叮叮”狂响,信号顿时满格,妥妥的五格。 这声音响的让人浑身难受,我后退一步,正碰到一个人。解铃在后面扶住我的后背,慢慢走出来,他也一身的雨气,擦了把脸:“就是这里了。” 他翻出一沓金银箔纸,让我拿打火机点上,没想到寒气这么重,不知不觉我的手都僵了。手指头伸不开,根本打不着火,解铃让我拿着,他来擦打火机。擦了几下,终于出火了,可那金银箔纸怎么也点不着。 “算了,直接进吧。”我颤着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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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4 16:03:24
“不行,这是规矩。”解铃道:“虽然警察来过,带走了重重阴煞之气,可毕竟是才死过人的屋子,必要的打点和祭奠是必须的。死者为大,我们不能破了规矩。” 我们两个蹲在墙角避风避雨的地方,来回擦着打火机,有时候出了火,可箔纸偏偏像是受了潮,怎么也点不燃。 那仪器不停响着,我是又冷又惊,肚子咕咕响,就想找个厕所好好方便一下。 好不容易,终于把纸点燃,解铃拉着我来到仓房门口,规规矩矩鞠三个躬,然后把箔纸放在门口。这次他没有让我留在外面,而是拉着我一起进了仓房。 我是第一次进到这间仓房,可马上就生出直觉,这地方肯定死过人!具体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就是感觉气氛很不正常。 仓房大概二十多平米,屋顶很矮,大约二米多一些,上面横七竖八都是房梁。四壁空空,又脏又臭。整个空间并不大,可看过去像蒙了一层厚厚灰尘,怎么也看不清楚,有种朦胧的空旷感。 最为怪异的是,东面墙上挂着一面椭圆形的镜子。这是一面很老式的衣镜,八九十年代还能看到,现在已经很少见了。镜子挂在这里特别突兀,本不该有的,这就是一间仓房,装杂物破烂,放镜子干什么? 解铃示意我不要过去,他小心翼翼走到镜子前,伸手抹了一把镜框,做个手势:“上面没有灰,说明是才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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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4 16:03:36
他指了指屋顶,示意我用仪器测量。我抬起手,把仪器送到最高处,声音狂响,比刚才还要厉害。幸亏才有五格指示,按照这动静,估计十格也得满。 “他们两口子就是在这上吊自杀的。”解铃说。 听到这话,我陡然间打了个冷颤,双腿一激灵,差点尿了,后脊背汗毛起了一层,赶紧把手放下来。 解铃还在那折腾,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不时又查看镜框,不知想找什么。 我搞不懂他的意图,想走又走不了,焦躁万分,只能咬着牙等着。 解铃看了会儿镜子,走到房梁下,抬着头来回踱步,看着看着,忽然站住,叫我过去,指着上面说:“你看看,是不是有东西?” 仓库里没有开灯,光线很差,我眯着眼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上面的横梁实在太脏,木头毛刺横生,处处遍布裂纹,我确实没看出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解铃让我蹲下身,我狐疑地蹲下。他居然要踩着我的肩膀爬上去看看。我实在忍不住:“大哥,你到底想干什么?” “雷子死得很奇怪,他们一家人横死和你们老罗家遭遇的事有关联。我必须要搞清楚此中的环节。赶紧的,抓紧时间。” 我叹口气,跪在地上,弓起腰。解铃踩着我,上了肩头,这小子还挺沉,怎么也得一百四五十斤,踩的我呼吸都困难,艰难地问:“好了没有?” “好了。”他一纵身跳下来,手里多了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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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4 16:03:51
我揉着眼看,这是一只银白色的录音笔,很小巧也就U盘大小,带着喇叭可以播放。解铃说:“这东西藏的很诡秘,警察检查现场没有找到,说明是雷子临死前精心藏起来的。” “那你怎么能找到?”我问。 “警察用的是眼,我用的是这里。”解铃指指胸口。 他按动了播放的按钮,录音笔屏幕亮了,安静地跳转了几秒钟,出现了一阵沙哑的音乐。声音很空灵,像是在极为空旷的地方演奏民乐。不过我听来倒像是录制这段声音的人,当时离声源现场很远,似乎是窃听来的,效果很差。 听了一会儿,音乐缓缓隐去,出现一个女声。听到这个声音,我眉毛立起来,觉得有些诡异了。因为声音非常熟悉,正是圣姑。 她的声音连带着这一次,短短的一个月里,我已经听了三四次,堪称耳熟能详,甚至有种很异样的感觉,觉得这声音似乎和我有缘,又或者它就在追随着我,不管我走到哪做什么,总会有它的影子。 圣姑的声音倒是很清楚,似乎就在耳前,她说:“亲爱的兄弟姊妹,劫难将至,身为红尘中一人,你们过得很苦很累。只有了悟宇宙真谛,洞察人生,随我成佛,才能脱离苦难,真正到极乐之境……” 解铃关掉录音笔,看我:“明白了吧,雷子的死和这位圣姑也有很大关系。” 我眨眨眼看他,忽然间如坠冰窟,全身都凉了。 因为我清清楚楚看到,圣姑此时就出现在解铃的身后,那面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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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5 09:44:10
我呆呆看着这面镜子,心里冒着凉气。晦暗逼仄的房间里荡漾着难以形容的寒意。镜子里的圣姑看起来很不真切,像是多年蒙尘的老电影,她此时的动作看起来非常奇怪。 她似乎坐在一个日式房间里,房间所有的布置家具一切看不真切,之所以能判断出这是日式的,因为她跪坐的地面,很像榻榻米。她手里掐着木偶小人,小人周身是被一节一节削成光滑的木管串联而成,它软绵绵地瘫软在圣姑手里。 圣姑一手执笔,正在很用心的笔尖在小人身上画着什么,因为画的是头部,我判断很可能她在画五官。 我揉揉眼,觉得这一切应该是幻觉,因为此时此景实在是匪夷所思,而且很不真切,像梦一样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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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5 09:44:24
我看着解铃,解铃并没有察觉异样,他的嘴不停开合,似乎在对我说什么。我只是掠了一眼,而后把眼睛焦距重新对准镜子。现在这种情形很奇怪,又出现了我摸骨灰盒时中邪的感觉,我和解铃似乎不在一个时间世界里,之间有种一层看不见的隔膜,像是隔了一层幻觉。 我看着镜子,里面的圣姑下笔有条不紊,一笔是一笔,动作和缓轻舒,可我却有自己的判断,这个时间过得其实是很快的。也就是说,圣姑是在一秒钟的时间里做着十分钟的事情,是不是很怪? 看着她,我没有焦躁,没有害怕,反而有遁世桃花源的快乐。此时此刻的世界里,只有我和她,我们私密的世界。她终于停下手,缓缓放下笔,慢慢转过头,对着镜面。在我看来,她是透过镜子在看我。 她拿起那个木偶,忽然伸到镜前,脸上浮现出笑容,眯缝着眼睛。 我的目光聚拢在木偶上,这个周身木头的小人居然有一张逼真的人脸,就像是用刀把人的面皮割下来,直接贴在上面。这张脸表情木讷,神态漠然,我一看就愣住了,那居然……是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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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5 09:44:37
那一瞬间,我的头皮像炸开了一般,鸡皮疙瘩瞬间爬满全身,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冰水里,全身冷意大盛。 脑袋“嗡”一声,下一秒钟,我听到了解铃的声音:“……雷子的死和这位圣姑也有很大关系,我觉得雷子夜入你家偷埋骨灰盒,一定是圣姑授意……喂,我说话你听没听到?” 我恍然,擦擦眼:“你说啥?” “你想什么?做梦呢?”解铃在我眼前挥挥手。 我长舒一口气,镜子里的幻象已经消失了,我指着镜子说:“这个……” 解铃走过去,摸了摸:“这镜子很是古怪,你知道吗,镜子本身就是阴物,而且有一种镜子叫做煞镜,指的是照过人死亡过程的镜子。” “还有这样的镜子?”我喃喃。 解铃说:“师父给我讲过几个案例,都是关于割脉的。你知道割脉的人有个什么特殊的共同点吧?他们死以前都会不由自主照镜子。而且有的人会把伤口出的血全部喷在镜子上,整个镜子全是淋漓的鲜血。这种镜子很邪,不但能照出阳间映像,还可能会通阴照出阴间之物。这面镜子就是一面煞镜,我能感受到很浓的阴气,这种死法太邪门,没人指点,雷子不可能会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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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5 09:44:51
我没有把刚才看到镜子怪事说出来,不知什么原因,可能是下意识觉得这是我和圣姑的秘密。而且,说句实话,我不知为什么忽然开始烦解铃了。这种情绪来得有些莫名其妙,按说他不遗余力帮助我们家,可以说度过生死难关,可不知怎么了,就是烦他,怎么看怎么膈应。 我揉揉太阳穴:“圣姑和范雄帮助我大哥发财,现在又指使别的信徒来陷害我们一家。她们来回折腾,为了什么?” 解铃道:“我估摸有两层原因,一是你大哥违反鬼神契约,答应给孤魂野鬼造万应宫,迟迟没有开工,遭到恶鬼反噬;还有一层原因,我没有想明白,因为这些人行事太过诡秘,而且处心积虑,所图应该不单单是你大哥。” “那还有什么?”我惊讶地问。 解铃看看我,没说话。 我们一起从屋子里出来。此时受着外面的凉风,我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刚才那一切太梦幻太吓人了。我对解铃说:“那鬼镜子就挂在仓房不用销毁?一旦再有人中招怎么办?” 解铃看着我,眼神很深,像是警察审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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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5 09:45:10
我被他看毛了,我终于找到讨厌他的原因,这小子眼神太犀利,动不动眯着眼看你,把人看的就像剥了衣服。我受不了:“你看什么?” 解铃岔开话题说:“我不是孙悟空,走哪杀哪,每一件事都有它的因果,我如果插手妄动,就要背负此中孽缘,我还没那么大情怀和能力,除非迫不得已,我不会随便把冤孽都扛自己身上,也扛不过来。就算有人中招,那也是因果所致,没办法,何去何从,自有天定。” 他道:“现在基本上已经确认,雷子的死和圣姑有关,圣姑驱使或者说蛊惑雷子去害你们老罗家。” “雷子也是那个阴间真佛宗的信徒?” “必然是。”解铃点点头:“现在最可怕的是,这个村里还有多少这样的信徒不得而知。这件事看来已经很严峻了,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范雄和圣姑。” “找到然后呢?”我问。 解铃看看天:“我也不知道。总不能斗法吧,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如果不违江湖道,还是有的谈。不过这种可能性很低,你们罗家已经这样了,雷子又全家横死,这一笔笔血债人命,就算我们不管,老天爷也不是瞎子。他们已经犯戒在先。” 我们从雷子家回来,快下午了,大嫂和大哥已经办完了回来,还挺顺利。一家人一起围桌吃饭,大哥把买墓安葬的过程简单说了一遍,又问我们怎么样。解铃没说什么,就是招呼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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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5 09:45:31
大哥多少个心眼,一看就明白,当下也不问。吃完饭,大哥让大嫂给医院打个电话,二嫂接的,说我二哥病情已经稳定了,医院说病情很严重,但也不是不能治,有一种国外针对性的抗生素,就是贵点。我大哥当下发出指令,不管多少钱,花!只要能救老二的命,多少钱无所谓。 打了电话,家里的气氛总算是好了一些。这几天一件事跟着一件事,件件压人,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总算听到一个略好的消息了。 大哥把我和解铃叫进内室,泡了茶,我们三人坐在藤椅上谈事。我把进雷子家的经过说了一遍,大哥听得目不转睛,手里的茶碗都凉了也没察觉。解铃最后道:“圣姑已经在对付你和你们全家了。” 大哥叹口气:“富贵这东西,真是一个人一个命,知足常乐,不可强求啊。” 解铃说:“今晚我们把五鬼运财的骨头一一送还,你烧纸道歉,我再给你们家一道平安符,应该暂时就没事了。但根源还在范雄和圣姑身上,她们找不到,这件事无法善终。” 大哥道,需要怎么做,我全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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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5 09:45:44
入夜之后,大哥嘱咐大嫂看好门,和小米一起睡。我们三个捧着工具,鬼鬼祟祟出了门,发动车子走山路,到了祖坟那里。大哥凭着记忆,一一找到窃取骨灰的坟茔,掏出骨灰盒,把骨灰送还。解铃把里面符咒全部焚烧,又吟咒作法,烧了纸钱洒了金银箔纸。折腾一个晚上,天光初亮,最后一块骨头送回,我们总算长舒了口气。 阳光出来,透出云层,照着漫山遍野的坟茔,大哥扫了一圈,有些惆怅,有些感叹。 他凭法术得财,如今迫不得已又要把富贵送回,那种感觉确实值得感慨一番。 解铃用罗盘在山坡上找到一处阳坡,用脚踩着地面,让我掰来粗树枝插在这里做个标识,他告诉我大哥,万应宫必须要修,此事不做,后患无穷。不过万应宫可大可小,你就在这里,我选定此地,你修一座微型土庙即可。规格不用太大,一米来高的小房子就行,到时候请地藏王分身来此,收纳阴魂,效果也是一样的。 我大哥自然是千恩万谢。这件事不能延迟,反正天也亮了,他到村里找了几个木匠和瓦匠,拉着砖木土块,一上午时间就建了起来。这小房子造得有模有样,有前脸有后院,门口插着幡,还有两道活动小门,推门进去,里面是个微型神龛供桌,上面空空,还没有请神,有个小香炉插着几根香,香火缓缓飘散。 解铃亲自提笔,写在一张宣纸,为“地藏万应”,让大哥拿到镇里找专门人刻成适度长度的匾额挂在房檐下,然后再到寺里请一尊地藏王的佛像放进去,就算是可以了,记得初一十五没事来烧烧纸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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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5 09:46:15
我说,解铃你这想法可不像学道之人,太邪恶了。 解铃哈哈笑说,世间善恶对错,谁能说个明白?我只不过陈述事物发展规律,就变成邪恶了?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我们老罗家折腾来折腾去,总算是安宁下来。我和小米的假期也快到日子,就要返城去了。临走前,我们去了医院看望二哥,特效药上了之后,他确实好多了,现在只能在隔离病房,远远看上一眼。他已经恢复神智,甚至可以看书,看见我们挥挥手。 大哥准备了一车的土特产,要给解铃送行。解铃哪能要,只能告诉大哥,东西先备下,他还会有机会回来。我们三人离开村子,坐上客车,回到城里。 把小米送到学校,解铃邀我到他家,我不想去,到他家别别扭扭,还不能抽烟,能活活把人憋死。我说想回家歇歇,解铃也没勉强,告诉我回去养足精神也好,下一步就要在茫茫人海里寻找范雄了。 我回到家好好睡了一觉,从下午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我从来没睡过这么沉,简直都睡懵了。一睁眼,半天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我靠在床头,抽出一根烟,仔细回忆这些天的经历,一时竟然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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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5 09:46:28
眼前烟雾缭绕,我想起了范雄。范雄似真非真的脸,慢慢出现在脑海里。认识她的时候,我还在躁动的青春期,裤裆底下的荷尔蒙拿出来都能炸平雪山。那时候看了许多动作片,对各种国度各种风格的女人都有想试试的欲望。范雄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也曾YY过她,一深入地想这个问题,我便发现她有一种特殊的魅力。 范雄这个人看面相和打扮十分中性,不了解的人根本无法第一眼就判断出是男是女。而且她的行为和状态,也偏向男人化,谈不上粗鲁吧,却耿直率真,甚至有些机械呆板。她个子在女性中算是高的,长得也很强壮,走路有点虎背熊腰,她不经意中能流露出女性阴柔和男性粗放两种特性,而且这两种特性居然能融合成一个有机整体,表现出很强的个人魅力。 后来,渐渐出现拉拉的概念,我有时候也在想,范雄这个人如果作为女性中偏男人的角色,肯定会迷倒一群小P。 想到这,我从床上下来,打开电脑,开始搜索范雄的关键字。我和范雄有几年没见了,偶尔听说过她的名字,她现在小有成就,外国人最迷她,一幅画都能卖多少多少钱。我搜了一会儿,关于她的信息很少,零星几张画作也是裁剪过的,我纳闷,她不会是和谐了吧? 我揉揉脑袋实在想不明白,这样一个画家,怎么会和邪恶的神秘法术联系在一起,真是没有任何共同点。 我急切想找到范雄,一方面是因为家里的事情要善始善终,总这么悬着不是办法。另一方面,我内心隐隐有个渴望,想见到圣姑。 一想到圣姑,我就不镇定了,她的面容似乎就在眼前,这小丫头十三四岁,可挺有女人味,长得是娃娃脸,眼神却偏偏带着熟透女人才有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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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5 09:46:40
想着想着我就沉迷到那个幻想境界里了,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到厕所拿了一卷卫生纸,开撸。想着圣姑的面容。她似乎翩翩而至,坐在对面,点手叫我。我就像贾瑞进了风月宝镜,和她颠鸾倒凤云雨一番。完事之后,我既惆怅又兴奋,那么神圣那么尊贵的圣姑,居然让我YY了。可快感之余,心内欲望大炽,恨不得找到她真人,真来那么一发。 我点上烟,泡了一杯咖啡,一边抽一边喝,随手翻着硬盘里的动作片。也不知坐了多长时间,忽然手机响了。拿起来看,是单位主管来的短信:节哀,是否回城,勿忘上班。 上你妹妹的班。我没理他,放下手机,一时兴起,又用电脑搜索起来。我好像记得,范雄以前和我说过,她在高校毕业,当时学的是国际贸易。反正也没事,我随意注册了ID,进入校友录,找到她的毕业班级,进去一顿搜。 范雄今年说起来也三十三四岁了,毕业距离现在十几年是有了,这个班级的论坛已经很长时间没人留言,我反正左右无事,随意点开看看,还别说真就找到了一点线索。发帖人可能是个女性,留了个帖子,问有没有人知道方芳的消息。下面唯一的回帖居然在一个月之后,留言问方芳是谁。楼主回复说,你还能不能行了,方芳就是咱们班以前那个差点被开除的女生,现在鼎鼎有名,取个艺名叫范雄,是个大画家。那个回帖问方芳是谁的人再没有回复过,帖子也只这两条留言,沉得很深。 从这个帖子我得到两个支离破碎的信息,第一范雄原名叫方芳;第二她在学校期间曾经差点被开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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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5 09:46:54
我又找了一会儿,再找不到任何关于她的信息,只能作罢,想了想给解铃打过去。 解铃不知忙什么,语气有些急促,问我怎么了。我把找到的线索说了一下,解铃“哦”了一声:“那所学校我知道,和他们校长还有一面之缘,以前帮过他的忙。可以去调查走访一下,剩下事我来办吧。” 解铃这小子还真是神通广大,三教九流都认识点人,这一点我是真的佩服。 我在电脑前坐了一天,感觉特别颓,干什么都没劲头,只是下意识看片打游戏。到了晚上他来了电话,约我明天去学校,他和校长已经讲好了,直接去找郑老师。解铃说,这个郑老师就是当年带过范雄班级的老师。 第二天起来,我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和解铃汇合,我们打了车直接到了学校。这所学院在西北方的郊外,路广人稀,处于大学城的边缘。一进入这里,就看到满大街的年轻人,一下把我拉回学生时代。 我们到了学校,找到主任打听郑老师,主任告诉我们,郑老师快退休了,已经不做一线教学任务,现在就在后勤忙活一些行政的事。我们找到行政部,有人告诉我们,今天郑老师没过来,可能在家。 我和解铃又找到了老师宿舍区,这里非常安静,鸟语花香,小区里种着树,挖着人工池,居然还有星巴克的咖啡屋。我们按图索骥找到郑老师的家,按动门铃,时间不长出来一个戴着眼镜花白头发的老妇人,看她这模样就像学校教书的老师。解铃说明来意,说是校长让我们过来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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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5 09:47:08
郑老师恍然,说:“对,校长打过电话,就是你们啊,来,进来。” 郑老师的家是三室一厅,可能就她一个人居住,房间打理的干干净净,甚至有些素,没什么花哨的装饰。她正在阳台收拾藏书,新书旧书铺了一地。郑老师笑:“我没事就爱摆弄这些书,煮一杯茶,边收拾边饮茶,随手翻看,翻着哪本就看哪本,这一收拾就得一天。” 她给我们泡了两杯茶,我们坐在阳台上,和风习习,看着远处的校园,阳光很是通透温暖,感觉很好。 解铃把来意说了一下,说我们这次来是想找你很多年前一位学生,叫做方芳,现在有个艺名叫范雄。郑老师点头说:“范雄我知道啊,去年她来看过我,留下一幅她的作品呢。” 我和解铃看了一眼,解铃问什么作品。郑老师说,你们来。 她带我们来到里面的屋子,这里应该是书房,大书架一直顶到天花板,三墙环绕,一进来就闻到淡淡的印刷书香。我们看到空出的一面墙上挂着一幅非常大的作品。这幅画乍一看像是铅笔画,其实是一幅黑白摄影作品。我对摄影没什么研究,可看到这幅作品却也感叹拍摄者的造诣。它的主体是一间老宅,周围荆棘丛生,一棵没有叶子光秃枝条的大树立在房前,挡住了窗户。远处是一栋巨大的烟囱,冒着滚滚浓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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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5 09:47:21
整幅作品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特别阴冷肃杀,而且透视感做的出神入化,有一种越往里走越是深不可测的印象。这种感觉居然会夺人的注意力,完全放弃关注前面的房子和枯树,而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到后面的烟囱上。那烟囱下面是什么建筑,浓烟滚滚中又是什么境地,简直让人脑洞大开,像漩涡一样席卷着思维。 郑老师抱着肩膀说:“范雄现在很低调,不接受任何采访,可是我们经常有交流,她是我带过最有出息最有天赋的学生,我为她自豪。就这幅作品,我是百看不厌。当时她送来作品的时候,我问她有什么名字,她说让我起。小伙子们,你们有没有合适的名字?” 我和解铃面面相觑,这郑老师果然是高校老师,思维都有异于常人,说话办事任意所至,想什么就说什么。 解铃笑笑说:“我可想不出来,那我抛砖引玉吧,叫《冬天》如何?罗稻,你说说。” 我看着画,慢慢说道:“如果我来起,我会把这幅画叫做《门》。” 这话一出,郑老师紧紧瞅着我,眼神里有激动之色。她似乎在极力控制自己,拉着我来到画前。在画作最下角,不易察觉之处,我看到不知谁写了一个蝇头小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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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6 11:16:53
“这是怎么回事?”我惊讶地问。 郑老师看着我,微微笑:“这是我填上的。当时第一次看到这幅作品,我情不自禁就脱口而出一个字,那就是‘门’。小朋友,咱们不谋而合啊,你说说看,为什么会起‘门’的名字?” 解铃颇有兴趣地看着我。 我说:“郑老师,我不懂摄影,想什么就说什么了。” “说。要的就是直抒心意。”郑老师鼓励我。 我看着墙上这幅画,慢慢说道:“此幅摄影作品,看似随手取景,却独具匠心,画面上这些结构性元素,比如老宅、枯树、荆棘,包括远处的烟囱,其实都是精心选择。这些元素构成了一种意象,那就是一扇门,一扇意象之门,一扇不知通往何处的神秘之门。其实,门的概念不仅仅是房间入口的那一块门板,门的广义应该这样理解,凡是通往另一种境界、境地、世界这些概念的入口,都应该称呼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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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6 11:17:06
解铃笑道:“郑老师向学生们授业解惑,开启新知识领域,她也是门?” 我赶紧点头:“不错,正是!就这么理解。打个粗俗的例子,未经人事的处男第一次上床,知道女人的滋味,这个女人也是他的门。要不阴门这个词怎么来的。” 郑老师不觉得我粗俗,反而觉得有趣,抱着肩膀笑呵呵问我:“那小朋友,你说说画上这扇门背后是什么呢?” 我此时脑洞大开,想了想说:“作为门,其实有两种特性。一是怎么把它打开通过,二是它背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作为门本身,我倒觉得它是中性物质。就拿眼前这幅作品来说吧,我觉得整幅画其实并没有实质性的内容,所有的元素只是为了显出‘门’的概念,却没有表现门后的世界。” “你觉得为什么会这样呢?”郑老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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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6 11:17:19
我说:“可能是摄影者希望有人能去主动探索门后是什么吧。我把门立在这,就看你们敢不敢进。” 郑老师哈哈大笑:“认识两位小友真是不错,来来,喝茶,咱们慢慢说。” 我很少能被人赏识,让郑老师这么一说,浑身飘飘然,正要和她出去,忽然看到解铃站在整幅画面前不动。我过去叫他,忽然吓了一大跳,解铃表情很木然,眼睛紧紧盯着画作,眼皮根本一眨都不眨,这个状态十分异常。 我正要拍他,郑老师轻轻说:“别碰他,他似乎正在入神。” 我犹豫着缩回手,等了片刻,解铃眨眨眼,舒了一口气,看看我们,说道:“这幅画有点……”他收了话头没说。 郑老师也不过问,我们三人又回到阳台喝茶。 解铃观画之后,神情有些萎靡,喝着茶不说话。我只好说道:“郑老师,你能说说你印象里的范雄吗,我们今天就是为她来的。” 郑老师点点头:“范雄给我的第一印象并不好,这个人很沉闷,不开朗,刚入学的时候,年轻人嘛都打成一片,而她则是独来独往,似乎没交什么朋友。其实到了高校,知识确实是次要的,主要还是学会与人交往,认识朋友,以后可以更好地走进社会。范雄,有点太严肃了。而且据我观察,她这个人也不懂变通,思维和举止有些僵直,但换个角度说,油滑的学生我见过不少,像她这样坦率而真诚的人,却很少碰到。班上每个人我都要了解,暗暗观察一番,我当时发现范雄一个小秘密。” “什么?”我问。 “这个小秘密后来闹到人人皆知,还惹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她说。 我更加疑惑,停下茶杯看郑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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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放的程序员 (新作《勾魂儿》黑岩更新中) 楼主 2014-11-16 11:17:45
郑老师说:“范雄总是不自觉地抽动下巴。就像这样。”她演示了一下,抽抽嘴角。 她继续说:“这种抽动频率不高,而且幅度很小,一般不易察觉,很容易忽略。我感觉这更类似于不受意识控制的痉挛,是不是一种器质性病变呢?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就不知道了,作为老师,我想范雄自己肯定意识到这点,这是属于她自己的私密,我不会为了一时好奇而去揭开这个盖子。可是我不揭,并不代表其他人不想揭。” 郑老师说,揭盖子的是范雄同寝室一个女生。这个小女生比较虚荣,爱化妆爱耍小脾气,和范雄简直是两个极端,偏偏两人还是上下铺,矛盾海了去了。范雄的性情耿直,直言不讳,而且似乎毫无畏惧,一点没有顾及他人感受的概念,这也是她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的原因。闹矛盾时小女生打又打不过她,说也说不过她,范雄骂人不带脏字,句句诛心,专门往你死穴上点。打人还不打脸呢。小女生这个哭这个闹,天天找老师辅导员,老师一看她头都大了,细说起来都是鸡毛蒜皮,大家都是成年人,能不能别像小孩似的。 老师调节未果,女生又心怀怨念,就开始在同学中扇阴风点鬼火,拿范雄饮食起居取乐。范雄也没什么可乐的,她平时起居就像苦行僧,早上五点半起来,跑步吃饭,然后上课学习,独来独往,出现的地方要么是自习室要么是阅览室,想造个花边新闻用两性关系攻击她,比登天都难。小女生就拿范雄抽动嘴角取乐,告诉同学们,范雄一定是小时候得过羊癫疯。 郑老师说到这里,叹口气说:“每个人都有心理底线,范雄的底线就是她小时候的事,谁也不能谈及她的童年,谈了就是触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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