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小萌同学,我竟然写过这么一封信,god。
来自:悦禾(哀矜勿喜!息心……)
========================================== 给小米: …… …… 因为觉得我们之间与他人不同,给你的这一封信,我写了好久,不知道怎么才能更为妥当,我知道这不仅仅源于文字上的共鸣,可怜我的表达这样苍白无力,博大精深的汉语里,硬是找不出来词语形容。怕是自己词藻贫乏的缘故。在你面前,用词都会显得唯唯诺诺了,怕你的火眼金睛识破我底气不足,腹中无物,我这样惶恐,明知自己一直以来不过是错将倾诉冲动当作创作才华,我的文字没有能够引人入胜的力量,甚至有时候连自己都蒙骗不了。它的单薄乏力几乎令我沮丧地起了弃绝的念头。 和你在一起,令我想到早些年荒废了的梦想,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岁,一度因为同龄人的精彩文字而心动不已,天真地尝试表达自己,这中间经历的种种希望、失望、惆怅与兴奋等等千头万绪的可笑念头,在你之前没有和他人提过,身边也一直没有盟友,只是孤独地做着关于如何述说的梦。如果我说我经常被看似貌不惊人的字句打动,被语句当中的汉语表现出来的独特韵律打动,被连接一句句或生动或平淡的句子的作者的语气打动,你会不会笑我迂腐。这样的年代我这样的怪胎是不是太不合逻辑不可理喻。 好像成为一件尴尬的事情,对于文字的热爱从来都是放在心里,在旁人眼中我知道她们怎么看我,表面欣赏实际上不屑一顾甚至是鄙夷。尽管我知道他们善良,我知道自己有多尴尬,这没什么,我不在乎,他们不懂,所以并不轻易提起,和这些人谈文字让我觉得好笑。 但小米,你不同。 你的某些见地一直让我觉得惊讶。并且深省。对于文字的感知,你和我在很多事情上几乎都站立在不同的观点上,也许是视角不同所致。我知道自己身处的世界是多么狭小,能够遇上你是多好的缘分。如果你也这么觉得那最好了。 而现在,我们不谈写作,你知道这是谈多久都不会有厌倦的话题,真正说起来怕是无穷尽了,我在这分别倒计时的日子和你说说我的梦。我的妄想。想听痴人说梦的话,继续往下看。不想听的话,我一定会—— 算了,我怎么忍心怪你呢。 一直到现在,我还能够背诵当初新概念作文里李萌写得句子,她在《一个人的样子》里写:我是一个十六岁有着美丽青春的孩子,在一所省重点高中的重点班读书,每一个阳光灿烂和阴雨连绵的日子…… 到现在已经是七年了。这些话还是像是刚刚才看到的一样,像是时间还停在十六岁。我在故乡阴霾的天空下深吸一口气后继续往下看,边看边想山大附中的叫李萌的姑娘,她怎么能写得这么好。那是无知的年纪,对于事物有着无尽的好奇心与探索的狂想。常常在随便一节课上托着腮发呆,想象城市南边的叫做李萌的姑娘,她是不是也在课堂上稍稍走神了或者听不进去干脆写起了小说。我曾经庆幸自己能够知道这样一群人,写了这样柔软美丽的文字。暗自欣喜,素未谋面却已认为她们是可以推心置腹的好朋友。因为那些印在书本里的小小铅字分明字字句句都在描摹我的生活,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转弯都顾及到,她们甚至猜得到我曾经在学校的宣传栏面前,皱着眉看着那些战果辉煌的学长学姐的优越表情不自觉的握了握拳头心发紧的快要哭出来。我曾经这样踌躇满志地对待世界,端正得好像只要按部就班就可以平步青云。连这个她们都知晓。 谁料到伴着这欣喜的是我无意中开启的忧伤大门。然后循借文字的绳索在门里的世界摸索前进,我被奇异景象吸引,完全醉心于这些蠢蠢欲动的复杂情绪中。女孩子们生动的面容一个一个地出现,先是李萌,接着是颜歌、张悦然、刘丽娜、梅思繁…… 知道颜歌的真名其实更好听,她叫戴月行。张悦然和我一样喜欢苏东坡的《江城子》,可是她笔下的爱情却唯美而残忍。刘丽娜称她的初恋是一场太阳雨,梅思繁说自己是一只朝北教室飞的风筝。还知道她有一个数学好的要命的朋友毛毛,那时候我也有叫做毛毛的朋友,曾经甜腻得称我为“老公”。(当然,你现在也有你的毛毛) …… 我很快被这里的气氛打动,她们身上的忧伤纯美的气质散发出来的气息将我包裹其中。几乎要融化成春天的雪水。是的。至今我都敢断定,那个春天心中蓄满了一池春水并不真正源于爱情,而是因为她们。 谁会相信呢?小米。 我会为几段文字几个并不相识的女孩子而变成柔软的人,心中藏着柔软的心事,曾经尝试用她们说到的方式爱一个柔软的人。含情地凝视他,痴情地等待他,忘情地迷恋他……直到最后绝了情,依然惦念当初她们所述说的那份真挚与善美。 所以从不忍心恨。尽管自己付出了于己而言的昂贵代价。 就算现在闭上眼睛仍然能感受得到,夏天的风从四面吹来,一根一根地拂起我的眉毛,浅蓝窗帘迎风舞蹈,一切都温柔得说不出。夜色里的星星是远处淡黄色的暖融融的灯。一片梧桐叶子落下来,不断飘啊飘,像在跳舞,迎着光的一面一闪一闪,另一面反射着银色光辉,舞到最后静静停在路灯的昏黄里。夜色在枯萎的树与繁茂的树之间游走,像绸带般风姿绰约地摇曳,树叶在隐秘的树丛中哔啵作响。他手指的力度忽然加深,我们相视而笑然后一起跑向即将关闭的楼门。天上的流岚霞彩变幻无踪,一天一地的静。甚至能听到的风的声音,几乎透明的声音,穿越我的身体,我沉醉其中,胸中是满的快要溢出来的巨大的天真的欢喜。静默的校园几乎要开口发出一声叹息。 …… 抱歉我把它描述得太过煽情。当时的激动却并不完全因为爱情,好像所有这一切不过是为了给文字进行铺垫,比如这样的情境我该怎么形容,用怎么样的口气最为合适,最能让人家看后觉得身临其境,我当时在心里这样想,不过因为迷恋字句。直到最后的最后,还在和无关紧要的词句较劲,在床上哭得元气大伤的时候想着的竟然是怎样描摹才能准确地表达我此时的真正的心情,如何措辞才能让人感受我的切肤的痛楚与悲伤。 小米,看到了么?我受到的蛊惑,远远超过自控力的范围。 …… 李萌后来写道,“那时我十六岁,像一朵找不到太阳的葵花,神情安详而落寞。我有着很多希望,很多很多的,单纯美好的希望,然后,轻易地湮没在庞大而恶毒的现实中。没有人知道我想要什么。我看到,我的身边,那么多的人,他们朝着与我完全不同的方向,轰轰烈烈地,追赶着理想而去。我站在那里,我那样无措,不知道自己的那些希望,是不是只是一堆滑稽的碎片。” 就算时隔七年,看到这些句子仍然能够叫我在瞬间流出眼泪。 我们身处的世界要求我们必须成为随时整装出发的士兵,在时光的洪流中英勇地向前冲,身边的人轰轰烈烈地呼啸着向着未知的对岸冲锋的时候,我站在那里,同样茫然无措。可是不同就在于,在她的十六岁、十七岁、十八岁和十九岁,有一个人在她身边对她说,她是独一无二好得不得了的女孩子。而在我因为茫然和惶惑常常哭泣的年纪里,没有谁会相信,我也是这样好的女孩子。 经年之后,她坚持着自己的理想,得到所有人的赞美都印证了当初的那一句话。她的确独一无二。落寞的是我,我的那些希望怕是真要成为一堆滑稽的碎片了。 所以,小米,所谓人生,真得取决于你遇见谁。 …… …… ======================================= 整理邮件的时候,竟然发现我写过这么一封信,那是相当矫情啊。 看的我直想笑,自己多矫情啊, 不过时过境迁了,贴出来也不怕被人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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